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非鴳匹,骐骥非驽攀。自乏镕质资,不数炉冶间。
凤皇非鴳匹,骐骥非驽攀。自乏镕质资,不数炉冶间。
合于众君子,百事无相关。岂期叨称誉,藉已出瀛寰。
合于众君子,百事无相关。岂期叨称誉,藉已出瀛寰。
昨闻竞方驾,下直从道山。酒壶缀肴其,马衔锵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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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唾屈及贾,下吞崔与班。肯比豪华子,黄金邀舞鬟。
上唾屈及贾,下吞崔与班。肯比豪华子,黄金邀舞鬟。
遂来集灵宫,乃等逸士闲。养生曾昧术,四体幸无瘝。
遂来集灵宫,乃等逸士闲。养生曾昧术,四体幸无瘝。
池籞虽可乐,鱼鸟闹于阛。绕坛安石榴,何时拆朱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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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疑蛟龙潜,云想鸾鹤还。蕙圃秘且深,苔径历已艰。
水疑蛟龙潜,云想鸾鹤还。蕙圃秘且深,苔径历已艰。
越樵得射镝,秦洞迷童颜。杳杳颇起羡,区区空服纶。
越樵得射镝,秦洞迷童颜。杳杳颇起羡,区区空服纶。
尘心傥一浣,石溜春潺潺。
尘心傥一浣,石溜春潺潺。

yuánhuì--méiyáochén

fènghuángfēiyànfēipānróngzhìshùjiān

zhòngjūnzibǎishìxiāngguāndāochēngchūyínghuán

zuówénjìngfāngjiàxiàzhícóngdàoshānjiǔzhuìyáoxiánqiāng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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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ísuīniǎonàohuánràotánānshíliúshíchāizhūyīn

