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无停轮,岁律今峥嵘。
夜长客无睡,打窗秋雨鸣。
早寒逼衾裯,儿女声吚嘤。
令人愧老庞,团栾话平生。
日月无停轮,岁律今峥嵘。
夜长客无睡,打窗秋雨鸣。
早寒逼衾裯,儿女声吚嘤。
令人愧老庞,团栾话平生。
章甫

章甫

(1045—1106)建州浦城人,徙居苏州,字端叔。神宗熙宁三年进士。调临川尉,移知寿春。进所著《孟子解义》,除应天府国子监教授,改著作佐郎。元丰中知山阴县,监左藏北库。哲宗朝通判宿州,复除开封府提举常平等事。徽宗即位,知虔州。崇宁初为都官郎中,时立元祐党籍,乃上言元祐臣僚因国事获罪,不应刻名著籍,禁锢子孙。坐忤宰相曾布,降官知泰州。后提举舒州灵仙观以卒。 ▶ 60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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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有示愈以《荆谭酬唱诗》者,愈既受以卒业,因仰而言曰:“夫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也。是故文章之作,恒发于羁旅草野;至若王公贵人,气满志得,非性能好之,则不暇以为。
从事¹有示²愈以《荆谭酬唱诗》者,愈既受以卒业³,因仰而言曰:“夫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也。是故文章之作,恒发于羁(jī)草野;至若王公贵人,气满志得,非性能好之,则不暇以为。
译文:裴公的随从官员当中,有个人拿着《荆潭唱和诗》让我来看,我接过来诵读一遍,就仰起头说道:“太平安定的曲调平淡浅薄,可是忧愁伤感的歌声深刻精彩;欢乐愉快的文辞难以写好,可是穷困痛苦的作品容易成功。因此,文学创作,常常出自漂泊异乡、隐居山林的人士。至于那般王侯显贵,官高禄厚,得意洋洋,不是自来擅长而又爱好作诗,那就没有功夫弄这个。
注释:荆潭唱和诗:裴均、杨凭唱和的诗集。裴均:字君齐,河东郡人,唐德宗贞元十九年(803年)至唐宪宗元和三年(808年),出任荆南节度使。杨凭:字虚受,唐德宗贞元十八年至唐顺宗永贞元年(805年),出任湖南观察使。裴、杨二人及其僚属,公务之余,诗歌唱和,编成一集。今已佚。¹从事:州郡长官自任的随从官员,幕僚。²示:让……看。³卒业:诵读全书。⁴音:古代诗歌都能按曲歌唱,所以诗歌也可称“音”。⁵要妙:精微的样子。⁶羁旅:旅客。⁷草野:指代山林隐士。⁸不暇:没有空闲。
今仆射裴公,开镇蛮荆,统郡惟九;常侍杨公,领湖之南,壤地二千里。德刑之政并勤,爵禄之报两崇。乃能存志乎《诗》、《书》,寓辞乎咏歌,往复循环,有唱斯和,搜奇抉怪,雕镂文字,与韦布里闾憔悴专一之士较其毫厘分寸,铿锵发金石,幽眇感鬼神,信所谓材全而能钜者也。两府之从事与部属之吏属而和之,苟在编者,咸可观也。宜乎施之乐章,纪诸册书。”从事曰:“子之言是也。”告于公,书以为《荆谭酬唱诗序》。
今仆(pú)(yè)¹裴公,开镇蛮荆²,统郡惟九³;常侍杨公,领湖之南,壤(rǎng)二千里。德刑之政并勤,爵禄之报两崇。乃能存志乎《诗》、《书》,寓辞乎咏歌,往复循环,有唱斯和,搜奇抉(jué),雕镂(lòu)¹⁰文字,与韦布¹¹里闾(lǘ)¹²憔悴专一之士较其毫厘分寸¹³,铿(kēng)(qiāng)¹⁴发金石,幽眇(miǎo)¹⁵感鬼神,信¹⁶所谓材全而能钜(jù)者也。两府¹⁷之从事与部属¹⁸之吏属而和之,苟在编者¹⁹,咸²⁰可观也。宜乎施之乐章²¹,纪诸册书。”从事曰:“子之言是也。”告于公,书以为《荆谭酬唱诗序》。
译文:如今裴公任荆南节度使,开辟镇守荆州地区,统辖九郡;常侍杨公,领有湖南一带,土地长两千里。他们两位,推行德政、执行刑罚都很努力,所得爵位俸禄也都极高。而且竟然还能留心研究文学艺术并且写作很下功夫,把文才运用在吟诗作赋上,往来不绝,有唱就和,搜寻奇字挑选怪词,精心雕琢文字,要与穿布衣、束皮带、住在里巷、生活困苦、专心写作的贫士争个高低。他们两位所写诗篇,音调铿锵,犹如金石之声,深刻精彩,足以感动鬼神,真是人们所说的才能全面、能力高超的诗人呀。两个幕府的随从官员,以及下属官吏,也都跟着他们的长官写了和诗,只要编进诗集的,都是值得一看的。这些诗篇,谱上乐曲,抄成书册,是应当的。”这位随从官员说:“您的话说得对。”禀告裴公,让我写下来作为《荆潭唱和诗》序。
注释:¹仆射:唐宋两代朝中设左右仆射,辅佐天子议决国政,相当于宰相职位。²蛮荆:荆州居住少数民族,经济文化落后,所以冠以蛮字。³统郡惟九:荆南统制九郡,即荆南、夔、忠、万、澧、朗、涪、峡、江陵。⁴常侍:官名,又称散骑常侍。侍从天子,掌管文书、诏令。⁵壤地:土地。⁶崇:高。⁷咏歌:指作诗,因为古代诗歌既可吟诵又能歌唱。⁸往复循环:指双方互相酬唱往来。⁹搜奇抉怪:搜索新奇,挑选怪异。形容刻意雕镂诗文。¹⁰雕镂:雕刻。文中指在文辞华丽上下功夫。¹¹韦布:布衣皮带,借指生活贫寒。¹²里闾:本指里巷的门,文中是指里巷,平民所居。¹³较其毫厘分寸:比较文章高下。¹⁴铿锵:金石之声。¹⁵幽眇:精微。¹⁶信:的确,诚然。¹⁷两府:指荆南节度使、湖南观察使两个幕府。¹⁸属:随着。¹⁹在编者:收录在这本诗歌集里。²⁰咸:都,全。²¹施之乐章:谱上乐曲。

