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河梁欲别难,故乡南去路漫漫。一枝林下清如玉,但保风霜到岁寒。
携手河梁欲别难,故乡南去路漫漫。一枝林下清如玉,但保风霜到岁寒。

méizèngráng--yángshì

xiéshǒuliángbiénánxiāngnánmànmànzhīlínxiàqīngdànbǎofēngshuāngdàosuìhán

杨士奇

杨士奇

杨士奇(1366~1444),明代大臣、学者,名寓,字士奇,以字行,号东里,谥文贞,汉族,江西泰和(今江西泰和县澄江镇)人。官至礼部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历五朝,在内阁为辅臣四十余年,首辅二十一年。与杨荣、杨溥同辅政,并称“三杨”,因其居地所处,时人称之为“西杨”。“三杨”中,杨士奇以“学行”见长,先后担任《明太宗实录》、《明仁宗实录》、《明宣宗实录》总裁。 ▶ 1623篇诗文

猜您喜欢

緜緜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亶父,陶复陶穴,未有家室。
(mián)¹瓜瓞(dié)²。民之初生,自土³(jū)。古公亶(dǎn),陶陶穴,未有家室
译文:大瓜小瓜瓜蔓长,周人最早得发祥,本在沮水漆水旁。太王古公亶父来,率民挖窖又开窑,还没筑屋建厅堂。
注释:¹緜緜:即绵绵,不绝貌。緜:同“绵”。²瓞:小瓜。³土:居住。⁴沮漆:古二水名,均在今陕西省境内。⁵古公亶父:周王族十三世祖,后追称大(太)王。古公是称号,犹言“故邠公”;亶父是名。⁶陶:窑灶。⁷复:古时的一种窑洞,即旁穿之穴。⁸家室:犹言“宫室”。
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
古公亶父,来朝¹走马²。率³西水浒,至于岐下。爰(yuán)及姜女,聿(yù)来胥宇
译文:太王古公亶父来,清早出行赶起马。沿着河岸直向西,来到岐山山脚下。接着娶了姜氏女,共察山水和住地。
注释:¹朝:早。²走马:指避狄难。³率:沿着。⁴浒:水涯。漆沮之侧也。⁵岐下:岐山之下。岐山在今陕西省岐山县东北。⁶爰:于是。⁷姜女:指古公亶父之妃,姜氏。⁸聿:发语词。⁹胥宇:犹言“相宅”,就是考察地势,选择建筑宫室的地址。胥,相,视。
周原膴膴,堇荼如饴。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止曰时,筑室于兹。
周原膴(wǔ)¹,堇(jǐn)²(tú)³如饴(yí)。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曰时,筑室于兹¹⁰
译文:周原土地真肥沃,苦菜甜如麦芽糖。开始谋划和商量,再刻龟甲看卜象。兆示定居好地方,在此修屋造住房。
注释:¹膴膴:肥沃的样子。²堇:旱芹。³荼:苦菜。⁴饴:用米芽或麦芽熬成的糖浆。⁵契:锲,指刻龟甲占卜。⁶龟:指占卜所用的龟甲。⁷曰:语助词。⁸止:言此地可以居住。⁹时:言此时可以动工。¹⁰兹:此,这里。
廼慰廼止,廼左廼右,廼疆廼理,廼宣廼亩。自西徂东,周爰执事。
(nǎi)¹²廼止³,廼左廼右,廼疆廼理,廼宣廼亩。自西徂(cú)东,周爰执事。
译文:于是在此安家邦,于是四处劳作忙,于是划疆又治理,于是开渠又垦荒。打从东面到西面,要管杂事一样样。
注释:¹廼:同“乃”。《诗经》各篇通用“乃”,惟此篇与《大雅·公刘》“廼”、“乃”杂用。²慰:安定。³止:居住。⁴疆:划分疆界。⁵理:治理土地。⁶宣:疏通沟渠。⁷亩:整治田垄。⁸徂:往,去。⁹周:徧(遍的异体字)。
乃召司空,乃召司徒,俾立室家。其绳则直,缩版以载,作庙翼翼。
乃召司空¹,乃召司徒²,俾(bǐ)³立室家。其绳则直,缩版以载,作庙翼翼
译文:先召司空定工程,再召司徒定力役,房屋宫室使建立。准绳拉得正又直,捆牢木板来打夯,筑庙动作好整齐。
注释:¹司空:管工程的官。²司徒:管土地和力役的官。³俾:使。⁴缩:捆绑。⁵载:通“栽”,筑墙的长板。⁶翼翼:动作整齐。
捄之陾陾,度之薨薨,筑之登登,削屡冯冯。百堵皆兴,鼛鼓弗胜。
(jū)¹之陾(réng)²,度³之薨(hōng),筑之登登,削屡(píng)。百堵皆兴,鼛(gāo)¹⁰鼓弗胜¹¹
译文:铲土入筐腾腾腾,投土上墙轰轰轰。齐声打夯登登登,削平凸墙嘭嘭嘭。成百道墙一时起,人声赛过打鼓声。
注释:¹捄:此作动词用,意思是筑墙者掘土而盛于笼中。²陾陾:众多貌。³度:填土于筑板内。⁴薨薨:填土声。⁵登登:相应声。⁶屡:通“塿(lǒu)”,土墙隆起的部分。⁷冯冯:削平墙面的声音。⁸堵:五版为堵。⁹兴:起。此言治宫室。¹⁰鼛:大鼓,长一丈二尺。¹¹弗胜:指鼓声盖不过人声。
廼立皋门,皋门有伉。廼立应门,应门将将。廼立冢土,戎丑攸行。
廼立皋门¹,皋门有伉(kàng)²。廼立应门³,应门将(qiāng)。廼立冢(zhǒng),戎行。
译文:于是建起郭城门,郭门高耸入云霄。于是立起王宫门,正门雄伟气势豪。于是修筑起大社,正当防戎那大盗。
注释:¹皋门:王都的郭门。²伉:通“亢”。高大貌。³应门:王宫的正门。⁴将将:庄严雄伟的样子。⁵冢土:即大社,祭祀社神的地方。冢,大;土,通“社”。⁶戎:指昆夷,北方的游牧民族,即犬戎。⁷丑:对边远民族的蔑称。⁸攸:所。
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问。柞棫拔矣,行道兑矣。混夷駾矣,维其喙矣!
¹不殄(tiǎn)²厥愠³,亦不陨(yǔn)厥问。柞(zuò)(yù)拔矣,行道兑(duì)矣。混夷(tuì)¹⁰矣,维其喙(huì)¹¹矣!
译文:既不断绝对敌愤,邻国也不失聘问。柞栎白桵都拔去,道路畅通又宽正。昆夷奔逃不敢来,疲弊困乏势不振。
注释:¹肆:于是。²殄:断绝。³愠:怒。⁴陨:坠。⁵问:通“闻”,谓声誉。⁶柞:栎树。⁷棫:白桵(ruí),与柞皆丛生灌木。⁸兑:通“达”,通畅。⁹混夷:即昆夷。¹⁰駾:突逃。¹¹喙:疲劳困倦。
虞芮质厥成,文王蹶厥生。予曰有疏附,予曰有先后。予曰有奔奏,予曰有御侮!
¹(ruì)²³厥成,文王蹶(guì)厥生。予有疏附,予曰有先后¹⁰。予曰有奔奏¹¹,予曰有御侮¹²
译文:虞芮两国争执平,文王启发感其性。我说有臣疏化亲,我说有臣辅佐灵。我说有臣善奔走,我说有臣御敌侵。
注释:¹虞:古国名,在今山西平陆。²芮:古国名,在今陕西大荔。³质:评断。⁴成:平。⁵蹶:感动。⁶生:通“性”。⁷予:周人自称。⁸曰:语助词。王逸《楚辞章句》引作“聿”。⁹疏附:指能使疏者亲之臣。¹⁰先后:指君王前后辅佐之臣。¹¹奔奏:指奔命四方之臣。“奏”亦作“走”。¹²御侮:指捍卫国家之臣。

