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怡山不灭仙,定光来应此方缘。龙骧凤翥三宗字,狮吼雷鸣六祖禅。
谁是怡山不灭仙,定光来应此方缘。龙骧凤翥三宗字,狮吼雷鸣六祖禅。
鱼佩独垂聊徇世,藕丝相感为开天。自从日月归真后,衣法何人已得传。
鱼佩独垂聊徇世,藕丝相感为开天。自从日月归真后,衣法何人已得传。

liú西chán--huángshang

shuíshìshānmièxiāndìngguāngláiyīngfāngyuánlóngxiāngfèngzhùsānzōngshīhǒuléimíngliùchán

pèichuíliáoxùnshìǒuxiānggǎnwèikāitiāncóngyuèguīzhēnhòurénchuán

黄裳

黄裳

黄裳(1044-1130),字勉仲,延平(今福建南平)人。元丰五年(1082)进士第一,累官至端明殿学士。卒赠少傅。著有《演山先生文集》、《演山词》。黄裳是北宋著名文学家和词人,其词语言明艳,如春水碧玉,令人心醉,著有《演山先生文集》、《演山词》,词作以《减字木兰花》最为著名,流传甚广。 ▶ 60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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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月疏星绕建章,仙风吹下御炉香。
淡月¹疏星²绕建章³,仙风吹下御(yù)香。
译文:月光淡星儿稀围绕着建章宫阙,御炉里的香灰被仙风悄悄吹落。
注释:¹淡月:淡淡的月光。²疏星:稀疏的星星。³建章:汉代的皇宫名,这里借指宋代皇宫。 即建章宫。⁴仙风:这里喻宫中吹来的风。⁵御炉:皇宫中用的香炉。
侍臣鹄立通明殿,一朵红云捧玉皇。
侍臣鹄(hú)¹通明殿²,一朵红云³捧玉皇
译文:通明殿臣子们鹄鸟般伸颈肃立,此刻捧天帝的是一簇红色云朵。
注释:¹鹄立:像天鹅般引颈直立。²通明殿:玉皇大帝宫殿名。借指宋皇宫。³红云:比喻穿红袍的侍臣。⁴玉皇:天宫中最高的统治者,借指宋帝。

  首句“谈月疏星绕建章”描绘出仙境般的宫殿外观:淡淡的月光清冽,寥寥的寒星闪烁,巍峨的宫殿在它们的环绕下,恍若天上宫阙,缥缈犹如仙境,照映着雄伟的建章宫。月谓“淡”,星谓“疏”,有两重含义。一是实写正月十五特有的景象。十五月圆,群星自然隐烁稀疏,不可能繁星满天。而时值冬末春初,月光寒淡,不会像八月十五皓月当空,清光四溢。所以暗示了时令;二是要使月和星与建章(宫殿)构成一组完整意象。诗人用了个“绕”字点明宫为主,星月为宾的关系,为全诗定下了飘飘若仙的基调。同时,也以宫殿与星月的关系来暗示君臣关系,从而为诗的最后两句实写埋下伏笔。

  次句“仙风吹下御炉香”承上而来,将上句创造的气氛坐实为仙境。写宫殿内景:似是天上宫阙,阵阵仙界之风吹过,吹送着御炉前的袅袅香烟,使偌大的皇宫清香流荡。诗人以馥郁香气的到来,暗示了皇帝即将驾临。

  三句“侍臣鹄立通明殿”,照应诗题“侍宴”。写侍宴的群臣像鸿鹄一样,引颈肃立,宫殿满堂生辉,气氛庄严而祥和。此时,群臣们静立恭候皇帝驾临,但诗人此时已犹如置身仙境、浮想联翩。“鹄”,一说指天鹅,一说为鹤。这里应理解为鹤。因为不仅鹤立与鹄立是同义词,而且更重要的是释成鹤更增强了仙界的气氛。鹤在古人看来是仙鸟,称为仙鹤,认为它们是神仙的座骑。在诗人眼中,此时群臣们像仙鹤一样引颈挺立,静待主人的骑乘。“通明殿”,表面上指举行宴会的宫殿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而实际双关天上玉帝的宫殿。“上帝升金殿,殿之光明照于帝身,身之光明照于金殿,光明透彻,故为通明殿。” (宋代王十朋注引《敦误明星保留传》)典故的妙用,更增添了仙界气氛。