  作者在序文中对于上司官高禄厚、有志文学说了一番称颂之辞,但是主要在于阐述“欢愉之辞难工,诗穷苦之言易好”的文学理论。揭示了封建时代达官显贵,骄奢淫逸,志得意满,不可能唱出时代的强音;相反有些仕途坎坷、备受压抑的贫士却往往能写出真实感人的诗歌。文章篇幅短小,语言简练直快,立论雄健挺拔,颂扬诗有分寸,爽直诗有余味。

  文章劈头一句“从事有示愈以《荆潭酬唱诗》者”,显然是想讲清楚这篇文章是应人所请,并非主动邀宠。但行文中却有意隐去了“从事” 的主人,隐去了拿诗给作者看的目的,似乎从事是漫不经心毫无目的地拿来给我看看罢了,并非裴公有意求序,这就不露痕迹地抬高了裴公的地位,维护了他的自尊心、谦恭的态度无疑会使求序者高兴,从诗在心理上产生后面的感慨肯定是对自己赞扬的直感,诗不去深究底层的蕴含。

  作者的感慨无疑是全文的主体,是作者精心设计出来的一段双关语性质的议论。从字面上看,作者真像是在运用常见的反衬手法,用写作的平常规律来反衬裴、杨二公的特殊性,从诗得出“材全诗能钜”的结论,在行文上又能做到起承转合,环环相扣。对方听了自然心满意足,深信不疑,不仅点头称是,裴公也欣然首肯,连忙命人“书以为《荆潭唱和诗序》”。这里通过强烈的对比,强调的是深切的感受,真实的内容。那些和平之音、欢愉之词,由于缺乏真情实感,哪怕在文辞上力求工巧,也是平谈无味,难以打动人心的;反之,那些愁思之声、穷苦之言。由于是发自肺腑的心声,即使在文辞上不刻意求工,也自然带有一种撼人心魄的神奇力量。这不单单是作者观察文艺现象的基本出发点,也给读者树立了品评诗文优劣的标准。作者把这个观点首先亮出来,作为立论的根据,接着又得出“文章之作,恒发于羁旅草野。至若王公贵人,气满志得,非性能诗好之,则不暇以为”的结论。

