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奁尘满砚池枯,且款清谈事酒壶。好客诸侯何处有,通财知己近时无。
粉奁尘满砚池枯,且款清谈事酒壶。好客诸侯何处有,通财知己近时无。
芭蕉夜雪阑新兴,蛱蝶春风卷旧图。念我平生钓竿手,扁舟特为写江湖。
芭蕉夜雪阑新兴,蛱蝶春风卷旧图。念我平生钓竿手,扁舟特为写江湖。

zèngshěnjié--shěnzhōu

fěnliánchénmǎnyànchíqiěkuǎnqīngtánshìjiǔhǎozhūhóuchùyǒutōngcáizhījìnshí

jiāoxuělánxīnxìngjiádiéchūnfēngjuǎnjiùniànpíngshēngdiào竿gānshǒubiǎnzhōuwèixiějiāng

沈周

沈周

沈周(1427~1509)明代杰出书画家。字启南,号石田、白石翁、玉田生、居竹居主人等。汉族,长洲(今江苏苏州)人。生於明宣德二年,卒於明正德四年,享年八十三岁。不应科举,专事诗文、书画,是明代中期文人画“吴派”的开创者,与文徵明、唐寅、仇英并称“明四家”。传世作品有《庐山高图》、《秋林话旧图》、《沧州趣图》。著有《石田集》、《客座新闻》等。 ▶ 82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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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之所共嗜者,美饮食,华衣服,好声色而已。有人焉,自以为高而笑之,弹琴奕棋,蓄古法书图画。客至,出而夸观之,自以为至矣。则又有笑之者曰:“古之人所以自表见于后世者,以有言语文章也,是恶足好?”而豪杰之士,又相与笑之,以为士当以功名闻于世,若乃施之空言,而不见于行事,此不得已者之所为也。而其所谓功名者,自知效一官,等而上之,至于伊、吕、稷、契之所营,刘、项、汤、武之所争,极矣。而或者犹未免乎笑,曰:“是区区者曾何足言,而许由辞之以为难,孔丘知之以为博。”由此言之,世之相笑,岂有既乎?
世人之所共嗜(shì)¹者,美饮食,华衣服,好声色²而已。有人焉,自以为高而笑之,弹琴奕(yì)棋,蓄古法书³图画。客至,出而夸观之,自以为至矣。则又有笑之者曰:“古之人所以自表见(xiàn)于后世者,以有言语文章也,是恶(wù)足好?”而豪杰之士,又相与笑之,以为士当以功名闻于世,若乃施之空言,而不见于行事,此不得已者之所为也。而其所谓功名者,自知(zhì)效一官,等而上之,至于伊、吕¹⁰、稷(jì)¹¹、契(xiè)¹²之所营,刘、项、汤、武¹³之所争,极矣。而或者犹未免乎笑,曰:“是区区¹⁴者曾何足言,而许由¹⁵辞之以为难,孔丘知之以为博。”由此言之,世之相笑,岂有既¹⁶乎?
译文:世人共同喜爱的东西,不过美味的食物,华丽的衣服,曼妙的声色罢了。有一个人,自以为高明,便嘲笑那样的生活,他弹琴下棋,收藏古代的书法绘画,有宾客来访,便拿出来夸耀观摩,自以为达到了至上的境界。但还是有人嘲笑他说:古时的人自然为后世所知,是因为有言语文章流传下来,琴棋书画的爱好有什么值得珍视?但对于这样的意见,豪杰志士也还是要嘲笑。他们认为士人应该以不朽的功名知闻于世,那种只说空话,而不能表现在行动上的做法,是不得已才那样做的。而所谓的功名,智能只够担任一个官职,依等次上推,直到伊尹、吕尚、稷、契所经营的国事,刘邦、项羽、商汤、周武所争夺的大业,也就算到达顶峰了。但这种功名仍然免不了被嘲笑说:这种区区小事哪里值得一提,许由推辞帝王之位才是难能可贵的,孔子能够说王霸大业才算是博洽的。由此来看,世人的互相嘲笑,哪里会完尽?
