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诗三章,每章四句。为先秦时代陈地汉族民歌。是一首歌月怀人的诗。这诗描写一个月光下的美丽女子。每章第一句以月起兴,第二句写她的容色之美,第三句写行动姿态之美,末句写诗人自己因爱慕彼人而慅然心动,不能自宁的感觉。《诗经》是汉族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有深远的影响。
“月出皎兮”,天上一轮圆月洒着皎洁的银辉,这夜色显得格外的美丽。这是写景,也是写情。这句交待了诗人活动的背景是在一个月光明丽的夜晚,这本身就富有很大的魅力和诱惑力,容易使人对景生情,发出许多美好的联想。同时,结合下句,这句又有着比兴的作用,以月光的美来比喻所爱人的美,是很恰贴的。
“佼人僚兮”反映出这时在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娇美的女子,引起他无限的爱慕和情思。天上有着皎洁的月光,地上有着娇美的女子,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花好月圆,天惬人意。
“劳窈纠兮”一句写诗人仔细端详女子时的感觉。在月光下,她不但显得容貌皎好,而且身材那么苗条、秀美,真让人神颠魄荡;而更吸引人的,是她还有一种气质美,她举止劳缓,雍容大方,性情安静,而这气比外表更富有魅力。“劳心悄兮”,此句是诗人自言其心情的烦闷。月光美,人更美,那窈窕的身姿象那雍容的举止,使得诗人一见钟情,而又无从表白,因而生发出无限的忧愁和感慨。
这首诗的景色描写很有特色,“月出皎兮”,“月出皓兮”,“月出照兮”,柔美的月光本身就有无限的情意,而让它作为背景来衬托,则女子的倩影愈发显得秀美。同时,月光朦胧下,一个线条优美的女子在缓缓起步,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有一种朦胧美的韵味。所以,这一景色很富有画意,而画意又渗透了无限的诗情。
《月出》的意境是迷离的。诗人思念他的情人,是从看到冉冉升起的皎月开始的。也许因为月儿总是孤独地悬在无垠的夜空,也许因为它普照一切,笼盖一切,所谓“隔千里兮共明月”(谢庄《月赋》),月下怀人的作品总给人以旷远的感觉。作者的心上人,此刻也许就近在咫尺,但在这朦胧的月光下,又似乎离得很远很远,真是“美人如花隔云端”(李白《长相思》)。诗人“虚想”着她此刻姣好的容颜,她月下踟躅的婀娜倩影,时而分明,时而迷茫,如梦似幻。
《月出》的情调是惆怅的。全诗三章中,如果说各章前三句都是从对方设想,末后一句的“劳心悄兮”、“劳心慅兮”、“劳心惨兮”,则是直抒其情。这忧思,这愁肠,这纷乱如麻的方寸,都是在前三句的基础上产生,都由“佼人”月下的倩影诱发,充满可思而不可见的怅恨。其实这怅恨也已蕴含在前三句中:在这静谧的永夜,“佼人”月下独自地长久地徘徊,一任夜风拂面,一任夕露沾衣,她也是在苦苦地思念着自己。这真是“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月出》的语言是柔婉缠绵的。通篇各句皆以感叹词“兮”收尾,这在《诗经》中并不多见。“兮”的声调柔婉、平和,连续运用,正与无边的月色、无尽的愁思相协调,使人觉得一唱三叹,余味无穷。另外,形容月色的“皎”、“皓”、“照”,形容容貌的“僚”、“懰”、“燎”,形容体态的“窈纠”、“懮受”、“夭绍”,形容心情的“悄”、“慅”、“惨”,可谓一韵到底,犹如通篇的月色一样和谐。其中“窈纠”、“懮受”、“夭绍”俱为叠韵词,尤显缠绵婉约。
望月怀人的迷离意境和伤感情调一经《月出》开端,后世的同类之作便源源不断,李白《送祝八》“若见天涯思故人,浣溪石上窥明月”,杜甫《梦太白》“落月满屋梁,犹疑见颜色”,常建《宿王昌龄隐处》“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王昌龄《送冯六元二》“山月出华阴,开此河渚雾,清光比故人,豁然展心悟”,此类甚多,大抵出自《陈风》。不管它们如何变换着视角,变换着形式,变换着语言,但似乎都只是一种意境,一种情调,即迷离的意境,怅惘的情调。这种意境与情调,最早也可以追溯到《月出》。这些滥觞于《月出》的望月怀人诗赋作品,总能使人受到感动与共鸣,这也正如月亮本身,终古常见,而光景常新。
这是一首咏荷诗,表达了诗人对美好事物的怜惜之情。展现出诗人的婚前大胆追求阶段内心美的期待与欢会时的情景。
