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读易见三圣,恍惚不堕老与关。菰蒲中士有如此,使我日日望龙山。
美人读易见三圣,恍惚不堕老与关。菰蒲中士有如此,使我日日望龙山。
项安世

项安世

项安世(1129--1208),孝宗淳熙二年(1175年)进士,光宗绍熙四年(1193年)任秘书省(管理皇家典籍)正字,隔年为校书郎兼实录院检讨官。宁宗庆元元年出通判池州,开禧二年(1206年)起知鄂州,迁户部员外郎、湖广总领。及后以太府卿终其官职。庆元年间因谪居江陵,足不出户,专事研究,于《左传》、《周易》诸经皆有见解,项安世自谓其学得自程颐《易传》,纪晓岚评价:“安世之经学深矣,何可轻诋也。”嘉定元年(1208年)卒。有《周易玩辞》十六卷、《项氏家说》、《平庵悔稿》等。其生平可见于《馆阁续录》、《宋史》。 ▶ 58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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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春色劳思想,恨共春芜长。黄鹂娇啭泥芳妍,杏枝如画倚轻烟、琐窗前。
深闺¹春色劳思想²,恨共春芜(wú)³长。黄鹂娇啭(zhuàn)泥芳妍,杏枝如画倚(yǐ)轻烟、琐窗前。
译文:满园春色叩开我的闺房,拨动闺中人的愁思苦想,我心中不尽的怨愁啊,伴随着芳草一天天滋长。花丛里黄鹂在娇婉地啼鸣,薄薄的春雾飘浮在红杏枝上;我在琐窗前无限惆怅。
注释:¹深闺:女子所居之内室。²劳思想:即勤思念。《诗经·燕燕》:“瞻望弗及,实劳我心。”³春芜:春天的杂草。芜,一作“无”,一作“光”。⁴泥芳妍:在花间萦回。泥,留滞,此有萦回之意。芳妍:指花丛。⁵琐:一作“锁”。
凭阑愁立双娥细,柳影斜摇砌。玉郎还是不还家?教人魂梦逐杨花、绕天涯。
凭阑愁立双娥(é)¹,柳影斜摇砌(qiè)²。玉郎³还是不还家?教人魂梦逐杨花、绕天涯。
译文:在思愁中凭栏远望,一双蛾眉又细又长。玉郎还是不回家来,只见柳影斜斜地摇动长廊。柳的飘摇里我的梦魂在幻化,思绪在追逐纷飞的杨花,在天涯里寻觅,在天涯里漂荡。
注释:¹双娥细:双眉紧锁。娥,一作“蛾”。²砌:台阶。³玉郎:古代女子对丈夫的爱称。⁴杨花:柳絮。

  此首为思妇之词。开头两句,通摄全词,点明由春色引起春恨。上片主要写春色,下片主要写春恨。上下片仿佛两个相连的画面,全词情景交融。

  开始两句十二字,内蕴丰富。“深闺”暗示抒情主人公是少妇,面对恼人春色,不禁情思绵绵。一个“劳”字透露出她那“为君憔悴尽,百花时”的隐痛。由“劳”瘁而怨“恨”,可见其爱之深切。“恨共春芜长”,佳在“春芜”一词含义双重面使全句意味隽永。以春草喻离别,是中国古典诗歌的传统。远如“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楚辞·招隐士》),又如“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李煜《清平乐》)。以上“春草”都是本义,没有引申之意。而“恨共春芜长”的“春芜”,除春草本义外,还隐寓行人之意,也就是说此句不仅有闺中人的怨恨随着春草不断增长之意,还含有“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的人越远、恨越长之意。这就深化了诗意,即前人所谓得“句外意”之妙。下面三句写景,以具体意象补充首句“春色”,选取深闺“琐窗前”的视角写思妇所见所闻。“黄鹂娇啭泥芳妍,杏枝如画倚轻烟”两句宛如五代花鸟画,用笔工细,着色鲜艳。前一句声色并茂,以声为主,富有动势。黄鹂的婉啭娇鸣,似与满园春色而共语。后一句写杏枝倚立于淡淡烟霭中,恬静如画。这春色以黄鹂、红杏为主,缀以群芳的姹紫嫣红,一片暖色,再加上黄鹂悦耳的娇啼,真是“红杏枝头春意闹”不足喻其美。少妇透过琐窗听见以上春光,当比“忽见陌头杨柳色”感触更为深婉了。上片如从思维顺序出发,触景而生情,则开头两句亦可算是逆笔。

