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前头碧湛空,晴云低影更溶溶。
横陈景物无央数,尽献诗翁阿堵中。
画舫前头碧湛空,晴云低影更溶溶。
横陈景物无央数,尽献诗翁阿堵中。
陈造

陈造

陈造(1133年~1203年)字唐卿,高邮(今属江苏)人。生于宋高宗绍兴三年,孝宗淳熙二年(1175年)进士,以词赋闻名艺苑,撰《芹宫讲古》,阐明经义,人称“淮南夫子”。范成大见其诗文谓“使遇欧、苏,盛名当不在少游下。”尤袤、罗点得其骚词、杂著,爱之手不释卷。郑兴裔荐其“问学闳深,艺文优赡”。调太平州繁昌尉,改平江府教授,寻知明州定海县,通判房州权知州事。房州秩满,为浙西路安抚司参议,改淮南西路安抚司参议。自以转辗州县幕僚,无补於世,置江湖乃宜,遂自号江湖长翁。宁宗嘉泰三年卒,年七十一。 ▶ 199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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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皋向晚舣轻航。卸云帆、水驿鱼乡。当暮天、霁色如晴昼,江练静、皎月飞光。那堪听、远村羌管,引离人断肠。此际浪萍风梗,度岁茫茫。
(héng)(gāo)¹向晚²(yǐ)³轻航。卸云帆、水驿鱼乡。当暮天、霁(jì)如晴昼,江练静、皎(jiǎo)月飞光。那堪听、远村羌(qiāng)¹⁰,引离人断肠¹¹。此际浪萍风梗(gěng)¹²,度岁¹³茫茫¹⁴
译文:天色已晚,整理轻舟向长满杜衡的岸边靠拢。在盛产鱼米的水路驿站,放下白色的船帆。面对傍晚的天空,明朗的天色如同晴朗的白昼,江水澄静,皎月耀光。怎堪听从那遥远的村落传来的悠悠羌笛声,引起离开家园和亲人的离人无限悲伤。此时,感到自己就如同水中之萍、风中之梗,过着漂荡不定的生活,马上要过年了,思绪却纷繁复杂。
注释:¹蘅皋:生长香草的水边高地。²向晚:临近晚上。³舣:船只停靠岸边。⁴云帆:高帆。⁵水驿:以船为主要交通工具的驿站。⁶暮天:傍晚的天空。⁷霁色:晴朗的天色。⁸江练静:江水如素练般又白又静。⁹飞光:闪闪发光。¹⁰羌管:即羌笛,是出自古代西部羌族的一种簧管乐器,古老的六声阶双管竖笛。¹¹断肠:形容极度悲痛。¹²浪萍风梗:浪中之浮萍,风中之断梗。形容人漂泊不定。¹³度岁:过年。¹⁴茫茫:模糊不清。这里有糊糊涂涂的意思。
堪伤。朝欢暮散,被多情、赋与凄凉。别来最苦,襟袖依约,尚有余香。算得伊、鸳衾凤枕,夜永争不思量。牵情处,惟有临歧,一句难忘。
堪伤。朝欢暮散,被多情、赋与凄凉。别来最苦,襟(jīn)袖依约¹,尚有余香。算得伊、鸳衾(qīn)²凤枕³,夜永不思量。牵情处,惟有临歧,一句难忘。
译文:怎能忍受朝欢暮散的伤悲,多情给自己带来了无限的孤寂冷落。离别以来痛苦之极,衣襟衣袖隐约还有残余的芳香。料想你此时一定坐在我们同床共枕的床头上,面对漫漫长夜,怎能不如同我一样的思念。动情处,惟有赠别之辞,一句也难以忘记。
注释:¹依约:依稀隐约。²鸳衾:绣着鸳鸯的锦被。³凤枕:绣着凤凰的枕头。⁴夜永:夜长。⁵争:怎。⁶牵情:引动感情。⁷临歧:歧路,岔路。古人送别常在岔路口处分手,故把临别称为临歧。

