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室所可重,喜君吾道同。
因过一携手,醉卧六经中。
十室所可重,喜君吾道同。
因过一携手,醉卧六经中。
金君卿

金君卿

宋饶州浮梁人,字正叔。仁宗庆历间进士。累官知临川、江西提刑、度支郎中。治“五经”,长于《易》。有《易说》、《金氏文集》。 ▶ 11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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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步百花桥。便独处清宵。凤衾鸳枕,何事等闲抛。纵有馀香,也似郎恩爱,向日夜潜消。
自从回步¹百花桥²。便独处清宵(xiāo)³。凤衾(qīn)(yuān),何事等闲抛。纵宵馀(yú),也似郎恩爱,向日夜潜消¹⁰
译文:自从与丈夫分别之后,一直是独自一人度过清净的夜晚。以前幸福的记忆,为何随便抛弃。纵然宵丈夫的体香尚留在衣服上,就像郎留下的恩爱一样,奈何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些也不知不觉消失了。
注释:¹回步:返回。²百花桥:元彻、柳实与仙女相会之处。《续仙传》载:唐元和初,元彻、柳实赴浙右省亲,遭遇海风飘至孤岛,幸得南溟夫人相助,以百花桥送二人出岛。桥长数百步,栏槛之上,皆宵异花。³清宵:清静的夜晚。⁴凤衾:绣宵凤凰花饰的被子。⁵鸳枕:绣宵鸳鸯的枕头。⁶何事:为何,何故。⁷等闲:随便。⁸馀香:残留的香气。馀,同“余”,用“余”意义可能混淆时,用“馀”以区分,多见古文。⁹向:怎奈。¹⁰潜消:不知不觉地消逝。
恐伊不信芳容改,将憔悴、写霜绡。更凭锦字,字字说情憀。要识愁肠,但看丁香树,渐结尽春梢。
恐伊不信芳容改,将憔悴、写霜绡(xiāo)¹。更凭锦字²,字字说情憀(liáo)³。要识愁肠,但看丁香树,渐结尽春梢(shāo)
译文:怕你不相信离别后昔日的漂亮容颜已经改变,将憔悴的样子画下来寄给你。更希望凭借寄给你的书信,让你看到字里行间的悲思之情。要知愁肠愁多少,请看丁香树,渐渐结满了丁香结。
注释:¹霜绡:白绫。亦指画在白色绫子上的真容。唐玄宗《题梅妃画真》:“霜绡虽似当时态,争奈娇波不顾人。”²锦字:即“锦书”。《晋书·列女传》:“窦滔妻苏氏,始平人也,名蕙,字若兰,善属文。滔,苻坚时为秦州刺史,被徙流沙,苏氏思之,织锦为回文旋图诗以赠滔。宛转循环以读之,词甚凄惋。”后称妻子寄给丈夫的书信为锦书。³情憀:悲思之情。⁴愁肠:忧思郁结的心肠。⁵丁香树:常绿乔木,又名鸡舌香,丁子香。丁香花蕾称丁香结,古代诗词常用以喻愁思固结不解。⁶春梢:春末,暮春。

  此词写闺中相思之情。词上片开首即用“百花桥”典,以元彻、柳实离开后,“便独处清宵”为喻,别开生面。女主人公因为与情郎分别,在寂寞无奈中日日夜夜思念情郎、消磨时光。“凤衾鸳枕”二句写女主人公独守空闺,又加以反问语,其情之切由此可见一斑。“纵有”三句作先退一步想而后又进一层,写女主人公与情郎纵然“恩爱”,但就像“馀香”一般,开始能够留于衣物之上,时间一久,也在不知不觉中消逝了。虽抒相思,而相思之中又含声声哀怨,尽被词人以活脱脱的女子之口写出,逼真生动。

  下片写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动。“恐伊”二句为执着语,也是痴情语,与武则天《如意娘》一诗有异曲同工之妙。女主人公因为思念而日渐憔悴,却又害怕情郎“不信芳容改”,于是决定“将憔悴、写霜绡”。可是如果细细品来,这“不信”又似女主人公谴责情郎的薄情寡信之语。“更凭锦字”二句呼应下片开头一句,写女主人公寄书信于情郎,希望能够凭借书信,述说自己的“情憀”。最后三句:“要识愁肠,但看丁香树,渐结尽春梢。”化用李商隐《代赠二首》诗“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之句,以喻结情,形象生动,极有韵味。

