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讲席郁萧台,俄有青田万侣来。蔽翳晴空疑雪舞,低徊转影类云开。
上清讲席郁萧台,俄有青田万侣来。蔽翳晴空疑雪舞,低徊转影类云开。
翻翰清唳遥相续,应瑞疑时尚不回。归美一章歌盛事,喜今重见谪仙才。
翻翰清唳遥相续,应瑞疑时尚不回。归美一章歌盛事,喜今重见谪仙才。

shàngqīngbǎogōngdōngjiǎngjīngzhīyǒushùqiānfēixiángkōnggōngqīngshìshùzhòngyǎngzhānqīngshíróngguānzuòshīshíláishàngyīntóngyùntàishīxià--zhào

shàngqīngjiǎngxiāotáiéyǒuqīngtiánwànláiqíngkōngxuěhuáizhuǎnyǐnglèiyúnkāi

fānhànqīngyáoxiāngyīngruìshíshànghuíguīměizhāngshèngshìjīnzhòngjiànzhéxiāncái

赵佶

赵佶

宋徽宗,名赵佶(公元1082年5月初5~1135年6月4日),神宗11子,哲宗弟,是宋朝第八位皇帝。赵佶先后被封为遂宁王、端王。哲宗于公元1100年正月病死时无子,向皇后于同月立他为帝。第二年改年号为“建中靖国”。宋徽宗在位25年(1100年2月23日—1126年1月18日),国亡被俘受折磨而死,终年54岁,葬于永佑陵(今浙江省绍兴县东南35里处)。 他自创一种书法字体被后人称之为“瘦金书”。 ▶ 43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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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随林霭动,稍共夜凉分。
初随林霭(ǎi)¹动,稍²³夜凉分。
译文:微雨初起时,只觉它像林中雾气一样浮动;逐渐地,伴随着夜幕降临,它分得了夜的丝丝凉意。
注释:¹林霭:林中的云气。霭,雾气。²稍:渐渐。³共:与,跟。
窗迥侵灯冷,庭虚近水闻。
窗迥(jiǒng)¹侵灯冷,庭虚²近水闻。
译文:那寒气仿佛透窗入户让灯火闪烁不定,离窗很远也能感觉到它的凉意;仔细听还能感觉到从空旷的院子里传来的轻微淅沥声。
注释:¹迥:远。一作“逼”。²虚:这里是空旷的意思。

  李商隐写了不少咏物诗,不仅体物工切,摹写入微,还能够通过多方面的刻画,传达出物象的内在神韵。这首《微雨》就是这样的一首作品。此诗前两句写傍晚前后微雨刚落不久的情景,后两句写夜深后微雨落久的情景。全诗摹写入微,绘形绘声,通过多方面的刻画,传达出微雨的内在神韵,其妙处在于从虚处着笔,避免从正面铺写雨的形态,只是借人的感受作侧面烘托,显得非常灵活而新鲜。

  “初随林霭动,稍共夜凉分。”两句从傍晚时分写起,这时微雨刚下,视觉上像看到它随着树林中的雾气一起浮动,根本分不清是雾还是雨;逐渐地,微雨伴同夜幕降临,它分得了晚间的丝丝凉意。

  “窗迥侵灯冷,庭虚近水闻。”两句续写下去,写的是夜已深,而微雨下了很久仍没有停的情景。夜间微雨久久不停,气温随之下降,人在屋内,即使远离窗子,仍然感到有点冷,而那寒气仿佛还侵逼到那闪摇不定的灯火上。久雨后的空气也变得潮湿了,雨点也增加了些重量,在空空的庭院中,可以听到近处水面传来的微弱的淅沥声。四句诗写出了从黄昏到夜晚间微雨由初起到落久的过程,先是全然不易察觉,而后渐能察觉,写得十分细腻而熨贴,但又没有一个字直接刻画到微雨本身,仅是从林霭、夜凉、灯光、水声诸物象来反映微雨带给人的各种感觉,显示了作者写景状物出神入化的艺术功底。用字也极有分寸,“初随”“稍共”“侵”“冷”“虚”“近”,处处扣住微雨的特点,一丝不苟。

