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翔翩翩,倏忽天之涯。丈夫抱奇才,致用贵及时。
鸿鹄翔翩翩,倏忽天之涯。丈夫抱奇才,致用贵及时。
山川历缅邈,何以赠仳离。永矢冰雪操,迟暮以为期。
山川历缅邈,何以赠仳离。永矢冰雪操,迟暮以为期。

sònghuángzhīháiqióngzhōusān--yángshì

鸿hóngxiángpiānpiānshūtiānzhīzhàngbàocáizhìyòngguìshí

shānchuānmiǎnmiǎozèngyǒngshǐbīngxuěcāochíwèi

杨士奇

杨士奇

杨士奇(1366~1444),明代大臣、学者,名寓,字士奇,以字行,号东里,谥文贞,汉族,江西泰和(今江西泰和县澄江镇)人。官至礼部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历五朝,在内阁为辅臣四十余年,首辅二十一年。与杨荣、杨溥同辅政,并称“三杨”,因其居地所处,时人称之为“西杨”。“三杨”中,杨士奇以“学行”见长,先后担任《明太宗实录》、《明仁宗实录》、《明宣宗实录》总裁。 ▶ 162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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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修,字永叔,庐陵人。四岁而孤,母郑,亲诲之学,家贫,至以荻画地学书。举进士,调西京推官。始从尹洙游,为古文,议论当世事,迭相师友,与梅尧臣游,为歌诗相倡和,遂以文章名冠天下。入朝,为馆阁校勘。
欧阳修,字永叔,庐陵人。四岁而孤¹,母郑,亲²³之学,家贫,至以荻(dí)画地学书。举进士,调西京推官。始从尹洙游,为古文,议论当世事,迭相师友,与梅尧臣游,为歌诗相倡和,遂以文章名冠天下。入朝,为馆阁校勘。
译文:欧阳修字永叔,庐陵人。四岁时即死了父亲,母亲郑氏一直守节未嫁,在家亲自教欧阳修读书学习,因家里贫穷,以至于只能以芦荻作笔,在地上学习写字。后来考中了进士,并被任命为西京推官。此时欧阳修开始结交尹洙,一起作古文,议论时事,二人互为师友,又结交梅尧臣,吟诗作歌,相互唱和,从此以文章名扬天下。以后欧阳修回京返朝,升为馆阁校勘。
注释:¹孤:指幼年丧父。²亲:亲自。³诲:教导。⁴推官:古代官名。
范仲淹以言事贬,在廷多论救,司谏高若讷独以为当黜。修贻书责之,谓其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若讷上其书,坐贬夷陵令,稍徙乾德令、武成节度判官。久之,复校勘,进集贤校理。庆历三年,知谏院。时仁宗更用大臣,杜衍、富弼、韩琦、范仲淹皆在位,增谏官员,用天下名士,修首在选中。每进见,帝延问执政,咨所宜行。既多所张弛,小人翕翕不便。修虑善人必不胜,数为帝分别言之。初,范仲淹之贬饶州也,修与尹洙、余靖皆以直仲淹见逐,目之曰“党人”。自是,朋党之论起,修乃为《朋党论》以进。其略曰:“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以同利为朋,此自然之理也。故为君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则天下治矣。”
范仲淹以言事贬,在廷多论救,司谏高若讷独以为当黜(chù)¹。修贻书责之,谓其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若讷上其书,坐贬夷陵令,稍徙(xǐ)乾德令、武成节度判官。久之,复校勘,进集贤校理。庆历三年,知谏院。时仁宗更用大臣,杜衍、富弼、韩琦、范仲淹皆在位,增谏官员,用天下名士,修首在选中。每进见,帝延问执政,咨所宜行。既多所张弛,小人翕(xī)(xī)²不便。修虑善人必不胜,数为帝分别言之。初,范仲淹之贬饶州也,修与尹洙、余靖皆以直仲淹见逐,目之曰“党人”。自是,朋党之论起,修乃为《朋党论》以进。其略曰:“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以同利为朋,此自然之理也。故为君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则天下治矣。”