  这是一首语言极其雅致、意境极其苍茫凄美、绘景抒情都极好的词作。

  词之开篇,“蘅皋向晚舣轻航”两句为我们描述了一位匆匆的行客,在傍晚时分,停船靠岸,准备“卸”下“云帆”,在船上住宿。这两句简单交代了时间、地点以及事由。接着词便进入了景物的描写:“当暮天、霁色如晴昼,驿练静、皎月飞光”,寥寥数语便描绘出一幅美丽幽静、让人沉醉的夜景图,在清朗的夜色中,皎洁月光的照射下,平静的驿水宛如一条白色的绸带,散发着明亮的光彩,月光水色上下辉映,潋滟无际。词人轻舟独泊,置身于如此空阔的境界中,定会感到自身的极其渺小,这种漂泊无依的孤独感也不由得使人茫然、伤感。所以词人所描绘的意境虽是优美的,而词人所透露出的情感却让人凄然。

  “那堪听、远村羌管,引离人断肠”,这时,远方村庄飘来阵阵的羌笛声。羌笛之声乃凄切之声,所传达的也是一种凄切之情。夜深人静,远方传来凄切的羌笛声,而词人又置身于一片茫茫苍苍的空阔之中,耳所闻、目所睹都使人生出凄清、悲凉之感,更何况是如柳永这样常年漂泊、饱受离别之苦的人。所以,他说这笛声“那堪听”,他是受不了这样凄切的笛声的,可偏偏却是声声入耳,更“引”得他这个“离人”“断肠”。“那堪”二字使离人面对此情此景所引发的凄苦之意更深一层的表达了出来。

  “此际浪萍风梗,度岁茫茫”,词人在这样的茫茫空际中陷入了“断肠”的悲伤中,他感到此刻的自己就如同随水漂流的浮萍或凭风吹扬的草木,不知道明天会到哪里,明天又是什么样子,没有办法主宰自己,没有办法改变现状,未来、前途、希望都是渺茫的,既不可知,也不可为,更无法去期待,“度岁茫茫”四字写尽了美好年华在迷茫中消逝的痛苦。以柳永之性格、际遇,他所引发的凄凉之感,所产生的迷茫之情,较之常人更为浓重,更加难以摆脱。

  所有眼前面对的一切,都是令人伤感的,所以词的换头仅以“堪伤”二字,直抒其怀,既是对上片感伤情感脉络的顺承,又引起了下片感伤具体内涵的进一步表述,其短促的音节,非常适于表达词人无奈的心痛。“朝欢暮散,被多情、赋与凄凉。别来最苦,襟袖依约,尚有余香”,“朝欢暮散”是曾经的享乐生活,“凄凉”是如今的现状,“多情”是痛苦的根源,正所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柳永《雨霖铃·寒蝉凄切》),所以“别来最苦”。因“多情”而伤离别,因离别而有痛苦,层转层深,层深层叙,情感表述真切、强烈。仿佛“依约”间,词人嗅到了“襟袖”中尚存的伊人的丝丝“余香”,这其实是因思念而产生的幻觉,由此也可看出词人思念之深切。

  下片后半部分词人转换角度从对方着想。“算得伊、鸳衾凤枕,夜永争不思量”,由自己对“伊”的“思量”推想到“伊”对己的“思量”,由自己的侧夜难眠联想到“伊”的孤枕不眠,心痛、感伤,其体贴温存,感人至深。接下来词人又把笔墨宕开,有推想转到回忆:“牵情处”,“惟有临岐”,“一句难忘”。词人舍其他不言,专择取分别时的一个镜头,就要远行,他们之间定有许多话想说,可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又无法说尽,终于只化作临分别时的那句叮咛。这个情景,这句叮咛,已深深刻印在词人的心中。词的结尾宛如一个特写的定格,有着强调、放大情感的效果,凄楚动人,令人黯然神伤。

