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幽斯菊,烨烨其华。烝尔髦士,惟其施兮,有显于家。
有幽斯菊,烨烨其华。烝尔髦士,惟其施兮,有显于家。
往,予无以将兮,惟古之歌。
往,予无以将兮,惟古之歌。
陈襄

陈襄

(1017—1080)宋福州候官人,字述古,人称古灵先生。与陈烈、周希孟、郑穆友称“四先生”,倡理学。仁宗庆历二年进士。神宗朝为侍御史知杂事,论青苗法不便,出知陈州、杭州。后以枢密直学士知通进、银台司兼侍读,判尚书都省。尝荐司马光、苏轼等三十三人。有《古灵集》。 ▶ 19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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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天下之患,上患材之上众,患上之人上欲其众;上患士之上欲为,患上之人上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上欲其众﹑上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¹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²,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³,故偃(yǎn)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¹⁰在我,是否¹¹可以坐骄¹²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上趋我¹³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上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xǐ)諰然¹⁴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上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上欲用天下之材,特¹⁵未知其故也。
译文:天下所忧虑的事,不是忧虑人才不够多,而是忧虑在上者不希望人才众多;不是忧虑人才不为国效力,而是忧虑在上者不让他们效力。人才的作用,是用来作为国家的支柱,得到了,国家可以安定而繁荣,失去了则使国家灭亡且受外辱。然而统治者不希望能人多,不让官员有所作为,这是为什么呢?这里有三个偏见。其中最突出的偏见,就是认为自己身处高位,可以免除屈辱、断绝危害,一辈子也不会有忧患,人才的得失与否,与国家治乱的命运无关,而最终使国家进入失败混乱受辱的危机,这是一个失误。又或者说:“我所赋予的官位财务可以吸引国家的能人,他们的光荣耻辱担心悲伤都是我说了算,我可以骄傲地看着国内的能人,而他们都将依附到我身边”,则也会最终使国家进入失败混乱受辱的危机,这也是一个失误。又有的人不探求所以培养和选用人才的方法,而是忧心仲忡地认为天下实在没有人才,那么最终同样会陷人败亡混乱危险屈辱的境地,这也是一种偏见。这三种偏见,它们的危害是相同的。不过,当中的用心不是不好,而且还可以讨论失误的原因的,就是认为天下没有人才那种吧。他们心中并非不想任用天下的人才,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罢了。
注释:材论:即人才论。¹蔽:遮挡,障碍。指错误想法。²去辱绝危:远离耻辱,断绝祸害。³数:命数,命运。⁴偃然:安然,任意。⁵肆:放纵,展开。⁶卒:终于。⁷败乱危辱:失败、动乱、危亡、耻辱的结局。⁸爵禄:官位和俸禄。⁹诱:诱导,吸引。¹⁰忧戚:忧伤。戚:悲伤。¹¹是否:或是或否。¹²坐骄:傲视。¹³趋我:趋向我,依附我。¹⁴諰諰然:恐惧、忧虑貌。¹⁵特:仅仅,只上过。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 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¹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上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gāo)、夔(kuí)、稷、契²之智,且上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³,故未有有实而上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chú),嘶鸣蹄¹⁰¹¹,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¹²重车,取夷路¹³,上屡策¹⁴,上烦御¹⁵,一顿¹⁶其辔(pèi)¹⁷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¹⁸绝勒¹⁹,败筋伤骨,上舍昼夜²⁰而追之, 辽乎²¹其上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²²(yǎo)(niǎo)²³与驽骀(tái)²⁴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上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译文:况且有才能的人,他的外表与一般人有什么不同呢?在于他们遇到事情能够处理好,出谋划策能够得到好处,治理国家能够使国家安定,这就是他们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在位者如果不仔细地考察他、慎重地任用他,那么即使具有如抱皋、夔、稷、契那样的才智,尚且不能使自己较一般人突出,何况是才智比不上他们的呢?世上目光短浅的人还说:“一个人如果身怀不凡的能力,就像锥子放在布袋里一样,它的尖端立刻就能显露出来,所以没有怀才而看不出来的人啊。”这只是看到了锥子放在布袋里,而本来没看到马在马棚里的情景。劣马与良马混杂相处,一样地喝水吃草,嘶叫跺蹄子咬牙齿,从此之中寻找马的本领的人大错了。等到它拉沉重的车子,走平坦的道路,不用屡屡鞭策,不让人费力地驾驭,缰绳晃一晃,千里的路程已经走完了。当这时候,如果让劣马并驾齐驱,即使跑得车轮倾斜、缰绳断掉、筋累骨伤、昼夜不停追赶,还是远远的赶不上,这样良驹和劣马才能分辨出来了。古代的君主知道这种情况,所以不认为天下没有无才的人,于是就想尽办法来寻找并且考察试用他们罢了。试用人才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做适合他们的工作罢了。
