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描绘了辋川的春色及冬色、月光下的夜色、隐约的城郭、沦涟的水波、落寞的寒山、明灭的灯火,以及深巷的寒犬、村墟的夜舂、山寺的疏钟,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写出了冬夜的幽深和春日的轻盈。
“景气和畅,故山殊可过”,岁末寒冬的山间景致在王维眼中也是很优美动人的,故山景气如何和畅,他略而不述,专讲了饭后归来时所见到的一片晚景:灞水深沉、月照城郭;辋川在月光中涟漪起伏;山上灯火,透过树林明灭可见;村巷里的寒犬叫声、夜舂声和山寺里的疏钟声一并传来,作者所写的是夜景,那河水、城郭、远火,都是在月色朦胧中看到的,而那犬吠、夜舂和疏钟则是在黑夜里听到的,作者通过所见所闻,来写那寒夜的景物特色,这样就更切实、逼真,下面写他归家后的境遇和感触,当僮仆静默时,他却思绪不宁,感到十分孤独了!他不禁想到往日与裴迪一起走过仄径去寻幽访胜,对着清流赋诗论文的快乐,这一段所写是一天中游山的经历和感受,但从“猥不敢相烦”到“多思曩昔”却是写对裴迪的思念,这是信的本旨,目的是引起对方来同游故山的兴趣。
下面便是正式的邀请了,王维希望裴迪来年春天能够前来,他用想像中的大好春光召唤对方,“草木蔓发”以下六个四字句,凝练地描绘出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色,白鲦轻快地在水中游动,白鸥展开那矫健的翅膀掠空飞翔,野雉在麦陇中鸣叫,草木染绿了春山,露水滋润了堤岸,这一切与前面岁末景色的淡雅清冷恰成鲜明的对照。作者不但在寒冬夜色中保留着浓厚的游兴,还能敏锐地预感到春天不久就要降临,他已开始品味到未来的深趣,这说明山中人王维正是那种“天机清妙者”,即对自然风光有浓厚的兴趣,对佳山丽水具有极强领悟能力的人,既能发现岁末寒冬之夜朦胧可见、清晰可闻的景物,又能凭自己的经验想像出来年春光的优美动人。人们说王维“诗中有画”,其实王维文中也是有画的。《山中与裴秀才迪书》虽然是一封书信,但可以说它也是作者以诗人的语言、画家的构思写成的一篇优美的写景记游散文,一首赞美自然风光和表述友情的抒情诗。
上片,咏东园的迷人风光。第一、二句,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写“东园好”。“见说”,点明非“听说”,是亲身感受。具体好在哪里,好在“能消”像苏轼这样政治“北客”之“愁”闷,这是铺垫之笔。第三、四、五句,写百闻不如一见,东园风光实属迷人。虽然苏轼不是本乡本土的人,但一“登楼”,纵观全景,气象万千,顿觉豁然开朗,令人神往。这是苏轼“行尽江南南岸”所未曾见到的美景,颇有范仲淹在岳阳楼上所观写山光水色的韵味,令人心旷神怡。正因田园如画的仪真,才把苏轼“淹留”、挽留住了。
下片,特写眼前事物,感叹人生短暂。第一、二句特写白昼“短日”的“枫”虽“明”而已“缬”,微寒“清霜”的“菊”既“暗”而又“球”。这典型的带有双关意义的深秋景物,是在给予苏轼什么。第三句,一语道破此时此地苏轼思想的真谛:“流年回首付东流!”似有人生短暂、不堪回首的愁闷。最后两句,借助古代文人的传统心理来自我安慰:凭借东园的美好景色,让苏轼内心增添了愉悦。凭借潘岳的能耐,延缓苏轼逐渐发白的双鬓。
全词借景抒情,借东园美好迷人的风光事物,敞开了苏轼旷达宽阔的胸怀,消解了多年积抑于心的愁闷。触发了苏轼复杂的思想情绪中的消极心态,也为苏轼内心增添了心事忡忡的忧愁。