  《乐府余论》云:“柳词曲折委婉,而中具浑论之气,虽多俚语,而高处足冠群流。”柳永这首词“曲折委婉”,二言、三言、四言、五言、六言,长短不一的句式使音节流转顿挫,极易于抒发曲折委婉之情,且有一唱三叹的效果,极为动听;这首词又“具浑论之气”,词中之景象阔大,水天一色,意境既优美凄恻又悠远苍茫;这首词还“高处足冠群流”,写景有全景亦有细节,写情有感想、幻想、推想和回想,极其铺陈,而且相思之情隐然结合了身世漂泊、志意追寻与落空的感慨,情感抒发十分丰满。但在语言上,这首词却不用俚语,颇具高雅清扬的气度。总之,这首《彩云归》堪称柳永慢词长调中的佳作。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 等 .柳永词新释辑评 .北京市 :中华书局 ,2005年1月第1版 :334-337 .
相逢方一笑,相送还成泣。
相逢方一笑,相送还成泣。
译文:才相逢刚刚以一笑相对,又相送变成了阵阵啜泣。
祖帐已伤离,荒城复愁入。
祖帐(zhàng)¹已伤离,荒城²复愁入。
译文:祖帐里我已经感伤离别,荒城中我更加发愁独入。
注释:¹祖帐:为出行者饯行所设的帐幕。古人出行,上路前要祭路神,称“祖”,后来引申为饯行。此句一作“祖帐已伤离”。²荒城:即边城的意思。指齐州。一说指济州。
天寒远山净,日暮长河急。
天寒远山净,日暮(mù)长河¹急。
译文:天寒季节远山一片明净,日暮时分大河格外迅急。
注释:¹长河:指济水,齐州在济水南。
解缆君已遥,望君犹伫立。
解缆(lǎn)¹君已遥,望君犹伫(zhù)²
译文:解开缆绳你就迅速远去,遥望着你的我还久久伫立。
注释:¹缆:系船的绳索。²伫立:久立。此句一作“望君空伫立”。

  此诗是唐代山水田园诗人王维为送别友人祖咏而写的作品。

  “相逢方一笑,相送还成泣。”起句平易如话,写两人才相逢又相别了,刚高兴了一会,此时又悲伤了起来。这两句语言朴实平易但蕴含的情感又很丰富。“相逢”、“相送”、“方”、“还”传达出来去匆匆的遗憾。“还成泣”一方面表明友情是多么真挚、深厚;另一方面短暂的“笑”对“泣”又起了反衬、加强的作用。这两句真是天生的好言语。下两句亦是叙别。济州位于黄河下游,作者在《被出济州》中谓之“井邑海云深”,谪居于此,自然更生遥远之感了。他的愁入荒城,也含有不甘于这种境遇的意思。那首也是作于济州的《赠祖三咏》写道:“贫病子(指祖)既深,契阔(离散、劳苦)余不浅。”可见二人皆是天涯沦落人,因此友情就显得分外深厚了。“天寒远山净,日暮长河急。”这两句写到环境,仿佛一路絮谈,周围环境都未顾及,此时友人解缆离去,才注意到伫望中的这些景象。这两句使人产生时间感,“祖帐”进行了多长时间啊。这景象引起作者特别注意,自是迎合了他此时的情绪,表现出友人离去造成自己的空虚感、落寞感,而“日暮长河急”更加重了心绪的撩乱。沈德潜称“着此二语,下‘望君’句愈觉黯然。”(《唐诗别裁》)诗人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望着友人离去,真是“黯然销魂”至极了。“解缆君已遥”,写船快,实则怨船快;“望君犹伫立”,一个“犹”可见他是何等执着。这类的诗句很多,只是王维这两句用两个“君”分明是谈话口吻,仿佛此时他在心里默默地与友人在交谈。

  这首诗叙别情,在王维同类诗歌中,显得特别浓挚深至,而语言表达又很自然素朴,“天寒”二句的描写也似是不经意间的点染,王文濡评曰:“不设色而意自远,是画中之白描高手。”(《历代诗评注读本》)这真是“淡者屡深”(司空图语)了。

参考资料:
1、 汤华泉 等 .唐诗鉴赏辞典补编 .成都 :四川文艺出版社 ,1990 :102-103 .