  这是一首描写一位佳丽与情郎在百花桥离别后,便日夜独守空房思念郎君的无尽愁绪的词。这不是一般的“怨妇”词,它有很明显的象征意义,折射了柳永的爱情世界。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 等.柳永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华书局,2005年1月第1版:487-488
北风初秋至,吹我章华台。
北风初秋至,吹我章华台¹
译文:初秋时节刚至便刮起了北风,吹到了我所在的章华台。
注释:八变:其义不详,以“八变歌”为题的乐府歌诗,独此孤篇存世,余概莫传。¹章华台:春秋时期楚国所筑的台名,在今湖北省监利县西北。
浮云多暮色,似从崦嵫来。
浮云多暮色,似从崦(yān)(zī)¹来。
译文:日暮时分高天上浮云流走,仿佛从那西极崦嵫山吹来。
注释:¹崦嵫:山名,在甘肃省天水市西南,下有虞泉,是古代传说中太阳西落所没入之处。
枯桑鸣中林,络纬响空阶。
枯桑鸣中林,络纬¹响空阶。
译文:树多中的枯桑叶飒飒作响,络纬在那空旷的台阶上鸣叫。
注释:¹络纬:虫名,一名“莎鸡”,秋季鸣虫,因其声如纺线,俗称“络纱娘”、“络丝娘”。
翩翩飞蓬征,怆怆游子怀。
翩翩飞蓬¹²,怆(chuàng)³游子怀。
译文:飞蓬草在风中飘飘扬扬,让游子触景伤怀怆然而悲。
注释:¹飞蓬:草名。在古诗中常喻为行踪飘泊无定的游子。²征:行。³怆怆:忧伤悲痛貌。
故乡不可见,长望始此回。
故乡不可见,长望¹始此回²
译文:遥远的故乡已经看不见了,眺望未果只能悲怅地返回。
注释:¹长望:徐仁甫《古诗别解》认为“长望”即“怅望”。²此回:犹此番,此次。

  此诗抒写游子怀乡之情。

  “北风初秋至,吹我章华台”两句,分别点出时令、地点,写了北风袭来,秋意萧瑟,滞留在楚地的诗人于黄昏时登台望乡,从向晚的北风中领略到阵阵清寒。起首以“北风初秋至”一句提领全篇。次句提到的“章华台”在楚地,表明诗人其时正滞留楚地。

  夏末秋初,日常气温仍很闷热,季节变化不甚分明。只有到白昼将尽,暑气稍退,晚风中才透出秋意。大凡他乡游子,对于节候的变易十分敏感,尤其冬春与夏秋之交,其间风物变异虽微,却格外令人关情,如唐人杜审言《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云:“独有宦游人,偏惊物候新。”诗人以高台秋风起兴,发为咏唱,言外隐然有“归欤”之叹音。这两句渲染出一片游子悲秋之意绪,涵盖全篇。

  “浮云多暮色,似从崦嵫来”两句,诗人以色调浓重的笔墨描绘傍晚时分,高天暮云流走,言其似从西极崦嵫山吹来,以显示楚天千里、瞑色苍茫的阔大境界,衬托出高台之人的孤独寥落形象。

  “枯桑鸣中林,络纬响空阶”两句则较细致地描写秋声:地上林木摇落,枯桑因风作响;台前空阶寂寂,莎鸡声声悲鸣。这里以秋物之有声来反衬周围环境的寂寥萧瑟。诗人面对此情此景,触绪纷来,黯然伤神。这节叙景承首句“北风初秋至”而来,从高空浮云写到地上林木,从远山暮色写到空阶络纬,以见风之动物,物之感人。画面上笼罩着一派清秋的凄凉与衰飒气氛。

