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写春日送别友人,以淮水春潮为喻,委婉含蓄地抒发了对友人远行的依依不舍之情与无限思念。这是一首表达友谊的送别诗,全篇情意真挚,感人至深。
“映门淮水绿,留骑主人心。”句用了画意般的描写,点明时间和地点。这是临水的地方,淮河碧绿的颜色被映在门上,应该是晚上吧,白天太阳下水的影子应该是闪烁不定的,不能看清楚颜色。只有静夜下平静的水面才会将绿色抹在人家的门户上吧。当然做这个推测,也因为诗人后面还写有留客的句子,应该天色已晚主客都有了不便之处,诗人才会生出挽留的心意吧。
“明月随良掾,春潮夜夜深。”句都有祝福的意思。尤其用渐渐高升的明月来比喻朋友将要得到的发展,表明诗人不但希望他能高官厚禄,而且希望他能成为清正廉明的好官,诗人真是在用善良的心对待朋友。春季的淮河潮水会夜夜高涨,诗人用潮水来形容自己对朋友的思念之心,这里即使有夸张地一面,但是也很形象化了那看不见的心绪,诗人的思念一下子变生动了。比喻的作用有说明,也有加深理解的一面。
作者以淮水之绿表明主人留客之心殷殷切切,以明月、春潮来表达分别之愁,从环境入手,让周围景物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和思想,这种手法在王昌龄送别诗中占大多数。
这首作品里对朋友的心意写得具体又深厚,选材有特点,而且素材的针对性也强。
在李商隐诗中,具体表现为对自然景物的静照观赏、对山村野趣的忘我流连。诗歌首联写与田叟相逢之情景。颔联写所见所闻,皆为田园生活之景。颈联把田叟不以世事为怀与官场得志升官者进行对比,一歌颂一讽刺,表明了作者的爱憎。尾联用野无遗贤典故,既赞美了田叟,也讽刺了当权者。
全诗语言精工,用典精当。田园生活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世俗人际关系相比,纯朴厚直、了无机心的田叟也能使诗人感受到返朴归真的禅意,自然清景,对于红尘喧嚣的世人,具有净化心灵、抚平躁动的效用。受无常左右的凡夫俗子,蝉蜕红尘,就可以在大自然中获得审美观照。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作者对农村生活的了解和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反映了作者对官场污浊的憎恶。
上片,追忆歌妓、侍女的深情与作者的思念。“昨夜渡江何处宿,望中疑是秦淮”,点明即将渡江的时间与行踪,突出描绘想象中的繁华秦淮。秦淮有歌女成群的黄金河畔楼台。唐代诗人杜牧《泊秦淮》唱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宋代诗人贺铸《秦淮夜泊》也唱道:“楼台见新月,灯火上双桥。隔岸开珠箔,临风弄紫箫。”忆起王胜之昔日秦淮之风流,更加深恋今日秦淮的韵事。接着写宿处“月明”时,笔锋一转,突然有人吹起悲哀的笛声。这是受主人之爱而又得不到真情的凄楚之音,难言之音。吹笛者不知是谁,最后两句,引用六朝“王谢女”故事,作了回答。唐代文学家刘禹锡《金陵五题》写道:“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人寻常百姓家。”正是这“旧时王谢堂前燕”,烘托出了欢送王胜之上任之歌妓深情:既吹笛“多情”,又“相逐过江来”。
下片,写情势不许,情爱成影,有难言之隐。第一、二句,点化活用宋玉《高唐赋》中神话。巫山神女比喻“相逐过江来”的歌妓与侍女;将其神话比作情爱,尚未成真而今又分离了。作为歌妓,就是歌妓,官人无论如何喜爱,但要成为真正情爱是难越过封建社会等级观念障碍的,自然“相逐过江来”的歌妓与侍女,只能“云雨未成还又散”,令人“思量好事难谐”。第三、四句,从两个方面点明“云雨散”,“好事难谐”的原因:一是“凭陵”逼迫,情势不允许;二是“急桨”人催促开船不容犹豫。所以“两相催”成了这种不得不分离的现状和难言之隐的伤痛,“妓婵娟,不长妍”(孟东野《婵娟篇》)。最后两句“想伊归去后,应似我情怀”,为点题之笔,道出了东坡十分同情歌妓的心底之言:将心比心,心心相印,悔而又晚,隐痛难言,此恨绵绵无尽期。
