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兹晨离楚东,今年飞盖上晴空。
烟云晻霭江天暮,一笑都如梦寐中。
去岁兹晨离楚东,今年飞盖上晴空。
烟云晻霭江天暮,一笑都如梦寐中。
喻良能

喻良能

婺州义乌人,字叔奇,号香山。高宗绍兴二十七年进士。补广德尉。历迁工部郎中、太常寺丞。出知处州,寻以朝请大夫致仕。尝进《忠义传》二十卷,孝宗深加叹赏,即命颁行。为文精深典雅。有《香山集》、《家帚编》等。 ▶ 73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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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藕绝来无续处。当时相候赤阑桥,今日独寻黄叶路。
桃溪¹不作从容住,秋藕(ǒu)绝来无续处²。当时相候赤阑(lán)³,今日独寻黄叶路。
译文:桃溪奔流不肯从容留住,秋天的莲藕一断就没有连接之处。回想当时互相等候在赤阑桥,今天独自一人徘徊在黄叶盖地的荒路。
注释:¹桃溪:虽说在宜兴有这地名,这里不作地名用。²秋藕绝来无续处:“秋藕”与“桃溪”,约略相对,不必工稳。俗语所谓“藕断丝连”,这里说藕断而丝不连。³赤阑桥:这里似不作地名用。
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
烟中列岫(xiù)¹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yú)粘地絮(xù)
译文:烟雾笼罩着排列耸立的山岫,青苍点点无法指数,归雁背着夕阳,红霞满天,时正欲暮。人生好象随风飘入江天的白云,离别的情绪好比雨后粘满地面的花絮。
注释:¹列岫:陈元龙注引《文选》“窗中列远岫”,乃谢眺《郡内高斋闲望》诗。

  此词以一个仙凡恋爱的故事起头,写词人与情人分别之后,旧地重游而引起的怅惘之情。整首词通篇对偶,凝重而流丽,情深而意长。

  首句“桃溪”用东汉刘、阮遇仙之事典。传东汉时刘晨、阮肇入天台山采药,于桃溪边遇二女子,姿容甚美,遂相慕悦,留居半年,怀乡思归,女遂相送,指示还路。及归家,子孙已历七世。后重访天台,不复见二女。唐人诗文中常用遇仙、会真暗寓艳遇。“桃溪不作从容住”,暗示词人曾有过一段刘阮入天台式的爱情遇合,但却没有从容地长久居留,很快就分别了。这是对当时轻别意中人的情事的追忆,口吻中含有追悔意味,不过用笔较轻。用“桃溪”典,还隐含“前度刘郎今又来”之意,切合旧地重寻的情事。

  第二句用了一个譬喻,暗示“桃溪”一别,彼此的关系就此断绝,正象秋藕(谐“偶”)断后,再也不能重新连接一起了,语调中充满沉重的惋惜悔恨情绪和欲重续旧情而不得的遗憾。人们常用藕断丝连譬喻旧情之难忘,这里反其语而用其意,便显得意新语奇,不落俗套。以下两句,侧重概括叙事,揭出离合之迹,遥启下文。

  “当时相候赤阑桥,今日独寻黄叶路。”三四两句,分承“桃溪”相遇与“绝来无续”,以“当时相候”与“今日独寻”情景作鲜明对比。赤阑桥与黄叶路,是同地而异称。俞平伯《唐宋词选释》引顾况、温庭筠、韩偓等人诗词,说明赤阑桥常与杨柳、春水相连,指出此词“黄叶路明点秋景,赤阑桥未言杨柳,是春景却不说破。”同样,前两句“桃溪”、“秋藕”也是一暗一明,分点春、秋。三四正与一二密合相应,以不同的时令物色,渲染欢会的喜悦与隔绝的悲伤。朱漆栏杆的小桥,以它明丽温暖的色调,烘托往日情人相候时的温馨旖旎和浓情蜜意;而铺满黄叶的小路,则以其萧瑟凄清的色调渲染了今日独寻时的寂寞悲凉。由于是“独寻黄叶路”的情况下回忆过去,“当时相候赤阑桥”的情景便分外值得珍重流连,而“今日独寻黄叶路”的情景也因美好过去的对照而愈觉孤孑难堪。今昔之间,不仅因相互对照而更见悲喜,而且因相互交融渗透而使感情内涵更加复杂。既然“人如风后入江云”,则所谓“独寻”,实不过旧地重游,记忆中追寻往日的缱绻温柔,孤寂中重温久已失落的欢爱而已,但毕竟寂寞怅惆中还有温馨明丽的记忆,还能有心灵的一时慰藉。今昔对比,多言物是人非,这一联却特用物非人杳之意,也显得新颖耐味。“赤阑桥”与“黄叶路”这一对诗歌意象,内涵已经远远越出时令、物色的范围,而成为一种象征。