  末一节由叙景转为抒怀,以“翩翩飞蓬征”一句引出。此句写蓬草随风飘浮,既遥承头一句“北风初秋至”而言风之动物,又与下句“怆怆游子怀”关合,文句自然成偶。两句以飞蓬的顺风飘扬,喻游子的千里流荡,触景伤怀,怆然而悲。出此一笔,亦赋亦比,章法转落无痕。最后以“故乡不可见,长望始此回”作结语。此言诗人眺望故乡,盼自此而归。然天长地阔,故乡望而不见,不禁悲怅萦怀。结尾两句回映前文的登台远眺,提明篇旨。通篇笔意融贯,浑成一体。

  这首诗写景有其独创之处,主要不在描写技巧的高明,而在写景本身所显示的一种新的变化。大抵在建安以前,诗歌中的写景,主要是作为比兴,所占的比例也较小。照清吴乔《答万季埜问诗》所说:“《十九首》言情者十之八,叙景者十之二;建安之诗,叙景已多,日甚一日。”而这首诗年代虽不能确考,但至少与《古诗十九首》相当,是可以确定的。

  从一方面看,诗人于自然风物并非纯作客观地描摹形态、状写声色,其中确带有某种喻示性。例如浮云、暮色,既是摄取眼前景物入诗,然而一经描绘,便成为具有特定意象的事物。清秋暮色之于离愁,无根浮云之于游子,都是古代诗歌中经常联系在一起的形象。由此而言,此诗叙景仍可见出《诗经》以来传统的以景物为比兴的痕迹(这种情形在魏晋以后诗歌中依然常见)。

  但更值得注意的另一方面是:此诗的写景已不再是用一两笔作穿插点染,它在诗中占有显著的篇幅和地位,这一事实意味着自然景物的描写已有脱离只作抒情叙事的陪衬和纯属比兴的媒介物,而以具有独立审美意义的描写对象出现的趋向。尽管它仍带有从传统诗歌叙景方式中脱胎而来的痕迹,却有不同于《诗经》乃至《古诗十九首》的新的特质。换句话说,建安以后才较为普遍化的注重写景的倾向,在这里已经有所表现,这可以说是一种带有创造性的尝试。

参考资料:
1、 吴小如 等.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113-114

biàn

míng liǎnghàn 

běifēngchūqiūzhì chuīzhānghuátái 
yúnduō cóngyānlái 
sāngmíngzhōnglín luòwěixiǎngkōngjiē 
piānpiānfēipéngzhēng chuàngchuàngyóuhuái怀 
xiāngjiàn chángwàngshǐhuí 

白马紫连钱,嘶鸣丹阙前。
白马紫连钱¹,嘶鸣丹阙(què)前。
译文:呈铜钱状花纹的白色良驹,在红色的宫殿前引声长鸣。
注释:¹紫连钱:唐朝常称“骢马”(青白杂色的马)为“连钱”。“连钱”原是古代铸币术语,指一炉所铸因未曾錾开而连在一起的铜钱。后用来代指“骢马”(因为“骢马”身上的花纹呈五钱相连状)。由于“骢马”毛色相杂,所以又有“青连钱”、“紫连钱”、“铁连钱”之称。
闻珂自蹀躞,不要下金鞭。
闻珂(kē)¹自蹀(dié)(xiè)²,不要下金鞭。
译文:它的鼻子嗅到“玉珂”就小步行走,不需要主人挥动鞭子才被驱使。
注释:¹珂:马笼头上的装饰。²蹀躞:形容“骢马”小步行走。