  这首诗体物传神,刻画入微,虚处着笔,雨中有人。朦胧,迷离,似愁绪,可意会不可言传。全诗不着一个雨字,只是借助周遭相关的事物以及人的主观感受来表现微雨的形态,却是很成功的。

wēi--shāngyǐn

chūsuílínǎidòngshāogòngliángfēn

chuāngjiǒngqīndēnglěngtíngjìnshuǐwén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之子于征,劬劳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鳏寡。
鸿雁¹²飞,肃肃³其羽。之子于征,劬(qú)于野。爰(yuán)及矜(jīn),哀此鳏(guān)¹⁰
译文:鸿雁翩翩空中飞,扇动双翅嗖嗖响。那人离家出远门,野外奔波苦尽尝。可怜都是穷苦人,鳏寡孤独心悲伤。
注释:¹鸿雁:水鸟名,即大雁;或谓大者叫鸿,小者叫雁。²于:语助词。³肃肃:鸟飞时扇动翅膀的声音。⁴之子:那人,指服劳役的人。⁵征:远行。⁶劬劳:勤劳辛苦。⁷爰:语助词。⁸矜人:穷苦的人。⁹鳏:老而无妻者。¹⁰寡:老而无夫者。
鸿雁于飞,集于中泽。之子于垣,百堵皆作。虽则劬劳,其究安宅?
鸿雁于飞,集¹于中泽²。之子于垣³,百堵皆作。虽则劬劳,其究安宅
译文:鸿雁翩翩空中飞,聚在沼泽的中央。那人筑墙服苦役,先后筑起百堵墙。虽然辛苦又劳累,不知安身在何方。
注释:¹集:停。²中泽:即泽中。³于垣:筑墙。⁴堵:长、高各一丈的墙叫一堵。⁵作:筑起。⁶究:终。⁷宅:居住。
鸿雁于飞,哀鸣嗷嗷。维此哲人,谓我劬劳。维彼愚人,谓我宣骄。
鸿雁于飞,哀鸣嗷(áo)¹。维此哲人²,谓我劬劳。维彼愚人,谓我宣骄³
译文:鸿雁翩翩空中飞,阵阵哀鸣声嗷嗷。惟有那些明白人,知我作歌唱辛劳。惟有那些糊涂虫,说我闲暇发牢骚。
注释:¹嗷嗷:鸿雁的哀鸣声。²哲人:通情达理的人。³宣骄:骄奢。

  这是一首“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现实主义诗作,具有国风民歌的特点。全诗三章,每章均以“鸿雁”起兴,并借以自喻。首章写流民被迫到野外去服劳役,连鳏寡之人也不能幸免,反映了受害者的广泛,揭露了统治者的残酷无情。振翅高飞的大雁勾起了流民颠沛流离无处安身的感叹,感叹中包含着对繁重徭役的深深哀怨。次章承接上章,具体描写流民服劳役筑墙的情景。鸿雁聚集泽中,象征着流民在工地上集体劳作,协同筑起很多堵高墙,然而自己却无安身之地。“虽则劬劳,其究安宅”的发问,道出了流民心中的不平和愤慨。末章写流民悲哀作歌,诉说悲惨的命运,反而遭到那些贵族富人的嘲弄和讥笑。大雁一声声的哀叫引起了流民凄苦的共鸣,他们就情不自禁地唱出了这首歌,表达了心中的怨愤。

  这首诗感情深沉,语言质朴,韵调谐畅,虽是一首抒情诗,但又兼有叙事、议论的成份。然而此诗最大的特点是比兴手法的运用,每章开头都以鸿雁起兴,不仅可以引起丰富的联想,而且兼有比义。鸿雁是一种候鸟,秋来南去,春来北迁,这与流民被迫在野外服劳役,四方奔走,居无定处的境况十分相似。鸿雁长途旅行中的鸣叫,声音凄厉,听起来十分悲苦,使人触景生情,平添愁绪。所以以之起兴,是再贴切不过的了。全诗三章根据所述内容的不同,或是兴而比,或是比而兴。一章以鸿雁振羽高飞兴流民远行的劬劳,二章以鸿雁集于泽中,兴流民聚集一处筑墙。这两章都是兴中有比,具有象征意味。第三章以鸿雁哀鸣自比而作此歌,是比中含兴。比兴意蕴的交融渗透,增强了诗歌的形象性和艺术表现力。由于此诗贴切的喻意,以后“哀鸿”“鸿雁”即成了苦难流民的代名词。

  另外,此诗每章所写的具体内容虽各不相同,但却有内在的逻辑联系。首章写出行野外,次章写工地筑墙,末章表述哀怨,内容逐层展开,主题得到了升华。再加上“鸿雁”“劬劳”等词在诗中反覆出现,形成了重章叠唱的特点,有一唱三叹的韵味。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366-368

hóng鸿yàn

míng xiānqín 

hóng鸿yànfēi  zhīzhēng láo yuánjīnrén āiguānguǎ 
hóng鸿yànfēi zhōng zhīyuán bǎijiēzuò suīláo jiūānzhái 
hóng鸿yànfēi āimíngáoáo wéizhérén wèiláo wéirén wèixuānjiāo 