  换头“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两句,转笔宕开写景:这是一个晴朗的深秋的傍晚。烟霭缭绕中,远处排立着无数青翠的山峦。夕阳的余辉,照映空中飞雁的背上,反射出一抹就要黯淡下去的红色。两句分别化用谢朓诗句“窗中列远岫”与温庭筠诗句“鸦背夕阳多”,但比原句更富远神。它的妙处,主要不景物描写刻画的工丽,也不景物本身有什么象征涵义;而于情与景之间,存着一种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联系,使人读来别具难以言传的感受。那无数并列不语的青嶂,与“独寻”者默默相对,更显出了环境的空旷与自身的孤孑;而雁背的一抹残红,固然显示了晚景的绚丽,可它很快就要黯淡下去,消逝一片暮霭之中了。

  结拍“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粘地絮。”两句,收转抒情。随风飘散没入江中的云彩,不但形象地显示了当日的情人倏然而逝、飘然而没、杳然无踪的情景,而且令人想见其轻灵缥缈的身姿风貌。雨过后粘着地面的柳絮,则形象地表现了主人公感情的牢固胶着,还将那欲摆脱而不能的苦恼与纷乱心情也和盘托出。这两个比喻,都不属那种即景取譬、自然天成的类型。而是刻意搜求、力求创新的结果。但由于它们生动贴切地表达了词人的感情,读来便只觉其沉厚有力,而不感到它的雕琢刻画之迹。“情似雨馀粘地絮”,是词眼,全词所抒写的,正是这种执着胶固、无法解脱的痴顽之情。

  此词纯用对句,从而创造了一种与内容相适应的凝重风格。整首词于排偶中,仍具动荡的笔墨,凝重之外而兼流丽风姿。《白雨斋词话》评此词云:“美成词有似拙实工春,如玉楼春结句云:”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余粘地絮。“上言人不能留,下言情不能已。呆作两臂,别饶姿态,都不病其板,不病其纤,此中消息难言。”以这段话评价此词的工巧深沉和灵活轻捷,应该是精当的。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等著 .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年版(2010年5月重印) :第1044-1045页 .

lóuchūn··táozuòcóngróngzhù--zhōubāngyàn

táozuòcóngróngzhùqiūǒujuéláichùdāngshíxiānghòuchìlánqiáojīnxúnhuáng

yānzhōnglièxiùqīngshùyànbèiyánghóngrénfēnghòujiāngyúnqíngshìzhān

大堤杨柳雨沉沉,万缕千条惹恨深。
大堤(dī)¹杨柳雨沉沉,万缕千条惹恨深。
译文:堤上夹道杨柳繁茂烟雨朦胧,那万缕千条的柳枝让人愁绪更深。
注释:¹大堤:在襄阳城外,靠近横塘。在今湖北省襄阳县。
飞絮满天人去远,东风无力系春心。
飞絮(xù)满天人去远,东风无力系春心。
译文:飞絮满天飘扬离人远去,东风渐弱再难留住那美好的春天。

