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山溪宛转,沙路净洁,一条弯曲的小径,通向山林深处的隐者之家。
马蹄踏碎千里残雪,苦苦追寻,终于在山口出找到了早开的三、四朵梅花。
这里环境幽静,篱笆上爬满药草的黄叶;晚上点着昏暗的油灯,在火炉旁边烧烤山芋,与朋友闲话桑麻。
我一生坎坷,屡遭贬谪,就像在蓬茅下,经受风吹雨打。但不管怎样曲折,也决不羡慕玉堂金马。连做梦,也要去寻找傲雪凌霜的梅花。
注释
野径:村野小路。
山带:山口。
青灯:光线青荧的油灯。
煨:把食物直接放在带火的灰里烧熟。
桑麻:桑与麻。为农家养蚕、纺织所需,后借为农事之代称。
金貂:汉代的官饰。
玉华:唐代宫名。
此词上阕描写了一个春色满园、生意盎然而又充满着无限幽情的环境。鸂鶒,是如鸳鸯一样成双成对儿的象征爱情的鸟。有说:“此以鸂鶒之成双,喻闺人之独处。”从全词看,并非如此。这两句写景极其鲜艳,而暗含着欢情,是人眼中之所见。景物本身是令人赏心悦目的。下两句把满园春色的景物由动物而到植物,由水面而到池上。这两句的关键在“雨晴红满枝”。如丝的春雨飘洒之后,天色初晴,不仅没有落红满地,而是“红满枝”。有“春色满园关不住”的感觉。如果如苏东坡所说“能道得眼前真景,便是佳句”(钱泳《履园谭诗》),上阕的四句正是这样。它由美丽成双、金缕其身、翠绿其尾的鸂鶒鸟,而到它们在春池中掀起粼粼水纹,两情欢洽;再由池及岸,树上棠梨花开,雨后新晴,红花满枝;景色幽美,气象清新。布局有动(前二句)有静(后二句),设色有浓(一、四句)有淡(二、三句)。陈匪石称温词《菩萨蛮》“语语是景,语语即是情”(《旧时月色斋词谭》)。从这四句看,正是用此明媚春光、佳景良辰,来衬托人情的欢愉。因为“言情之词,必藉景色映托,乃具深宛流美之致”(吴衡照《莲子居词话》)。此处的着力写景为下阕的意味浓醇奠定基础。
“绣衫遮笑靥,烟草粘飞蝶”。至此,才出现了人物。她红润的两腮上,有一对酒窝儿。写一个少女的娇羞,既有形,又有神;既有动作,又有对动作的掩饰;既有乍见时的内心欢悦,又有猛然引起的内心慌乱,这五个字形神兼备地写出了少女那颗欢悦却又不平静的心。沈祥龙《论词随笔》提出:“词有三要,曰情,曰韵,曰气。情欲其缠绵,其失也靡。韵欲其飘逸,其失也轻。气欲其动宕,其失也放。”这句表现情,确很“缠绵”,但是不“靡”;表现韵(味),确很飘逸,但是不“轻”(浮);表现气(声气),确很“动宕”,但是不“放”(荡)。从词的结构说,这句是全首的关键。
接下来的一句又很警策:“烟草粘飞蝶。’“烟草”,总起来说是阳春烟景,即上阕那绿波荡漾的春水,那缀满枝头的棠梨。在“烟草”与“飞蝶”之间,用了一个“粘”字,可见“飞蝶”之于“烟草”十分迷恋。五、六句联起来看,上句深情无限,下句景色如画。但下句是比托衬映上句的,这“绣衫遮笑靥”的人的深情远韵,恰如飞蝶恋恋于烟草。正是“情以景幽”,“景以情妍”。
俞平伯释首句为少女的妆饰,因而说“绣衫”句“乃承上‘翠翘’句”(见《读词偶得》)。也有人认为“绣衫”两句不过写女人的衣饰精致华丽而已。而艾治平认为“绣衫”两句仍紧承上阕,继续写人情之欢愉,所不同的是:上阕情隐景中,下阕首二句,人则从后台走到了前台来,而以真实的描绘直写她的欢愉之情。上下阕之间,“意脉不断”,六句全是写她昔时两情初遇那令人难忘的良辰美景和自己的情意绵绵。可是此时都如过眼烟云,虽可追怀却不可复得了。
“青琐对芳菲,玉关音信稀”。这句是说,富贵之家,芳菲时节,景物依旧,可是,“玉关音信稀”,当日春游之人,此时已远戍边塞,而且连个信儿都没有。