  全诗共九章。首章以“緜緜瓜瓞”起兴,开首八字简洁地概括了周人延绵不绝、生生不息的漫长历史。以下至第八章,全叙太王率族迁岐、建设周原的情况。正是太王迁岐的重大决策和文王的仁德,才奠定了周人灭商建国的基础,如《鲁颂·閟宫》所言:“后稷之孙,实维大王。居岐之阳,实始翦商。至于文武,缵大王之绪。”篇末便自然而然带出文王平虞芮之讼的事,显示出其蒸蒸日上的景象。

  周人早先所居的邠地,人们遭遇强悍游牧民族昆夷的侵扰,促使古公亶父举族迁移。《孟子·梁惠王下》记载狄人入侵,意在掠地,古公亶父事之以皮币、珠玉、犬马,均不得免,乃“去邠,逾梁山,邑于岐山之下居焉”。邠人以其仁而“从之者如归市”。全诗以迁岐为中心展开铺排描绘,疏密有致。长长的迁徙过程浓缩在短短的四句中:“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而“爰及姜女”一句,看似随笔带出,实则画龙点睛。姜女是当地平原民族姜族的长女,周与姜联姻,意味着古公亶父被承认为周原的占有者和统治者。同时,此句又为后文在渭水平原上的种种生活劳动的刻画,做了铺垫。

  在“堇荼如饴”的辽阔平原上,周人怀着满腔喜悦和对新生活的憧憬投入了劳动,他们刻龟占卜,商议谋划。诗人以浓彩重墨描绘农耕、建筑的同时,融人了深沉朴质的感情。他们一面“廼慰廼止,廼左廼右,廼疆廼理,廼宣廼亩”,欢天喜地安家定宅,封疆划界,开渠垦荒,一面“筑室于兹”。与落后的邠地相比,平原文明的标志便是建造房屋。走出地穴窑洞,在地面上修屋筑室,是一个质的飞跃,是周人安居乐业的开始,是周族初兴的象征,也正是古公亶父迁岐的伟大功业。对建筑的描摹刻画,正是对古公亶父的热情歌颂,故而诗中最精彩生动的描写正集于此:“陾陾”“薨薨”“登登”“冯冯”四组拟声词,以声音的嘈杂响亮表现了种种劳动场面,烘托了劳动的气氛。洪大的鼓声被淹没在铲土声、填土声、打夯声和笑语声中,真是朝气蓬勃、热火朝天。“百堵皆兴”,既是对施工规模的自豪,也暗示了周民族的蓬勃发展。“皋门有伉”“应门将将”,既是对自己建筑技术的夸耀,又显示了周人的自强自立、不可侵犯的精神。由此歌颂武功文略便是水到渠成:“柞棫拔矣,行道兑矣。混夷駾矣,维其喙矣。”表现了日益强大的周族对昆夷的蔑视和胜利后的自豪感。文王平虞芮之讼,突出表现其睿智与文德。结尾四个“予曰”,一气呵成,既是诗人内心激情一泻而出的倾述,又是对文王德化的赞美,更是对古公亶父文韬武略的追忆,与首句“緜緜瓜瓞”遥相呼应,相映成趣。

  诗章以时间为经,以地点为纬,景随情迁,情缘景发,浑然丰满,情景一体,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自邠至岐,从起行、定宅、治田、建屋、筑庙到文王服虞芮、受天命,莫不洋溢着周人对生活的激情、对生命的热爱、对祖先的崇敬。结构变幻,开合承启不着痕迹,略处点到即止,详处工笔刻画,错落有致。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524-528

mián

shījīng··wénwángzhīshí xiānqín 

miánmiánguādié mínzhīchūshēng  gōngdǎn táotáoxué wèiyǒujiāshì 
gōngdǎn láizhāozǒu shuài西shuǐ zhìxià yuánjiāng lái 
zhōuyuán jīn yuánshǐyuánmóu yuánguī yuēzhǐyuēshí zhùshì 
nǎiwèinǎizhǐ nǎizuǒnǎiyòu nǎijiāngnǎi nǎixuānnǎi 西dōng zhōuyuánzhíshì 
nǎizhàokōng nǎizhào shìjiā shéngzhí suōbǎnzǎi zuòmiào 
zhīréngréng duózhīhōnghōng zhùzhīdēngdēng xuēpíngpíng bǎijiēxīng gāoshèng 
nǎigāomén gāoményǒukàng nǎiyīngmén yīngménqiāngqiāng nǎizhǒng róngchǒuyōuháng 
tiǎnjuéyùn yǔnjuéwèn zuò hángdàoduì hùntuì wéihuì 
ruìzhìjuéchéng wénwángguìjuéshēng yuēyǒushū yuēyǒuxiānhòu yuēyǒubēnzòu yuēyǒu 