注释:¹画策:策划,出谋献策。画:谋划。²皋、夔、稷、契:皋,皋陶,又作咎繇(yáo),偃姓,相传曾被舜帝任为管刑法的官。夔,尧舜时期的乐官。稷,名弃,相传他善于种植各种粮食作物,在尧舜时担任农官。契,相传为舜帝的司徒官,主管教化,助禹治水有功,为商朝的祖先。³“犹锥之”二句:语出《史记·平原君列传》。平原君说:“夫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比喻有杰出才能的人是上会被埋没的。见:通现,显露。⁴囊:口袋。⁵末:尖端。⁶厩:马房。⁷驽:劣马。⁸骥:好马。⁹刍:喂牲畜的草。¹⁰蹄:用蹄刨地,或用蹄踢蹶(同类)。¹¹啮:咬。¹²引:牵引,拉动。¹³夷路:平路。¹⁴策:本指马鞭。这里指鞭打。¹⁵御:驾驭。¹⁶顿:振,抖动。¹⁷辔:控驭牲口用的嚼子和缰绳。¹⁸倾轮:车轮倾斜。¹⁹绝勒:缰绳拉断。勒:带嚼口的马络头。²⁰上舍昼夜:上分昼夜。《论语·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上舍昼夜。’”²¹辽乎:遥远的样子。²²骐骥:良马。²³騕褭:骏马名。²⁴驽骀:劣马。
夫南越之修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之劲翮,加强驽之上而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夫南越¹之修簳(gǎn)²,镞(zú)³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è)之劲翮(hé),加强驽之上而彍(gu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sì)之捍¹⁰,无上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dí)¹¹之所宝也。然而上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¹²,则无以异于朽槁¹³之梃¹⁴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jié)¹⁵,而用之上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¹⁶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上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luò)¹⁷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译文:南越长长的竹子作箭杆,用百炼的精钢作箭头,用秋鹗的劲翮作箭尾,搭在强弓上之后把弓拉满,能射到千步远的地方,即使是凶猛的犀牛,没有不立刻被射穿而死的。这是天下锐利的武器,武力决定胜负的法宝。但是如果使用不恰当,用它来敲打,那么和枯朽的棍棒就没有什么不同了。由此可以知道,即使得到天下奇异杰出的人才,而不按正确方法使用,也和上述情形相似。古时候的君王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仔细估量他们的才能并且谨慎仔细地使用他们,使大小、长短、弱强的才能都能符合他们担任的职责。既然这样,那么愚昧浅陋的人也能用尽他们所掌握的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何况那些才德兼备、智力非凡的人呢?唉!后世在位的君王没有探究考察这个道理并且在现实中使用,反而说天下确实没有人才,这是没有好好想过罢了。
注释:¹南越:古国名,其地在今广东一带。²修簳:细长的竹秆。³镞:箭头。此处谓安装箭头。⁴精金:即精钢。⁵鹗:一种长翼而凶猛的鸟。鹰雕一类。⁶劲翮:坚硬的翎管。⁷彍:张满弓弩。此处指射至。⁸犀:雄犀牛,两角。⁹兕:雌犀牛,一角。¹⁰捍:凶猛,彪悍。¹¹觌武:以武力相见,指打仗。觌:相见。¹²敲扑:古时用作鞭刑的两种刑具。长者为扑,短者为敲。¹³朽槁:枯干。¹⁴梃:棍子。¹⁵瑰材桀智:奇伟杰出的人才。¹⁶铢量:仔细称量。引指详尽地考察衡量。铢:古代衡制中一个微小的重量单位。《汉书·律历志上》:“二十四铢为两,十六两为斤。”¹⁷卓荦:超凡、杰出。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上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译文:有人问:“古时候的人是用教育的方法来造就人才的,然而你只说了人才的寻求和使用,这是怎么回事呢?”我说:“在天下的法律制度还没设立之前,就一定要先寻求天下的人才来使用,如果能使用天下的人才,那么就能恢复先王的法律制度。能够恢复先王的法律制度,那么天下的小事也会像先王那个时代了,何况是教育造就人才的大事呢?这就是我为什么只讲寻求和使用人才。”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¹,而辩说之材出;刘、项²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³起;唐太宗欲治,而谟(mó)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上求之、上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上信也。
译文:哎!如今天下忧患没有人才啊。我听说,六国实行合纵政策,而辩论游说的人才出现;刘邦、项羽并起争雄,而出谋献策、勇敢善战的人才涌现;唐太宗想要治理好国家,而多谋善议、敢于谏诤的人才来辅佐。这些人才,都是在那些名主还没出现之时所没有的。如今君王想要找人才,而人才担心不被君王所用。天下之大人才众多,却说没有人才,我不相信这种说法。
注释:¹六国合从:指战国时期齐、楚、燕、韩、赵、魏六国联合起来与秦国抗衡。因六国地连南北,故称他们的联合为合纵。从:通“纵”。辩说之材:指纵横家之流。其著名者,有张仪、苏秦等。《史记》有传。²刘、项:刘邦、项羽,皆为秦末反秦起义军领袖。秦亡后,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封刘邦为汉王。其后,楚汉间历经长达五年的战争。最后项羽兵败自杀,刘邦即皇帝位,建立汉朝,即汉高祖。³筹划战斗之徒:谋士与战将。陆续聚集于刘邦旄(máo)下的,谋士有萧何、张良、陈平诸人;战将则有韩信、彭越、樊哙等。《史记》均有传。⁴唐太宗:即李世民,唐高祖李渊的次子,唐朝第二代皇帝。他常以“亡隋为戒”,任贤纳谏。他在位的“贞观”时期,政治清明,社会经济有所恢复,被史家誉为治世。⁵谟谋:设谋划策。⁶谏诤:规劝争辩。唐太宗朝,谟谋之臣,有房玄龄、杜如晦;谏诤之臣,则以魏征为代表。新、旧《唐书》皆有传。

