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旱风苗欲死,曲木直绠寒泉深。耕夫泪湿原上土,老圃顾盼轻黄金。
火云旱风苗欲死,曲木直绠寒泉深。耕夫泪湿原上土,老圃顾盼轻黄金。

--huángshù

huǒyúnhànfēngmiáozhígěnghánquánshēngēnglèi湿shīyuánshànglǎopànqīnghuángjīn

黄庶

黄庶

宋洪州分宁人,字亚父。黄湜子。仁宗庆历二年进士。历佐一府三州,皆为从事。后摄知康州。工诗。有《伐檀集》。 ▶ 16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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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春从此去,几日到秦原。
问春从此去,几日到秦原¹
译文:请问春天从这去,何时才进长安门。
注释:¹秦原:秦地原野,这里是指长安城周围,即长安。春秋战国时属秦国领地。
凭寄还乡梦,殷勤入故园。
(píng)¹还乡梦,殷(yīn)²入故园。
译文:托付给你还乡梦,恳请带我回家园。
注释:¹凭寄:托寄,托付。²殷勤:恳切;深厚。

  永州地处江南,属中亚热带季风湿润气候,春天的到来,自然要比长安早,“南楚春候早,余寒已滋荣”。春天是一个充满希望地季节,带给人们的是勃勃的活力,盎然的生机。作者写早春,用早春来表达自己对生活的希望,对未来的希望。然而“春风无限潇湘意,欲采苹花不自由”;春天是美好的,可惜作者被贬在永州,有家也回不成,是“软禁”在这里,是一个“不自由”之身,因此,他借春风来寄付自己的思乡情,借春风来把希望带回故乡,恳切希望春风把自己带回故乡。然而这只是一个“梦”,是一场“春梦”啊。再美好的春梦,也会破灭的。作者写“思乡”是写在早春里,这是这首诗构思最新颖之处。这种思乡之情,不是在夜深人静,是由寂寞引起,也不是在“佳节”因孤独涌现的思念,他是在大地复苏,春意浓浓,热闹忙碌的早春中“思乡”,这种思乡之情就更浓更深了。

  这首诗最后一句“殷勤入故园”,“殷勤”一词,它写出了作者浓烈的思乡情,写出了作者殷切的期盼,写出了作者的怨愤,它是全诗的点睛之笔、中心所在。爱与思,期盼与厚望交织在一起,这种复杂的感情,大概是他到永州之初最强烈地一种情感。作者的这首五绝诗情味蕴藉,构思新颖,目景入情,笔随意到,语言通俗明白,主题单纯,但是表达的情是复杂的,在浓浓的思乡情中,也表达了作者不可释怀的心态,爱怨交织的复杂感情,有着浓烈的诗趣,堪称以少胜多的杰作。所以读者欣赏这首诗时,一定理解把握这种复杂的感情,理解早春中的思乡是别有一番情意。这也是柳宗元文中所特有的“淡泊中的至味”。

línglíngzǎochūn

liǔzōngyuán tángdài 

wènchūncóng dàoqínyuán 
pínghuánxiāngmèng yīnqínyuán 

洛城一别四千里,胡骑长驱五六年。
洛城¹一别四千里,胡骑²长驱五六年。
译文:我离开洛阳之后便四处漂泊,远离它已有四千里之遥,安史之乱叛军长驱直入中原也已经有五六年了。
注释:¹洛城:洛阳。²胡骑:指安史之乱的叛军。
草木变衰行剑外,兵戈阻绝老江边。
草木变衰行剑外¹,兵戈阻绝老江边。
译文:草木由青变衰,我来到剑阁之外,为兵戈阻断,在江边渐渐老去。
注释:¹剑外:剑阁以南,这里指蜀地。
思家步月清宵立,忆弟看云白日眠。
思家步月清宵立,忆弟看云白日眠。
译文:我思念家乡,忆念胞弟,清冷的月夜,思不能寐,忽步忽立。冷落的白昼,卧看行云,倦极而眠。
闻道河阳近乘胜,司徒急为破幽燕。
闻道河阳近乘胜,司徒¹急为破幽燕。
译文:令人高兴的是听说司徒已攻克河阳,正乘胜追击敌人,急于要拿下幽燕。
注释:¹司徒:指李光弼,他当时任检校司徒。上元元年三月,检校司徒李光弼破安太清于怀州城下。四月,又破史思明于河阳西渚。当时李光弼又急欲直捣叛军老巢幽燕,以打破相持局面。

  鉴赏此诗,一要注意炼字的表达效果,二要注意表意的含蓄蕴藉,寓情于形象的描绘和叙述之中。首联中的的“一别”“长驱”颔联中的“衰”“老”等词,一方面表现了叛军的嚣张气焰,一方面也表现了诗人在安史之乱中的无奈、悲凉、飘零憔悴的遭遇。颈联通过“宵立昼眠,忧而反常”的生活细节描写,曲折地表达了思家忆弟的深情。此二句中的“思家”“忆弟”为互文,委婉曲折地表现了怀念亲人的无限情思,突出了题意的“恨别”沈德潜评论此联说:“若说如何思,如何忆,情事易尽。”

  首联领起“恨别”,点明思家、忧国的题旨。“四千里”,恨离家之远。“五六年”,伤战乱之久。个人的困苦经历,国家的艰难遭遇,都在这些数量词中体现出来。

  颔联两句描述诗人流落蜀中的情况。“草木变衰”,语出宋玉《九辩》中的“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这里是指草木的盛衰变易,承上句的“五六年”,暗示入蜀已有多年,同时也与下一句的“老”相呼应,暗比诗人自己的飘零憔悴。诗人到成都,多亏亲友帮助,过着比较安定的草堂生活,但思乡恋亲之情是念念不忘的。由于“兵戈阻绝”,他不能重返故土,只好老于锦江之边了。“老江边”的“老”字,悲凉沉郁,寻味不尽。