注释:¹嗜:爱好,喜好。²声色:音乐与女色。³法书:可作典范的名家书法。⁴自表见于后世:自然为后世所知。⁵是恶足好:这有什么值得珍视。⁶若乃:至于。⁷知效一官:智能只够担任一个官职。知,通“智”。效,效劳。⁸等而上之:依等次上推。⁹伊:伊尹,名挚,商汤臣,曾助商汤灭夏桀。¹⁰吕:吕尚,本姓姜,字子牙,又号太公望,曾佐周武王灭商。¹¹稷:后稷,名弃,传说为周王族先祖,舜帝农官。¹²契:相传为商王族始祖帝喾之子,舜帝之臣,曾助禹治水有功。¹³刘、项、汤、武:刘邦、项羽、商汤王、周武王。¹⁴区区:少,小。¹⁵许由:古代隐士,相传尧帝让位给他,他逃到箕山下隐居。¹⁶既:终了。
士方志于其所欲得,虽小物,有弃躯忘亲而驰之者。故有好书而不得其法,则椎心呕血几死而仅存,至于剖冢斫棺而求之。是岂声、色、臭、味足以移人哉。方其乐之也,虽其口,不能自言,而况他人乎?人特以己之不好,笑人之好,则过矣。
士方志于其所欲得,虽小物,有弃躯忘亲而驰之者。故有好(hào)¹而不得其法,则椎心呕血几死而仅存,至于剖冢(zhǒng)(zhuó)棺而求之²。是岂声、色、臭、味足以移人³哉。方其乐之也,虽其口,不能自言,而况他人乎?人特以己之不好,笑人之好,则过矣。
译文:当士人正有志于他所想得到的东西时,即使是很小的事物,他也会不顾生命、忘记亲人而追求的。因此有的人喜好书法却又得不到时,就捶胸吐血,奄奄一息,甚至掘开坟墓、凿开棺材来得到它。这难道是声色嗅味可以改变人的性格吗?当他正喜好某物时,就算是他自己也无法说出其中的体会,更何况别人呢!人们只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去嘲笑别人所喜欢的事物,就太过分了。
注释:¹好书:喜好书法。²“则椎心”二句,据韦续《墨薮》载:“魏钟繇见蔡邕笔法于韦诞,自槌三日,胸尽青,因呕血。魏世祖以五灵丹救之得活。繇求之,不与。及诞死,繇令人盗掘其墓而得之。”斫:砍。³移人:吸引人。
毗陵人张君希元,家世好书,所蓄古今人遗迹至多,尽刻诸石,筑室而藏之,属余为记。余,蜀人也。蜀之谚曰:“学书者纸费,学医者人费。”此言虽小,可以喻大。世有好功名者,以其未试之学,而骤出之于政,其费人岂特医者之比乎?今张君以兼人之能,而位不称其才,优游终岁,无所役其心智,则以书自娱。然以余观之,君岂久闲者,蓄极而通,必将大发之于政。君知政之费人也甚于医,则愿以余之所言者为鉴。
(pí)¹人张君希元,家世好书,所蓄古今人遗迹至多,尽刻诸石,筑室而藏之,属(zhǔ)²余为记。余,蜀人也。蜀之谚曰:“学书者纸费³,学医者人费。”此言虽小,可以喻大。世有好功名者,以其未试之学,而骤出之于政,其费人岂特医者之比乎?今张君以兼人之能,而位不称(chèn)其才,优游终岁,无所役其心智,则以书自娱。然以余观之,君岂久闲者,蓄极而通,必将大发之于政。君知政之费人也甚于医,则愿以余之所言者为鉴。
译文:毗陵人张希元,家中世代爱好书法,收藏古往今来的墨宝非常丰富,他把这些都刊刻在石头上,建了一个屋子来珍藏着,并嘱咐我写一篇记文。我是四川人,四川有一句谚语说:“学习书法的人耗费纸张,学习医术的人耗费人命。”这句话虽然小,但可以用来比喻大事。世上有热衷于功名的人,将他从未经实践检验的学识,贸然地用在政事上,他对人命的伤害又岂是学医之人可以比拟的?如今张君有出众的才能,所处的地位低下却与其才不相符,终年逍遥,没有地方施展他的智慧才能,只好通过书法来自我娱悦。但从我的角度来看,张君不是长久闲居的人,蕴蓄到了极点便能融会贯通,一定会在政治上有很大的作为。张君应该知道政治对人的伤害要超过医术,那么希望将我的话来作为鉴戒。
注释:¹毗陵:今江苏常州市。张希元,名次元,当时任越州签书判官。²属:通“嘱”。³纸费:耗费纸张。⁴人费:耗损人命。⁵未试之学:未经试验的学说主张。⁶兼人之能:兼具多人才能。⁷位不称其才:职位和才能不相称。⁸优游:悠闲。⁹无所役其心智:没有地方施展他的智慧才能。