  从上结至过片,时空转换为另一个画面。张炎云:“最是过片,不要断了曲意。”(《词源·制曲》)“凭阑”句既自成画面,又未断意脉。原来闺中人被春色所吸引,不满足于隔窗观花,她轻移莲步,款款伫立于阑干旁,含愁凝眸。“双娥细”,以秀眉的细长以形容其青春貌美。“‘柳影斜摇砌”,是思妇凭阑所见,也是下片唯一景语,寥寥五字,一波三折,确是词的当行本色语。表层意思是柳条之影因风吹斜而摇曳于台阶,但其中还隐含摇落了杨花、杨花飘落于“砌”两层意思。这三层意思浓缩于五字句中,写得极密。五字中没有“杨花”字样,而于下文显现,是诗人匠心所在。下文思妇的内心独白,由上片的蓄势,直至此句才引发出来。从杨花的摇落,联想自己红颜将凋零,所以她痛苦地唱出了全词的最强音:“玉郎还是不还家,教人魂梦逐杨花,绕天涯。”和开头暗相呼应。她终日盼不回丈夫,怅恨之情悠然而生,于是嗔问道:“你倒是回来不回来?叫人家成天价象在梦魂中一看,跟着那漫天的柳絮,绕世界去神游寻觅!”这种奇思遐想,意味深长,倾吐出少妇的无限离愁和情思。“魂梦逐杨花”为思妇词开创了新的意境,对后代有所影响,如晏几道名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鹧鸪天》)似受此词启发,又如章楶的《水龙吟·杨花》以及苏轼的和词,咏杨花而和思妇情怀相联,也似乎受到此词的影响。

  《花间》词温庭筠多丽藻,韦庄多质朴语。顾敻成就不及温、韦,此词却能熔丽藻与质朴于一炉,使之疏密相间,恰到好处。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235-237

měirén··shēnguīchūnláoxiǎng--xiòng

shēnguīchūnláoxiǎnghèngòngchūnzhǎnghuángjiāozhuànfāngyánxìngzhīhuàqīngyānsuǒchuāngqián

pínglánchóushuāngé((éé))liǔyǐngxiéyáolángháishìháijiājiàorénhúnmèngzhúyánghuāràotiān