  颈联通过“宵立昼眠,忧而反常”(《杜少陵集详注》)的生活细节描写,曲折地表达了思家忆弟的深情。杜甫有四弟,名为杜颖、杜观、杜丰、杜占,其中杜颖、杜观、杜丰散在各地,只有杜占随杜甫入蜀。此二句中的“思家”、“忆弟”为互文。月夜,思不能寐,忽步忽立。白昼,卧看行云,倦极而眠。杜甫这种坐卧不宁的举动,正委婉曲折地表现了怀念亲人的无限情思,突出了题意的“恨别”。它不是抽象言情,而是用具体生动的形象说话,让读者自己去体会形象中所蕴含的忧伤之情。手法含蓄巧妙,诗味隽永,富有情致。

  尾联回应次句,抒写杜甫听到唐军连战皆捷的喜讯,盼望尽快破幽燕、平叛乱的急切心情。760年(上元元年)三月,检校司徒李光弼破安太清于怀州城下;四月,又破史思明于河阳西渚。这就是诗中“乘胜”的史实。当时李光弼又急欲直捣叛军老巢幽燕,以打破相持局面。杜甫盼望国家复兴,他自己亦可还乡,天下可喜可乐之事,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这首诗以充满希望之句作结,感情由悲凉转为欢快,显示了杜甫胸怀的开阔。