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
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¹,而乘(chéng)物以逞(chěng)²,或依势以干(gān)³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sì),然卒迨(dài)于祸。有客谈麋(mí)、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
译文:我常常痛恨世人,不知道要从自己的实际情况出发来考虑问题,而是依靠别的东西来逞强。有的人倚仗权势触犯他人的利益,实施权术伎俩激怒强者。利用时机放肆地做坏事。这样终致招来祸患。有位客人谈论麋、驴、鼠这三种动物,与此十分相似,因此写下了《三戒》。
注释:三戒:三件应该警惕防备的事。孔子在《论语·季氏》中说到: “君子有三戒”,作者借以名篇。¹推己之本:审察自己的实际能力。推,推求。²乘物以逞:依靠别的东西来逞强。³干:触犯。⁴怒:激怒。⁵窃时:趁机。⁶肆暴:放肆地做坏事。⁷迨:遭到。⁸麋:形体较大的一种鹿类动物。
临江之麋
临江¹之麋
译文:临江之麋
注释:¹临江:唐县名,在今江西省清江县。
临江之人畋,得麋麑,畜之。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其人怒,怛之。自是日抱就犬,习示之,使勿动,稍使与之戏。积久,犬皆如人意。麋麑稍大,忘己之麋也,以为犬良我友,抵触偃仆,益狎。犬畏主人,与之俯仰甚善,然时啖其舌。
临江之人畋(tián)¹,得麋麑(ní)²,畜(xù)³之。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其人怒,怛(dá)之。自是日抱就犬,习示之,使勿动,稍使与之戏。积久,犬皆如人意。麋麑稍大,忘己之麋也,以为犬良我友,抵触(yǎn)¹⁰,益狎(xiá)¹¹。犬畏主人,与之俯仰¹²甚善,然时啖(dàn)¹³其舌。
译文:临江有个猎人,得到一只小鹿,就想饲养它。刚进家门,群狗就对小鹿垂涎三尺,摇着尾巴跑过来。猎人十分愤怒,把那些狗吓走了。从这天起,猎人每天都抱着这只小鹿去和狗亲近,让狗看习惯它,不再伤害它,并慢慢地让狗和小鹿一起嬉戏。时间长了,狗都知道主人的心意了。小鹿稍微长大些之后,就忘了自己是麋鹿了,以为狗真的是它的朋友,与狗一起头角相抵,在地上翻滚,与狗更加的亲近了。狗因为畏惧主人,也就很温顺地和小鹿一起嬉戏,但是有时候仍然舔着自己的舌头,馋得发慌。
注释:¹畋:打猎。²麑:鹿仔。³畜:饲养。⁴怛:恐吓。⁵就:接近。⁶如:依照,按照。⁷良:真,确。⁸抵触:用头角相抵相触。⁹偃:仰面卧倒。¹⁰仆:俯面卧倒。¹¹狎:态度亲近但不庄重。¹²俯仰:低头和抬头。¹³啖:吃,文章是舔的意思。
三年,麋出门,见外犬在道甚众,走欲与为戏。外犬见而喜且怒,共杀食之,狼藉道上,麋至死不悟。
三年,麋出门,见外犬在道甚众,走欲与为戏。外犬见而喜且怒,共杀食之,狼藉(jí)¹道上,麋至死不悟。
译文:三年之后,有一次麋鹿自己出门,看到路上有许多别人家的狗,就跑过去想要和它们一起玩耍。别人家的狗看到糜鹿,既高兴又愤怒,一起把它吃了,路上一片狼藉,可是麋鹿到死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注释:¹狼藉:散乱。
黔之驴
(qián)¹之驴
译文:黔之驴
注释:¹黔:即唐代黔中道,治所在今四川省彭水县,辖地相当于今彭水、酉阳、秀山一带和贵州北部部分地区。现以“黔”为贵州的别称。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¹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páng)²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kuī)³,稍出近之,慭(yìn)慭然,莫相知
译文:黔地这个地方本来没有驴,有一个喜欢多事的人用船运来一头驴进入这个地方。运到后却没有什么用处,就把它放置在山脚下。老虎看到它是个庞然大物,以为它是什么神物,就躲在树林里偷偷看它。渐渐小心的靠近它,惊恐疑惑,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注释:¹则:却。²庞然:巨大的样子。³蔽林间窥之:藏在树林里偷偷看它。⁴稍出近之:渐渐的接近它。⁵慭慭然:小心谨慎的样子。⁶莫相知:不了解它。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㘎,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hài)¹,远遁(dùn)²,以为且³(sh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yǐ)冲冒,驴(lǘ)不胜怒,蹄(dì)¹⁰之。虎因喜,计之¹¹曰:“技止此耳!”因跳踉(liáng)¹²大㘎(hǎn)¹³,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译文:之后的一天,驴叫了一声,老虎非常害怕,跑的远远地;认为驴要咬自己,非常害怕。但是老虎来来回回地观察它,觉得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领。渐渐地老虎熟悉了驴的叫声,又前前后后地靠近它,但始终不敢与它搏斗。老虎渐渐地靠近驴子,态度越来越轻侮,轻慢地碰撞、依靠、冲撞、冒犯它。驴非常愤怒,用蹄子踢老虎。老虎因此而很高兴,盘算这件事说:“驴的本领只不过这样罢了!”于是跳起来大吼了一声,咬断了驴的喉咙,吃光了它的肉,才离开。
注释:¹大骇:非常害怕。²远遁:逃到远处。³且:将要。⁴噬:咬。⁵益:逐渐。⁶终不敢搏:始终不敢扑击它。⁷荡:碰撞。⁸倚:靠近。⁹驴不胜怒:驴禁不住发怒了。¹⁰蹄:名词作动词,踢。¹¹计之:盘算着这件事。¹²跳踉:跳跃。¹³㘎:同“吼”,怒吼。
噫!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噫!形之庞也类¹有德²,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译文:唉!外形庞大好像很有道行,声音洪亮好像很有本领,当初如果不使出它的那点本领,老虎即使凶猛,但由于多疑、畏惧,终究不敢猎取驴子 。如今落得像这样的下场,真是可悲啊!
注释:¹类:似乎,好像。²德:道行。
永某氏之鼠
¹某氏之鼠
译文:永某氏之鼠
注释:¹永:永州,在今湖南省零陵县。
永有某氏者,畏日,拘忌异甚。以为己生岁直子;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仓廪庖厨,悉以恣鼠,不问。
永有某氏者,畏日¹,拘忌异甚²。以为己生岁直子³;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禁僮(tóng)勿击鼠。仓廪(lǐn)(páo),悉以恣(zì)鼠,不问。
译文:永州有个人,害怕犯了日忌,做事十分拘谨忌讳。认为自己出生之年正是子年,而鼠,是子年的生肖,所以就喜欢老鼠,不畜养猫和狗,也禁止仆人伤害老鼠。粮仓、厨房,都纵容老鼠肆意横行,不加管制。
注释:¹畏日:怕犯日忌。旧时迷信,认为年月日辰都有凶吉,凶日要禁忌做某种事情,犯了就不祥。²拘忌异甚:禁忌特别奇怪,禁忌迷信特别多。³生岁直子:出生的年份正当农历子年。⁴僮:童仆,文章泛指仆人。⁵仓廪:粮仓。⁶庖厨:厨房。⁷恣:放纵。
由是鼠相告,皆来某氏,饱食而无祸。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馀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终不厌。
由是鼠相告,皆来某氏,饱食而无祸。某氏室无完器,椸(yí)¹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馀也。昼累(léi)²与人兼行³,夜则窃啮(niè)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终不厌。
译文:因此老鼠互相转告,都来到了这个人家里,既能吃得饱又不会有什么灾祸。所以这个人家里没有一件完好的器皿,衣架上也没有一件完好的衣服,吃的东西也差不多都是老鼠吃剩下的。白天成群的老鼠和人一起并行,夜里就会偷偷地咬东西,互相争斗打闹,什么样的声音都有,人都没法睡觉,但是这个人始终不厌恶老鼠。
注释:¹椸:衣架。²累累:一个接一个。³兼行:并走。⁴窃啮:偷咬东西。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恶物也,盗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¹,恶物也,盗暴²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hé)³门撤瓦灌穴,购僮(tóng)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
译文:几年之后,这个人搬到了其他州,后来的人居住在这里,老鼠仍然像以前一样猖獗。之后住进来的人就说:“老鼠是偷偷活动的十分可憎的动物,这里的老鼠偷吃东西吵闹得尤其严重,是什么原因使它这么猖獗呢?”于是就借了几只猫,关上屋门,翻开瓦片,往老鼠洞里灌水,出钱雇用仆人捕杀。杀的老鼠都堆积成了小山,然后把它们扔在隐蔽的地方,臭了几个月才停止。
注释:¹阴类:在阴暗地方活动的东西。²盗暴:盗吃食品、糟踏物品。³阖:关闭。⁴购僮:文章指“雇工”。
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
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
译文:唉!那些老鼠认为既能吃饱又不会有灾祸,但岂能一直这样?