某尝以谓君子之文章,不浮于其德,其刚柔缓急之气,繁简舒敏之节,一出乎其诚,不隐其所已至,不强其所不知,譬之楚人之必为楚声,秦人之必衣秦服也。惟其言不浮乎其心,故因其言而求之,则潜德道志,不可隐伏。盖古之人不知言则无以知人,而世之惑者,徒知夫言与德二者不可以相通,或信其言而疑其行。呜呼!是徒知其一,而不知夫君子之文章,固出于其德,与夫无其德而有其言者异位也。某之初为文,最喜读左氏、《离骚》之书。丘明之文美矣,然其行事不见于后,不可得而考。屈平之仁,不忍私其身,其气道,其趣高,故其言反覆曲折,初疑于繁,左顾右挽,中疑其迂,然至诚恻怛于其心,故其言周密而不厌。考乎其终,而知其仁也愤而非怼也,异而自洁而非私也,彷徨悲嗟,卒无存省之者,故剖志决虑以无自显,此屈原之忠也。故其文如明珠美玉,丽而可悦也;如秋风夜露,凄忽而感恻也;如神仙烟云,高远而不可挹也。惟其言以考其事,其有不合者乎?
某尝以谓君子之文章,不浮于其德,其刚柔缓急之气,繁简舒敏之节,一出乎其诚,不隐其所已至,不强其所不知,譬之楚人之必为楚声,秦人之必衣秦服也。惟其言不浮乎其心,故因其言而求之,则潜德道志,不可隐伏。盖古之人不知言则无以知人,而世之惑者,徒知夫言与德二者不可以相通,或信其言而疑其行。呜呼!是徒知其一,而不知夫君子之文章,固出于其德,与夫无其德而有其言者异位也。某之初为文,最喜读左氏、《离骚》之书。丘明之文美矣,然其行事不见于后,不可得而考。屈平之仁,不忍私其身,其气道,其趣高,故其言反覆曲折,初疑于繁,左顾右挽,中疑其迂,然至诚恻怛于其心,故其言周密而不厌。考乎其终,而知其仁也愤而非怼也,异而自洁而非私也,彷徨悲嗟,卒无存省之者,故剖志决虑以无自显,此屈原之忠也。故其文如明珠美玉,丽而可悦也;如秋风夜露,凄忽而感恻也;如神仙烟云,高远而不可挹也。惟其言以考其事,其有不合者乎?
译文:我曾认为君子的文章,不应该只停留在道徳的表层,它的刚柔缓急的气韵,繁于舒敏的格调,全出自他的诚心,不遮掩他已知的,不强求他所不知的,好比楚人必说楚话,秦人必穿秦衣。只有他的言语不停留在心的外面,因此根据他的言语来推究他,那么(他)潜藏的道德心志,就藏不住了。古人不知言就不能知人,而世上的糊涂人,只知言与德不可以相通,或者信其言却疑其行。唉!这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君子的文章,固然出于其德,其实与那些无其德却有其言的人情况不同。我刚开始写文章时,最喜欢读左丘明、《离骚》这类书。左丘明的文章是华美的,但他的行事却不见流传于后,不能得以考证他。屈原之仁,不愿为自身谋私利,他的气韵趣味高超,因此他的言语翻来覆去曲曲折折,起初怀疑他太繁琐,左顾右挽,中间怀疑他迂阔,然而他的心思至诚恳切,因此他的言语周密不止。推究到最终,才知其仁,他是愤怒而非怨怼,不与人同流合污,自洁其身而不是为己谋利,彷徨悲叹,最终却没有安慰他的人,因此他的心思明白却没有显露自我,这是屈原之忠。因此他的文章如明珠美玉,华丽悦人;如秋风夜露,凄然感人;如神仙烟云,高远而不可触及。根据他的言语来推究其事,难道有对不上的么?
自三代以来,最喜读太史公、韩退之之文。司马迁奇迈慷慨,自其少时,周游天下,交结豪杰。其学长于讨论寻绎前世之迹,负气敢言,以蹈于祸。故其文章疏荡明白,简朴而驰骋。惟其平生之志有所郁于中,故其余章末句,时有感激而不泄者。韩愈之文如先王之衣冠,郊庙之江鼎俎,至其放逸超卓,不可收揽,则极言语之怀巧,有不足以过之者。嗟乎!退之之于唐,盖不试遇矣。然其犯人主,忤权臣,临义而忘难,刚毅而信实,而其学又能独出于道德灭裂之后,纂孔孟之余绪以自立其说,则愈之文章虽欲不如是,盖不可得也。
自三代以来,最喜读太史公、韩退之之文。司马迁奇迈慷(kāng)(kǎi),自其少时,周游天下,交结豪杰。其学长于讨论寻绎前世之迹,负气敢言,以蹈于祸。故其文章疏荡明白,简朴而驰骋(chěng)。惟其平生之志有所郁于中,故其余章末句,时有感激而不泄者。韩愈之文如先王之衣冠,郊庙之江鼎俎,至其放逸超卓,不可收揽,则极言语之怀巧,有不足以过之者。嗟乎!退之之于唐,盖不试遇矣。然其犯人主,忤权臣,临义而忘难,刚毅而信实,而其学又能独出于道德灭裂之后,纂(zuǎn)¹孔孟之余绪以自立其说,则愈之文章虽欲不如是,盖不可得也。