  末尾“一朵红云捧五星”突出画面的主题:像朵朵红云烘托朝阳一样,身着红袍的侍臣们簇拥着皇帝,场面热烈壮观。这本是指皇帝驾临筵席,但诗人夸张地写成在玉阶紫殿上,红霞千朵,金光万道,簇拥着天上至高统治者玉皇大帝出现。可见,诗人早已感到置身于仙境,水到渠成地产生了这种幻象。

  此诗写作上有两个突出特点:

  第一,层层铺垫,节节拔高,使仙界气氛越来越强。表现在与仙境直接相关的字眼越来越多。首句的淡月疏星与建章都是实写,但只用了一个“绕”字,便创造出了仙界的气氛。二句用了“仙风”两字。三句用了“鹄立通明殿”五字。而第四句则是七字。这样,层层叠加铺垫,让仙境更加美妙空幻。

  第二,实景虚写,虚景实写。首句本是实写所见之景,但用了“疏”、“淡”、“绕”等形象不具体的飘忽的字眼,所以造成了一种虚幻缥缈的境界。而尾句写诗人对皇帝出现场面的幻觉联想,是个虚景,但用了范围明确如“一朵”,色彩鲜明如“红”、 “玉”等字眼,反倒显得很具体可感。

  此诗虽写颂扬皇家之辞,但十分得体,有君臣之仪,无阿谀之意。全诗设境肃穆隆重,明朗壮美,语言自然而形象,如身临其境,见到了宋王朝升平时期的一次皇家盛典。

参考资料:
1、 蒙万夫,阎琦主编.《千家诗鉴赏辞典》: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1:24-26

shàngyuánshìyàn

shì sòngdài 

dànyuèshūxīngràojiànzhāng xiānfēngchuīxiàxiāng 
shìchéntōngmíngdiàn殿 duǒhóngyúnpěnghuáng 
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山海经》
(chī)尤作¹兵伐²黄帝,黄帝乃令应龙³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bá),雨止,遂杀蚩尤。《山海经》
译文:蚩尤兴兵讨伐黄帝,黄帝命令应龙在冀州的野外迎战。应龙蓄满很多水,蚩尤请来风伯和雨师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黄帝于是命令天女女魃止雨,雨停后,杀死蚩尤。
注释:¹作:起;兴起。²伐:征讨;攻击。³应龙: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龙。⁴魃:在黄帝与蚩尤的战争中曾帮助黄帝打败蚩尤请下界风伯雨师的天女。
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蚩尤作大雾弥三日,军人皆惑,黄帝乃令风后法斗机作指南车,以别四方,遂擒蚩尤。《太平御览》
黄帝与蚩尤战于涿(zhuō)鹿¹之野。蚩尤作大雾弥三日,军人皆惑²,黄帝乃令风后法斗机作指南车,以别四方,遂擒蚩尤。《太平御览》
译文:黄帝与蚩尤在涿鹿对战,蚩尤施法用大雾弥漫三天,战士们都被迷惑住了,黄帝就命令风后制作法斗机,来辨别方向,最终擒拿了蚩尤。
注释:¹涿鹿:今河北涿鹿一带。²惑:迷惑。
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裾。
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裾。
青袍似春草,草长条风舒。
青袍似春草,草长条风舒。
朝登津梁山,褰裳望所思。
朝登津梁山,褰裳望所思。
安得抱柱信,皎日以为期。
安得抱柱信,皎日以为期。

  春色触发人们的怀远之情,这在闺情诗中有无数的表现,例如李白的《春思》:“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其情绪的发动与此相似,虽然后两句出以怨责口吻,实在还是表示她的春心是由春风撩拨的。所以把女子的怀人之情称为“春思”、“春心”,真是合适不过了。这首古诗一开始就写出了人们的共感,叫人觉着清新可喜。如果将它放在闺情诗的序列里,它又是较早这样表现的,读者读着李白等人的作品,自然就想起了它。这里写这个女子的联想又是十分具体、细腻。春风吹动了她的罗衣裾,使她想起了对方的青袍,这是由此及彼的联想;青袍的颜色是青的,眼前的春草也是青的,眼前的春草在春风中舒展着,心上人的青袍也一定是在春风中飘拂着,这是由抽象到具体的联想。通过这些联想,对方的形貌就宛然在目,她得到了一种幻想的满足了。当然,这些联想的逻辑顺序在诗句间并未清楚展示,由“罗衣裾”到“青袍”、由“长条”再到“青袍”,其间的联结,是由读者补缀起来的。这就是诗的可味之处。这里以“春草”象喻“青袍”,也是很新鲜的,五代牛希济有一首小词《生查子》,其结尾两句“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大概是由此脱化而来的。