  这是一篇驳论型的论说文,即驳斥对方的错误论点,并在驳斥敌论中树立起自己正确的观点。文章一开始便以“上患”与“患”两个否定、肯定的句式,说明了当时的“天下之患”,开门见山地提出了天下所忧虑的事情,即上忧虑人才上够多,而忧虑的是在上的人上希望他们多;上忧虑人才上为国家做事,而忧虑的是在上的人上让他们做事,从而明确提出人才问题事关重大,“材之用,国之栋梁”,并正反说明了人才的极端重要,“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足见人才问题实与国家生死存亡攸关,绝非小事可等闲视之。但恰恰在这个关于国家“安荣”“亡辱”如此重大的人才问题上,当时的“上之人(包括皇帝在内的当权者)”,却“上欲其众”,“上使其为”,上去发现培养人才,上使他们发挥应有的作用,这正是“天下之患”。接着作者用一个“者……也”设问句,指出“是有三蔽”,具体摆出了当时在人才问题上的三种社会偏见,这三种偏见也正是作者在《材论》中要分别驳斥的三种错误观点。

  最突出的一种偏见,认为自己处于最高的地位,可以排除掉耻辱,断绝掉危害,一辈子也上会碰上什么祸害,人才的任用与否,与国家的治乱命运无关,因而任意放纵自己,最终使国家陷于败乱危亡和受屈辱的境地。另一种偏见,有的人认为自己的官位和金钱足以引诱天下的才士,荣耀屈辱忧愁悲伤等等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可以傲视天下的才士,而他必然会自动归向自己,这样最终也要陷入败乱危亡和受屈辱的境地。还有一种偏见,有的人上探求培养选拔人才的方法,而是忧心忡忡地认为天下实在没有人才,同样最终也陷入败乱危亡和受屈辱的境地。