bái

jiǎzhì tángdài 

báiliánqián míngdānquèqián 
wéndiéxiè yàoxiàjīnbiān 
朝雁鸣云中,音响一何哀!
朝雁¹鸣云中,音响一何²³
译文:早晨大雁在云天鸣叫,它的声音是如此哀凄。
注释:侍:在尊长面前陪着。五官中郎将:指曹丕。曹丕于建安十六年(211)任此职,负责统率皇帝的侍卫。建章台:为汉代建章宫内一高台名,可能指铜雀台。¹朝雁:作者自喻。²一何:多么。³哀:伤感,雁声凄厉,故谓。
问子游何乡?戢翼正徘徊。
问子游何乡?戢(jí)¹翼正徘徊。
译文:试问它想要飞往何处?收敛着翅膀正在徘徊。
注释:¹戢:收敛。
言我寒门来,将就衡阳栖。
言我子门¹来,将就衡阳²(qī)
译文:它说从寒冷北方而来,将要到达衡阳住下来。
注释:¹子门:山名。这里喻以北方很冷的地方。²衡阳:今湖南衡阳,有雁回峰,传说大雁到此,不再南飞。
往春翔北土,今冬客南淮。
往春翔北土,今冬客南淮。
译文:往年春天都住在北方,今年冬留住南淮一带。
远行蒙霜雪,毛羽日摧颓。
远行蒙¹霜雪,毛羽日摧颓(tuí)²
译文:一路远行经受了霜雪,身上羽毛一天天损坏。
注释:¹蒙:蒙受。²摧颓:毁废,引申为老迈颓唐之意。
常恐伤肌骨,身陨沉黄泥。
常恐伤肌骨,身陨(yǔn)¹沉黄泥。
译文:经常担心伤害了骨肉,哪一天殒命沉落黄埃。
注释:¹陨:落、掉。
简珠堕沙石,何能中自谐。
¹²(duò)沙石,何能中自谐³
译文:就好像大珍珠掉进沙石,心里怎么会和谐愉快?
注释:¹简:大。²珠:珍珠。³谐:和谐。
欲因云雨会,濯羽陵高梯。
欲因云雨¹会,濯(zhuó)羽陵²高梯³
译文:想要与大家同享恩泽,上升到尊位得到主人青睐。
注释:¹云雨:这里比喻恩泽。²陵:登,上升。 ³高梯:喻尊位。
良遇不可值,伸眉路何阶。
良遇不可值¹,伸眉²路何阶。
译文:好的机会不容易遇见,扬眉吐气路怎么去迈?
注释:¹值:逢、遇着。²伸眉:犹扬眉,得意的样子。
公子敬爱客,乐饮不知疲。
公子¹敬爱客,乐饮不知疲。
译文:公子最尊重爱护人才,和我们饮酒不知倦怠。
注释:¹公子:指曹丕。
和颜既已畅,乃肯顾细微。
和颜既已畅¹,乃肯顾细微²
译文:待人谦和心地最豁达,我虽低微也多蒙关怀。
注释:¹畅:畅达,豁达。²细微:身份低微的人。诗人自谓。
赠诗见存慰,小子非所宜。
赠诗见存慰¹,小子²非所宜。
译文:呈献这首诗表示慰问,我的话语未必舍时宜。
注释:¹存慰:存问,慰藉。²小子:诗人自谓。
为且极欢情,不醉其无归。
为且极欢情,不醉其¹无归。
译文:为了极尽欢乐的情绪,不喝醉不能回到家宅。
注释:¹其:虚词,表示揣度。
凡百敬尔位,以副饥渴怀。
凡百敬尔位,以副¹饥渴怀²
译文:我们敬仰您地位高贵,响应您心饥渴求贤才。
注释:¹副:符合、相衬,引申为适合、响应之意。²饥渴怀:喻期待贤士的急切心情。

  这是一首公宴诗,诗人以雁自喻,反映了个人经历的艰难和仕途的坎坷,充满着对功业、名利禄位的向往和追求,渴望得到主人的提拔重用,洋溢着复杂的感情。其中有辛酸,有痛苦,有欢快,有希望,相互交织,相互渗透。这首诗设喻妥切,语言质朴无华,风格清新,托意寄情,含蕴颇深。

  此诗上半篇(“朝雁鸣云中”至“伸眉路何阶”)以鸣雁自喻,暗示自己过去穷困忧愁的生活。开头两句,以清晨哀鸣于云中的飞雁比喻自己过去飘零无依的形象和悲凉痛苦的心情。《诗·小雅·鸿雁》:“鸿雁于飞,哀鸣嗷嗷。”此处用其意,但写成五言诗,更显得音节抑扬顿挫,使人回肠荡气。

  接着二句设问:鸿雁打算飞向何方?为何双翼不展,在空中踌躇?形象地表现了诗人当时徬徨无依的神情。这里,诗人借用了《诗·小雅·鸳鸯》的“鸳鸯在梁,戢其羽翼”之句。但鸳鸯戢翼,只是为了休息;而此处鸿雁戢翼,却充满了迷茫之感。即此一端,亦可以见出诗人的善于翻旧出新。