这首闺情词,艺术手法颇有独到之处,而且“神理超越,不复可以迹象求矣;然细绎之,正字字有脉络”(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针缕细密,间不容发,其“昔欢今悲”之感,如“杳霭流玉,悠悠花香”(司空图《诗品·委曲》)透人心脾。
此诗中不仅刻画出北方农村的贫困萧条,也写出了北方农民热情好客、诚恳淳朴的性格,指责了蒙古统治者对汉族文化的摧残。此诗语言朴实,时近口语,直抒所见所感,不事雕琢,感情真挚而关怀深切。
“我行冀州路,想古帝都”, 诗歌起句,作者便点明题目——冀州道中。接着,“默想”两字,又把笔触伸向了广阔浩瀚、沧海桑田的历史长河,描写出冀州的古老和历史的悠久。这两句,作者由历史的沉思转入对今昔变化的猜测,为下面的见闻描写作了巧妙的过渡。
从“城郭类村坞”,到“仿佛似酒栌”十四句,是作者对自己冀州道中所见的描绘。 “城郭类村坞,雨雪苦载途”。以前, 曾是繁华都城的所在地,而今,城市却象山间的村庄一样凋弊;荒凉雨雪交加,充塞道路,害苦了行路的客人。这两句,作者用凋弊的城市和寒冷的雨雪展示出了冀州的荒芜和凄凉。
下面两句,“丛薄聚冻禽,狐狸啸枯株”。紧承上句,进一步渲染烘托出冀州的破败。草木丛生之处,挨冻的鸟几正瑟缩地聚集着,枯树之间,狐狸也发出凄婉的长声吼叫。冀州道中,鸟儿和狐狸是这般境况。接着,作者笔锋一转,由冻禽、狐狸写到了人。“寒风” 四句,诗人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隆冬严寒的逼人。一个“著”字,形象地描写出了雨雪之大;一个“裂”字,又生动地突出了寒风之强猛;而“盱衡一吐气,冻凌满髭须”两句,则通过一个具体行为动作的描写又淋漓尽致地刻画出了天气的异常寒冷。狐啸、风吼、雨雪交加的旅途上,诗人是多么渴望能看见一星烟火,寻找到一点米、酒,以此来解除身上的寒冷,去掉腹中的饥饿。
然而,“程程望烟火,道旁少人居。小米无得买,浊醪无得酤。”这里,“程程” 两字用得非常巧妙,它既描绘出作者渴求的心理,又表现出诗人行走的路途之远,忍受的饥寒之深。他走了一站又一站,但始终看不到一丝烟火,看不到一粒米、一滴酒。这四句,作者又通过对人烟稀少的描写,更增添了路途的凄惨和悲凉。
“土房桑树根,仿佛似酒垆。”突然,前面弯曲而干枯的桑树断根旁,出现了一间低小的土房,看上去它好象是一个酒店。这两句,作者用“土房桑树根”非常形象地再现出北方农村特有的纯朴景色,“仿佛” 两字,则既写出土房的矮小,极不显眼,又描写出风雪弥漫,整个大地隐隐约约,不易看清。
以上,作者从城市凋敝、人烟稀少、粮食奇缺等方面,生动形象地向人们展示出了翼州的破败、荒芜和凄凉,深刻地揭露了元代统治者对此方城镇的洗劫,对农业经济的严重破坏。
“徘徊问野老”至“痛入骨髓余”,是作者对翼州道中所闻的描写。诗人着重描写出一个由世儒沦落为野老的人物形象,通过他的一言一行满含悲愤地控诉了战争对汉文化的破坏和摧残,情真意切,催人泪下。
“徘徊问野老,可否借我厨?”饥寒交迫的诗人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但中途的所见又使他犹豫不决。惨不忍睹的浩劫使翼州变得一片荒凉,这劫后余生的野老,诗人不忍心再去打扰他。“徘徊”两字,非常真实地描写出诗人内心的矛盾。但野老却出乎诗人的预料,他欣然笑迎,上前挽起诗人的衣袖,宛如对待一位阔别重逢的朋友。