  本文是作者所作的三篇一组的寓言,包括《临江之麋》、《黔之驴》和《永某氏之鼠》。作者通过麋、驴、鼠这三种动物形象,借题发挥,揭露了当时一些达官贵人、得意小人的丑态,并预言其必然灭亡的命运。文章语言简洁凝练,以小见大,耐人寻味,具有强烈的现实讽刺意义。

  《临江之麋》一篇以揶揄的口吻讽喻了社会上“依势以干非其类”的人。“忘己之麋”任性妄为,冒犯外物,以寻得快乐,可当它失去了主人的庇护,轻而易举地就被外犬“共杀食之”。更加可悲的是它至死还没有明白个中原因。古往今来,行事不知推己之本,躺在别人怀抱里讨口饭吃还自鸣得意的人,并不少见。从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中揭示出深刻的讽喻意义,正是它以小见大的艺术魅力所在。

  《黔之驴》是这三篇中最广为流传的一篇。它深刻地批判了无才无能却又惯于逞能炫耀的“叫驴”式人物。结合柳宗元当时的遭遇,可见他是针对政敌而写,讽刺了当时统治集团中官高位显、仗势欺人而无才无德、外强中干的某些上层人物。柳宗元通过想象、夸张的手法,抓住了驴、虎之物类的特征,刻画社会中某些人“出技以怒强”的行径,生动形象。同时,这篇寓言也为后人留下“庞然大物”、“黔驴技穷”两个成语。

  《永某氏之鼠》嘲讽了社会上“窃时以肆暴”的一类人。这类人抓住侥幸得到的机会肆意胡作非为,以为能够“饱食无祸为可恒”,让人深恶痛绝。这则寓言,深刻有力地讽刺了纵恶逞凶的官僚和猖獗一时的丑类,巧妙地批判了封建社会丑恶的人情世态。

  这三篇寓言在艺术表现上有一些共同特点:

  第一,状物摹形生动形象,情景如见。如《临江之麋》写主人抱幼麋归家,一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八个字活画出群犬一拥而上,急欲啖食之态。下文写麋与犬狎戏,说“犬畏主人,与之俯仰甚善,然时啖其舌。”写犬畏主人,一面与麋周旋,一面垂涎三尺之状,也十分传神。《永某氏之鼠》写在主人放纵下,群鼠猖獗之状说:“某氏室无完器,橇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余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可谓淋漓尽致,穷形尽相。

  第二,虽属寓言,状写动物,叙写却入情入理。见出作者体味物情之细,文字叙述之工。如《临江之麋》写麇与犬相熟过程,开始入门,群犬垂涎,所以主人叱喝。之后,主人抱麋与犬习熟,由开始之不动,渐至与犬戏耍。进一步写麋渐大,与犬已熟,随意戏闹,竟忘了己之为麋,这个发展过程是完全合乎情理的。《黔之驴》中对虎的心理描写也极其细腻逼真。开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所以“蔽林间窥之”。次后,“稍出近之”,然而“愁愁然莫相知”。下面写初听驴呜,大骇远遁,以为要吃自己。及至往来观察,终觉其似乎没有什么突出本事,于是做各种试探。到了摸清底细,乃跳踉大咽,尽食其肉而去。一笔笔写来,自然而真实。

  第三,寓意深厚,对讽喻之意不作详尽展开,主要通过故事和形象本身体现出来,可让读者从不同角度玩味受教。如《临江之麋》末尾只一句收束,“麇至死不悟。”寓意深沉。《永某氏之鼠》结尾:“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也是意味深长,只有《黔之驴》结尾议论较透一些。

  作者借麋、驴、鼠三种动物的可悲结局,对社会上那些倚仗人势、色厉内荏、擅威作福的人进行辛辣的讽刺,在当时具有现实的针对性和普遍意义。三篇寓言主题统一而又各自独立,形象生动而叉寓意深刻,篇幅短小,语言简练而又刻画细致、传神,在艺术上达到了比较高的境界。

参考资料:
1、 徐建华,吕宝新主编;杨文慧,黄翠云等副主编.读国文 品人文 上:经济日报出版社,2015.03:第175-176页
2、 陈才俊主编;宋思佳,许祯注译.唐宋八大家精粹:海潮出版社,2015.12:第50页
秋水清无底,萧然净客心。
秋水清无底,萧然¹净客心。
译文:澄澈的潭水深不见底,这清幽静寂的环境涤荡着客人的内心。
注释:¹萧然:空寂,这里指环境清幽。
掾曹乘逸兴,鞍马到荒林。
(yuàn)¹乘逸兴,鞍马到荒林。
译文:官吏们骑着马,乘着雅兴,来到这富有野趣的山林。
注释:¹掾曹:佐治官吏称“掾”,职官治事分科称“曹”。两者并用,指担任低级官职的人。
能吏逢联璧,华筵直一金。
能吏(lì)逢联璧,华筵直一金¹
译文:两位能力强的官吏珠联璧合,这么丰盛的酒宴得花足足一两白银。
注释:¹一金:并非实质,就是用来表示宴席昂贵。唐代一般用“钱”计量费用。一两白银绝非小数目。
晚来横吹好,泓下亦龙吟。
晚来横吹好,泓下亦林吟¹
译文:天色渐晚,席间助兴的笛声多么美妙,潭水深处,仿佛有蛟林随着笛声低吟。
注释:¹林吟:比喻笛声优美。

liújiǔcáozhèngxiáqiūshíményàn

 tángdài 

qiūshuǐqīng xiāoránjìngxīn 
yuàncáochéngxìng āndàohuānglín 
néngfénglián huáyánzhíjīn 
wǎnláihéngchuīhǎo hóngxiàlóngyín 
恃爱如欲进,含羞未肯前。
(shì)¹²欲进³,含羞未肯前。
译文:仗恃着恩爱想要前进,却带着羞怯不肯踏足。
注释:¹恃爱:仗恃着恩爱。²如:若。好像。³欲进:想要前进。⁴未肯:不肯。
朱口发艳歌,玉指弄娇弦。
朱口¹²艳歌³,玉指娇弦
译文:嫣红的嘴唇唱出艳丽的歌曲,晶莹纤细的手指弹出美妙的乐章。
注释:¹朱口:红唇的嘴。²发:发出。唱出。³艳歌:古乐府《艳歌行》的省称。⁴玉指:白玉般的手指。⁵弄:弄琴。拨弄。⁶娇弦:娇柔的琴弦。