  下面是雁儿的回答。“言我塞门来,就将衡阳栖。往春翔北土,今冬客南淮。”每年秋天,鸿雁都要从寒冷的北方飞到南方温暖之地过冬,衡阳据说是大雁南飞的终点。为了躲避北方的寒冬,雁儿经历了漫长的旅程。这四句借鸿雁迁徙的规律,比喻自己往昔飘泊的生涯。汉末中原大乱,士人为逃避战祸,四处流窜,大多是寄身于战乱较少的南方。如王粲、繁钦等,都曾逃往荆州,应瑒看来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但这种生活也并不安全。“远行蒙霜雪,毛羽日摧颓”,写鸿雁在长期远行中蒙受霜雪,羽毛日渐摧折脱落,比喻自己在飘泊生涯中久历磨难,已无力高翔。不仅如此,而且这样下去,找不到安全的归宿,只怕要面临更大的危险。所以接着两句说:“常恐伤肌骨,身陨沉黄泥”,即丧失生命。这四句正是雁儿“戢翼徘徊”的原因,也就是自己茫然不知何从的原因。以上都是表述诗人往日的遭遇,反映了当时文人在连年战祸中忧惧恐慌的心理。而全用比喻写出,更显得委曲深婉,凄切感人。

  作者自然不能甘心于这样的遭遇。故自“简珠”以下,诗意转折,自述不甘沉沦、企望改变命运的心愿。“简珠随沙石”是喻中之喻,表面说鸿雁落于泥地,犹如大珠落于沙石,不能处于其中而自安。实际上,诗人在这里是自比大珠,以沙石喻环境,以说明诗人往昔的境遇,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因此,“欲因云雨会,濯羽陵高梯。”他希望能趁云雨会合的良机,濯洗羽毛而凌越高阶。可是,这种良机是不容易得到的,使自己扬眉吐气的道路又不知在哪里。这几句,不特用笔奇幻,而且诗人显示了自己的身分和抱负,并蕴含着祈求鉴察之意。可见,此六句虽然仍以鸿雁为喻,但蕴含的意义更为丰富和深曲。

  下半篇从“公子敬爱客”至“以副饥渴怀”,始转入眼前公宴之事,从正面写来。“敬爱客”三字,包括了以下一连串内容:——一是“乐饮不知疲”,公子频频劝酒,好客而不倦;二是“乃肯顾细微”,自谦说像自己这样地位鄙微的人也受到主人顾怜;三是“赠诗见存慰”,主人在劝酒之余,还向自己赠诗表示安慰存问,使诗人感到愧不敢当。可见,“敬爱客”三字是此诗下半篇的诗眼,包含着一层深似一层的含义。

  正因为主人“敬爱客”,使诗人大为感动,所以诗人表示要报答主人。报答的内容有二:一是“不醉其无归”,要极欢尽醉以助主人雅兴。此句出自《诗·小雅》中据说是“天子燕诸侯”的《湛露》:“厌厌夜饮,不醉无归。”其涵意不只是尽情作乐,还有宾主情好、和谐无间的意思。二是“凡百敬尔位,以副饥渴怀,”要求所有在座受到曹丕款待的君子,都应该珍惜自己的职位,尽心尽力,报答主人求贤若饥渴的心怀。《诗·小雅·雨无正》:“凡百君子,各敬尔身。”郑玄笺;“凡百君子,谓众在位者;各敬慎女(汝,你)之身,正君臣之礼。”这里用其意,但还更深地包含着不负主人求贤之意。诗写到这里收住。建安末曹氏门下客写有不少《公宴诗》,多庸俗的颂扬语,开后来应酬诗之陋习,即如王粲,亦有“愿我贤主人,与天享巍巍”之句。而应瑒此诗,虽也不免有讨好主人之语,但较有分寸,所以张玉谷说此诗“未坠古音”,窃以为良是。

  此诗主题是希冀得到曹丕的恩遇,但这点只在前半篇借雁“濯羽陵高梯”中暗透出来,而后半篇正面叙述时却不著一字。这固然是因为应瑒此时与曹丕初交,不便明言;但更是因为他为人自重身份,不卑不亢,所以立言得体,艺术上也显得含蓄蕴藉。