zhōusòngsān

wángwéi tángdài 

xiāngféngfāngxiào xiāngsònghuánchéng 
zhàngshāng huāngchéngchóu 
tiānhányuǎnshānjìng cháng 
jiělǎnjūnyáo wàngjūnyóuzhù 
粤峤犹存拜汉台,东南半壁望中开。
粤峤(qiáo)¹犹存拜汉台²,东南半壁望中开。
注释:¹粤峤:峤,尖而高的山。粤峤,同“穗”岭,即广州的山,指越秀山。²拜汉台:指越王台。因赵佗终于归顺汉朝,故说拜汉。
命归亭长占王业,人起炎方见霸才。
命归亭长占王业¹,人²起炎方³见霸(bà)才。
注释:¹“命归”句:命,命运;亭长,指刘邦,因刘邦参加农民起义前曾任泗水亭长。²人:指赵佗。³炎方,南方。
日月行空从地转,蛟龙入海卷潮回。
日月¹行空从地转,蛟(jiāo)龙入海卷潮回。
注释:¹日月:暗合“明”字。隐括含意是:抗清斗争还在继续,复明仍有希望。
山川自古雄图在,槛外时闻绕电雷!
山川自古雄图在¹,槛(jiàn)²外时闻绕电雷!
注释:¹“山川”句:山川,此代指中国。²槛:栏杆。

  廖燕在1647年初至广州,为时一年。这一年十二月,吴三桂联合耿精忠、尚之信发动叛乱,三藩之乱起。数月之间,连陷辰州、沅州等地,据岭南六省。此时,斗争性质未明,廖燕寄予复明厚望。于是,在广州写了这首诗,时间当在1647年末,或1648年春。

十日画一水,五日画一石。
十日画一水,五日画一石。
译文:十天画完一条河,五天画完一块石头。
能事不受相促迫,王宰始肯留真迹。
能事¹不受相促迫,王宰始肯留真迹。
译文:他作画不愿受时间的催促贸然从事,经过长时间的酝酿后,才从容不迫地将真迹留于人间。
注释:¹能事:十分擅长的事情。
壮哉昆仑方壶图,挂君高堂之素壁。
壮哉昆仑¹方壶²图,挂君高堂之素壁。
译文:挂在高堂白壁上的昆仑方壶图,山岭峰峦,巍峨高耸,蔚为不观。
注释:¹昆仑:传说中西方神山。²方壶:神话中东海仙山。这里泛指高山,并非实指。
巴陵洞庭日本东,赤岸水与银河通,中有云气随飞龙。
巴陵¹洞庭日本东²,赤岸³水与银河通,中有云气随飞龙。
译文:图中的江水以洞庭湖的西部为源头,一直绵延流向日本东部的海面,犹如一条银丝带,场面十分不观,岸边的水势非常浩渺,纵目望去,好似天水相接,连为一体,与银河相通。画面上云雾迷漫,飘忽不定,云团飞动。
注释:¹巴陵:郡名。唐天宝、至德年间改岳州为巴陵郡,治所在今湖南省岳阳市,地处洞庭湖东。²日本东:日本东面的海域。³赤岸:地名。这里并非实指,而是泛指江湖的岸。赤:一作“南”。
舟人渔子入浦溆,山木尽亚洪涛风。
舟人渔子入浦溆(xù)¹,山木尽亚²洪涛风。
译文:在狂风激流中,渔人正奋力驾船向岸边驶去,山上的大树被狂风吹得倾斜了。
注释:¹浦溆:岸边。²亚:通“压”,俯偃低垂。
尤工远势古莫比,咫尺应须论万里。
尤工远势¹古莫比,咫尺应须论²万里。
译文:王宰的画在构图、布局等方面堪称天下第一。
注释:¹远势:指绘画中的平远、深远、高远的构图背景。²论:一作“行”,一作“千”。
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吴淞半江水。
焉得并州¹快剪刀,剪取吴淞(sōng)半江水。
译文:他能在一尺见方的画面上绘出万里江山的景象,就好像用并州的剪刀把吴淞江的江水剪来了一半!
注释:¹并州:地名。唐朝时期的河东道,即今山西太原,当地制造的剪刀非常有名,有所谓“并州剪”。