shuǐjiāolóngqiányúnxiǎngluánháihuìqiěshēntáijìngjiān

yuèqiáoshèqíndòngtóngyányǎoyǎoxiànkōnglún

chénxīntǎnghuànshíliūchūnchánchán

梅尧臣

梅尧臣

梅尧臣(1002~1060)字圣俞,世称宛陵先生,北宋著名现实主义诗人。汉族,宣州宣城(今属安徽)人。宣城古称宛陵,世称宛陵先生。初试不第,以荫补河南主簿。50岁后,于皇祐三年(1051)始得宋仁宗召试,赐同进士出身,为太常博士。以欧阳修荐,为国子监直讲,累迁尚书都官员外郎,故世称“梅直讲”、“梅都官”。曾参与编撰《新唐书》,并为《孙子兵法》作注,所注为孙子十家著(或十一家著)之一。有《宛陵先生集》60卷,有《四部丛刊》影明刊本等。词存二首。 ▶ 260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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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环梦断风流事,银烛歌成富贵词。东风一树玉胭脂,双燕子。曾见正开时。
玉环梦断¹风流事,银烛歌成富贵词²。东风一树玉胭(yān)(zhi)³,双燕子。曾见正开时。
译文:杨玉环和明皇的风流韵事已经像幻梦般逝去,但是当年在银烛光下太白歌颂海棠花的富贵词却与世长留。在东风吹拂下绽开,好像一树白玉和胭脂。一双双欢飞的燕子,曾经亲眼看到花开时的芳姿。
注释:¹梦断:梦尽。²富贵词:这里指歌颂海棠的诗词。³玉胭脂:指海棠花盛开时如同殷红色的玉石。
宾客诣陈太丘宿,太丘使元方、季方炊。客与太丘论议。二人进火,俱委而窃听。炊忘著箅,饭落釜中。太丘问:“炊何不馏?” 元方、季方长跪曰:“ 大人与客语,乃俱窃听,炊忘著箅,饭今成糜。”太丘曰:“ 尔颇有所识不?”对曰:“仿佛志之。” 二子俱说,更相易夺,言无遗失。太丘曰:“如此但糜自可,何必饭也!”
宾客诣¹陈太丘宿²,太丘使³元方、季方炊。客与太丘论议。二人进火,俱¹⁰听。炊忘著¹¹(bì)¹²,饭落釜¹³中。太丘问:“炊¹⁴何不馏(liú)¹⁵?” 元方、季方长跪¹⁶曰:“ 大人与客语¹⁷,乃¹⁸俱窃听,炊忘著箅,饭今¹⁹成糜(mí)²⁰。”太丘曰:“ 尔²¹²²有所识²³(fǒu)²⁴?”对曰:“仿佛²⁵²⁶之。” 二子俱²⁷说,更相²⁸易夺²⁹,言无³⁰³¹失。太丘曰:“如此³²³³糜自³⁴可,何必饭³⁵也!”
译文:有客人在陈太丘(陈寔)家留宿,太丘让元方(陈纪)季方(陈谌)兄弟二人做饭。兄弟二人正在烧火,听见太丘和客人在谈论,都停下来偷听。做饭时忘了放箅子,米都落进锅里。太丘问:“ 为什么没蒸饭呢?” 元方季方跪在地上说:“您和客人谈话,我们俩都在偷听,结果忘了放箅子,饭都成了粥了。” 太丘说:“你们还记得我们说了什么吗?”兄弟回答道:“大概还记得。”于是兄弟二人跪在地上一块儿叙说,互相补充,太丘和客人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遗漏。太丘说:“ 既然这样,喝粥就行了,何必吃饭呢?”
注释:¹诣:拜访。²宿:住宿。³使:让。⁴炊:做饭。⁵论议:这里指谈论玄理。⁶进火:烧火。⁷俱:都。⁸委:丢开;舍弃。⁹而:表承接。¹⁰窃:偷偷地。¹¹著:放。¹²箅:蒸锅中的竹屉。后指有空隙而能起间隔作用的器具。¹³釜:锅。¹⁴炊:做饭。¹⁵馏:把米放在水里煮至水开,再捞出蒸成饭。¹⁶长跪:古代的一种礼节,指直身而跪。¹⁷语:说话。¹⁸乃:于是,就。¹⁹今:如今。²⁰糜:比较稠的粥。²¹尔:你们。²²颇:很。²³识:记住。²⁴不:同“否”,“吗”,用在句末表疑问。²⁵仿佛:大概,好像,还。²⁶志:记住,记得。²⁷俱:一起,都。²⁸更相:互相。²⁹易夺:改正补充;更换。易:修整。夺:失误遗漏。³⁰无:没有。³¹遗:遗漏。³²如此:既然这样。³³但:只。³⁴自:就。³⁵饭:名词作动词,吃饭。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¹谓:文者,礼教²治政³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译文:我曾经认为文章,不外是讲礼教政治罢了。那些写在书上书传授给人们的,大体都归于这些方面。至于古书说的“语言没有文采,流传就不会久远”,仅仅是说修辞不可以不要,并非圣人写文章的本意。
