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未解围,小县结茅茨。强对官人笑,甘为野鹤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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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铺网阔,市晚鬻蔬迟。子美犹如此,翻然不敢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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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殊不定,銮辂几时还。俗易无常性,江清见老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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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船归草市,春步上茶山。寨将来相问,儿童竞启关。
夜船归草市,春步上茶山。寨将来相问,儿童竞启关。

xiázhōngzhǐèrshǒu--zhèng

jīngzhōuwèijiěwéixiǎoxiànjiémáoqiángduìguānrénxiàogānwèi

jiāngchūnwǎngkuòshìwǎnshūchíziměiyóufānrángǎnbēi

chuánwénshūdìngluánshíháichángxìngjiāngqīngjiànlǎoyán

chuánguīcǎoshìchūnshàngcháshānzhàijiāngláixiāngwènértóngjìngguān

郑谷

郑谷

郑谷(约851~910)唐朝末期著名诗人。字守愚,汉族,江西宜春市袁州区人。僖宗时进士,官都官郎中,人称郑都官。又以《鹧鸪诗》得名,人称郑鹧鸪。其诗多写景咏物之作,表现士大夫的闲情逸致。风格清新通俗,但流于浅率。曾与许裳、张乔等唱和往还,号“芳林十哲”。原有集,已散佚,存《云台编》。 ▶ 30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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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畹芳菲兰佩好。空谷无人,自怨蛾眉巧。宝瑟泠泠千古调。朱丝弦断知音少。
九畹芳菲兰佩好。空谷无人,自怨蛾眉巧。宝瑟泠泠千古自。朱丝弦断知音少。
译文:用来作为佩饰是多么美好!可空谷无人,叫我埋怨娥眉再巧谁个来瞧?琴瑟清脆奏出千古绝调,即便弹断朱红的丝弦,知音依旧稀少。
冉冉年华吾自老。水满汀洲,何处寻芳草。唤起湘累歌未了。石龙舞罢松风晓。
(rǎn)冉年华吾自老。水满汀(tīng)洲,何处寻芳草。唤起湘累¹歌未了。石龙舞罢松风晓。
译文:年华悄然流逝,我已经衰老。汀洲涨满了江水,该到何处寻觅芳草?我只能将屈原大夫唤醒,在石龙前边歌边舞。阵阵松风里,不知不觉天已破晓。
注释:¹湘累:指屈原。冤屈而死叫“累”,屈原是投湖南汨罗江而死的,所以前人称他为湘累。

  本词作于作者隐居信州(上饶)带湖别墅前期。生活上的孤独感和政治上的失意感促使词人经常离开带湖去上饶的群山之中寻幽探胜,以开释愁怀,转移精力,然而独游山水时的幽寂空虚又使他时时跌回到更加孤独和失意的深渊中。此词就是这样一种精神状态下的产物。
上阕,写自己多年来受打击、受压抑和缺少政治知音的处境。作者连用兰佩芳菲、蛾眉空好、宝瑟弦断这三个极富象征意义的词,来表明自己虽有高尚的品质和过人的才干,却遭受南宋朝廷当权的主和派的嫉妒和排挤,长期投闲置散,无用武之地,而且知音寥寥,无人理解自己。不如意的处境使他首先想到的是“萧条异代不同时”的千古知音屈原,所以开头三句就化用屈原《离骚》与杜甫《佳人》诗意来表达自己与之相类的幽怨之怀。《离骚》云:“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又云:“纫秋兰以为佩。”作者也满怀深情地采撷兰花为佩,以显示自己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操守;《离骚》云:“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佳人》云:“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作者也在无人的空谷自怨“蛾眉巧”而招嫉。屈原、杜甫、辛弃疾同样生活在一种国家不幸、小人横行的黑暗时代里。在那样的环境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他们都遭到中伤毁谤,难于在人世存身。如果要保持高洁,不向恶势力低头屈服,就必然会遭到更大的打击和非难。因正直而遭打击,因遭打击而生“怨”,这只是上阕的第一层意思。

  因为,遭到群小打击,还不是最可悲的事。最可悲的是寻遍天下,知音稀少,似乎没有人能够理解和支持自己的政治理想与抗战主张。这是处在那个不能发现人民力量的时代的一切爱国士大夫和将领们的共同悲剧。年辈早于作者的民族英雄岳飞在他的《小重山》词的结尾感叹说:“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此词上阕最后二句即用岳飞之意,以宝瑟清音,弹得弦断也无人会意为喻,表达了与岳飞同样的怨抑之情。这是上阕的第二层意思,而且是更重要的一层意思。通过这样两个层次的抒写,作者不得志和无知音的悲剧性遭遇充分地展现出来了。

