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无奈醉,一褐有余温。
眼下幸无事,世间何足论。
山僧元饱饭,词客谩招魂。
杖策知何诣,门前老圃村。
三杯无奈醉,一褐有余温。
眼下幸无事,世间何足论。
山僧元饱饭,词客谩招魂。
杖策知何诣,门前老圃村。
张耒

张耒

张耒(1054—1114年),字文潜,号柯山,亳州谯县(今安徽亳州市)人。北宋时期大臣、文学家,人称宛丘先生、张右史。代表作有《少年游》、《风流子》等。《少年游》写闺情离思,那娇羞少女的情态跃然纸上,让人羡煞爱煞,那份温情美妙真是有点“浓得化不开”。著有《柯山集》、《宛邱集》。词有《柯山诗余》。列为元佑党人,数遭贬谪,晚居陈州。 ▶ 192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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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啼啼不尽,任燕语、语难通。这一点闲愁,十年不断,恼乱春风。重来故人不见,但依然、杨柳小楼东。记得同题粉壁,而今壁破无踪。
莺啼(tí)啼不尽,任燕语、语难通。这¹一点闲愁²,十年³不断,恼乱这风。重来故人不见,但依然、杨柳小楼东。记得同题粉壁,而今壁破无踪。
译文:让黄莺呜叫也叫不完,让呢喃的燕子任意地诉说,也说不清。这一点孤独愁苦,十年萦绕心头从未间断,这愁苦搅乱春风。旧地重来妻子却再也看不见。但小楼东边的杨柳,却依然如旧。曾记得你我共同在粉壁题诗,而今墙壁残破诗句无影无踪。
注释:¹这:一作“奈”。²闲愁:一作“芳心”。³十年:虚指,很多年。⁴恼乱这风:谓心绪为这风所撩乱。恼乱,宋时口语,即撩乱。⁵故人:指戴复古的再娶之妻。⁶同题粉壁:共同在粉壁上题诗。
兰皋新涨绿溶溶。流恨落花红。念着破春衫,当时送别,灯下裁缝。相思谩然自苦,算云烟、过眼总成空。落日楚天无际,凭栏目送飞鸿。
兰皋(gāo)¹新涨²绿溶溶³。流恨落花红。念着破这衫,当时送别,灯下裁缝。相思谩(màn)自苦,算云烟、过眼总成空。落日楚天无际,凭栏目送飞鸿
译文:长满兰草的沼泽地,新涨起一片碧绿溶溶,凋落的红花含着遗恨翻腾。看身上已经穿得破旧的春衫,清楚地记得这是当年送别时,你在灯下连夜剪裁制成。折磨我的是无边无际的思念之苦,算起来,往事像云烟一样,从眼前经过一切总是成空。在暮色中仰望楚天漫无边际,只能靠着阑干目送远去的飞鸿。
注释:¹兰皋:芳草丛生的水湾。皋,水边地。²新涨:刚刚涨。³溶溶:形容水盛的样子。⁴破这衫:此衫是十年前离别时妻子在灯下赶制的衣衫,故言。这衫,一作“征衫”。⁵谩然:徒然。谩,通“漫”。⁶楚天:指南方的天空。楚,戴复古悼亡之地江右武宁即今江西武宁县,古属楚。⁷飞鸿:飞翔的大雁。

  戴复古《木兰花慢》,与其妻所作《祝英台近》背景相似,应为同一婚姻悲剧。元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四载:“戴石屏先生复古未遇时,流寓江右武宁,有富家翁爱其才,以女妻之。居二三年,忽欲作归计,妻问其故,告以曾娶。妻白之父,父怒。妻宛曲解释。尽以奁具赠夫,仍饯以词云(略)。夫既别,遂赴水死。可谓贤烈也矣!”(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九九指出:“《木兰花慢》怀旧词,前阕有‘重来故人不见’云云,与江右女子词‘君若重来,不相忘处’,语意若相酬答,疑即为其妻而作,然不可考矣。”《木兰花慢》“但依然、杨柳小楼东”之句,又与《祝英台近》“道旁杨柳依依,千丝万缕”境界十分相似,那么这首词很可能是真正的悼亡之作。且戴词有“十年”之语,亦与其妻之词相吻合。则《木兰花慢》此词,实为复古与妻子诀别十年之后,重来旧地之作。所谓“怀旧”,实为悼亡。