陶庵国破家亡,无所归止。披发入山,駴駴为野人。故旧见之,如毒药猛兽,愕窒不敢与接。作《自挽诗》,每欲引决,因《石匮书》未成,尚视息人世。然瓶粟屡罄,不能举火。始知首阳二老,直头饿死,不食周粟,还是后人妆点语也。
陶庵(ān)国破家亡,无所归止。披发入山,駴(hài)¹为野人。故旧见之,如毒药猛兽,愕(è)(zhì)不敢与接²。作《自挽诗》,每欲引决³,因《石匮(kuì)书》未成,尚视息人世。然瓶粟(sù)(lǚ)(qìng),不能举火。始知首阳二老,直头饿死,不食周粟,还是后人妆点语也。
译文:陶庵国破家亡,无可归宿之处。披头散发进入山中,变成了可怕的野人。亲戚朋友一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毒药猛兽,愕然地望着,不敢与我接触。我写了《自挽诗》,每每想自杀,但因《石匮书》未写完,所以还在人间生活。然而存米的瓶子里常常是空的,不能生火做饭。我这才懂得伯夷、叔齐实在是饿死的,说他们不愿吃周朝的粮食,还是后人夸张、粉饰的话。
注释:¹駴駴:通“骇骇”,令人惊异的样子。²愕窒不敢与接:不敢喘气,害怕接近。愕,陡然一惊的样子。窒,指窒息。接,接近、接触。³引决:自裁,自杀。⁴视息:观看和呼吸,即指活着。⁵罄:空。⁶举火:指生火做饭。⁷首阳二老:指伯夷、叔齐。传说他们因反对周武王伐纣,逃到首阳山,不食周粟,因而饿死。⁸直头:竟自,一直。
饥饿之余,好弄笔墨。因思昔日生长王、谢,颇事豪华,今日罹此果报:以笠报颅,以蒉报踵,仇簪履也;以衲报裘,以苎报絺,仇轻煖也;以藿报肉,以粝报粻,仇甘旨也;以荐报床,以石报枕,仇温柔也;以绳报枢,以瓮报牖,仇爽垲也;以烟报目,以粪报鼻,仇香艳也;以途报足,以囊报肩,仇舆从也。种种罪案,从种种果报中见之。
饥饿之余,好弄笔墨。因思昔日生长王、谢¹,颇事豪华,今日罹(lí)此果报²:以笠(lì)³报颅(lú),以蒉(kuì)报踵(zhǒng),仇(zān)(lǚ)也;以衲(nà)报裘(qiú),以苎(zhù)报絺(chī)¹⁰,仇轻煖(nuǎn)¹¹也;以藿(huò)¹²报肉,以粝(lì)¹³报粻(zhāng)¹⁴,仇甘旨¹⁵也;以荐¹⁶报床,以石报枕,仇温柔也;以绳报枢(shū)¹⁷,以瓮(wèng)报牖(yǒu)¹⁸,仇爽垲(kǎi)¹⁹也;以烟报目,以粪报鼻,仇香艳也;以途报足,以囊(náng)报肩,仇舆(yú)²⁰也。种种罪案,从种种果报中见之。
译文:饥饿之余,我喜欢舞文弄墨。由此而想到以前生长在王、谢这样的家庭里,很享受过豪华的生活,现在遭到这样的因果报应:用竹笠作为头的报应,用草鞋作为足跟的报应,用来跟以前享用过的华美冠履相对;以衲衣作为穿皮裘的报应,以麻布作为服用细葛布的报应,用来跟以前又轻又暖的衣服相对;以豆叶作为食肉的报应,以粗粮作为精米的报应,用来跟以前的美好食品相对;以草荐作为温暖床褥的报应,以石块作为柔软枕头的报应,用来跟温暖柔软之物相对;以绳枢作为优良的户枢的报应,以瓮牖作为明亮的窗的报应,用来跟干燥高爽的居室相对;以烟熏作为眼睛的报应,以粪臭作为鼻子的报应,用来跟以前的享受香艳相对;以跋涉路途作为脚的报应,以背负行囊作为肩膀的报应,用来跟以前的轿马仆役相对。以前的各种罪案,都可以从今天的各种果报中看到。
注释:¹王、谢:指东晋时王导、谢安两大望族,他们的生活都很豪华。后世因以代指门高世族。²罹此果报:遭到这样的因果报应。罹,遭遇。果报,佛教说法,认为人作了什么样的事,就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称为“果报”,也称“因果报应”。³笠:草帽。⁴蒉:草编的筐子,这里指草鞋。⁵踵:脚跟。⁶仇:报答、报应。⁷衲:补裰的衣服。⁸裘:皮袍。⁹苎:麻织品。¹⁰絺:细葛布。¹¹轻煖:轻而温暖,比喻衣服鲜厚。煖,同“暖”。¹²藿:一种野菜。¹³粝:粗米。¹⁴粻:好粮米。¹⁵甘旨:美味的食品。¹⁶荐:草褥子。¹⁷枢:门轴。¹⁸牖:窗口。这里说用绳拴门板,用瓦瓮的口作窗户,极言其贫穷之状。¹⁹爽垲:指明亮干燥的房子。²⁰舆从:车、轿和随从。
鸡鸣枕上,夜气方回。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今当黍熟黄粱,车旋蚁穴,当作如何消受?遥思往事,忆即书之,持问佛前,一一忏悔。不次岁月,异年谱也;不分门类,别《志林》也。偶拈一则,如游旧径,如见故人,城郭人民,翻用自喜。真所谓“痴人前不得说梦”矣。
鸡鸣枕上¹,夜气方回²。因想余生平,繁华靡(mǐ)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今当黍(shǔ)熟黄粱³,车旋蚁穴,当作如何消受?遥思往事,忆即书之,持问佛前,一一忏悔。不次岁月,异年谱也;不分门类,别《志林》也。偶拈(niān)一则,如游旧径,如见故人,城郭人民,翻用自喜。真所谓“痴人前不得说梦”矣。
