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坛启曙闱,真气肃微微。落月衔仙窦,初霞拂羽衣。
金坛启曙闱,真气肃微微。落月衔仙窦,初霞拂羽衣。
香随龙节下,云逐凤箫飞。暂住蓬莱戏,千年始一归。
香随龙节下,云逐凤箫飞。暂住蓬莱戏,千年始一归。

dàojiāshǒufèngchìzhuàn--zhāngshuō

jīntánshǔwéizhēnwēiwēiluòyuèxiánxiāndòuchūxiá

xiāngsuílóngjiéxiàyúnzhúfèngxiāofēizànzhùpéngláiqiānniánshǐguī

张说

张说

张说(667年~730年) 唐代文学家,诗人,政治家。字道济,一字说之。原籍范阳(今河北涿县),世居河东(今山西永济),徙家洛阳。 ▶ 30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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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胡笳奏,山边汉节归。
城上胡笳(jiā)奏,山边汉节归¹
译文:秦州城上胡笳奏起乐曲,山脚下归来远行的使节。
注释:¹汉节归:当时战乱未平,需调集西域兵马东征,故常有使节从秦州经过。
防河赴沧海,奉诏发金微。
防河赴沧海,奉诏发金微¹
译文:奉皇上之命从金微调来士兵,为防御河北的叛军而远赴沧海。
注释:¹金微:古山名,即今阿尔泰山。唐时于此置金微都护府。
士苦形骸黑,旌疏鸟兽稀。
士苦形骸(hái)黑,旌(jīng)疏鸟兽稀。
译文:士兵辛苦啊形骸黧黑,黎木稀疏啊鸟兽无几。
那闻往来戍,恨解邺城围。
那闻往来戍(shù),恨解邺(yè)城围。
译文:哪能经受这种往来征戍之苦,所恨的是叛军解除了邺域之围。
汉寿城边野草春,荒祠古墓对荆榛。
汉寿¹城边野草春,荒祠(cí)古墓对荆(jīng)(zhēn)²
译文:春天汉寿城边野草丛生,那荒祠和古墓前面荆棘满布。
注释:¹汉寿:县名,在今湖南常德东南。²荆榛:荆棘。
田中牧竖烧刍狗,陌上行人看石麟。
田中牧竖¹烧刍(chú)²,陌³上行人看石麟(lín)
译文:田里的牧童烧化着丢弃的刍狗,路上的行人在观看墓前的石麟。
注释:¹牧竖:牧童。²刍狗:古代用茅草扎成的狗作祭品,祭后就被抛弃。³陌:田间小路。⁴石麟:石头雕刻的麒麟,这里泛指古代王公贵族墓前的石刻。
华表半空经霹雳,碑文才见满埃尘。
华表¹半空经霹雳,碑文才见²满埃尘。
译文:指示路途的华表,如今已经被雷电轰击得半残;纵横的断碑,通体蒙尘,碑文依稀可辨。
注释:¹华表:古代位于宫殿及墓地前坐标志与装饰用的石柱。²才见:依稀可见。
不知何日东瀛变,此地还成要路津。
不知何日东瀛(yíng)¹,此地还成要路津²
译文:不知什么时候又发生沧海桑田的变化呢,到那时,这里又会成为南北交通的要津。
注释:¹东瀛变:指沧海桑田的变化。东瀛:东海。²要路津:交通要道。

  此诗虽题为春望,但所望却是满目荒凉衰败景象,这样的景色正寄托着诗人遭贬谪后的身世凄凉之感,乃是以景写情之篇。

  这首诗虽然极力地描绘了汉寿城遗址的荒凉、破败的景象,但是格调毫不低沉。在兴和废的转化之中,充分地表现了诗人发展变化的朴素辩证观点,使全诗充满了积极的进取精神。这首诗打破了一般律诗起、承、转、合的框框,首、颔、颈三联浑然一体,极力铺陈汉寿城遗址的荒芜、破败的景象,构成了全诗的整体层次。