  这是一首题王宰画的诗,原作没有传世,然而由于杜甫熟悉王宰的人品及其作品,通过他的神来之笔,仿佛为后人再现了这幅气势恢宏的山水图,诗情画意,融为一体。

  首四句先不谈画,极力赞扬王宰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创作态度。他不愿受时间的催迫,仓猝从事,十日五日才画一水一石。只在经过长时间的酝酿后,胸有成竹,意兴所到,才从容不迫地挥毫写画,留下真实的笔迹于人间。这是大家风度,笔墨自然高超。然后诗人进而描写挂在高堂白壁上的昆仑方壶图。极西的昆仑和极东的方壶对举,山岭峰峦,巍峨高耸,由西至东,高低起伏,连绵不断,纵横错综,蔚为壮观。画面空间非常辽远广阔,构图宏伟,气韵生动,给人以雄奇壮美的感受。“壮哉”一词,表达了诗人观画时的美感体会和由衷的赞叹。此图不是某一山岳的实地写生,而是祖国崇山峻岭在艺术上集中的典型概括,带有中国山水画想象丰富、构图巧妙的特色。

  中间五句,杜甫从仄声韵转押平声东、钟韵,用昂扬铿锵的音调描摹画面上的奇伟水势,与巍巍群山相间,笔墨酣畅淋漓。“巴陵洞庭日本东”句中连举三个地名,一气呵成,表现图中江水从洞庭湖的西部起,一直流向日本东部海面,源远流长,一泻千里,波澜壮阔。诗里的地名也不是实指而是泛指,是艺术上的夸张和典型概括。“赤岸水与银河通”和“黄河远上白云间”(王之涣《凉州词》)有异曲同工之妙,江岸水势浩瀚渺远,连接天际,水天一色,仿佛与银河相通。这里形容水势的壮美,与上面描绘山势的雄奇相呼应,山水一体,相得益彰。“中有云气随飞龙”句,语意出《庄子·逍遥游》:“姑射山有神人,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古书也有“云从龙”的说法。这里指画面上云气迷漫飘忽,云层团团飞动。诗人化虚为实,以云气烘托风势的猛烈,使不易捉摸的风力得以形象地体现出来。笔势自然活泼。在狂风激流中,渔人正急急驾舟驶向岸边躲避,山上树木被掀起洪涛巨浪的暴风吹得低垂俯偃。“山木尽亚洪涛风”,着一“亚”字,便把大风的威力表现得活灵活现。诗人着意渲染风猛、浪高、水急,使整个画面神韵飞动。

  以下是介绍这样巨大的艺术魅力产生的原因。诗人进一步评论王宰高超的绘画技巧:“尤工远势古莫比,咫尺应须论万里。”诗人高度评价王宰山水图在经营位置、构图布局及透视比例等方面旷古未有的技法,在尺幅画面上绘出了万里江山景象。“咫尺应须论万里”,此论亦可看作诗人以极为精炼的诗歌语言概括了中国山水画的表现特点,富有美学意义。诗人深为这幅山水图的艺术魅力所吸引:“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吴淞半江水。”诗人极赞画的逼真,惊叹道:“不知从哪里弄来锋利的剪刀,把吴淞江水也剪来了!”结尾两句用典,语意相关。相传晋代索靖观赏顾恺之的画,倾倒欲绝,不禁赞叹:“恨不带并州快剪刀来,剪松江半幅练纹归去。”杜甫在这里以索靖自比,以王宰的画和顾恺之的画相提并论,用以赞扬昆仑方壶图的巨大艺术感染力,写得含蓄简练。

  这首歌行体诗,写得生动活泼,挥洒自如。诗情画意融为一体,让读者不知道何者是诗,何者为画,两者结合得天衣无缝。清代方薰在《山静居画论》中说:“读老杜入峡诸诗,奇思百出,便是吴生王宰蜀中山水图。自来题画诗亦惟此老使笔如画。”可见杜甫题画诗历来为人称道,影响很大。

参考资料:
1、 何国治.“咫尺应须论万里”——介绍杜甫《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学习与研究,1981,05
2、 萧涤非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508-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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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ānbīngzhōukuàijiǎndāo jiǎnsōngbànjiāngshuǐ 
久抛青简束行幐,白鸟苍蝇甚可憎。
久抛青简¹束行幐(téng)²,白鸟³苍蝇甚可憎。
译文:总是背着行囊奔波在路上,已经抛开书籍很久了;加上蚊子、苍蝇的侵扰,实在难以静心读书。
注释:¹青简:竹简。古代用以书写的狭长竹片。泛指书籍。²行幐:行囊。幐,盛物的布袋。³白鸟:蚊子。
身是蠹鱼酬夙债,黄河浪里读书灯。
身是蠹(dù)¹酬夙(sù)债,黄河浪里读书灯。
译文:但我毕竟是一条书虫,读书是前世欠下的债,为了还债,在黄河壮奇雄阔的浪涛间,在小船窗前就着单薄的烛灯读书。
注释:¹蠹鱼:这里指书虫。

