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山东逐虏鞍,平淮命作守淮官。
英雄内比黄金贵,死斗牙穿毒箭寒。
雨洒红刀胡血滴,风披斑甲虎皮乾。
功高孤竹今如此,旧恨茫茫沧海宽。
第一山东逐虏鞍,平淮命作守淮官。
英雄内比黄金贵,死斗牙穿毒箭寒。
雨洒红刀胡血滴,风披斑甲虎皮乾。
功高孤竹今如此,旧恨茫茫沧海宽。
释行海

释行海

释行海(一二二四~?)(生年据本集卷上《癸酉春侨居无为寺归云阁以十五游方今五十为题信笔十首》推算),号雪岑,剡(今浙江嵊县)人(同上书《归剡》)。早年出家,十五岁游方,度宗咸淳三年(一二六七)住嘉兴先福寺。有诗三千馀首,林希逸选取其中近体二百馀首为《雪岑和尚续集》二卷。事见本集林希逸跋。 释行海诗,以《雪岑和尚续集》抄本为底本,校以日本宽文五年(一六六五)刻本。 ▶ 22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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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原草树正凋零,历历高楼见杳冥。鄂渚地形浮浪动,汉阳山色渡江青。
郊原草树正凋零,历历高楼见杳冥。鄂渚地形浮浪动,汉阳山色渡江青。
昔人去路空云水,粤客归心向洞庭。莫怨鹤飞终不返,世间无处托仙翎。
昔人去路空云水,粤客归心向洞庭。莫怨鹤飞终不返,世间无处托仙翎。

  黄鹤楼在湖北省武昌西汉阳门内黄鹤山上。世传黄鹤山因仙人子安乘黄鹤过此得名(见《齐谐志》),山势绵亘如长蛇奋跃瞰江,其首隆起似高冠,故又名蛇山或高冠山。在山之阴有费文祎洞,亦传为驾黄鹤仙去者,楼即因费文祎登仙,每乘黄鹤于此憩驾而得名(见《寰宇记》)。又有《艺文类聚》卷六三引《述异传》说:“荀环,字叔伟,寓居江陵,憩江夏黄鹤楼上,望西南,有物飘然,降自云汉,俄顷巳至,乃驾鹤之宾也,鹤止户侧,仙者就席,羽衣虹裳,宾主欢对,辞去,跨鹤腾空,眇然烟灭。”

  本来登蛇山之巅俯瞰大江已令人心旷神怡似觉身心飘浮脱尘埃,再联想到种种登仙的故事怎能不思绪翻腾!唐崔颢《黄鹤楼》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为写登楼怀古思乡之愁的绝唱。而陈恭尹登黄鹤楼作此诗虽不及崔诗负有盛名,然其国破家亡之痛,苍凉悲愤之情却极为深沉,与崔诗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作者为抗清志士陈邦彦之子,其父殉难时他才十余岁。1659年南明覆亡,他怀着巨痛创伤南归隐居不仕,从河南往故乡南海(今属广东佛山市)途经武昌登临黄鹤楼作此诗,时正值岁暮,苍茫乾坤,思古抚今,情怀激荡,感慨万分!

  首联“郊原草树正凋零,历历高楼见杳冥。”点题并概括地描写了季节的变化、时间的迁移产生的环境气氛与人的情绪。旷野草木枯凋零落,黄鹤楼空唯见仙人跨鹤腾飞而去的渺茫极远的雲路,天地间一片凄凉景色,令人感到空虚迷惘,失家亡国之情尽在不言中。

  颔联写登楼眺望,进一步通过山光水色的描写表现其胸中的郁愤。“鄂渚地形浮浪动”概指“芳草萋萋鹦鹉洲”的地形变化,正在激流中冲撞浮动着(据《水经注》鹦鹉洲曾沉没于江中三百年,后又逐渐淤积,至清乾隆间复成)。“汉阳山色渡江青”谓“晴川历历汉阳树”的绿色已不复存在,唯见浑浊的江水碧如蓝,这本岁暮的自然景色,诗人用拟人化手法说是青色渡江,江山易色,影射了现实的改朝换代。地形山川的浮动、变色形象地表现了诗人不安的心境。

  以上四句以景抒情,颈、尾两联则更深一层抒发内心悲愤之情表白自己的态度。既然“昔人已乘黄鹤去”仅有“白云千载空悠悠”只得归隐洞庭。诗人虽未言愁,但其意境是从“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创新出来的,读此二句愁绪油然而至,而且“粤客”只“归心向洞庭”仍是他乡游子,奈何不愁!