注释:¹尝:曾经。²礼教:封建社会中关于礼法条规和道德标准的教育称为礼教。³治政:治理政事,亦可解为政治。⁴大体:大致。⁵归然:归于此,这里指归于礼教治政。⁶不文:没有文采。引文见于《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孔子的话,原文是“言之无文,行而不远"。⁷已:止,这里是不要的意思。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¹²,望³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¹⁰以为作文之本意。
译文:自孔子死了好久以后,有韩愈出现,千百年中,人们所瞻仰的圣人只有韩愈一人,真是个了不起的杰出人物。只有柳宗元和韩愈齐名,他虽然比不上韩愈,然书他写的文章最终与韩愈的文章并传,也是可敬畏的豪杰呀。韩愈曾对人说过关于写文章的事,说应该这样那样;柳宗元也说过应该这样那样。我怀疑韩、柳二人说的,只不过是修辞的问题,至于写文章的本意,不是这样就够了的。孟子说:“君子应该有自己的心得,有了心得,就能安心进行钻研;安心进行钻研,就能打下深厚的基础;有了深厚的基础,就能应用自如,左右逢源了!”我说孟子说的这些话,不仅直接适用于写文章,同时也可借用来说明写文章的本意。
注释:¹韩子:指韩愈。²作:兴起,出现。³望:仰望,敬慕,这里有学习、继承的意思。⁴百千年:言岁月久远,孔子卒于鲁哀公十六年(前479年),韩愈生于大历三年(768年),其间相距一千二百余年。⁵卓然:高超、高远的样子。《汉书・成帝纪》:“使卓然可观。”颜师古注:“卓然,高远之貌也。”⁶非韩比:意谓比不上韩愈。作者《读柳宗元传》:“余观八司马,皆天下之奇材也,一为叔文所诱,遂陷于不义。至今士大夫欲为君子者,皆羞道而喜攻之。然此八人矣,既困矣,无所用于世,往往能自强以求别于后世,而其名卒不废焉。”⁷可畏:值得敬畏。⁸其辞:指韩柳谈如何锤炼言词的方法。其实韩柳对文章内容、形式方面的要求都很重视。如韩说过:“愈之志在古道。又甚好其言辞。”作者对韩愈经常说到“唯陈言之务去”“词必己出”是不太满意的,其诗《韩子》云:“纷纷易尽百年身,举世何人识道真?力去陈言夸末俗,可怜无补费精神。”⁹原:同“源"。孟子的话见于《孟子・离娄下》,原文为:“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¹⁰托:借。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lòu)绘画也。诚使巧且华¹,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²以适用为本³,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译文:书且我所说的文章,务必要做到有益于社会。所谓修辞,犹如器具上有雕刻绘画一样。如果使器具精巧华丽,不一定适用;如果适用,也不一定要精巧华丽。总之,要以适用为本,以雕刻绘画作它的修饰罢了。不适用,就不是制造器具的本意,不给它进行修饰,难道是制造器具的本意吗?不是的。但修饰也是不可以去掉的,只是不把它放在首要地位就行了。
注释:¹巧且华:言文词华美巧妙。作者在《上邵学士书》中说:“某尝悉近世之文。辞弗顾于理,理弗顾于事。以襞积故实为有学,以雕绘语句为精新,譬之撷奇花之英,积而玩之,虽光华馨香,鲜缛可爱,求其根柢济用,则蔑如也。”又在《张刑部诗序》中批评西昆体的作者。言:“杨、刘以其文词染当世,学者迷其端原,靡靡然穷日力以摹之,粉墨青朱,颠错丛庞,无文章黼黻之序,其属情藉事,不可考据也。”²要之:总之。³本:根本。⁴容:容貌,这里指文章的外在形式。作者把文章的立意称为“本”,把表现形式称为“末”。曾在《与祖择之书》批评说:“甚者置其本,求之末,当后者反先之,无一焉无悖于极。”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某学文久,数挟¹此说以自治²。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³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译文:我学写文章很久了,多次拿这个说法来指导自己写文章,现在才想把它写出来传授给人,至于在实践上的应用,那还有待于更长的时间这种说法是对的或是错的呢?我自己还没有把握确定。您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会阿谀奉承自己喜欢的人。现抄上所写的杂文十篇献给您,希望得到您的指教,使我能确定是对或不对。
注释:¹挟:持,怀着。²自治:这里指用以指导自己的写作。³阿:曲从。