  上面四句都是写这个女子的感情活动,可以叫“想”,下面四句写她的行动,也就是“望”。“朝登津梁上,褰裳望所思。”津梁,就是桥梁,也许当初她所怀念的人就是由此出发的。这两句说:今日一早她就登上此地,提起衣裳久久瞩望,对远人她是多么思念啊,其心情又是多么焦灼啊。自然,她是望不到“所思”的。《诗经·卫风·氓》写女主人公望“所思”方位:“乘彼诡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这里没有写她的“泣涕涟涟”,而是写她的继续期待和追求,显得含蓄而温厚。这里用了一个典故:古代有一个男子叫尾生,和一个女子相约在桥下相会,到时女子未来,河水暴涨,尾生不肯离开,抱着桥柱淹死了。这是宁死不负信约的典型。“皎日以为期”是句成语,古人往往指日为誓,以示信守。这两句是说:“怎能像尾生那样坚守信约、如期而归呢!”这两句有的解释为:“这是深怨‘所思’不可靠的意思。”恐怕未必。与其说是怨,不如说是热烈的期待,她是以尾生这样的钟情来期待她的爱人的。另外,“抱柱信”故事的引入也很自然,此地即为津梁,与故事的情境是一致的。

  此诗可能为文人加工的民间作品。它即景起兴,即事发想,自然浅切,情态宛然,大概原本是“男女相从而歌”那种环境中的产物。

参考资料:
1、 《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9月版,第180-181页

qīngfēngzhì

míng liǎnghàn 

qīngfēngzhì chuìluó 
qīngpáochūncǎo cǎozhǎngtiáofēngshū 
zhāodēngjīnliángshān qiānchángwàngsuǒ 
ānbàozhùxìn jiǎowéi 

蝇头老子五千言,鹤背扬州十万钱。白云两袖吟魂健,赋庄生《秋水》篇,布袍宽风月无边。名不上琼林殿,梦不到金谷园,海上神仙。
蝇头¹老子五千言²,鹤背扬州十万钱³。白云两袖吟魂健,赋庄生《秋水》篇,布袍宽风月无边。名不上琼(qióng)林殿,梦不到金谷园,海上神仙。
译文:每日里用蝇头小楷书写《老子》,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除了天上的白云,一无所有,唯有作诗的灵感勃兴。有时赋颂庄生《秋水》篇,布袍宽松眼前风光月色美无边。名不上那琼林殿,梦不到那豪富的金谷园,做一个海上神仙。
注释:¹蝇头:小字。²老子五千言:指春秋思想家老了所著《道德经》,全书约五千字。《史记·老子列传》:“(老子)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³“鹤背扬州”句:喻幻想中的财富。《商芸小说》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话。⁴白云两袖:言除了天上的白云,一无所有。白云,喻洁白无瑕,纤尘不染。⁵吟魂健:指作诗的灵感勃兴,诗兴浓。吟魂:作诗的灵感。赋:这里指诵读。⁶庄生《秋水》篇:《庄子·外篇》的一个篇名。它是以齐万物、一死生为主旨的。⁷风月无边:言无限美好的景色。⁸琼林殿:欢宴新及第进士的场所。琼林:即琼林苑,北宋时皇帝赐宴新科进士的场所,在汴京(今河南开封)城西。⁹金谷园:晋豪富石崇的亭园,极豪华富丽,旧址在今河南洛阳市西北。