  照对上述观点,再看作者对裴、杨二人的介绍,表面上虽然是一派赞扬之词,说得很热闹,但突出的只是他们的位高权重,只是他们的“搜奇抉怪,雕镂文字”,诗对诗歌的内容却较少提及。 “统郡惟九”的荆南节度使,领“壤地二千里”的湖南观察使,明显是属于“气满志得”的“王公贵人”;他们虽然“存志乎《诗》、《书》,寓辞乎咏歌”, “搜奇抉怪,雕镂文字,与韦布里闾憔悴专一之士较其毫厘分寸”,但通过两者对照,读者不难做出客观诗中肯的评价:作者在慑于权势、碍于情面的情况下违心地说了些恭维之词,通情达理的读者是会理解的,作者给后人提供了品评诗文的武器:他所序的《荆谭唱和诗》并没有因那些恭维之词诗流传千古,诗他这篇序文却因为深刻揭示了文学创作的一条重要规律诗永放光彩。

  作者应友人要求为诗集《荆潭唱和诗》写序文,并借着这篇应酬式的序文,趁机阐明他的文学主张,间接诗含蓄地评价了这部诗集。这篇序言提出了一个重要观点——“和平之音淡薄,诗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诗穷苦之言易好。”作者这几句话,其实是其“不平则鸣”之文论、“以文为诗”之技法的延伸,同时也道出了中国文学史上一个重要的文学现象。

  翻开一部中国度学史,虽不乏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之作,但感人至深的还是那些感时伤世、抒发优国忧民愁思的作品。描写愉悦之情的像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一样的作品,实属少见,诗脍炙人口、比比皆是的则是抒写穷苦与愁恨的作品。这大概与中国古代社会乱离,民生多艰,知识分子大都具有忧患意识有关。

参考资料:
1、 罗斌主编.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 第一卷: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15.01:第120-121页
寒日萧萧上锁窗,梧桐应恨夜来霜。酒阑更喜团茶苦,梦断偏宜瑞脑香。
寒日萧萧上锁窗,梧桐应恨夜来霜。酒阑更喜团茶苦,梦断偏宜瑞脑香。
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
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

zhètiān··hánxiāoxiāoshàngsuǒchuāng--qīngzhào

hánxiāoxiāoshàngsuǒchuāngtóngyīnghènláishuāngjiǔlángèngtuánchámèngduànpiānruìnǎoxiāng

qiūjǐnyóuzhǎngzhòngxuān怀huáiyuǎngèngliángsuífēnzūnqiánzuìdōngruǐhuáng

倚剑东冥势独雄,扶桑今在指挥中。
倚剑¹东冥²势独雄,扶桑³今在指挥中。
译文:俞家水军驻守在东海之上,如倚天之剑,气势雄伟;剑气所指,倭寇受制,胜券在握。
注释:舟师:水军。¹倚剑:倚天之剑的省称,古人想象中靠在天边的长剑,宋玉《大言赋》:“方地为车,圆天为盖,长剑耿耿倚天外。”这里代指俞家水军。²东冥:东海。冥:通“溟”。³扶桑:语出《南史·东夷传》:“扶桑在大汉国东二万余里”,古相沿以为日本的代称,这里代指倭寇。
岛头云雾须臾尽,天外旌旗上下翀。
岛头云雾须臾(yú)尽,天外旌挥上下翀(chōng)¹
译文:岛头云消雾散,正是作战良机,战船上的旗帜上下翻飞,水师已作好战斗准备。
注释:¹翀:通“冲”,直上飞。这句是说船在海中,船上挥帜上下翻飞。
队火光摇河汉影,歌声气压虬龙宫。
队火¹光摇河汉²影,歌声气压虬(qiú)龙宫³
译文:舰队所发射的炮火震天动地,摇乱了海面倒映的银河,胜利的凯歌和正义之气压向了倭寇的巢穴。
注释:¹队火:舰队所发射的炮火。²河汉:即银河。³虬龙宫:指倭寇的巢穴。虬龙:传说中一种有角的龙。
夕阳景里归篷近,背水阵奇战士功。
夕阳景¹里归篷²近,背水阵³奇战士功。
译文:在夕阳的余晖里,战船徐徐归来,此次大获全胜,是运用了精妙奇特的战阵,和战士们的勇武。
注释:¹景:即“影”。²归篷:归帆。³背水阵:谓背水列阵,陷之死地以战胜敌人。这是韩信破赵用兵之法。见《史记·淮阴侯列传》。奇:杰出。阵:作战列阵。