  这篇记从批评世人以己之所好而骄人、笑人的陋习,层层演进,引出对张希元爱好书法却怀才不遇寄予同情,并相信他会以自己的才能在仕途上发挥经世济民的作用,表现了苏轼积极用世的人生观。此文不循常理,不守成规,将一篇普通的记述散文写得纵横开阖,出人意表。

  这篇文章一共分为三段,第一段一上来就阔发议论。紧紧围绕着一个“笑”字延伸开来,描述了世人的种种偏见与短识。琴棋书画爱好者们嘲笑那些喜好声色的平庸之辈,但他们又被喜好文章的人嘲笑;而喜好功名的人对好文者同样不以为然,认为他们的文章不过是些酸腐“空言”而已;而这些追求功名的人们,即使能够像刘、项、汤、武一样掌管天下,但是他们竟依然无法避免他人的嘲笑。因为在大隐士许由和大圣人孔子看来,这些功名不过过眼云烟,不值一提。最后以“世之相笑,岂有既乎”为结,说明世间人们的相互嘲笑从来未曾停止。苏轼对这些嘲笑统统给予了否定。

  第二段紧承第一段对收藏者的痴情、痴态、痴行进行了进一步的延展和刻画。他们为书画“弃躯忘亲”,心无旁骛,专心致志;他们为书画“椎心呕血”,连生命都可放弃;他们为书画“剖冢斫棺”,可谓不择手段,用尽心思。但是作者苏轼理解他们,说人世间人们所看重的声色享乐都不足以吸引他们,转移他们的志趣。他们在书画中所得到的精神享受是连他们自己都无以言表的,其他人就更加无法理解他们了。作者强调,不理解并不能成为嘲笑他们的理由,更不能成为否定他们的根据。他总结说:“人特以己之不好,笑人之好,则过矣。”这不仅批评了那些嘲笑琴棋书画爱好者的人们,更将所有的同类嘲笑给予了归纳否定,依然用“笑”字串连,与上文呼应,文气贯通一气。

  从“毗陵人”到“属余为记”为第三段的开端,介绍作记的缘起。这里应该详细地记述、描绘张希元如何爱好书画典籍,珍藏了什么,规模是怎么样的。但是作者仅寥寥数笔,便戛然而止。张希元“家世好书”,其风可追;“所蓄古今人之遗迹至多”,多善可陈;“尽刻诸石,筑室而藏之”,精神之嘉,可予彰表。苏轼以“蜀人”“蜀言”为转接承续,引出对人生道路设计、从业选择的看法。谚语“学书者纸费,学医者人费”的意思是:学习书法绘画的人,要耗费大量的纸张;学医术会因医术未精而伤害他人。谚语虽非名人名言,但是因为其在民间口头传播,有很大影响力。文末,苏轼特别郑重地谆谆告诫张希元:“君知政之费人也甚于医,则愿以余之所言者为鉴。”苏轼对张希元是否希望从政文章并没有明确道出,只是提出了期望和警示——从政非同藏书等个人爱好,关乎芸芸众生的生死祸福,因而需要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表面上看,苏轼对行业、职业的评价不甚明确,观点有些含糊,但这恰恰是对张君明确的提醒,是苏轼的高明之处。因为从政好坏因人而异,关键是个人能否把握掌控问题。提出原则,而不给具体结论,其实是最好的答案。