  “汉寿城边野草春”点明了“春望”的地点,含蓄而又凝炼地表现汉寿城已是一片废墟了。“野草春”三字让人产生联想,如果汉寿不是一片芜城,还象当年那样人烟辐辏,无比繁华,春日迟迟,一派生机的话,诗人怎么会用城边野草刚刚发芽来描绘它的春色呢。首联对句勾勒出来的景物颇多,有荒祠、有古墓、有射棘、有榛莽,唯独没有人烟。正因为此,诗人用“对”字组合起来的柯、墓、荆、榛之类愈多,便使人愈感荒凉。

  “田中牧竖烧刍狗,陌上行人看石麟。”句虽有“牧童”和行人”出现,但也没有增添任何生气。牧竖烧刍狗予田中,说明坟山冷落,祭扫无人“田地荒芜,可牧牛羊。符人着石麟于陌止。是因为荆榛莽莽,别无可以观赏盼景物,唯古墓前石兽群尚可注目而已。

  “华表半空经霹雳,碑文才见满埃尘。”句清楚地告诉人们汉寿城今非昔比,当年繁华的交通要道,如今已破败不堪了。当年指示路途的华表,如今已经被雷电轰击得半残,纵横的断碑,通体蒙尘,碑文依稀可辨。昔日繁华,今朝破败,尽在残缺华表,断裂石碑中显露了出来。诗人不惜耗费大量笔墨大写特写这样的破败和荒凉,完全是为着尾联的富有哲理性的议论作准备的。

  “不知何日东瀛变,此地还成要路津”则谈出了一个深刻的哲理,即兴和废是互相依存,互相转化的。诗人认为:兴和废不是永恒的,不变的;而是有兴就有废,有废就有兴,兴可以变成为废,废亦可以变成为兴的。这正如老子所说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样,是具有朴素辩证法观点的。

参考资料:
1、 高志忠.刘禹锡诗词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2年01月第1版:第76页

hànshòu寿chéngchūnwàng

liú tángdài 

hànshòu寿chéngbiáncǎochūn huāngduìjīngzhēn 
tiánzhōngshùshāochúgǒu shàngxíngrénkànshílín 
huàbiǎobànkōngjīng bēiwéncáijiànmǎnāichén 
zhīdōngyíngbiàn háichéngyàojīn 
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
白发被(pī)¹两鬓(bìn)²,肌肤³不复实。
译文:白发覆垂在两鬓,我身有不再结实。
注释:责子:对儿子的责备、批评。¹被:同“披”,覆盖,下垂。²鬓:面颊两旁近耳的头发。³肌肤:指身体。实:结实。
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
虽有五男儿¹,总不好(hào)²纸笔³
译文:身边虽有五男儿,总不喜欢纸与笔。
注释:¹五男儿:陶渊明有五个儿子,大名分别叫俨、俟、份、佚、佟,小名分别叫舒、宣、雍、端、通。这首诗中皆称小名。²好:喜欢,爱好。³纸笔:这里代指学习。
阿舒已二八,懒惰故无匹。
阿舒已二八¹,懒惰(duò)²无匹³
译文:阿舒有经十六岁,懒惰无人能相比。
注释:¹二八:即十六岁。²故:同“固”,本来,一向。一作“固”。³无匹:无人能比。匹,字形近于“二”、“八”之合,这里用了析字的修辞法。
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
阿宣行¹志学²,而不爱文术³
译文:阿宣快到十五岁,也是无心去学习。
注释:¹行:行将,将近。²志学:指十五岁。³文术:指读书、作文之类的事情。
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
(yōng)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¹
译文:阿雍阿端年十三,竟然不识六与七。
注释:¹六与七:六加七等于十三,这里用了数字的离合。
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
通子垂九龄¹,但觅²梨与栗(lì)
译文:通儿年龄近九岁,只知寻找梨与栗。
注释:¹垂九龄:将近九岁。垂,即将到。²觅:寻觅,寻找。
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
天运¹苟(gǒu)²如此,且进杯中物³
译文:天命如果真如此,姑且饮酒莫论理。
注释:¹天运:天命,命运。²苟:如果。³杯中物:指酒。