译文:范仲淹因著文指陈时弊而被贬谪,在朝官员大多上章为他解救,只有左司谏高若讷认为应当黜除。对此欧阳修写信对高若讷进行谴责,说他简直不知道人间还有羞耻一事。高若讷将欧阳修的信交给皇帝,以致欧阳修被贬出为夷陵县令,不久又迁任乾德县令、武成节度判官。过了很久,欧阳修复任为馆阁校勘,以后又改任为集贤校理。庆历三年(1043) ,兼掌谏院。当时仁宗对在朝大臣进行人事更动,杜衍、富弼、韩琦、范仲淹都参与执政,增加谏官,任用天下有名之士,欧阳修最先入选。欧阳修每次进见皇上,仁宗都询问他以治国执政之事,看哪些是可以做的。因其时国家政事之许多方面都在从事改革,一些小人遂势焰昌炽,大肆攻讦。欧阳修担心从事改革的一些好人难以获胜,便也多次分别就有关问题向仁宗上书进言。当初范仲淹之被贬去饶州,欧阳修与尹洙、余靖都因范仲淹之事而被斥退,世人都视他们为“党人”。从此,朋党的议论便产生了,欧阳修于是作《朋党论》一文以进呈仁宗。在文中他议论道:“君子以志同道合结为朋党,小人因有共同的利益结为朋党,这是很自然的道理。所以作为一国之君,应当摒退小人的伪朋党,而多多提携君子的真朋党,这样,天下就可以达到大治了。”
注释:¹黜:降职。²翕翕:趋附的样子。
修论事切直,人视之如仇,帝独奖其敢言,面赐立品服。会保州兵乱,以为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陛辞,帝曰:“勿为久留计,有所欲言,言之。”对曰:“臣在谏职得论事,今越职而言,罪也。”帝曰:“第言之,毋以中外为间。”
修论事切直,人视之如仇,帝独奖其敢言,面赐立品服。会保州兵乱,以为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陛辞,帝曰:“勿为久留计,有所欲言,言之。”对曰:“臣在谏职得论事,今越职而言,罪也。”帝曰:“第言之,毋以中外为间。”
译文:欧阳修论事切直了当,因此有些人把他看作仇敌一样,唯独仁宗勉励他敢于说话,当面赐给他五品官的服饰。适逢保州发生了兵变,因此又任命他为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在告别皇上时,仁宗对他说:“到那里去不要作久留的打算,想要说什么,就随时讲吧。”欧阳修回答说:“我做谏官时可以直接论事,现在论事就超过我职务的范围了,是有罪的。”仁宗说:“只管说好了,不要区别在朝还是在地方。”
方是时,杜衍等相继以党议罢去,修慨然上疏曰:“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天下皆知其有可用之贤。正士在朝,群邪所忌,谋臣不用,敌国之福也。今此四人一旦罢去,而使群邪相贺于内,四夷相贺于外,臣为朝廷惜之。”于是邪党益忌修,因其孤甥张氏狱傅致以罪,左迁知制诰、知滁州。居二年,徙扬州、颍州。复学士,留守南京。小人畏修复用,有诈为修奏,乞澄汰内侍为奸利者。其群皆怨怒,谮之,出知同州,帝纳吴充言而止。迁翰林学士,俾修《唐书》。
方是时,杜衍等相继以党议罢去,修慨然上疏曰:“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bì),天下皆知其有可用之贤。正士在朝,群邪所忌,谋臣不用,敌国之福也。今此四人一旦罢去,而使群邪相贺于内,四夷相贺于外,臣为朝廷惜之。”于是邪党益忌修,因其孤甥张氏狱傅致以罪,左迁知制诰(gào)、知滁州。居二年,徙扬州、颍(yǐng)州。复学士,留守南京。小人畏修复用,有诈为修奏,乞澄汰(tài)内侍为奸利者。其群皆怨怒,谮()之,出知同州,帝纳吴充言而止。迁翰林学士,俾修《唐书》。
译文:正当这个时候,杜衍等人因被诬陷私结朋党而相继罢去,欧阳修慨然上疏说:“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四人,天下人都知晓他们有治国的贤能,正直之士在朝,是邪恶者之大忌,谋臣置而不用,乃是敌人的福份啊。现在这四个人一旦被罢除,而让在朝奸邪之徒弹冠相庆,四邻蛮夷之敌振臂喝彩,臣下我真为朝廷感到惋惜呀。”从此奸邪之徒更加忌恨欧阳修,并借欧阳修外甥女张氏犯罪下狱之事罗织他的罪状,致使他降职为知制诰、滁州知州。到任二年又徙迁扬州、颍州。恢复龙图阁直学士官职,兼南京留守司事。小人皆恐惧欧阳修的重新起用,有人就伪造他的奏章,请求清洗宦官中作奸谋利的人。那些宦官都非常怨恨,他们联合起来陷害欧阳修,使得欧阳修出京为同州知州,皇上听取了吴充的意见后才取消了这一道命令。升迁翰林学士,让他修撰《唐书》。
熙宁四年,以太子少师致仕。五年,卒,赠太子太师,谥曰文忠。修始在滁州,号醉翁,晚更号六一居士。
熙宁四年,以太子少师致仕。五年,卒,赠太子太师,谥曰文忠。修始在滁州,号醉翁,晚更号六一居士。
译文:欧阳修当初在滁州时, 别号醉翁, 晚年改号为六一居士。
清香闻晓莲,水国雨馀天。
清香闻晓莲,水国雨馀(yú)¹天。
译文:江南水乡的雨后,空气清新怡人,阵阵莲花清香扑面而来。
注释:¹馀:同“余”。
天气正得所,客心刚悄然。
天气正得所¹,客心刚悄然²
译文:这样的天气让人倍感舒适,客居他乡的愁绪却又从心头泛起。
注释:¹得所:适当;适宜。²悄然:形容忧愁的样子。
乱兵何日息,故老几人全。
乱兵何日息,故¹老几人全。
译文:社会动荡不安,兵戈四起,不知何日才能平息;而那在乱世中的旧友不知有几人能保全。
注释:¹故:过去的、旧的。
此际难消遣,从来未学禅。
此际难消遣(qiǎn)¹,从来未学禅。
译文:这样的愁闷心情难以排解,只因未曾学习佛理宽慰己心。
注释:¹消遣:排解愁闷。