  这首曲淋漓尽致的发露出作者对道家生活的向往。

  该曲起首两句的对仗就出手不凡。在动物门、身体门、专名、数字都一丝不移的工整前提下,作者尽量拉大了两句意象的距离,满足了“正对为劣,反对为优”的对仗标准。前句不明言自己细读老子《道德经》,而以“《老子》五千言”的蝇头小楷代表了这一意境。这种借描叙受作用的客体来反映作用者主体的借意手法,是中国诗歌特有的一种表现手段,如李商隐的“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风雨》)就是一例(《宝剑篇》为唐郭元振借抒壮怀的诗作,本身并不含凄凉之意)。以下“鹤背”句则将“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故事集中于一句之中,而主旨则在于“鹤背”,表现出成仙得道所拥有的极度快意。两句都作奇兀的盘空硬语,显示了诗人倜傥不群的豪迈情兴。

  “白云两袖”是翱翔高处的夸语,却同时也是在运用一段道家的典故。南朝齐的道人陶弘景,隐居句曲山,与白云为侣,曾作诗回答齐武帝问讯:“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寄君。”而笔记载他在山中娱乐宾客,能振袖放出云气(见《古今怪异集成·云》)。结合这一典故,全句便带上了在肉体和精神上都离尘出世的高士韵味。“吟魂健”,所吟咏赋出的是像庄子《秋水篇》那样的至理道言;身着道家的宽大布袍,胸中包罗了天地万象。这接下来的三句,完满地绘现了得道高士的风神。道家追求精神绝对自由的宗旨与文人希冀获得个性解放的心理颇易合拍,像大诗人李白就曾加入道籍,所以作者在曲中的虔心皈依,是毫不奇怪的。

  末三句则点明了全曲的题旨。“名不上琼林殿”是藐视功名,“梦不到金谷园”是鄙弃富贵。“海上神仙”则是这两句的诠释,也是对全曲的总结。然而唯因有了“琼林殿”、“金谷园”这些人事因素的陪衬,作者所塑造的“海上神仙”,便更多了避世抗俗的积极意味,而与纯粹宗教意义上的求道成仙有了截然的区别。全曲给人以豪放的印象,而无夸诞的嫌疑,其原因也正在于此。

嵩峰远叠千重雪,伊浦低临一片天。
嵩峰(sōng)¹远叠²千重雪,伊³(pǔ)低临一片天。
译文:远处嵩山隐隐约约,山峦重叠的峰顶上覆盖着白皑皑的积雪,那茫茫的一片是伊水,水天相连,浑然一色。
注释:君贶(kuàng):王拱辰(1012-1085年),旧名拱寿,宋仁宗赐今名,开封咸平(今河南通许)人。天圣八年(1030年)进士。历官至翰林学士承旨兼侍读、三司使等。司马光与之有交谊,多寄赠唱和之作。潞公:文彦博封潞国公。东庄:文彦博洛阳居第。《蒙斋笔谈》:“文潞公居第不甚宏大,晚得其旁隙地数亩为园,号‘东田’。”¹嵩峰:中岳嵩山,五岳之一,在河南登封县北。²叠:一作“迭”。³伊:伊河、伊川,水名,出河南卢氏县东南,东北流经嵩县、伊川、洛阳,至偃师,入洛河。⁴浦:水滨。
百顷平皋连别馆,两行疏柳拂清泉。
百顷平皋(gāo)¹连别馆²,两行疏柳拂清泉。
译文:近处水滨百顷平整的田地,矗矗楼台、潺潺清泉镶嵌其间,小溪两旁,柳枝低垂,轻拂水面。
注释:¹平皋:水边平地。皋,水岸。²别馆:别墅。
国须柱石扶丕构,人待楼航济巨川。
国须柱石¹扶丕(pī)²,人待楼航³巨川
译文:国之大厦正须柱石般的重臣支撑,人若想渡过大河到达彼岸,必须凭借高大的楼船。
注释:¹柱石:比喻担当重任的人。²丕构:犹言大厦。丕,大。³楼航:有叠层的大船。⁴济:渡。⁵巨川:大河。
萧相方如左右手,且于穷僻置闲田。
萧相方如左右手¹,且于穷僻²置闲田。
译文:潞公像萧相国一样曾是国君的左右臂膀,如今却被排斥于朝廷之外,在荒僻的村野造屋买田。
注释:¹“萧相”句:以萧何比喻文彦博。沛人萧何(?-前193年)佐汉高祖刘邦建立汉王朝,为第一功臣,汉律令典制,多其制定。左右手,比喻得力的助手,《史记·淮阴侯传》:“人有言上曰:‘丞相何亡。’上大怒,如失左右手。”²穷僻:贫困不遇之地。

