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祭文可分为两部分。开头至“五情空热”为第一部分,说明迁葬之事,并因久未迁葬对死者表示愧疚;“呜呼”至结尾为第二部分,表示对死者的悼念和慰告。全文字里行间都是真挚深情的自然流露。文章讲究结构、用典、叙述和抒情,充分表现了李商隐祭文“风骨独峻”的艺术风格。
文章开头以充满感情的笔调叙述了迁葬的事情,用散文体点明时间,交待祭奠者和祭奠对象,虽属祭文通例,但说“伯伯以果子、弄物,招送寄寄体魄”,便见亲切爱抚,切合双方身份。“归大茔之旁”,点出“归”字,既为下文描绘未归前孤魂栖栖之情作反托,又为末段伏脉。接着以强烈的哀叹转入对寄寄夭折及死后情事的追叙。从这里开始的抒情叙事均用四六骈体。
骈文的显著特点本是大量用典隶事,但这篇文章虽用骈体,但通篇不用一典,只用白描手法叙述小女琐事,情真意切,凄婉动人。如文章在交待迁葬情事之后的痛切抒怀:“尔生四年,方复本族;既复数月,奄然归无。于鞠育而未深,结悲伤而何极!来也何故?去也何缘?念当稚戏之辰,孰测死生之位!”与其他祭文相比,此文对象为一幼女,难以作详尽的叙事。此文贵在点染景物,烘托气氛,对逝者反复致意:“白草枯荄,荒涂古陌,朝饥谁饱?夜渴谁怜?尔之栖栖,吾有罪矣!”怜惜自责之情溢于行墨之外。作者又展开想象,以现实的热闹反衬阴间的冷清,“自尔殁后,侄辈数人,竹马玉环,绣襜文褓,堂前阶下,日里风中,弄药争花,纷吾左右。独尔精诚,不知所之。”低回宛转,怅然系之,涂上一层迷惘彷徨的伤感色彩。
李商隐“尤善为诔奠之辞”(《旧唐书》本传),他的《奠相国令狐公文》《祭外舅赠司徒公文》《祭裴氏姊文》等都写得很有特色,而他的《祭小侄女寄寄文》成就尤为突出。这篇文章写作时间距韩愈的《祭十二郎文》约四十年,在基本格式和骈四骊六的句式方面,仍遵循祭文传统,同时又显示出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迹象。
这首词是敦煌石窟发现的唐五代手写卷予中无名氏的作品,写的是一个美丽的歌舞伎在暮春哦节的感受。上片写其外表的华美,下片状其内心的悲哀。婀娜的身姿与擦拭不尽的泪珠、掩饰不了的忧愁,相互映衬,达成一种对比中的和谐。
词的上片是写景,作者从动态着笔,既形象地写出了景物的情态,也婉转地表达出了主人公心头的烦闷和怨情,情和景交融在一起。
下片以生动形象的比喻抒发了主人公心中无限的怨情,一个平常的比喻将主人公的感情推向了高潮。整首词感情质朴而深沉。
这是一首怨词,写恋人远去,给姑娘带来的痛苦。词的上片先从景写起。前两句,勾画了暮春的景色;燕莺啼叫,柳条在春风中袅袅多姿。作者从动态着笔,写得有声有色。尤其是一个“乱”字,既形象地写出了柳条弄春的情态,也显露了主人公烦闷的心情,情和景交融在一起。经过景物的渲染,主人公出场了:“五陵原上有仙娥,携歌扇,香烂漫”。仙女般的姑娘何其美。歇拍告诉人们她这样出场目的,她是要留住那远去之人,可事与愿违,她只是“留住九华云一片”。作者笔锋一顿一折,婉转地表达了主人公心头的怨情。
下片开头一句直写主人公打扮之美,与上片“仙娥”暗映。接着掉转笔锋写道:“负妾一双偷泪眼”,又与上片怨人去暗映。主人公的怨情依然在这一顿一折中代现出来了。作品到此在表现怨情方面,已经非常形象、非常深沉了。可是最后几句作者又展开想象的翅膀,以生动形象的比喻来抒写心中无限的怨和恨:“泪珠若得似真珠,拈不散,知何限,串向红丝应百万。”以真珠比泪珠,可见泪之多;以泪之多烘写伤心之极,从伤心之极正见出怨情之深。一个平常的比喻在这里却把主人公的感情推向了高潮。
这首词揭示了当时中国女性对美好爱情的向往、追求,以及她们这种追求并不为男子所珍视的社会现实。感情直朴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