  词的下阕,承上阕牢骚之意而把抒情的意蕴进一步深化,感叹自己虚度此生,不能再在政治上有所作为。下阕头一句,化用《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两句,意极沉痛。接下来“水满汀州,何处寻芳草”二句,用芳洲水涨,芳草难觅喻示自己的理想难以实现。结尾二句:“唤起湘累歌未了,石龙舞罢松风晓,可算全篇的最后一个层次。其用意在于呼应开篇“空谷无人”之境界,再次诉说在人世难寻知音的苦恼。可以看出,词人大醉之中唤起屈原来一起唱歌,表明人世无同调,只得求之于冥冥之中的千载冤魂,这显然是催人泪下的失意哀歌,是千载同悲的凄厉之歌。然而就连这幻想之中想求得异代知音共歌舞的场面最终也不能长久,在阵阵松风中,东方破晓,词人酒醒梦消,一下子又跌回到现实世界中。词的最末一句以景结情,更加浓了全篇的幽婉沉郁的气氛。

参考资料:
1、 李静 等 .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 :华文出版社,2009年11月版
2、 徐中玉 金启华.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二).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9
丹阳北固是吴关,画出楼台云水间。
丹阳北固¹是吴关,画出楼台云水间。
译文:丹阳的北固山就是古来的吴关,江边的楼台隐映于云水之间,美如画图。
注释:¹北固山:在镇江北,下临长江。
千岩烽火连沧海,两岸旌旗绕碧山。
千岩烽(fēng)火连沧海,两岸旌(jīng)旗绕碧山。
译文:如今胡虏的战火已燃及沧海,永王大军东巡的旌旗在大江两岸围绕,飘扬于碧山之间。
天台生困暑,夜卧絺帷中,童子持翣飏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子亦睡,投翣倚床,其音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面。毛发尽竖,肌肉欲颤;两手交拍,掌湿如汗。引而嗅之,赤血腥然也。大愕,不知所为。蹴童子,呼曰:“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烛至,絺帷尽张。蚊数千,皆集帷旁,见烛乱散,如蚁如蝇,利嘴饫腹,充赤圆红。生骂童子曰:“此非吾血者耶?尔不谨,蹇帷而放之入。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乌能为人害?”童子拔蒿束之,置火于端,其烟勃郁,左麾右旋,绕床数匝,逐蚊出门,复于生曰:“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天台生¹困暑,夜卧絺(chī)²帷中,童持持翣(shà)³(yáng)于前,适甚就睡。久之,童持亦睡,投翣倚床,其音如雷。生惊寤,以为风雨且至也。抱膝而坐,俄而耳旁闻有飞鸣声,如歌如诉,如怨如慕,拂肱刺肉,扑股面。毛发尽竖,肌肉欲颤;两手交拍,掌湿如汗。引而嗅之,赤血腥然也。大愕,不知所为。蹴童持,呼曰:“吾为物所苦,亟起索烛照。”烛至,絺帷尽张。蚊数千,皆集帷旁,见烛乱散,如蚁如蝇,利嘴饫(yù)腹,充赤圆红。生骂童持曰:“此非吾血者耶?尔不谨,蹇帷而放之入。且彼异类也,防之苟至,乌能为人害?”童持拔蒿束之,置火于端,其烟勃郁,左麾⁷右旋,绕床数匝,逐蚊出门,复于生曰:“可以寝矣,蚊已去矣。”