zhōngqiū

zhèng tángdài 

qīngxiāngwénxiǎolián shuǐguótiān 
tiānzhèngsuǒ xīngāngqiǎorán 
luànbīng lǎorénquán 
nánxiāoqiǎn cóngláiwèixuéchán 
管仲相桓公,霸诸侯,攘夷狄,终其身齐国富强,诸侯不叛。管仲死,竖刁、易牙、开方用,桓公薨于乱,五公子争立,其祸蔓延,讫简公,齐无宁岁。
管仲¹相桓公²,霸诸侯,攘(rǎng)³(yí)(dí),终其身齐国富强,诸侯不叛。管仲死,竖刁、易牙、开方用,桓公薨(hōng)于乱,五公子争立,其祸蔓延,讫简公,齐无宁岁。
译文:管仲为相辅佐齐桓公的时候,齐桓公称霸于诸侯,排斥打击了夷、狄等少数民族。管仲一生都在为使齐国国富民强而努力,诸侯不敢再叛乱。管仲死后,竖刁、易牙、开方相继得到重用。齐桓公最后在宫廷内乱中去世,五位公子开始争夺君位,祸乱蔓延开来,直到齐简公时期,齐国没有一年是安宁的。
注释:¹管仲:名夷吾,又名敬仲,颍上(今安徽颍上)人,春秋时期齐国的政治家、军事家。²桓公:即齐桓公。桓,南宋版避宋钦宗赵桓讳而均作“威”。³攘:排斥。⁴竖刁、易牙、开方:三人都是齐桓公时期备受宠幸的近臣。⁵薨:古代称诸侯死。⁶五公子:指齐桓公的五个儿子,即公子武孟、公子昭(后来的齐孝公)、公子潘、公子商人、公子元。⁷讫:直到。⁸简公:齐简公。
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故齐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鲍叔;及其乱也,吾不曰竖刁、易牙、开方,而曰管仲。何则?竖刁、易牙、开方三子,彼固乱人国者,顾其用之者,桓公也。夫有舜而后知放四凶,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彼桓公何人也?顾其使桓公得用三子者,管仲也。仲之疾也,公问之相。当是时也,吾以仲且举天下之贤者以对。而其言乃不过曰竖刁、易牙、开方三子非人情,不可近而已。
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¹。故齐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鲍叔²;及其乱也,吾不曰竖刁、易牙、开方,而曰管仲。何则?竖刁、易牙、开方三子,彼固乱人国者,顾其用之者,桓公也。夫有舜而后知放四凶³,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彼桓公何人也?顾其使桓公得用三子者,管仲也。仲之疾也,公问之相。当是时也,吾以仲且举天下之贤者以对。而其言乃不过曰竖刁、易牙、开方三子非人情,不可近而已。
译文:功业的完成,并不是完成在成功之日,必然是由一定的原因引起;祸乱的发生,不是发作时所产生,也会有一定的根源和预兆。因此,齐国的安定强盛,我不说是因为管仲,而说是因为鲍叔牙;齐国发生祸乱,我不说是因为竖刁、易牙、开方的原因,而说是因为管仲。为什么呢?竖刁、易牙、开方这三人,固然是导致国家动乱的人,再看看重用他们的人,是齐桓公。有了舜这样的圣人,才知道流放四凶;有了仲尼这样的圣人,才知道杀掉少正卯。那么齐桓公是什么人呢?回头看看,使齐桓公重用这三个人的是管仲啊!管仲病危的时候,齐桓公询问可以为相的人选。正当这个时候,我想管仲将推荐天下最贤能的人来作答,但他的话不过是竖刁、易牙、开方这三个人不合人情、不能亲近而已。
注释:¹兆:预兆,证候,迹象。²鲍叔:姓鲍名叔牙,史称鲍叔,春秋时期齐国的著名大夫,善于知人,管仲之被重用,出自他的推荐。³四凶:旧传共工(古代的世族官)、驩兜(人名)、三苗(古族名,这里指其族首领)、鲧(人名)为尧时的四凶。⁴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据《史记·孔子世家》载,少正卯是鲁国人,曾讲学而门徒众多,孔子当大司寇后将其杀害。但少正卯可能无其人而孔子杀少正卯也无其事。⁵非人情:管仲认为他们不合人情。相传,竖刁为进齐宫而自阉,易牙杀子而迎合君主,开方原本是卫国的公子,后来抛弃了父母来到齐国侍奉齐桓公。
呜呼!仲以为桓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仲与桓公处几年矣,亦知桓公之为人矣乎?桓公声不绝于耳,色不绝于目,而非三子者则无以遂其欲。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徒以有仲焉耳。一日无仲,则三子者可以弹冠而相庆矣。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絷桓公之手足耶?夫齐国不患有三子,而患无仲。有仲,则三子者,三匹夫耳。不然,天下岂少三子之徒?虽桓公幸而听仲,诛此三人,而其余者,仲能悉数而去之耶?呜呼!仲可谓不知本者矣!因桓公之问,举天下之贤者以自代,则仲虽死,而齐国未为无仲也。夫何患?三子者不言可也。
呜呼!仲以为桓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仲与桓公处几年矣,亦知桓公之为人矣乎?桓公声不绝于耳,色不绝于目,而非三子者则无以遂其欲。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徒以有仲焉耳。一日无仲,则三子者可以弹(tán)(guān)而相庆¹矣。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絷(zhí)²桓公之手足耶?夫齐国不患有三子,而患无仲。有仲,则三子者,三匹夫³耳。不然,天下岂少三子之徒?虽桓公幸而听仲,诛此三人,而其余者,仲能悉数而去之耶?呜呼!仲可谓不知本者矣!因桓公之问,举天下之贤者以自代,则仲虽死,而齐国未为无仲也。夫何患?三子者不言可也。
