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宿水口》是宋末词人洪瑹于途中投宿水口(今安徽省来安县水口镇)之时,即景抒情,写下的抒发羁旅幽思的小词。这首《菩萨蛮》,上阕重在写景,下阕重在抒情,符合一般小令的结构规律。在整个词中,词人的感情是有发展变化的,非平铺直叙的作品所能及。
起首“断虹远饮横江水,万山紫翠斜阳里。”二句写远景。雨后初晴,一道断虹斜插于东南方的长江之上,在夕阳落照之下,千山万水,一片紫翠。“系马短亭西,丹枫明酒旗”。两句转写投宿,兼及近景。短亭,古时修于官道旁;以供行人休息的亭子,大凡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系马短亭西”,说明客舍就在此近旁:“丹枫明酒旗”,说明客舍兼营酒水。短短四句,恍如一幅画卷,给人印象最深的是色彩绚丽,诗意盎然。词人好象手握一枝调色彩笔,精心构画,于是画面上出现了红黄橙绿青蓝紫的彩虹,紫中带翠的山岭出现了,青旗(酒旗色青,亦称青旆)、红枫也出现了“断虹远饮横江水”中的“饮”字,带有“追琢”的痕迹。况周颐说:“词太做,嫌琢;太不做,嫌率。欲求恰如分际,此中消息,正复难言。”(《蕙风词话》卷一)可见他不是反对追琢,而是反对“太做”,即追琢过分。若“恰如分际”,这种追琢还是必要的。复有“明”字,青旗、红枫,判然可见,色彩明丽。
下阕抒写客居此地的孤独之感。换头“浮生常客路,事逐孤鸿去。”二句,谓词人奔走仕途,一事无成。“浮生”语出《庄子。刻意》“其生若浮,其死若休。”词人这里借用,表示了对仕途的厌倦。“事逐孤鸿去”,大概是说往事不可追寻,已逝之时光亦不能再返,感慨至深,故亦真挚感人。结尾“又是月黄昏,寒枫人闭门。”二句饶有韵味。从时间上看,上阕写夕阳时候,提到山犹染紫;这里说“月黄昏”,则已暮色苍茫了。其上着以“又是”二字,说明词人在外不知漂泊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尝尽了千愁万苦。时已云暮,词人只有点上寒枫,闭门独坐而已。唐人马戴《灞上秋居》诗有句云“寒枫独夜人”,词境似之,但换用“人闭门”三字,则变成有我之境,与李重元《忆王孙。春景》词的结句“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首《菩萨蛮》,上阕重在写景,下阕重在抒情,符合一般小令的结构规律。但前后对比,又有明显的映照作用:开始时词人远眺断虹饮水,斜日含山,心情比较平静、舒畅;结尾时闭门独坐,孤枫相伴,自然产生抑塞无聊之感。因此在整个词中,词人的感情是有发展变化的,非平铺直叙的作品所能及。
中国民间早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说法。这首曲子首尾写现实中的西湖景色,中间展开瑰丽的想象,把人们引入仙境,云锦遍布,银河倒映,仙女飞升,月下吹箫。读者既可看到西湖月夜的清丽、飘渺,又可产生如临人间仙境之感。
此曲在写作手法方面很有特色。一、富有想象力。作者拥有非同凡响的想象力。“香缈佳人双飞凤,紫萧寒月满长空。”湖上的箫声引起作者的遐想。前句写作者隐约地好像看到萧史与弄玉这一对佳人乘着飞凤长空飘逸而去,这是虚写。后句写湖上的萧声与天空的寒月引起诗人的遐想,这是想象丰富多彩。二、虚幻与现实、古与今的交杂。虚景:蕊珠宫——天宫、蓬莱洞——海上仙山;实景:青松——钱塘十景之一、红藕——西湖十景之一。镜头从虚幻的仙境转移至地面的真实情景。精致美妙与仙府的奇异美景融为一体。三、善用修辞。曲中用了比喻、夸张和衬托手法。“蕊珠宫”是道教传说中的天宫,“蓬莱”则是传说中的海上仙山。