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原本是欢快的日子,一年之始的春驱冬而临,人们大抵应是喜上眉梢,暖生心底的。然而词人劈头起句就是“又东风唤醒一分春,吹愁上眉山”。春的被“唤醒”,竟同时也“唤醒”了愁似的,那东风把愁吹上了眉头。眉山,韩偓诗有句云“眉山正愁绝”,因妇女眉色似山黛,故指喻眉毛。李清照又有“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句,写愁思外露凝结于眉间。这里愁与春同来,并非是习见的感春伤春。春才“一分”,有什么可愁眉百结的?显然,它强烈表现了词人对前景的迷惘,形势使他丝毫也乐观不起来,预感到这新的甲寅之年中不会有舒心事。事实确也如此,这一年从正月太平军三占武汉三镇,到年底在赣湘一带连挫“湘军”,曾国藩急得几乎投水,应该说,词人是非常敏感的。“趁晴梢剩雪”三句具体描述“愁上眉山”的抒情主体“我”的意兴形态。蒋春霖先构筑出一个特定的“境”: 残雪挂在初晴的树梢上,夕阳西斜,余辉残照未尽。这是一个凄寒寂寥的境界,而人就悄立在这“境”中。“人影山山” 的“山山”,不该解为人的衣带上的玉佩声,而应是“阑山”之山,即白居易《咏怀》诗“诗情酒兴渐阑山”的山,意为渐渐衰退残尽。“人影山山”,是说随着斜阳西下,落辉光淡,人影也渐消淡而无。词人在这句中写出了 “小立”的时间推移。用人影的渐失来表现时间感,正和上句萧瑟的空间感极其协调、妥帖地共相构成了一个空灵的情境。陈廷焯认为“鹿潭深于乐笑翁……此篇情味尤深永,乃真得玉田神理,又不仅在皮相也” (《白雨斋词话》卷五),张炎词的风格美表现为空灵清凄。要体味蒋鹿潭的“真得玉田神理”,当从上述句式中着手。“避地依然沧海”到上片结句,是“斜阳小立”中的“我”的愁思满怀的心语,即“愁上眉山”的实际内涵。在一场大动荡中,“避地”是为求安定平静。可是,“依然沧海”! 哪儿也不可能逃脱这种变动,处处都面临着或已经是沧海桑田天地翻覆。这是词人心境的痛切感受,所以,“险梦逐潮还”,恶梦紧缠,似潮汐般一次次袭击心头。一个“险”字下得十分警策,把种种复杂的情思全汇总到这上面来。一代封建文人的精神状态、心理活动,从“险梦”,以及前边的“愁上眉山”、后面的“莫倚阑干”中已可毕见。貂裘披身也还觉得心寒神颤,说到底是因为时非升平,繁华如汉、唐的长安元日的景观一去不复返了。“不似长安”,上片收结得既冷峭又切题。此种笔法即前人所说的“清警”。
下片紧承“不似长安”而来。既然已非清平之年,于一片“悲笳声里”还过什么春节?作为个人,在这人世间本只是“匆匆过客”,所以过年无非意味着多活了一年而又更临近生命的结束,“草草辛盘”,迎新仪式和风俗活动完全可以简化了的。辛盘,旧时元日(春节)以葱、蒜、韭、蓼蒿、芥五样物事杂和而食,名五辛盘,作为迎新的祛邪取吉之意。然而,迎新活动可以省简,心头的愁思并不因之而宽解,“引吴钩不语”是力不从心,无以报效国事的形象说法。从另一个角度说,也就是政事日非,将无以挽转,故而酒落肚而心愈寒。说酒杯(玉犀)寒,实系心境寒苦。人到无以解忧之时,总还得找一点聊以自宽的办法,不然,何能度日。词人说:不要去管那些国事政事吧!且继续痛饮,从而用醉眼去观赏洁似玉雪的梅花,岂不是甚好的事儿?“杜鹃桥”,化用北宋邵潜在天津桥(河南洛阳一桥名)上闻杜鹃啼泣,以为是亡国之谶兆的典故。词中借以概喻日衰的国事。醉看梅花,既以花切贴“元日”之题,又暗示有洁身自好意。末句“南云暗”比拟江南的形势,“任征鸿去,莫倚阑干”,是说看了“征鸿”这候鸟的南去,徒增悲伤,不如不去“倚阑”。当年辛弃疾《摸鱼儿》词结句是“休去倚危阑,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即表现的是一种对政局的焦虑,蒋氏翻用此意实系对自己依附的清王朝政权的前景深感渺茫。一个“任”字,一个“莫”字,值得审辨,词人的心迹可以从中探知。同时,这结句与词的起首“唤醒”愁上眉头,恰好回环照应,如合契符。
蒋春霖的词出入于浙西、常州二派之间,最显明的特点是词情浓重,清而不枵空,灵而无油滑; 虽多用意象,寄意言外,却又不晦涩,不靠微言大义以堂皇面貌,情思郁而能朗。
诗题中的金陵,指润州,即今江苏省镇江市,非指南京。唐人喜称镇江为丹徒或金陵。如李德裕曾出任浙西观察使(治所润州),其《鼓吹赋·序》云:“余往岁剖符金陵。”府相,对东道主周宝的敬称,其时周宝为镇润州的镇海军节度使同平章事。中堂,大厅。此诗是诗人参加周宝的盛大宴会,有感而作。