译文:唉!管仲以为齐桓公真的能够不用这三个人吗?管仲和齐桓公相处很多年了,也该了解他的为人吧?齐桓公是个耳朵离不了音乐,眼睛离不开美色的人,如果没有这三个人,就无法满足他的欲望。他开始不重用他们,只是因为管仲在。一旦管仲去世,这三人就可以做官了了。管仲以为自己的遗言就可束缚住齐桓公了吗?齐国不担心有这三人,而是担心没有管仲;有管仲在,那么这三人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若不是这样,天下难道缺少跟这三人一样的人吗?即使齐桓公侥幸而听了管仲的话,诛杀了这三个人,但其余的这类人,管仲能全部除掉他们吗?唉!管仲是不懂得从根本上治理的人啊!如果他乘着齐桓公询问之时,推荐天下的贤人来代替自己,那么即使管仲死了,齐国也不算是失去了管仲。这三人又有什么可让人担心的呢?不说也罢!
注释:¹弹冠而相庆:据《汉书》记载,王吉和贡禹是好朋友,取舍相同,世称“王吉在位,贡禹弹冠”,后用“弹冠相庆”形容即将做官。弹冠,弹去帽子上的灰尘。²絷:用绳索绊住马足,这里是束缚的意思。³匹夫:这里指普通人。⁴因:顺着,趁着。
五伯莫盛于桓、文,文公之才,不过桓公,其臣又皆不及仲;灵公之虐,不如孝公之宽厚。文公死,诸侯不敢叛晋,晋袭文公之余威,得为诸侯之盟主者百有余年。何者?其君虽不肖,而尚有老成人焉。桓公之薨也,一乱涂地,无惑也,彼独恃一管仲,而仲则死矣。
五伯¹莫盛于桓、文²,文公之才,不过桓公,其臣又皆不及仲;灵公³之虐,不如孝公之宽厚。文公死,诸侯不敢叛晋,晋袭文公之余威,得为诸侯之盟主者百有余年。何者?其君虽不肖,而尚有老成人焉。桓公之薨也,一乱涂地,无惑也,彼独恃一管仲,而仲则死矣。
译文:春秋五霸中没有比齐桓公、晋文公再强的了。晋文公的才能比不上齐桓公,他的大臣也都赶不上管仲;而晋文公之子晋灵公暴虐,不如齐孝公待人宽容仁厚。可晋文公死后,诸侯不敢背叛晋国;晋国承袭了晋文公的余威,在后世还称霸了一百年之久。为什么呢?它的君主虽不贤明,但是还有老成持重的大臣存在。齐桓公死后,齐国一败涂地,这没有什么值得困惑的,因为他仅依靠一个管仲,而管仲却死了。
注释:¹五伯:春秋五霸。²桓、文:齐桓公、晋文公。³灵公:灵公:指晋襄公之子,晋文公之孙,因不行君道,荒淫无道,在位14年被杀。⁴孝公:指齐孝公,齐桓公之子。齐桓公死后,齐孝公在宋国的支持下夺得了王位。⁵宽厚:宽容仁厚。⁶肖:这里是贤明的意思。⁷老成人:原指“年老成德之人”,后指阅历多而办事稳重的人。⁸惑:这里指困惑不解。
夫天下未尝无贤者,盖有有臣而无君者矣。桓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复有管仲者,吾不信也。仲之书有记其将死,论鲍叔、宾胥无之为人,且各疏其短,是其心以为数子者皆不足以托国,而又逆知其将死,则其书诞谩不足信也。吾观史䲡以不能进蘧伯玉而退弥子瑕,故有身后之谏;萧何且死,举曹参以自代。大臣之用心,固宜如此也。夫国以一人兴,以一人亡,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彼管仲者,何以死哉?
夫天下未尝无贤者,盖有有臣而无君者矣。桓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复有管仲者,吾不信也。仲之书¹有记其将死,论鲍叔、宾胥(xū)无之为人,且各疏其短,是其心以为数子者皆不足以托国,而又逆知其将死,则其书诞(dàn)(màn)²不足信也。吾观史䲡(qiú)³以不能进蘧(qú)伯玉而退弥子瑕(xiá),故有身后之谏;萧何且死,举曹参以自代。大臣之用心,固宜如此也。夫国以一人兴,以一人亡,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彼管仲者,何以死哉?
译文:天下并非没有贤能的人,实际上是有贤臣而没有明君。齐桓公在世时,就说天下再没有管仲这样的人才了,我不相信。管仲的书《管子》里,有记载他将死的时候,谈论到了鲍叔牙、宾胥无的为人,并且还列出他们各自的短处。这样在他的心中认为这几个人都不能托以国家重任,但他又预料到自己将死,可见这部书实在是荒诞,不值得相信。我看史䲡,因为不能使卫灵公任用贤臣蘧伯玉和斥退宠臣弥子瑕,为此死后进行了尸谏;汉代萧何临死前,推荐了曹参代替自己。大臣的用心,本来就应该如此啊!国家因一个人而兴盛,因一个人而灭亡;贤能的人不为自己的死而感到悲痛,而忧虑国家的衰败。因此一定要推选出贤明的人来,然后才可以安心死去。那管仲,怎么可以没有荐贤自代就撒手人寰了呢?
注释:¹仲之书:指《管子》。²诞谩:荒诞无稽。³史䲡:字子鱼,也叫史鱼,春秋时期卫国大夫。⁴蘧伯玉:即蘧瑗,春秋时卫国大夫,卫灵公时贤臣,天下闻名,孔子很敬重他。⁵弥子瑕:春秋时卫国大夫,善于奉承,曾深得卫灵公宠爱。⁶身后之谏: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史䲡死后,让儿子不依照礼制停放尸体,国君如果问,便说自己未能进蘧伯玉而退弥子瑕。⁷萧何且死,举曹参以自代:据《史记·萧相国世家》载,萧何死前推举曹参为相。