  尾联“莫怨鹤飞终不返,世间无处托仙翎”。更是寓意深沉,借黄鹤飞仙故事评古论今。“昔人”“飞鹤”是指代诗人心目中的明王朝,它一去难返既成事实,然而却不必怨他,怪只怪、怨只怨、根只恨这人世间虽大却无小小飞鹤容身之地。当然这一见解有偏见,但却无疑表现了诗人对明王朝的忠诚与爱恋。

  这首诗的特色在于意境的创造上。首先是诗人巧妙地溶化崔颢《黄鹤楼》诗意境入自己的感情创造出此诗的意境,使诗境更为深广,表达深刻的感情。如:崔诗有“历历汉阳树”,陈诗只见“历历高楼”,显然更是一番凄凉景色。其次是善于选择意象构成意境,表达对故国之思,明太祖取天下围武昌时就是屯兵高冠山俯瞰城中,一鼓拔之取胜的,诗人登临黄鹤楼其用心很明显。又如:“杳冥”能使人立即想到鹤飞楼空;“鄂渚”“汉阳山色”会将鹦鹉洲的芳草、汉阳树的一片春色浮现眼前与现实对比。而“凋零”“杳冥”与“浮浪动”“渡江”等意象则动静结合构成空茫不定的意境达到以自然景象表现人的复杂情绪的效果;以“云水”“洞庭”“鹤飞”等意象构成烟水茫茫前途渺渺此恨绵绵的思想境界,从而表现了诗人的爱国热情,突出诗的主题。

suìdēnghuánglóu--chéngōngyǐn

jiāoyuáncǎoshùzhèngdiāolínggāolóujiànyǎomíngèzhǔxínglàngdònghànyángshānjiāngqīng

rénkōngyúnshuǐyuèguīxīnxiàngdòngtíngyuànfēizhōngfǎnshìjiānchùtuōxiānlíng

殿帐清炎气,辇道含秋阴。
殿帐清炎气,辇(niǎn)¹含秋阴。
译文:殿内散去夏日的炎热之气,辇道上亦能感觉秋天的阴凉。
注释:¹辇道:可乘辇往来的宫中道路。
凄风移汉筑,流水入虞琴。
凄风移汉筑,流水入虞琴¹
译文:秋风似乎融进筑乐声,秋水似乎流进琴乐声。
注释:¹虞琴:同“舜弦”。《礼记.乐记》:“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
云飞送断雁,月上净疏林。
云飞送断雁,月上净疏林。
译文:风起云动,送别南飞而落后的大雁,月亮升起,树木历历而显清净。
滴沥露枝响,空濛烟壑深。
滴沥(lì)¹露枝响,空濛烟壑(hè)²深。
译文:夜露滴落枝叶,沥沥作响,远处山壑,在月下迷蒙幽深。
注释:¹滴沥:水下滴声。²烟壑:云雾弥漫的山谷。
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中庸》
子曰:“好学近乎知(zhì)¹,力行近乎仁,知耻²近乎勇。知斯³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中庸》
译文:孔子说:“喜欢学习就接近了智,努力行善就接近了仁,知道羞耻就接近了勇。知道这三点,就知道如何修养德行;知道怎样修养德行,就知道怎样管理他人; 知道怎样管理他人,就知道怎样治理天下和国家了。”
注释:¹知:同“智”。²耻:差耻。³斯:这。
女贞花白草迷离,江南梅雨时。阴阴帘幙万家垂。穿帘双燕飞。
女贞¹花白草迷离,江南梅雨²时。阴阴³帘幙(mù)万家垂。穿帘双燕飞。
译文:女贞花白点缀在草地之中,星星点点。江南的梅雨时节,天光阴暗像帘幕低垂。天上的燕子低低的飞过。
注释:阮郎归:词牌名,又名“碧桃春”“宴桃源”“濯缨曲”等。以李煜词《阮郎归·呈郑王十二弟》为正体,双调四十七字,前段四句四平韵,后段五句四平韵。¹女贞:木名。²梅雨:初夏产生的江淮流域雨期较长的连阴雨天气。³阴阴:幽暗貌。
朱阁外,碧窗西。行人一舸归。清溪转处柳阴低。当窗人画眉。 
朱阁外,碧窗西。行人¹一舸(gě)归。清溪转处柳阴低²。当窗人画眉。 
译文:红色楼阁,青色的窗台外面,游人坐着小舟回家。清澈的溪水转弯的柳树底下,窗台中有佳人正在画眉梳妆。
注释:¹行人:出行之人。²低:通底。