  这首七律用简朴优美的语言叙事抒情,言近旨远,辞浅情深。杜甫把个人的遭际和国家的命运结合起来写,每一句都蕴蓄着丰富的内涵,饱和着浓郁的诗情,值得读者反复吟味。

参考资料:
1、 《杜少陵集详注》
2、 沈德潜.《唐诗别裁集》

hènbié--

luòchéngbiéqiānzhǎngliùnián

cǎobiànshuāixíngjiànwàibīngjuélǎojiāngbiān

jiāyuèqīngxiāokànyúnbáimián

wéndàoyángjìnchéngshèngwèiyōuyàn

晋侯梦大厉,被发及地,搏膺而踊,曰:“杀馀孙,不义,馀得请于帝矣!”坏大门及寝门而入。公惧,入于室。又坏户 。公觉,召桑田巫,巫言如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
晋侯¹梦大厉²,被(pī)³(fà)及地,搏(yīng)而踊(yǒng),曰:“杀馀孙,不义,馀得请于帝矣!”坏大门及寝门而入。公惧,入于室。又坏户¹⁰  。公觉¹¹,召桑田巫¹²,巫言如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¹³矣。”
译文:晋景公梦见了一个大恶鬼,披散着头发直拖到地上,拍打着胸脯跳跃着对他喊叫:“你杀了我的子孙,太不合正义了。我向天帝请求报仇,已经得到准许了!”说罢就打坏宫门和寝殿的门闯了进来。晋景公非常恐惧,躲到了内室。厉鬼又打坏了内室的小门。晋景公被惊醒了,召来桑田的巫师卜梦。巫师说的情况和晋景公的梦境相同。晋景公问道:“会怎么样呢?”巫师回答说:“您不能吃到今年的新麦了。”
注释:¹晋侯:即晋景公姬獳,公元前-前年在位。是个昏庸的国君。公元前年,他听信庄姬的谗言,杀掉无辜的大夫赵同和赵括。²厉:鬼。这里实指赵氏先祖的幻影。³被:通“披”。⁴搏:击打。⁵膺:胸。⁶踊:跳跃。⁷请于帝:向天帝请求(已允许我报仇)。请,这里是要求对方允许自己做某件事的意思。⁸寝门:寝宫的门。⁹室:寝宫的后室。¹⁰户:单扇的门。这里指寝宫与室相通的门。¹¹觉:睡醒。这里指惊醒。¹²桑田巫:桑田地方的巫者。桑田,在今河南灵宝附近。春秋时属虢国,晋灭虢后,归并于晋。¹³不食新:不能吃到新麦。意为死在麦收前。新,指新收获的麦子。
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之。
公疾病¹,求医于秦,秦伯²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³,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huāng)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kuì)¹⁰之。
译文:晋景公患了重病,向秦国求医,秦桓公派医缓去给他治疗。医缓还没到达晋国时,晋景公梦见病邪变成了两个儿童,一个说:“他是一位良医,担心会伤害我们,往哪里躲避他呢?”另一个说:“躲到肓的上边、膏的下边,能把我们怎么样呢?”医缓到了晋国,诊断后说:“病不能治疗了。在肓的上边、膏的下边。用灸法攻治根本起不到作用,用针刺治疗效力够不着,药力也不能到达那里,所以不能治疗了。” 晋景公叹道:“良医啊!”给缓置办了丰厚的礼物让他回国了。
注释:¹疾病:患病而且病得很重。²秦伯:秦桓公,公元前-前年在位.(医缓)缓是医生的名字。³竖子:儿童。后人称疾病为“二竖”本此。⁴肓:我国古代医学称心脏与隔膜之间的部位为肓。⁵膏:我国古代医学称心尖脂肪为膏。“膏肓”都属人体内深层的部位,针药难以达到,因又喻重病。“病入膏肓”的成语本此。⁶攻:指用灸法攻治。⁷达:通达。指用针刺治疗。⁸厚:丰厚。指优厚的待遇和礼品的贵重。⁹为之礼:给他。¹⁰归:通“馈”。赠送。
六月丙午,晋侯欲麦,使甸人献麦,馈人为之。召桑田巫,示而杀之。将食,张,如厕,陷而卒。小臣有晨梦负公以登天,及日中,负晋侯出诸厕,遂以为殉。
六月¹丙午,晋侯欲麦²,使甸人³献麦,馈(kuì)为之。召桑田巫,示而杀之。将食,张,如厕,陷而卒。小臣有晨梦负公以登天,及日中,负晋侯出诸厕,遂以为殉(xùn)
译文:六月初七(注:此处是周历,夏历应为四月),晋景公想要尝尝新收的麦子做成的食物,就让甸人献上新麦,让馈人做成食品。晋景公召来了桑田的那个巫师,将新麦做成的食物拿给他看后就杀了他。晋景公将要吃的时候,感到腹胀,便去上厕所,在厕所中由于气陷而死。有个小宦官凌晨梦见自己背着晋景公升天了,到了中午,他就从厕所里背出了晋景公,晋国于是就把他做了陪葬的人。
注释:¹六月:周历的六月相当夏历的四月。(丙午)丙午日,即初七。²欲麦:要尝新收获的麦子。麦,指新麦。³甸人:为天子诸侯管理藉田(由天子诸侯亲自过问耕作的土地)的官员。⁴馈人:为诸侯主办饮食的官员。⁵示而杀之:出示新麦并杀死桑田巫。因桑田巫曾预言晋平公“不食新”,故杀之以泄愤。⁶张:通“胀”。⁷如:往;到……去。⁸小臣:官名。亦称少臣。商、西周初期朝廷官员。常奉王命从事占卜、祭祀、田猎和征伐。有时还监督管理“众人”耕种。西周中期以后,指职位低下的小吏。⁹殉:殉葬;陪葬。
晋侯求医于秦,秦伯使医和视之。曰:“疾不可为也。是谓近女室,疾如蛊。非鬼非食,惑以丧志。良臣将死,天命不佑。”公曰:“女不可近乎?”对曰:“节之。先王之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迟速本末以相及,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于是有烦手淫声,慆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弗听也。物亦如之。至于烦,乃舍也已,无以生疾。君子之近琴瑟,以仪节也,非以慆心也。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徴为五声,淫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为五节,过则为菑: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女,阳物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今君不节不时,能无及此乎?”
晋侯¹求医于秦,秦伯²使医和视之。曰:“疾不可为也。是谓近女室³,疾如蛊。非鬼非食,惑以丧志。良臣将死,天命不佑。”公曰:“女不可近乎?”对曰:“节之。先王之乐(yuè),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¹⁰。迟速本末以相及¹¹,中声以降¹²。五降¹³之后,不容弹矣。于是有烦手¹⁴淫声¹⁵,慆(tāo)(yīn)心耳¹⁶,乃忘平和¹⁷,君子弗听也。物亦如之。至于烦,乃舍也已,无以生疾。君子之近琴瑟¹⁸,以仪节¹⁹也,非以慆心也。天有六气²⁰,降生五味,发²¹为五色,徴(zhǐ)²²为五声,淫²³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²⁴为五节,过则为菑²⁵: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²⁶,雨淫腹疾²⁷,晦(huì)淫惑疾²⁸,明淫心疾²⁹。女,阳物³⁰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今君不节³¹不时,能无及此乎?”