“野老欣笑迎”八句,作者用“笑”“挽”“温”“暖”“叮咛”以及“我知”,十分生动地描绘出了野老的纯朴善良和厚道,读罢,老人的形象仿佛呼之欲出。这样一位仁爱的老人,他居住的地方,他出生的家族。诗人恳切相问。“云是奕世儒”一句,解除了诗人心中的疑惑,这位老人原来出生于世代读书之家。“自从大朝来” 十二句,是老人的言语,他揭露了元代统治者对文化的轻视,鞭挞了战争的连绵。“纵有好儿孙, 无异犬与猪。”两句,作者借老人之口有力地揭示出元朝专制统治下人民的愚昧和无知。“论及祖父时,痛入骨髓余。”则又通过老人对过去时光的回忆,表现出诗人对国泰民安、文化发达礼仪昌盛社会的怀念和向往,也进一步突出了诗人对现实的悲愤和痛恨。
“我闻忽太息”以下,是作者的所感。“我闻忽太息,执手空踌蹰。”作者听过老人的讲述和议论,不由得发出深深地叹息,他十分同情这老人的遭遇,也痛恨这现实的黑暗和荒唐,他紧紧握住老人的手却止步不行。这里,作者连续描写了三个动作:“太息” “执手”“踌蹰”,每一个动作都强烈地突出了诗人内心的悲苦。“踌蹰向苍天, 何时更得甦。”诗人止步不前,抬头仰望,问茫茫苍天;这令人窒息统治结束和繁荣的时代恢复的时间。字里行间,流露出无限的悲痛。末尾两句,“饮泣不忍言,拂袖西南隅。”作者把自己的悲痛推向了高潮,他泪流及面,饮泣吞声,不忍再说出更令人悲痛的话语,只得独自拂袖向西南方走去。“拂袖西南隅”一句,在悲痛之余更含有一股愤怒之气。
这是一首叙事诗,看似平铺直叙,实际上感情充沛,又有严密的逻辑性。以时间先后为序,又各有侧重点,抓住重点充分描写,层层深人地揭示主题。先写北方的荒无人烟,再写文化被破坏的具体情况。由表及里,以诗人的悲愤为高潮,戛然而止。中间写老人的诚恳朴厚,使人看到传统文化教养的优良,加深对破坏的痛恨。
该诗以家常语,从眼前物中提炼出讥诮聚敛、讽嘲权贵的题旨。在艺术上,该诗巧而不华,素淡中寓深旨。全诗语言平实浅白,表达了诗人对裴度的讽刺之意,暗喻其悲剧的下场终将降临。
“破却千家作一池”句开宗明义,明确指出,裴度所盖园林是以侵占了千家的居所地产为代价的,这里“千家” 与“一池”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对比, 一个“破”字写出了当权执政者的无情与骄奢。“一池”,这里既可以解释成一口塘,也可看作是指整个园林,不必拘泥。其实,唐代很多官僚建造私人园林宅第,争奇斗胜,相习成风。裴度的政绩,在当时还是比较好的,却也未能免此,故诗人所指,当具有普遍意义。
“不栽桃李种蔷薇,”句作者诗笔一转,不接着写园林的盛况,而是抓住一个很奇特的细节,在这个园林里,主人不种对人有益的嘉木蔬果,反倒要种植像蔷薇这样的虽能赏玩,却华而不实的东西,走笔至此,人们不禁对园林主人的本意感到不解。这或许正是当时上层社会夸奇争胜的一种表现吧。
“蔷薇花落秋风起,荆棘满亭君始知”两句这里紧接描写种蔷薇的必然结果,诗人借秋天至时的园景,含蓄而深刻地指出如此聚敛的结果其下场必然是可悲的,这就是种蔷薇而得荆棘的关系。 “秋风起”,我们可以理解为官罢势衰,正所谓时候一到,什么都报。《韩诗外传》卷七载:“春种桃李者,夏得阴其下,秋得其实。春种蒺藜者,夏不可釆其叶,秋得其刺焉。”这句话或可作为贾岛这首诗歌之所本。
这首诗讽喻的目的十分显明,该诗以家常语,从眼前物中提炼出讥诮聚敛、讽嘲权贵的题旨。在艺术上,巧而不华,素淡中寓深意,也是本诗的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