起二句连用三个“满”字,笔酣意深。满耳的笙箫吹奏,满眼的花容月貌,满楼的红粉佳丽,佩戴着炫目的珠宝翡翠,真比吴娃还美,若非仙宫似的富贵人家,不可能如此。
颔联“因知海上神仙窟,只似人间富贵家”,正以此意承接首联歌舞喧阗、花团锦簇的豪华场面。可诗人匠心独运,以倒说出之,便觉语新意奇。本来神话中的仙境,人间再美也是比不上的。而诗人却倒过来说,即使“海上神仙窟”,也只能象这样的“人间富贵家”。淡淡一语,衬托出周宝府中惊人的豪奢。沈德潜评此诗时说:“只是说人间富贵,几如海上神仙,一用倒说,顿然换境。”
颈联“攒”、“曳”二字丝丝入扣。雕饰精美的门庭,灯烛辉煌,像是红烛夜市一般。歌女们翩翩起舞,彩衣像牵曳着碧空云霞。轻歌曼舞,轻盈摇曳之姿毕现。“夜攒”益显其满堂灯火,“晴曳”更衬出锦绣华灿。“夜”和“晴”又把周宝夜以继日、沉湎于歌舞声色之中的场面写了出来。
诗吟至此,已把争妍斗艳、溢彩流光的相府夜宴写到绝顶了,收笔几乎难以为继。而诗人别具心裁,毫锋陡然转到了宴会场外的静夜遥天:“却愁宴罢青娥散,扬子江头月半斜。”一个“愁”字,点出了清醒的诗人并未被迷人的声色所眩惑,而是别抱深沉的情怀。酒阑人散,月已半斜,徘徊扬子江头,西望长安,北顾中原,兵戈满天地,山河残破,人何以堪。伤时,怀乡,忧国,忧民,尽在一个“愁”字中含蕴了。
“月半斜”之“半”,既是实景,又寓微言。这时黄巢起义军纵横驰骋大半个中国,地方藩镇如李克用等也拥兵叛唐,僖宗迭次出奔,唐王朝摇摇欲坠。只有东南半壁暂得喘息,然而握有重兵的周宝却整日沉湎酒色。这样一个局面,正是残月将落,良宵几何。
全诗用四分之三的篇幅重笔浓墨极写阀阅之家穷奢极欲、歌舞夜宴的富贵气象,而主旨却在尾联,诗眼又浓重地点在一个“愁”字上。一“愁”三“满”,首尾相应,产生强烈的对比作用。三“满”正是为了衬托出深“愁”。“愁”,是这首诗通前彻后的中心轴线。
不难看出,这首词显然受到李清照《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的启发。上片写人,显然受到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的启发,将女主人公惜花的心情表现得十分真挚。下片写花,赋予花强烈的感情色彩。全词以人花互怜为题材,设想新奇,构思精巧。
“寒意透云帱,宝篆烟浮”,词一开头,就将人物置身于室内冷漠凄清的氛围之中。本来,浓浓的寒意透过印有云纹图案的罗帐,已足以使入夜不能寐,偏偏在夜深的时候又下起了潇潇的春雨,更让人睡卧不安。伴随着窗外不断的雨声,不知何时而来的一阵阵“姹紫嫣红零落否”的忧虑突然涌上心头,渐渐地“人替花愁”的怜惜之情涨满了少女的心房。
词中抓住“寒意春雨”这两个极具表现力的意象,几乎不作任何渲染,便从触觉和视觉的角度,将周边的环境和人物的活动巧妙地融为一体,形象地传递出少女惜花的情怀。这里,可注意的是雨中之花何以会引起少女的垂怜,尤可注意的是“人替花愁”愁些什么。一眼看去,这愁已失去特定的指意,而演化为一种普遍性,不挟带多少痛苦,更无深意可供挖掘。果真如此,那么它还有何意味可言。欲求其解,知人论世当不可少。碧城自十二岁那年,父亲故世时起,家中屡遭恶族相逼,几陷绝境。不久,她奉母命离乡背井,只身投奔在塘沽做官的舅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因而她在低吟“姹紫嫣红零落否”的同时,更像在诉说自己的落花身世,怜花惜花,其实也是在自伤自怜。按照诗歌的传统说法,这是“兴在象外”,不实说人事而人事已隐约其中,自有余味不尽之妙。
经过大半夜的风吹雨打,清晨雨住了。吕碧城此时宕开笔意,将背景由室内转向户外。这时映入眼帘的是意想不到的情景:水草肥美,水波柔碧。揆之常情,深夜雨打,有惊无险,并没有出现落英缤纷,满地狼藉的景象,少女应该感到宽慰才对,可是不仅未能如此,反而生出新愁。一个“怕”字引入深思,使词意跌宕起伏,逼人非往下看不可。在该词的初稿中,“草腻波柔”“隔帘咫尺是西洲”,原作“离思难收”“一生多病苦淹留”。两者相比,高下可分。原作在意象及色泽上皆逊于改动后的句子,有意尽于言,一览无余之感,但在帮助读者理解词意上还是自有其作用:词中所言“离思”“多病”,皆为吕碧城早期生活的真实写照。观此,不能不感叹作者对小词精益求精,力求完美的认真态度。这一改,不但丰富了视觉的内容,而且使词意气脉贯通,避免了原作与“凝眸”语气不甚相接的毛病,非常委婉含蓄地表现了一种不可遏制的离情别思。