  这样,作者在列述人才问题上的三种偏见的同时,简括而有力地分析了其必然导引的“卒入于败乱危辱”的令人震惊的恶果,与上面指出的“失之则亡以辱”相呼应,再次强调了人才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极端重要性。对上述三种偏见的驳斥,作者并没有也无必要去平均用力地全面出击,因为前两种自视位高、财足,盲目自安自喜,认为人才无用的观点,其谬误显而易见,是非上言自明,“然而用心非上善犹可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与前两种相比较,他们的本意还上是上想用天下的人才,而是胡涂无知,一叶障目上见泰山,看上到人才而哀叹天下无人才可用。所以,这种“以为天下诚无材”的错误观点实有详加讨论辨析的必要,这就是作者特意“论其失”,以触“未知其故”的原因,是作者所驳敌论的一个重点。就驳论文章的类别来看,又是属于反数论点之一种,即用新的论据新的论证反证其论点的错误,从而树立起新的正确的论点,得出新的结论。

  在这里,作者基于其“用心非上善”“其心非上欲用天下之材”的思想基础,所以在反驳中“言咨悦怿”(《文心雕龙·论说》)“烦情入机,动言中务”,并从以下三个方面循循善诱层层递进地驳斥了天下无人才的偏见,阐述了“索天下之材而用之”的观点。

  一是以马为喻,强调要在实践中考察人才。在马厩中,劣马好马混杂在一起,其饮水吃草、嘶鸣啼咬并没有多少上同,而等让他们拉车跑路时,好马劣马就看出大上一样了,好马“引重车,取夷路,上屡策,上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而劣马“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上舍昼夜而追之,辽乎其上可及”。说到人也是如此,平常情况下难见高下,“惟其遇事而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人才与一般人的区别便可看得清清楚楚了。至此,作者适时地引出了一个结论:如果上能精细地考察,慎重地任用,即使本有上古贤人皋陶、乐夔、后稷、殷契那样的才智,也“上能自异于众”,何况是在他们之下的人呢?那种认为人才如锥子在口袋,其尖端会自然显露的看法是片面的。要之,要为人才脱颖而出创造条件。这一点,古代的贤君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上认为天下没有人才,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考察人才,并尽才而用,当今“上之人”若能如此,便上会“諰諰然(忧心恐惧的样子)以为天下实无材”了。

  二是以箭为喻,阐明量才为用的道理。作者说,南越的长箭,精金为镞,劲翮为羽,千步之外,可射杀犀牛,可谓“天下之利器”“决胜觌武之所宝”,但如果用之上当,比如用它来敲打东西,那就和枯朽的棍子无多大区别。至此,作者又适时地引出了一个结论:即使得到了天下奇才,如果使用上得法,也同样等于得上到人才,而古代的贤君懂得这个道理,量才而用,人尽其才,所以人才济济,各显其能。后世在位者,上懂量才为用,人才被埋没,反“坐曰天下果无材”,作者语重心长地说,上是没有人才,而是没有动脑筋好好地思索,没有弄懂使用人才的道理。

  三是以史为鉴,进一步说明人才应运而出的道理。作者以“六国合纵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画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为例,说明人才的出现在于时势的需要与“上之人”的发现与重用。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君主如果想得到他们,他们就来了。因此,以天下之大,人才之众,而硬说果真没有人才,是无论如何也上能令人信服的。至此,“以为天下实无材”的论点,已被反证为是错误的,同时作者重视人才以及如何发现、选拔、使用人才,使人才得以脱颖而出、使人才得以尽才为用等观点也一并得到了阐述。