作者把西湖的美比喻成美不胜收的天宫和仙山,让人联想到西湖的美。“千机云锦重”,形容天上的云和彩霞象织女用织机织出的千重云锦,幻想与现实相融合,使西湖夜景更加柔媚动人。阵阵晚风给人带来湖面的清凉,使人舒适而惬意、满意。上下菱歌打破了西湖寂静,更显出四周的安恬。“千机云锦重”是形容晚霞之多之美“,一片银河冻”乃是形容银河的冷清。此两句乃是数目上的衬托。一个形容多一个形容冷清,无形中增强了画面所表达的感情色彩。四、引用典故。引用箫史、弄玉的故事。箫史善吹箫,秦穆公将喜爱吹箫的女儿弄玉嫁给他。数年后,弄玉乘凤、箫史乘龙,升天而去。(见汉刘向《列仙传·卷上·萧史》。五、押韵。除了“香缈佳人双飞凤”和“阑干晚风”,其他的韵脚相同。六、对仗工整。 对仗是用对称的字句或按照字音的平仄和字义的虚实做成对偶的语句以增强语言的感染力和表现力,使内容更鲜明有理,让读者有深刻的印象。如“蕊珠宫,蓬莱洞”“青松影里,红藕香中”。另外,全曲语言华丽,风格典雅,用字雅正,全篇散曲皆是。其语言充满华丽美,语句精炼,词语配搭恰当,手法熟练,具备本身的典雅风格。 在内容上也很有特色,一、以景托情。作者选用了阑干、菱歌、渔火来概括西湖秋夜之美。作者通过星星点火的鱼货,时断时续的晚风,上上下下的菱歌,把秋夜西湖的静,表现得十分生动传神。二、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和幻觉的交错。视觉——青松影里,看见青色的松树倒影在湖里。听觉——香缈佳人双飞凤,紫箫寒月满长空,听到日夜游湖人的箫声应起了。嗅觉——红藕香中,嗅到湖上荷花飘来的阵阵清香。触觉——阑干晚风,晚风吹来,触到诗人的肌肤。 幻觉——香缈佳人双飞凤,紫萧寒月满长空,作者幻想仿佛看见了两位佳人骑着飞凤,披着清冷的月光向广寒宫飞去。
此曲是咏西湖夜景的名篇,很有特色。想象丰富多彩,比喻新颖独特,幻想与现实相融合,使西湖夜景更加柔媚动人。这种把想象和现实结合起来的写法,与李商隐的《碧城》诗、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词有异曲同工之妙。
从诗的题目和诗的首联可以看出,李白是从扬州一直将赵炎送到长芦渡口的。但从地理上看两地相距还是很远的,可见李白殷殷之意、依依之情。同时也说明长芦渡口在当时是勾通长江南北和长江航道上的一个重要的渡口。
从第二联开始,李白连用三个典故,隐讳地表达了他欲起沉疴、救危世的想法,以及对赵炎的赞赏。第二联中“楚太子”、“广陵涛”,典出《七发》,李白用这个典故来说明现在的唐朝政治就像楚太子一样,身缠重病,需要像吴客这样的人来指出它的病根,唤起统治者的觉悟,才能从根本上挽救。李白曾被谗逼迫离开长安,流放夜郎,他生活上能够接触民众,政治上遭受失败挫折,精神上倍受痛苦打击,使他清楚地认识到社会的问题所在,但报国无门,壮志难酬的现实,让他非常无奈。楚太子因吴客的叙说幸亏而愈,而眼前的状况却没有谁能改变。李白在平静的引用中,寄寓了深刻的思考和希望。
第三联连用两个典故“仙尉”、“四豪”表达了对好友的称赞。“仙尉”典出《汉书·梅福传》。李白借此称赞赵炎在当涂任上的政绩。“英风凌四豪”一句是赞扬赵炎风流倜傥、风采英姿和礼贤下士的形象和气质。贾谊《过秦论》说“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重士。”李白说他超过了“四豪”,可见对他的评价是很高的。这里李白轻松地引用了两个典故,盛赞了友人的才情,同时也隐含了自己怀才不遇,难展宏图的愤懑。
第四联交待了送别的地点和天气情况。在秋高气爽的时节,在长江边的长芦古镇,李白将船系在岸边,看着烟高云淡的天空,浩淼荡荡的长江,面对好友,有说不尽的话语,割不断的愁思。从短短的诗句中,读者可以想象李白挽着赵炎的手,抬首翘望天水一色的远方,心中充满惆怅的送别场面。