这首词原本为送王胜之龙图至南都之作。只因即歌妓与侍女陪送之事,而转到写这些底层女性无主的命运。在官人当政春风得意时,这些歌妓与侍女就是“王谢女”;当官人贬谪或迁移不得志时,这些歌妓与侍女则成为“归去”女。作者批判昔日的秦淮韵事,同情眼前吹奏哀笛的歌妓的凄凉命运,就充分反映了他不为世俗传统观点束缚的新型妇女观。
该诗借歌咏横波亭,热烈地赞颂了移剌粘合守土安民的功绩,希望移剌粘合为国效劳,收复被蒙古军侵占的西北国土。全诗气魄宏伟,格调高昂。
首联紧扣正题,从横波亭的雄峻落笔,描绘亭的高耸特立和非凡气势。“亭”前着一“孤”字,显示其独立不群;“亭”后着“突兀”二字,以状其高耸特出;再加“插飞流”三字,更着重突现这横波亭凌空横出的雄姿。河至海口,流速已是徐缓,诗人却在“流”前加一“飞”字,这就使凌空飞架的横波亭更有傲岸飞动之势。“气压元龙百尺楼”,是对横波亭豪雄气势的赞赏。陈登曾为官徐州,所以诗人借此典故与横波亭比较,进一步衬托了横波亭的高峻,而且赋予其志向旷远,超凡脱俗的色彩。在这一联中诗人巧用一“插”一“压”,使语意分外挺健。“插”字在状态中显其奇崛,“压”字在比照中显其气势,真可谓一字千钧,境界全出。
颔联接写横波亭周围环境之美。“万里风涛接瀛海”承“孤亭”句,从空间的角度着笔,实写横波亭凭高临远,可望见“飞流”奔人海口,与驱挟万里风涛的瀛海相接,写得气象壮阔,意境高远;“千年豪杰壮山丘”接“气压”句,从时间的角度着笔,虚写地处古徐州的横波亭周围山丘之壮美。山川环境陶冶着人的性格,人的杰出事迹亦在丰富着山川环境的人文内涵。人因境胜,境因人胜,地灵人杰,互为因果。千百年来,像陈登这样的豪杰在这兵家必争之地的徐州出了不知有多少个,他们的丰功伟绩、豪气壮志,使这里的山丘更为壮丽。此二句从大处着笔,虚实相应,把地理胜概与人文精神糅合在“万里”“千年”的时空结构中,营构成气势壮阔、豪气激烈的雄浑意境。这两句白描式的抒情,境界开阔,意气高扬,显示了青年诗人的豪情壮志。
颈联转写萧瑟秋景。“疏星澹月鱼龙夜”写虚静寂寞之境。夜静江平,鱼龙潜藏,有静中寓动之象。前加“疏星淡月”四字,又给诗境增加了凄迷空旷、寂寞难安的色彩。“老木清霜鸿雁秋”写深秋的清旷之境。“木”前着一“老”字,从视觉的角度写败叶凋零,枝权秃兀的景象;“霜”前着一“清”字,从感觉的角度写出白霜的寒气凛冽。“鸿雁秋”三字,又从视觉和听觉的角度,写出北雁南飞,哀声阵阵的情景。诗人选取了三种典型意象,营构成凄清高旷的意境,它既由鸿雁南来的凄厉哀鸣引发出如今黄河以北大半河山惨遭蒙古铁蹄蹂躏、广大人民水深火热的联想,又以凄清高旷的情境为末联的登高望西北铺开了广泛的视野。这一联写得激越苍凉,意象雄浑,象中之意,跃然欲出。
尾联“倚剑长歌一杯酒,浮云西北是神州”,这是全诗的落脚点,诗人主旨尽在于此。味“倚剑”二字,其主人翁当指移剌粘合,地点仍是横波亭。古诗有“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之语,认为“邪臣之蔽贤,犹浮云之障日月也”。诗人以“浮云西北”象喻河朔半壁河山惨淡无光。诗人想像在这种背景下,移剌粘合及其幕僚们登上横波亭,怅望浮云低压的西北方向,杯酒慷慨,倚剑长歌的情态,对他们寄寓了同仇敌忾、收复失地的深切希望。这一联沉郁悲壮,忧国之情,溢于笔端。
金哀宗自中都(今北京市)迁都南京(今河南开封市)后,面对国势日蹙、国土日缩的残局,不思集中全力对付蒙古这一强敌,而是对南宋屡开边衅,形成腹背受敌的困境。对此当时的有识之士深以为忌。元好问在《内相文献杨公神道碑铭》曾载杨云翼力谏阻伐宋事,于此可见诗人对时局的见识。诗人的这种卓见远虑早已成熟于胸,遇到切合点,便喷涌而出了,故而收到了沉雄高浑的艺术效果。
诗题中的正题与副题的关系,继承了唐孟浩然《洞庭湖·赠张丞相》,朱庆馀《闺意·呈张水部》的体式,皆明言此而暗喻彼,言在此而意在彼。此诗即是明写横波亭,暗喻移剌粘合,以横波亭的高峻特立,来赞誉移剌粘合的功高望重,在热烈的赞誉中寄寓了诗人对移剌粘合收复故土的热切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