南朝无名氏作《西洲曲》,写女子别后的相思之情,中有句云:“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据此,“西洲”当在女子住家的附近,也就是与情人相会话别之地,此当为吕碧城句中的“西洲”所本。所不同的是话别对象各有所指,古乐府中指的是情人,而碧城词中指的应是诸姊。从“临远怕凝眸”至“隔帘咫尺是西洲”,总共才有十几字,但在表现手法上却有不容忽视之处。“草腻波柔”,展示了春天特有的一派勃勃生机,可是这在多愁善感的离人眼中,反更能撩起愁思,触动愁肠,这是以乐景写哀,倍增其哀。不从正面说穿“怕”的缘由,只借用古乐府中“西洲”一词,关联离情,发人联想,可谓以少总多,深曲婉转。正是因为有了“草腻波柔”和“隔帘咫尺是西洲”的敏感之点,这才又进一步勾起了少女“来日送春兼送别”的伤感,而这种伤感又并非简单地着一“愁”字或“恨”字了事,相反通过移情于物来加以体现,更觉情意悠长。结句“花替人愁”,是将前四句反复曲折的描绘作一归拢,同时照应上片的“人替花愁”,将人花互怜表现得极为哀婉动人,真可谓匠心独运,缜密臻极。
本文是作者晚年所作。虽仕途已入顺境,但长期的政治斗争也使他看到了世事的复杂,逐渐淡于名利。秋在古代也是肃杀的象征,一切生命都在秋天终止。作者的心情也因为屡次遭贬而郁闷,但他也借秋声告诫世人:不必悲秋、恨秋,怨天尤地,而应自我反省。这一立意,抒发了作者难有所为的郁闷心情,以及自我超脱的愿望。
这篇赋以“有声之秋”与“无声之秋”的对比作为基本结构框架,精心布局,文势一气贯串而又曲折变化,作者从凄切悲凉的秋声起笔,为下文铺写“有声之秋”蓄势;然后由草木经秋而摧败零落,写到因人事忧劳而使身心受到戕残,由自然界转到社会人生,这是“无声之秋”;最后归结出全篇主旨:“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
文章用第一人称的笔法来写。一开始作者就为我们描绘了一个从静到动,令人悚惊的秋夜奇声,营造了一种悲凉气氛。“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作者正在秋夜专心致志地读书,忽听一种奇特的声音从西南方传来。作者惊讶于这样的声音,细听,起初似雨声淅淅沥沥,又似风声潇潇飒飒,忽然又如波涛奔腾翻涌,又似狂风暴雨骤然而至。它接触到物体上,又发出如金铁相撞的鏦鏦铮铮的声音,又好像奔赴敌阵的军队,衔枚迅跑,听不到号令,只听到人马行进之声。
作者用风声,波涛,金铁,行军四个比喻,从多方面和不同角度,由小到大,由远及近地形象地描绘了秋声状态。用形象化的比喻,生动鲜明地写出了作者听觉中的秋声的个性特点,融入了作者主观情感。
接着作者引出与童子对话,从浮想联翩,又回到现实,增强了艺术真实感。作者对童子说:“此何声也?汝出视之。”童子回答:“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童子的回答,质朴简明,意境优美、含蓄。这里,作者的“悚然”与童子的若无其事,作者的悲凉之感与童子的朴拙稚幼形成鲜明对比,对秋声的两种不同的感受相映成趣,富于意味。作者在第一段通过悬念式的对声音的生动描绘,点明了文章主题即秋声。文章起始,就写得脉络清晰,波澜起伏,摇曳多姿,读者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作者接着寻根溯源,探究秋声所以形成的缘由?“予曰:‘噫嘻悲哉!此秋声也,胡为而来哉?’”,自答曰:“盖夫秋之为状也,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气栗冽,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秋声,是秋天的声音,作者从秋之色,容,气,意四个方面把秋天的到来之后万物所呈现的风貌和秋之内在“气质”描绘得具体可感,其色颜容貌似乎呈现眼前,其栗冽之气似乎穿透衣服直刺肌肤,其萧条之意似已围裹全身。这种秋气,是一种肃杀之气,是让人速生冷颤之气。它只要施展它的一点余威,就会使繁茂蓊郁的绿色变色,葱茏的佳木凋零。这样,通过秋声的描绘和感受把“秋”之威力作了形象化的描绘。“秋”何以有这样的威力和会使人产生如此的感受呢?