  这篇文章分为五个自然段。第一段概言管仲生前死后齐强之功和齐乱之祸,第二段直陈齐国之祸实由管仲,第三段指责管仲不懂治国之本,第四段以晋文公来比照齐桓公以步说明管仲于齐国败乱无可逃责,第五段总结管仲临终不能荐贤自代的教训以垂戒后人。全文章句腾挪多变,奇诡莫测,起伏照应,极富雄辩恣肆的特点。

  第一段概言管仲生前死后齐强之功和齐乱之祸。文章开笔先承旧说,言管仲生前之功。即辅佐齐桓公,称霸诸侯,抗击戎狄,使齐国变得国强民富,诸侯不敢反叛。然后转言管仲死后齐国就发生祸乱。即竖刁、易牙、开方“三子”被重用,齐桓公死于叛乱之中,五个公子争夺王位,以至祸延齐简公,国无宁日,历时竟达一百五十余年。本段言功是宾,言祸是主,主宾皆关锁于管仲身,为下文立论张本。

  第二段直接陈述齐国祸乱,说祸乱的根本原因是管仲引起。管仲之罪全在此段,所以这是全文最重要的一段。但作者指责管仲,却先不说管仲,而是把自已参透的哲理劈面提出:“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作者以这种带有思辨色彩的哲理作为本段起笔,不仅醒豁警拔,辉耀全篇,而且还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结构上自然流转,足见举重若轻之功力。下文以一个“故”字带出管仲,明确指出齐国之乱,祸由管仲,即所谓“齐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鲍叔;及其乱也,吾不曰竖刁、易牙、开方,而曰管仲。”这里的上句显然是承功“所由起”而言,是宾;下句则是承祸“所由兆”而言,是主。主宾仍关锁于管仲一身,揭出全文题旨。接着,作者以“何则”设问,拓开一笔,将题旨又转深一 步,先责齐桓公,后责管仲。作者认为,齐桓公用“三子”而“乱人国”,齐桓公固然不对,但使齐桓公任用“三子”者却是管仲,因为管仲临终前,齐桓公询问他相国的人选,他却不能“举天下之贤者以对”,只是以“三子”做事违反人情,不可亲近之语搪塞而已。结果管仲既殁,齐国即乱。上文,作者先责备齐桓公,再责备管仲,最后又引证齐桓公“问相”的史实,这不仅用笔开合变而有序,而且借宾显主,还进一步说明了齐国之乱全都是由于管仲临终前不举荐贤能所导致的。以下几段,便紧紧扣住此意,反复畅发,开合承转,愈转愈深。

  第三段则是指责管仲不懂治国之本。这一段紧承上文齐桓公用“三子”和“问相”事展开论述,论证分三层,先开后合,先务虚后务实。第一层以“仲以为桓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的设问引起下文。作者认为,管仲与齐桓公相处日久,深知齐桓公贪恋声色。而且管仲还知道,如果没有竖刁、易牙、开方这“三子”,那么也就没有人能够满足齐桓公的声色欲望。因此日后齐桓公用“三子”,势所必然。既然如此,管仲临殁而不举贤自代,这应该说是他的责任。第二层深人步发问:“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絷桓公之手足耶?”作者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也是否定的。因为齐国不担心有“三子”而担心没有管仲。有了管仲,这“三子”只不过是三个匹夫而已。言外之意是说,佞臣不足畏,可怕的是国无贤者,国既无贤,君自昏瞆。所以管仲想以“将死之言”“絷桓公之手足”也是不可能的。然后作者又退一步说,即使齐桓公侥幸能够听进管仲的话而诛灭“三子”,但天下类似“三子”之徒岂能“悉数而去之邪?”在这一警策有力的反问中,使人更清醒地看到管仲临殁而不能举贤自代的错误。以上两层都是放开一步,从齐桓公用“三子”的原因这个角度反复论述,说明选贤举能防止奸佞当国的重要。第三层则是合,作者在盘旋蓄势之后,一笔点出“管仲不懂治国之本”,并暗承第二段齐桓公“问相”事,设身置地,代管仲为谋,反跌出举贤自代”的重要,道出管仲“不知本”的要害。

  第四段以晋文公来比照齐桓公,进一步说明齐国的祸乱,管仲有不可逃脱的责任。这一段也是先开后合,由宾入主。先言晋国因有贤而强,后说齐国因无贤而败。援征史实,二相比照,更可见出贤者当国的重要。然后又合归于管仲,说管仲虽贤,齐桓公“独恃”,可是管仲却已经死了,齐国焉能不“一乱涂地”?因此,齐国败乱,管仲之责是无所逃脱的。