译文:自三代以来,我最喜读司马迁、韩愈的文章。司马迁超群出俗,慷慨激昂,从他年少时,周游天下,结交豪杰。他的学问擅长于讨论寻究前世的踪迹,凭恃意气敢于说话,而遭遇灾祸。因此他的文章疏荡明白,于朴奔放。只因他的平生志向郁积于心,因此他的只言片语,常有感怀激愤却不能宣泄。韩愈的文章如先王衣冠,庙堂礼器,放逸超卓,一发不可收,极尽言语的巧妙,有不足也有过头。啊!韩愈在唐朝,大概也是命途多舛。然而他冒犯君王,对抗权臣,守义忘难,刚毅信实,而他的学识又能独自在道德灭裂之后,继承孔孟之遗风而自立其说,那么韩愈的文章虽然不想这样,却不能实现。
注释:¹纂:继承。
自唐以来,更五代之纷纭。宋兴,锄叛而讨亡。及仁宗之朝,天下大定,兵戈不试,休养生息,日趋于富盛之域。士大夫之游于其时者,谈笑佚乐,无复向者幽忧不平之气,天下之文章稍稍兴起。而庐陵欧阳公始为古文,近揆两汉,远追三代,而出于孟轲、韩愈之间,以立一家之言,积习而益高,淬濯而益新。而后四方学者,始耻其旧而惟古之求。而欧阳公于是时,实持其权以开引天下豪杰,而世之号能文章者,其出欧阳之门者居十九焉。而执事实为之冠,其文章论议与之上下。闻之先达,以谓公之文其兴虽后于欧公,屹然欧公之所畏,忘其后来而论及者也。某自初读书,即知读执事之文,既思而思之,广求远访,以日揽其变,呜呼!如公者真极天下之文者欤!
自唐以来,更五代之纷纭。宋兴,锄(chú)叛而讨亡。及仁宗之朝,天下大定,兵戈不试¹,休养生息,日趋²于富盛之域。士大夫之游于其时者,谈笑佚(yì)³,无复向者幽忧不平之气,天下之文章稍稍兴起。而庐陵欧阳公始为古文,近揆(kuí)两汉,远追三代,而出于孟轲、韩愈之间,以立一家之言,积习而益高,淬(cuì)(zhuó)而益新。而后四方学者,始耻其旧而惟古之求。而欧阳公于是时,实持其权以开引天下豪杰,而世之号能文章者,其出欧阳之门者居十九焉。而执事实为之冠,其文章论议与之上下。闻之先达,以谓公之文其兴虽后于欧公,屹(yì)然欧公之所畏,忘其后来而论及者也。某自初读书,即知读执事之文,既思而思之,广求远访,以日揽其变,呜呼!如公者真极天下之文者欤!
译文:自唐以来,历经五代之纷纭。宋朝兴起,铲锄叛乱,攻灭他国。等到仁宗即位,天下基本平定,兵戈不起,休养生息,一天比一天强盛。士大夫在那时游乐,谈笑佚乐,不再有之前幽忧不平之气,天下的文章渐渐兴起。而庐陵欧阳先生才写古文,近者揣度两汉,远者追溯三代,继承孟轲、韩愈之风,来建立一家之言,积习更高,锤炼更新。然后四方求学之人,才以他们已有的文风为耻,只追求古文。欧阳先生在那个时候,实际上把持重心来引导天下豪杰,而世上那些号称能写文章的人,十有八九出自欧阳先生门下。而您是这些人中最出色的,您的文章论议,可以与欧阳相提并论。先达之人听闻,认为您的文章虽然兴起于欧阳后,却高高耸立,足以被欧阳所敬畏,忘记后来那些论及此事的人。我从起初读书时,就知道读您的文章,已经思考了还要继续思考,绞尽脑汁,来每天探究他的变化,啊,像您这样的人,真是天下文章最厉害的人呀。
注释:¹试:使用。²日趋:一天一天地走向;逐渐地。³佚乐:悠闲安乐。⁴揆:揣度。
霜殒芦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
霜殒(yǔn)芦花¹泪湿衣,白头无复²倚柴扉(fēi)³
译文:看到寒霜把芦花摧残,不禁落下了伤心的泪水;满头白发的老母亲再也不会到门口倚靠着柴门盼望我、看望我了。
注释:¹霜殒芦花:寒霜把芦花摧残。芦花:后世专以芦花代指母爱。²无复:不再。³倚柴扉:指母亲倚门望儿。
去年五月黄梅雨,曾典袈裟籴米归。
去年五月黄梅雨¹,曾典²(jiā)(shā)(dí)³米归。
译文:去年五月梅雨时节,家中粮断,只好典当袈裟籴米回家,奉养母亲。
注释:¹黄梅雨:梅子熟时之雨,时当农历四、五月。黄梅谓梅子,熟时呈黄色,故称。²典:典当,抵押。³籴:买入粮食谷物。

