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前四句描写蓼花似火,绽放在水上,水鸟划过水面,惊得鱼儿上下穿梭,在这充满动感的背景下,千万顷的荷花绽放在水面之上,与满池荷叶红碧相间。最后两句想象荷花如同孙武当年斩落的宫女头颅。全诗写景雅致,想象奇特。
诗的前四句描绘了一幅美丽雅致、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蓼花似火,绽放在水上,蘸入水中的,红色亦不改;水鸟划过水面,惊得鱼儿上下穿梭。就在这显示着大自然美妙与神秘的、充满动感的背景下,千万顷的荷花烂漫夺目地绽放在水面之上,与满池荷叶红碧相间,与千顷碧波相映生色。
诗人把荷花写得无限妖饶,充满生机,但是最后两句的想象,却充满了血腥和不祥:“孙武已斩吴宫女,琉璃池上佳人头。”诗人实在无法表达内心深处对荷花的独特感受,于是生发出一个兵家典故:孙武斩吴宫女。这个典故出自司马迁《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诗人把荷花比喻成孙武当年斩落的宫女的头颅。用“佳人头”作为诗歌意象来形容莲花的鲜艳、娇美,前所未有。这个比喻险怪、冷艳,带有几分杀机,包含着一个附庸国国君潜意识中的不平之气。不过如此一来,如火的蓼花映照下的水面则宛若一池血水,难怪当时人们都认为此诗不是吉兆。
这是北宋词人周邦彦的一首爱情词。
恋人们谈情说爱,很注重选择环境。如幽雅的小径,浓密的树荫,清新的空气,嫩绿的草坪,悠悠的湖水,淡淡的月色,蒙蒙的薄雾,等,能造成一种和谐、安宁和神秘的抒情氛围,给双方提供一种心灵得到净化,情绪获得安抚,感情引起愉悦的美感效应。
词一开首,便以上段大半篇幅交待恋人所处环境:湛蓝明净的天穹,散飘着几朵橙黄透亮、轻盈菲薄的鱼尾霞,它的莹莹光泽,将远方的树林镀上一层淡黄的亮色,翠绿的草地和绿色的树林平整得壁也似的与天相接。近处,纤尘不染的树叶,在朝暾的辉映中,像半透明的碧玉叶儿一般,迎风轻举,光华熠熠,眩人眼目。就在彼时彼地,一对恋人相逢了。这哪里是相逢在人间!分明是蓬莱仙境啊!“一笑相逢”,是此词所再现生活事件的主要内容。词中叙事性话语还提示读者:这对情人幽会的地点,当在远隔闹市、风景优雅的处所。他们之间有十分真挚的感情,作者认为他们的感情是纯洁而高尚的,所以写他们相逢,彼此都感到尘世间那些风月场上庸俗的爱,如同尘土一般低下、无聊。
“剪水双眸云鬓吐”,选择眼睛和鬓发为视点,极写女方雍容袅娜的美貌。那一对水汪汪的明亮的眸子,仿佛被上下眼睑一眨一眨地剪开,显出一种流动的韵律之美;那蓬松轻盈而细滑的黑发,如云朵般向外喷吐,也是以一种动势,写其秀发的诱人的青春活力。
接着写两人情投意合的亲切情状。女方不断劝酒持觞,像倾瓢酌天浆一样,使对方有一种陶醉的幸福感。“醉倒天瓢”,是以浪漫的夸张手法,写女方的殷勤以及男方酒逢知己饮的爽快和尽兴。典出韩愈《调张籍》诗:“举瓢酌天浆”。此刻女主人公仍旧谈笑风生。醉眼朦胧的男子听到心爱的人的欢声笑语,只觉得眼前缭绕香烟,是从伊人笑语里生出的青雾,弥漫在房间,真实地表达出当事人如醉如痴、似仙似梦的意态。这对情侣的欢情,至此已达高潮。女主人公此刻忽乐极生悲,她暗自叮嘱自己:趁此次相会还未完结,就须好好记住这次相逢的情景了!因为这是好几度的落泪,等了好些个年头才盼来的相聚呵!