译文:(昭公元年)晋平公患病向秦国求医,秦景公派医和去给他诊治。医和诊断后说:“病不能治了。这个病是因为过度亲近女色造成的,病人心志沉迷惑乱犹如中了蛊毒,是患了蛊病 ’。这个病不是鬼神作祟,也不是饮食不调,而是由于迷恋女色而丧失了心志。良臣将要死去,上天也不会保佑。” 晋平公问道:“女子不能亲近吗?”医和回答说:“要加以节制。先王的音乐,就是用来告诉人们做事要有节制的,所以有五音的节奏。五音速度的慢快和声音的低高递相连及,就会奏出中正和谐的音乐。一曲终了,五音都降于无声,这时就不能再弹奏了。在这时如果再弹奏的话,手法就会繁乱混杂,会奏出不中正的靡靡之乐,君子是不会听这种音乐的。万事万物也像演奏音乐的道理一样。如果过度了,就要休止下来,不要因为过度而导致生病。君子亲近女子,要按照礼仪的规定进行,不要因为女色而使心志惑乱。上天有六种气,降下来化生五种味道,表现为五种颜色,体现为五种声音,过度就会产生六种疾病。六种气叫做阴、阳、风、雨、晦、明,在时间上区分为四季,按次序排列为五行,六气过度就会造成疾病:阴气过度造成寒性的疾病,阳气过度造成热性的疾病,风气过度造成四肢的疾病,雨湿过度造成肠胃的疾病,夜晚活动过度造成心志惑乱的疾病,白天操劳过度造成心力疲惫的疾病。女子,是男子的附属物,夜晚才能与之交合,过度亲近就会产生内热和心志惑乱的疾病。如今您亲近女色既不加以节制、又不按时,能不到这样的地步吗?”
注释:¹晋侯:指晋平公,名彪,公元前-前年在位,也是荒淫无度的昏君。²秦伯:指秦景公,公元前-前年在位。(视)看。这里指诊察。³是谓近女室:清代王念孙认为“室”为“生”之误,应作“是谓近女,生疾如蛊”。女、蛊为韵。下句食、志、佑为韵。可从。⁴蛊:蛊疾。指心志沉迷惑乱的疾病。⁵惑以丧志:迷惑于女色而丧失心志。以,而,连词。⁶良臣:指当时晋国大夫赵孟。⁷节:节制。⁸先王:前代圣王。⁹乐:音乐。¹⁰五节:指宫商角徴羽五声之节。¹¹迟速本末以相及:(五声)有迟有速,有本有末,递相连及。¹²中声以降:奏乐时五声调和而得中和之声,一曲终了,降于无声。中声,指和谐的音乐。降,降低。¹³五降:五声皆降。¹⁴烦手:指奏乐的手法繁复混乱。¹⁵淫声:不正之声。¹⁶慆堙心耳:使心志淫乱,使耳际充塞(不正之音)。慆,淫乱,惑乱。堙,填塞,堵没。“慆”、“堙”都是使动用法。¹⁷平和:指平正和谐之声,即“中声”。¹⁸琴瑟:古代弦乐器名,这里比喻女色。¹⁹仪节:指礼仪、礼节。²⁰六气:指下文的阴、阳、风、雨、晦、明。气,气象。²¹发:现;表现。²²徴:验证。²³淫:过度;失去节制。²⁴序:按次序排列。(五节)指五行之节。古人以无形中的木火金水,配属春夏秋冬四时,每时七十二天;又将每季之末的各十八日,配属于土。这就是所谓五节。一说,五节似指五声之节。²⁵菑:通“灾”。²⁶末疾:四肢的疾病。末,四末,即四肢。²⁷腹疾:指肠胃疾病。²⁸晦淫惑疾:意为夜间应安身休息,如就寝过晚,易患心神惑乱的疾病。晦,晦暗,这里指晚上。²⁹明淫心疾:意为白天如思虑操劳过度,易患辛劳疲惫的疾病。明,指白昼。³⁰阳物:意为随附男性之物。这是封建礼教的观点。³¹不节:指晋平公近女色过度,没有节制。(不时)不按时,指不分昼夜晦明。
出,告赵孟。赵孟曰:“谁当良臣?”对曰:“主是谓矣。主相晋国,于今八年。晋国无乱,诸侯无阙,可谓良矣。和闻之,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大节,有菑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淫以生疾,将不能图恤社稷,祸孰大焉?主不能御,吾是以云也。”赵孟曰:“何谓蛊?”对曰:“淫溺惑乱之所生也。于文,皿虫为蛊。穀之飞亦为蛊。在《周易》,女惑男、风落山谓之蛊。皆同物也。”赵孟曰:“良医也!”厚其礼而归之。
出,告赵孟。赵孟曰:“谁当良臣?”对曰:“主¹是谓矣。主相晋国,于今八年。晋国无乱,诸侯无阙(quē),可谓良矣。和闻之,国之大臣,荣其宠禄²,任其大节³,有菑(zāi)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淫以生疾,将不能图恤社稷(jì),祸孰大焉?主不能御,吾是以云也。”赵孟曰:“何谓蛊?”对曰:“淫溺惑乱之所生也。于文,皿虫为蛊¹⁰。穀之飞亦为蛊¹¹。在《周易¹²》,女惑男、风落山谓之蛊¹³。皆同物¹⁴也。”赵孟曰:“良医也!”厚其礼而归之。
译文:医和出来后,将情况告诉了赵孟。赵孟问道:“谁称得上是良臣呢?”医和回答说:“说的就是主公您啊!主公辅佐晋国,到现在八年了。晋国国内没有动乱,与诸侯外交也没有失礼的事情,可以称得上是良臣了。我听说:一个国家的大臣,荣享着国君的宠信和俸禄,担负着国家的重任,有灾祸发生了,却不能改变它,一定会受到它的祸害。如今国君到了因过度亲近女色而生病的地步,势将不能谋虑顾念国家大事了,灾祸哪一个比这更大呢?!主公不能加以阻止,我因此才说‘良臣将死,天命不佑’的话!”赵孟又问道:“什么叫做‘蛊’?”医和答道:“过度沉溺于令人心志惑乱的事所生的病叫‘蛊 ’;在文字上,皿和虫构成了‘蛊’;谷物中孳生的飞蛾也是‘蛊 ’;在《周易》中,长女迷惑了少男,就像大风吹落了山上的草木一般,同样叫做‘蛊’。这些都是同类的事理。”赵孟叹道:“良医啊!”给他置办了丰厚的礼物,然后让他回国了。
注释:¹主:指赵孟。医和受命来晋国是宾客,所以称赵孟为主。²宠禄:恩宠与利禄。³大节:重大的关键。指关系国家安危存亡的大事。⁴菑祸:指晋侯荒淫好色。⁵改:指改变晋侯的行为。⁶图恤社稷:谋虑顾念国家。图,图谋。恤,顾恤,忧虑。⁷御:阻止;制止。⁸淫溺惑乱:指晋侯沉溺霍乱于女色。⁹文:文字。¹⁰皿虫为蛊:“蛊”字由“皿”“虫”二字组成。是一个会意字。¹¹穀之飞亦为蛊:储藏过久的谷物中,孳生能飞的虫蛾,也叫蛊。¹²周易:即《易经》,简称《易》,详见本教材《周易三则》说明。¹³女惑男、风落山谓之蛊:意为在《周易》中,蛊卦的含义是长女迷惑少男,不是恰当的配偶,如同劲风吹落山上的草木。¹⁴同物:同类。指对“蛊”的三种解说,意义都属同一事类。
胡风吹朔雪,千里度龙山。
胡风吹朔(shuò)雪,千里度龙山。
译文:胡地寒风裹挟着北方的瑞雪吹越龙山,落到帝都。
注释:龙山:即逴龙山,因地处极北,天气严寒。后遂用为咏雪之典。
集君瑶台上,飞舞两楹前。
集君¹瑶台²上,飞舞两楹(yíng)前。
译文:皑皑的白雪静静地落积在高台之上,风吹过后,雪花在殿前空中飘动飞舞。
注释:¹君:国君。²瑶台:指巍峨而洁白的宫殿。美玉砌的楼台。亦泛指雕饰华丽的楼台。
兹晨自为美,当避艳阳天。
¹²自为美,当避艳阳天。
译文:然而洁白的雪啊,在春天的阳光下也无处躲避。
注释:¹兹:这个。²晨:清晨。
艳阳桃李节,皎洁不成妍。
艳阳桃李节,皎洁不成妍。
译文:春天本是桃李争研斗艳之时,哪有冰清玉洁的白雪容身之处呢?