译文:在枕上听到鸡的啼声,纯洁清静的心境刚刚恢复。因而回想我的一生,繁华靡丽于转眼之间,已化为乌有,五十年来,总只不过是一场梦幻。现在自己应当从黄粱梦、南柯梦中醒来,这种日子应该怎样来受用?只能追想遥远的往事,一想到就写下来,拿到佛前一桩桩地来忏悔。所写的事,不按年月先后为次序,一年谱不同;也不分门别类,以与《志林》相差别。偶尔拿出一则来看看,好像是在游览以前到过的地方,遇见了以前的朋友,虽说城郭依旧,人民已非,但我却反而自己高兴。我真可说是不能对之说梦的痴人了。
注释:¹鸡鸣枕上:在枕上听见鸡叫。²夜气方回:夜气,黎明前的清新之气。《孟子·告子上》:“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矣”。孟子认为,人在清明的夜气中一觉醒来,思想未受外界感染,良心易于发现。因此用经比喻人未受物欲影响时的纯洁心境。方回,指思想刚一转动。³黍熟黄粱:自己刚从梦中醒来。黄粱,事出唐沈既济作的《枕中记》。大意是说,卢生在邯郸路上遇见道士吕翁,吕翁给他一个磁枕,他枕着入睡,梦见自己一世富贵,梦醒以后,才明白是道士警告他富贵是一场虚空。在他初睡时,旁边正煮着一锅黄黍,醒来时,黄黍还没有熟。⁴车旋蚁穴:自己的车马刚从蚂蚁穴中回来。蚁穴,事见唐李公佐作的《南柯太守传》。大意是说,淳于棼在家中酒醉,梦至“槐安国”,国王以女嫁之,任南柯太守,荣华富贵,显赫一时。后与敌战而败,公主亦死,被遣回,梦醒之后,寻找梦里踪迹,见槐树南枝下有蚁穴,即梦中所历。以上两句都是借比自己历经艰难之后的寂寥时刻。旋,一作“旅”。⁵不次岁月:不排列年月。⁶《志林》:书名,后人整理苏轼的笔记,分类编辑而成。这里借指一般分类编排的笔记书。⁷城郭人民:古代传说汉朝人丁令威学道于灵虚山,后来变成了一只鹤,飞回家乡辽东,见到人世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于是唱道:“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见《搜神后记》)这两句是说,如同见到了昔日的城郭人民,自己反而能因此高兴。张岱所作《陶庵梦忆》一书,多记明代旧事,所以暗用了这个典故。
昔有西陵脚夫为人担酒,失足破其瓮。念无以偿,痴坐伫想曰:“得是梦便好。”一寒士乡试中式,方赴鹿鸣宴,恍然犹意未真,自啮其臂曰:“莫是梦否?”一梦耳,惟恐其非梦,又惟恐其是梦,其为痴人则一也。
昔有西陵脚夫为人担酒,失足破其瓮。念无以偿,痴坐伫(zhù)想曰:“得是梦便好。”一寒士乡试中式,方赴鹿鸣宴¹,恍然犹意未真²,自啮(niè)³其臂曰:“莫是梦否?”一梦耳,惟恐其非梦,又惟恐其是梦,其为痴人则一也。
译文:以前西陵地方有一个脚夫,为人挑酒,不慎跌了一跤,把酒坛子打破了。估计无从赔偿,就长时间呆坐着想道:“能是梦便好!”又有一个贫穷的书生考取了举人,正在参加鹿鸣宴,恍恍惚惚地还以为这不是真的,咬着自己的手臂说:“别是做梦吧!”同样是对于梦,一个唯恐其不是梦,一个又唯恐其是梦,但他们作为痴人是一样的。
注释:¹鹿鸣宴:唐代乡试后,州县长官宴请考中举子的宴会。因宴会时歌《诗经·小雅·鹿鸣》之章,故名。(见《新唐书·选举志上》)明清时,于乡试放榜次日,宴请主考以下各官及考中的举人,称鹿鸣宴。²犹意未真:还以为不是真的。³啮:咬。
余今大梦将寤,犹事雕虫,又是一番梦呓。因叹慧业文人,名心难化,政如邯郸梦断,漏尽钟鸣,卢生遗表,犹思摹榻二王,以流传后世。则其名根一点,坚固如佛家舍利,劫火猛烈,犹烧之不失也。
余今大梦将寤(wù)¹,犹事雕虫²,又是一番梦呓。因叹慧业文人³,名心难化,政如邯(hán)(dān)梦断,漏尽钟鸣,卢生遗表,犹思摹(mó)榻二王,以流传后世。则其名根一点,坚固如佛家舍利,劫火猛烈,犹烧之不失也。
译文:我现在大梦将要醒了,但还在弄雕虫小技,这又是在说梦话了。因而叹息能运用智力、写作文章的人,其好名之心真是难改,正如卢生在邯郸梦已要结束、天就要亮的时候,在其遗表中还想把其摹榻二王的书法流传后世一样。因此,他们的一点名根,实在是像佛家舍利子那样坚固,即使用猛烈的劫火来烧它,还是烧不掉的。
注释:¹大梦将寤:这里指人的一生将尽。佛家常称人生一世为大梦一场。寤,醒。²雕虫:雕琢虫书,比喻小技巧。这里指写作。³慧业文人:能运用智力、写作文章的人。慧业,佛家名词,指生来赋有智慧的业缘。⁴邯郸梦断:即指前所述的黄粱梦醒。⁵漏尽钟鸣:亦作“钟鸣漏尽”。古代用铜壶滴漏来计时刻,又在天明时打钟报晓。两者都是说夜梦该醒的时候,也比喻已届残年。⁶卢生遗表,犹思摹榻二王:《枕中记》载卢生将殁时上疏,没有“犹思摹榻二王”的事。汤显祖根据同一故事写的戏曲《邯郸记》中,在卢生临死说:“俺的字是钟繇法贴,皇上最所爱重,俺写下一通,也留与大唐作镇世之宝。”二王,指王羲之、王献之,他们和钟繇都是著名书法家。⁷名根:指产生好名这一思想的根性。根,佛家的说法,是能生之义。人的眼、耳、鼻、舌、身、意,都能生出意识,称为六根。⁸舍利:梵语“身骨”的译音。佛教徒死后火葬,身体内一些烧不化的东西,结成颗粒,称为“舍利子”。⁹劫火:佛家以为坏劫中有水、风、火三劫灾。这里指焚化身体(结束一生)的火。劫,梵语“劫波”的略称。劫波是一在段时间的意思。这里指人的一生。