  《柳枝词》即《杨柳枝词》,是中唐以后流行的歌曲之一,歌辞则由诗人创作翻新。借咏柳抒写别情的,在其中占有很大比例。此诗即属此类。

  大堤在襄阳城外,靠近横塘。宋随王刘诞《襄阳曲》云 :“朝发襄阳来,暮止大堤宿。大堤诸女儿,花艳惊郎目。”似乎从这诗以后,大堤便成了情郎们寻花问柳的去处,唐人诗中写到大堤,多有此意。如施肩吾《襄阳曲》:“大堤女儿郎莫寻,三三五五结同心。清晨对镜理容色 ,意欲取郎千万金 。”李贺《大堤曲》:“莲风起,江畔春。大堤上,留北人。”由此推知,这首《柳枝词》写的,便是大堤女儿在暮春时分送别情人的情景。

  由于近水,堤上夹道的杨柳,枝条特别繁茂,丝条垂地,给人以嬝娜娇怯之感 。“柳条无力魏王堤”(白居易),写的便是这种情景。“晴烟漠漠柳毵毵,不那离情酒半酣”(韦庄),每逢折柳送别,即使晴天,也不免令人感伤,何况雨雾迷濛,那是要倍增惆怅的。“大堤杨柳雨沉沉”,“沉沉”二字,既直接写雨雾(这不是滂沱大雨,否则不能飞絮)沉沉,又兼关柳枝带雨,显得沉甸甸的。而人的心情沉重,也在景物的映衬下透露出来。送别情人,离恨自深,说“万缕千条惹恨深”,不仅意味着看到那两行象征离别的翠柳,又使愁情加码,还无意中流露出女子因无奈而迁怨于景物的情态,显得娇痴可爱。

  但此诗的精彩并不在前两句,三句写分手情景道:“飞絮满天人去远”,意境绝妙。前二句写雨不写风,写柳不写絮,到写“人去远”时,才推出“飞絮满天”的画面,这样便使人事和自然间发生感应关系,其妙类似于“蒙太奇”手法。同时这句包含一隐一显两重意味,明说着“人去也”,而飞絮满天,又暗示“春去也”。宋人王观有“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的名句,句下已有无尽惆怅;而两事同时发生,情何以堪!诗人都说风雪送人,景最凄迷;而“杨花似雪”、“飞絮满天”的景色 ,更易使人迷乱。“人去远”,是就行者而言;还有一个站在原地未动的人,一任柳絮飞怀扑面,此种神情意态,隐然见于言外。

  “东风无力系春心。”结句含蓄藉 ,耐人寻味。从上句的“飞絮满天”看,这是就自然节物风光而言,谓东风无计留春长驻,春来春去,有其必然性在;从上句的“人去远”看,“春心”二字双关,实指恋情,则此句又意味着爱情未必持久,时间会暗中偷换人心。前一重必然隐射着后一重必然。诗句既针对大堤男女情事,有特定的涵义;又超越这种情事,含有普遍的哲理。

  这首诗的诗味浑厚,一句比一句有味,读之如嚼甘饴,其味无穷。

liǔzhī--yáo

yángliǔchénchénwànqiāntiáohènshēn

fēimǎntiānrényuǎndōngfēngchūnxīn

珠碎眼前珍,花凋世外春。
珠碎¹眼前珍,花凋(diāo)²世外春。
译文:眼前珠碎心如焚,世外花凋又在春。
注释:¹珠碎:比喻儿子夭折。²花凋:指昭惠后之死。
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
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¹
译文:心头之恨尚未消,摧折仍是掌中身。
注释:¹掌中身:这里指大周后娥皇。娥皇善歌舞,通音律,故以“掌中身”喻之,意谓体态轻盈,可在手掌上舞蹈。
玉笥犹残药,香奁已染尘。
玉笥(sì)¹犹残药,香奁(lián)²已染尘。
译文:玉饰药箱尚存药,失主妆奁已染尘。
注释:¹玉笥:华美的盛衣食之竹箱。笥,盛衣物或饭食等的方形竹器。²香奁:妇女妆具,盛放香粉、镜子等物的匣子。
前哀将后感,无泪可沾巾。
前哀¹²后感³,无泪可沾巾。
译文:前有哀愁后有感,悲绝无泪可沾巾。
注释:¹前哀:指李煜次子早夭。²将:连词,与,共。³后感:指大周后新卒。
艳质同芳树,浮危道略同。
艳质¹同芳树²,浮³道略同。
译文:艳质丽人芳香树,浮危之道略相同。
注释:¹艳质:艳美的资质。古时常用来指代美人,这里指大周后。²芳树:泛指嘉木。这里指代李煜次子仲宣。³浮:过甚。⁴危:凶危。
正悲春落实,又苦雨伤丛。
正悲春落实,又苦雨伤丛¹
译文:正悲春日树花落,又苦寒雨伤根丛。
注释:¹雨伤丛:喻昭惠后早逝。丛,花丛。
秾丽今何在,飘零事已空。
(nóng)¹今何在,飘零²事已空。
译文:盛季繁茂今何在?世事飘零已成空。
注释:¹秾丽:艳丽。²飘零:木叶坠落离散,比喻身世坎坷多难。
沉沉无问处,千载谢东风。
沉沉¹无问处,千载谢²东风。
译文:茫茫宇宙无问处,悠悠千载辞东风。
注释:¹沉沉:深邃的样子。²谢:辞别。