  这首诗的前两句写海上战斗开始,军队严阵以待,中间四句具体描绘了惊心动魄的作战场面,最后两句写战斗结束后凯旋归来的情景。全诗运用想象、夸张等艺术手法,表现了作者雪耻报仇、保国安民的政治理想,抒发胜利的欢乐。

  首联写水军雄伟气势,说明明水军胜券在握:“倚剑东冥势独雄,扶桑今在指挥中。”“倚剑”句实写,俞家水军驻守在东海之上,如倚天之剑,气势特别雄伟,这是前因。“扶桑”句虚写,剑气所指,扶桑受制,胜券在握,这是结果,其充满必胜的信心和自豪之情。

  颔联转向自然景观的描写,烘托战前气氛:“岛头云雾须臾尽,天外旌旗上下翀。”云消雾散,正是作战的好时机;战船陈列,旌旗翻飞,水师已作好战斗准备。“岛头云雾”,暗点时间是早上。这两句对应:稳,极见功力。进一步渲染了水军的声威和抗敌决胜的信心。

  颈联紧承上联写水军与倭寇作战的情景:一串串炮火飞上天空,在银河里摇动着倒影;喊声阵阵,气势镇住群寇。短短四句,把规模宏大的海战过程描写得淋漓尽致。

  尾联写傍晚水军战士凯旋,肯定他们英勇作战建立了不朽功勋。“背水阵”即背水列阵,据《史记·淮阴侯列传》记载:韩信将兵攻赵,出井陉口,令万人背水列阵,大败赵军。诸将问背水之故,韩信说:“兵法不日‘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此喻抗倭水军战阵的精妙奇特。诗中“夕阳景里”上应“岛头云雾”,暗点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的时间,前呼后应,构思巧妙。诗人作为主帅,调兵遣将,列阵歼敌,大获全胜,应得头功,但他却将功劳归于战士,表现出一种大将风度和崇高的精神境界。

  全诗意境雄阔,气势磅礴,展现了水师将士们为国斗争的英雄气概,炽烈的爱国情感充盈其间,十分感人。

参考资料:
1、 傅德岷.中国华诗词鉴赏辞典:湖北辞书出版社,2005:191-192
2、 卢冀宁,汪维懋.边塞诗词赏析:军事谊文出版社,2013:226-228

zhōushī

yóu míngdài 

jiàndōngmíngshìxióng sāngjīnzàizhǐhuīzhōng 
dǎotóuyúnjìn tiānwàijīngshàngxiàchōng 
duìhuǒguāngyáohànyǐng shēngqiúlónggōng 
yángjǐngguīpéngjìn bèishuǐzhènzhànshìgōng 
群芳过后西湖好,狼籍残红。飞絮濛濛。垂柳阑干尽日风。
群芳过后¹西湖²好,狼籍残红³。飞絮(xù)(méng)。垂柳阑(lán)尽日风。
译文:百花凋零之后西湖的景致依然很美,残花轻盈飘落,点点残红在纷杂的枝叶间分外醒目。飞扬的柳絮好似细雨迷蒙。垂落的杨柳纵横交杂,在和风中随风飘荡,摇曳多姿。
注释:¹群芳过后:百花凋零之后。群芳,百花。²西湖:指颍州西湖,在今安徽阜阳西北,颖水和诸水汇流处,风景佳胜。³狼籍残红:残花纵横散乱的样子。残红,落花。狼籍,同“狼藉”,散乱的样子。⁴濛濛:今写作“蒙蒙”。细雨迷蒙的样子,以此形容飞扬的柳絮。⁵阑干:横斜,纵横交错。
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
(shēng)¹²尽游人去³,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
译文:笙箫歌声渐渐消歇,游人也已尽兴散去,才开始觉春日空寂。回到居室,等待着燕子的来临,只见双燕从蒙蒙细雨中归来,这才放下帘栊。
注释:¹笙歌:笙管伴奏的歌筵。²散:消失,此指曲乐声停止。³去:离开,离去。⁴帘栊:窗帘和窗棂,泛指门窗的帘子。

