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吟咏藤州景物的诗。咏物诗重在借物抒情,这首诗主要是通过吟咏紫藤树抒发作者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不雕不典,意境清新。宋沈括《梦溪笔读》说:“黄钚,即今之朱藤也,叶如槐,其花穗悬,紫色,如葛花,可作菜食,……谓之紫藤花者也,实如皂类。”《辞海》:紫藤亦称朱藤,豆科,高大木质藤本,春季开花……由此可见紫藤树是高大木质藤本类植物。
紫藤春季开花,花大有香,呈紫色或深紫色,花冠蝶形,花序长垂。盛开之时,密花集聚,摇曳生姿。远处仰望,似若群蝶列飞。经诗人艺术想象,反映在古代诗词中的紫藤,有如晨霞映水,或似彩凤飞林,其姿色气象,更是绚丽迷人。此诗生动地刻画出了紫藤优美的姿态和迷人的风采。暮春时节,正是紫藤吐艳之时,但见一串串硕大的花穗垂挂枝头,紫中带蓝,灿若云霞。而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
“紫藤挂云木”,开门见山,指出紫藤攀附云木而生。可见,诗人以高大的乔木搭配柔韧的紫藤,给予读者全新的阅读感受,感受“紫藤挂云木”的牢固、稳妥之感。既点染出紫藤树的高大形象,也借用“云”字修饰树,使树高度形象化。“挂”十分形象地表明紫藤从空而垂的神态。
“花蔓宜阳春”,意为在这样温暖的春天里,紫藤树的花蔓切合时宜,点缀出烂漫的春景。“等闲识得春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阳春里的花蔓是美艳动人的,而阳春里的紫藤叶也绚丽奇美,故云“宜阳春”、“密叶隐歌鸟”。此句运用白描手法说明紫藤花蔓适合在春天的气候开放生长,笔触由树到花蔓,使紫藤树的形象更清晰。
“密叶隐歌鸟”,描绘出一幅听见鸟儿动听的鸣啭、却见不到鸟儿身影的景致,明写叶况和密叶深处的啼鸟,以赞美紫藤树叶的稠密。实则写诗人的感觉,突出紫藤树林的幽静,妙趣横生。
“香风留美人”,为全诗最精彩之笔。在前三句介绍了“树、花、叶”的基础上,笔锋一转写风,突出大自然的静美。诗句中描绘出一幅紫藤花的芳香以无形的美和魅力吸引美人驻足的景致,实则以风写自己的感受,用风香赞古藤州大自然之美及紫藤花之香。诗人运用超脱的想象力,以“留美人”作诠释,使风香具体化。“留”,生动地展现了美人迷恋花香并沉醉于其中的情景。
全诗朴质自然,不雕不典,诗人综合运用了白描、倒装、想象、对偶等手法,集紫藤、花蔓、密叶、香风、美人等等事物于二十字之中,天然去雕饰,意境新奇,形象地突出了紫藤树之美,歌颂了祖国自然风光,且都予以生动的描绘,足见诗人高度的概括力和艺术表现力。
上片描写春至夏的自然景象。开头“分手柳花天”两句,追记作者和史蘧庵分别时的情景,起两句不是单纯看作描写春日穹怎飞舞的自然风光,而是借咏柳花以抒离别之情。“转眼葵肌初绣”两句,画面由春日的风光变换成夏天的景象,“葵肌初绣”形容初开的向日葵花,犹如绣成的一朵美丽的鲜花,词人从分别到归来,转眼之间,不觉过了一个季节,春光已消逝,夏日早降临,一株株向日葵绽开了花朵,而庭院栏干转角处的红花正在盛开。上片侧疏于写景,但作者所要表达的真实感情没有透露,这就构成下片抒情的重点。
下片抒发怀才不遇的无限感慨,话音一转,即由时间的流动写到时事的变迁。换头“别来世事一番新,只吾徒犹昨”两句抒情,“吾徒犹昨”是指作者与史可程辈依然如故,他们两人都经历了翻天覆地的社会大变动,有着共同的侘傺身世遭遇,尤其是陈维崧入清后,长期不得志,饥驱四方,备尝颠沛流离之苦,他曾在《贺新郎》词中感叹:“自古道,才人无命。”所以这里的“只吾徙犹昨”一句蕴含着怀才不遇的高级牢骚,不过措词宛转,没有直率地表达出来。
结尾“话到”两句,纵笔抒怀,而在景中寓情,感慨不尽。英雄失路,反映了作者长期不入仕宦的压抑心态,他曾在《贺新郎》词中写过“话到英雄方失志”的句子,可见这种不得进身的悲愤已积淀在他的心灵深处,并非一时信口的牢骚。末二句以煨结情,合思深沉,从平叙中显示出一股内在的感人的力量。
此诗四章,每章四句,各章前两句均为起兴,且兴词紧扣下文事象:宴饮是在夜间举行的,而大宴必至夜深,夜深则户外露浓;宗庙外的环境,最外是萋萋的芳草,建筑物四围则遍植杞、棘等灌木,而近户则是扶疏的桐、梓一类乔木,树木上且挂满果实——此时一切都笼罩在夜露之中。
“白露”“寒露”为农历八、九月之节气,而从夜露甚浓又可知天气晴朗,或明月当空或繁星满天,户厅之外,弥漫着祥和的静谧之气;户厅之内,则杯觥交错,宾主尽欢,“君曰:‘无不醉’,宾及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仪礼·燕礼》)内外动静映衬,是一幅绝妙的“清秋夜宴图”。
若就其深层意蕴而言,宗庙周围的丰草、杞棘和桐椅,也许依次暗示血缘的由疏及亲;然而更可能是隐喻宴饮者的品德风范:既然“载考”呼应“丰草”,“载”义为充盈,而“丰”指繁茂,那么“杞棘”之有刺而能结实不可能与君子的既坦荡光明(显)又诚悫忠信(允)无涉,更不用说桐椅之实的“离离”——既累累繁盛又历历分明——与君子们一个个醉不失态风度依然优美如仪(与《小雅·宾之初筵》的狂醉可对看)的关系了。只是至此还没有说到最重要的意象“湛湛”之“露”究属何意。
前人大多理解湛露既然临于草树,则无疑象征着王之恩泽。若就二、三章而言,这也不差,只是以之揣摩首章,却不像了。露之湛湛其义蕴犹情之殷殷,热情得酒之催发则情意更烈,正好比湛露得朝阳则交汇蒸腾。
此诗章法结构之美既如陈奂所言“首章不言露之所在,二章三章不言阳,末章并不言露,皆互见其义”,又如朱熹引曾氏曰:“前两章言厌厌夜饮,后两章言令德令仪”。后者需补充的是:在这两者之间,第三章兼有过渡性质(一、二承上,三、四启下)。雅诗的章法结构比风诗更为讲究,于此亦见一斑。
音韵的谐美也是此诗一大特点:除了隔句式押韵外,前两章以一、三句句头的“湛湛”与“厌厌”呼应,去和二、四句句尾的脚韵共构成回环之美;至后两章则改为顶真式谐音,表现为“杞棘”的准双声与“显允”的准叠韵勾连,而“离离”的双叠也与“岂弟”的叠韵勾连(作为过渡,三章“湛湛”与“显允”的尾音也和谐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