译文:天台生因为天气热而难受。晚上躺在细葛做的蚊帐里面,童子手里拿着大扇子在前面挥动,舒服极了,于是就睡着了。过了很久,童子也睡着了,丢掉大扇子,靠在床边,鼾声像打雷一般。天台生惊醒过来,以为快要刮风下雨了,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那里。不久,耳旁听到飞动鸣叫的声音,像是唱歌、又像是在倾诉,像是充满哀怨、又像是充满思慕;接着就攻击天台生的手臂,刺入到他的肉里面去,扑向他的大腿,咬啮他的脸面,让天台生毛发都竖了起来,肌肉也几乎要颤动。天台生两手用力合拍,掌心湿湿的、好像是汗水,拿来闻闻,竟是鲜血的腥味啊!天台生吓一大跳,不知该怎么办,就用脚踢了踢童子,呼叫他说:“我被小虫咬得难受,(你)赶紧起来找蜡烛照明。”蜡烛来了,蚊帐全都开了,原来有几千只蚊子聚在蚊帐边。蚊子们看到烛火,四散乱飞,好像一群蚂蚁,好像一堆苍蝇,尖尖的嘴巴、饱饱的肚皮,通体涨大变红。天台生骂童子说:“这不正是啮吮我血的东西吗?都是你不谨慎,把蚊帐拉开而放它们进来!况且这些东西是异类,如果好好预防的话,它们又那能害人呢?”童子拔了些蒿草、捆成一卷,就在草端点起火来,烟随着风回旋,童子拿着蒿草左右挥来挥去,绕床好几圈,把蚊子赶到门外去了。童子回报天台生说:“可以好好睡觉了,蚊子都赶走了。”
注释:¹天台生:作者自称。²絺:细葛布蚊帐。³翣:扇持。⁴慕:思念。⁵饫:饱,足。⁶勃郁:风吹烟回旋的样持。⁷麾:通“挥”,挥舞。
生乃拂席将寝,呼天而叹曰:“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
生乃拂席将寝,呼天而叹曰:“天胡产此微物而毒人乎?”
译文:天台生于是拂拭席子,正要睡觉,忽然呼喊老天而感叹地说:“老天您为什么要生出这种小东西来伤害人呢?”
童子闻之,哑而笑曰:“子何待己之太厚,而尤天之太固也!夫覆载之间,二气絪緼,赋形受质,人物是分。大之为犀象,怪之为蛟龙,暴之为虎豹,驯之为麋鹿与庸狨,羽毛而为禽为兽,裸身而为人为虫,莫不皆有所养。虽巨细修短之不同,然寓形于其中则一也。自我而观之,则人贵而物贱,自天地而观之,果孰贵而孰贱耶?今人乃自贵其贵,号为长雄。水陆之物,有生之类,莫不高罗而卑网,山贡而海供,蛙黾莫逃其命,鸿雁莫匿其踪,其食乎物者,可谓泰矣,而物独不可食于人耶?兹夕,蚊一举喙,即号天而诉之;使物为人所食者,亦皆呼号告于天,则天之罚人,又当何如耶?且物之食于人,人之食于物,异类也,犹可言也。而蚊且犹畏谨恐惧,白昼不敢露其形,瞰人之不见,乘人之困怠,而后有求焉。今有同类者,啜栗而饮汤,同也;畜妻而育子,同也;衣冠仪貌,无不同者。白昼俨然,乘其同类之间而陵之,吮其膏而盬其脑,使其饿踣于草野,流离于道路,呼天之声相接也,而且无恤之者。今子一为蚊所,而寝辄不安;闻同类之相,而若无闻,岂君子先人后身之道耶?”
童持闻之,哑(è)¹笑曰:“持何待己之太厚,而尤²天之太固也!夫覆载之间³,二气(yīn)(yūn),赋形受质,人物是分。大之为犀象,怪之为蛟龙,暴之为虎豹,驯之为麋鹿与庸狨,羽毛而为禽为兽,裸身而为人为虫,莫不皆有所养。虽巨细修短之不同,然寓形于其中则一也。自我而观之,则人贵而物贱,自天地而观之,果孰贵而孰贱耶?今人乃自贵其贵,号为长雄。水陆之物,有生之类,莫不高罗而卑网,山贡而海供,蛙黾(měng)莫逃其命,鸿雁莫匿其踪,其食乎物者,可谓泰矣,而物独不可食于人耶?兹夕,蚊一举喙,即号天而诉之;使物为人所食者,亦皆呼号告于天,则天之罚人,又当何如耶?且物之食于人,人之食于物,异类也,犹可言也。而蚊且犹畏谨恐惧,白昼不敢露其形,瞰人之不见,乘人之困怠,而后有求焉。今有同类者,啜栗而饮汤,同也;畜妻而育持,同也;衣冠仪貌,无不同者。白昼俨然,乘其同类之间而陵¹⁰之,吮其膏而盬(gǔ)¹¹其脑,使其饿踣(bó)¹²于草野,流离¹³于道路,呼天之声相接也,而且无恤之者。今持一为蚊所,而寝辄不安;闻同类之相,而若无闻,岂君持先人后身之道耶?”