第五联“摇扇对酒楼,持袂把蟹螯”,意犹未尽的李白拉着朋友的衣袖,欢快地来到长芦街市的酒楼,炎热的天气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火热,他们手把蒲扇,一边摇扇,一边喝金陵美酒,食长江蟹鲜,话离别之情。“摇扇”的动作不禁又让人想起三国时期的诸葛亮“羽扇纶巾”的儒雅形象,他们谈论的话题除了知己家事之外,肯定还有政治国事。“蟹螯就金液”(李白《月下独酌》)是李白最喜欢的美事,“酒仙”和朋友一起吃着“蟹螯”美味,赋诗吟唱是美好的“快事”。
诗的最后一联集中体现李白对告别友人的殷殷之情和豪放气质。他们这一分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面,前途顺逆难以预料,但思念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什么时候想起了老朋友,就登上高处,向远方吟歌一首,遥寄幽思。十分深情,十分豪放,十分浪漫,“诗仙”的本色表现无遗。
从全诗整体上看,李白虽是信笔写来,但落笔还是错落有致的。他的描写由远及近,从南京写到长芦;再由近及远,从当前写到未来,一气呵成,体现了他驾御文字的非凡能力。
这首诗的前二句以衬垫方式来写宝剑千金珍贵、平生未认可别人,突显出王无竞才华横溢,二者之间的深厚情谊。三四句聊表惜别之情,借宝剑的千金之贵,侧面赞扬了王无竞的才志和品格。五六句借“孤松”“众木”勉励王无竞,不避风刀霜剑与严寒搏斗,不与权贵同流合污,保持顽强性格和高尚情操。末两句写诗人劝勉和鼓励友人振奋精神,亦借此警醒自身不甘沉沦,奋发有为的凌云豪情,流露出自己政治上遭受挫折的不平与愤懑。
一二句“宝剑千金买,平生未许人”是一个铺垫,展示了诗人拥有一把价值千金的宝剑,却一直未能找到值得托付的人。诗人以宝剑为喻,旨在写王无竞的才华,并表现了两人之间的深厚友情。就如同出色的马需要杰出的将领骑乘一样,珍贵的宝剑也需要有才华的人来佩戴。
三四句“怀君万里别,持赠结交亲”,表达了友人即将远行,诗人将宝剑作为礼物送给友人,以此加深彼此之间的情谊。这也展示了诗人对别离的惋惜之情,同时也为宝剑找到了一个配得上的主人。以宝剑的千金之珍贵,折射出王无竞的杰出才华;通过“持赠”和“结交亲”,突显了他们之间深厚的友情。通过这样的描写,诗人不仅赞扬了王无竞的卓越才情和高尚品德,也强调了他们志趣相投、心心相印的知己关系。
五六两句“孤松宜晚岁,众木爱芳春。”这句话寓含劝勉之意。它描绘了一般花草树木都倾向于在春天时展示美丽的芳姿,而唯独高山上的孤松,在年事已高的冬季,毫不畏惧寒风和霜雪,顽强地挺立,彰显其坚韧性格和高尚情操。正如孔子所言:“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其中“孤松宜晚岁”仿佛就是此格言的引申,鼓励友人要像高山孤松一样,经历岁月的洗礼后,才能显现出坚强的品质。在后半生中,要保持坚韧不拔的性格和高尚的情操,不要像其他草木一样,只能在春季美好时展示自己,遇到风霜和严寒就萎靡不振。
最后两句“已矣将何道,无令白发新”,这句话表达了友人已经遭遇不公平待遇,现实已成事实,但绝不能因此而消沉。诗人在这里的意思是,虽然已经面对不公,但不能就此放弃,应当积极努力。毫不虚度年华,不要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才感到悔恨。诗中隐含诗人对友人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愤慨,但诗人的主要目的是鼓励友人坚定信念,振奋精神,不被逆境击垮。这种鼓励体现了儒家“穷则独善其身”的精神,即使环境不利,也要保持自身的价值和尊严。诗歌情感深沉悲壮,寄托了诗人不甘示弱、积极向前的精神。
