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怀古咏史诗。诗的前两句写南朝都城金陵据山川之险,又上应天象;后两句借徐妃以半面妆接待梁元帝事,讽刺南朝皇帝拥有半壁江山的可悲。诗人别出心裁,巧妙运用典故,以小见大,并借题发挥,在对南朝皇帝的讽剌中隐寓对晚唐君主苟安现状的不满,寄托忧国忧民的忧患意识。全诗篇幅虽小,含意却深。
该诗的显著特征是采用了拼接组合的对比手法,揭示南朝短命的原因。
前两句谓六朝建都的金陵有虎踞龙盘之固,且面临长江天堑,南朝统治者自持天地之险,王气上应天象,可以江山永固,划江而立,长保均分天下之势。然而除了东晋以外,在此建都的政权存在时间都不长,六个朝代像走马灯一样不停更换,这往往引起史家与诗人深深的思考。
李商隐的这首诗在六朝亡国的万千头绪中拈出一端:“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徐妃半面妆”谓梁元帝与妃子徐昭佩不和。徐妃以妒出名,后被元帝逼死。这本是宫闱异闻,不关乎南朝兴亡的国事。再则梁元帝建都江陵,也不是建康。诗人以萧梁事概括江左南朝,属以点代面;徐妃以“半面妆”讽刺梁元帝一眼眚瞎,发泄对元帝冷置的不满,原本属于后宫争宠琐事,诗人则大而化之,以偏概全,借此讥讽南朝只拥有半壁江山的可悲。诗人借题发挥,将“半面妆”和南朝统治者自恃的“分天下”的心理联系在一起,用“半面妆”这种蔑视帝王权威的嘲弄戏谑,轻轻抹倒南朝皇帝所夸耀的形胜与王气,不但使事灵变,妙语解颐,讽刺尖刻而不失幽默,而且在讽刺中表露了对不图进取,但求苟安的统治者的批判。
从结构上看,前两句先从负面蓄势,第三句的“休夸”为全诗枢纽,逼出下句,而“此地分天下”则承上二句。末句“只得”的限制,宾语“徐妃半面妆”配合得横岭侧峰,使此句言外有言,语脉摇曳而用意深邃,匠心独运。首句“地险悠悠天险长”,句内反复出现两个“险”字,正是全诗负面的“关键词”,再加上复音词“悠悠”的拖腔拉调,更显露了对持险可以固若金汤的统治者心态的批驳讥讽。从构思上看,这首诗单举萧梁事以概南朝,举的又是“半面妆”这种小事,采取以小见大、借题发挥之法。表面上是写南朝兴废之事,其中实则有晚唐的影子。晚唐政权的力量日渐衰微,实力甚至比不上南朝中分天下的半统局面。所以,这首诗不仅在怀古,实为现实当局而发,忧国忧民的忧患意识才是此诗更重要、更深刻的用心所在。
这首诗的主旨主要有两种说法:一说是讽刺现实之作,一说是赞美正直官吏之诗。全诗三章,每章四句。从表现手法说,属赋体。诗人以衣喻人,从羊羔皮制的朝服的质地、装饰,联想到穿朝服的官员的品德、才能,极其自然,也极为高明。
《郑风·羔裘》这首诗,起笔描述羔裘的外在美,作者具体而微地描写了羊皮袍子的皮毛质地是如何的润泽光滑,袍子上的豹皮装饰是如何的鲜艳漂亮。然后才赞美穿此羔裘的人的内在美,写外在美的目的是通过对羊皮袍子的仔细形容,和对其中寓意的深刻揭示,借以赞美穿羊皮袍子的官员有正直美好能舍命为公的气节,有威武勇毅能支持正义的品格。总而言之,人衣相配,美德毕现,这位官员才德出众,不愧是国家的贤俊。外在美、气质美和品行美、形象美高度统一。这样理解符合认为此诗主旨为赞美优秀官吏的说法。