  这组合悼诗共二首,内容上,第一首重在写诗人遭遇死亡的生者悲痛,第二首则着重抒写诗人独自存活的生命哀伤。

  第一首开篇即以珍珠喻爱子、春花喻娇妻。说“眼前”,是回忆孩子绕膝弄戏的情景,而此时无复再见;称“世外”是妻子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而此刻真的去了世外;因以“珠碎”与“花凋”写出自己的无限痛惜,而“碎”与“凋”也同样指自己的心。一联十字,内蕴深刻,字字舍情。

  次联抒写失子之痛尚未平复,妻亡之祸又接踵而至。诗人妻子卧病之时,夫妇二人儿子的突然得疾而过世,诗人怕加重妻子的病情,非但不敢言及此事,甚至也不敢流露自己的感情,将痛失爱子的悲伤深深地藏在心底里,在妻子的病榻之前,温语劝慰,一如既往,只能在兀然独坐时默默地流泪。由此来体会此联中的“心里恨”三字,表面上下得很平常,其实是泣血之诉,藏含着无尽的辛酸与悲苦。

  第三联转而写物,却是物是人非。药犹在笥,爱子已去;香奁依旧,爱妻已亡。室内弥漫的药味,奁上薄薄的灰尘,在在都令人回忆死者生前的情景,又无一不在提示生者死神已经来过。

  故诗的末联只说诗人自己在如此沉重的打击之下已无泪可流了。人之流泪,不仅是悲伤的表达,也是悲伤的宣泄,诗中却说“无泪可沾巾”正是所谓的“最深重的悲痛不是流泪的宣泄而是无以表达的无泪”,这是诗人痛彻肺腑的感受。

  第二首首联将人的生命“艳质”与自然的生命“芳树”同举,以启颔联之“春落实”、“雨伤丛”,既用以比喻娇妻爱子的生命夭折,又用凄风苦雨的春景来展现内心悲哀的情感,有一种惨淡无奈的生命哀伤回荡其间。故首联的对句“浮危道略同”,是总此两联的感慨。不过,自然界虽然有春花秋叶的变化,但其生命是流转不息的,今春花谢了,明春花又开,有迁逝,无终结。可是人是一去不复返的,无论生前有多少珍爱,多少欢乐,也无论死后有多少眷恋,多少回忆,逝者永逝,不知道该向谁去问死者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有谁能回答生死能否重逢,一切于存者都只是徒劳。既然关于生命的所有疑问都无问处,也无可问,人自当死心平静;偏偏春来东风轻吹拂,吹绿了树,拂红了花,也惹出人心中的无奈:它唤不回逝去的亲人。“千载谢东风”,既然如此,那就请春风不要再来了,“千载”都不要来——只要生者在就不要来,因为年年的春色都会唤起孤独生者无限的忆念、无限的悲哀,这也是极度悲痛中的奇想。就此时心情而言,诗人不再有春天。

  二诗情辞诚挚沉痛,极写诗人的失子之悲与丧妻之痛,将诗人忧思无尽的苦情表达得穷哀至恸,令人倍感悲戚。在遣词上,哭子与悼妻反复更迭、交错变化,又义兼复指、双重哀悼,其前后交织、悲怆凄惋,令人难以卒读。