  这首诗中的女主人公是一位表演弹唱的歌女。作者如同养鸟人欣赏笼鸟一样,正以一种得意的心情以及赞许的目光欣赏着她的演出。

  一二句以形写神,以“如欲进”与“未肯前”描写歌女“恃爱”与“含羞”的神态:她凭仗着主人的宠爱,仿佛正要向听歌的主人走去;但她终于没有前进,原来她害羞了。这两句写的的歌女弹唱前的神情体态。她是坐着准备弹唱的,实际上并不存在由于“恃爱”与“含羞”作出的“如欲进”与“未肯前”的表示。也许只是在调弦弹唱时向前略微欠一欠身子吧。诗人便故作多情,笔底澜翻,极尽夸张渲染之能事。

  三四句继而正面写歌唱与弹奏,用大特写镜头展示口唱与指弹两个动作。注意演员的“口”与“指”,这原是一般人的欣赏习惯。出现在诗人眼前的是“朱口”与“玉指”,“口”是红润的,“指”是白净的。由此美的局部,令人联想起这是一位年轻貌美的歌者,同时从“朱”、“玉”这两个肯定性的修饰词中,也隐约透露出诗人对歌者的爱悦之情。歌称“艳歌”,弦名“娇弦”,则又进一步写出它弹唱的动人。一个“弄”字,包含了“轻拢慢捻抹复挑”种种纯熟的动作,亦传达出演奏者沉浸于曲调之中的热烈而又细腻的感情。