  该诗以北国皎洁的冬雪自喻。全诗八句,四句为一节,而一节中的每两句各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从结构看,简括而谨严,没有枝蔓,没有铺排,十分凝炼。诗意也极醒豁,一望可知,毫无隐曲;然而层次井然,转折分明。虽属摹仿前人,在鲍照诗集中却是精心刻意之作。

  开头两句写远在北方的雪被胡地寒风吹越龙山(即逴龙山,古代传说中北方的一座冰山),落到帝都所在。三四两句写雪的形象美观动人,“集君瑶台上”写静止的雪,“飞舞两楹前”写动荡的雪,笔意虽平淡朴实,却把雪的丰姿写得十分具体。“君”即国君,“瑶台”字面用屈原《离骚》“望瑶台之偃蹇兮”,指巍峨而洁白的宫殿。试想,皑皑的白雪静静地落积在高台之上,自然很壮观。《文选》李善注引郑玄《礼记》注云:“两楹之间,人君听治正坐之处。”可见“两楹前”即皇帝的正殿之前。雪花在殿前空中飘动飞舞,景象也很美。这两句虽说是景语,实涵“比”的成分。说详下。

  夫用雪自喻,较易理解。其洁白晶莹,正象征人品的高尚纯洁。北国多雪,本属自然现象;但作者为什么要写它从阴寒幽僻的朔漠吹到帝王的殿堂之上呢?这就隐寓着作者本人的身世之感。鲍照出身于微贱的寒门,想在朝廷上占一席之地是很不容易的;正如雪虽皎洁却来自遥远的荒漠,不可能轻易进入帝王所居之地。所以作者于此诗的第三、四句,特意把下雪的场面安排在以帝王宫殿为背景的地方,这实际上寄托了鲍照希望跻身朝廷、与豪门权贵分享政权的理想,当然其中也不无追名逐势往上爬的庸俗成分。但读者从诗人以雪自喻这一点来体会,至少会感到鲍照虽“心存魏阙”,却还没有低声下气到对权贵豪门摧眉折腰的地步。

  然而这第一节只是表达了作者的主观愿望。下面四句突然一个转折,跌入了另一境界。即春日一旦来临,在艳阳天气里,只允许桃李争妍斗胜;而这时的雪,纵使高洁得一无尘滓,也没有容身之地了。此诗好就好在:“艳阳天”和“桃李妍”,原是春意盎然的景象,在一般人心目中,它应该属于值得肯定的良辰美景的范畴;然而作者却把它当作高洁无滓的白雪的对立面。于是这明媚春光。桃李缤纷的场景一下子便成为名利场中趋炎附势的象征,使读者在强烈的对比下竟对绚丽妍美的“艳阳天”产生了庸俗尘下之感。这就是诗人不同凡响的大手笔了。正由于这样的写法,才更加显出豪门权贵的炙手可热,也自然体会到寒士阶层命运的可悲和身世的凄凉。

  从这首诗可以看出,鲍照之学刘桢,乃是形神兼备地学,学得有血肉、有筋骨。诗中所体现的抒情主人公形象仍是刘宋时代的鲍照而非建安时代的刘桢。这种摹仿与学习,实际上是由继承而求得发展,而不是照葫芦画瓢的每况愈下。悟彻此理,始可与言诗也已。

xuéliúgōnggànshǒu ·sān

bàozhào nánběicháo 

fēngchuīshuòxuě qiānlóngshān 
jūnyáotáishàng fēiliǎngyíngqián 
chénwéiměi dāngyànyángtiān 
yànyángtáojié jiǎojiéchéngyán 

