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用故设悬疑的手法反映了中晚唐之际的社会现实,揭露了唐朝中央政府对东南四十三州百姓疯狂盘剥的这一事实。
“汴水通淮利最多”,通济渠的开凿沟通了南北的交通,促进了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生人为害亦相和”,这里是指运河的开通对老百姓来说,利和害是连在一起的,中晚唐以后,随着社会政治形势的变化,祸害变得越发明显。
“东南四十三州地,取尽脂膏是此河。”运河成了运输必不可少的渠道,可怜四十三州的百姓一年的劳动果实全都通过这条运河被输往唐王朝的府库,从此陷进了深重的灾难之中。
此诗虽咏汴河,但揭露的却是统治阶级的横征暴敛。诗文由汴河直进船展开议论,既肯定了汴水开通的好处,也鲜明地指出了随之而来的祸害。诗人十分同情劳动人民,斥责了统治阶级利用运河搜刮民脂民膏的无耻行径。
这首抒情诗抓住了人生片断中富有戏剧性的一刹那,用白描的手法,寥寥几笔,就使人物、场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诗歌在语言上平白如话。从字面上看一览无余,是一个女子同一个男子江上偶遇的对话。流淌在字里行间的千百年来人类社会共同认同的美好的情感——深深的眷念家乡的感情让它获得了流传至今的生命力。
在封建时代,男女授受不亲,一个舟行女子只因听到乡音,觉得可能是同乡,便全然不顾忌封建礼教的拘束而停舟相问,可见其心情的急切。而迫不及待地自报家门,十分生动地表现了她盼望见到同乡的喜出望外的心情。这是因为乡音让她感到亲切,乡音让她产生要见到家乡亲人的冲动。这一切都缘于对家乡的爱恋。
男子的答话是“同是长干人,生小不相识”。话虽是出自男子之口,却是对俩人共同的飘泊生涯的叹息,是长年流落在外的无奈。这叹息也是缘于对家乡的爱恋。
诗人捕捉住一个生活场景,用白描手法抒写人们热爱家乡的情感,既含蓄又生动,饶有生活趣味。
这是一篇仕女伤春图。上片是写暮春时节,花事将近的景象,下片则是写由此生发的一腔感怀。怀春、伤春,都是闺怨诗中常见的主题,其中的“春”字,既可指春天讲,又可喻男女之间的爱情。黄升此作写的是花事将尽的暮春,女主人公触景伤情,感怀人生恨怨。
黄升此作全篇不过五十六字,但在抒发伤春之情上写得波澜跌起,很有层次。词中的女主人公,在雨歇风定的暮春时节,闲步庭中,偶见梨花半落,讶然失惊,于是“忧从中来,不可断绝”,先是由花落而伤春,然后由伤春而伤己,最后又由伤今而怀往,真是“芳心一点,幽恨千重”。其中,“已瘦了、梨花一半”、“试与问、杏梁双燕”等,都是巧妙化用前人的名句,颖脱而出清新之词。
兰溪,距黄州70里,今名浠水,发源于大别山,向西南流经兰溪镇入长江。环境优美,每至春末,兰花怒放,兰馨远馥,芳风藻川,是较有名的游览胜地。此诗就是杜牧在黄州刺史任上游览兰溪时写下的一篇佳作。
“兰溪春尽碧泱泱,映水兰花雨发香。”一、二句写兰溪幽美的风景。兰溪的水清澄碧透,波光荡漾;兰花映水,倒影隐隐约约;轻风徐来,满谷飘香,沁人心脾。新雨之后,空气润泽,兰香是那样爽冽,又是那样轻柔,加之时值春末,群芳多谢,兰更显得孤芳独秀,分外妖娆,因而异常诱人,使人有误入桃源之感。诗人着了迷,入了魔,在流连忘返之际自然生出疑窦,造物主怎样造就这人间美景呢?欣赏着美景,探求着其中真谛,冥思苦索,终于悟出此中的奥秘,原来是和屈子有天然联系。
“楚国大夫憔悴日,应寻此路去潇湘。”楚国大夫就是屈原,他曾任三闾大夫,故称。他被放逐以后,“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楚辞·渔父》)。兰溪,古为楚地,兰花,清幽雅洁。屈原,楚人,嗜兰成癖。饮食,“朝饮木兰之坠露”;服饰,“纫秋兰以为佩”;兰几乎就是屈原的化身。这样由楚地及楚人,由兰花想到屈原又是何等顺理成章,入情入理。屈原与兰溪的联系,正如西子和西湖的联系一样,珠联璧合。应,是曾经的意思。《诗词曲语辞汇释》:“应,犹曾也。”屈子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虽被放逐,九死不悔,探求真理,上下求索,“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陈词”(《离骚》)。重华,舜也。舜死葬于九嶷山,此为潇水的发源地。他向舜陈词,怎能不沿此路呢?故诗人以肯定的语气写出,“曾寻此路去潇湘。”正是因为贤人屈原走过此溪,故水才这样碧,花才这般香,人因地而显品,地为人而增芬。这就是作者悟出的真谛。有了这点理解,再回过头来玩味“碧泱泱”、“雨发香”,就不仅仅是单纯的美景了。我们从一般视觉嗅觉感性的体味中,来了个理性的升华,而赋予景物以精神特质,水碧乎,人洁也;花香乎,品高也。正因屈原曾沿此路去寻求真理,此溪要用更碧之水、更香之兰为这位先哲祝福,这就是兰溪美的底蕴。对兰溪的肯定,对屈原的赞美,也就是对自己追求的一种暗示。
诗人实以屈原自况也。“平生五色线,愿补舜衣裳。”这是作者《郡斋独酌》中写的誓言,现游兰溪,仰慕先哲,不也应像屈原那样“应寻此路去潇湘”吗?“就重华而陈词”者,又何止屈原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