  以“记”的本色而论,本应该写人、写堂,而此篇文章表面看从头到尾全是议论声;但是细品之下,却是无一字不是写人、写堂,无一字不是记其所应记。文章借对世人嘲笑的议论,记述了建堂所遇到的压力、阻挠和困难;借对堂主苦恼劝解的议论,记述了堂主为收藏付出的种种代价、牺牲和精神压力。可谓是句句写堂,句句写人。

参考资料:
1、 吴小林.唐宋八大家文品读辞典 下:新世界出版社,2008:1081-1083
修顿首白,先辈吴君足下。前辱示书及文三篇,发而读之,浩乎若千万言之多,及少定而视焉,才数百言尔。非夫辞丰意雄,沛然有不可御之势,何以至此!然犹自患伥伥莫有开之使前者,此好学之谦言也。
修顿首¹白,先辈吴君足下。前辱示书及文三篇,发而读之,浩乎若千万言之多,及少定而视焉,才数百言尔。非夫辞丰意雄,沛然²有不可御之势,何以至此!然犹自患伥(chāng)(chāng)³莫有开之使前者,此好学之谦言也。
译文:欧阳修顿首在先辈吴君足下说:前次有辱先辈寄来书信及大作三篇,读后感到浩浩然像有千言万言之多,等到我稍微定下神来仔细一看,才几百字啊。如果不是文辞丰厚,文意雄伟浩然盛大势不可挡,何以能达到这种地步呢 然而还自己担心没有人开导,自感无所适从,这是先辈好学自谦的话啊!
注释:¹顿首:书简表奏用语。表示致敬。²沛然:盛大的样子。³伥伥:无所适从的样子。
修材不足用于时,仕不足荣于世,其毁誉不足轻重,气力不足动人。世之欲假誉以为重,借力而后进者,奚取于修焉?先辈学精文雄,其施于时,又非待修誉而为重,力而后进者也。然而惠然见临,若有所责,得非急于谋道,不择其人而问焉者欤?
修材不足用于时,仕不足荣于世,其毁誉(yù)不足轻重,气力不足动人。世之欲假誉以为重,借力而后进者,奚(xī)¹于修焉?先辈学精文雄,其施于时,又非待修誉而为重,力而后进者也。然而惠然见临,若有所责,得非急于谋道,不择其人而问焉者欤(yú)
译文:我的才能不足为当时所用,官职不能使后世感到荣耀,我(对人)的批评和赞誉也无足轻重,气势力量也不足打动人。世上要想凭借(别人的)赞誉以自重,凭借(别人的)力量以引进的人,何所取于我欧阳修呢!先辈学问精湛,文章雄伟,都施用于当今,这些又不是靠我的赞誉而被推重,靠我的力量而被引进的。然而先辈却惠然下问,责求于我,难道不是您急于谋求为文之道,以至无暇择人而问了吗?
注释:¹奚取:得到什么?
夫学者未始不为道,而至者鲜焉;非道之于人远也,学者有所溺焉尔。盖文之为言,难工而可喜,易悦而自足。世之学者往往溺之,一有工焉,则曰:“吾学足矣”。甚者至弃百事不关于心,曰:“吾文士也,职于文而已。”此其所以至之鲜也。昔孔子老而归鲁,六经之作,数年之顷尔。然读《易》者如无《春秋》,读《书》者如无《诗》,何其用功少而至于至也?圣人之文虽不可及,然大抵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故孟子皇皇不暇著书,荀卿盖亦晚而有作。若子云、仲淹,方勉焉以模言语,此道未足而强言者也。后之惑者,徒见前世之文传,以为学者文而已,故愈力愈勤而愈不至。此足下所谓“终日不出于轩序,不能纵横高下皆如意”者也,道不足也。若道之充焉,虽行乎天地,入于渊泉,无不之也。
夫学者未始不为道,而至者鲜焉;非道之于人远也,学者有所溺焉尔。盖文之为言,难工而可喜,易悦而自足。世之学者往往溺之,一有工焉,则曰:“吾学足矣”。甚者至弃百事不关于心,曰:“吾文士也,职于文而已。”此其所以至之鲜也。昔孔子老而归鲁,六经之作,数年之顷尔。然读《易》者如无《春秋》,读《书》者如无《诗》,何其用功少而至于至也?圣人之文虽不可及,然大抵道胜者,文不难而自至也。故孟子皇皇不暇著书,荀卿盖亦晚而有作。若子云、仲淹,方勉焉以模言语,此道未足而强言者也。后之惑者,徒见前世之文传,以为学者文而已,故愈力愈勤而愈不至。此足下所谓“终日不出于轩序,不能纵横高下皆如意”者也,道不足也。若道之充焉,虽行乎天地,入于渊泉,无不之也。