  “莺啼啼不尽,任燕语、语难通。”起笔便充满哀伤。又是一年春天,处处莺啼燕语。词人面对大好春光,满腹伤心事,即使让那啼叫不停的莺和燕来诉说,恐怕也无法说尽,更何况人鸟语言不通,它们如何了解词人的伤心怀抱?“这一点闲愁,十年不断,恼乱春风。”十年不断之隐痛,却道为一点闲愁,貌似平易却更见痛之深。恼乱即撩乱,宋人口语。十年以来,每逢春天,这种心情就格外为春风所撩乱。词情遂指向十年前的那个春天。当时妻子作诀别之词,有“后回君若重来”之句,故下边写出“重来故人不见,但依然、杨柳小楼东”。十年后的这天,词人终于重来旧地,小楼东畔,杨柳依依,仿佛当日“道旁杨柳依依,千丝万缕”的情景,可是早已是物是人非,故人杳不可见矣。“记得同题粉壁,而今壁破无踪。”

  犹记得,当日夫妻双双粉壁题诗,而此时,只剩下这破壁颓垣,题的诗已无影无踪。这一句通过今昔对比,即当年夫妻二人风流潇洒的神仙般的生活与此日一人重寻旧地,而另一人早已香销玉损的无限悲凉的鲜明对比,生发出人世无常的深沉感慨。“壁破”二字显示出人物两非的无限哀痛。复古之师陆游,也有相似恨事。陆游与唐婉夫妻恩爱,无奈婆媳不和,二人被迫分开,陆游晚年重游沈园,有“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之句,可与此词歇拍参读。

  “兰皋新涨绿溶溶。流恨落花红。”兰皋语出《离骚》“步余马兮兰皋”,指生长芳草的水湾。眼前春水新涨,绿波荡漾,流不尽的落花残红,也带不走词人胸中涌起的旧恨新愁。换头融情入景,情景交融,尤为蕴藉。“念著破春衫,当时送别,灯下裁缝。”戴复古与武宁妻子是重婚,这事情中间可能有些曲折,从《辍耕录》所载“父怒,妻宛曲解释”大约可知。从临别前夕,妻子在灯下连夜为丈夫缝制春衣这一细节,也看得出她对丈夫的原谅,她仍然爱着丈夫。本来已下决心,在戴复古归家之后便从此永诀,但分别时仍忍着诀别的血泪把自己的全部情爱缝进衣服里,此时,这春衣已穿破了。但旧事记忆犹新,也看得出词人对妻子的感激与内疚。但是,重婚毕竟是不能容忍的。

  她所选择的路,竟是一死。“相思谩然自苦,算云烟、过眼总成空。”谩通漫,漫然即徒然。妻子一死,人天永隔。相思只是徒然自苦而已。自苦,实为内疚。

  想起那两三年的幸福生活,好似过眼烟云,终是一场空。但是“无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落日楚天无际,凭栏目送飞鸿。”词人凭栏远眺,落日之苍茫,楚天之无际,何异心情之苍凉落寞。长空中飞鸿远逝,又何异愁苦之弥漫无极。结句语意略近《古诗十九首。西北有高楼》:“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原诗并云:“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杞梁妻,古之烈妇也。若结句有取于此,悼亡之意深矣。

  此词用绵丽之笔,写哀惋之思,可以称为佳作。况周颐《蕙风词话》续编卷一评石屏词曰:“石屏词往往作豪放语,”绵丽是其本色。这首缠绵悱恻的悼亡词正是复古词绵丽本色的集中体现。

lánhuāmàn··yīngjǐn--dài

yīngjǐnrènyànnántōngzhèdiǎnxiánchóushíniánduànnǎoluànchūnfēngzhòngláirénjiàndànrányángliǔxiǎolóudōngtóngfěnérjīnzōng

lángāoxīnzhǎng绿róngróngliúhènluòhuāhóngniànzhechūnshāndāngshísòngbiédēngxiàcáifèngxiāngmánránsuànyúnyānguòyǎnzǒngchéngkōngluòchǔtiānpínglánsòngfēi鸿hóng