  第五段总结管仲临终不能荐贤自代的教训,垂戒后人。本段先说“夫天下未尝无贤者,盖有有臣而无君者矣。”即认为,天下不是没有贤臣,而是有贤臣却不被国君所用。根据这个前提,作者接着推论说,“桓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复有管仲者,吾不信也。”作者之所以“不信”,是因为天下并非无贤,而是有贤不用。其中微旨,虽明责齐桓公不能用贤,实暗责管仲不能荐贤。以上为本段第一层。第二层批评《管子》以为国中无贤,再责管仲不能荐贤。据专门记载管仲言论的《管子》一书说, 管仲临终前,曾评论过鲍叔牙、宾胥无、宁戚、孙在等大臣的为人,一一分析他们的缺点,认为皆不足以托付国事。唯独荐举“好上识而下问”(《管子·戒篇》)的隰朋,可是管仲又料定隰朋将随已早亡,不可能久理齐政,因此自己死后,齐国将无贤可代。《管子》的这些认识显然是违背客观事实的,所以苏洵认为《管子》一书“诞谩不足信”。第三层援引春秋卫国大夫史鳅和汉丞相萧何临殁进贤为切证,说明大臣能否荐贤,全在其“用心”。而管仲临终之言和《管子》一书皆以为无贤可代,其“用心”可知矣!苏洵“据事以类义,援古以证今”(刘勰《文心雕龙·事类》),于此可见。第四层,总结教训,收束全文。“夫国以一人兴,以一人亡,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这个教训可谓高出俗见,它不仅重申了大臣临终举贤自代的重要性,而且还用此冷隽之笔点醒全文,回应全篇。最后又承“而后可以死”句结穴于“彼管仲者,何以死哉?”以震耀耳目的反问,再次关锁于管仲,使全篇“能发异光,而且长留余味”(林纾《春觉斋论文·用收笔》)。

  这是一篇以意取胜的文章。作者论管仲其人,能够“扩前人所未发”(刘熙载《艺概·文概》),自出机杼,别开一境,令人耳目一新。破理且能顺势运斤,意贯始终;并善于运用丰富的史料多方类比,反复对照,纵擒开合,借宾论主,使立论一层深似一层。

参考资料:
1、 (唐)韩愈,等 著.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 2.北京:线装书局,,2010年06月第2版:346-353

guǎnzhònglùn

xún sòngdài 

    guǎnzhòngxiànghuángōng zhūhóu rǎng zhōngshēnguóqiáng zhūhóupàn guǎnzhòng shùdiāo  kāifāngyòng huángōnghōngluàn gōngzhēng huòmànyán jiǎngōng níngsuì 

    gōngzhīchéng fēichéngchéngzhī gàiyǒusuǒyóu huòzhīzuò zuòzuòzhī yǒusuǒyóuzhào zhīzhì yuēguǎnzhòng éryuēbàoshū luàn yuēshùdiāo  kāifāng éryuēguǎnzhòng  shùdiāo  kāifāngsān luànrénguózhě yòngzhīzhě huángōng yǒushùnérhòuzhīfàngxiōng yǒuzhòngérhòuzhīshàozhèngmǎo huángōngrén shǐ使huángōngyòngsānzhě guǎnzhòng zhòngzhī gōngwènzhīxiàng dāngshìshí zhòngqiětiānxiàzhīxiánzhěduì éryánnǎiguòyuēshùdiāo  kāifāngsānfēirénqíng jìnér 

     zhòngwéihuángōngguǒnéngyòngsān zhònghuángōngchǔnián zhīhuángōngzhīwéirén huángōngshēngjuéěr jué érfēisānzhěsuì chūzhīsuǒyòngzhě yǒuzhòngyāněr zhòng sānzhětánguānérxiàngqìng zhòngwéijiāngzhīyánzhíhuángōngzhīshǒu guóhuànyǒusān érhuànzhòng yǒuzhòng sānzhě sāněr rán tiānxiàshàosānzhī suīhuángōngxìngértīngzhòng zhūsānrén érzhě zhòngnéngshùérzhī  zhòngwèizhīběnzhě yīnhuángōngzhīwèn tiānxiàzhīxiánzhědài zhòngsuī érguówèiwéizhòng huàn sānzhěyán 

    shènghuán wén wéngōngzhīcái guòhuángōng chényòujiēzhòng línggōngzhīnüè xiàogōngzhīkuānhòu wéngōng zhūhóugǎnpànjìn jìnwéngōngzhīwēi wéizhūhóuzhīméngzhǔzhěbǎiyǒunián zhě jūnsuīxiào érshàngyǒulǎochéngrényān huángōngzhīhōng luàn huò shìguǎnzhòng érzhòng 

    tiānxiàwèichángxiánzhě gàiyǒuyǒuchénérjūnzhě huángōngzàiyān éryuētiānxiàyǒuguǎnzhòngzhě xìn zhòngzhīshūyǒujiāng lùnbàoshū bīnzhīwéirén qiěshūduǎn shìxīnwéishùzhějiētuōguó éryòuzhījiāng shūdànmánxìn guānshǐ néngjìnértuì退xiá yǒushēnhòuzhījiàn xiāoqiě cáoshēndài chénzhīyòngxīn  guórénxīng rénwáng xiánzhěbēishēnzhī éryōuguózhīshuāi yǒuxiánzhěérhòu guǎnzhòngzhě zāi 