  这是一首饱蘸生活气息,充满真情实感的思母诗。

  首句点明时节,渲染思情:霜打芦花,往日那一片片白茫茫的秋日生机欲舍难舍,令他想起了母亲的白发,想起了母亲的故去,不由潸潸泪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去年五月归家省亲时的情景: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季节,僧人典当了法衣,买了些粗米拿回家侍奉娘亲,而白头的娘亲就是在柴门边盼望着儿子的的归来……诗如一帧发黄的老照片,一首低回沉婉的曲子,响着余韵,久萦心间。

  与恭出家之后未久,其父见背,唯留老母贫苦独守。恭公虽系出家之人,亦不能有负亲恩。虽然自己过的也是清贫淡泊的生活,仍时时接济老母。现在母亲也走了,留下的只是满腔怀念。这首诗并没有华美的词藻,只是用极普通的词语,叙述极平凡的往事。然而,诗中流露的全是一片赤子之心,孺慕之情读来令人深为感动,惋叹不已。

gōng yuándài 

shuāngyǔnhuālèishī湿 báitóucháifēi 
niányuèhuángméi céngdiǎnjiāshāguī 
自予归江宁,爱其山川奇胜,间尝与客登石头,历钟阜,泛舟于后湖,南极芙蓉、天阙诸峰,而北攀燕子矶,以俯观江流之猛壮。以为江宁奇胜,尽于是矣。或有邀予登览者,辄厌倦,思舍是而他游。
自予归江宁¹,爱其山川奇胜²,间³尝与客登石头,历钟阜(fù),泛舟于后湖,南极芙蓉、天阙(què)¹⁰诸峰,而北攀¹¹燕子矶(jī)¹²,以俯观江流之猛壮¹³。以为江宁奇胜,尽于是矣。或有邀予登览者,辄(zhé)厌倦,思舍是而他游。
译文:从我回到江宁后,喜爱上这里奇丽的山川美景,空闲时曾与朋友登上石头城,游历钟阜山,在后湖泛舟游乐。南面远至芙蓉山、天阙山诸峰,北面攀上燕子矶俯看气势壮猛的长江流水。我认为江宁一带的奇丽的山水,都在这里了。因此有朋友邀请我游览江宁一带,就感到厌倦了,想放弃这里而到其他远处游览。
注释:扫叶楼:在江宁府城(今江苏南京)西的清凉山支阜上。明末清初画家、诗人龚贤字半千,隐居江宁清凉山。卢见曾《感旧集注》:半千尝自写小照,作扫落叶僧,因名所居为扫叶楼。现为清凉山名胜之一。¹归江宁:作者原是江宁府上元县(今江苏南京)人。²奇胜:奇特佳妙。³间:趁空闲。⁴石头:指石头城。故址在清凉山后。今存城基遗迹为赭红色,南北长约3000米。⁵历:经过。⁶钟阜:即钟山。又名金陵山、北山、紫金山等。在江宁府城东北。⁷后湖:即玄武湖。在江宁府城北。它古名桑泊湖。从三国吴至南朝刘宋,先后叫后湖、练湖、蒋陵湖、北湖。宋文帝时改名玄武湖。⁸极:到达。⁹芙蓉:峰名。在江宁府城南20余公里处,是祖堂山的主峰。祖堂山,南朝刘宋时称幽栖山。¹⁰天阙:峰名。即牛头山。在江宁府城西南20公里处。《元和郡县图志》卷二五“上元县牛头山”条载:“山有二峰,东西相对,名为‘双阙'”。又载:东晋未立阙,王导指牛头山二峰为双阙,因而有“天阙山”等名目。¹¹攀:攀登。¹²燕子矶:在江宁府城北郊。山石屹立长江边,三面临空,形如飞燕,因称燕子矶。丹崖翠壁,磴道盘曲而上,势极险峻。为江宁四十八景之一。矶,水边突出的岩石。¹³猛壮:猛烈、雄壮。
而四望有扫叶楼,去吾家不一里,乃未始一至焉。辛酉秋,金坛王中子访予于家,语及,因相携以往。是楼起于岑山之巅,土石秀洁,而旁多大树,山风西来,落木齐下,堆黄叠青,艳若绮绣。及其上登,则近接城市,远挹江岛,烟村云舍,沙鸟风帆,幽旷瑰奇,毕呈于几席。虽向之所谓奇胜,何以加此?