“都无色可并,不奈此香何。”诗一开头便极言荷花之芙,先说它的色,后写它的香。就其色而言,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周敦颐《爱莲说》),十亩方塘,田田绿盖。颜色纯净,姿态婷婷,摇曳在清风之中,那种清新明丽之美和那红绿相映所产生的美确实是无与伦比的。其色如此,其香也独具一格,英特点是“香远益清”(周敦颐《爱莲说》)。这既“远”又“清”的芳香在群芳之中的确是少见的,所以,从色彩和香气上看,荷花确实不同一般的凡花俗卉。难怪诗人惊叹它“无色可并”,无香可比,深深地迷恋上它,实际上这是诗人为爱侣的美色而醉心。
瑶席乘凉设,金羁落晚过。”前一句是在月下观赏,后一句是在夕阳下观赏。调整后的语序是:“金羁落晚过,瑶席乘凉设。”夕阳下的荷花自有一番风韵,那鲜艳的花朵衬着碧绿的荷叶,本已娇媚非常,这时它上面又洒上了夕阳的金辉,带上了“金羁”。就更加鲜艳绚丽、光彩照人了!而月下的荷花,那种朦朦胧胧的美也是令人心醉的,淡淡的夜色。皎皎的月光。这是荷花的衬景。徐徐的清风,摇动着花朵花叶,又给这奇妙的画面增加了动感。此时的荷花娇美轻盈,摇曳多姿,仿佛月中的仙子,款款移步于琼楼玉宇之中,与特有的环境,特有的氛围交织共融,产生梦幻一样的关,这两句的实际内容是诗人从傍晚到黑夜约会情人,面对爱侣时的情形。诗人同时写的《曲池》一诗有“日下繁香不自持,月中流艳与谁期”的诗句,写的就是这种情况。
五、六两句“回衾席照绮,渡袜水沾罗”也是描写与爱侣的欢会。前四句主要是托物寓意,用的是曲笔,写得比较“隐晦”,而这两句近于写实,比较明显。前一句侧重于场面描写:又点亮了席,明亮的席光照着锦被。由这场景可知两人的感情达到何种地步了。后一句重在写人,交待得十分清楚:女方是渡水而来,罗袜已经被水打湿了,表现出女子的痴情,也表现出诗人的细心。
最后两句“预想前秋别,离居梦棹歌”是叹别。“前秋”是秋前之意,因为前面是“预想”.当然不会是过去时而是将来时。“棹歌”一句是用典。《南史·羊侃列传》记载羊侃“善音律,自造采莲棹歌两曲,甚有新致,”此外“梦棹歌”即“梦采莲”之意,也即梦想再次相会的意思。“莲”,是“怜”的谐音,“采莲”(怜)意为求欢。这一联中的第一句,推开了一步:诗人此时本来是和情人欢会。
鱼水相得,可是却又忽然间发愁了。愁什么?原来他想到在秋天到来之前就要与恋人分别了。于是便预想起别后的情况:天各一方,不易相见,只能是“梦棹歌”,即只能在梦中相会了。相会之时想到离别。心中犯难;离别之后,又难相会,更令人难以忍受。实在是“相见时难别亦难”(《无题》)啊!这推开一步的预想,从侧面透露出两人感情的深度,所以,当诗人的这位爱侣后来亡故之后,他故地重游之时。眼见凤去楼空,抚令追昔,无限凄楚:“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暮秋独游曲江》)。在那荷叶初生的春天我与你相遇,并从此增添了离愁别恨,而今你像枯荷一样谢世了,只留给我一片凄凉。只要我身在人世,对你的情意就永远不会消失。曲江池头那无尽的流水啊,你带给我多少惆怅!可见《荷花》一诗,不是一般的咏物诗,它是李商隐爱情生活的写照。
这首诗主要用象征手法,借描写荷花来寄托自己的情事。本来是描写自己热恋之人,但却不直接描写女方本身,而是以荷花出之。即使是描写欢会之事,也不用直白之笔,而是通过“衾绮”、“罗袜”来侧面暗示,没有露骨、庸俗的平直之语。
上片首句“阳羡姑苏已买田”,是说词人与叶温叟志趣相同,二人各自已在阳羡和姑苏买了田地,准备致仕定居,脱离尘世而去。“相逢谁信是前缘”,是承前句买田致仕之相同志趣,而说二人在杭州相逢真是前世即有的缘份。“莫教便唱水如天”,用语含蓄蕴藉,使典自然。“水如天”,是化用唐朝赵嘏《江楼感旧》诗之“月光如水水如天”句,意谓千万不要教人唱起感叹故人分离的诗歌。
下片把与友人难舍难分之情化为永不离别的幻想:“我作洞霄君作守,白头相对故依然。”词人对叶温叟说:“让我去担任洞霄宫提举的职务,由您来作杭州太守之官。这样,咱们二人就可以白头相对,故旧依然了。”这是从反面表达词人内心的对故友难以抑制的分离之情。末句“西湖知有几同年”,则感叹人生知己实在太少了,尤其是同龄人的知己则更加稀少。
这首词没有太多的修饰,不堆砌辞藻,充分表达出词人对温叟的深情厚谊,也感叹了时光相催,当时同年今已满头白发,并将此升华到人生哲理的高度,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