  这是张岱《陶庵梦忆》的自序,一篇“说梦”的散文佳作。文章第一段简述国破家亡后,自己的思想矛盾和贫困生活;第二段以简净的句法,将早年的豪华生活与今日的蔽败潦倒作种种对比,认为这都是现世的因果报应;第三段用黄粱梦、槐安国的典故,点明“五十年来,总成一梦”的主旨,自比“痴人”,犹喜说梦;第四段说了两则故事来比喻人生的虚幻;末段承认,自己虽大梦将醒,仍旧难舍名根,故有种种记叙。

  全文字数有限,但作者的生活变迁、心路历程、著文渊源清晰可见,自嘲、自悔、自诩之情毕备,可谓言约而意丰。同时多处用典,讲究对仗,文字整齐凝练,清丽活泼,饶有诗意,既增强了文章的品味、厚度,又提高了语言的表现力。

  作者出身于累代仕宦之家,尽管并不十分阔气,但祖上的余荫和家私已颇够他受用的了。正如文章第二节罗列的种种“果报”所云,他往昔是生活在“轻煖”“甘旨”“温柔”“爽垲”和“香艳”之中的。如今,“国破家亡,无所归止,披发入山,駴駴为野人”,甚至连故旧见了,也视为“毒药猛兽,愕窒不敢与接”,这不能不令他回首往事,顿生“隔世”之感,愤激得几乎要自杀。胸中有块垒,不能不吐。他有自己的武器,那便是手中的笔。他寄希望于散文,用“梦忆”“梦寻”来追念乡土和故国,留下了《陶庵梦忆》一类的散文篇章。这些文字,记录了晚明社会生活的种种琐事,包括许多掌故,篇幅短小,内涵甚丰,戚而能谐,歌哭同声,旧梦中微露新梦的曙色,轻松中含蕴着寒冰下的艰涩与呜咽。此序说得何等深沉:“偶拈一则,如游旧径,如见故人,城郭人民,翻用自喜”,“余今大梦将寤,犹事雕虫,又是一番梦呓”。伍崇曜跋《陶庵梦忆》亦指出:“昔孟元老撰《梦华录》,吴自牧撰《梦粱录》,均于地老天荒沧桑而后,不胜身世之感;兹编实与之同。”斯言点出此序旨意,颇中肯綮。