zièrshǒu--xiāoyǎn

shìàijìnhánxiūwèikěnqiánzhūkǒuyànzhǐnòngjiāoxián

轩辕休制律,虞舜罢弹琴。
轩辕休制律¹,虞舜罢弹琴²
译文:且将轩辕黄帝制出的律管收起来,虞舜弹过的五弦琴也撤下去吧!
注释:风疾:即风痹病。¹“轩辕”句:轩辕即黄帝,相传黄帝曾制律以调八方之风。《汉书·律历志》载:“黄帝使伶伦,自大夏之西、昆仑之阴,取竹……制十二筒以听风之鸣,其雄鸣为六,雌鸣亦六,比黄钟之宫,而皆可以生之,是为律本。至治之世,天地之气合以生风。天地之风气正,十二律定。”²“虞舜”句:《礼记·乐记》载,虞舜弹五弦之琴以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
尚错雄鸣管,犹伤半死心。
尚错雄鸣管,犹伤半死心¹
译文:我身患风疾已不能再弹奏,还错将雄管当作雌管吹,听到变了调的琴声我半死的心已伤透。
注释:¹半死心:典出枚乘《七发》:“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其根半死半生”,“于是背秋涉冬,使琴挚斫折以为琴,野茧之丝以为弦”。这里诗人是以半死桐犹能制琴发音来形容自己临终写作此诗的心情。
圣贤名古邈,羁旅病年侵。
圣贤¹名古邈,羁旅病年侵。
译文:古代圣贤的名声何其邈远,羁旅他乡病情一年比一年加重。
注释:¹圣贤:指轩辕、虞舜。
舟泊常依震,湖平早见参。
舟泊常依¹²,湖平早³见参
译文:去往汉阳的船每晚都停泊在东方,湖面平阔很早就能见到报晓的参星。
注释:¹依:瞻依,仰望。²震:卦名,代表东方。³早:一作“半”。⁴参:星宿名,即猎户星座,为二十八宿之一,是冬夜最亮的星座。
如闻马融笛,若倚仲宣襟。
如闻马融¹笛,若倚仲宣²襟。
译文:我苦忆京华如同马融闻笛,迎风凭眺若开王粲之襟。
注释:¹马融:字季长,东汉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东北)人。才高学博,曾著《长笛赋》,其序云:“有洛客舍逆旅吹笛……融去京师逾年,暂闻其悲。”²仲宣:王粲,字仲宣,建安七子之一,其名篇《登楼赋》中有“人情同于怀土兮”、“凭轩槛以遥望兮,向北风而开襟”之句。
故国悲寒望,群云惨岁阴。
故国悲寒望,群云惨岁阴¹
译文:遥望寒空,悲叹故乡不见;群云惨淡,生岁暮层阴。
注释:¹岁阴:岁晚,秋冬为阴。
水乡霾白屋,枫岸叠青岑。
水乡霾白屋¹,枫岸叠²青岑³
译文:从迷茫的雾气中露出水乡的茅屋,红叶枫林的岸后便是重叠的青山。
注释:¹屋:一作“蜃”。²叠:一作“垒”。³青岑:青山。
郁郁冬炎瘴,濛濛雨滞淫。
郁郁冬炎瘴,濛濛雨滞淫¹
译文:冬天里炎方的瘴气仍然郁积不消,蒙蒙细雨又总是下个不停。
注释:¹滞淫:细雨连绵。
鼓迎非祭鬼,弹落似鸮禽。
鼓迎非祭鬼¹,弹落似鸮禽²
译文:咚咚的鼓声,报道迎神歌舞刚开场;弓响弹落,似乎打下了土著爱烤着吃的猫头鹰。
注释:¹非祭鬼:指当地的淫祀之风。非,一作“方”。²鸮禽:即猫头麼。贾谊曾在长沙见猫头鹰,感到不祥,遂作《鵩鸟赋》。这里诗人是因见土人捕获鸮鸟而兴不祥之预感。
兴尽才无闷,愁来遽不禁。
兴尽才无闷,愁来遽¹不禁。
译文:尽兴观赏刚刚忘了烦闷,谁知忽然又愁苦难禁。
注释:¹遽:急,快。
生涯相汨没,时物自萧森。
生涯相汨没¹,时物自²萧森。
译文:只因想到一生就这样被埋没,眼下的景物又是这样的萧条。
注释:¹汨没:沉沦。²自:一作“正”。
疑惑尊中弩,淹留冠上簪。
疑惑尊中弩¹,淹留冠上簪²
译文:杯弓蛇影,疑畏多端因而得病;朝簪不缺,淹留各地却难归京。
注释:¹尊中弩:弩影。汉应劭《风俗通·怪神·世间多有见怪》:“予之祖父郴,为汲令,以夏至日诣见主簿杜宣,赐酒,时北壁上有悬赤弩,照於杯,形如虵。宣畏恶之,然不敢不饮。其日便得胸腹痛切……攻治万端,不为愈。后郴因事过至宣家,闚视,问其变故,云:‘畏此蛇,虵入腹中。’郴还听事,思维良久,顾见悬弩,必是也。则使门下史将铃下侍徐扶辇载宣,於故处设酒,杯中故复有虵,因谓宣:‘此壁上弩影耳,非有它怪。’宣遂解,甚夷怿,由是瘳平。”后以“尊中弩”谓因疑虑而引起恐惧和疾病。²冠上簪:即朝簪,指代自己的官职。
牵裾惊魏帝,投阁为刘歆。
牵裾惊魏帝¹,投阁为刘歆²
译文:我曾为救房公廷诤忤旨,有如牵裾倞魏帝的辛毗;又像是受刘歆之子狱辞连累而投阁的扬子云。
注释:¹“牵裾”句:用辛毗谏曹丕的典故。辛毗,字佐治,颍川人,是三国时一位有胆识的谋士。初事袁绍父子,后归曹操,很受器重。辛毗为人刚正,能犯颜直谏。²“投阁”句:用扬雄事。《汉书·扬雄传》载:扬雄,字子云,博学多オ,曾教弟子刘棻作奇字。王莽时,刘棻因献符命得罪,雄受牵连。当使者来收捕时,扬雄从天禄阁上“自投下,几死。”刘歆,为刘棻之父,扬雄投阁,乃为刘棻,大概杜甫此处是为了趁韵,而在诗中将刘棻改为刘歆。
狂走终奚适,微才谢所钦。
狂走终奚适,微才谢所钦¹
译文:我这么奔走窜逐终将何往?微才谬承诸公所钦真令我感谢不尽。
注释:¹所钦:所钦敬的人,这里是反语,指朝贵。
吾安藜不糁,汝贵玉为琛。
吾安藜不糁¹,汝贵玉为琛²
译文:我倒安于喝不加糁子的野菜羹,你们诸位真说得上是“其人如玉,为国之琛”。
注释:¹糁:以米和羹。²琛:宝玉。
乌几重重缚,鹑衣寸寸针。
乌几重重缚,鹑衣¹寸寸针。
译文:我那个随身携带的破乌皮几缝了又缝,百结鹑衣更是补丁摞补丁。
注释:¹鹑衣:形容衣服的破烂不堪。鹑是小鸟之名,其尾短秃。
哀伤同庾信,述作异陈琳。
哀伤同庾信¹,述作异陈琳²
译文:我的哀伤同庾信一样的深沉,不草书檄却有异于陈琳。
注释:¹庾信:字子山,初仕南朝,后奉使西魏,被留不放,被迫身仕北朝,官至骠骑大将军。信虽位高,常怀南朝,曾作《哀江南赋》,中云:“天意人事,可为凄怆伤心者矣。”²陈琳:字孔璋,建安七子之一。初为何进主簿,后归袁绍,当时为袁绍作讨曹操檄文,曹操读后,风疾豁然而愈。
十暑岷山葛,三霜楚户砧。
十暑岷山¹葛,三霜楚户砧²
译文:十个暑天穿的都是岷山产的葛衣,霜期三度听厌了楚户的砧声。
注释:¹岷山:代指蜀地。²砧:捣衣石。
叨陪锦帐座,久放白头吟。
叨陪锦帐座,久放白头吟。
译文:我曾作郎官叨陪锦帐,如今已有许久没摇晃着白头自长吟。
反朴时难遇,忘机陆易沈。
反朴时难遇,忘机陆易沉¹
译文:反朴还真的时代难以遇到,若能作到忘机便易“陆沉于俗”。
注释:¹陆沉:典出《庄子·则阳》:“与世违而心不屑与之俱,是陆沉者也。”
应过数粒食,得近四知金。
应过数粒食¹,得近四知金²
译文:只因为不能没有超过鹪鹩数粒的粮食,于是就强颜接受诸公清白得来的赠金。
注释:¹数粒食:极言困窘之情,典出张华《鹪鹩赋》:“巢林不过枝,每食不过数粒。”²四知金:乃是申明自己没有接受过非分之财。《后汉书·杨震传》载昌邑令王密夜怀十斤金遗杨震,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遂不受。
春草封归恨,源花费独寻。
春草封归恨,源花费独寻。
译文:回不了家,最好让萋萋春草将思归的愁恨封闭起来;可是来到湖南,又“多忧污桃源”,寻不到栖遁之地。
转蓬忧悄悄,行药病涔涔。
转蓬忧悄悄,行药病涔涔¹
译文:这就只得像转蓬般四处飘零,沿途还须服药行散,却没法减轻沉重的病情。
注释:¹涔涔:烦闷的意思,是说吃药无效。
瘗夭追潘岳,持危觅邓林。
瘗夭追潘岳¹,持危²觅邓林³
译文:跟在潘岳的后面掩埋了早殇的幼女;真想到邓林中去寻找夸父扔掉的那根手杖,扶持我越过世途的艰险。
注释:¹“瘗夭”句:是悲痛自己的小女在旅途中夭亡。西晋诗人潘岳,在往长安途中,小女儿生数月夭亡。其《西征赋》云:“夭赤子于新安,坎路侧而瘗之。”瘗,埋葬。²持危:即行走不便。³邓林:用夸父逐日之典。《山海经·海外北经》载:“夸父与日逐走……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蹉跎翻学步,感激在知音。
蹉跎翻学步,感激在知音。
译文:可笑我邯郸学步拙于随俗,最感激诸公对我的知遇之恩。
却假苏张舌,高夸周宋镡。
却假苏张舌¹,高夸周宋镡²
译文:你们借来苏秦、张仪三寸不朽之舌,过高地夸奖我是天子剑上的周宋之镡。
注释:¹苏张舌:指苏秦、张仪的辩才。苏秦、张仪都是战国时著名的纵横家,二人均辩才无碍,这里借指湖南亲友。²周宋镡:本指天子之剑,这里指湖南亲友对自己的称许。镡,剑鼻。《庄子·说剑》: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卫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铗。”
纳流迷浩汗,峻址得嵚崟。
纳流迷浩汗¹,峻址得嵚崟²
译文:纳入众流的三江五湖浩汗无涯,高地之上更耸立着高高的山峰。
注释:¹浩汗:水大貌。²嵚崟:山高貌。
城府开清旭,松筠起碧浔。
城府开清旭,松筠¹起碧浔。
译文:城府的大门冲着朝阳敞开,苍松翠竹掩映着清清的流水。
注释:¹筠:一作“篁”。
披颜争倩倩,逸足竞骎骎。
披颜争倩倩¹,逸足²竞骎骎³
译文:人们都带着倩倩的笑脸,骑着骎骎的快马来投奔诸公。
注释:¹倩倩:形容笑容。²逸足:即良马,是美称幕府诸公才华出众。³骎骎:奔驰貌。
朗鉴存愚直,皇天实照临。
朗鉴¹存愚直²,皇天实照临。
译文:你们都具有慧眼能赏识像我这样既愚且直的人,惟愿皇天后地能照临我感激诸公的赤诚。
注释:¹朗鉴:明亮的镜子,喻湖南亲友的见识高超。²愚直:是作者自称。
公孙仍恃险,侯景未生擒。
公孙¹仍恃险,侯景²未生擒。
译文:蜀将割据,仿佛公孙述仍在恃险;杨子琳受赂而还,当今的侯景所以就未被生擒。
注释:¹公孙:指公孙述。东汉初,公孙述据蜀自称白帝,因蜀中地形险要,故曰“恃险”。这里指那些割据不臣的藩镇势力。²侯景:南朝梁叛将,曾破建康,围梁武帝萧衍于台城,使之饿死,并自立为汉王,到处烧杀掳掠,后兵败被杀。这里指当时作乱的军阀。
书信中原阔,干戈北斗深。
书信中原阔,干戈北斗¹深。
译文:洛阳久无信来,长安还未解除战争的威胁。
注释:¹北斗:指朝廷所在地长安。
畏人千里井,问俗九州箴。
畏人千里井¹,问俗九州箴²
译文:客居使人畏惧,入乡问禁随俗,到处可忧。
注释:¹千里井:《代刘勋妻王氏见出为诗》:“人言去妇薄,去妇情更重。千里不唾井,况乃昔所奉。”丁晏注:“乃为常饮此井,虽舍而去之千里,知不复饮矣,然犹以尝饮乎此而不忍唾也。”后因以比喻念旧不忘。问俗:见《礼记·曲礼上》:“入境而问禁,入国而问俗。”²九州箴:见《汉书·扬雄传》:“(雄以为)箴莫善于《虞箴》作《州箴》。”注引晋灼曰:“九州之箴也。”古代中国有九州,问俗而至于九州,可见漂泊异地之频繁与艰辛。
战血流依旧,军声动至今。
战血流依旧,军声动至今。
译文:战火兵乱依旧,南北伤乱,作战军声至今不断。
葛洪尸定解,许靖力还任。
葛洪尸定解¹,许靖²力还³任。
译文:像许靖的远去交州,这已非我的体力所能胜任;自知定如葛洪的尸解,将死途中。
注释:¹“葛洪”句:以“尸定解”喻自己绝无生理。葛洪,自号抱朴子,东晋道教理论家、炼丹术家,曾在罗浮山炼丹,积年而卒。其亡时,颜色如平生,体亦软弱,举尸入棺,其轻如空衣,时威以为尸解得仙。²许靖:字文休,汝南平舆人。《三国志·蜀志·许靖传》:“孙策东渡江,皆走交州以避其难。靖身坐岸边,先载附从,疏亲悉发,乃从后去,当时见者莫不叹息。”“(许靖)每有患急,常先人后己,与九族中外同其饥寒。其纪纲同类,仁恕恻怛,皆有效事。”³还:一作“难”。
家事丹砂诀,无成涕作霖。
家事丹砂诀¹,无成涕作霖。
译文:若论家事,空有丹砂诀而炼不成金,思想起来,不觉泪如雨下。
注释:¹丹砂诀:指成仙之方。