译文:大凡求学的人,未尝不是为了(儒家的)“道”,但是能到达“道”的境地的人很少。不是“道”离人很远,而是求学的人(过于)沉湎(于)其他方面,因为文章的语言难以精细工巧而可喜,却容易(使作者)喜悦而自我满足,世上的求学者,往往沉湎于这种情况之中,(文章)一有精细工巧之处,就说:我的学问足够了。甚者甚至于抛弃一切事务,不关心任何世事,说:我是文士,做文章是我的职业.这就是之所以到达“道”的境地的人很少的原因啊!从前孔子老年时回归鲁国,他作“六经”,只用了很短的时间.然而读《易经》好像没有《春秋》,读《书经》好像没有《诗经》,他用功是何其之少而达到的境地却又如其之高.圣人的文章,虽是(一般人)不可及的,然而大抵是(内容上的)“道”突出而文章不难自己达到佳妙之处.所以孟子一生栖遑奔波,追求于“道”,以至没有时间著书,荀子也是到了晚年才有时间著述文章。像扬雄,王通勉强模仿别人的语言模式,著书立说,这就是"道"未充足而硬要发言著述的例子啊!后世那些不明白事理的人,只是看到前世的文章流传了下来,以为学习的仅是文采罢了,所以愈是用力(于文章的文采),愈是勤勉(学习文章的技巧),反而愈是写不好文章。这就是足下所说的终日不出书房之门,却不能使文章纵横驰骋,挥洒如意的原因是“道”未充足啊!如果“道”已经充足,(文章)就是驰骋于天地之大,沉游于渊泉之深,也是可以无所不到的。
先辈之文浩乎沛然,可谓善矣。而又志于为道,犹自以为未广,若不止焉,孟、荀可至而不难也。修学道而不至者,然幸不甘于所悦,而溺于所止。因吾子之能不自止,又以励修之少进焉。幸甚!幸甚!修白。
先辈之文浩乎沛然,可谓善矣。而又志于为道,犹自以为未广,若不止焉,孟、荀可至而不难也。修学道而不至者,然幸不甘于所悦,而溺于所止。因吾子之能不自止,又以励修之少进焉。幸甚!幸甚!修白。
译文:先辈的文章,气势浩荡盛大,可以说是很好的了。而又有志于(追求)“道”,还自谦以为不够广大,如果这样追求不止,孟子,荀子的境地是不难达到的。我学习“道”但未能学到,然而所幸的是我不甘于自我喜悦满足,停滞不前,因为您能够求“道”不止,又用这种精神对我的少许进步加以勉励,所以我实在是万分有幸啊!欧阳修禀告。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
一轮秋影转金波¹,飞镜²又重磨。把酒问姮(héng)³:被(pī)白发,欺人奈何?
译文:中秋皓月洒下万里金波,好似那刚磨亮的铜镜飞上了夜空。我举起酒杯问那月中的嫦娥:怎么办呢?白发渐渐增多,欺负我拿它没有办法。
注释:¹金波:形容月光浮动,因亦指月光。²飞镜:飞天之明镜,指月亮。³姮娥:即嫦娥,传说中的月中仙女。
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
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斫(zhuó)¹去桂²婆娑(suō)³,人道是,清光更多。
译文:我要乘风飞上万里长空,俯视祖国的大好山河。还要砍去月中树影摇曳的桂树,因为人们都说,这将使月亮洒下人间的光辉更多。
注释:¹斫:砍。²桂:桂树。³婆娑:树影摇曳的样子。

