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描写杭州灵隐寺月夜景色的诗歌。首联写了诗人初到灵隐寺的感受,秋叶入山,寒气袭人,山谷和佛寺都沐浴在白光中,冷泉叮咚,别有一番幽意。颔联写了山间的景色,月亮高悬,流水清晰,一片沉静。颈联写寺院,勾勒出灵隐寺一带的环境,一盏明灯散发微光,衬托四周的静,孤独的磬声弥漫天空。尾联写归途,诗人畏惧老虎,在山路上闻风色变。全诗写灵隐寺月夜景象、感觉,突出了山中佛寺的空幽冷寂,从而抒发了诗人孤独惆怅处境难耐的心境。写法上,以景托情,情由景生,情景交融。
首联写初到灵隐的感受。用一个字概括就是“寒”。秋夜入山,自有寒气袭人,本属正常。但寒意不仅仅来自秋气,更多的来自月光。山谷和佛寺都浸沐在白光之中,如霜似雪,如临冰界,能不寒气凛然吗?这个“寒”实际上更多是来自心理上的。第二句的描写使读者想起唐代诗人常建的名句“曲径通幽处”,作者用冷泉曲涧代替了曲径,别有一番幽意,幽与寒本来是相通的。
颔联写山间的景色。首先是月,月已升起,高悬空中,这样便看见了森然的众峰。夜间看山,有一种异样感受,一切都是陌生化的,既觉得有某种亲切之感,又觉得十分遥远,恍如梦境。一切都是月光的温柔和朦胧造成。然后是声音,流水之声分外的清晰,能听到冲刷落叶的音响,可见众响都消歇了,写泉流之声也就写出了山间的幽静,静得让人惊奇,让人超然神远。
颈联写寺院。勾勒过灵隐一带的环境,寺院的存在就别有意味了佛寺与整个山间的气氛恰好相通,它没有归于沉寂。一盏长明灯发着微光,衬现出它四周的静,孤独的击磬声弥漫在夜中,清音袅袅,愈觉空阔,也许这就是佛家的境界吧。禅宗将其妙义真谛比之为灯,喻其能照亮人心,有“心灯”“传灯”之说。在这样一种氛围中,诗人不由产生万念俱空之感,王士禛所谓的诗可悟禅,就是指的这种体验吧。诗人所写的这种境界美则极美,不免过于孤深。寒意又上来了。
尾联写归途,完成了夜游的全程。诗人畏虎是有根据的,灵隐一带古代有异虎出没,故又称虎林。想到这一点,在山路上不觉毛骨悚然,闻风而色变。虎其实早已匿迹了,诗人写畏虎实际上表现了夜游后的一种感受。作者毕竟是个凡心未泯的人,清冷的月夜,孤峭的山门,毕竟不比家居灯下的温馨,他不觉生出畏惧孤寂的感觉,归心油然升起,不可遏制,“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全诗一直寒到了最后。
张岱之笔,犹如摄影机镜头,把虎丘中秋的情景尽收眼底。
文章首写赴会。袁宏道当年已把游人写得纷错如织,曾谓“倾城阖户,连臂而至”,“从千人石上至山门,栉比如鳞”。张岱则把倾城而出的各色人及千人石至山门的各个地点也一一点示出来。如果说袁文是散文式的铺叙,张文则是多种镜头的叠映,使簇拥纷错之状,更加立体地映现出来。
次写初更。初夜时,这里是一番热闹景象,四方游人初集,唯有锣鼓吹打,才足以表达兴奋之情,及至更定,开始演唱,但因人物错杂,雅俗不分,大家都只以自娱为乐,所以无论吹弹歌唱,总是选择“锦帆开”“澄湖万里”之类热闹的合唱曲。在行家张岱看来,真是“丝竹肉声,不辨拍煞”,这似乎是为那种天真可爱所逗乐,又像是因那种幼稚浅俗而微微摇头。更深时,凑热闹的游客渐次散离,留下的是真正的听众,都在耐心地品尝管弦伴奏中的南北曲的清唱。
继写二鼓。经过竞争汰选,只留下三四人,由一缕洞箫伴托着演唱。其特点是一片静穆,只有深于昆曲雅致的听众在等待最后的优胜者上台。
终写三鼓。被认为最有水平的演唱者当于此时登台献艺,故而特别引人注目。袁文与张文都以饱含深意的笔调写出一段极优美的文字。先看袁文:“一夫登场,四座屏息,音若细发,响彻云际,每度一字,几尽一刻,飞鸟为主徘徊,壮士听而下泪矣。”这是诗人的感知,引譬取喻,以文字的形象音韵感人。再看张文:“一夫登场,高坐石上,不箫不拍,声出如丝,裂石穿云,串度抑扬,一字—刻,听者寻入针芥,心血为枯,不敢击节,惟有点头。”这是行家的体悟,析微通幽,字字切中肯綮,将真确的理性分析如盐入水般地融进生动形象的表述之中。昆曲清唱到了明末,极其繁缛柔曼,一字三折,声多字少,一般人无法听懂唱词,而行家则乐此不疲,自得“曲高和寡”之趣。张岱以为,演艺到了令人“不敢击节,惟有点头”的情境,是为极境矣。此时,表演者与观众的神情契合无间,却又不知其所以然,八个字传写出了那种不可言传的意境。至此,读者亦“不敢击节,惟有点头”了。
文章以戏曲行家的那种晰毛辨发功夫,在袁宏道的《虎丘》之后百尺竿头更进一尺,至妙至绝。