  《风疾舟中伏枕书杯三十六韵奉呈湖南亲友》,仇兆熬定为杜甫的绝笔诗。这首诗是杜甫对自己一生颠沛流离生活的总结,也可说是自挽诗。诗云:“轩辕休制律,虞舜罢弹琴。尚错雄鸣管,犹伤半死心。圣贤名古邈,羁旅病年侵。舟泊常依震,湖平早见参。”

  开头八句,句句切风,发端奇绝,运用在洞庭湖汨罗江口而他处没有的黄帝、虞舜二妃的神话故事,以切成诗之地。

  “轩辕休制律”,典出自《汉书·律历志》:“黄帝使泠沦,自大夏之西,昆仑之阴,取竹制十二筒以听凤之鸣,其雄鸣之六,雌鸣亦六,比黄钟之宫,而皆可以生之,是为律本。至治之世,天地之气合以生风;天地之风气正,十二律定。”

  “虞舜罢弹琴”。典出《史记·乐书》:“昔有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集解》引王肃说:“南风,养育民之诗也。”其辞曰:“可能解吾民之愠兮。”

  古来,在汨罗江畔有神鼎山,山上有轩辕台,据清康熙《神居莲池谱》载:“神鼎山,以黄帝铸鼎,故名”。明清时期的《湘阴县志》《岳州府志》《洞庭湖志》,也有这样的记载:“轩辕皇帝南巡,张乐洞庭之野,朝登磊石岭(在汨罗江入洞庭湖处),暮上凤凰台(位于汨罗江口)”。又据明代的《名胜志》记载:“黄陵山(邻近汨罗江口),有二妃墓在其上,历古传记发此。是舜南巡,旧迹实在湖湘之间。

  “舟泊常依震,湖平早见参”记载了诗人的行迹,是坐船北归的。船行在湖面。“依震”的“震”字,按照《易经》解释“东方也”。所提到的“湖”字,当然是指洞庭湖。汨罗江的位置正在洞庭湖的东南方。即汨罗江下游,因湖平而常于早晨望见参星。

  凡此种种,都充分说明,杜甫《疾风舟中》诗,是在北返途中,重临湘水、洞庭湖、汨罗江交汇之处,到了磊石岭、凤凰台、黄陵山、二妃暮等处之后,因想到了黄帝、虞舜的“至治”之德,有感而作,不仅是诗人自己吊古伤今之情的自然流露,更是汨罗江一带风土人情,行船的地理位置的真实记述。

  “故国悲寒望,群云惨岁阴。水乡霾白屋,枫岸叠清岑。郁郁冬炎瘅,蒙蒙雨滞淫”。

  诗人进一步点明舟行湖湘泽国及在船中所见。船是靠近湖岸而行,岸畔青山枫林叠叠,历历在目,进令已是(大历五年)冬季岁未而且是汨罗江一带湘阴、平江山区的敢候特征。

  “春草封归根,源花费独寻。转蓬忧悄悄,行药病涔涔。瘗夭追潘岳,持危觅邓林。蹉跎翻学步,感激在知音。却假苏寿舌,高夸周宋镡”。

  杜甫本是满情信心地北归,但终因经不起寒风的吹指,家贫的困境,旧病的复发,逼得他不得不改变主意,中止北进。“转蓬”“行药”,这便是杜埔有感于归计不成,远行不复,羁旅病侵,幼女又已夭亡于路侧(人衡州诗中曾提到此女尚在儇乳,有“犹乳女在房”之句),自己的病情已十分沉重而伤心悲恨的流露。但他却并未忘情于国家所遭之灾难,而借用陶渊明“源费独寻”一词,寄幻念于唐王朝的中兴,给贞观之治以理想化,幻想唐太宗解民于水火之中。从而,异地相投知音,凭着“却假苏秦舌,高夸周宋镡”的三寸不烂之舌,觅邓林,寻找山区来养息,以寄病躯。