涉至虚以诞驾,乘有舆于本无,禀玄元而陶衍,承景灵之冥符。荫朝云之苍蔼,仰朗日之照煦。既敷既载,以育以成。幼希颜子曲肱之荣,游心上典,玩礼敦经。蔑玄冕于朱门,羡漆园之傲生。尚渔父于沧浪,善沮溺之耦耕,秽鸱鸢之笼吓,钦飞凤于太清。杜世竞于方寸,绝时誉之嘉声。超霄吟于崇岭。奇秀木之凌霜。挺修干之青葱,经岁寒而弥芳。情遥遥以远寄,想四老之晖光。将戢繁荣于常衢,控云辔而高骧。攀琼枝于玄圃,漱华泉之渌浆。和吟凤之逸响,应鸣鸾于南冈。
涉至虚以诞驾,乘有舆于本无,禀玄元而陶衍,承景灵之无符¹。荫朝云之苍蔼²,仰朗日之照煦(xù)。既敷既载,以育以成。幼希颜子曲肱(gōng)³之荣,游心上典,玩礼敦经。蔑玄冕(miǎn)于朱门,羡漆园之傲生。尚渔父于沧浪,善沮溺之耦(ǒu)耕,秽(huì)(chī)(yuān)之笼吓,钦飞凤于太清。杜世竞于方寸,绝时誉之嘉声。超霄吟于崇岭。奇秀木之凌霜。挺修干之青葱,经岁寒而弥芳。情遥遥以远寄,想四老之晖光。将戢繁荣于常衢(qú),控云辔(pèi)而高骧。攀琼枝于玄圃,漱华泉之渌(lù)浆。和吟凤之逸响,应鸣鸾(luán)于南冈。
译文:涉入极虚无的境界而驰聘,乘车舆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行驶,禀受天宇之气而陶冶推衍,承受日月之精的符命。在弥漫的朝云下庇荫,仰望明朗的日光的照耀。阳光普照,大地承载,养育生灵,成就万物。自幼仰慕颜子清贫而闲适的生活,潜心研读典籍,熟习礼淳厚于经。蔑视朱门的荣华富贵,羡慕庄子的傲视世人;崇尚渔父的随遇而安,赞美沮、溺的避世耕种。厌恶鸱鸺鹞鹰的在笼中怒吓,钦慕凤凰飞上云天;心中杜绝世俗奔走钻营的念头,耳中不听时人称誉的赞美声音。在崇山峻岭中吟诵超出云霄,以嘉树不畏霜雪为奇美;挺立葱绿的长茎,经过岁末的严寒而更加芳香。遥遥寄托自己的情怀,想望四老的光晖;将要禁绝通常所谓的繁华,驾驭骏马昂首奔驰;在宫中玄圃园中攀缘玄圃的琼枝,用华泉的清泉水漱口;与凰鸟高鸣的绝响应和,在南山与鸾岛的鸣声呼应。
注释:¹无符:神授的符命。²苍蔼:云气弥漫貌。³颜子曲肱:用孔子高徒颜渊甘于清贫的典故。曲肱,弩着胳膊作枕头。⁴漆园:指庄子,庄子曾为漆园吏,故称。⁵尚渔父于沧浪:用渔父歌沧浪的典故,见《渔父》。⁶沮溺:长沮、桀溺两人的合称,借指避世隐士。⁷鸱鸢之笼吓:鸱得腐鼠,吓凤凰之典,见《庄子·秋水》。⁸四老:指商山四皓。即秦末隐居商山的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汉高祖刘邦召,不愿。后高祖欲废太子,吕后用张良计,迎四皓,使辅太子,高祖乃消除废太子之意。事见《史记·留侯世家》,《汉书·张良传》。后用以泛指隐居不仕、年高望重的人。
时弗获𩇕,心往形留,眷驾阳林,宛首一丘。冲风沐雨,载沉载浮。利害缤纷以交错,欢感循环而相求。乾扉奄寂以重闭,天地绝津而无舟。悼贞信之道薄,谢惭德于圜流。遂乃去玄览,应世宾,肇弱巾于东宫,并羽仪于英伦,践宣德之秘庭,翼明后于紫宸。赫赫谦光,崇明奕奕,岌岌王居,诜诜百辟,君希虞夏,臣庶夔益。
时弗获𩇕(jìng)¹,心往形留,眷驾阳林,宛首²一丘。冲风沐雨,载沉载浮。利害缤纷以交错,欢感循环而相求。乾扉(fēi)奄寂以重闭,天地绝津而无舟。悼贞信之道薄,谢惭德于圜(huán)流。遂乃去玄览,应世宾,肇(zhào)弱巾于东宫,并羽仪于英伦,践宣德之秘庭,翼明后于紫宸。赫赫谦光³,崇明奕奕,岌(jí)王居,诜(shēn)百辟,君希虞夏,臣庶夔(kuí)¹⁰
译文:时事不能清静,心神向往,形体却留在世间,想到阳明的山林中奔驰,却在一座小山中局促委曲;顶风冒雨,在水中上下沉浮。众多的利与害交错出现,欢乐和伤感循环往复。天门重重关闭而寂暗,天地隔绝而无船可渡;为贞信之道被损伤而悲痛,在漩涡急流中为内心有愧而谢罪。于是放弃了高视远望,顾虑世俗的交接往来,在东宫中开始戴上儒者之巾,与英豪之辈并肩而立,踏入宣扬圣德的宫廷,在宫禁中辅佐明王。赫赫的谦光,高大的崇明,高耸的王宫,众多的官员,君主仰慕虞、夏,臣下希望成为夔、益。
注释:¹𩇕:通“靓”,清静。²宛首:转头。³谦光:疑即谦尊而光。尊者谦虚,以显示其光明美德。《周易·谦卦》:“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⁴崇明:指杰出的人物。⁵岌岌:高的样子。⁶诜诜:众多的样子。⁷百辟:诸侯,百官。⁸虞夏:指虞舜和夏禹。⁹夔:人名。相传为舜时乐官。¹⁰益:人名,即伯益,相传为尧舜时大臣。
张王颓岩,梁后坠壑。淳风杪莽以永丧,搢绅沦胥而覆溺。吕发衅于闺墙,厥构摧以倾颠。疾风飘于高木,回汤沸于重泉。飞尘翕以蔽日,大火炎其燎原。名都幽然影绝,千邑阒而无烟。斯乃百六之恒数,起灭相因而迭然。于是人希逐鹿之图,家有雄霸之想,闇王命而不寻,邀非分于无象。故覆车接路而继轨,膏生灵于土壤。哀余类之忪懞,邈靡依而靡仰。求欲专而失逾远,寄玄珠于罔象。
张王颓岩,梁后坠壑。淳风杪(miǎo)¹莽以永丧,搢(jìn)²沦胥(xū)³而覆溺。吕发衅(xìn)于闺墙,厥构摧以倾颠。疾风飘于高木,回汤沸于重泉。飞尘翕(xī)以蔽日,大火炎其燎原。名都幽然影绝,千邑阒(qù)而无烟。斯乃百六之恒数,起灭相因而迭然。于是人希逐鹿之图,家有雄霸之想,闇(àn)王命而不寻,邀非分于无象。故覆车接路而继轨,膏生灵于土壤。哀余类之忪(sōng)(méng)¹⁰,邈靡依而靡仰。求欲专而失逾远,寄玄珠于罔(wǎng)¹¹
译文:张王山崩,梁后坠落。淳朴的风尚已经长时间丧失而渺茫,搢绅之士沦丧而沉溺。吕氏在内室挑起事端,于是屋宇毁坏而颠覆;疾风在大树上吹拂,回旋的开水在深泉中沸腾;飞尘聚集遮,蔽了日光,大火熊熊,烧毁原野,名都变得幽僻没有人迹,千邑寂静,没有人烟。这是百六厄运的定数,兴灭互相依存而交替出现。于是人人都产生争夺政权的企图,家家都有争雄称霸的念头,君王的旨命得不到遵守,在国家失去常态时谋求非分。所以倾覆的车乘在道路上相连接,生灵的血肉使土地变肥沃。活着的人惶恐不安使人哀怜,遥遥地无依又无靠;追求越是专注失望就越大,在虚无中寄托教义的真谛。
注释:¹杪:微小。²搢绅:也作“缙绅”,代指官宦或儒者。绅,古代官宦和儒者围于腰际的大带。³沦胥:本义是相率牵连,泛指沦陷、沦丧。⁴覆溺:沉没。⁵衅:杀生取血涂物以祭,引申为祸乱。⁶阒:空。⁷百六:厄云。古代言灾变运数者,以阴阳为对立面,阴为六,阳为一,阴阳消长。百一为阴数极点,百六为阳数极点,必有厄运。⁸逐鹿:比喻争夺统治权。⁹闇:遮蔽。¹⁰忪懞:也作“忪蒙”,惶恐不安。¹¹寄玄珠于罔象:用黄帝失玄珠,罔象无心而得之典,见《庄子·天地》。
悠悠凉道,鞠焉荒凶。杪杪余躬,迢迢西邦,非相期之所会,谅冥契而来同。跨弱水以建基,蹑昆墟以为墉,总奔驷之骇辔,接摧辕于峻峰。崇崖崨嶫,重险万寻,玄邃窈窕,磐纡嵚岑,榛棘交横,河广水深,狐狸夹路,鸮鵄群吟,挺非我以为用,任至当如影响。执同心以御物,怀自彼于握掌。匪矫情而任荒,乃冥合而一往,华德是用来庭,野逸所以就鞅。