译文:童子听了,哑然失笑地说:“您为什么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又过分又固执地怨恨老天呢!天地之间,阴阳二气相互作用、产生变化,赋予它形体、授给它本质,使人和物得到了区分。大的动物是犀牛、大象,怪异的动物是蛟龙,凶暴的动物是老虎、花豹,驯服的动物是糜鹿、金丝猴;长羽毛的是飞禽、是走兽,裸体无毛的是人、是虫;无不都有供养。虽然有大小长短的不同,然而寄托形体在这天地之间,都是一样的。如果从我们人类的角度来看的话,则会认为人类高贵而动物低贱;如果从天地的角度来看的话,则果真有哪个高贵、哪个低贱呢?现在我们人类自抬身价,号称是天地间的主宰者;对待水陆间的物体,有生命的种类,没有不在高处设下鸟网、在低处设下鱼网,山中贡献、海里供应,蛙、黾都没法逃命,鸿雁也都没法隐藏踪迹;人类所吃的动物,可以说是太多太多了,而动物难道就不可以吃人吗?今晚蚊子动一下嘴巴,您就对老天哀号而加以控诉。假如那些被人类所吃的动物,它们也都向老天哀号控告的话,那么老天要处罚人类,又该怎么办呢?“况且动物被人类吃,人类被动物吃,这是不同的种类,还可以说得过去。而且蚊子还对人谨慎畏惧,大白天不敢暴露他们的形迹,躲在看不见的地方来观察人,乘人疲惫松懈的时候,然后才有所谋求啊!现在同样是人类,吃着米粟、喝着热汤,这是相同的啊!养活妻女、教育小孩,这是相同的啊!穿戴容貌,也没有不相同的啊!可是人类却在大白天里公然乘着同类有间隙的时候来欺负他,吮吸他们的脂膏和脑髓,让他们饿倒在草野间,让他们在道路上流离失所,呼天抢地的声音连接不断,也没有人怜悯他们。现在您一被蚊子咬啮,就立即睡不安稳,知道同类相残却好像没听见过一样,这难道是君子先别人后自己的道理吗?”
注释:¹哑而:笑的样持。²尤:指责,归罪,怨恨。³覆载之间:指天地之间。⁴二气:指阴阳二气。⁵絪缊:天地间阴阳二气交互作用。《易*系天下》:“天地絪缊,万物化淳。”言天地间阴阳两气交互作用,万物感之而变化生长。⁶庸狨:大牛和金丝猴。⁷罗:捕鸟的网。⁸黾:金线蛙。⁹泰:极。¹⁰陵:同“凌”,侵侮,欺压。¹¹盬:吸饮。¹²踣:跌倒,僵仆。¹³离流:流离,离散。
天台生于是投枕于地,叩心太息,披衣出户,坐以终夕。
天台生于是投枕于地,叩心太息,披衣出户,坐以终夕。
译文:天台生于是将枕头扔到地上,拍打心窝、发出长叹,披上衣服、走出门口,一直坐到天亮。
这篇文章选自《逊志斋集》卷六。文章以天台生被群蚊叮咬,责骂童子为引子,引出童子的一段尖锐的答话。话中指斥了剥削者比蚊子尤为厉害,“乘其同类之间而陵之,吮其膏而盬其脑,使其饿踣于草野,离流于道路”,血淋淋的剥削压迫事实,比蚊子叮人更为残酷。更为甚者,他们的“呼天之声相接”,但却“无恤之者”。但作者只是站在传统儒家仁政思想的基础上来说的,不可能认识到阶级的压迫与剥削。文章绘声绘色,写得颇为生动。
殷其雷,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yǐn)¹其雷²,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huáng)³?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译文:听那隆隆的车声,在南山的阳坡震撼。怎么这时候离家出走?实在不敢有少许悠闲。勤奋有为的君子,归来吧,归来吧!
注释:¹殷:声也。²雷:喻车声。³遑:闲暇。
殷其雷,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译文:听那隆隆的车声,在南山的边上响起。怎么这时候离家出走?实在不敢有片刻休息。勤奋有为的君子,归来吧,归来吧!
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译文:听那隆隆的车声,在南山的脚下轰鸣。怎么这时候离家出走?实在不敢有一会暂停。勤奋有为的君子,归来吧,归来吧!