  全诗音节响亮,风格清丽,前半用比兴,引而不发;后半用赋体,仍是引而不发,在含蓄委婉中透露主旨。陈祚明称其“吞吐低徊,宛转深至,意将宣而复顿,情欲尽而终含。务使听者会其无已之衷,达于不言之表,此申诉怀来之妙术也”。曹丕果然不久就把他调到身边做“文学”了,说明作品产生了预期的效应。它比一般公宴应酬诗,到底要算棋高一着。

参考资料:
1、 魏耕原 张新科.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诗歌鉴赏辞典: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2:659-660
2、 吴小如.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231-233
3、 贺新辉.古诗鉴赏辞典(上):中国妇女出版社,2004:414-415
吾辈道何穷,寒山细雨中。
吾辈道何穷,寒山细雨中。
译文:我辈的大道怎么会走到尽头,就像寒山还在细雨中巍然耸立一样。
儿童书懒读,果栗树将空。
儿童书懒读,果栗树将空。
译文:孩子们都对读书有一种惰性,贪玩得把树上的果实都快摘完了。
言论关时务,篇章见国风。
言论关时务¹,篇(piān)章见国风。
译文:我们的言论要牵涉到国计民生的世事,文章要能体现国风的标准。
注释:¹关时务:牵涉到国计民生的世事。关:牵连,涉及。
升平犹可用,应不废为公。
升平¹犹可用,应不废²为公。
译文:(我辈的学识)在太平丰足之世还是有用的,不应该(因为乱世而)丢掉报国之心。
注释:¹升平:太平丰足之世。²废:废弃。

  首联以“吾辈”开头,“吾辈”即是“我们”,开篇便点明诗作主体,先入为主,给予读者一种对诗歌的认同感。接下来所书的“道何穷”便体现了“吾辈”的现状,若说这一句只是平平无奇,那么接下来第二句的“寒山细雨”则是将第一句中朴实的语言一下子升华,“吾辈”之道正是如处“寒山细雨”之中,凄冷悲凉,却又屹立不倒,诗人用客观景象来对“道”的形势作出一种生动的描述。

  颔联则是列举了几个常见的意象,如“儿童”,“果栗树”,但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意象,却最富有代表性。“儿童”是国家未来之希望,却从小将大道放之一旁,不以读书为业,反而去玩耍嬉戏,荒废时间,就连“果栗树”也即将被他们摘空。诗人不仅仅是简单地将这些意象列举出来,而是通过这种写实的手法,表达了自己对国家大道深深地担忧。

  颈联则是以教育式的语气来为读者提出要求。两句工整相对,“言论”对“篇章”,“时务”对“国风”,表达了诗人心中的期望。杜荀鹤正是在这两句诗中明确向读者宣告了自己创作诗歌的根本目的,表明了他继承《诗经》现实主义传统的鲜明态度。杜荀鹤将自己的诗集名为《唐风集》,其用意,即以“唐风”继“国风”,用他那“主箴刺”之文,来讽谕和裨补社会的弊废阙失。

  尾联则是对颈联内容的一种补充,颈联提出了具体要求,尾联则是为达到这个要求坚定信心。“犹”,是“还,仍然”的意思,在这里,这个字用的恰到好处,世人都以为学识毫无作用,可诗人诗风在这个“犹”字上一转,立刻体现出一种警示的语气,他要提醒世人,他们的想法是荒谬的。体现了诗人对自己想法的肯定,对实现目标充满信心,用呼告的语气告诫人们不要荒废学问,因为学问在这个太平年代是有很大用武之地的。“每与人言,多询时务,每读书史,多求道理”。古之人,不言文学则罢,言文学则必要把“道”摆在首位,体现出强烈的政治功利观和用世精神。这种心态,也可说是价值观和思维方式,已凝冻在诗歌里,难以剔除,成为表达上必有的一种“程式”。反之,缺失了倒觉得极不舒服,便是所谓“离经叛道”吧。故哪怕是言不由衷,心不在焉,用来作点缀,装饰,也是不可或缺的。这首诗便体现出这样一种“教化加牢骚”的程式。

参考资料:
1、 肖占鹏.隋唐五代文艺理论汇编评注(下册):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1256页
2、 萧枫.唐诗 8:现状书局,2005:第24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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