悠悠凉道,鞠(jū)¹焉荒凶。杪(miǎo)杪余躬,迢迢西邦,非相期²之所会,谅无契³而来同。跨弱水以建基,蹑(niè)昆墟以为墉(yōng),总奔驷之骇辔(pèi),接摧辕于峻峰。崇崖崨(jié)(yè),重险万寻,玄邃窈窕,磐(pán)(yū)(qīn)(cén),榛(zhēn)(jí)交横,河广水深,狐狸夹路,鸮(xiāo)(chī)群吟,挺非我以为用,任至当如影响。执同心以御物,怀自彼于握掌。匪矫情而任荒,乃无合而一往,华德是用来庭,野逸所以就鞅(yāng)¹⁰
译文:悠悠凉州道,极其荒凉凶险,渺小微末的我,在这遥远的西方,不是相约好了的聚会,确实是暗相投合来会合。跨过弱水建立基业,踏上昆墟作为城墙,控御奔马的惊骇的缰绳,在高峻的山峰上接上折断的车辕。悬崖高峻,重重险阻万丈,深邃幽暗,回旋高耸,丛生的草木纵横交错,河宽水深,狐狸野猫遍地,鹰鸷群鸣。生长出来本不是为我所用的,运用最恰当的方式如同影子和回声;结同心以制御万物,安抚远近于指掌之中;不是故意违反常情来此荒凉之地任职,而是暗相投合而前往,美德者因此来王庭,隐逸之人因此来效力。
注释:¹鞠:通“鞫”,穷极,大。²相期:期待,相约。³无契:默契,暗相投合。⁴弱水:古水名。由于水道水浅或当地人民不习惯造船而不通舟楫,古人往往认为是水弱不能载舟,因称“弱水”。⁵崨嶫:高峻的样子。⁶窈窕:深远、秘奥的样子。⁷嵚岑:高峻的样子。⁸至当:最恰当。⁹无合:暗合。¹⁰鞅:本指套在牛马身上的皮带,引申为羁衅。
休矣时英,茂哉隽哲,庶罩网以远笼,岂徒射钩与斩袂!或脱梏而缨蕤,或后至而先列,采殊才于岩陆,拔翘彦于无际。思留侯之神遇,振高浪以荡秽;想孔明于草庐,运玄筹之罔滞。洪操槃而慷慨,起三军以激锐。咏群豪之高轨,嘉关张之飘杰,誓报曹而归刘,何义勇之超出!据断桥而横矛,亦雄姿之壮发。辉辉南珍,英英周鲁,挺奇荆吴,昭文烈武,建策乌林,龙骧江浦。摧堂堂之劲阵,郁风翔而云举,绍樊韩之远踪,侔徽猷于召武,非刘孙之鸿度,孰能臻兹大祜!信乾坤之相成,庶物希风而润雨。
休矣时英,茂哉隽哲,庶罩网以远笼,岂徒射钩¹与斩袂(mèi)²!或脱梏而缨(yīng)(ruí)³,或后至而先列,采殊才于岩陆,拔翘(qiáo)(yàn)于无际。思留侯之神遇,振高浪以荡秽;想孔明于草庐,运玄筹之罔(wǎng)滞。洪操槃(pán)而慷慨,起三军以激锐。咏群豪之高轨,嘉关张之飘杰,誓报曹而归刘¹⁰,何义勇之超出!据断桥而横矛¹¹,亦雄姿之壮发。辉辉南珍,英英周鲁¹²,挺奇荆吴,昭文烈武,建策乌林¹³,龙骧江浦。摧堂堂之劲阵,郁风翔而云举,绍樊韩¹⁴之远踪,侔(móu)(huī)(yóu)¹⁵于召武,非刘孙¹⁶之鸿度,孰能臻(zhēn)兹大祜!信乾坤之相成,庶物希风而润雨。
译文:赞美呀,当代的英才;努力吧,俊杰的哲人,希望能远远近近全部网罗招致,岂止是射钩之人和斩袂之人!有的解除镣铐而任职,有的后到而进入前列,在深山中寻求杰出的人才,不断地选拔才智出众的贤人。思慕张良的神遇,扬起大浪荡滁秽浊;想望孔明在草庐之中,运筹精妙的谋略而毫无凝滞;臧洪与诸侯慷慨盟誓,激励三军讨伐董卓。诵颂群豪的高卓举止,赞赏关、张的高超杰出,发誓报答曹操回到刘备那里,何等超绝的义勇!守住断桥而横矛怒喝,也是壮烈的雄姿。辉煌的南国之珍,英武的周瑜、鲁肃,在荆、吴奇绝耸立,显扬文采,赫赫武功,在鸟林运筹帷幄,在江边龙腾虎跃。摧垮盛大的敌军,如风飘如云举那样繁盛,继续樊、斡久远的业绩,与召、武的善美之道相同,如果不是刘、孙这样的大度,谁又能导致这样的大福!确实是乾坤所成就的大功,万物仰受风雨的吹拂滋润。
注释:¹射钩:用管仲助公子纠争帝,射中齐桓公衣带钩事。借指有宿仇者。²斩袂:斩断其袖,借指旧怨。典出《左传·僖公五年》。³缨蕤:冠上饰物,代指为官。⁴岩陆:山中。⁵翘彦:才智出众的人。⁶思留侯之神遇:用张良得黄石公传授兵法之典,见《史记·留侯世家》。留侯,指张良。⁷想孔明于草庐:用诸葛亮隆中对之典,见《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⁸关张:指三国时期名将关羽和张飞。⁹曹:指曹操。¹⁰刘:指刘备。¹¹断桥而横矛:用张飞断桥横矛,力拒曹操典。¹²周鲁:指三国时期名臣周瑜和鲁肃。¹³乌林:地名,在今湖北省嘉鱼县西,位于长江北岸。赤壁之战,周瑜曾破曹军于此,后以乌林代指赤壁之战。¹⁴樊韩:指汉高祖刘邦之勇将樊哙和韩信。¹⁵徽猷:美善之道。《诗经·小雅·角弓》:“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¹⁶刘孙:指刘备和孙权。
崏益既荡,三江已清,穆穆盛勋,济济隆平,御群龙而奋策,弥万载以飞荣,仰遗尘于绝代,企高山而景行。将建朱旗以启路,驱长毂而迅征,靡商风以抗旆,拂招摇之华旌,资神兆于皇极,协五纬之所宁。赳赳干城,翼翼上弼,恣馘奔鲸,截彼丑类。且洒游尘于当阳,拯凉德于已坠。间昌寓之骖乘,暨襄城而按辔。知去害之在兹,体牧童之所述,审机动之至微,思遗餐而忘寐,表略韵于纨素,托精诚于白日。
(mín)¹既荡,三江已清,穆穆盛勋,济济隆平²,御群龙而奋策,弥万载以飞荣,仰遗尘于绝代,企高山而景行³。将建朱旗以启路,驱长毂(gǔ)而迅征,靡商风以抗旆(pèi),拂招摇之华旌(jīng),资神兆于皇极,协五纬之所宁。赳(jiū)赳干城,翼翼上弼,恣(zì)(guó)奔鲸¹⁰,截彼丑类。且洒游尘于当阳¹¹,拯凉德¹²于已坠。间昌寓之骖(cān)乘,暨(jì)¹³襄城而按辔(pèi)。知去害之在兹,体牧童之所述,审机动之至微,思遗餐而忘寐,表略韵于纨(wán)¹⁴,托精诚于白日。
译文:崏益已经荡平,三江已经扫清,建立盛大的功勋,太平兴隆的国家美好而有秩序,扬鞭驾驭群龙,繁荣昌盛超过万年,仰慕远古圣贸的遗迹,景仰高山的美德。将要竖起红旗出发,驾长车而迅速出征,高举帅旗,压倒西风,拂动飘扬的华丽旌旗,凭借皇帝的神灵,协调五星运行的规律。雄武的公侯捍卫园家,恭敬谨慎的大臣,尽力斩杀贼寇驱逐强敌,消灭那坏人。将为天子扫除浮尘,拯救堕落的薄德。与昌寓一起当骖乘,到襄城才停下。知道去除祸害就在此举,体会到牧童所说的话,审察时机出现的微小征兆,要废寝忘食、勤勉不怠。在素帛上简略地表达心声,寄托精诚之心于白日。
注释:¹崏益:古代泛指四川北部地区。崏,指岷山郡;益,指益州。²隆平:昌盛太平。³企高山而景行:景仰高尚的德行。⁴迅征:疾行。⁵商风:秋风,西风。⁶皇极:指古代有关天文、历算、五行等方面的专门方术。⁷五纬:全、木、水、火、土五星。《周礼·春官·大宗伯》:“以实柴祀日月星辰。”郑玄注:“星谓五纬,辰谓日月。”贾公彦疏:“五纬,即五星:东方岁星,南方荧惑,西方太白,北方辰星,中央镇星。言嫜者,二十八宿随天左转为经,五星右旋为纬。”⁸赳赳干城:比喻捍卫或捍卫者。《诗经·周南·兔罝》:“赳赳武夫,公侯干城。”⁹馘:古代战争中割取所杀敌人或俘虏的左耳以计数献功。¹⁰奔鲸:奔跑的鲸鱼,比喻不义凶暴之人。¹¹当阳:古称天子南面向阳而治。¹²凉德:薄德,缺少仁义。¹³暨:至,到。¹⁴纨素:洁白精致的细娟。