参考资料:
1、 北京师联教育科学研究所 编.古典诗歌基本解读 古诗观止 6 隋唐五代诗观止 (下册).北京:人民武警出版社,2002年10月第1版:214
2、 王晓枫 解评.李煜集.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年01月第1版:112-116
3、 蒋方 编选.李璟李煜集.南京:凤凰出版社,2014年10月第1版:75-78

wǎn

 dài 

zhūsuìyǎnqiánzhēn huādiāoshìwàichūn 
wèixiāoxīnhèn yòushīzhǎngzhōngshēn 
yóucányào xiāngliánrǎnchén 
qiánāijiānghòugǎn lèizhānjīn 

yànzhìtóngfāngshù wēidàolüètóng 
zhèngbēichūnluòshí yòushāngcóng 
nóngjīnzài piāolíngshìkōng 
chénchénwènchù qiānzǎixièdōngfēng 

倚栏看碧成朱,等闲褪了香袍粉。上林高选,匆匆又换,紫云衣润。几许春风,朝薰暮染,为花忙损。笑旧家桃李,东涂西抹,有多少、凄凉恨。
倚栏看碧成朱,等闲褪了香袍粉。上林高选,匆匆又换,紫云衣润。几许春风,朝薰暮染,为花忙损。笑旧家桃李,东涂西抹,有多少、凄凉恨。
译文:身倚栏杆,看碧绿的山色转为丹红,在悠然之间就褪却了香袍的脂粉而成熟起来。上林苑选美一样选上的,忙匆匆的又换掉了由紫云润色的衣裳。枉费了多少个春天啊,从早到晚的又是薰又是染,花儿都为此凋零了。可笑那些庸常的桃花李花,尽管乱涂乱抹地打扮自己,最后还是留下无限的凄凉。
拟倩流莺说与,记荣华、易消难整。人间得意,千红百紫,转头春尽。白发怜君,儒冠曾误,平生官冷。算风流未减,年年醉里,把花枝问。
拟倩流莺说与,记荣华、易消难整。人间得意,千红百紫,转头春尽。白发怜君,儒冠曾误,平生官冷。算风流未减,年年醉里,把花枝问。
译文:且与那些流莺说去吧,切记世间的荣华与富贵,最容易消散而难以保全完整。人世间的得意,就像那自然界的花儿,尽管也有千红百紫的时候,可是转眼之间就到了尽头。白头老人的时候回想平生,是年轻时的少年意气耽误了自己,官场冷酷与无情。如果风流的禀性还没有磨灭,那么就尽情地欢娱在酒中吧,要问人生的意义,那就去看那一年又一年的花枝吧。

  这是一首咏物词,是咏范南伯家文官花的。文官花,又名锦带花、海仙花。

  词的上片主要写文官花的颜色多变及其原因。王僧孺《夜愁示诸宾》诗说:“谁知心眼乱,看朱忽成碧。”“倚栏”二句反用其意,言凭倚画栏观赏文官花,初看碧绿,转眼变为朱红色,而白色花苞也不经意地褪了色。两句之中,写出了该花由粉(白)变碧(绿)再变为朱(红)的变化,且造语自然,可谓健笔。“上林”三句写其由红变紫。上林,这里指翰林院。“紫云衣润”,言其变为紫色。如果说前两句写了白、绿、红三色,意象很密;而“上林”三句则用三句词写了一种紫色,而意象极疏,一疏一密,相得益彰,可知此词深得疏密相间之旨。“几许”三句另辟一境,探寻其颜色多变的原因。“春风”,一语双关,既指春风,又可指人。言文官花之所以粉、碧、绯(红)、紫见于一日之间,变态尤异于腰金紫,是春风“朝薰暮染”的结果,也是种花者精心培育的结果,这种解释虽然还没揭示出此花“变态”的真正原因,但在当时的科学还欠发达的条件下,也许只能如此解释。《全芳备祖》卷二十七引王元之《海仙花赋序》说:“予视其花”,未开如海棠,既开如文瓜,而繁丽袅弱过之。”又说“好事者作花谱,以海棠为花中神仙,予视此花不在海棠下,宜以仙为号”,因名海仙花。故“笑旧家”三句,指出桃李虽“东涂西抹”,强作艳丽,也不及文官花“繁丽袅弱”之风韵,为其在花谱中争得一席之地。

