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开头两句自叙平生。“三度为郎”,“一从出守”概括了诗人的仕途经历。诗人本有济世之志,“为郎”和“出守”在诗人看来是难以施展抱负的。“便白头”说时光之快,有“功业悲后时,光阴叹虚掷”的意思。其中包含“生平未得意”的感叹。以沉重的叹息引起全诗。
诗的次二句承首联倾诉平生感慨。“长不用”不仅指嘉州刺史秩满后未受叙用,更主要的还是指平生不是“为郎”,便是“出守”,从未被重用过。但诗人的关注点在于“苍生”,“苍生未休”,诗人不安。“四海犹未安,一身无所适”,对“圣主”,诗人不能无怨,对“苍生”,诗人不能不忧,格调更为沉重。
第五、六句点出题目“客舍悲秋”,则是“悲秋”。对春光而兴叹,见秋风而生悲,看似悲叹时光流逝,实则悲叹壮志未酬、平生失意,从而转出正意。
诗的最后两句为诗人晚年生活的真实写照。时至暮年,处境维艰。“穷苍草转深,闭门日将夕”(同上),满腹心事,无处倾诉,虽有江上蝉声满耳,却不仅不能排遣思绪,倒反更引出无穷愁烦,恰烘托出诗人晚年的孤独寂寞,诗歌遂在这种更为凄切沉重的情调中结束。
这首诗向故友倾诉情怀,概括了诗人的一生,尤其突出了晚景的凄凉,实为追悼平生之作,写得感情深沉凄切,格调慷慨悲凉,真实地传达出一个关心国事却有志难展的封建文人暮年的沉重悲哀。
《汉江》这首诗,是诗人写他在一个暮春的傍晚行经汉江时的所见所感。
“溶溶漾漾白鸥飞,绿净春深好染衣。”写出春日洁静宁适的景象。其中的“溶溶漾漾”,是形容汉江江水在日光下流动,波光闪烁的美丽样子。在这种水波荡漾的汉江中,水面上白鹭翻飞嬉戏,给人一种宁静美好的感觉。至于“绿净春深好染衣”一句,则是使用夸饰的手法,描述出汉江的江水,在盛春时节呈现出碧绿澄净的样子,乍看之下,仿佛可以取来作为染饰衣服之用。“绿净”是写汉江江水的碧绿澄净,“春深”则说明作者经过汉江时正是暮春时节,也交待致使汉江江水碧绿澄净的原因,这样的修辞,将春意的新、净、亮、丽的特质,全都蕴含在其中。
“南去北来人自老,夕阳长送钓船归。”通过上联对汉江美好春景的描写,带出春日之景虽然美好,作者心中对岁月的感慨,联想到又是新的一年到来,象征着人的年华又老了一岁。“南去北来人自老”一句,就是作者对自身南来北往年华消失的感慨。“人自老”三字,主要在表达年华老去的不自觉和无可避免。“夕阳长送钓船归”一句,则是描写每当夕阳西下时,便是钓船归返之时,如此日复一日,仿佛西沉的夕阳恒久以来,都在长送钓船回航一样。我们由此回想,当明天日出时,钓船就会再度出航,然后周而复始。人生的世代更迭,新人替换旧人,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在面对“南去北来人自老”的感触中,又何必自伤。如此接续描述,便自然在岁月消逝的无奈中,带出一些潇洒的意味来。
这首词写出浴后的美人,将女子出浴后的美貌和娇绾刻画得尽绾极妍,十分生动传神。
开篇首句“碧沼莲开芬馥”是写景,写池塘里莲花开放、飘散芳香,以环境烘托女子之美;也可视为是用象征的手法,写浴中的美人。
“双髻”二句从发型、容貌和眉毛几方面写女子出浴后的美貌;“雅绾”二句写她出浴后姿绾的优雅和肌肤的雪白,其中“雪映钿装金斛”将浴女头上首饰与雪白肌肤映照,画面细致活脱,光彩照人。
末二句“水溅青丝珠断续”先写美人长发在碧水中濯洗,生动传神,颇富生活真是的清韵;“酥融香透肉”则透过视觉、嗅觉、味觉的通感,表现美人诱人的神情,其描画女性人体美的直觉,穷其精妙,可与西方人体油画名作库尔贝的《波中之女》并读。
该词写女子碧莲池中沐浴的情景,美而不俗,艳而能雅。在封建礼教的时代,这是篇大胆的逆经叛道的作品。另有观点认为:作者对双鬟,金斛,青丝不惜重笔精美刻画,生生描绘出一个香艳诱人,尽绾极妍的美娇娃。然而最后一句“酥融香透肉”赤裸裸解释了作者之意,不过是把女性当做一种一饱眼福的风景,勾起性欲的玩物来描写。这种“男子作闺音”实际上是男权社会中对女性赏玩控制的文学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