入夏偏宜澹薄妆,越罗衣褪郁金黄,翠钿檀注助容光。
入夏偏宜澹(dàn)¹妆,越罗衣褪郁金²黄,翠钿(diàn)(tán)注助容光³
译文:时节刚刚入夏,合时的装束应该的穿上淡薄的衣裳,越地丝绸做成的衣衫褪去了郁金草染成的金黄,翠色钗钿和红色胭脂更加增添了美艳的容光。
注释:¹澹薄:即淡薄。澹,一作“淡”。²郁金:草名,可制黄色染料,多年生草本,高二三尺,与百合科郁金香不同。梁武帝《河中之水歌》:“卢家兰室桂为梁,中有郁金苏合香。”³翠钿句:意思是翠色钗钿,红色胭脂,更加增添了她美艳的容光。檀注:涂口红。李后主(李煜)《一斛珠》词:“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
相见无言还有恨,几回判却又思量,月窗香径梦悠飏。
相见无言还有恨,几回判却¹又思量,月窗香径梦悠飏(yáng)²
译文:回想相见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心里还有一些遗憾;想要与之断绝,几番思量后又没有说出口。明月满窗,花径幽幽,思念悠长恰似做梦一样。
注释:¹判却:抛弃。意思是赌气要与之断绝。判,一作“拚”。²梦悠飏:梦境迷离,有飘飘然之感。

  这首词写女子对恋人怀念的心情。虽然作者的先世是波斯人,但此词看不到丝毫的异国情调,全词体现的都是秾艳香软的“花间”情调。

  此词上片写初夏时分女主人公淡薄的妆束和美丽的容颜,重点描绘的是女子的衣着和首饰。“罗衣”“翠钿”这些都是花间词人常用的意象。下片刻画了女主人公的矛盾心理状态。她回想,与情人相郁了,原来准备许多要说的话又无从说起,而内心里还有一些离别的怨恨;几次想与情人断绝关系,但情丝总把他们缠在一起。最后情景合写,表现了她月夜窗下思念情人的迷离之状。