  这首词像一幅中国山水画,林花掩映,清溪数曲,江南千里,尽在目中。素雅冲淡的画面中略点醒目的朱碧,幽静安谧的气氛中隐藏飞动的情意,使没有到过江南的读者也能从中领略到江南风景的美丽、幽静与多情。

  白花绿草是清新淡雅的色彩,女贞具有四季常青的品质,万家帘幕低垂又给人一种幽静和内敛的感受。便何况,这一切又被笼罩在无边无际的朦胧细雨之中。把雨中江南山水比作一个娴静、储蓄的美女,那么“穿帘双燕飞”一句则给这美女增加了一种动态和生气,从而引出了近景中的人物。

  这是一幅册水画而不是人物画,人物也是景。作为一幅画,读者的视线可以越过树杪看到远水中的一舸归舟,而那远水在林花柳阴的掩映遮蔽曲折断续,直流到近景的朱阁碧窗之下,窗内有人对镜画眉。

  总之,江南水乡钟灵毓秀,风景美,人物也美。这幅可以引起读者的种种遐想:喜欢爱情故事的人不妨想像画眉女子正在等待那一舸归舟中的行人,从而演绎出一个爱情的故事;喜欢江山风景的人不妨从中体会江南山水的蕴藏与灵秀;相思离别者则不妨因此而怀念起故乡与亲人。

