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颈联和尾联,酒伴来相命,开樽共解酲。当杯已入手,歌妓莫停声。
作者与友人就着美景良辰,来此畅饮,并希望歌女的歌声莫停,不露痕迹地表达了惜春的心情。
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
林花已经开到极至,花至荼靡花事了,灿烂之后就是伤逝的开始了,显然林花已经开始凋零了,代表春天也即将逝去,但在作者心里的惋惜是不明显的,而是对更加灿烂的生命寄予希望,这一点从径草的”踏”而”还生”可以看出来。
《燕燕》全诗四章,前三章重章渲染惜别情境,后一章深情回忆被送者的美德。抒情深婉而语意沉痛,写人传神而敬意顿生。
前三章开首以飞燕起兴:“燕燕于飞,差池其羽”,“颉之颃之”,“下上其音”。《朱子语类》赞曰:“譬如画工一般,直是写得他精神出。”阳春三月,群燕飞翔,蹁跹上下,呢喃鸣唱。然而,诗人用意不只是描绘一幅“春燕试飞图”。而是以燕燕双飞的自由欢畅,来反衬同胞别离的愁苦哀伤。此所谓“譬如画工”又“写出精神”。接着点明事由:“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父亲已去世,妹妹又要远嫁,同胞手足今日分离,此情此境,依依难别。“远于将之”、“远送于南”,相送一程又一程,更见离情别绪之黯然。然而,千里相送,总有一别。远嫁的妹妹终于遽然而去,深情的兄长仍依依难舍。这里诗歌运用艺术手法表现出感人的情境:“瞻望弗及,泣涕如雨”,“伫立以泣”、“实劳我心”。先是登高瞻望,虽车马不见,却行尘时起;后是瞻望弗及,唯伫立以泣,伤心思念。真是兄妹情深,依依惜别,缠绵悱恻,鬼神可泣。这三章重章复唱,既易辞申意,又循序渐进,且乐景与哀情相反衬;从而把送别情境和惜别气氛,表现得深婉沉痛,不忍卒读。
四章由虚而实,转写被送者。原来二妹非同一般,她思虑切实而深长,性情温和而恭顺,为人谨慎又善良,正是自己治国安邦的好帮手。她执手临别,还不忘赠言勉励:莫忘先王的嘱托,成为百姓的好国君。这一章写人,体现了上古先民对女性美德的极高评价。在写法上,先概括描述,再写人物语言;静中有动,形象鲜活。而四章在全篇的结构上也有讲究,前三章虚笔渲染惜别气氛,后一章实笔刻画被送对象,采用了同《召南·采蘋》相似的倒装之法。
《燕燕》之后,“瞻望弗及”和“伫立以泣”成了表现惜别情境的原型意象,反复出现在历代送别诗中。“伫立以泣”的“泪”,成为别离主题赖以生发的艺术意象之一。
这封书信对于了解陈子昂的风骨有很大帮助。
陈子昂所标举的“兴寄”也是来源于前人主要是汉人“美刺比兴”的观念,其含义就是指诗歌的比兴寄托。这也的确切中了六朝诗歌工于体物、专有形似的弊端。更值得指出的是,陈子昂“风骨”与“兴寄”并举,对唐诗未来的发展,比如实现由风骨向兴寄的“战略转移”,也埋下了伏笔。
陈子昂同时的人如卢藏用对陈子昂的意义已经有所认识,他在《右拾遗陈子昂文集序》中,给予陈子昂以极高的评价,认为是“道丧五百年年得陈君”,对其代表作《感遇》诗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但卢藏用的出发点不是诗歌的美学特质,年是儒家的政教观念,因此与陈子昂在诗歌史上的真正价值,与陈子昂的理论主张对唐诗学的真正意义之间尚存在一定的距离。
但是,就总体年言,他的评价是客观的、中肯的,得到了后人的赞同。杜甫盛赞陈子昂“公生扬、马后,名与日月悬”,《新唐书·陈子昂传》肯定他“始变风雅”。当然,也有人对卢藏用的评价提出过质疑,如颜真卿、皎然等。明末胡震亨《唐音癸签》综合各种意见,仍然认为陈子昂“与有唐一代诗,功为大耳”。
词的开头,点出季节“秋后”,接着选写了两个带有秋天特征的景象:“亭皋木叶稀”和“关塞雁南归”。“晓云”二句,用拟人化手法,描绘晓云散尽、宿雨来时山间之朝暮变化。一“瘦”字写出了山腰的线条,清晰又柔和;一“肥”字点出了秋雨后水面宽阔的情景。云去山瘦了,雨来水肥了,极有趣味。以上四句道出了自然界奇妙无穷的变化,用笔洗练,秤色俱佳。秋天,对于文人来说,本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季节,借秋景写凄冷之情是词人们的惯技,而这里则不然。词虽写秋风扫叶、大雁南飞,但不动声色、不露凄寒之感,在写法上似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饮酒》)。词人直接呈现秋后物态,差不多看不到词人把景物作为自己情绪的烘托,但词人闲适、宁静的心情,以及他对大自然的赞美,却可感人。其含意与王维《山居秋暝》“随意香芳歇,王孙自可留”相近。
过片抒怀,叹自己年迈,自愿过这种恬淡、与世无争的生活已久。忘机,与李白《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中“忘机”义相同。“沙鸥”一句化用了孟浩然“离家复水宿,相伴赖沙鸥”(《夜泊宣城界》)句,但形象更具体含蓄。沙鸥与人相对,本在画中才有可能,这里沙鸥见人不惊,说明人鸥相处已久。词人飘然一身,正像广阔天地间一只孤独的沙鸥。但词并无飘泊无依的感伤,相反宕开一层,写“柳溪父老”、“溪南旧钓矶”,转而急止。这一笔,回应“久忘机”,又让读者体昧到作者人世的机巧之心确已荡然无存,寄托的是淡泊而活远的情怀,写得超然。
这首词上下片乍看好象没有直接关系,其实是横云断岭,似断实连。上片四句秋景,已淡淡地暗示了词人的心迹,即;春天的芳华消歇了,秋景也佳,我自可留在山中。这种恬静执著的情怀,暗度下片,为下片定了基调,其内容也是“天梯石栈相钩连”的。下片的中心是“久忘机”。正因为山中有无穷的景致可供欣赏,在这儿,他可以得到灵魂的休息,可以保持着一种独立的不媚世俗的人格,所以他人虽老,仍不改初衰,喜与沙鸥为伴,与“柳溪父老”为友,自甘恬淡一生。这里正是“金针暗度”手法的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