  此诗先说自己老了:“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这两句写老相写得好,特别是后一句说自己肌肤松弛也不再丰满了,这话少见有人道出。后面是写儿子不中用:“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总写一笔五个儿子不喜读书,不求上进。下面分写:“阿舒已二八,懒惰故无匹。”阿舒是老大,十六岁了,而懒惰无比。“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阿宣是老二,行将十五岁了,就是不爱学写文章。这里语意双关,到了“志学”的年龄而不志于学。“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雍、端两个孩子都十三岁了,但不识数,六与七都数不过来。“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通子是老五,快九岁了,只知贪吃,不知其它。“垂”与前“行”义同,都是将近的意思。“但觅梨与栗”这里用了“孔融让梨”的典故。《后汉书·孔融传》注引孔融家传,谓孔融四岁时就知让梨。而阿通九岁了却是如此,可见蠢笨。作者将儿子一一数落了一番后,感到很失望,说“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这两句意思是:假若天意真给了他这些不肖子,那也没有办法,还是喝酒吧。

  这首诗写得很有趣。关于它的用意,后代的两个大诗人有很不相同的理解。一个是杜甫,一个是黄庭坚。杜甫的意见是认为《责子》此诗是在批评儿子不求上进,而黄庭坚予以否认。诗题为“责子”,诗中确实有对诸子责备的意思,作者另有《命子》诗及《与子俨等疏》,对诸子为学、为人是有着严格的要求的。陶渊明虽弃绝仕途,但并不意味着脱离社会、脱离文明、放弃对子女教育的责任,他还有种种常人之情,对子女成器与否的挂虑,就是常情之一。杜甫是从这个意义上理解此诗的。但是,杜甫的理解又未免太认真、太着实了些。批评是有的,但诗的语句是诙谐的,作者不是板着面孔在教训,而是出以戏谑之笔,又显出一种慈祥、爱怜的神情。可以说,儿子的缺点都是被夸大了的,漫画化了的,在叙说中又采用了一些有趣的修辞手法,体现出作者下笔时的那种又好气、又好笑的心情。这是带着笑意的批评,是老人的舐犊情深。这样看来,黄庭坚的体会又是颇为精妙的。