文章反映了广大群众对社会交际的需求和对艺术生活的热爱,也反映了民间演出水平的高妙和群众组织社会活动的非凡能力。既写出少数“寻入针芥”的曲迷的品味,也写出“雷轰鼎沸”的群众大场面。既写出“演者”的踊跃献艺,也写出“听者”的心理活动。这里的“听者”首先就是老于此道的作者本人。正因为他作为“听者”始终活动在当时的情境中,而且又以一名行家里手的身份,有条不紊地剖析、描述,自然而然地把读者引入曲会的胜迹中去,又鬼使神差般地把读者引入当时那些曲迷的心理中去,与他们一起呼吸,一起观摩,一起凝神于微妙的艺术之中。
《乐苑》上说:“《如意娘》,商调曲,唐则天皇后所作也。”武则天十四岁入宫为才人,太宗李世民赐号武媚。而后太宗崩,居感业寺为尼。高宗李治在寺中看见她,复召入宫,拜昭仪。武则天在感业寺的四年,是她人生中最失意的四年,但祸兮福之所伏,武则天在感业寺的日子也充满了命运的转机。在感业寺,武则天写下了她最有名的诗歌《如意娘》,史载这首诗是写给唐高宗李治的。或许,正是这首诗,使得李治才忽然想到尚在削发为尼的旧情人武媚。
《如意娘》一诗极尽相思愁苦之感,尺幅之中曲折有致,融合了南北朝乐府风格于一体,明朗又含蓄,绚丽又清新。
首句“看朱成碧思纷纷”赋比兴兼具,有多重含意。一来明写抒情主人公相思过度,以致魂不守舍,恍惚迷离中竟将红色看成绿色。梁王僧孺诗“谁知心眼乱,看朱忽成碧”(《夜愁示诸宾》)为此句所本。正是心乱眼花使这位痴情女子五色不辨。二来暗指美好春光的流逝,眼见花红褪尽,枝头只剩下绿叶。三来借喻自己只身独处,花红叶绿不能相扶;又喻自己红颜薄命,由昔日欢聚的幸福坠入今日冰冷的相思之苦。
“朱”、“碧”两种反差极大的颜色,构成了强烈的感情的冷暖对照。眼前和一片寒冷碧绿触目伤怀,引起思虑万千。“憔悴支离为忆君”一句直抒胸臆。从外表写入内心,尽言思妇的瘦弱不支和心力交瘁。至此,这两行诗辗转写的是凄切,是寂寞,是深深地哀怨。情绪的流向较为单一。
接下来,作者笔锋一转,打破一二句的和弦,以全新的节奏和韵律再现诗的主题:“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意谓:如果你不相信我近来因思念你而流泪,那就开箱看看我石榴裙上的斑斑泪痕吧!执著、决然、不掩饰、不造作的独特形象跃然纸上,李白的《长相思》写“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去明镜前”与此句构思相似。这两句是全诗的高潮,它丰富了诗歌的情绪构成。“不信”句诉说着“断肠”的相思,也隐含着相思的无可奈何,相思的难以喻说。
《如意娘》写得曲折有致,较好地融合南北朝乐府风格于一体,是武则天的上乘之作,对后世有一定的影响。
看朱成碧后来成为唐宋人常用成语。李白诗:“催弦拂柱与君饮,看朱成碧颜始红。”也可以说看碧成朱。辛弃疾词:“倚栏看碧成朱,等闲褪了香袍粉。”《柳亭诗话》载:李白的《长相思》一诗中有“昔日横波目,今成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之句,据说李白的夫人看了这首诗,对他说:“君不闻武后诗乎?‘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李白听了后“爽然若失”。后来有“刿目鉥心、掐擢胃肾”之称的孟郊又写出了“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看取芙蓉花,今年为谁死!”这样语出惊人的句子。但溯其本源,还是承袭了武则天的创意。
本诗描写 家家出门、万人空巷、尽情而来、尽兴方归闹上元夜的情景,使上元灯节成为了最有诗意,最为销魂的时刻。
唐宫内万灯齐明,舞衲联翩,歌声入云,有鸟瞰式全景、有特写武近景,场面壮观,气象恢宏。
千门开锁万灯明:“千门开锁”就是指很多门的锁都打开了,“千门”泛指很多门,门锁都打开了即人都出门了。
“万灯明”万灯,泛指很多灯,明则是亮起来了。正月中旬动帝京:“正月中旬”正月的中旬就是指正月十五。“动”震动。形容热闹。“帝京”是指京城、国都百内人连袖舞:“三百内人”应该是指很多的宫女。“三百”也是形容人数众多的,非实指。“连袖舞”是指一时天上著词声跳舞。“一时”是说当时,“天上著词声”是指人间的歌舞乐声直冲云霄,传到天上。也是极言歌舞的热闹和盛大,以及街上人数的众多,声可直传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