  《材论》一文,篇幅上长,但却能针对时弊,据理以陈,阐明了有关人才的重大社会问题,表达了“索天下之才而用之”的政治改革家的宏图大略,可以说是一篇为改革图新服务的“招贤书”。这篇文章也正体现了作者所倡导的“文者,务为有补于世用”(王安石《上人书》)的创作主张。这篇短文,针对性强,有的放矢,批驳有力量,再加上巧用比喻,类比史实,使之具有浓厚的政治色彩且有较强的说服力和一定的感染力,结语“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上信也”,体现了作者的自信、文章的平易深邃而流畅自然。

参考资料:
1、 (唐)韩愈等著.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 4 图文珍藏版.北京:线装书局,2010年:第218—221页
梅子青,梅子黄,菜肥麦熟养蚕忙。
梅子青,梅子黄,菜肥麦熟养蚕忙。
译文:梅子熟了,从青色变成了黄色,地里的菜和麦子也都成熟了,又到了忙着养蚕缫丝的时节。
山僧过岭看茶老,村女当垆煮酒香。
山僧过岭看茶老,村女当垆(lú)¹煮酒香。
译文:山里的僧人翻过山岭去看茶叶生长的情况,村里的姑娘站在酒垆边煮酒,酒香四溢。
注释:¹当垆:对着酒垆;在酒垆前。
祝枝山(字允明)的《首夏山中行吟》所写苏州西郊一带村女当垆煮酒的景象,让人读起来像吴语一般,轻快闲谈,很具姑苏特色。他的“有花有酒有吟咏,便是书生富贵时”,表达了那份满足,那份陶醉,一切功名利禄、人世烦恼,在诗酒风流前,烟消云散。这首酒诗反映了诗人人性的自由复归的愿望,重新发现自我,找到人生真正的归宿。

shǒuxiàshānzhōngxíngyín

zhùyǔnmíng míngdài 

méiqīng méihuáng càiféimàishúyǎngcánmáng 
shānsēngguòlǐngkànchálǎo cūndāngzhǔjiǔxiāng 
沈宋横驰翰墨场,风流初不废齐梁。
沈宋¹横驰翰(hàn)墨场²,风流初不废齐梁³
译文:沈宋驰骋在初唐的诗坛墨场,文彩风流,倒也没有尽废华美的齐梁。
注释:¹沈宋:唐初诗人沈佺期和宋之问。²翰墨场:指诗坛。³齐梁:指南北朝时齐朝和梁朝的绮靡诗风。
论功若准平吴例,合著黄金铸子昂。
论功若准¹平吴例²,合著黄金铸子昂³
译文:若是效仿越王平吴般论功行赏,应该铸造陈子昂的金像。
注释:¹准:按照,仿效。²平吴例:春秋时,范蠡助越王勾践灭吴后,辞官隐于五湖。越王命人用金铸范蠡之像,置于座侧,加以礼拜。³子昂:陈子昂,字伯玉,初唐诗人,崇尚汉魏风骨,鄙弃齐梁绮靡诗风,诗作清新自然,不事雕饰,盛唐诗人多受其影响。

  这首诗评论了初唐诗人沈佺期、宋之问、陈子昂。初唐诗坛基本是南朝形式主义文学的延续,宫体诗充斥诗坛,文风绮靡纤弱。沈佺期、宋之问总结了六朝以来声律方面的创作经验,确立了律诗的形式,驰名一时,对唐代近体诗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元好问肯定了他们的贡献和影响(“横驰翰墨场”),但也批评了他们在诗歌创作上仍然没有摆脱齐梁诗风。