此诗写淮北初春之夜在军中闻笛所引起的思归之情。作者通过从眼前景物到想象传说,从寒山笛声到迁客,到洞庭群雁夜飞,在一系列具体形象的叠现之中,表现出诗人复杂的思想感情。诗以人唤春归始,而以雁尽北飞结,人留雁归,春到大地而不暖人间,显得哀婉伤感,寄意深远。
这首诗前二句写闻笛。此时,春方至,山未青,夜犹寒,而军中有人吹笛,仿佛是那羌笛凄厉地呼唤春归大地,风光恰似塞外。这笛声,这情景,激动士卒的乡愁,更摧折着迁客,不禁悲伤流泪,渴望立即飞回北方中原的家乡。于是,诗人想起那大雁北归的传说。每年秋天,大雁从北方飞到湖南衡山回雁峰栖息过冬。来年春天便飞回北方。
后二句即用这个传说。诗人十分理解大雁亟待春天一到就急切北飞的心情,也极其羡慕大雁只要等到春天便可北飞的自由,所以说“不待天明尽北飞”。与大雁相比,迁客却即使等到了春天,仍然不能北归。这里蕴含着遗憾和怨望:迁客的春光──朝廷的恩赦,还没有随着大自然的春季一同来到。
诗人以恍惚北方边塞情调,实写南谪迁客的怨望,起兴别致有味;又借大雁春来北飞,比托迁客欲归不得,寄喻得体,手法委婉,颇有新意。而全诗构思巧妙,感情复杂,形象跳跃,针线致密。题曰“春夜闻笛”,前二句却似乎在写春尚未归,所以有人“吹笛唤春归”,而迁客不胜其悲;后二句一转,用回雁峰传说,想象笛声将春天唤来,一夜之间,大雁都北飞了。这一切都为笛声所诱发,而春和夜是兴寄所在,象征着政治上的冷落遭遇和深切希望。
在前、后二句之间,从眼前景物到想象传说,从现实到希望,从寒山笛声到迁客,到洞庭群雁夜飞,在这一系列具体形象的叠现之中,动人地表现出诗人复杂的思想感情。它以人唤春归始,而以雁尽北飞结,人留雁归,春到大地而不暖人间,有不尽的怨望,含难言的惆怅。
王之涣《凉州词》云:“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是盛唐边塞诗的豪迈气概。李益这首诗的主题思想其实相同,不过是说春风不到江南来。所以情调略似盛唐边塞诗,但它多怨叹之情而少豪迈之气,情调逊于王诗。然而委婉曲折之情,亦别具风致。这正是中唐诗歌的时代特点。
上片,以衬托之笔,写乐女们敲击从地下发掘出来的方响演奏《凉州》曲的过程。“花满银塘水漫流”,点明演奏情景。“花满”喻乐声如花朵遍地开放:“水漫流”喻乐声如清泉漫流。方响击时需要着水于其中以调音,故有“花满”、“水漫”的效果,这是苏轼惯用的通感技法。由乐声、花满、水漫流,即是由听觉、视角、视角的挪移,给人以愉悦的美感。“犀槌玉板奏《凉州》”,点明方响是由“犀槌”和“玉板”演奏出《凉州》曲。“犀槌”与“玉板”,说明了乐器的贵重。《凉州》曲,说明了乐曲的广泛。 “顺风环佩过秦楼”,进一步渲染方响击打的效果。“顺风”说明了乐女的步伐很快,“环佩”说明了乐女的浓妆打扮,“过秦楼”说明乐曲随乐女来到了理想的歌楼。整个上片,着力渲染方响进入了大雅之堂,赢得了美好的效果。
下片,以带有神话色彩的笔墨,写方响超常的艺术力量。“远汉碧云轻漠漠”,写方响声穿透了“远汉”、“碧云”的艺术效果,即感动天地。“今宵人在鹊桥头”,写方响音成为传媒,成全“鹊桥”聚会的恋人,即感动神明。“一声敲彻绛河秋”,写方响的音响彻“绛河”的秋天,即感动时节。
全词,记述了从地下发掘出来而由乐女演奏的方响及其效果的全过程。运用衬托、用典与想象之笔,极力渲染了方响作为国宝的超常艺术力量。苏轼让其重见天日,重现灵光,重传原音,重显价值,表明了苏轼对中华文物的珍惜之情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