  此赋分六段,第一段追述少年时志向,第二段回顾前凉之盛业,第三段概括前凉亡后河西衰弱不振景象,第四段写作者于危难之际创建西凉之业,第五段抒发思贤若谒之情,第六段瞻望未来东西奋勇出征的前景。全赋辞采清赡,篇章疏朗,气势峻拔,情挚言恳。

  第一段追述自己原本崇尚老庄思想,希企隐逸无为。

  第二段解释自己“弃玄览,应世宾”,改变人生态度,入仕任官,乃是出于匡整时局,希图再建虞夏之世的愿望。这段的核心,在于辩白作者自己并没有任何个人荣利追求、权位野心。

  第三段分析前、后凉政权灭亡给地区社会带来的丧乱,以及权力真空造成的争夺厮杀的可能与众人“逐鹿之图”、“雄霸之想”的虚妄性,向各路实力派发出告诫。

  第四段描述西凉创基的艰难,上下“冥合而一往”、“执同心以御物”的团结精神,广延人才的政策。敞开大门,招揽英雄,向实力派人物表示诚心的加盟邀请。

  第五段呼吁各位隽哲,不分出身,不分先后,追踪张良、孔明、曹操、关羽、张飞、韩信、樊哙等豪杰俊彦之迹,把握人生机会,建功立业,共图创建、维护汉家天下。

  第六段畅想将来的蓝图,企盼有像当阳长坂坡赵云那样的忠勇之士,拯救西部战局。进而再一次以自己“遗餐而忘寐”的渴念,呼唤人才们上应天意,下审时机。尽早来归。

  全赋以个人经历为经,以河西政局衍变为纬,前三段历述西凉建立之前的形势变迁,后三段细评西凉建基以来的惨淡经营,其中表达的志向,是在河西长期纷争动乱中逐步形成的,是面对重重困难不屈不挠要尽力去实现的,统一河西、建功立业,是作者不容推辞的责任所在,面对挫折失败,此志弥坚。

  本传所载著作于西凉建初元年(405年)、三年(407年)两次奉表给东晋王朝,前表所云“叩心绝气,忘寝与食,雕肝焦虑,不遑宁息”,后表所云“抚剑叹愤,以日成岁",反映的也是作者有所作为的急切心情。一赋两表,同期先后写成,相互参照,不禁令人击节称赏。

  全赋通体骈偶,辞采清赡,篇章疏朗,气势峻拔,骨力开张,情挚言恳,名曰“述志”,实为一篇政治招贤宣言,体现出作者念念不忘匡复晋室、统一国家的大业,尽管日月流逝,江南无音,但壮怀激烈,情笃意切。

参考资料:
1、 甘肃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甘肃历代文学概览编写组编,甘肃历代文学概览:敦煌文艺出版社,1994年:92-95
2、 张国星 编著.六朝赋.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年01月第1版:146-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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