上片开头云:“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词人首先表示了自己对挚友马中玉的尊敬和惜别之意。下文,词人对马中玉于己的难舍难分之情,又做了最“知己”的表述:“故将别语恼佳人,欲看梨花枝上雨。”“故将”二字,用语极其巧妙,词人明知马中玉对自己的感情,一旦分手,必定会流泪哭泣,却故意用诙谐语气调侃友人。是词人为打破与马中玉分手时的难堪局面,而故意用分别的话语来挑逗对方使他落了泪。这就是说,词人把勾起友人抛洒惜别眼泪的罪责,归在自己身上了。其实,词人行为的实质,正是用诙谐之语去安慰对方,是故意把分手时滚涌眼泪的情感淡化下来,从此可以看到词人对友人的挚爱之情,是非常的深切真诚。
下片“落花已逐回风去。花本无心莺自诉。”则着重转向了对自己内心的描写。词人把自己离杭赴京的处境比作了“落花”,说它的凋落花瓣已经被回风吹逐而去了。其实,落花本是无心逐风的,只是自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有那花枝上的春莺懂得其中真情,它站在枝头上啾啾哀鸣,正在倾诉着内心的烦恼——词章以物观我,逸笔韵远,发人深思。末二句则痛书别去:“明朝归路下塘西,不见莺啼花落处。”词的感情直泻而下,有如山洪奔腾无可挽阻。这词情正与马中玉赠行词之“从今宁忍看西湖,抬眼尽成肠断处”遥相呼应,读之令人潸然泪下。
这是一首作答词,全词赋陈铺叙,又寄托感发;意内言外,而回荡反复。给人以真挚自然,悲从中起的艺术感受。
这首诗的前两句(首联)总领全诗,介绍了睦州的位置并对睦州山水
做出了评价“实可怜”,赞赏有佳。之后四句(颔联、颈联)便细说睦州的山山水水,鸟树风光。睦州山水在诗人的诗句中是秀丽的,由景见情,可见当时杜牧心境还是轻松的。诗人按照自然语言规则,选用平字,“好树”“幽鸟”“晴楼”“野烟”都是静态意象,中间加上“家”字、“入”字则使这些不同的意象连接并生动起来,意即:鸟儿在树上发出悦耳的叫声,更显出树木的幽深、寂静;袅袅的炊烟,使日光照射下的小楼似乎被浸在其中,若隐若现。有力的传达了诗人丰富的情感。
实际上睦州是一个远僻小郡。诗人后来在描述这里的环境时写道 :“万山环合,才千余家,夜有哭鸟,昼有毒雾。”诗人离家愈来愈远,思乡之情愈来愈浓。诗中后两句(尾联)“残春”“落花”,透露出伤春之感;“杜陵客”反映出诗人的思乡之情。结合诗人此时外迁的经历,诗人内心苦闷,对仕途坎坷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这首五律诗,短短四十个字,将睦州的风光描写得淋漓尽致,尽善尽美。又感于时节,将诗人内心的情感表露。
这首诗是作者经过赤壁时,回忆起赤壁之战而写的一首怀古诗,表达了由历史的沧桑感、宇宙的苍凉感和人生短暂渺小的感喟相交织而成的凄怆悲凉之感。
“水军东下本雄图,千里长江隘舟由舻”,诗人以惊人的艺术腕力写出了曹军以泰山压卵之势顺长江东下、睥睨一切的气焰和威势。当时,曹操大军破荆州,下江陵,战船连接千里,旌旗蔽空,投鞭断流,其志在必欲一举击碎东吴,席卷天下,并吞八荒,成就帝王之业。然而,句中着一“本”字,则明白暗示了其骄兵必败,“雄图”终将化为泡影的历史结局。
“诸葛心中空有汉,曹满眼里已无吴”,分述诸葛亮和曹操两个历史人物。“心中空有汉”是说,汉朝国祚将亡,诸葛亮纵然逞其才智,终究也是枉费心机。对句写曹操的狂妄轻敌。
“兵销炬影东风猛”,写曹军的失败。接下来的对句“梦断箫声夜月孤”,则出现一个大跨度的跳跃、转折,作者移宫换羽,诗笔一挥越过八、九百年,联想到大苏泛赤壁的遗事,一种虚空怅惘的情绪随之升腾起来,诗境也由粗放转为凄清。句中“梦断”、“箫声”、“夜月”的意象,全由苏轼《前赤壁赋》一文化出。这一联的两句诗对比强烈,出句尚是千帆争渡,烟焰张天的战争场景,对句却绘出一幅清幽的长江月夜听箫图,如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的洞箫声索回飘荡,黯然销魂。
最后诗人从幽思冥想中重又回到使他感兴趣的眼前风物上来:“过此不堪回首处,荒矶鸥鸟满烟芜。”不堪回首是伤感于历史的变迁和现实的荒凉。那些三国时代的英雄人物——一世之雄的曹操,足智多谋的诸葛亮,雄姿英发的周郎,“而今安在哉”,就连那月夜泛舟,临风吹箫、放言宏论的苏轼和客子,也早已杳如黄鹤。面对荒矶鸥鸟、哀草寒烟,多情善感的诗人抚今追昔,念往思来,感慨万端。更兼那仕途的失意,生活的坎坷,命运的乖舛……一腔忧思愁绪向谁倾。末句以景结情,作者的百般感触尽在不言中,也给全诗笼上了一层由历史的沧桑感、宇宙的苍凉感和人生短暂渺小的感喟相交织而成的凄怆意绪。
头两句是说,11年前被贬于4000里外的永州,此时终于回来了,语含喜悦,也有感慨。后两句借用景物来描写回京路上的欢快心情。春光,鲜花,是实景,但也是作者心理状态的反映。这样借景抒情比直接叙述更加生动,真切。末句“处处新”三字用得精当,值得好好体味。
“十一年前南渡客,四千里外北归人”。这里看来是对事实的描述,其实精炼地概括了诗人复杂和激动的情感。其中包含着他对当年遭受贬斥的愤懑,对长期放逐生活的回忆,以及重回长安时的激动心情。交集的百感凝聚在诗句的朴素描绘之中,增强了抒情力量。
“诏书”使他伴随着温暖的春天一同回到长安来,路上的景物明媚喜人。“诏书许逐阳和至,驿路开花处处新”,朝廷诏返京城,又是红这阳春季节,驿路上花开簇簇,既清新又温暖,此时面对此景,再有一步就可迈入长安东城门的诗人不能不深感激动、喜悦,激动、喜悦而不明说,仅用“处处新”三字来见意,便胜过了万语千言。因此“驿路开花处处新”,这是诗人自己精神状态的写照,反映出诗人的愉快心情和愿望。这是写花,更是写人,是将人的情意寄托于花,又由花来表人之情意,含蓄蕴藉而不失自然流转,堪称得体。
然而儒法两条路线的斗争是不可调和的,事实上,顽固保守势力并没有放松对他的打击,他回到长安后所得到的却是再一次贬逐。所以,诗篇在抒发他的战斗理想的同时,也表现出他对大地主顽固派的反动本质缺乏认识,对顽固派头子唐宪宗始终存有幻想,反映出诗人自己的阶级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