这首诗,从表现手法说,属赋体。作者以衣喻人,从羊羔皮制的朝服的质地、装饰,联想到穿朝服的官员的品德、才能,极其自然,也极为高明。因为衣裳总是人穿的,从衣裳联想到人品,再自然不过了。至于一个人的品质、德性要说得很生动、形象,就不那么容易,而此诗作者的聪明之处,也在这里。他用看得见的衣服的外表,来比喻看不见、感得到的较为抽象的品行德性,手法是极为高明的。比如,从皮袍子上的豹皮装饰,联想到穿这件衣服的人的威武有力就十分贴切,,极为形象。但作为一首讽刺诗来说,有些过于含蓄,以至千百年来聚讼不已。
起句“临水一长啸”采用情感迸发式的写法领起全篇,把临水垂钓与发泄悲愤情绪融合起来,痛定思痛、长歌当哭的诗人形象跃然纸上,给人以震撼灵魂的感染力。
紧接着便回首往事,概述人生旅途的变化,宦海沉浮、仕途得失、人间冷暖、世事盈虚,尽在一声长啸之中。
诗中江州之贬在诗人心灵所造成的阴影时刻折磨着他,即使临水垂钓时也挥之不去。“忽思”一语正这种心理状态的真切表现。
此诗颔联“三登甲乙第,一入承明庐”,是诗人对前期一帆风顺、春风得意情景的追溯,也是对贬谪所受精神创伤的反衬。
那时,他既利用诗歌“补察时政”、“导泄人情”,往往使权贵们闻声变色。这自然给诗人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可惜好景不长,逝者如流,这种回忆也带有浓浓的苦涩味了。
后两联则表现了诗人后期的思想变化。这一联写的是诗人身遭贬谪、饱经风霜之后对世事人生的重新审视,也是他寻求心理平衡的一种自慰。
可以看出,白居易头脑中的儒家入世思想逐渐让位于释、道出世思想。全诗以“今来伴江叟,沙头坐钓鱼”作结,轻快潇洒中隐含着深沉的苦闷,自我排遣中透露也几分达观。
该诗与《京都元夕》以乐景寄哀愤的写法有着明显的不同,但在诗人心目中,元夕时的热闹也好,冷清也好都排遣不了他浓重的家国之恨;都流荡着诗人忧国忧民的愤激的情感。该诗前两句写景,景是凄凉萧条的,这是诗人冷清孤寂心境的观照;后两句抒情,情是凄苦忧伤的,这是由灯火微茫、村荒地野、黄叶漫山、积雪拥门的景所引发的,是外景与内情契合而一所激起的心灵的颤动。以景显情,情景交汇,使这首咏叹节令的小诗具有了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微茫灯火共荒村,黄叶漫山雪拥门。”句,描写长寿山居元夕景况。荒村里,隐隐约约地有几点灯火,与“炫服华妆着处逢,六街灯火闹儿童”的京都元夕大有不同的是,这个元夕他既未出游,又无人过访。山居处所,黄叶满山,积雪堆门,一片萧条、凄凉景象。“共”字写出唯有微茫灯火与荒村相伴;“漫”“拥”表现残叶遍野,积雪塞门。如此意象,映衬出了诗人冷清孤寂的心境。
“三十九年何限事,只留孤影伴黄昏。”句,触景生情,直接抒发诗人心中的郁积。三十九年,多少往事,如今只落得形单影只,独自和黄昏作伴。“只留”已见形孤;“孤影”再现影单。“黄昏”既暗示年令的迟暮,也暗示金国的国运如日薄西山。“只留孤影伴黄昏”,就意味着诗人在独自为自己的迟暮,金朝的没落而深深的忧伤。
该诗因为贯注着诗人深沉的国衰之痛,沧桑之慨,所以境界就远远地高出一般的咏叹景物的诗篇,显得意境峻拔,气势沉郁。“三十九年何限事”,蕴蓄了无尽的国仇家恨,无尽的苦辣辛酸。北方蒙古军残暴侵凌,金王朝飞速衰落,“何限事”中包含着的正是诗人的无穷恨憾。“只留孤影伴黄昏”所体现的也不仅仅是诗人自己的孤寂凄清,而更重要的是诗人对金王朝江河日下的命运的牵系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