参考资料:
1、 作品韵译及赏析部分内容由朝阳山人编写提供

huànshā··xiàpiāndànbáozhuāng--xún

xiàpiāndànbáozhuāngyuèluótuìjīnhuángcuìdiàntánzhùzhùróngguāng

xiāngjiànyánháiyǒuhènhuípànquèyòuliàngyuèchuāngxiāngjìngmèngyōuyáng

南方有鸟焉,名曰蒙鸠,以羽为巢,而编之以发,系之苇苕,风至苕折,卵破子死。巢非不完也,所系者然也。
南方有鸟焉,名曰蒙鸠(jiū),以¹羽为²巢,而编之以发³,系之苇苕,风至苕折(zhé),卵破子死。巢非不完也,所系者然也。
译文:南方有一种名叫“蒙鸠”的鸟,用羽毛编制自己的巢穴,再用毛发编织将巢穴系在嫩芦苇茎上,结果风一吹芦苇的穗就折断了,巢穴也坠落了,鸟蛋全部摔烂。不是窝没编好,而是不该系在芦苇上面。
注释:¹以:用。²为:作为。³发:毛发。⁴之:代词,指羽毛编制的窝。⁵苕:芦苇的穗。⁶折:断,弄断。⁷非:并非。⁸然:表原因。
经乱衰翁居破村,村中何事不伤魂。
经乱¹衰翁居破村,村中何事不伤魂²
译文:经历了多次战乱的老翁住在一个破败的村庄里,这村子中事事都叫人伤心。
注释:乱后:指唐末黄巢起义后。¹经乱:经过战乱。此句一作“八十老翁住坡村”。²伤魂:伤心。此句一作“村中牢落不堪论”。
因供寨木无桑柘,为著乡兵绝子孙。
因供寨(zhài)¹无桑柘,为著²乡兵³绝子孙。
译文:因为修建军队营寨,村中的桑树和柘树都被砍光了。因为组建乡兵,村中的青壮年都战死沙场,老头儿都断绝了子孙。
注释:¹寨木:修建军队营寨用的木头。²著:一作“点”,点派,征集。³乡兵:地方武装。
还似平宁征赋税,未尝州县略安存。
还似平宁¹征赋(fù)税,未尝²州县略³安存
译文:在这种时候,官府的赋税却一点儿不能少,还像太平无事的年成一样征收。不但本乡如此,其他州县也未曾有过安抚体恤。
注释:¹平宁:太平安宁的年头。²未尝:不曾。³略:稍微。⁴安存:安抚体恤。
至今鸡犬皆星散,日落前山独倚门。
至今鸡犬皆星散¹,日落前山独²倚门。
译文:现在连鸡犬都星散而不知去向,只剩下老人在日落时孤零零地倚着柴门叹息。
注释:¹星散:像空中的星星般分散消失,不知去向。²独:一作“哭”。

  首联虽是转述村叟的情况,但可以烈感受到无比的凄恻、沉痛之情。颔联写战乱给村叟带来的灾难。桑柘,表达对官府朝廷无声而无比愤怒的控诉和抨击。颈联则通过村叟欲求生存的愿望的破灭,使全诗具有了一种普遍性指向和代表意义。尾联衰翁有气无力倚门对着前山的落日,传神地呈现出一个衰惫乏倦、孤苦无依的老翁形象。

  不像多数“伤田家”一类揭示民生疾苦的诗作,常用贫富极端对立的方式来造成强烈的反差效果,以此对现实进行抨击((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苗疏税多不得食,输入官仓化为土”等),在这里,诗人只是真实地记叙、描摹乱后村叟的悲惨生活,而且这种记录是以一种客观、平静的方式进行的。诗中不写与“逢”字有关的内容,也没有与作者自己主观情绪有关的字眼,相形之下,首联在全诗中便显得十分突出。虽也只是转述村叟的情况,读者强烈感受到的却是诗人无比的凄恻、沉痛之情。一“逢”村叟,便是“乱”、“衰”、“破”“伤魂”,这样触目惊心的情形,村叟事事伤魂,诗人又何尝又伤魂。这里将村叟的情形、感受过程暗迁为诗人的心绪感受,是一种自然、含而不露和深层次的情绪转换。诗一开始即以这种与传统诗学的“含蓄”无关的“定味语”式的字眼,将惨痛现实及感受全盘托出,直接拉到读者眼前、心中,可谓字字惊心。“伤魂”二字,则实为诗眼,下面几联是在这一基调上具体情形的自然生发,不断加深着这种同属于“衰翁”、诗人和读者的“伤魂”之感。因此全诗看似冷静,实则情绪饱满,看似直白,实则含蓄蕴藉。七律首联素为人重视,此诗首联份量尤重。

  颔联写战乱给村叟带来的灾难。桑柘,即男耕女织生活赖以维持的重要生产资料——桑树柘树都被砍伐殆尽,作兵营的寨栅了,村叟已无以为生,徭役又使他子孙断绝,永远失去了生存的保障和依靠,相比之下痛失亲人的悲苦也许倒还要好受一些。可以说,“三吏”、“三别”之中,痛苦更深地表现为亲情的折磨,《杜陵叟》、《卖炭翁》等诗中主人公也许还能“重整旗鼓”活下去,这里村叟却被逼入了绝境。诗人这种真实到令人心颤的实录,是要表达对官府朝廷无声而无比愤怒的控诉和抨击。不幸时代中,“诗史”性作品其实都同是这样一种指向。