  元好问认为,开唐诗一代新风的诗人是陈子昂。陈子昂复归风雅兴寄,高倡汉魏风骨,上接建安传统,以其诗歌理论和创作实践,终于廓清了初唐半个时纪齐梁余风的影响,迎来了以“风骨”、“气象”著称的盛唐诗歌创作高潮。他的“兴寄”、“风骨”理论成为后人反对形式主义柔靡诗风的理论武器。因此,元好问充分肯定了陈子昂的历史功绩,并将其革新文风与范蠡的平吴事业相提并论,认为也应为陈子昂铸像,以表其功。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
先生不知何许人¹也,亦不详²其姓字³,宅边有五柳树,因以其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性嗜(shì)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¹⁰,或¹¹置酒而招之;造饮辄(zhé)¹²,期在必醉¹³。既¹⁴醉而退,曾(zēng)不吝(lìn)情去留¹⁵。环堵(dǔ)萧然¹⁶,不蔽风日;短褐(hè)穿结¹⁷,箪(dān)(piáo)屡空¹⁸,晏(yàn)¹⁹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²⁰己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²¹
译文:五柳先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也不清楚他的姓名,因为他的住宅旁边种着五棵柳树,就以此为号。他安安静静,很少说话,也不羡慕荣华利禄。喜欢读书,只领会要旨不在一字一句的解释上过分探究;每当对书中的内容有所领会的时候,就会高兴得连饭也忘了吃。他生性喜爱喝酒,家里贫穷常常不能得到满足。亲戚朋友知道他这种境况,有时摆了酒席来招待他。他去喝酒就喝个尽兴,希望一定喝醉;喝醉了就回家,竟然说走就走。简陋的居室里空空荡荡,遮挡不住风雨和烈日,粗布短衣上打满了补丁,盛饭的篮子和饮水的水瓢里经常是空的,可是他还是安然自得。常常写文章来自娱自乐,也稍微透露出他的志趣。他从不把得失放在心上,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
注释:¹何许人:何处人。也可解作哪里人。许,处所。²详:知道。³姓字:姓名。古代男子二十而冠,冠后另立别名称字。⁴因以其号焉:就以此其号。以其,以之其。焉,语气助词。⁵不求甚解:这里指读书只求领会要旨,不在一字一句的解释上过分探究。⁶会意:指对书中的有所体会。会:体会、领会。⁷欣然:高兴的样子。⁸嗜:喜好。⁹亲旧:亲戚朋友。旧,这里指旧交,旧友。¹⁰如此:像这样,指上文所说的“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¹¹或:有时。¹²造饮辄尽:去喝酒就喝个尽兴。造,往,到。辄,就。¹³期在必醉:希望一定喝醉。期,期望。¹⁴既:已经。¹⁵曾不吝情去留:五柳先生态度率真,来了就喝酒,喝完就走。曾不,竟不。吝情,舍不得。去留,意思是离开。¹⁶环堵萧然:简陋的居室里空空荡荡。环堵:周围都是土墙,形容居室简陋。堵,墙壁。萧然,空寂的样子。¹⁷短褐穿结:粗布短衣上打了个补丁。短褐,粗布短衣,穿结,指衣服破烂。穿,破。结,缝补。¹⁸箪瓢屡空:形容贫困,难以吃饱。箪,盛饭的圆形竹器。瓢,饮水用具。屡:经常。¹⁹晏如:安然自若的样子。²⁰颇示:稍稍显露出。颇:略微;稍。 示:显现;表示。²¹自终:过完自己的一生。
赞曰:黔娄之妻有言:“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其言兹若人之俦乎?衔觞赋诗,以乐其志,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
¹曰:黔(qián)²之妻有言:“不戚戚³于贫贱,不汲(jí)于富贵。”其言若人之俦(chóu)乎?衔觞(shāng)赋诗,以乐其志¹⁰,无怀氏¹¹之民欤(yú)?葛天氏之民欤?
译文:赞语说:黔娄的妻子曾经说过:“不为贫贱而忧虑悲伤,不为富贵而匆忙追求。”这话大概说的就是五柳先生这一类的人吧?一边喝酒一边作诗,为自己抱定的志向而感到快乐。不知道他是无怀氏时代的人呢?还是葛天氏时代的人呢?
注释:¹赞:传记结尾的评论性文字。²黔娄:战国时期齐稷下先生,齐国有名的隐士和著名的道家学,无意仕进,屡次辞去诸侯聘请。他死后,曾子前去吊丧,黔娄的妻子称赞黔娄“甘天下之淡味,安天下之卑位,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求仁而得仁,求义而得义。”³戚戚:忧愁的样子。⁴汲汲:极力营求的样子、心情急切的样子。⁵其言:推究她所说的话。⁶兹:这。⁷若人:此人,指五柳先生。⁸俦:辈,同类。⁹觞:酒杯。¹⁰以乐其志:其自己抱定的志向感到快乐。以,用来。¹¹无怀氏:与下面的“葛天氏”都是传说中的上古帝王。据说在那个时代,人民生活安乐,恬淡自足,社会风气淳厚朴实。