  这是欧阳修晚年退居颍州时写的十首《采桑子》中的第四首,抒写了作者寄情湖山的情怀。虽写残春景色,却无伤春之感,而是以疏淡轻快的笔墨描绘了颍州西湖的暮春景,创造出一种清幽静谧的艺术境界。而词人的安闲自适,也就在这种境界中自然地表现出来。情景交融,真切动人。词中很少修饰,特别是上下两片,纯用白描,却颇耐寻味。

  这首词是欧阳修晚年居住的颍州西湖的暮春景象,从而表现了作者异常的、幽微的心理状态。

  “群芳过后西湖好,狼藉残红,飞絮濛濛,垂柳阑干尽日风。”这首词上阕是说,虽说是百花凋落,暮春时节的西湖依然是美丽的,残花轻盈飘落,点点残红在纷杂的枝叶间分外醒目;柳絮飘舞,柳枝在和风中随风飘荡,在和煦的春风中,怡然自得,整日轻拂着湖水。

  西湖花时过后,残红狼籍,常人对此,当是无限惋惜,而作者却赞赏说“好”,确是异乎寻常的。首句是全词的纲领,由此引出“群芳过后的”湖上一片实景,笼罩在这篇实景上的是寂寞空虚的气氛。落红零乱满地,杨花漫空飞舞,使人感觉春事已了。“垂柳阑干尽日风”与上二句相联系,写出了栏畔翠柳柔条斜拂于春风中的姿态;单是这风中垂柳的姿态,本来是够生动优美的,然而著以“尽日”二字,联系白居易《杨柳枝》“永丰西角荒园里,尽日无人属阿谁”来体会,整幅画面上一切悄然,只有柳条竟日在风中飘动,其境地之寂静可以想见。在词的上阕里所接触到的,只是物象,没有出现任何人的活动。眼前的是自然界,显得多么令人意兴索然。

  “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下阕前两句是说,游人尽兴散去,笙箫歌声也渐渐静息,才开始觉得一片空寂,又仿佛正需要这份安谧。“笙歌散尽”,虚写出过去湖上游乐的盛况;“游人去后,始觉春空”,点明从上面三句景象所产生的感觉,道出了作者的复杂微妙的心境。“始觉”是顿悟之词,这两句是从繁华喧闹消失后清醒过来的感觉,繁华喧闹消失,既觉有所失的空虚,又觉得获得宁静的畅适。首句说的“好”即是从这后一种感觉产生,只有基于这种心理感觉,才可解释认为“狼籍残红”三句所写景象的“好”之所在。

  “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末两句是说,回到居室,拉起窗帘,等待着燕子的来临,直到双燕从蒙蒙的细雨中归来,才放下了帘子。

  最后两句,写室内景,从而使人揣想,前面所写的一切,都是词人在室外凭栏时的观感。末两句是倒装。本是开帘待燕。“双燕归来”才“垂下帘栊”。着意写燕子的活动,反衬出室内一片清寂气氛。“细雨”字还反顾到上阕的室外景。落花飞絮,着雨更显得春事阑珊。这首词从室外景色的空虚写到室内气氛的清寂,通首体现出词人生活中的一种静观自适的情调。

  这首词是欧阳修颍州西湖组词《采桑子》十首的第四首。诸词抒写作者以闲退之身恣意游赏的怡悦之情,呈现的景物都具有积极的美的性质,如“芳草长堤”、“百卉争妍”“空水澄鲜”等等。独此首赏会的是“狼籍残红”。整组词描写的时节景物为从深春到荷花开时,“狼籍残红”自然是这段过程中应有的一环。如果说诸词表现了词人作为闲人对各种景物的欢然会意,本词却不自觉的透露出来他此时的别样情绪。作者这时是以太子少师致仕而卜居颍州的。他生平经历过不少政治风浪,晚年又值王安石厉行新法,而不可与争,于是以退闲之身放怀世外,这组词总的是体现了他这种无所牵系的闲适心情。但人情往往也有这样的矛盾,解除世事的纷扰固然觉得轻快,而脱去世务又感到空虚。本词“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却是极其微妙的反映出这种矛盾的心情。结尾“垂下帘栊”两句,乃极静的境界中着以动象,觉余情袅袅,表现出对春的流连眷恋意识,不免微露怅惘的情绪。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4月版:第458-459页
2、 李静 等.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年11月版:第231页
3、 蘅塘退士 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年11月版:第187-188页
4、 刘长贺.宋代诗词典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508

