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赋的赋前小序交待了作者创作此赋的缘由和目的,正文分两层。
前两段为第一层,这一层铺写了一系列凄凉的秋声:百虫哀鸣,落叶秋风,蝉声,螿声,蛩声,雁声,汇合成一首暮秋交响曲。而写各种秋声时,又多把秋声人格化:百虫声则为“迎暮”,落叶声则称“吟秋”,秋蝉声则曰“思”,寒螿声则谓“愁”,中间又穿插各种凄凉秋景的描写和游子、思妇对秋声的凄凉感受,把秋声烘托得很凄凉,作者之“孤”也暗寓其中了。其中,前段写秋天景色,融入了作者自己遭受多次迁谪之后带来的人生体验;后段集中描写秋天景色,展开联想,扩大境界,结合历史人物典故,使主题意义显得更加深远。
第三段为第二层,这一层是作者直写自己对秋声的感受,以抒其“愤”,表明了作者的心态,显示作者不愿屈服于邪恶黑暗力量的信念。但又用对比手法,先写前人:以谢安之“风流”,山涛之“多可”,犹为秋声而感叹,而自己一生坎坷,无谢安之得志,又一生耿介、无山涛之权变,身处逆境,老去年华,闻秋声而不禁有所动。这里,作者写的是前人,但作者在现实中的“孤愤”之情已溢于言表。不过,作者的所感所动,既不同于宋玉因感于秋风叶落而悲叹失志,又不效法潘岳面对萧索秋景而企想隐居,而是惊秋发愤。作者化用曹操《观沧海》中“老骥伏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诗意直抒自己不畏压抑,不服老病的激烈情怀,又借雄鹰在鞲犹思慕一搏以表明白己不肯放弃理想的雄心。作者惊于秋声,不甘时光流逝,所以,作者在赋的最后以被系绊的老马自喻,要在垂暮之年,秋风之中,呼啸前进,以一种老当益壮、穷且益坚的青云之志给人以激人奋进的鼓舞力量。
全赋在艺术上主要采取了铺垫烘托,正反对比的手法,作者为了突出旷达乐观,积极进取的情怀,先用清新自然的语言从萧瑟凄凉的秋色,哀怨凄切的思妇、征夫的悲秋之情,忧郁深沉的文人的悲秋之情三个方面进行渲染烘托,同作者自己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雄鹰在鞲,企望高飞的满怀豪情形成鲜明对比,形象生动地突出了作者与众不同的老当益壮的情怀。
上元夜,指旧历正月十五夜,又称元宵节。我国素有元宵赏灯的风俗。崔液组诗《上元夜》七绝,共六首。描写当时京城长安元宵赏灯的繁华景象。据刘肃《大唐新语》记载:“神龙(唐中宗年号,公元705—707年)之际,京城正月望日(即十五),盛饰灯影之会,金吾弛禁,特许夜行。贵族戚属及下隶工贾,无不夜游。车马喧阗,人不得顾。王、主之家,马上作乐,以相竞夸。文士皆赋诗一章,以记其事。作者数百人,唯中书侍郎苏味道、吏部员外郎郭利贞(苏、郭之作皆五律)、殿中侍御史崔液为绝唱。”这是崔液所作赏灯诗六首中的第一首。
“玉漏银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明开。”“玉漏银壶”,计时的器具,古代以漏刻之法计时,具体方法是用铜壶盛水,壶底打通一小孔,壶中立刻度箭,壶中的水逐渐减少,箭上的度数就依次显露,就可按度计时,击鼓报更。元宵夜尽管解除了宵禁,但长安城的钟鼓楼上,仍旧按时报更;人们听了,都嫌时间过得太快,怕不能玩得尽兴,于是说:滴漏箭壶,你不要这样一声比一声紧地催促呀,也不要过得那么快,今夜的城门要一直开到天亮呢!上句写出了人们“欢娱苦日短”的感慨,下句是说在此太平盛世,应该通宵尽兴。吃过晚饭,打扮一新的人们,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迫不及待地早早走出家门,三五成群相邀着、呼唤着、嬉笑着,涌出巷口,融入大街,汇进似潮喧闹欢腾的人流。人们兴高采烈地燃放烟花爆竹,挥舞狮子龙灯,观赏绚丽多彩的灯火,评论着、嬉戏着、赞叹着。越看越高兴,越玩越兴奋,“莫相催”衬托出气氛之热烈,景色之迷人、“彻明开”既写出了元宵节通宵达旦闹花灯时间和程度,又写出了人们高涨而持续的勃勃兴致。
后面接着连用两个问句:“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谁家”、“何处”,实际是指家家、人人说明万人空巷的盛况。这包括了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平民百姓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因而,“谁家”“何处”这四字包涵的内容实在太多,它把人声鼎沸、车如流水马如龙,灯火闪烁,繁华似锦的京城元宵夜景一语道尽。连用两个诘句,不仅将盛景迷人,令人不得不往的意思表达得灵活传神,而且给人以无限回味的余地,言有尽而意无穷。