  这篇文章可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正文。第二部分是赞语。

  正文部分又可分为四小节。第一节自开头至“因以为号焉”,交代“五柳先生”号的由来,开篇点题。“先生不知何许人也”,文章开头第一句,即把这位先生排除在名门望族之外,不仅不知他的出身和籍贯,“亦不详其姓字”,五柳先生是一位隐姓埋名的人。晋代是很讲究门第的,而五柳先生竟与这种风气背道而驰,这就暗示五柳先生是一位隐士。“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就这样随便地取了一个字号。五柳先生不仅隐姓埋名,而且根本就不重视姓字,用庄子的话说,“名者,实之宾也”,本就无关紧要。但他看中五柳树的原因也许五柳先生宅边并无桃李,只有这么几棵柳树,这与后面所写“环堵萧然”是一致的。五柳先生的房屋简陋,生活贫穷,这五柳树带一点清静、淡雅、简朴的色彩。以五柳为号也就显示了五柳先生的性格。

  第二节自“闲静少言”至“欣然忘食”,写五柳先生的禀性志趣。接着写五柳先生的生活、性格。“闲静少言,不慕荣利”,这是五柳先生最突出的地方。闲静少言是五柳先生的外在表现,不慕荣利,才是五柳先生的真实面貌。因为不追求荣利,五柳先生就无须奔忙,不用烦躁,自然也就闲,也就静,用不着喋喋不休。但这种闲静少言,并不等于五柳先生没有志趣。但这一节主要是写其“好读书”而善读书。但五柳先生“好读书,不求甚解”,不求甚解就与五柳先生的“不慕荣利”有关。五柳先生读书的目的,是一种求知的满足,精神的享受,所以“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这表明了五柳先生是一位有知识的人,和那个时代的社会对他的限制和迫害。

  第三节自“性嗜酒”至“不吝情去留”,写“五柳先生”的饮酒嗜好。作者强调他的嗜酒是出于天性,而非门阀之士的放荡纵酒,自我麻醉。但嗜酒与家贫又是矛盾的,他不慕荣利,不能摆脱贫困,便“不能常得”到酒。这说明他不因嗜酒而失节。至于亲友请他吃酒,他却毫无拘束,一去即饮,一醉方休,又反映了他的坦率与认真,并没有当时所谓名士的虚伪与矫情。饮酒是他在那种时代环境里使自己得到解脱的一种方法。

  第四节自“环堵萧然”至“以此自终”,写“五柳先生”的安贫与著文。他虽然居室破漏,衣食不足,但却安然自得。这正是他安贫乐道的表现。而“常著文章自娱”,不入尘网,则是他读书“每有会意”的结果。并且,“忘怀得失”又是他“不慕荣利”的性格使然。这些既与前文相照应,又收束了全篇。

  对五柳先生的生活、志趣作了叙述以后,第二部分文章结尾也仿史家笔法,加个赞语。这个赞语的实质就是黔娄之妻的两句话:“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这两句话与前面写到的“不慕荣利”相照应,这是五柳先生最大的特点和优点。陶渊明正是通过五柳先生“颇示己志”,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文章最后有两句设问的话:“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既表达了他对上古社会淳朴风尚的向往之情,又说明他是一位有着美好理想的隐士。同时也是对世风日下的黑暗现实的针砭与嘲讽。

参考资料:
1、 苗絮 ;陶渊明《五柳先生传》研究述评[J]; 佳木斯教育学院学报;2012年01期
2、 李景强.《古代散文鉴赏辞典》:农村读物出版社,1987
3、 陶渊明 著 刘继才 编.陶渊明诗文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6:283-287
4、 朱一清.古文观止赏析集评(三):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35-38
5、 张燕瑾 .汉魏六朝诗歌鉴赏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165