  正由于张岱用日常生活琐事作经纬,编织他的故国之梦,所以,这种梦细丝密缕,光彩迷离,很难经受动荡时事的凄风苦雨。此种写作困厄与辛酸直接体现在本序之中,他叹息:“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他长啸:“今当黍熟黄粱,车旋蚁穴,当作如何消受?”很明显,张岱是用泪眼来观梦、察梦、寻梦的。透过他追忆的昔日繁华和诸多意趣,可以体察到的是一种无可如何、挥之不去的沉郁的哀愁。在品味此序时,应当注意把握这一种基调。

  当然,作者的感情表露还有其他一些复杂的形式,如:第一节说首阳二老不食周粟乃“后人妆点语也”,分明是悲绝生辛,用诙谐的笔调去抒写胸中的阵阵狂澜。又如:第二节连用七个排句大谈“因果报应”,节奏短促,一气呵成,令人真切地感受到一种被压抑、被扭曲的悔恨与愤懑;接下来,第三节以“鸡鸣枕上,夜气方回”为转折,推出了对“往事”的“遥思”,心旌飘摇,不能自持,颓伤中夹清新之气,决绝中带眷恋之情,忽喃喃自语,忽捶胸诘问,终于恍惚痴迷地将“说梦”的主题点破;至于四、五两节,则以议论和剖白的方式,进一步强调了自己寻梦而又惧梦、梦醒了又祈求新梦的矛盾心态和复杂意绪。这样,通篇嘈嘈切切,似乱非乱,主调明晰而又富于变幻,纲绳擎起而又美目盼兮,一种动人心弦、催人共鸣的艺术感染力便油然而生。

  由于此文是一篇“自序”,故作者要简括地回顾著述的起缘、宗旨以及全书的内容和特色。张岱尽管在落墨时情绪跌宕起伏,但对于以上这些要点仍给予了冷静的关照。他以抒情为线索,巧妙地嵌入记叙与议论,这就使全文虚实相依,静深而又灵敏,实用而又好看。一般认为,张岱的文章凝练得有如“唐人绝句”,其间点染依稀,烟云灭没,给人以神思荡漾的奇趣。此篇虽属“应用文体”,但作者的审美情趣和艺术功力仍然发挥得淋漓尽致,使人读罢免不了要心驰神往,再三吟哦。

参考资料:
1、 钱伯城主编.古文观止新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12:1181
万里相看忘逆旅,三声清泪落离觞。
万里¹相看²忘逆旅³,三声清泪落离觞(shāng)
译文:兄弟俩在离家万里的黔州边远之地,依依惜别似乎忘记了身在逆境的羁旅生涯,野猿的悲鸣使我们从离别忘情中清醒,伤心的泪水落洒落在离别时的酒杯之中。
注释:¹万里:代指路途遥远。²相看:相对。³逆旅:旅店。⁴觞:指酒杯。
朝云往日攀天梦,夜雨何时对榻凉。
朝云往日攀(pān)¹梦,夜雨何时对榻(tà)凉。
译文:回忆起楚怀王梦见神女朝云暮雪之事,使我不禁想到自己的登天之梦破灭。夜雨淅淅沥沥,何时可以和兄长对床而卧,长聚相伴。
注释:¹攀天:代指仕途坎坷,阻力重重。
急雪脊令相并影,惊风鸿雁不成行。
急雪脊令¹相并影,惊风鸿雁²不成行。
译文:风雨雪交加急降,鹡鸰鸟在风雪中形影不离,鸿雁在风暴中惊慌的离散失群,飞不成行。
注释:¹脊令:鸟名,即鹡鸰[jī líng]。²鸿雁:喻兄弟。
归舟天际常回首,从此频书慰断肠。
归舟天际常回首,从此频¹书慰断肠。
译文:相必兄长你会在归舟中常常翘首遥望天边,频频回首离别的方向,从今后还要多寄来书信安慰天涯断肠的我。
注释:¹频书:常常通信。

  全诗感情深笃,首联即正面写离别的衷痛,掀起感情的波澜。在离家万里的边远之地,兄弟相对,情深谊长,忘记了是谪居异乡,暂寓逆旅。但无情的现实却是离别在即,归途迢递,兄弟将天各一方。野猿的哀啼悲鸣陡然使他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于是点点清泪洒落在离别时的酒杯中。

