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有两个好友,年轻的时候跟元稹交往最深,两人并称“元白”。而晚年则跟刘禹锡的关系较近,并称“刘白”。如果没有二人深厚的友谊,没有白居易对刘禹锡的肯定与欣赏,是不会有这首诗的。
“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刘白二人相互赏识,也只有这样才有了无拘无束地把酒言欢、吟诗作乐。
“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国手”一词可以看出诗人对刘禹锡的极尽赏识,但是如此优秀的人才也没办法改变命运坎坷的局面。这句是抱怨刘禹锡的怀才不遇,壮志难酬。虽然写诗才华横溢,但命运始终让人无可奈何。表现了诗人对当权者的不满与愤怒。
“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一个“国手”遭遇的却是“长寂寞”,不能不说刘禹锡的命运太“蹉跎”了。作为刘禹锡的好友,诗人感到愤怒、失望,为刘禹锡抱打不平。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诗人一方面赞扬了刘禹锡的才情,另一方面对刘禹锡的曲折遭遇表示了同情,这种直率与坦诚绝不是写给一般人的,只有友谊深厚才有如此言语。该二句对当权者和无为者的讽刺,表达了对友人才能的赞赏,以及对友人遭遇的同情与愤懑;刘诗则抒发乐观的情绪,豁达的襟怀,表现出对世事变迁和宦海沉浮的乐观、豁达之情。
刘禹锡为回赠这首诗,写下了《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有意思的是后人对刘禹锡的这首诗评价更高,尤其认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两句更能体现刘禹锡乐观、豁达的状态,相比该诗里白居易那副抱怨命运的状态更有意境。不可否认,刘禹锡的诗读来更加的坚韧与豪放,但白居易诗歌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坦率、真诚,敢于直言,往往将各种问题写入诗中。
第一首诗写送别情景。诗人以青青的水中上草起兴,衬托离思的氛围,又以上草下有一双鱼儿作比兴,以反衬思妇的孤独。鱼儿成双作对,在水中香上下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而诗中女主人公却要与夫君分离。她触景生情,不禁依依不舍,深情地说:您如今要上陇州去,谁跟我在一起呢?语意真率、朴素,是民歌格调。短短四句诗,上下两联形成鲜明的对照:从地域上看,“青青水中上”,是风光明丽,一片蓬蓬勃勃的中原河边景色;而“君今上陇去”,却是偏远荒凉的西北边境。从情调上看,“下有一双鱼”,显得非常欢愉而写意;而“我在与谁居”,又见得女主人公十分伶仃而落寞。
第二首仍言离情,诗人以不同方式作反复回环的表现。开始两句诗是比,以上草“长在水中居”象征女主人公长在家中居住,不能相随夫君而行。又用可以自由自在地随水漂流的浮萍来反衬,言上不如浮萍之能相随。所以,思妇寄语浮萍,无限感慨。
第三首主题相同,一唱三叹,感情一首比一首深沉。“青青水中上,叶短不出水”,这两句诗有兴有比。用上草的短叶不出水,比喻思妇不能出门相随夫君。“妇人不下堂,行子在万里”,在空间上距离那么遥远,女主人公孤单单的形象也就显现出来,而其内心的凄苦也可想而知。诗中没有表示相思之语,而思夫之情自见。
这三首诗在体裁上属于“代内人答体”,表达了女主人公对远游丈夫的思念之情。三首诗是一脉贯通,相互联系的“三部曲”。第一首,行子刚刚出门离家,思妇只提出“我在与谁居”的问题,其离情别绪尚处在发展的起点上。第二首,行子远去,思妇为相思所苦,发出“相随我不如”的叹息。离愁比以前浓重多了。第三首,女主人公内心的孤凄感受随着行子“在万里”而与日俱增,一层深一层,全诗就在感情高潮中戛然而止,余韵无穷。
此篇写伤春怀人意趣,温柔旖旎。“麦浪翻晴风贴柳,已过伤春候”风中绿麦,似是海浪,涟涟无边,清香幽幽;杨柳飐飐,随风飘扬。“麦浪”、“风飐柳”说明春去夏来,伤春季节已过。起二句,格调清新健朗,似表明作者内心也是自有一番愉悦之情的。但果真如此吗?“因甚为他成僝僽”,“僝僽”即憔悴,愁苦,周紫芝《宴桃源》词有“宽尽沈郎衣,方寸不禁僝僽”由此可知“僝僽”绝非一般的忧愁、烦恼,而是因哀愁而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就是柳永所说的“衣带渐宽”。然而毕竟“已过伤春候”,既然为春感伤的时候早已过了,那词人为何还落寞依然?
这一点,词人似乎并不自知,所以才会有“因甚”的“扪心自问”。但真的不知吗?“毕竟是春迤因”,上阕结句点出伤春意绪仍在。而这“春”字又不止于自然之春,个中亦含“春怀”、“春情”的内蕴。因而就有了下阕的回忆之语。
“红药阑边携素手,暖语浓于酒”,此二句承“春迤因”而来,点明烦恼之由。这两句是缅怀当初两人幽会情景: 犹记那日,在开满殷红芍药的阑边,他携起了她的素手,而她也不避闪,温言软语,笑意满眸。这一切如今想来,令人动情,亦使人伤感。“红药”,即芍药,“红药阑”即古诗词中常提及的芍药栏,药栏,亦泛指花栏。最早见于南朝梁庾肩吾《和竹斋》:“向岭分花径,随阶转药栏”,南宋赵长卿《长相思》中有:“药栏东,药栏西。记得当时素手时”。《牡丹亭》里也有:“转过那芍药栏前”。
“盼到花铺似绣,却更比春前瘦”,结二句再转回写此时之情景与感受,盼到花铺似绣,却仍不能相见,翻转之中更透过一层地表达出斯人独僬悴的情态,苦恋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