  词的下片写对文官花的告诫和对范南伯的同情。其中前五句写告诫之意。“拟倩”二句言花之荣华“易消难整”,而借流莺之口“说与”,用笔极婉。朱熹《春日》说:“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而“人间”三句则反用朱诗,言万紫千红虽然给人带来了春天的气息,犹如“人间得意”之事,然而“转头春尽”,“人间得意”也将随着“春尽”而消失。这既是对文官花的忠告,又巧妙地引出了对范南伯“官冷”的惋惜之意。“白发”六句向范南伯致意。杜甫《奉赠韦左丞丈》诗云:“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范南伯曾赋诗谓:“伊人固可笑,历落复奇嶔。略无资身策,而有忧世心”,可知南伯确为儒者。刘宰《范大夫行述》说:“公治官犹家,抚民若子,人思之至今”,仅做了两任县令,便不得不弃官家居,故作者以“儒冠曾误,平生官冷”惜之。据刘宰说:“公岁晚居贫而好客,客至辄饬家人趣治具,无则典衣继之,须尽乃白”,仍保持中原豪杰的本色,所以作者在结尾三句中谓其“风流未减”,但“年年醉里,把花枝问”,这虽然表示出他对花的爱恋,但晚景之凄凉,心绪之愁苦,也就可想而知。这几句词语极婉而情极痛,确实感人之至。

shuǐlóngyín··zàixuéshìyuànyǒuzhī--xīn

lánkànchéngzhūděngxiántuìlexiāngpáofěnshànglíngāoxuǎncōngcōngyòuhuànyúnrùnchūnfēngcháoxūnrǎnwèihuāmángsǔnxiàojiùjiātáodōng西yǒuduōshǎoliánghèn

qiànliúyīngshuōrónghuáxiāonánzhěngrénjiānqiānhóngbǎizhuǎntóuchūnjǐnbáiliánjūnguāncéngpíngshēngguānlěngsuànfēngliúwèijiǎnniánniánzuìhuāzhīwèn

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译文:美人起舞好似莲花旋转,世上之人想必从未看见。
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
高堂满地红氍(qú)(shū)¹,试舞一曲天下无。
译文:高堂之上铺满红色地毯,翩翩起舞有若天上人间。
注释:¹氍毹:毛织的地毯。
此曲胡人传入汉,诸客见之惊且叹。
此曲胡人传入汉,诸客见之惊且叹。
译文:此曲乃是胡人传入汉家,座上客人无不为之惊叹。
慢脸娇娥纤复秾,轻罗金缕花葱茏。
慢脸娇娥纤复秾(nóng)¹,轻罗²金缕(lǚ)花葱(cōng)(lóng)³
译文:舞女矫媚身姿多么匀称,轻绸全线衣裙多么鲜艳。
注释:¹纤复秾:说体态匀称,不胖不瘦。秾,本指草木繁盛,这里指体态丰满。²轻罗:轻而薄的丝绸。³金缕花葱茏:说舞女衣服上金线绣出的花朵十分生动逼真。缕,线。葱茏,草木繁盛。
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
回裾(jū)¹转袖若飞雪,左鋋(chán)右鋋²生旋风。
译文:裙袖飘动好似团团飞雪,左右飞转有如急风回旋。
注释:¹裾:衣服前襟。²左鋋右鋋:鋋,古代一种铁柄短矛,易于手上旋转。这里将旋转的舞女比作鋋。
琵琶横笛和未匝,花门山头黄云合。
琵琶横笛和未匝(zā)¹,花门山²头黄云合³
译文:琵琶横笛乐曲来过一遍,花门山头飞来黄云片片。
注释:¹匝:一周,一通。²花门山:山名,在今内蒙境内。这里借指边地。³合:聚拢。
忽作出塞入塞声,白草胡沙寒飒飒。
忽作出塞入塞¹声,白草²胡沙寒飒(sà)³
译文:忽然奏起出塞入塞之声,白草胡沙卷起寒风满天。
注释:¹出塞、入塞:均为乐府曲名。《西京杂记》载,汉戚夫人善歌《出塞》、《入塞》之曲。这里当指乐曲奏出出塞和入塞的情调。²白草:牧草,干熟时呈白色,故名。³飒飒:形容风吹“胡沙”、“白草”的声音。
翻身入破如有神,前见后见回回新。
翻身入破¹如有神,前见后见回回新。
译文:乐曲将尽狂舞似有神助,前旋后转舞姿千变万幻!
注释:¹入破:唐代大曲一般分散序,中序,破三大段;入破,即乐曲进入第三段。
始知诸曲不可比,采莲落梅徒聒耳。
始知诸曲不可比,采莲¹落梅²徒聒(guō)³
译文:天下舞曲谁能与之相比,采莲落梅顿觉令人生烦。
注释:¹采莲:曲名,梁武帝作。²落梅:即《梅花落》。³聒耳:形容声音杂乱刺耳。
世人学舞只是舞,恣态岂能得如此。
世人学舞只是舞,恣态岂能得如此。
译文:世人学舞只是舞来舞去,姿态怎会如此神异不凡!