  用诗来描写儿女情态,首见左思《娇女诗》,唐代不少诗人都写有这方面作品,陶渊明起了推波助澜作用。这对诗歌题材的扩大及日常化是有不可低估的意义的。

参考资料:
1、 吴小如 等.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569-570
贱子何人记,迷芳著处家。
贱子¹何人记,迷芳著处家。
译文:远游多年,迷失方向,处处为家,还有几人能记得我呢?
注释:¹贱子:诗人的自称。
竹风连野色,江沫拥春沙。
竹风连野色,江沫拥春沙。
译文:飘摇动荡的风连着无边野色,江水中的泡沫拥抱着泡沫。
种药扶衰病,吟诗解叹嗟。
种药扶衰病,吟诗解叹嗟(jiē)¹
译文:强扶着衰病之躯种药,借着吟诗来排解嗟叹。
注释:¹叹嗟:嗟叹。
似闻胡骑走,失喜问京华。
似闻胡骑走,失喜问京华。
译文:恍惚中听到胡骑(安史叛军)逃走的消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打听起京城的情况。
熙宁十年秋,彭城大水。云龙山人张君之草堂,水及其半扉。明年春,水落,迁于故居之东,东山之麓。升高而望,得异境焉,作亭于其上。彭城之山,冈岭四合,隐然如大环,独缺其西一面,而山人之亭,适当其缺。春夏之交,草木际天;秋冬雪月,千里一色;风雨晦明之间,俯仰百变。
熙宁十年¹秋,彭城²大水。云龙山人张君之草堂,水及³其半扉(fēi)。明年春,水落,迁于故居之东,东山之麓(lù)。升高而望,得异境焉,作亭于其上。彭城之山,冈(gāng)岭四合,隐然如大环,独缺其西一面,而山人之亭,适当其缺。春夏之交,草木际天;秋冬雪月,千里一色;风雨晦(huì)之间,俯仰百变¹⁰
译文:熙宁十年的秋天,彭城发大水,云龙山人张君的草堂,水已没到他家门的一半。第二年春天,大水落下,云龙山人搬到故居的东面。在东山的脚下,登到高处远望去,看到一个奇特的境地。于是,他便在那座山上建亭子。彭城山,山冈从四面合拢,隐约的像一个大环;只是在西面缺一个口,而云龙山人的亭子,恰好对着那个缺口。春夏两季交替的时候,草木茂盛,似乎接近天空;秋冬的瑞雪和皓月,千里一色。风雨阴晴,瞬息万变。
注释:¹熙宁十年:即公元1077年。熙宁,宋神宗年号。²彭城:今江苏徐州市。北宋徐州治所所在地。³及:漫上。⁴扉:门。⁵明年:第二年。⁶升:登上。⁷作:造。⁸适:恰好。⁹晦明:昏暗和明朗。¹⁰俯仰百变:俯视仰视之间,气象有许多变化。
山人有二鹤,甚驯而善飞,旦则望西山之缺而放焉,纵其所如,或立于陂(bēi)田,或翔于云表;暮则傃东山而归。故名之曰“放鹤亭”。
山人有二鹤,甚驯而善飞,旦¹则望西山之缺而放焉,纵²其所如,或立于陂(bēi)³,或翔于云表;暮则傃(sù)东山而归。故名之曰“放鹤亭”。
译文:山人养两只鹤,非常温驯而且善于飞翔。早晨就朝着西山的缺口放飞它们,任它们飞到哪里,有时立在山坡上的田地,有时飞翔在万里云海之外;到了晚上就向着东山飞回来,因此给这个亭子取名叫“放鹤亭”。
注释:¹旦:早晨。²纵:听凭。³陂田:山坡上的田地。⁴傃:向,向着,沿着。⁵名:给······命名。
郡守苏轼,时从宾佐僚吏往见山人,饮酒于斯亭而乐之。挹山人而告之曰:“子知隐居之乐乎?虽南面之君,未可与易也。《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诗》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盖其为物,清远闲放,超然于尘埃之外,故《易》《诗》人以比贤人君子。隐德之士,狎而玩之,宜若有益而无损者;然卫懿公好鹤则亡其国。周公作《酒诰》,卫武公作《抑戒》,以为荒惑败乱,无若酒者;而刘伶、阮籍之徒,以此全其真而名后世。嗟夫!南面之君,虽清远闲放如鹤者,犹不得好,好之则亡其国;而山林遁世之士,虽荒惑败乱如酒者,犹不能为害,而况于鹤乎?由此观之,其为乐未可以同日而语也。”山人忻然而笑曰:“有是哉!”乃作放鹤、招鹤之歌曰:
郡守苏轼,时从宾佐僚吏往见山人,饮酒于斯亭而乐之。挹(yì)¹山人而告之曰:“子知隐居之乐乎?虽南面之君,未可与易也。《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²。’ 《诗》曰:‘鹤鸣于九皋(gāo),声闻于天³。’盖其为物,清远闲放,超然于尘埃之外,故《易》《诗》人以比贤人君子。隐德之士,狎(xiá)而玩之,宜若有益而无损者;然卫懿(yì)公好鹤则亡其国。周公作《酒诰(gào),卫武公作《抑戒》,以为荒惑(huò)败乱,无若酒者;而刘伶、阮(ruǎn)籍之徒,以此全其真而名后世。嗟(jiē)夫!南面之君,虽清远闲放如鹤者,犹不得好,好之则亡其国;而山林遁(dùn)世之士,虽荒惑败乱如酒者,犹不能为害,而况于鹤乎?由此观之,其为乐未可以同日而语也。”山人忻(xīn)然而笑曰:“有是哉!”乃作放鹤、招鹤之歌曰:
译文:郡守苏轼,当时带着宾客随从,前往拜见山人,在这个亭子里喝酒并以此为乐。给山人作揖并告诉他说:“您懂得隐居的快乐吗?即使是面南称尊的国君,也不能和他交换。《易》上说:‘鹤在北边鸣叫,它的小鹤也会应和它。’《诗经》上说:‘鹤在深泽中鸣叫,声音传到天空。’大概鹤清净深远幽闲旷达,超脱世俗之外,因此《易》、《诗经》中把它比作圣人君子。不显露自己有德行的人,亲近把玩它,应该好像有益无害。但卫懿公喜欢鹤却使他的国家灭亡。周公作《酒诰》,卫武公作《抑戒》,认为造成荒唐的灾祸没有能比得上酒的;而刘伶、阮籍那类人,凭借这保全他们的真性,并闻名后世。唉,面南的君主,即使清净深远幽闲旷达,像鹤这样,还不能过分享受,过分喜好就会使他的国家灭亡。而超脱世俗隐居山林的贤士,即使荒唐迷惑颓败迷乱像饮酒的人,还不能成为祸害,更何况对鹤的喜爱呢?由此看来,君主之乐和隐士之乐是不可以同日而语的。”山人欣然笑着说:“有这样的道理啊!”于是,写了放鹤、招鹤之歌:
注释:¹挹:通“揖”,作揖。²鸣鹤在阴,其子和之:鹤在北坡鸣叫,小鹤与之应和。阴,北面。³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鹤在深泽攀鸣叫,声传于天外。⁴狎:亲近。⁵卫懿公好鹤则亡其国:据《左传·鲁闵公二年》,卫摊公好鹤,封给鹤各种爵位,让鹤乘车而行。狄人伐卫,卫国兵士发牢骚说:“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哉?’’卫因此亡国。⁶《酒诰》:《尚书》篇名。⁷《抑戒》:《抑戒》是《诗·大雅》中的篇名。相传为卫武公所作,以刺周厉王并自戒。
鹤飞去兮西山之缺,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翻然敛翼,宛将集兮,忽何所见,矫然而复击。独终日于涧谷之间兮,啄苍苔而履白石。
鹤飞去兮西山之缺,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翻然敛翼(yì),宛将集兮,忽何所见,矫(jiǎo)然而复击¹。独终日于涧(jiàn)谷之间兮,啄苍苔而履白石。
译文:“鹤飞翔到西山的缺口,凌空高飞向下看选择它去的地方,突然收起翅膀,好像将要落下;忽然看到了什么,矫健地又凌空翻飞。独自整天在山涧峡谷中,啄食青苔踩着白石头。”
注释:¹“翻然”二句:指鹤转身敛翅,恍惚将要止歇。
鹤归来兮,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黄冠草屦,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馀以汝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
鹤归来兮,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黄冠¹草屦(jù),葛(gé)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馀(yú)以汝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
译文:“鹤飞回吧,到东山的北面。那下面有人,戴着黄色的帽子,穿着草鞋,披着葛麻衣服,弹奏着琴弦,亲自耕种自食其力,剩下的东西就能喂饱你。回来啊,西山不可以久留。”
注释:¹黄冠:道士所戴之冠。
元丰元年十一月初八日记 《放鹤亭记》。
元丰元年十一月初八日记 《放鹤亭记》。
译文:元丰元年:即1078年。元丰,宋神宗年号。