  颔联写抱负落空,但求将来能兄弟相伴,晤言一室之内,长享天伦之乐。作者被贬当日与兄长黄元明同过巫峡时,回忆起楚王梦见神女的故事。同时也隐寓诗人往日的抱负,好似登天之梦,已经破灭。邪佞当道,仕途阻力重重,如《代书》:“屈指推日星,许身上云霞。安知九天关,虎豹守夜叉。”《送少章从翰林苏公余杭》:“欲攀天关守九虎,但有笔力回万牛。”这一比喻又是来自屈原的“楚辞”,如《离骚》:“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闾阖而望予。”《惜诵》:“昔余梦登天兮,魂中道而无杭。”《招魂》:“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夜雨”句则是用韦应物与苏轼的诗意,感叹什么时候兄弟能长聚相伴,对榻话旧。韦应物《示全真元长》诗:“宁知风雪夜,复此对床眠。”后经白居易沿用,“风雪”又化为“风雨”,其《雨中招张司业宿》诗说:“能来同宿否,听雨对床眠?”苏轼兄弟极喜此句,他们早年同读韦应物此诗,“侧然感之,乃相约早退,为闲居之乐”(苏辙《逍遥堂会宿诗序》),所以他们的诗中常常咏及“对床夜语”,用以指摆脱了官场的束缚后,兄弟之间亲切温馨、自由自在的生活,如苏轼“寒灯相对记畴昔,夜雨何时听萧瑟?”(《辛丑十一月十九日既与子由别于郑州西门之外马上赋诗一篇寄之》)此句即为黄庭坚诗句的出处。“凉”又是暗用陶渊明“五、六月中,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自谓是羲皇上人”的意思(《与子俨等疏》),形容归隐后的逍遥自得。黄庭坚在这里与长兄以退隐相约,表达了他在政治上遭受挫折而失望后,想在隐逸与天伦之乐中寻找慰藉的思想。

  颈联既是写景,又是比兴,进一步申足兄弟之情。出句写大雪纷飞中,但见鹡鸰鸟相互依傍,同时也是喻兄弟患难与共。《诗经·小雅·常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对句则写惊风中,大雁离散失群,飞不成行。“雁行”也是切兄弟之意,《礼记·王制》:“父之齿随行,兄之齿雁行。”就写景而言,这一联是赋笔,但赋中有比,同时从睹物兴怀而言,则又是象中有兴。诗人眼前的风雪交加之景使他感叹自己境遇的险恶、兄弟的离散,所以将雪称作“急”,风称作“惊”,正反映了诗人触景所生之情。柳宗元《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刺史》中所写的“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薛荔墙”,正为黄庭坚所借鉴。这一联用典贴切,形象生动。对比鲜明,“脊令并影”既是手足情深的写照,又反衬出兄弟离散的哀伤。

  尾联从自身宕开,翻进一层,写兄长在归舟中常常翘首遥望天际,盼望兄弟早日归来。谢朓《之宣城出新林浦向板桥》诗说:“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黄庭坚化用此诗,而在写法上则吸取前人的艺术经验,比单纯写自己的相思来得更深婉蕴藉,更富有情致。如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结句从对方落笔,反写兄弟思念自己:“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杜甫《月夜》写“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都是同一手法。结句作临别时的珍重叮咛之语:从今后可要多多来信,以慰我这天涯断肠人。诗人的满腔深情都倾注在这声声嘱咐中了。

  这首诗表现出黄庭坚在化用典故成语上的深厚功力。他用典繁富,但经过锻炼熔铸,却显得浑成无迹;正所谓水中着盐,食而方知其味。由于善用典故、点化成语,大大丰富了诗句的内涵,触发了层层的联想,所以这首诗读来令人回味无穷。黄庭坚的诗以瘦劲挺拔著称,但这只是问题的一面。由于他宅心忠厚,感情诚挚,所以他的诗作,拗峭中仍不失深婉之致,尤其是为师友、兄弟赠答之作,更是情真意切,颇为感人,此诗即是一例。

参考资料:
1、 缪钺.《宋诗鉴赏辞典》.上海市: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541-543

yuánmíngqiánnánzèngbié

huángtíngjiān sòngdài 

wànxiāngkànwàng sānshēngqīnglèiluòshāng 
zhāoyúnwǎngpāntiānmèng shíduìliáng 
xuělìngxiāngbìngyǐng jīngfēnghóng鸿yànchéngháng 
guīzhōutiānchánghuíshǒu cóngpínshūwèiduàncháng 
路回临石岸,树老出墙根。
路回¹临石岸,树老出墙根。
译文: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靠近石头的岸边,老树的枝头伸出墙外面。
注释:¹回:盘环,转折。
野水合诸涧,桃花成一村。
野水合¹诸涧(jiàn)²,桃花成一村。
译文:很多小小的流水汇合流淌在两山间,山村里面的桃花全部开了。
注释:¹合:汇合。²诸涧:多处的涧水。涧,夹在两山间的流水。
呼鸡过篱栅,行酒尽儿孙。
呼鸡过篱合(zhà)¹,行酒²尽儿孙。
译文:小鸡们嬉闹着抢着过篱笆,儿孙们积极给爷爷添酒尽孝心。
注释:¹篱合:合栏,以竹木编成的篱笆。²行酒:给人斟酒。
老矣吾将隐,前峰恰对门。
老矣吾将隐,前峰恰对门。
译文:当我老了时候,我也要这样的归隐,恰好我家门前就有一座山峰。