  该文是王安石阐述自己文论观点的信。信虽主要针对书、序、原、说一类理论文的作意而言,但从中也可窥见王安石基本的文学观点。在对文章本质的认识上,王安石是个“政教论”者。

  他开门见山,提出要义:“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即认为文章的实质应是反映礼教政治,并为它们服务。在《与祖择之书》中,他也重复过这个意思:“治教政令,圣人之所谓文也。”“圣人之于道也、盖心得之,作而为治教政令也”,“书诸策而传之人。”王安石认为,当初文章产生,就是因为古代圣贤对于治理世事有了个人的见解,于是写下来,传示当代及后人,这就是文章了。所以文章实际上就是礼教政治。以此为前提,该文集中阐释了“作文之本意”,即写文章到底为了什么。作者指出,作文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有补于世”,“适于实用”。从这个根本点出发,王安石重点讨论了文和辞的关系,即思想内容与表现形式之间的关系。他认为文章的内容和形式应该是统一的,但二者又有主次之分。韩愈、柳宗元是作文章的行家里手,成就很高,可惜他们没有重视作文的目的,只告诉人们一些作文的形式技巧。孟子在《离娄下》中所说的一段话却不只是告诉人们如何作文章,还可借以比喻写文章的终极目的。孟子的本义是说,君子探求学问,目的在于自己要有真正的心得,有了自己的心得,就能专心研究下去;专心研究,就会掌握住深厚的道理;掌握的道理多了,运用起来就能左右逢源、头头是道。写文章也是如此,首先要有明确的实用目的,目的明确,你就会认真思考,获得自己的见解;见解深刻,内容充实,写起来就能得心应手,驱遣自然。所以写文章,目的、内容是根本。他拿器物作比,说明文章“以适用为本”的道理。以为言辞形式之美有如器物的外饰,虽不可完全废止,但总不能摆在首位。一件器物只要适用,不一定非要华丽巧妙不可,而不适于实用者,装饰再华巧,也失去了它作为器物的本来意义。

  在北宋,对于“道”与“文”的关系,争论非常激烈,不少人执论偏颇,王安石认为“彼陋者”,“非流焉则泥,非过焉则不至。甚者置其本,求之末,当后者反先之,无一焉不悖于极。”(《与祖择之书》)有的人虽夸谈“文以明道”,而其真心却只重文不重道。所以他特别指出在强调“作文之本意”方面,韩、柳也还作得不够。同时,他也看到了道学家矫枉过正,重道轻文的弊病,因此也不完全否认“巧且华”的修饰作用。于是,他明确提出自己的主张:“容亦未可少也,勿先之”,即要求把文章的思想内容放在首位,而表现形式放在其次。如果读者对此不作机械的理解,二者位置的摆法无疑是正确的。然而,王安石所讲的思想内容,仅仅指礼教政治,这种认识就过于拘狭。但是,在那个历史时期,王安石能从文章的社会功用出发探讨其内容和形式的相互关系,提出这样独到而较为深刻的见解,是非常可贵的。

  从王安石的写作实践看,他确是“挟此说以自治”的,即如此文,所论虽关宏旨,说理却透辟而简洁,毫无巧饰刻画之痕。起手即明确道出自己对“文”的基本看法,语气斩钉截铁,显得理足气盛。紧接着一言论定孔子“言之不文,行之不远”的本意并非倚重修辞,这就否定了某些人片面强调文饰的一个重要理论根据。关于圣人作文的本意,作者引用孟子之言作了回答,指出作文必须“以适用为本”,以思想内容为主,并用比喻对此展开了充分而生动的论说。信从作文之本意提起,而最后落脚在如何处理“文”、“辞”关系上,几经推演,但却中心突出,观点鲜明,作者的思路表达得很清楚。文笔既简练劲峭,又不失华采生动,语言极富表现力。

  由于王安石从礼教政治出发,过于强调实用精神,使得他的文学观念带上了浓厚的功利主义色彩。人们又往往把仅适用于理论文章的“适用为本”的观点赋予普遍的意义,推广于一切文学,等而下之,其末流就将文学和政治宣传等同了起来,轻视乃至否定了文学的审美价值和愉悦作用。这也许是王安石始料所不及的。