晓笛引乡泪,秋冰鸣马蹄。
晓笛¹引乡泪,秋冰²鸣马蹄(tí)
译文:破晓的笛声催下我思乡的泪滴,秋日的冰水响过了奔驰的马蹄。
注释:¹晓笛:清晨羌笛吹奏之声。²秋冰:胡塞属高寒地带,入冬早,故虽秋日业已结冰。
一身虏云外,万里胡天西。
一身虏(lǔ)¹云外,万里胡天西。
译文:我孤单一人置身于西北的塞外,几万里途程我处在遥远的天西。
注释:¹虏:对西北边地的蔑称。
终日见征战,连年闻鼓鼙。
终日见征战,连年闻鼓鼙(pí)¹
译文:终日里只身边塞上不断的征战,连年来只听军队中战鼓的敲击。
注释:¹鼓鼙:战鼓,这里指征战之事。鼙,鼓的一种。
故山在何处,昨日梦清溪。
故山¹在何处,昨日梦清溪²
译文:亲爱的家乡你如今究竟在何处?昨日的梦中我又回故乡的清溪!
注释:¹故山:指岑参隐居的终南山。²清溪:指终南山的小溪流。

  这首五律是诗人塞外旅途中的怀乡之作,它以苍凉的格调,倾诉了自己对家乡的眷恋。

  那是一个边地的拂晓,深秋的塞外,天气寒凉,诗人又跨上战马,踏着秋日的冰水出发了。晨风送来瑚婉的笛声,这笛声不由引起诗人对故乡的怀念,两行热泪滚滚流下。诗歌就从这里开头。“晓笛”,“秋冰”,“马蹄”,交织成一幅单纯而又有声有色、有动有静的塞外秋晓行旅图,点示出“早发”之意。而这种苍凉的意境中,透露出独处异地的乡思,这便是首句的“乡泪”,从而暗示出“怀”字。“怀”,被渲染异地风情的“晚笛”所引发,所烘托,是统摄作者眼前这幅画面的中心,也是贯穿全诗的线索。

  以下六句便集中写“怀”。“一身虏云外,万里胡天西”,这一联写边塞的遥远和自己的形单影只。“一身”与“万里”互相对照,突出了独处塞外的孤零。“虏云”和“胡天”说的都是塞外,而用两句反复来写,就突出了异地的感觉。“虏云”而言“外”,“胡天”而言“西”,就都强调了边塞的遥远,归家的不易,也就暗示出“怀”的原因。这两句与《安西客馆中思长安》里的诗句“绝域地欲尽,孤城天遂穷”都表达了一种独处异地的愁思。“终日见征战,连年闻鼓鼙”,上句从所见,下句从所闻写边塞上单调而又连续不断的征战生活。当诗人置身于这种生活之中的时候,他就发现,这种生活与作者自己原来的想象有一定的距离,并不是那样浪漫的。马上颠簸,飘忽无定,乡路迢迢,归家无期,诗人是不可能不时而生出对故乡的怀念和对征战生活的厌倦情绪的。从某一方面说,这也反映了戍边将士对长期征战的厌倦及对和平安定的眷恋。

  诗的最后两句写思念故乡,形之梦寐。“故山”点出“怀”的对象,“今”承上文眼前景,“何在”启下句故乡景,用一问退出一“梦”,突出表现了对家乡之不能不时时萦怀。并且,“昨日梦”和今“晓笛”相呼应,反映了诗人之所以闻笛而落泪,并不是凭空的,而是以他对故乡的深沉思念为基础的。写到这里,“早发焉耆怀终南别业”这个题目所点示的几层意思,尤其是贯穿全诗的“怀”字,就表现得十分完满而又含蓄了。