接着,作者又从社会和自然两个方面,对秋声进行了剖析和议论。“夫秋,刑官也,于时为阴;又兵象也,于行用金;是谓天地之义气,常以肃杀而为心。天之于物,春生秋实。故其在乐也,商声主西方之音;夷则为七月之律。商,伤也,物即老而悲伤;夷,戮也,物过盛而当杀。”古代用天地、四时之名命官,如天官冢宰、地官司徒、春官宗伯、夏官司马、秋官司寇、冬官司空,这是六官。司寇掌刑法。故秋天是古代刑官行刑的季节。在四季中又属阴冷的季节;春夏为阳,秋冬为阴。从五行来分,秋属金,由古代多以秋天治兵,“沙场秋点兵”,所以秋又有战争的象征;这样,秋天对人来说,意味着有悲凉肃杀死亡之气。从自然界来看,天地万物,春天生长,秋天结实,意味着自然界中生命由盛转衰的过程,人与此同,故有对生命将息的悲叹与伤感。又以音乐为喻,古人将五声(宫、商、角、徵、羽)和四时相配,秋属商,又将五行和东、南、中、西、北五个方位相配,秋主西方,秋属于商声,商,伤也,悲伤之意。夷则,是七月的音律,古音分十二律,夷则为十二律之一。将乐律和历法联系起来,,十二律与十二月相配,夷则配七月。《礼记?月令》:“孟秋之月,律中夷则。”夷,是删刈,杀戮之意。万物由繁荣到衰败,则为自然之规律。作者从自然与社会两方面进行了论述,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又是社会的产物,人与自然、社会形成一个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人从个人出发体验感悟自然和社会。这体现了中国“天人合一”的思想。
接着作者仍然抓住秋声的主题,通过无情的草木与万物中最有感情,最有灵性的人的对比,抒发议论。作者认为,百般的忧虑和万事的操劳必然损伤着人的身心,内心受到刺激和痛苦,必然损耗精力,更何况是“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呢!这样就容易朱颜易老,乌发变白,“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这是你自己无穷无尽的忧劳伤害了自己,又何必去怨恨秋声的悲凉呢?这就说明了作者之所以感到秋声之悲凉,其根源不在秋声,主要是当时作者面对国家和自己的处境而产生的忧思所致。当时作者被朝廷重用,但想起曾经在政治上屡不得志,怀才不遇,报国无门,心情郁闷。这样的情绪和秋季气息正相统一,触物伤情,有感而发。
作者蓄积已久的深沉苦闷和悲凉没有人能理解。“童子莫对,垂头而睡。”唯有四壁的虫鸣,与“我”一同叹息。此情此景是何等悲凉:秋风呼号,秋声凄切,长夜漫漫,虫声唧唧,悲愤郁结,无可奈何,只能徒然叹息。
此文,把写景、抒情、记事、议论熔为一炉,浑然天成。作者叙事简括有法,而议论迂徐有致;章法曲折变化;而语句圆融轻快;情感节制内敛;语气轻重和谐;节奏有张有弛;语言清丽而富于韵律。在这个秋气正浓的季节,不妨打开《秋声赋》,一方面欣赏作者优美的文字所带给你的艺术美感,另一方细细品味秋之色、之容、之气、之意,体验自然和人生。
作者把无形的秋声写得可见可闻。文章开头便用形象的比喻描写秋夜西风渐起,触物有声,再用星月皎洁、四无人声加以烘托,一萧瑟幽森的画面便呈现在读者面前;最后以“四壁虫声唧唧”收尾,也紧扣住季节的特色。中间两大段用赋体的传统铺陈手法,渲染秋天的肃杀和万物的凋零,抒写对人事忧劳的悲感,最后“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又转喻祸根在人,发挥了清心寡欲的老庄哲学,反映了作者对人生的感悟。写景、抒情、议论有机地融为一体,显示出文赋自由挥洒的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