参考资料:
1、 (唐)韩愈等著.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 4 图文珍藏版.北京:线装书局,2010年:第358—360页
陈尧咨善射,百发百中,世以为神,常自号曰“小由基”。及守荆南回,其母冯夫人问:“汝典郡有何异政?”尧咨云:“荆南当要冲,日有宴集,尧咨每以弓矢为乐,坐客罔不叹服。”母曰:“汝父教汝以忠孝辅国家,今汝不务行仁化而专一夫之伎,岂汝先人志邪?”杖之,碎其金鱼。
陈尧(yáo)咨善射,百发百中,世以为神,常自号曰“小由基¹”。及守荆南回,其母冯夫人问:“汝典郡²有何异政?”尧咨云:“荆南当要冲,日有宴集,尧咨每以弓矢(shǐ)为乐,坐客罔(wǎng)³不叹服。”母曰:“汝父教汝以忠孝辅国家,今汝不务行仁化而专一夫之伎,岂汝先人志邪?”杖之,碎其金鱼
译文:陈尧咨擅长于射箭,射箭每次都能命中目标,世人把他当作神射手,(陈尧咨)常常自称为“小由基”。等到驻守荆南回到家中的时候,他的母亲冯夫人问他:“你掌管郡务有什么新政?”陈尧咨说:“荆南是重要的地方,常常有宴会,每次我用射箭来取乐,在座的人没有不叹服的。”他的母亲说:“你的父亲教你要以忠孝来报效国家,而今你不致于施行仁化之政却专注于个人的射箭技艺,难道是你死去的父亲的心意吗?”(于是)用棒子打他,摔碎了他的金鱼配饰。
注释:¹由基:养由基,战国时楚国神射手。²典郡:掌管郡务。³罔:无,没有。⁴伎:同“技“,技艺。⁵金鱼:古人的一种配饰。
广汉张侯敬夫守荆州之明年,岁丰人和,幕府无事。顾常病其学门之外,即阻高墉,无以宣畅郁湮,导迎清旷。乃直其南凿门通道,以临白河,而取旁近废门旧额以榜之,且为楼观以表其上。
广汉张侯敬夫¹守荆州²之明年,岁丰人和,幕府无事。顾常病其学门之外,即阻高墉(yōng)³,无以宣畅郁湮(yān),导迎清旷。乃直其南凿门通道,以临白河,而取旁近废门旧额以榜之,且为楼观以表其上。
译文:广汉人张敬夫任江陵知府的第二年,五谷丰登,百姓安乐,衙门清闲。只是常常为学校门外被高墙所档,不能排除阻塞郁闷之气、迎纳旷野清新之风,而感到不快。于是在它的正南面,凿墙开门修路,直达白河,取近旁已废弃的门上原有的牌匾,悬挂在新门之上,并在上面加筑一座楼台使其壮观。
注释:¹张侯敬夫:张栻,字敬夫,后改字钦夫,又字乐斋,号南轩,湖湘学派集大成者,“东南三贤”之一,朱熹好友。²荆州:宋时为江陵府。³墉:城墙。
敬夫一日与客往而登焉,则大江重湖,萦纡渺弥;而西陵诸山,空濛晻霭,又皆隐见出没于云空烟水之外。敬夫于是顾而叹曰:“此亦曲江公所谓江陵郡城南楼者邪?昔公去相而守于此,其平居暇日,登临赋咏,盖皆翛然有出尘之想。至其伤时感事,寤叹隐忧,则其心未尝一日不在于朝廷。而汲汲然惟恐其道之终不行也。呜呼,悲夫!”乃书其扁曰“曲江之楼”,而以书来属予记之。
敬夫一日与客往而登焉,则大江重湖,萦纡渺弥;而西陵诸山,空濛晻(yǎn)¹,又皆隐见出没于云空烟水之外。敬夫于是顾而叹曰:“此亦曲江公²所谓江陵郡城南楼者邪?昔公去相而守于此,其平居暇日,登临赋咏,盖皆翛(xiāo)³有出尘之想。至其伤时感事,寤(wù)叹隐忧,则其心未尝一日不在于朝廷。而汲(jí)汲然惟恐其道之终不行也。呜呼,悲夫!”乃书其扁曰“曲江之楼”,而以书来属(zhǔ)予记之。
译文:一天敬夫和客人前往登览,只见浩瀚的江水、相连的湖泊,迂回曲折,旷远深满。西陵峡的群山,烟岚迷濛,云气昏暗,又都隐约可见在苍茫的水天之外,时出时没。敬夫于是环顾四周,慨叹道:“这不就是曲江公所说的江陵郡城南楼吗?过去张公离开宰相之位,被贬到这里做太守,在平时闲暇的日子里,登楼吟诗,总是自由自在地有超脱尘世的念头。至于他感伤时事,往往长夜不眠,喟然兴叹,深深忧虑,足见他的心未曾一天不在朝廷,焦急迫切,唯恐他的主张最终不能实现。唉,真可悲啊!”于是在匾上题写“曲江之楼”四字,并来信嘱咐我为曲江楼作记。