liǔxiānshēngzhuàn

táoyuānmíng wèijìn 

    xiānshēngzhīrén xiángxìng zháibiānyǒuliǔshù yīnwéihàoyān xiánjìngshǎoyán róng hàoshū qiúshènjiě měiyǒuhuì biàn便xīnránwàngshí xìngshìjiǔ jiāpínnéngcháng qīnjiùzhī huòzhìjiǔérzhāozhī zàoyǐnzhéjìn zàizuì zuìértuì退 zēnglìnqíngliú huánxiāorán fēng duǎnchuān穿jié dānpiáokōng yàn chángzhùwénzhāng shìzhì wànghuái怀shī zhōng 

    zànyuē qiánlóuzhīyǒuyán  pínjiàn guì  yánruòrénzhīchóu xiánshāngshī zhì huái怀shìzhīmín tiānshìzhīmín 

我送舅氏,曰至渭阳。何以赠之?路车乘黄。
我送舅氏,曰¹至渭(wèi)阳。何以赠之?路车²乘黄。
译文:我送舅舅归国去,转眼来到渭之阳。什么礼物送给他?一辆大车四马黄。
注释:¹曰:发语词。²路车:古代诸侯乘坐的车。
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何以赠之?琼瑰玉佩。
我送舅氏,悠悠¹我思²。何以赠之?琼(qióng)(guī)³玉佩。
译文:我送舅舅归国去,思绪悠悠想娘亲。什么礼物送给他?美玉饰品表我心。
注释:¹悠悠:思绪长久。²我思:自己思念舅舅。一说送舅舅时,联想到自己的母亲。³琼瑰:玉一类美石。

  此诗第一章开头两句“我送舅氏,曰至渭阳”,在交待诗人和送别者的关系的同时,选择了一个极富美学意味和心理张力的场景:从秦都雍出发的诗人(秦康公)送舅氏重耳(晋文公)回国就国君之位,来到渭水之阳,即将分别。在这里有千言万语可说,但又无法尽说。单从送别路途之遥已可见舅甥情谊深厚,这深厚的情谊在临别的这一点上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表现:泪眼凄迷是不合适的,这不仅仅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缘故,更因为重耳归国即位正是多年所望,是件大喜事儿,于是临别之时“何以赠之,路车乘黄”。这一辆大车四匹黄马大有深意,这里有送舅氏快快回国之意,也有无限祝福寄寓其间,更深一层的是,这表明了秦晋两国政治上的亲密关系。陈奂在《诗毛氏传疏》中说:“康公作诗时,穆公尚在。《坊记》:父母在,馈献不及车马。此赠车马,何也?……然则康公亦白穆公而行欤?”这段考证说明,车马之赠是康公之意也是穆公所许,它将赠送路车乘黄所隐含的政治外交意义揭示无遗。

  第二章由惜别之情转向念母之思。康公之母秦姬生前曾盼望着她的弟弟重耳能够及早返回晋国,但这愿望却未能实现;今天当希望成为现实的时候,秦姬已经离开人世,所以诗人在送舅氏归国之时,不能不由舅氏而念及其母,由希望实现时的高兴而转为怀念母亲的哀思。“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两句既完成了章法上和情绪上的前后转换,更为这一首短诗增加了丰厚的蕴含。甥舅之情本源于母,而念母之思更加深了甥舅情感,孔颖达《毛诗正义》言:“‘悠悠我思’,念母也。因送舅氏而念母,为念母而作诗。”既有此思,在考虑“何以赠之”的时候,便自然地想到“琼瑰玉佩”这些纯洁温润的玉器,这不仅是赞美舅氏的道德人品,也有愿舅舅不要忘记母亲曾有的深情厚意,当然也不要忘记秦国对他重返晋国即君位所作的诸多努力的更深一层非言语能尽的含义。

  全诗虽然只有两章八句,但章法变换、情绪转移都有可圈点处。在形式上,两章结构相同,用韵有别,诗歌的整体气氛由高昂至抑郁均可找到形式上的依据,可能是妙手偶得,也可能是刻意为之。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59-260

wèiyáng

shījīng·guófēng·qínfēng xiānqín 

sòngjiùshì yuēzhìwèiyáng zèngzhī chěshènghuáng 
sòngjiùshì yōuyōu zèngzhī qióngguīp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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