  这首词的好穿在于,它看起来完全是写景,而且那景色悠闲淡雅,颇近于“悠然见南山”的无我之境;但从穿帘双燕和当窗画眉人的形象中,又似隐隐流露出一种感情和心愿,从而使整个景色不但有自然之美,而且还有一种委婉绵长的情意之美,令读者觉得既清新淡雅又余味悠长,读起来很有远韵。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王国维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出版社,2006:96
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
大雅¹久不作²,吾衰竟谁陈?
译文:大雅那样具有规讽意义的诗歌不见已久,如今我也已衰老,此意向谁陈说呢?
注释:¹大雅:《诗经》之一部分。此代指《诗经》。²作:兴。
王风委蔓草,战国多荆榛。
王风¹委蔓(màn)²,战国多荆榛(zhēn)³
译文:想当初,春秋战国的年代,斯文扫地,文明弃于荆榛与蔓草之中。
注释:¹王风:《诗经·王风》,此亦代指《诗经》。²委蔓草:埋没无闻。此与上句“久不作”意同。³多荆榛:形容形势混乱。
龙虎相啖食,兵戈逮狂秦。
龙虎¹相啖(dàn)²,兵戈³狂秦。
译文:诸侯互相吞并,直到强秦统一六国之时,龙争虎斗,血雨腥风。
注释:¹龙虎:指战国群雄。²啖食:吞食,此指吞并。³兵戈:战争。⁴逮:直到。
正声何微茫,哀怨起骚人。
正声¹何微茫,哀怨起骚人²
译文:雅正之声微弱,只有屈原行吟洞庭湖边,形影憔悴,悲愤欲焚。
注释:¹正声:雅正的诗风。²骚人:指屈原。
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
扬马¹激颓(tuí)波,开流荡无垠。
译文:汉朝的扬雄与司马相如虽然文章中兴,开荡诗文的源流。
注释:¹扬马:指汉代文学家扬雄、司马相如。
废兴虽万变,宪章亦已沦。
废兴虽万变,宪(xiàn)¹亦已沦²
译文:然而政治体制已然改变,政风已经沦落,难有好的诗风。
注释:¹宪章:本指典章制度,此指诗歌创作的法度、规范。²沦:消亡。
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
自从建安¹来,绮(qǐ)²不足珍。
译文:特别是汉末建安时代以来,诗歌已经走上了绮丽浮华的套路,不足为珍贵了。
注释:¹建安:东汉末献帝的年号(196~219),当时文坛作家有三曹、七子等。²绮丽:词采华美。
圣代复元古,垂衣贵清真。
圣代¹复元古²,垂衣³贵清真
译文:如今圣上要恢复圣古时期尧舜所提倡的清净无为而治,真是天下之大幸福啊。
注释:¹圣代:此指唐代。²元古:上古,远古。³垂衣:意谓无为而治。⁴清真:朴素自然,与绮丽相对。
群才属休明,乘运共跃鳞。
群才属休明¹,乘运共跃鳞(lín)²
译文:众多才华之士人现在遇到了清明的君主,正是风云际会,大展宏图之时。
注释:¹“群才”句:文人们正逢休明盛世。属:适逢。²跃鳞:比喻施展才能。
文质相炳焕,众星罗秋旻。
文质相炳(bǐng)¹,众星罗秋旻(mín)²
译文:他们正直的品格与粲然的才华交相辉映,就像天上的星星烁烁闪亮。
注释:¹“文质”句:意谓词采与内容相得益彰。²秋旻:秋天的天空。
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
我志在删述¹,垂辉映千春。
译文:我的志向就是要如孔子一样,用春秋笔法,除邪扶正,让正义辉映千秋。
注释:¹删述:《尚书序》:“先君孔子……删《诗》为三百篇,约史记而修《春秋》,赞《易》道以黜《八索》,述职方以除《九丘》。”
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
希圣¹如有立,绝笔于获麟。
译文:希望能像前代圣贤一样完成这一使命,不到获麟那样不合适的时候决不停笔。
注释:¹希圣:希望达到圣人的境界。

  宋朝程颢曾把《论语》的文章比做玉,《孟子》的文章比做水晶,认为前者温润,而后者明锐。一般说来,李白的诗偏于明锐而有锋芒的一路,但这首诗却气息温润,节奏和缓,真正做到了“大雅”的风度。

  开首二句“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是全诗的纲领,第一句统摄“王风委蔓草”到“绮丽不足珍”,第二句统摄“圣代复元古”到最后“绝笔于获麟”。这样开门见山,分写两扇,完全是堂堂正正的笔仗。这两句虽则只有十个字,可是感慨无穷。这里的“大雅”并不是指诗经中的《大雅》,而是泛指雅正之声。雅声久矣不起,这是正面的意思,是一层。然则谁能兴起呢?“当今之世,舍我其谁?”落出“吾”字,表出诗人的抱负,这是第二层。可是诗人这时候,已非少壮,而是如孔子自叹一样“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即使能施展抱负,也已来日无多了,这是第三层。何况茫茫天壤,知我者谁?这一腔抱负,究竟向谁展示、呈献呢?这是第四层。这四层转折,一层深一层,一唱三叹,感慨苍凉,而语气却又浑然闲雅,不露郁勃牢骚,确是五言古诗的正统风度。