  颈联出句承续上联之意,直接点明“赋税”二字,是概括性交代,对句则通过村叟欲求生存(逃离到别的州县)的愿望的破灭,一下使全诗具有了一种普遍性指向和代表意义,而超越了对一个村叟的单纯记叙,诗也由此获得新的深广度。老人的遭遇正是当时千家万户生活的一个缩影,典型地概括了连年战乱给广大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

  尾联稍异上两联,上句仍承续着上两联的苦况交待,下句却转入一个孤单、冷漠场景的刻划。子孙断绝、鸡犬星散的“家”门口,衰翁有气无力倚门对着前山的落日。全诗直到最后,才单用一个“独”字,将对村叟情形的记叙转入对村叟形象的简洁刻划,传神地呈现出一个衰惫乏倦、孤苦无依的老翁形象。也仅用这个“独”字,诗由对黑暗现实的无声抨击转入到对穷苦农民的深切同情。

  《乱后逢村叟》之所以感人,其艺术力量正来源于这种对现实黑暗的抨击和对人民的同情,这一点又是通过极其通俗朴实的语言表达出来的,这是一种自觉的艺术追求。杜荀鹤出身寒微,境遇不顺,长期在社会底层的生活使他对人民的痛苦体察很深,故《唐风集》中不少反映民生疾苦、乱后心绪的诗作许多都像这首《乱后逢村叟》一样,是可以称为历史实录的作品。而正是这种由题材特点、创作者个性及艺术上的自觉追求所确立的语言风格,被世人称之为“杜荀鹤体”或“晚唐格”,体现出杜荀鹤诗的独特风貌。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431-432

luànhòuféngcūnsǒu--xún

jīngluànshuāiwēngcūncūnzhōngshìshānghún

yīngōngzhàisāngzhèwèizhexiāngbīngjuézisūn

háishìpíngníngzhēngshuìwèichángzhōuxiànlüèāncún

zhìjīnquǎnjiēxīngsànluòqiánshānmén

成纪星郎字义山,适归高壤抱长叹。
成纪¹星郎字义山,适归²高壤(rǎng)³抱长叹。
译文:成纪郎官名字叫李义山,身归黄土让人空怀长叹。
注释:¹成纪:古县名,战国时设置,县址大约在今甘肃省秦安县。²适归:往归;归向。³高壤:土丘。一作“黄壤”。
词林枝叶三春尽,学海波澜一夜干。
词林¹枝叶三春尽,学海²波澜(lán)³一夜干。
译文:诗词树林的枝叶已落尽,学术界的浪涛一夜枯干。
注释:¹词林:词坛。借指文学界。²学海:喻指学术界。³波澜:比喻诗文的跌宕起伏。
风雨已吹灯烛灭,姓名长在齿牙寒。
风雨已吹灯烛灭,姓名长在齿牙寒。
译文:狂风暴雨把那灯烛吹灭,姓名一直在我心中思念。
只应物外攀琪树,便著霓裳上绛坛。
只应物外¹攀琪树²,便著霓(ní)(cháng)³上绛(jiàng)
译文:他应该到世外攀折玉树,身著霓裳登上那仙人坛。
注释:¹物外:世外。谓超脱于尘世之外。²琪树:仙境中的玉树。³霓裳:神仙的衣裳。相传神仙以云为裳。一作“霓衣”。⁴绛坛:一作“玉坛”。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虚负凌云¹万丈才,一生襟(jīn)²未曾开。
译文:空怀有凌云万丈的高才,一生胸襟不曾片刻展开。
注释:¹凌云:多形容志向崇高或意气高超。²襟抱:怀抱之意。这里指远大的理想。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¹凤不来。
译文:鸟啼花落斯人归于何处,竹死桐枯凤鸟不再飞来。
注释:¹竹死桐枯:传说中的凤凰非甘泉不饮,非竹不食,非梧桐不栖。这里是说社会残酷地剥夺了李商隐生存下去的条件。
良马足因无主踠,旧交心为绝弦哀。
良马足因无主踠(wǎn)¹,旧交心为绝弦²哀。
译文:良马不遇足因无主而弯,知音痛失心由断弦而哀。
注释:¹踠:屈曲、弯曲的意思。²绝弦:断绝琴弦,喻失去知音。
九泉莫叹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
九泉¹莫叹三光²隔,又送文星³入夜台。
译文:冥府不用感叹阴阳相隔,又有文星送入坟墓中来。
注释:¹九泉:犹黄泉。指人死后的葬处。²三光:古人以日月星为三光。³文星:文曲星,传说中天上掌管人间文事的星宿,通常指富有文才的人,此处指李商隐。