¹四望²有扫叶楼,去吾家不一里,乃未始一至焉。辛酉(yǒu)³秋,金坛王中子访予于家,语及,因相携以往。是楼起于岑山之巅,土石秀洁,而旁多大树,山风西来,落木¹⁰齐下,堆黄叠青,艳若绮绣。及其上登,则近接城市¹¹,远挹(yì)¹²¹³岛,烟村云舍,沙鸟风帆,幽旷瑰奇¹⁴,毕呈于几席。虽向¹⁵之所谓奇胜,何以加此?
译文:但是,在四望矶上有扫叶楼,离我家不到一里之地,竟然从未去过。辛酉年秋天,金坛的王中子到我家探访我,说起扫叶楼,于是两人便一同去那里。这座楼建在四望矶的小山之顶,山上土净石秀,小楼傍大树茂密,山风西面吹来,落叶纷纷,满地的青黄两色的叶子堆叠交杂,绚烂得像一幅织绵。等到我们向上登上扫叶楼,放眼看去,这里近接城区市井,远连江心小岛;云烟缭绕的村舍,沙滩边的水鸟,江中的风帆,这些幽深而旷远、瑰丽而奇特的景色,全都呈现在案头席边。即使是以前所认为的奇异美景,又怎能超过这里呢?
注释:¹而:然而。²四望:山名。清凉山的支阜。管同《余霞阁记》说到的四望矶即在四望山下。³辛酉:指嘉庆六年(1801)。⁴金坛:县名。当时属镇江府。今江苏金坛。⁵王中子:事迹待考。⁶语及:谈到扫叶楼。⁷携:搀扶;牵引。⁸起:建。⁹岑山:四望山的支阜。¹⁰落木:落叶。杜甫诗《登高》:“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¹¹城市:指江宁府、上元县等。¹²挹:牵引。引申为联结。¹³江:长江。¹⁴瑰奇:这里指奇异之物。¹⁵向:乡;先前;从前。
凡人之情,鹜远而遗近。盖远则其至必难,视之先重,虽无得而不暇知矣;近则其至必易,视之先轻,虽有得而亦不暇知矣。予之见,每自谓差远流俗,顾不知奇境即在半里外,至厌倦思欲远游,则其生平行事之类乎是者,可胜计哉!虽然,得王君而予不终误矣,此古人之所以贵益友与。
凡人之情,鹜(wù)¹远而遗²近。盖远则其至必难,视之先重³,虽无得而不暇知矣;近则其至必易,视之先轻,虽有得而亦不暇知矣。予之见,每自谓差远流俗,顾不知奇境即在半里外,至¹⁰厌倦思欲远游,则其生平行事之类乎是者,可胜¹¹计哉!虽然,得王君而予不终误矣,此古人之所以贵¹²益友¹³¹⁴
译文:大凡人的感情,喜欢追求远离自己的东西,而遗弃眼前的事物。这大概是远离的东西,获得它一定很艰难,则把它看得很重,即便是没有什么可获得的,也不在意;在身边的东西,得到它一定很容易,则把它看得很轻,即便会有所获得,也不当回事。我的见识,自认为还能远离世俗高于一般人,却也不能知道奇丽景观就在半里之外,竟到了厌倦近处的美景而想远游的地步,由此而看,那么我平生的行事中与此相类似的情况,哪里能计算得尽啊!虽然如此,但这一次因王君来访而使我没有最终失去近处的美景,这就是古人把对自己有教益的朋友,看得很重的原因吧。
注释:¹骛:一作“鹜”,意为追求。²遗:遗漏;抛弃。³视之先重:先对它加以重视。⁴得:获得。⁵不暇知:顾不得计较。即不在意。⁶见:识见。⁷差:尚;略;比较。⁸流俗:泛指世俗。⁹顾:却。连词。¹⁰至:甚至于。¹¹胜:尽。¹²贵:重视;崇高。¹³益友:有益的朋友。《论语·季氏》:“孔子曰:‘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¹⁴与:罢。语气词。这里表示推测、估计。