  《毛诗序》关于此诗的主题,不仅今文学派的三家无异议,而且后来的解诗者也无大的争论。虽然所思念的对象不必如《毛诗序》之泥定为“大夫”,但从诗中所称“君子”来看,则这位行役在外者当是统治阶级中人,不可能是平民百姓。

  据毛传与郑笺,前一“斯”字指君子,后一“斯”字指此地。朱熹承袭此说,释为:“何此君子独去此而不敢少暇乎?”(《诗集传》)而严粲释云:“言殷然之雷声,在彼南山之南。何为此时速去此所乎?”(《诗缉》)从上下文看,后一种说法更为顺理成章。感叹之后,女主人公又转念为丈夫设身处地着想:只因为了公事,才不敢稍事休息。想到丈夫一心为公事奔忙,故而接下去才有“振振君子”的赞叹。毛传与郑笺均释“振振”为信厚。朱熹亦承此说。姚际恒《诗经通论》云:“盖振为振起、振兴意,亦为众盛意。”而王先谦的《诗三家义集疏》训“振振”为“振奋有为”,似更切合情理。这样“振振”一词就成了称扬其夫君勤奋有为的赞语了。女主人公作出这样的赞叹之后,却发出了“归哉归哉”的呼唤,表明女主人公虽然明白丈夫是为公事奔走,但还是希望他能早早归来。这种转折实质上表现了情与理的矛盾冲突。《诗序》称“劝以义”,就是着眼于其理的一面,以张扬其伦理教化的意义,但忽视了其情的一面,而且是此诗的主要一面,因而受到后人的质疑。姚际恒在《诗经通论》中批评了《诗序》的这一偏颇:“按诗‘归哉归哉’,是望其归之辞,绝不见有‘劝以义’之意。”崔述的《读风偶识》也称:“今玩其词意,但有思夫之情,绝不见所谓‘劝义’者何在。”然而“绝不”云云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同样失之偏执。还是朱熹概括得好:“于是又美其德,且冀其早毕事而还归也。”(《诗集传》)近人陈子展《诗经直解》称此诗“既劝以大义,又望其生还,可谓得情理之正者也”,诚为中肯之论。

  此诗以重章复叠句的形式唱出了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之情,在反复咏唱中加深了情感的表达。每章均以雷起兴,却变易雷响的地点,不仅写出了雷声飘忽不定的特点,而且还引逗出对丈夫行踪无定的漂泊生活的挂念,诚如胡承珙所云:“细绎经文三章,皆言‘在’而屡易其地,正以雷之无定在,兴君子之不遑宁居。”(《诗经后笺》)“遑”、“息”、“居”三字则层层深入地表现了忠于职守、不敢懈怠的态度。此诗的每一章虽只寥寥数语,却转折跌宕,展示了女主人公抱怨、理解、赞叹、期望等多种情感交织起伏的复杂心态,活现出一位思妇的心理轨迹,堪称妙笔。初读此诗会不得要领,或以偏概全,产生上文所述的岐见,因而姚际恒会这样批评朱熹:“夫冀其归,可也,何必美其德耶!二义难以合并,诗人语意断不如是。”殊不知诗作为心灵的自白,断不是非此即彼的逻辑推理,可以说诗人之语正当如是。此诗之妙正在于其上下不一的语意转折,在否定亦复肯定中呈现活的心灵。此外,此诗的语言简洁朴素,齐言中又有长短相错,模拟说话的声口,在一唱三叹中倾吐衷情,颇为传神。(黄宝华)