注释:¹晻霭:昏暗不明。²曲江公:即张九龄,唐玄宗开元年间任宰相,后为李林甫所谮,贬为荆州长史。曾作《登郡城南楼诗》。³翛然: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样子。
时予方守南康,疾病侵陵,求去不获。读敬夫之书,而知兹楼之胜,思得一与敬夫相从游于其上,瞻眺江山,览观形制,按楚汉以来成败兴亡之效,而考其所以然者;然后举酒相属,以咏张公之诗,而想见其人于千载之上,庶有以慰夙心者。顾乃千里相望,邈不可得,则又未尝不矫首西悲而喟然发叹也。抑尝思之:张公远矣,其一时之事,虽唐之治乱所以分者,顾亦何预于后之人?而读其书者,未尝不为之掩卷太息也。是则是非邪正之实,乃天理之固然,而人心之不可已者。是以虽旷百世而相感,使人忧悲愉佚勃然于胸中,恍若亲见其人而真闻其语者,是岂有古今彼此之间,而亦孰使之然哉?
时予方守南康,疾病侵陵,求去不获。读敬夫之书,而知兹楼之胜,思得一与敬夫相从游于其上,瞻眺江山,览观形制,按楚汉以来成败兴亡之效,而考其所以然者;然后举酒相属,以咏张公之诗,而想见其人于千载之上,庶有以慰夙心者。顾乃千里相望,邈不可得,则又未尝不矫首西悲而喟然发叹也。抑尝思之:张公远矣,其一时之事,虽唐之治乱所以分者,顾亦何预于后之人?而读其书者,未尝不为之掩卷太息也。是则是非邪正之实,乃天理之固然,而人心之不可已者。是以虽旷百世而相感,使人忧悲愉佚(yì)勃然于胸中,恍若亲见其人而真闻其语者,是岂有古今彼此之间,而亦孰使之然哉?
译文:当时我正担任南康知军一职,因疾病折磨,要求辞官又不获批准。看了敬夫来信,得知此楼的佳处,真想能有一次机会和敬夫一起在上面游览,眺望江山,观看城楼,依据楚汉相争以来成败兴亡的情况,考察它们所以如此的原因,然后相互劝酒,吟咏张公的诗篇,遥想千年以前的他的风采,差不多才能满足平素的心愿。可是现在竟远隔千里,只能遥遥相望,因路途渺远而心愿终不能实现。唯有抬头对着西方,悲伤地叹息。可我又曾想:张公距今已很久了,他一时的遭遇,虽然唐代治乱据此而分断,但对唐朝以后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但读他书的人,无不为他的境遇而合上书本,深深地叹息。这是因为辨别是非邪正而合乎实际,是稳固不变的天理,也是人心永远不会停止思辨的内容。因此虽历时久远,依然能引起感触,使人忧愁欢乐之情在胸中兴起,仿佛亲眼看到了他的面容,真的听到他的言语。这哪有古今彼此的间隔,而又有谁使他这样的呢?
《诗》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登此楼者,于此亦可以反诸身,而自得之矣。
《诗》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yí),好是懿(yì)德。”登此楼者,于此亦可以反诸身,而自得之矣。
译文:《诗经》中说:“天生万民万物,他们都有自己的规律。人之常情,都喜爱美好的品德。”登上这楼的人,在这里也可以反顾自身,就有所感悟了。
予于此楼,既未得往寓目焉,无以写其山川风景、朝暮四时之变,如范公之书岳阳,独次第敬夫本语,而附以予之所感者如此。后有君子,得以览观焉。
予于此楼,既未得往寓目焉,无以写其山川风景、朝暮四时之变,如范公之书岳阳,独次第敬夫本语,而附以予之所感者如此。后有君子,得以览观焉。
译文:对于此楼,我既然未能前往观赏,无法像范公写《岳阳楼记》那样,描写群山江流、风光景物、早晚四季的变化,唯有逐一陈述敬夫的原话,并附上自己如此这般的感慨,以供后世君子观看。
淳熙己亥十有一月己巳日南至。
淳熙己亥十有一月己巳日南至。
译文:淳熙已亥年十一月已巳日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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