  文中记叙作者与友人同游扫叶楼。全篇前半写景,后半议论。第一段记述作者囿于一隅之见,自以为江宁奇胜尽已览遍,第二段记述作者游扫叶楼所见所感,第三段引出议论,慨叹世俗舍近求远,“骛远而遗近”。文章写景笔墨清秀,层次明晰,山水江岛,烟村风帆,画面迭起,纷至沓来,令人心驰神往;议论乃有感而发,由此番游览,叹世俗之“骛远而遗近”,对人多有启发。

  写景记游文章,开头多半是介绍所游名胜的地理位置及历史沿革的概况。管同的这篇《登扫叶楼记》却别具一格,先描写他归江宁后所游历的诸处名胜:或登石头城,游钟山,泛舟玄武湖;或在远离城南的芙蓉、天阙几座山峰上跳望远景,到燕子矶头俯看长江汹涌的奔流。游踪所至,几乎遍及城内城外。所以,他“以为江宁奇胜尽于是矣”,以至有人再遨登览时,竟“思舍是而他游”。文章至此,才笔锋一转,点出题景说:“而四望有扫叶楼,去吾家不一里”,却“乃未始一至焉。”

  管同原以为江宁奇胜尽在钟山、玄武湖、燕子矶等地,而对离家不足一里的扫叶楼竟“未始一至”,一旦登上扫叶楼后,便不禁惊叹:“虽乡之所谓奇胜,何以加此!”"这一胜境的发现不仅打破了他的“差远流俗”之见,而且启迪他悟出了许多道理,一是由自己的“思舍是而他游”,却不知奇境就在身边,从而想到“骛远遗近”的世俗常情;二是由此想到自己的生平行事多不切实际,与此相类似,暗寓愧悔之意;三是由自己“骛远遗近”,却又因得益于王君而不误,暗喜所交益友的可贵。三点意思紧密相联,具有一定的概括性和深刻的思想意义。

  此文在表现方法上,很有特色。全文三个部分先写所谓的江宁奇胜,烘云托月,引出扫叶楼;继从扫叶楼近观、远晓,写出江宁奇胜中的又一奇境,尺幅千里,历历如画;最后,由自己的“厌倦思欲远游”,几乎误失奇境的教训,抒发登楼之感怀,推己及人,由此及彼,世俗之情,生平之慨,治为一炉。全文的语言简洁清丽,工整中有变化。如“堆黄叠青”“曲旷瑰奇”,一状色,一写境,一实一虚,十分形象,再如“近接城市,远挹江岛;烟村云含,沙鸟风帆"四句,前后两两对偶,其中第三句暗承第一句,第四句暗承第二句,词句工整,而词意交互,造成错落而有致的艺术效果。

参考资料:
1、 臧维熙主编,中国游记鉴赏辞典,青岛出版社,1991.11,第617页
西湖烟水茫茫,百顷风潭,十里荷香。宜雨宜晴,宜西施淡抹浓妆。
西湖烟水茫茫,百顷风潭(tán)¹,十里荷香。
译文:烟水浩渺的西湖波光荡漾,在百顷微风飘拂的水潭上,十里水面飘溢荷香。
注释:¹百顷风潭:言西湖水域广阔。
尾尾相衔画舫,尽欢声无日不笙簧。春暖花香,岁稔时康。真乃“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宜雨宜晴,宜西施淡抹浓荷。
译文:雨也适宜晴也适宜,更像西施那样无论淡抹浓妆都艳丽无双。
这是作者歌咏杭州西湖两首小令中的一首。作品生动地表达了作者对西湖依依不舍的思念之情。

chángōng ·yǒng西

àodūnzhōuqīng yuándài 

西yānshuǐmángmáng bǎiqǐngfēngtán shíxiāng qíng 西shīdànnóngzhuāng 
wěiwěixiāngxiánhuàfǎng jìnhuānshēngshēnghuáng chūnnuǎnhuāxiāng suìrěnshíkāng zhēnnǎi shàngyǒutiāntáng xiàyǒuh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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