  这首诗前三句平平,诗人说自己已经抛开了书籍很久了,腰束干粮袋四处奔波,加上路途上蚊子和苍蝇之扰,其实也无法读书,但他毕竟是一条书蛀虫,读书是他前世欠下的债,为了还这个债,——于是,结句“黄河浪里读书灯”就跳出了!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到过黄河的人们,谁能不被它九曲横空、万浪啸天的气势和力量所震摄?它那狂放无羁的暴烈和雄奇,也似乎只有同样狂放无羁的诗仙李折,才足以挥动如椽巨笔,为之写照传神——“黄河万里触山动,盘涡毂转秦地雷”“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波喷流射东海”(《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这就是李白描摹过的那水来“天上”,波颠万里的壮奇黄河。

  而今,正是从这一派震荡天地的黄河浪影里,驶出了一艘傲岸不驯的行船,时令正当秋夜,水天一片迷蒙。但在波涌浪叠的船窗前,却可见到我们的诗人宋琬,正须髯飘飘,就着高烧的烛灯,执卷诵读!

  倘若这是在庐峰月下,对茅窗孤灯,聆松涛千仞,那境界一定将格外清美幽渺吧?倘若这是在西子湖畔,仰修竹千竿,听游鱼唼喋,于执卷吟赏之际,也一定会更添几分韵致吧?但“黄河浪里读书灯”之句,却把这“读书”的背景,转换在了壮奇雄阔的浪涛之间,而且是在烛照浪影的舱间“灯”下,那境界又岂是上述这境所可比拟?

  此刻的舱中当然也是幽清的。幽清得连一只令人憎厌的蚊子苍蝇都没有。然而这幽清,又是以何其惊心动魄的舱外之景为陪衬的啊:浩荡的黄河在夜天下狂暴喧腾;荧荧的船火,还可照见一阵又一阵掀天浊浪崩裂眼前;涛声隆隆,如疾雷碾过船之两舷!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上,突然推出挑灯抚髯,执卷而诵的诗人近景,那气度和仪态,该带有怎样一种睥睨古今、笑傲万浪的沉静和潇洒!

  如果说“黄河浪”所蕴含的,是极大的动荡之境;那么“读书灯”所显示的,则是迥然相异的静谧之境。这两者本来很难相容,诗人却以身临的浪舟读书之兴,将它们奇妙地组接在了一句诗中。大“动”与大“静”由此相反相成,雄奇的“黄河”夜浪之涌,与潇洒的诗人“读书”身影,由此相叠相钱,辉耀了整首诗行。一个为前人不到的崭新诗境,在行舟黄河的诗人宋琬笔底,就这样兴象峥嵘的创生了!

  这诗境的创生虽说出于偶然,却是宋琬悲苦生涯中哀愤之情的必然触发。倘若不是在顺治七年、康熙元年“两度系狱”,饱尝过宦海沉浮的险恶“风涛”;倘若不是憎恶于“白鸟(蚊子)苍蝇”式谗人的陷害,厌倦于“久抛青简束行幐”的仕途奔波,而向往着一种放浪无羁的自由生活——那么,宋琬又怎么会觉得,黄河的“掀天浊浪”,并不比“人间”的风涛险恶?又怎么会激发在“黄河浪”中化身“蠧鱼”,挑灯诵书而一“酬夙债”的豪兴?

  由此反观此诗之前三句,你便不会因为它们的吐语平平而以为无足轻重了——其实,“久抛青简束行幐”之卑陋,“白鸟苍蝇甚可憎”之烦嚣,恰都是运笔上的一种铺垫和反衬。它们之存在正是为了在结句中造成诗情的巨大逆转,以翻出一个之与截然不同的人生境界。有了这卑陋和烦嚣的反衬,“黄河浪里读书灯”之境,便愈加见得雄奇潇洒,超世脱俗,而令你无限神往了。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https://www.ximalaya.com/renwen/3815493/298767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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