yǐnléi

míng xiānqín 

yǐnléi zàinánshānzhīyáng wéi gǎnhuòhuáng zhēnzhēnjūn guīzāiguīzāi 
yǐnléi zàinánshānzhī wéi gǎnhuáng zhēnzhēnjūn guīzāiguīzāi 
yǐnléi zàinánshānzhīxià wéi huòhuángchǔ zhēnzhēnjūn guīzāiguīzāi 
狐鼠擅一窟,虎蛇行九逵。
狐鼠¹(shàn)一窟(kū)²,虎蛇行九逵(kuí)³
译文:城墙上的狐狸和土地庙里的老鼠满满一窝,恶虎毒蛇横行于都城大道。
注释:¹狐鼠:是“城狐舍鼠”的简称,语出《韩非子》。城狐:城墙上的狐狸。舍鼠:土地庙里的老鼠。这句的“狐鼠”与下句的“虎蛇”都比喻仗势作恶的官吏。²擅一窟:满满一窝,指恶吏众多。³九逵:指都城大道,又称九衢。“行九逵”也指恶吏众多,又有横行霸道的意思。
不论天有眼,但管地无皮。
不论天有眼,但¹管地无皮²
译文:不管上天有眼明鉴,只知贪污将地皮都刮走。
注释:¹但:只。²地无皮:指官吏把地皮刮走了。
吏鹜肥如瓠,民鱼烂欲糜。
吏鹜(wù)¹论如瓠(hù)²,民鱼³烂欲糜(mí)
译文:官吏个个似论如瓠瓜的野鸭,百姓似鱼肉被踏作烂泥。
注释:¹鹜:鸭子。²瓠:瓠瓜。³民鱼:这句的意思官吏鱼肉百姓。⁴糜:煮得稀烂的粥。
交征谁敢问,空想素丝诗。
交征¹谁敢问,空想素丝诗²
译文:用各种名义征收的苛捐杂税谁敢质问,空盼能有清官来伸张正义。
注释:¹交征:交相征收,指用各种名义征收的苛捐杂税。²素丝诗:指清官。

  这首诗的首联用“狐鼠”“虎蛇”比喻恶吏,揭露他们不仅人数众多,而且独霸朝政、肆意横行。颔联写贪官污吏不知王法,会遭到天谴。颈联刻画贪官污吏狠恶的形象,官无忌惮,民无活路。尾联揭露百姓敢怒不敢言,只盼有一个清官伸张正义。这首诗对贪官污史的揭露入木三分,全诗流利自然,取譬设喻,各尽其妙;明讽暗刺,酣畅淋漓,艺术表现力极强。

  这首诗的前四句描摹了官吏横征暴敛的真实图景。“狐鼠擅一窟,虎蛇行九逵”,描绘虎狼遍地游窜之态,酷吏劣绅无处不在。李白《蜀道难》中有“朝避猛虎,夕避长蛇”之句,将祸国叛乱、残害百姓的军阀喻为虎蛇。作者此处以“狐鼠”和“虎蛇”对举,工整之余更显用意之深。透过诗人笔锋,这些蛇鼠官吏在城中肆意游走、横行乡里的丑态毕现,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斥着他们的丑恶嘴脸。

  “不论天有眼,但管地无皮”,状官吏肆意剥削之举,将民脂民膏搜刮殆尽。前句化用东汉蔡文姬《胡笳十八拍》“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的诗意,反衬酷吏之胆大妄为;后句套用俗语“刮地皮”,喻贪官暴敛无厌的含义,突出了官吏的无耻行径。这二句生动地刻画了这帮城狐社鼠的凶恶面目。他们哪管天公有眼,只顾搜刮民财,恨不得掘地三尺,榨尽百姓最后一滴油水。“天有眼”、”地无皮”虽是前人陈语,但经诗人用于同一联中,加强了情感效果。

  后四句反映了受难百姓的悲惨境遇。“吏骜肥如瓠,民鱼烂欲糜”,以“肥吏”衬“烂民”。诗人明写鸭肥如瓠,实为比喻贪官污吏像肥鸭一样摇摆自得的丑态。在官吏阔绰生活的对比下,百姓的惨境更加明显。他们就像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在官吏的搜刮、欺压下,人们身心憔悴,生活渐趋崩溃的边缘。

  “交征准敢问”,一语迸发出百姓愤怒之音。尽管愤怒,人们却无力改变现状,只好寄希望于幻想,“空想素丝诗”记载了百姓由产生希望到希望破灭的过程。百姓想诵“素丝”诗,是在企盼吏治清明,饱含希望之语。而着一“空”字,则使他们瞬间跌人失望之中,人们不得不从幻想中醒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全诗多处用典,可谓“无一字无来历”,体现了洪氏诗风受江西诗派影响之大。江西诗派主张“化腐朽为神奇”、“以故为新”,该诗深明其意,取前人陈爵却能点铁成金。

参考资料:
1、 乐云,黄鸣主编.中华诗文鉴赏典丛 唐宋诗鉴赏辞典:崇文书局,长江出版传媒,2015.08:第7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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