  这两首诗是情辞并茂的悼友诗。李商隐是一代才人。李商隐的诗辞采精工富丽,韵调婉转,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但是,由于政治宗派斗争的原因,这样的大诗人于病死荥阳后,文坛竟然出奇地沉默,极少有人赋诗撰文来纪念他。现存的当时悼念李商隐的诗仅有两首。这珍贵的两首《哭李商隐》诗出自李的挚友、诗人崔珏之手。

  第一首诗表达对亡友李商隐的深切悼念,同时赞叹其文学奇才,感慨其不幸的命运遭遇。

  第二首,崔珏说李商隐有“才”且“凌云万丈”,可知其才之高,而冠以“虚负”二字,便写出了对世情的不平。有“襟抱”且终生不泯,可知其志之坚,而以“未曾开”收句,便表现了对世事的鞭辟和对才人的叹惜。首联貌似平淡,实则包含数层跌宕,高度概括了李商隐坎坷世途、怀才不遇的一生。

  中间两联,承首联而写“哭”。李商隐有《流莺》诗:“曾苦伤春不忍听,凤城何处有花枝?”以伤春苦啼的流莺,因花落而无枝可栖,自喻政治上的失意。崔诗“鸟啼花落人何在”,则用“鸟啼花落”烘托成一幅伤感色调的虚景,唤起人们对李商隐身世的联想,以虚托实,使“哭”出来的“人何在”三个字更实在,更有劲,悲悼的意味更浓。

  第四句以“桐枯凤死”暗喻李商隐的去世。《庄子·秋水》:“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足见其高贵。这鹓雏即是凤一类的鸟。李商隐在科第失意时,曾把排抑他的人比作嗜食腐鼠的鸱鸟,而自喻为鹓雏(《安定城楼》:“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当时凤在,就无桐可栖,无竹可食。此时竹死,桐枯,凤亡,就更令人悲怆了。此句用字平易、精审,可谓一哭三叹也。

  “良马足因无主踠”,良马不遇其主,致使腿脚屈曲,步履维艰,这是喻示造成李商隐悲剧的根本原因,要归之于压制人材的黑暗的政治现实。一般人都为此深感悲愤,何况作为李商隐的旧交和知音呢。“旧交心为绝弦哀”,明哭一声,哀得恸切。春秋时,俞伯牙鼓琴,只有钟子期闻琴音而知雅意,子期死后,伯牙因痛失知音而绝弦罢弹。作者借此故事,十分贴切地表达了对亡友真挚的情谊和沉痛的哀思。

  尾联作者独运匠心,采用了“欲进故退”的手法,荡开笔触,不说自己的悲哀,却用劝慰的语气说:“九泉莫叹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意思是说:莫要悲叹九泉之下见不到日月星三光吧,现在您的逝去,就是送入冥间的一颗光芒四射的“文星”啊!这其实既不是安慰亡友,也不是诗人自慰。李商隐潦倒一生,郁郁而逝,人世既不达,冥间不可期。因此说,这只不过是作者极度悲痛的别一种表达方式,是“反进一层”之法。

  撼动人心的悲恸,是对着有价值的东西的毁灭。两这首诗就是紧紧抓住了这一点,把誉才、惜才和哭才结合起来写,由誉而惜,由惜而哭,以哭寓愤。誉得愈高,惜得愈深,哭得愈痛,感情的抒发就愈加浓烈,对黑暗现实的控诉愈有力,诗篇感染力就愈强。互为依存,层层相生,从而增强了作品的感染力。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408-409页.
2、 萧涤非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第1247-12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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