  此词通过古代的神话传说,强烈地表达了自己反对妥协投降、立志收复中原失土的政治理想。全词想象丰富,把超现实的奇思妙想与现实中的思想矛盾结合起来,体现了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

  这首词的上片,词人巧妙地运用神话传说构成一种超现实的艺术境界,以寄托自己的理想与情怀。“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磨何?”作者在中秋之夜,对月抒怀,很自然地想到与月有关的神话传说:吃了不死之药飞入月宫的嫦娥,以及月中高五百丈的桂树。词人运用这两则有关月亮的神话传说,借以表达自己的政治理想和阴暗的政治现实的矛盾。辛弃疾一生以恢复中原为己任,但残酷的现实使他的理想不能实现。想到功业无成、白发已多,作者怎能不对着皎洁的月光,迸发出摧心裂肝的一问:“被白发欺人磨何?”这一句有力地展示了英雄怀才不遇的内心矛盾。

  下片抒写作者的豪情壮志,他要趁着美好的月夜,乘风直上万里长空,俯瞰祖国的山河。毫无疑义,这是他爱国思想的写照。“直下”,这里指目光一直地往下。最后又从天上写到人间,传说中月亮里那棵高大的桂树挡住了许多月光。为了使月光更清楚地照亮祖国大地,作者在最后两句写道,听人说:砍去那些摇晃(婆娑)的桂树枝叶,月亮便会更加光明。这是含蓄地说,铲除投降派的阻碍,才能取得抗金和收复中原事业的胜利。唐朝伟大的诗人杜甫在《一百五日夜对月》诗里写道:“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这里辛弃疾用“人道是”三个字,表示前人曾说过这个意思。

  作者这里所说的挡住月光的“桂婆娑”,实际是指带给人民黑暗的婆娑桂影,它不仅包括南宋朝廷内外的投降势力,也包括了金人的势力。因为由被金人统治下的北方南归的辛弃疾,不可能不深切地怀想被金人统治、压迫的家乡人民。进一步说,这首词还可以理想为一种更广泛的象征意义,即扫荡黑暗,把光明带给人间。这一巨大的意义,是词人利用神话材料,借助于想象和逻辑推断所塑造的形象来实现的。

参考资料:
1、 邱俊鹏 等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 :1579-1581 .