  这首七言古诗所描绘的是作者所亲见的一场精妙奇特的舞蹈。

  诗歌一开始六句就直接点明题目:“美人舞如莲花旋”,“舞”是诗中描写的对像,其特点是“如莲花旋”题目所有之意用此一句点出。然后接连几句赞美舞蹈:为世人所未见,为天下所未有,见之者无不既惊且叹,一层深入一层地来突出舞蹈之不凡。与此同时,作者又顺便对舞的环境:“高堂满地红氍毹”,舞的来源:“此曲胡人传入汉”,作了准确而又简明的交代。以上用虚写的笔法从几个方面来写舞蹈之不同寻常,为下文“舞”的正面描写蓄势。

  诗的下一层四句入手写美人舞姿。先从舞者的容貌体态写起:“曼脸娇娥纤复秾”,接着写舞者的衣着服饰:“轻罗金缕花葱茏”,这就把题目中的“美人”形象展现出来。然后从容写舞姿:诗人用“回”、“转”、“旋”等词语来突出舞蹈旋转的特点,用“若飞雷”、“生旋风”两个比喻写美人之舞,不仅极生动形像,而且绝无娇弱之态,反充满豪迈飘逸之气。

  在下面六句中,诗人又写在琵琶横笛等民族乐器的伴奏下,美人和着乐曲,转而跳起了富有边塞特色的舞蹈,用神奇的舞蹈语言,展现出奇异壮丽的塞外风光。客人在她的舞姿中,仿佛看到花门山头黄云在聚拢,茫茫白草胡沙上飒飒寒风在吹过。这些动人的边塞风光,形象地显示了舞蹈粗旷辽阔的特色。这几句把乐器的伴奏和美人的舞姿交替描写,用乐曲的节奏写舞姿的变化。用“忽作”置字写乐曲的突起,也写舞姿的突变;用“如有神”写其不凡,用“回回新”写其新奇,把急促跳跃的旋律,千变万化的舞姿写得出人意表,令人应接不暇;诗的语言也随之而生顿挫之感。

  诗的最后四句以诸乐曲与莲花舞曲比较,以世人学舞与北鋋舞比较,对美人的舞蹈作进一步赞叹,照应开头“应末见”、“天下无”的语意,从而结束全诗。

  用富有边塞特色的自然风光来表现富有边塞特色的舞姿,是这篇作品描写上的特点;把乐曲的进行和舞姿的变幻两条线索紧紧绞在一起,以前者引导后者,陪衬后者,明确后者的节奏,是这篇作品结构上的特点。在语言上,韵脚变化自如,音调澈切急促,“左鋋右鋋”,“出塞入塞”、“前见后见”等回环的语势,都显示出舞姿旋转的特点。

参考资料:
1、 高光复.高适岑参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270-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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