cǎisāng ·qúnfāngguòhòu西hǎo

ōuyángxiū sòngdài 

qúnfāngguòhòu西hǎo lángcánhóng fēiméngméng chuíliǔlángānjìnfēng 
shēngsànjìnyóurén shǐjuéchūnkōng chuíxiàliánlóng shuāngyànguīláizhōng 
二月江南花满枝,他乡寒食远堪悲。
二月¹江南花满枝,他乡寒食远堪悲。
译文:二月的江南花开满枝头,在他乡过寒食节足够悲哀了。
注释:寒食:《荆楚岁时记》:“去冬(至)节一百五日,即有疾风甚雨,谓之寒食,禁火三日”。后来即于清明前一日为寒食。¹二月:寒食在冬至后一百零五天,若冬至在十一月上旬,或是冬至到来年二月间有闰月,则寒食就在二月。
贫居往往无烟火,不独明朝为子推。
贫居往往无烟火¹,不独明朝(zhāo)²为子推。
译文:贫困的生活平常也是不生火做饭的,不仅仅是为了明天祭奠子推。
注释:¹无烟火:寒食节禁火,但穷人常常断炊,不禁也无火。²明朝:明天。子推:介子推,春秋时人。介子推即与其母隐居绵山(今山西省介休县)。文公遍寻他不见,便焚山求索,结果被烧死。后人为纪念他,于寒食节日不举烟火。

  “二月江南花满枝,他乡寒食远堪悲。”这首小诗的前两句是说,二月的江南花开满枝头,在他乡过寒食节足够悲哀了。

  寒食节在冬至后一百零五天,当春二月。由于江南气候温暖,二月已经花满枝头。诗的首句描写物候,兼点时令。一个“满”字传达出江南之春给人繁花竞丽的感觉。这样触景生情,颇觉自然。与这种良辰美景相匹配的应该是赏心乐事,第二句却出人意外的写出了“堪悲”。作者是关西人,远游江南,独在他乡,身为异客;寒食佳节,倍思亲人,不由悲从中来。加之,这里的“寒食”,还暗含少食、无食的意味,一语双关,因此他乡“寒食”也就更可悲了。

  诗中常常以哀景写哀情,即陪衬的艺术手法。而此诗在写“他乡寒食远堪悲”前却描绘出“二月江南花满枝”的美丽景色,在悲苦的境遇中面对繁花似锦的景色,便于常情不同,正是“花近高楼伤客心”,乐景只能倍增其哀。恰当运用反衬的艺术手法,表情也更有力量。

  “贫居往往无烟火,不独明朝为子推。”贫困的生活平常也是不生火做饭的,不仅仅是明天才吃子推这样的冷食。

  此诗借咏「寒食」写寒士的辛酸,却并不在「贫」字上大作文章。试看晚唐张友正《寒食日献郡守》:「入门堪笑复堪怜,三径苔荒一钓船。惭愧四邻教断火,不知厨里久无烟」,就其从寒食断火逗起贫居无烟、借题发挥而言,艺术构思显有因袭孟诗的痕迹。然而,它言贫之意太切,清点了一番家产不算,刚说「堪笑」、「堪怜」,又道「惭愧」;说罢「断火」,又说「无烟」。不但词芜句累,且嫌做作,感人反不深。远不如孟云卿此诗,虽写一种悲痛的现实,语气却幽默诙谐。其三、四两句似乎是作者自嘲:世人都在为明朝寒食准备熄火,以纪念先贤;可象我这样清贫的寒士,天天过着「寒食」生涯,反倒不必格外费心呢。这种幽默诙谐,是一种苦笑,似轻描淡写,却涉笔成趣,传达出一种攫住人心的悲哀。这说明诗忌刻露过火,贵含蓄耐味。而此诗也正由于命意新颖,构思巧妙,特别是恰当运用反衬手法,亦谐亦庄,耐人咀嚼,才使它成为难以数计的寒食诗中不可多得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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