作者原意是用它来说明养生之道的,借此揭示了做人做事都要顺应自然规律的道理。全文可分四段。第一段写庖丁解牛的熟练动作和美妙音响;第二段紧接着写文惠君的夸赞,从侧面烘托庖丁技艺的精湛;第三段是庖丁对文惠君的解答,庖丁主要讲述了自己达于“道”境的三个阶段;第四段写文惠君听后领悟了养生的道理。此文在写作上采用多种手法,结构严密,语言生动简练,体现了庄子文章汪洋恣肆的特点。
第一段惟妙惟肖的“解牛”描写。作者以浓重的笔墨,文采斐然地表现出庖丁解牛时神情之悠闲,动作之和谐。全身手、肩、足、膝并用,触、倚、踩、抵相互配合,一切都显得那么协调潇洒。“砉然响然,奏刀騞然”,声形逼真。牛的骨肉分离的声音,砍牛骨的声音,轻重有致,起伏相间,声声入耳。
第二段紧接着又用文惠君之叹:“善哉!技盖至此乎!”进一步点出庖丁解牛之“神”,这就为下文由叙转入论做好铺垫。
第三段妙在庖丁的回答并不囿于“技”,而是将“技至此”的原因归之于“道”。“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并由此讲述了一番求于“道”而精于“技”的道理。此段论说,为全文精华所在。为了说明“道”如何高于“技”,文章先后用了两种反差鲜明的对比:一为庖丁解牛之初与三年之后的对比,一为庖丁与普通厨工的对比。庖丁解牛之初,所看见的是浑然一牛;三年之后,就未尝见全牛了,而是对牛生理上的天然结构、筋骨相连的间隙、骨节之间的窍穴皆了如指掌。普通厨工不了解牛的内在组织,盲目用刀砍骨头;好的厨工虽可避开骨头,却免不了用刀去割筋肉,而庖丁则不然,他不是靠感官去感觉牛,而是“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凭内在精神去体验牛体,顺应自然,择隙而进,劈开筋肉间隙,导向骨节空处,按照牛的自然结构进行。
顺应自然,物我合一,本是道家的追求,庖丁以此为解牛之方,才使他由“技”进于“道”,达到炉火纯青、技艺超群的地步。“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这十二字是对庖丁解牛效果的描绘,方法对头,不仅牛解得快,刀子也不受损害。十九年来,解牛数千头,竟未换过一把刀,刀刃还是锋利如初。这当然是每月换一把刀的低级厨工所不可思议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求于“技”,而庖丁志于“道”。
在“技”与“道”的关系上。庄子学派认为“技”与“道”通。“道”高于“技”,“技”从属于“道”;只有“技”合乎“道”,技艺才可以纯精。“道”的本质在于自然无为,“技”的至善亦在于自然无为。只有“以天合天”(《庄子·达生》),以人的内在自然去合外在自然,才可达到“技”的最高境界。庖丁深味个中三昧,所以才能成为解牛中的佼佼者。反过来,“技”中又有“道”,从“技”中可以观“道”。“技兼于事,事兼于义,义兼于德,德兼于道,道兼于天”(《庄子·天地》)。文惠君正是通过庖丁之“技”,悟得养生之“道”。养生,其根本方法乃是顺应自然。显然,庖丁解牛,乃是庄子对养生之法的形象喻示。