  “转蓬”的主要原因是“行药病涔涔”,“乌几重重缚,鹑衣寸寸针”。“感激在知音”。此时此际,诗人的病已具有暴发性,满头大汗,知将不起。当时洞庭湖一带甚为荒凉,无处可以求医,湖面风大,于病体不利。而家境呢?已穷得一家老小穿的是“寸寸针”的鹑衣,一张桌子破烂得要绳子捆了又捆。因此,只得投奔、拜访他的远亲昌江县令和知音。大历四年春,诗人离开岳阳至潭州、郴州等地时是由白马潭(今湘阴境内)裴隐宅出发的,曾写有《陪裴使君登岳阳楼》一诗,“礼加徐孺子,诗接谢宣城”。写出了杜甫把自己比做东汉时的名贤徐稚,把裴使君比做礼贤下士的陈蕃,可知杜甫在岳阳的数月,受到了非常好的款待。谢宣城指南北朝齐时的诗人谢眺。他文章清丽,善长五言诗,曾出任宣城太守,故又有谢宣城之称。杜甫在此处,把裴使君比为谢眺,甚为赞誉。“诗接”一语杜甫对裴使君诗歌的唱对。裴使君如此礼遇款待,一同登楼共赏湖光山冈以。此时此刻,杜甫心情能不激动。杜甫到岳阳对裴使君说,也是十分高兴的。当看到饥寒交迫的老友,如此落寞,给以温暖的款待是必然的。故杜甫在岳阳时行到了精神和物质上的安慰。故有“雪岸丛梅发,春泥百草生。敢违渔父问,从此更南征”的诗唏。裴使君在昌江也有草堂。李白诗中几处提到,并曾专程登鸭拦驿到白马矶(在今湘阴县境内)去访问过裴隐(名隐行九,在白马矶有居所,还在昌江有草堂)。贾至谪贬岳州时,与之亦有交往,依其《赠裴九待卸昌江草堂弹琴》诗所写的情况看,他是到过昌江草亲自听过裴隐弹琴的。李白、贾至、裴隐与杜甫都是诗人友好和知音。又据明清诸朝《平江县志》及该县的徐、刘、白、陈、李诸姓族谱记载:“天宝十四年(公元七七五年)发生安史之乱后,被黜的检校工部尚书兼理兵部侍郎,事荣银青光禄大夫的徐安贞与侍郎刘光谦、白琪、陈希烈、陆善经、李安甫等六个臣相,携眷属避乱,潜迹南游,至豫章黄龙寺,经超慧禅师介绍指点,谈及平江山清水秀,风光艳丽,景物宜人,遂先后流寓来平,一齐隐居平江。徐居下台,在县北五十华里的三墩建回台寺;刘居上台,在县北九十华里的幕阜山麓长庆建长庆寺;白居聚台,在县南六十里的白水,建白水寺;陈居就台,在县东的长寿岭,建惠果寺;陆在县西六十华里的芭蕉村,建芭蕉寺;李虑坐其兄林甫,累改姓孟安甫居下西乡,建九峰寺。死后在这六个地方,均有墓葬和塔牌。这就是唐六相隐平江,四乡建六寺的历史事迹。杜甫与六相,皆为同僚,曾同朝在京工合,此际病情恶化,遂转往昌江投裴隐和他的远亲昌江县令以及这
  些知音同僚好友。“转蓬忧悄悄,行药病涔涔”,正是这种心情和原因。

  “纳流迷浩汗,峻址得钦山。城府开清旭,松筠起碧浔”。

  “纳流”容纳细流,“浩汗”,水深广貌;“峻址”地势高。这就进一步指出了杜甫乘船进入了东洞庭湖的一条支流。杜甫进入的哪一条支流呢?诗中“峻址”一句,说明支流沿岸的绵绵的高山峻岭,有一个风景清旭的城市和官署之地。这个“城府”有着“松筠起碧浔”的秀丽景色。东洞庭湖,没有连绵的高山峻岭,湘江是主流不是支流。因此,杜甫舟泊的城府不可是湘阴县城。巴陵在洞庭湖之北,也不是山区,更没有支流。东洞庭湖有支流可纳的只有昌江(平江)。故杜甫是在大历五年暮秋溯汨罗江而上,于岁暮到达昌江城府附近的,当时昌江县城是在中县坪。位于汨罗江的中上游地段。北有幕阜山,主峰海拔一千五百多米,与江西黄龙山相连,山顶有晋代葛洪炼丹修身尸解得仙之,“葛洪仙坛”遗址。东南部有连云山,主峰海拔一千六百米。从东洞庭湖转入汨罗江,直驶昌江,山峦起伏,丘陵连绵,峰涧密布,溪流纵横,风景秀丽;杜甫来到这个“城府开清旭”的世外桃源养息,在这里呆了下来。但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自知病将不起,生命难延。伤垂死而事无所成,只能以涕泪作霖雨罢了。

  最后,“披颜争倩倩,逸足况骎骎。朗鉴存愚直,皇天实照临。公孙仍恃险,候景未生擒,书信中原阔,干戈北斗深。畏人千里井,问谷九洲箴。战血流依旧,军声动至今,葛洪尸定解,许靖力难任。家事丹砂决,无成涕作霖”等句;其中“许靖”,“家事”等词语,就是说:不能像许靖那样安顿好家属,一身莫保,家人难安,不能不用悲伤表达胸中的无可奈何的痛苦与垂危的生命仍然和国家的不幸,人民灾难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还在警醒人民:“朗鉴存愚直,皇天实照临。公孙仍恃险,候景未生擒。”“战血流依旧,军声动至今”。来表达诗人忧国忧民,一心系念的是国计民生的真挚情怀。奉呈湖南亲友的目的在于诗代讣托孤托葬。此诗之后,即葬于离县城不远的小田天井湖。所生长子宗文早逝,次子宗武,年仅十七岁,尚未婚配成家。因家境贫穷,又处于战乱时期,只得留在平江,成家立业,世代繁衍,至今杜家洞一带,裔孙犹有谱谍,可资参考。

  宋王朝得臣(麈史)谓:“予熙宁初调官(熙宁元年,系公元一零六八年)泊报恩寺,同院阳翟徐秀才,出其父屯田忘名所为诗,见其清苦平淡,有古人风致不能传抄。”其过工部坟一诗云:“水与汨罗接,天心深在存。远移工部死,来伴大夫魂。流落同千古,风骚共一源。江山不受吊,寒日下西原。”

请使用Ctrl+D进行收藏。
确认
请使用Ctrl+D进行收藏。
确认
是否确认删除?
确定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