  这首诗的前半写景,后半抒情。作者从大处落墨,把潞公的居第放在嵩山千重雪、伊浦一片天的壮阔背景中来写,由远及近,描绘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宁静庄园,令人神思超越尘俗。后半篇却笔锋突转,撇开隐居生活的进一步刻画而侃然阐发议论,说国之大厦须柱石支撑,文、富等人正是国之栋梁,作者又以渡河为喻,说明他们经邦济世的宏图必得倚仗君王方能实现。但可悲可叹的现实却是:潞公虽曾像萧何一样为君王的左右手,如今却被投闲置散,只能满足于庄园的宴游之乐,此中对神宗深含讽喻。诗中亦借他人酒杯浇自家块垒,表达了司马光被迫闲居的幽愤心情。

  前四句写潞国公庄园的景色。作者采用中国画以写意为主的泼墨笔法,粗线勾勒出了一幅“山沓水匝、树杂云合,”(《文心雕龙·物色》中语)的山水画图。那淡淡的远景是嵩山,山峦重叠的峰顶上覆盖着白皑皑的积雪;那茫茫的一片是伊水,水天相连,浑然一色。画面近处,浓墨点染的是大片平整的土地,矗矗楼台、潺潺清泉镶嵌其间;小溪两旁,柳枝低垂,轻拂水面。远近相宜,虚实相生,浓淡相间,一幅简远恬静的庄园山水图历历在目。置身其间,使人流连忘返。

  然而出乎人意料之外,五六句作者笔锋突兀陡转。“国须柱石扶丕构,人待楼航济巨川”两句,耸然挺拔,别开一境,将前四句闲淡平和的气氛拓宕开去,而转以“正肃之气”代之。面对如画的风景,作者却无心观赏,反而勾起了他满腹愁绪、无限心事。那高峭入云的嵩山,如同撑起了苍穹一角;国家这座大厦,也正是需要如嵩山这样刚直有力的柱石来撑扶。那茫茫一色的伊水,深广莫测,人若想到达彼岸,小船独舟是不行的,需凭借楼船才能征服它。这两句承接首联,隐喻国家的治理须依靠大臣之力,而辅弼大臣又须仰仗皇帝的威势才能使自己的政治主张、治国纲领得以实现。此联从前四句淡远的景致中振起,气魄很大,气势很盛,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符合司马光的大臣身份。

  正当作者雄心勃勃策划“扶丕构”、“济巨川”之时,历史的阴云却又飘至他的心头。他抚今追昔,又生感慨,笔势又陡然下跌:“萧相方如左右手,且于穷僻置闲田。”当年的名相萧何辅佐汉高祖,曾被视为左右手,殊荣加身,然而终遭猜忌,有人劝他“多买田地,贱贯贷以自污。”据《史记·萧相国世家》记载,萧何“置田宅必居穷处,为家不治垣屋”。“且”字点出了昔日的萧何、后来的潞国公并包括作者本人在内,买田建馆,投闲置散,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以此自娱消遣。作者把潞国公比作萧何,实际上也是自况,既含蓄地赞扬了潞国公(也包括他自己)的辅君治国才干,又隐隐讽喻了宋神宗如当年猜忌功臣的汉高祖,在“国须柱石”之际,却将得力大臣排斥于朝廷之外。

  全诗波澜起伏,感情抑扬有致。前四句写眼前景,笔起云烟,历历如绘,平和匀称。眼前景勾起心底情。五六句触景生情,骤然振起,气势轩昂,情感冲动。结尾又陡然抹倒,历史如彼,现实如此,不尽之意,尽在言外。这并不是出于作者的有意做作,而是由生活的矛盾所决定的。闲散的生活和宏伟的抱负、平静的风景和强烈的感情构成了生活中的巨大矛盾,作者把这个矛盾写出来,就形成了诗中起伏的波澜和抑扬的章法。

参考资料:
1、 霍松林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196-197
2、 张鸣.宋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145-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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