tàichángyǐn ·jiànkāngzhōngqiūwèishūqián

xīn sòngdài 

lúnqiūyǐngzhuànjīn fēijìngyòuchóng jiǔwènhéngé bái rénnài 
chéngfēnghǎo chángkōngwàn zhíxiàkànshān zhuóguìsuō réndàoshì qīngguānggèngduō 
我梦唐宫春昼迟。正舞到、曳裾时。翠云队仗绛霞衣。慢腾腾、手双垂。
我梦唐宫¹春昼迟。正舞到、曳(yè)(jū)²。翠云队仗绛(jiàng)霞衣。慢腾腾、手双垂³
译文:燕归梁·风莲:虽题曰“风莲”,非泛泛咏物,只借以起兴,却不放在开首,放在结尾。兼详下注。¹我梦唐宫:本篇主句。“唐宫”,咏古伤今,下所写舞容,殆即“霓裳羽衣舞”。衣之前后皆可称裾。²曳裾时:指霓裳舞拍序以后始有舞态,详下注。²翠云、绛霞:指舞衣,又点缀荷叶荷花。³慢腾腾,手双垂:大垂手、小垂手皆舞中的名目。白居易《霓裳羽衣舞歌》:“中序擘騞初入拍,….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自注:“霓裳舞之初态。”
注释:燕归梁·风莲:虽题曰“风莲”,非泛泛咏物,只借以起兴,却不放在开首,放在结尾。兼详下注。¹我梦唐宫:本篇主句。“唐宫”,咏古伤今,下所写舞容,殆即“霓裳羽衣舞”。衣之前后皆可称裾。²曳裾时:指霓裳舞拍序以后始有舞态,详下注。²翠云、绛霞:指舞衣,又点缀荷叶荷花。³慢腾腾,手双垂:大垂手、小垂手皆舞中的名目。白居易《霓裳羽衣舞歌》:“中序擘騞初入拍,….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自注:“霓裳舞之初态。”
忽然急鼓催将起,似彩凤、乱惊飞。梦回不见万琼妃。见荷花、被风吹。
忽然急鼓催将起¹,似彩凤、乱惊飞。梦回不见万琼²妃。见荷花、被风吹。
译文:¹急鼓催将起:似用“羯鼓催花”事,而意却无关。此指“霓裳”至入破以后,节拍转急。白诗所谓“繁音急节十二遍”,自注:“霓裳破十二遍而终”是也。词云“似彩凤,双惊飞”,已大有《长恨歌》中所云“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的气象。²琼:训赤玉,可喻红莲。江妃,水仙也,可喻水上莲。如周邦彦《侧犯》“看步袜江妃照明镜”,即以江妃咏莲花。韩愈《辛卯年雪》:“纵以万玉妃。”此句字面当本之,却易雪为荷花,意指嫔嫱之属,应上“唐宫”。题曰“风莲“,借舞态作形容,比喻虽切当,却不点破,直到结句方将”谜底“揭出。这样似乎纤巧。然全篇托之于梦,梦见美人,醒见荷花,便绕了一个大弯。若见荷花而联想美人原平常。今云”春昼梦唐宫“,初未说见有”风莲“也,若梦境之构成,非缘联想;如何梦中美女的姿态和实境荷花的光景,处处相合呢?然则”见荷花被风吹“者,原为起兴闲笔,这里倒装在后,改为以景结情,并非真的题目。词以风莲喻舞态,非以舞态喻风莲也。文虽明快,意颇深隐,结构亦新。
注释:¹急鼓催将起:似用“羯鼓催花”事,而意却无关。此指“霓裳”至入破以后,节拍转急。白诗所谓“繁音急节十二遍”,自注:“霓裳破十二遍而终”是也。词云“似彩凤,双惊飞”,已大有《长恨歌》中所云“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的气象。²琼:训赤玉,可喻红莲。江妃,水仙也,可喻水上莲。如周邦彦《侧犯》“看步袜江妃照明镜”,即以江妃咏莲花。韩愈《辛卯年雪》:“纵以万玉妃。”此句字面当本之,却易雪为荷花,意指嫔嫱之属,应上“唐宫”。题曰“风莲“,借舞态作形容,比喻虽切当,却不点破,直到结句方将”谜底“揭出。这样似乎纤巧。然全篇托之于梦,梦见美人,醒见荷花,便绕了一个大弯。若见荷花而联想美人原平常。今云”春昼梦唐宫“,初未说见有”风莲“也,若梦境之构成,非缘联想;如何梦中美女的姿态和实境荷花的光景,处处相合呢?然则”见荷花被风吹“者,原为起兴闲笔,这里倒装在后,改为以景结情,并非真的题目。词以风莲喻舞态,非以舞态喻风莲也。文虽明快,意颇深隐,结构亦新。

  试设想这样一个境界:当残暑季节的清晓,一阵阵的凉风,在水面清圆的万柄荷伞上送来,摆弄得十里银塘红翠飞舞。这晓风,透露给人们一个消息,莲花世界已面临秋意凋零的前夕了。这是空灵的画境,是迷惘的词境。怎样以妙笔去传神,化工给词人出下了这一个不易着手的难题。