“桃花几度吹红雨”,指女主人公会面前的相思痛苦,就像桃花被风雨摧残一样,经常胭脂与热泪交流。“几度”花落,还暗含过了几个年头的意思。正由于“桃花几度吹红雨”,便更应该珍惜今日,珍惜此刻。
这是一首典型的写情人幽会的叙事性作品,尽管像“人间风月如尘土”这种评价性话语含带抒情因素,但整首诗的创作目的之重点是在写一个特殊场景中人物的特殊生活体验及心理意绪,而并不是为了抒发内心情感。作者创造出的这个情人幽会的生活场景,像一个动人的戏剧片断一样,给读者留下了非常美好和深刻的印象。
题为菊,但通篇不用一个菊字,但句句写菊。
“王孙莫把比蓬蒿”,蓬蒿是一种野生草,个头较高,从外形看,与菊苗太大的差别,养尊处优的公子王孙们,是很容易把菊苗当作蓬蒿的。作者直抒胸臆,直截了当地训斥王孙公子“菊草不分”。其实这是鄙视他们不识人才。下一句就更能看出作者的用意了。
“九日枝枝近鬓毛”,每年阴历九月九日,是中国古代重要的重阳节,这一天,我们的先人登高、赏菊、饮酒,佩茱萸囊,把菊花插戴于鬓上。这第二句是说,菊苗到了重阳节,就会开出美丽的花朵,这与蓬蒿有了本质的区别。你看,一枝又一枝的菊花插在大家的鬓发间。请问:有乱插蓬蒿的吗?哈哈没有。这第二句,作者作为菊花是多么自豪啊,人们终于认识到它的价值。
三、四两句是全诗的着重处,集中地写了菊的高洁气质和高尚品格。
“露湿秋香满池岸”,寥寥七字,写秋天早晨景象:太阳初升,丛丛秀菊,饱含露水,湿润晶莹,明艳可爱;缕缕幽香,飘满池岸,令人心旷神怡,菊花独具的神韵风采,跃然纸上。在这里,“湿”字很有讲究,让人想见那片片花瓣缀满露珠,分外滋润,分外明丽。“满”字形象贴切,表现出那清香是如何沁人心脾,不绝如缕。从中我们不仅看到了菊花特有的形象,也感受到了菊花和那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氛围交织融合所产生的魅力。
诗人在描写了菊的气质以后,很自然地归结到咏菊的主旨: “由来不羡瓦松高”。瓦松,是一种寄生在高大建筑物瓦檐处的植物。初唐崇文馆学士崔融曾作《瓦松赋》,其自序云:“崇文馆瓦松者,产于屋溜之上……俗以其形似松,生必依瓦,故曰瓦松。”瓦松虽能开花吐叶,但“高不及尺,下才如寸”,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桐君(医师)莫赏,梓匠(木工)难甄”。作者以池岸边的菊花与高屋上的瓦松作对比,意在说明菊花虽生长在沼泽低洼之地,却高洁、清幽,毫不吝惜地把它的芳香献给人们;而瓦松虽踞高位,实际上“在人无用,在物无成”。在这里,菊花被人格化了,作者赋予它以不求高位、不慕荣利的思想品质。“由来”与“不羡”相应,更加重了语气,突出了菊花的高尚气节。这结尾一句使诗的主题在此得到了抉示,诗意得到了升华。
咏物诗不能没有物,但亦不能为写物而写物。纯粹写物,即使逼真,也不过是“袭貌遗神”,毫无生气。此诗句句切合一菊字,又句句都寄寓着作者的思想感情。菊,简直就是诗人自己的象征。
在古代的咏兰诗中,大多是赞美兰花的高洁品性的,然而该首咏兰诗与一般咏兰诗不同,它咏叙了兰花因托身非地而遭遇的不幸。
全诗可分为两个部分。从“蕙草生山北”至“独不蒙馀晖”为第一部分。写兰花所生长的环境。“蕙草生山北,托身失所依”是总写,兰花生长山的北面,生非其地。接下来“植根”六句,是具体描写这一恶劣的环境。
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幼小的生命怎么生活。诗的后半部分就着重描述了在险恶环境中的蕙草是怎样顽强抗争的。但任凭环境再恶劣,蕙草也没有丢掉自己的芳香,尽管百花都已开过,蕙草也在最后一个发出了动人心魄的芳香,即使这芳香姗姗来迟,却显示了一种精神,一种顽强的、百折不挠的精神。但是蕙草刚刚发出芬芳,却又到了百花凋谢的季节,对于花草来说,开花吐香是其一生最辉煌的时期,然后蕙草的辉煌是如此的短暂。诗到这里,黯然而收,透出一种不言而伤的情调,诗人对此寄予了深深的同情与惋惜。
诗人身处东汉末年,当时各个势力割据,社会动荡不安,民不聊生。诗作也正是反映了一部分中下层文士的极端苦闷又不甘沉沦的情绪,诗中那个阴冷凄清的环境正是东汉社会黑暗的一个侧面写照。
全诗采用“比兴”的手法,“怨而不怒”的态度,并用叙事体第一人称的口气,以形象的语言把咏物与身世之慨结合的天衣无缝,表现的感情有时哀怨动人,生动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