不过庄子所说的“依乎天理”、“因其固然”,客观上又揭示了人在实践中如何达于自由的问题。文中所说的“天理”、“固然”,若引申开来看,亦可理解为人们面临的外界客观事物。它虽然会给企望达于自由的人们带来这种那种限制或妨碍,但睿智的人们又不是在它面前显得束手无策,只要认识它,顺应它,就能够如庖丁那样自由洒脱。对此,庄子曾作过一番极为精妙的分析:“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节”固然不可逾越,但毕竟有间隙,这就为人们“游刃”提供了天地,只要善于在这一天地里施展本领,是同样可以自由自在的。“游刃”二字,活现出解牛者合于自然而又超于自然的神化境界。当然,对于“固然”的认识并非一劳永逸,即使庖丁那样技艺高超者,每逢筋骨盘结处,总是谨慎从事,“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来不得半点麻痹大意,只有孜孜不倦地追求,毫不懈怠才是。
此则寓言立意在于阐明“养生”,实则还阐述了一个深刻的美学命题,即艺术创造是一种自由的创造。庄子认为“技”中有“艺”。庖丁解牛的动作,就颇具艺术的观赏性。他的表演,犹如一场优美绝伦的音乐舞蹈,其舞步合于《桑林》舞曲,其韵律合于辉煌的《咸池》乐章。作为一种具有美的意味的创造活动,是令观赏者心醉神迷的。而庖丁解牛后“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的神情,又使人们看到创造者在作品完成后内心满足的喜悦。
庄子正是通过庖丁其言其艺,揭示美是一种自由的创造。这种美的创造必须实现合规律(“因其固然”)与合目的(“切中肯綮”)的统一,以达到自由自在(“游刃有余”)的境界。“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则是创作必备的心境,强调要排除一切感官纷扰,全神贯注,这与《庄子·达生》篇中梓庆削鐻时所说的“斋以静心”,“忘吾有四枝形体”,是一致的。此种“心斋”、“坐忘”境界,与近现代西方美学注重的“静观”、“观照”殊途而同归,不过却早于叔本华、尼采两千一百多年。
庄子散文善于运用形象化说理的手段。这则寓言采用夸张、对比、映衬、描摹等多种手法,表现庖丁解牛技巧的纯熟,神态的悠然,动作的优美,节奏的和谐,身心的潇洒。具体说来,此文在写作方面的主要特点是:
一、结构严密。全文分两大部分,先讲述故事(第一、二段),再点明寓意(第三段)。就故事说,又分两层,即由写“技”到说“道”。先描述庖丁解牛的高超技艺,再由庖丁阐述他的解牛之道。写庖丁的技,先是直接描写,再通过文惠君的赞叹加以小结,并转入庖丁的谈道。对道的阐述又分为三个方面:首先,从纵的方面介绍掌握道的三个阶段,突出掌握道以后的特点;其次,从横的方面将庖丁与良庖、族庖进行比较,以说明得道与否的异同;第三,说明成功地解决了难以处理的“族”的问题。这是从一般写到特殊。这三个方面都紧紧扣住“依乎天理”“因其固然”之“道”进行阐述。庖丁答文惠君的第一句话,将写技与谈道两方面自然地联系起来。文惠君所说由庖丁之言获得养生之道的话,又起到统摄全文、揭示主题的作用。全文围绕解牛的事件,阐述一个“道”字,由具体到抽象,条分缕析,环环相扣,将道理说得晓畅透彻。
二、语言生动简练。如写庖丁解牛时手、肩、足、膝的动作,只用触、倚、履、踌四字,便反映出各自的特色。用“嘻!善哉!技盖至此乎?”这么八个字(实词、虚词各半)三句话,就将文惠君看到庖丁高超的解牛技术而产生的惊异、赞叹与疑惑不解的思想感情真实地反映出来。“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几句,将庖丁解决特殊困难时那种专心致志、小心谨慎而又充满信心的内心活动、目光和动作特点,刻画得淋漓尽致,又与后面写庖丁因困难获得解决而悠然自得的动作、神态形成鲜明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