  全诗从“早发”落笔,层层写来,宛转赴题,情景交融,层次井然,感情十分深沉。

参考资料:
1、 刘开扬.岑参诗选: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53-54
2、 高光复.高适岑参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194-196
君家赤骠画不得,一团旋风桃花色。
君家赤骠画不得,一团旋风桃花色。
译文:君家赤骠骏马难以描摹,好似一团旋风桃花之色;
注释:君:指卫节度。旋风:形容骏马动作迅捷,行动如风。桃花色:因红中带白,行动起来,混同一片,故称桃花色。
红缨紫鞚珊瑚鞭,玉鞍锦鞯黄金勒。
红缨紫鞚(kòng)珊瑚鞭,玉鞍锦鞯(jiān)黄金勒。
译文:红缨穗紫缰绳珊瑚马鞭,玉马鞍锦鞍垫黄金马勒。
注释:鞚:带嚼口的马笼头,与下文“勒”同。珊瑚鞭:珊瑚制的鞭子。玉鞍锦鞯:指华丽的马具。鞯,衬马鞍的垫子。
请君鞁出看君骑,尾长窣地如红丝。
请君鞁(bèi)出看君骑,尾长窣(sū)地如红丝。
译文:请君备马牵出上马一试,马尾甩过地面有如红丝,
注释:鞁:配备马具。窣:这里是甩动之意。
自矜诸马皆不及,却忆百金新买时。
自矜诸马皆不及,却忆百金新买时。
译文:诸马难以相比令人自豪,却忆百两黄金买马之时。
注释:自矜:自豪。百金:百两黄金,说价高。
香街紫陌凤城内,满城见者谁不爱。
香街紫陌凤城内,满城见者谁不爱。
译文:穿过京城之内大街小巷,全城看马之人谁不赞赏?
注释:香街:长安街名,泛指长安街道。紫陌:过去称京城中的道路。凤城:古时对京城的称呼。
扬鞭骤急白汗流,弄影行骄碧蹄碎。
扬鞭骤急白汗流,弄影行骄碧蹄碎。
译文:时而扬蹄飞奔汗流满身,时而姿影缓缓志气扬扬。
注释:白汗:非中医之证名,而是指普通的汗。弄影:舞动姿影。骄:马健壮的样子。碧蹄:形容马蹄坚美如育石。碎:碎步。
紫髯胡雏金剪刀,平明剪出三鬉高。
紫髯(rán)胡雏金剪刀,平明剪出三鬉(zōng)高。
译文:胡家少年马夫手拿剪刀,天亮修剪马鬃束得高高;
注释:紫髯:绛紫色胡须。胡雏:胡儿。这里指马夫。三鬉:把马鬃修剪成三瓣的样式。
枥上看时独意气,众中牵出偏雄豪。
(lì)上看时独意气,众中牵出偏雄豪。
译文:拴在槽头已是气概不凡,牵出马群更觉身姿雄豪。
注释:枥:马槽。独意气:气概独特。
骑将猎向南山口,城南孤兔不复有。
骑将猎向南山口,城南孤兔不复有。
译文:跨上骏马出猎终南山口,追得城南孤兔全都没有;
注释:南山口:似指终南山口。
草头一点疾如飞,却使苍鹰翻向后。
草头一点疾如飞,却使苍鹰翻向后。
译文:马蹄点过草梢迅疾如飞,使那空中苍鹰反而落后。
注释:草头:草梢。点:形容马蹄轻捷,只像点过一样。翻:反而。
忆昨看君朝未央,鸣珂拥盖满路香。
忆昨看君朝未央,鸣珂(kē)拥盖满路香。
译文:当日看您前来朝拜皇宫,前呼后拥满路赞美之声;
注释:朝:朝拜。末央:汉代宫殿名,这里借指唐宫。鸣珂:马勒上的装饰叮叮作响。珂,玉石。这里指马勒上的装饰品。盖:古时高级官员出行时车马上的遮蔽物,类似伞形。满路香:说满路好名声,即路人交口称誉。
始知边将真富贵,可怜人马相辉光。
始知边将真富贵,可怜人马相辉光。
译文:身为边镇大将多么富贵,人马互相辉映多么威风。
注释:边将:边防将官。卫节度曾为安西一带做边将,故称。
男儿称意得如此,骏马长鸣北风起。
男儿称意得如此,骏马长鸣北风起。
译文:男儿应当如此才称心意,骏马阵阵长呜北风吹起;
待君东去扫胡尘,为君一日行千里。
待君东去扫胡尘,为君一日行千里。
译文:待您东去扫平战乱之日,骏马为您一日驰骋千里!
注释:胡尘:胡马奔跑所扬起的尘土。这里指安史乱军。当时安史乱军还盘踞东都洛阳,故诗中说东去。

  诗的开头从赤骠马的神骏落笔。首句用画家难以描绘来虚写一笔,次句用一新奇的比喻来写马的形象:好似一片桃花色的旋风在回旋。“旋风”与“桃花色”构成难以捕捉的形象,从而落实了“画不得”。这是动的描写。三、四两句用名贵的装饰来进一步衬托马的神骏,全用颜色搭配,写得色彩摈纷。这是静的描写;诗的次四句从试骑的方面写马。“尾长”一句从马本身形象写,“自矜”和“百金”两句则分别从骑者的心理和价格的高贵两方面写,都突出了马的不同寻常。“新买时”一句自然引出下文。

  以下四句写“新买时”的情景。“香街紫陌凤城内,满城见者谁不爱”,这两句用京城人们的反映对马作侧面烘托。“扬鞭骤急白流汗,弄影行骄碧蹄碎”,这两句则从疾驰和缓行两方面对马作直接描绘。这四句写得很有概括力而又十分形象;京城里的人们仿佛看到:新买的赤骠马穿过京城大街小巷,一会儿扬蹄疾驰,一会儿摇尾缓行,路旁人们无不喧喷称赞。作品就用这种环境把马的神骏突显出来。接着四句又从精心修饰喂养的角度,与众马比较写赤骠马。“独意气”,“偏雄豪”,从马的神态方面写出它的不凡气概。“骑将猎向南山口”以下四句选取了一个特定的射猪场面,以迅疾的狐免,矫健的苍鹰与赤骠马比较,来突出“疾如飞”的赤骠马奔跑的迅捷,“草头一点”,把马的姿态写得轻快而又飘逸。

  以上对赤骠马作了尽情描绘,以下八句则转而写卫节度。开始三句对卫节度的富贵加以赞颂,第四句又归结到马上,但不单写马,而是将人与马合起来写:人以马而增辉,马以人而生光,赞扬赤骠马而及于卫节度。诗的最后四切仍将人与马并写,男儿称意,马儿神骏,人马均属不凡。结尾两句则以卫节度和赤骠马双扇作结,扣应题意,预言卫节度将获取更大战功。

  这首诗采用铺叙的写法从各个方面极写赤骠马的神骏,其中运用大量比喻和衬托,把骏马写得如在目前;最后赞扬骏马而及马的主人,手法高明。

参考资料:
1、 刘开扬.岑参诗选: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144-145
2、 高光复.高适岑参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289-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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