  首两句点明正意以后,第三句起,就抒写“大雅久不作”了。春秋而后,以关雎麟趾王者之风为代表的诗三百篇已委弃于草莽之中,到了战国,蔓草更发展为遍地荆棘。三家分晋,七雄争强,虎斗龙争直到狂秦。四句一路顺叙下来,托出首句的“久”字,但如再顺叙下去,文气就未免平衍了,所以“正声何微茫”一句,用顿宕的问叹,转一口气。“正声”即是“大雅”,“何微茫”即是“久不作”,一面回应上文,一面反跌下句的”哀怨起骚人”。《诗经》本有“哀而不伤,怨而不怒”的说法,这里把屈原宋玉,归之于哀怨,言外之意,还是留正声于微茫一脉之中。屈宋都是七雄中楚国的诗人,论时代在秦以前,这里逆插一句,作为补叙,文势不平。于是再用顺叙谈到汉朝,“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说明扬雄、司马相如,继楚辞之后,在文风颓靡之中,激起中流,可是流弊所及,正如班固《汉书·艺文志·诗赋略》中所说:“竞为侈靡闳衍之辞,没其风喻之义”,和梁刘勰《文心雕龙·辨骚篇》所说“扬马沿波而得奇”一样,荡而不返,开出无边的末流。诗人写到这里,不能象帐册一般一笔一笔开列下去了。于是概括性地总束一下,“废兴虽万变,宪章亦已沦”,说明以后的变化虽多,但文章法度,总已沦丧。尤其“自从建安来”,三曹七子之后,更是“绮丽不足珍”,这与《文心雕龙·明诗篇》所说:“晋世群才,稍入轻绮”,“采缛于正始,力柔于建安”,大意相近。诗人反对绮丽侈靡,崇尚清真自然的文艺主张是显而易见的。诗写到这里,自从春秋战国直到陈隋,去古不可谓不远,写足了“大雅久不作”句中的“久”字,于是掉转笔来,发挥“吾衰竟谁陈”了。

  “圣代复元古,垂衣贵清真,群才属休明,乘运共跃鳞,文质相炳焕,众星罗秋旻”,这六句铺叙唐代的文运,诗人故弄狡狯,其实半是假话。唐代是近体律绝诗新兴的时代,未尝有所谓“复元古”。唐太宗以马上得天下,高宗、中、睿之间,历经武后、韦后之变,也不尝有所谓垂衣裳无为而治天下。王、杨、卢、骆、沈、宋的诗,虽各有胜处,但用“清真”两字,也只是李白个人的说法,而不足以代表初盛唐的风格。文才处休明之世,乘时运而飞跃,有如鲤鱼踊跃于龙门,繁星罗布于秋天。这里写唐代的进士科,比较真实,但唐代主要以诗赋取士,文胜于质,也未尝有所谓“文质相炳焕”。这些还是枝节的问题,如果唐朝统治者真能如李白这六句诗所写的那样,李白应该早就复兴“大雅”,重振“正声”,也不至于“吾衰竟谁陈”了。这六句与“吾衰竟谁陈”之间的矛盾,说明了诗人这六句是故布疑局,故意地正反相形的。所以下文从“众星”中跃出“吾”来,用孔子“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话,申说自己已无创作之意,只有把“废兴万变”之中的那些作品,像孔子删诗一般,把它整理一下,去芜存菁罢了,这样庶几还可以“垂辉映千春”。可是孔子毕竟不是仅仅删述而已,赞周易、删诗书、定礼乐之外,最后还是作了流传千载的《春秋》,直到哀公十四年猎获麒麟时才绝笔。诗人的抱负,亦正是如此。最后两句,从“吾衰竟谁陈”,“我志在删述”的较消沉的想法,又一跃而起,以“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的斩截之辞,来反振全诗,表示愿意尽有生之年,努力在文学上有所建树。诗人以开创一代诗风为己任,自比孔子,正说明他对自己期许很高。这一“立”字又遥遥与起句的“作”字呼应,气足神完,于是乎“大雅”又“作”了。

  由于这首诗的主意在复振大雅之声,所以诗人在写作时,其胸襟风度,也一味的大雅君子之风,不能骏发飘逸,也不能郁勃牢骚,完全用中锋正笔。因此,即使在“吾衰竟谁陈”的慨叹之中,对当代有所不满,而只能以“圣代复元古”等六句正面颂扬之辞,来微露矛盾之意,这并非诗人故作违心之论,而是写这首诗的立场使然。千古以来,对此诗都是顺口随便读过,未尝抉出其矛盾之处的用心所在,未免辜负了诗人当时以此诗冠全集卷首的苦心了。

  全诗一韵到底,音节安雅中和。最后两句,由于立意的坚决,音调也不自觉地紧急起来,“立”、“绝”、“笔”三个入声字,凑巧排列在一起,无意中声意相配,构成了斩钉截铁的压轴。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第200-2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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