  在这首词里,词人通过他灵犀一点的慧思,在笔底开出了异采绚烂的花朵,幻出了一个美绝人天的梦境。出现在梦里的莲花,完全人格化了。她是唐代大画家周昉腕下的唐宫美人,她是在作霓裳羽衣之舞。沐浴在昭阳春昼的旖旎幻境中的她,绛裙曳烟,珠衱飘雾,玉光四射,奇丽袅娜的身影,回旋在人们心上,是非常难以恝置的美艳的传奇。而它的背后已带来了燃眉的邦国大祸。果然,撼动掀天雨点般的急鼓,惊破了舞曲,惊散了凤侣,一晌贪欢的梦境霎时幻灭。“梦回不见万琼妃”,词人声泪俱下地唱出了宗国沦亡的哀歌。“见荷花,被风吹”,这么临去秋波的一转,点明本题,让上面的梦境完全化为烟云。说她是琼妃也好,是荷花也好,幻想与现实,和谐地交织成为完美的艺术图案。

  这词的艺术构思,迥出于寻常蹊径之外。莲华不易传神,风莲更不易传神,咏风莲而有寄托,更难,有寄托而不见寄托痕迹,难之尤难。作者巧妙地通过了梦,通过了拟人化的形象,通过了结层画龙点睛的手法,好像绝不费劲地达到了如上的要求。这是莲,但不是泛泛的莲,而是风中的莲。如果说翠仗绛衣是一幅着色画,那么彩凤惊飞的神态,更是画所不能到。读者读这首词,须得理解作者是宋末的遗民,是南宋亡国历史悲剧的见证人,透过这奇幻浓郁的浪漫主义风貌,去探索它的现实性,它将会使读者更加感到怅惘不甘,当时南宋沦亡的挽歌,还会在读者的灵魂深处荡漾着。

  这是一首有寄托的咏物词,但寄托不同于影射,更不是要使读者去猜谜,它本身就是一种艺术美。这首词,即使撇开它的寄托意义不谈,仍然是一首咏风莲的绝唱,给人以美的享受。清代常州派词论家周济在《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中说:“夫词,非寄托不入,专寄托不出。一物一事,引而伸之,触类多通,驱心若游丝之缳飞英,含毫如郢斤之斫蝇翼。以无厚入有间,既习已,意感偶生,假类毕达,阅载千百,馨欬弗违,斯入矣。赋情独深,逐境必寤,酝酿日久,冥发妄中;虽铺叙平淡,摹绘浅近,而万感横集,五中无主;读其篇者,临渊窥鱼,意为鲂鲤,中宵惊电,罔识东西,赤子随母笑啼,乡人缘剧喜怒,抑可谓能出矣。”这首《燕归梁》好就好在入而能出。

洛阳吹别风,龙门起断烟。
洛阳吹别风,龙门¹起断烟。
译文:洛阳吹起那离别的风,龙门的烟霭似将你我间密切的来往断隔。
注释:皇甫湜:字持正。睦州人。元和元年进士,历陆浑县尉、工部郎中、东都判官之职。与韩愈友。¹龙门:在洛阳南,属绛州。《吕氏春秋》载,禹凿龙门,河始南流。
冬树束生涩,晚紫凝华天。
冬树束生涩(sè),晚紫¹凝华天。
译文:冬天的枯枝,在朔风中瑟瑟颤动;晚烟凝映云天,呈现紫色。
注释:¹晚紫:紫色晚烟也。
单身野霜上,疲马飞蓬间。
单身树霜上,疲马飞蓬间。
译文:你独自骑着马行走在寒霜枯草间。
凭轩一双泪,奉坠绿衣前。
凭轩一双泪,奉坠(zhuì)绿衣¹前。
译文:我倚靠着栏杆,满目清然,能否凭借着风,把我两行热泪奉送到你的面前。
注释:¹绿衣:唐代官制,七品以上着绿服。时皇甫湜为侍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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