  这篇记有明显的出世思想。文章指出,好鹤与纵酒这两种嗜好,君主可以因之败乱亡国,隐士却可以因之怡情全真。作者想以此说明:南面为君不如隐居之乐。这反映了作者在政治斗争失败后的消极情绪。正文共四段。

  文章开头,作者用直叙的方法。简练的文笔,交待了山人迁居和建亭的原由,把人物、时间、地点、事情的经过写得一清二楚。“升高而望,得异境焉。”是何意境,先留一个“悬念”,然后从容着笔,再述其“异”。“冈岭四合,隐然如大环。”“四合”与“大环”,似实非实,似虚非虚;“隐然”,既状其膝陇。又透出并非是绝对“合”与“环”的徽意。这是异境,也是美景;然而美中不足,独缺其西。亭子正好建在这里,岂非天工不足人巧补。或谓山人慧眼,依乎于自然。建亭的地理位置选得好,四周的风景更美。作者用一组节奏明快,语势刚劲的排比句来描述这里的景色,随着季节的转换,景物各异:春夏之交,草木齐夭,秋冬雪月,千里一色,随着风雨晦明的气候变化,景色瞬息百变,写得情文并茂,很是精美。到此为止,主要写一个“亭”字。

  第二段主要写鹤。山人养鹤、为求其乐。“甚驯’,指早放晚归,顺从人意;“善飞”指纵其所如,时而立在田里,时而飞上云天。写得文理清晰,错落有致,“纵其所如”是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明状鹤飞,也暗喻隐士之乐。隐士爱鹤,故以鹤名其亭。紧承上文,由亭及鹤,又由鹤回到亭。文理回环,构思巧妙,点题自然,耐人品味。

  弟三段主要写一个“乐”字。上文用描述,这一段用议论。“子之隐居之乐乎?虽南面之君,未可与易也。”自问自答,文意抑扬,饶有情趣,说出自己的看法,树立了论点。接着用主客映衬的手法加以论证。“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意思是鹤在隐蔽处鸣叫,它的同类便应声唱和。“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意思是鹤在水边高坎上鸣叫,声音洪亮传得又高又远。《诗经》、《易经》是儒家经典著作,引用来说明’‘清远闲放”的鹤,可以比着贤人、君子,是无可非议的,具有绝对权威,增加了论证的力量。高洁祥瑞如鹤,虽贵为天子,却爱而不敢好,否则,就会像卫懿公一样,闹个亡国的下场。只有隐居而且品德高尚的人,才能好而无伤,独得其乐。到此已经证明了论点,隐居之乐,虽南面之君,未可与易也。但是,作者并未就此而止,又进一步用主客映衬的写法,用“好酒”来陪衬“好鹤”。这并非是节外生枝,繁文累赘,而是“借客形主,回旋进退,使文情摇曳生姿”(王水照《论苏轼散文的艺术美》)。周公是周朝的开国元勋,他为了告诫康王不要酗酒误国,写了《酒浩》。春秋时代的卫武公,为了警戒自己不贪杯,写了《抑戒》这首诗。这些说明贵为帝王,不仅不能好鹤,也不能好酒。但隐逸之士的刘伶、阮籍等,虽酗酒狂放,不仅无害,而且还因此保全了自己的纯真,为后世留下了美名。在主客对论之后,又作一个交错给合的结论:“南面之君,虽清远闲放如鹤者,犹不得好,好之,则亡其国;而山林遁世之士,虽荒感败乱如酒者,犹不能为害,而况鹤乎!”进一步说明了由于地位不同,为乐迥异。这从另一面歌颂了隐士之乐赛过了君王。这一段是从主到客,由客回到主,从鹤到酒,由酒回到鹤,回环复沓,反复论证,使文意更加深刻,文情更加流转动人。

  第四段,用放鹤、招鹤之歌,对隐士之乐加以咏叹。既补充了前文写放鹤、招鹤之处的简略,又是对隐士好鹤之乐的教染。不仅如此,作者还借招鹤为名,行招仕之实。“其下有人兮,黄冠草履,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余以妆饱。”这是对隐士生活的素描,流露出歌赞、羡慕的感情,“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这表面上是招鹤,实际上却在招仕。本文的东山为隐居之庐,喻隐居。西山为鹤出所至,且与东山相反,所以西山是喻出仕为官。不可久留,是说仕途维艰,吉凶难于预料,不可迷恋,应该及早猛醒,亡途而知返。这表明了这时的苏轼已经滋生厌倦仕途的意念,萌发了羡慕隐居之乐的情丝。

  全文主要通过活泼的对答歌咏万式与出了隐逸者信然自适的生活图景和不为时事所囿的自由心境,表现作者对隐居之乐的神往。文中写景形象生动,主要着笔于“鹤”,借鹤的“清远闲放,超然于尘埃之外”表现山人超尘出世之姿。写鹤亦是在写人。

参考资料:
1、 朱一清.古文观止鉴赏集评(四):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年:174-178
2、 陈振鹏 张培恒.古文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1年:1357-1360
3、 林永辉·《放鹤亭记》分析·湖南师范大学·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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