“种苗在东皋,苗生满阡陌。”这两句叙事,显得很随意,是说在东皋种苗,长势如何如何。但就在随意的话语中,显出了一种满意的心情,他说这话好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虽有荷锄倦,浊酒聊自适。”陶诗中有“带月荷锄归”,“浊酒”云云是常见的语句。看来他对“荷锄”并不感到是多大的重负,差不多习惯了。“日暮巾柴车,路暗光已夕。”《归去来兮辞》有“或巾柴车”的句子。这两句写得很自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农家的生活本来就是如此自然。“归人望烟火,稚子候檐隙。”《归去来兮辞》有“稚子候门”的话。等着他的就是那么一个温暖的“归宿”,此时他的倦意会在无形中消释了。这四句写暮归,真是生动如画,画面浮动着一层安恬的、醉人的气氛。这就是陶渊明“田居”的一天,这一天过得如此充实、惬意。
“问君亦何为?百年会有役。”这是设问,自问自答,如同陶诗“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的句式。这与陶诗“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孰是都不营,而以求自安”意思相似,表示了对劳动的重视。“但愿桑麻成,蚕月得纺绩。”桑麻兴旺,蚕事顺遂,这是他的生活理想,正如陶诗所写:“耕织称其用,过此奚所须?”下面写道:“素心正如此,开径望三益。”“素心”,也就是上面所说的心愿。后面这一段通过设问,揭示陶渊明劳动的体验、田居的用心,很是符合陶渊明的实际。
今《文选·江淹拟古三十首》收有这首诗,并被当作《归园田居》的第六首。宋代大文豪苏轼就以此为陶诗,还特举“日暮”以下四句赞扬之,且写了《和陶归园田居六首》。而后世诸家以为此诗非陶渊明所作,当是江淹所作的拟陶诗。
这首诗的前两句勾勒了一幅阴暗凄惨的画面:白下刮出的恶风卷来泼墨乌云,盖没了所有的生机勃勃的树林,惨淡愁雾遮天蔽日,各种花草尽被摧残。这里通过具体形象,艺术地概括了旧中国山河破碎、民生悲惨、文坛凄凉,革命者被害的社会面貌。诗句写出了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是“风生白下”,即南京国民政府的统治。一、二句正是对国民政府推行反共政策,实行镇压革命、扼杀文学运动的抨击。鲁迅用“白下”一词寓意深刻,有强烈的感情色彩,既指明了地点,又暗示了国民政府政权的统治;同时由于它名字的古老和地理位置的特点,又影射了“风”的阴森和肃杀。
后两句峰回意转,热情地希望和请求画师匠心独运,用新颖的构思、鲜艳的色采去描绘生机勃勃的春天山林。诗句强调“只研朱墨”一种颜料来绘画,就是要求画家画出一片红的“春山”。诗中“愿乞”两字,更突出体现了诗人要求表现共产党根据地的迫切心情;诗中强调描绘根据地要有“新意匠”,又表现了诗人对革命根据地的景仰和热情歌颂。
全诗紧扣一个”画”字,以强烈的对比手法,描绘出黑暗现实与革命理想的两幅画面。从而,表达了作者对黑暗现实的愤懑感情与革命理想的坚定信念。一、二两句,内容上是并列关系,句式上是对偶句。作者以黑暗的“千林”与凋残的“百卉”,逼真地描绘出旧中国的黑暗面。一个“生”字,点风的来源,一个“塞”字,状雾的广布,一个“暗”字,一个“殚”字,状写了阴森恐怖的程度。三、四两句,内容上是起承关系,句式上是非对偶的散句。作者在上两句现实描写的基础上,将笔锋陡转,别开生面,以“新意”引出“春山”,形象地展现出革命理想的崭新画面。一个“新”字,寓意深刻,感情诚挚,一个“只”字,十分肯定,力重千钧。这里,体现了作者“乞”的虔诚,“新”的瞻望,“只”的肯定,“作”的热情。
此诗炼字、炼句卓有功力,首二句“千林暗”、“百卉殚”,画面鲜明,“风”与“雾”,比喻形象; “生”与“塞”,抓住关键,深中肯綮。后二句“愿乞”与“只研”,虽为规谏之语,纡徐婉转,但表现了作者热切的心情与诚挚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