  此诗之堍,恰与《泊樵舍》一诗成鲜明对照。

  从时令看,阴郁的秋、冬早已过去,正好是群旧识春风好,殷勤拂面来"的春日了。施闰章大约也巳返回故乡,正带着—主恩闲日月,吾道合江湖”的喜悦,或在家中诵读“旧书”,或泛“东溪”就友畅饮,享受着“高柳不藏阁,流莺解就人”式的赋闲之乐。家乡附近有南漪湖,这首《过湖北山家》是作者泛舟出游中的即兴之作。

  诗之起笔颇为悠然。那当是在随水而行的小舟之上,“路回”水转之同,便见有一带“石岸”。诗人舍舟登岸,行走在谁家墙院之外。心境既不忧急,意兴自更盎然,就连那拔出“墙根护的苍苍“老”树,竟也引得他流连兴叹了。

  这开篇两句吐语平平,似乎并无惊人之处。再信步走去,漫步可听到一阵琮琮、潺潺的水声。寻声丽前。才发现原来有一泓“野水”,正沿着曲曲的山脚畅流。倘要推究这水的源头,只要抬头望一眼便明白了:那是由许多条山涧细流汇聚而成的。它究竟有多清纯,而且伴和着怎样一种幽幽的草苔清香,就恐怕只有诗人才能领略到了。如果“野水合诸涧”之境,还未免过于幽清,则“桃花成一村”句的跳出,便刹那间改变了一切:幽幽的流水之音尚在耳边呜响,一派红丽的“桃花”,已如火如霞般照亮了诗人的眼目。那是春日温馨的微笑,更是山民热情的问侯。看在它的“落英缤纷”之中,正掩映着一个“桃花源”般的世界。那茅舍,那篱栅,那鸣鸡吠狗、语声人影,全随着“桃花”的耀现而显露在了诗人眼前。

  全诗至此平中出奇,将读者引入了料想不到的新奇之境。不过,这里毕竟不是“桃花源”,诗人也无意像武陵人那样进入其间,以一享“山家一父老的待客热情,他只是在村头兴致勃勃地眺望几眼,便被那宁和、怡悦的生活景象迷住了:“呼鸡过篱栅”句所描摹的,该是一位慈祥的老妇,正披着午闻的清荫,或是落日的斜晖,手托食盆、穿过篱栅,吆唤着散在四处的鸡群,至于她飘散的白发,怎样拂过皱纹环布的眼眉;爽朗的语声,怎样回应着欣喜奔返的鸡呜之音,诗中芷留有许多“空白”,全凭读者想像去补充了。“行酒尽儿孙”句,则由篱栅外景转向了场院,那里的石台边,正摆开一场老少团聚的宴饮。主人公无疑是位鹤发童颜的老爹,“儿孙”们则团团围坐,带着欢声笑语,给老爹酌酒助兴,至于老爹怎样因滔酣而酡颜乜眼,儿孙怎样笑得灿若春花,包括空气中怎样飘浮着山禽野味的香味,也全可在字行间仿佛一二。

  这样的生活景象,这样的淳朴和温馨,对于久在仕途中奔波的诗人采说,恐怕只有在孩提时代才领略过,并且早已被官场的烦嚣和尘俗,搅扰得恍若隔世了。而今,经了路过“湖北山家”的欣悦一瞥,便又从淡淡的记忆深处溶溶涌出,令诗人那样向往和依恋l这才是人生无限亲切的起点和归宿。与这样的生活相比,那官场的钻营、倾轧、争斗生涯,便显得何其纷扰和令人憎氏一股深切的归隐之情,由此浓浓地笼盖了诗人。好在他终于可以抽身“隐”退的可能,何不就此定下决心,在家乡领略这晚年的亲情和怡乐。“相看两不厌”的敬亭山,正就在家门的对面。

  全诗收结之处,正是诗人在“湖北山家”生活景象的触动下,转入对隐居生涯的动情展望之时。这其问该有几分酸涩、几分欣喜,也全留在结句之外,一任读者自已去固味了。

参考资料:
1、 钱仲联等撰写.元明清诗鉴赏辞典 清·近代:上海辞书出版社,1994年12月第1版:第9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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