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刘阮意何穷,莫谓仙凡事不同。
解到琼台双阙下,遥知道骨与仙风。
当年刘阮意何穷,莫谓仙凡事不同。
解到琼台双阙下,遥知道骨与仙风。
赵汝愚

赵汝愚

赵汝愚(1140年—1196年2月20日),字子直,原籍饶州余干(今江西余干县),生于崇德县洲钱(今浙江省桐乡市洲泉镇)。南宋名臣、学者,南宋宗室,宋太宗赵光义八世孙、汉恭宪王赵元佐七世孙。赵汝愚早有大志,为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年)状元及第。宋孝宗崩逝后,赵汝愚策划实施“绍熙内禅”,奉嘉王赵扩(宋宁宗)即位。以功升任右相,与留正同心辅政。庆元元年(1195年)遭韩侂胄诬陷,被贬为宁远军节度副使。庆元二年(1196年),于衡州暴卒(一作服药而死)。开禧三年(1207年),韩侂胄被杀,朝廷复赵汝愚原官,赐谥忠定,追赠太师、沂国公。宋理宗时,配享宁宗庙廷,追封福王,后改周王。为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 1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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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好读司马子长书,见其感慨激烈、愤郁不平之气,勃勃不能自抑。以为君子之处世,轻重之衡,常在于我,决不当以一时之所遭,而身与之迁徙上下。设不幸而处其穷,则所以平其心志、怡其性情者,亦必有其道。何至如闾巷小夫,一不快志,悲怨憔悴之意动于眉眦之间哉?盖孔子亟美颜渊,而责子路之愠见,古之难其人久矣。
余少好读司马子长书¹,见其感慨激烈、愤郁不平之气,勃(bó)²不能自抑。以为君子之处世,轻重之衡³,常在于我,决不当以一时之所遭,而身与之迁徙(xǐ)上下。设不幸而处其穷,则所以平其心志、怡其性情者,亦必有其道。何至如闾巷小夫,一不快志,悲怨憔悴之意动于眉眦(zì)之间哉?盖孔子(qì)¹⁰颜渊¹¹,而责子路¹²之愠(yùn)¹³见,古之难其人¹⁴久矣。
译文:我年少时喜欢阅读司马迁的《史记》,看见文章的内容情感愤激、充满了愤恨抑郁不平之气,这种情感十分激烈,难以抑制。我认为君子处在这个世上,对于事物加以权衡的标准、尺度,始终在于自己的个人情感,决不应该因为一时的遭遇,或自己处境的变化而改变。假设不幸处于困窘的处境,那么利用这种处境使自己的心态平和,性情得到愉悦的人,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方法。哪里会像那些道德修养不高的普通人,一旦外界的环境不符合他的心意,悲伤哀怨憔悴的神情就会表现在眉宇间?孔子常常赞美颜渊,责备子路的恼怒,从中可以看到古人能做到平其心志、怡其性情也是很困难的。
注释:¹司马长子:即司马迁(前145—前86?),字子长,西汉夏阳(今陕西韩城南)人,继承父亲司马谈之职,任太史令,因替不得已降匈奴的汉将李陵辩护,而受宫刑之辱。从此发愤著书,完成《史记》一百三十篇,为我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其中多有抑郁不平之气,后人认为是他个人遭际的反映。²勃勃:兴盛的样子。³轻重之衡:指对于事物加以权衡的标准、尺度。⁴迁徙:变化,改易。⁵设:假设。⁶处其穷:指陷入困难的境地。⁷闾巷小夫:指道德修养不高的一般平民。⁸孔子:孔丘(前551—前479),字仲尼,春秋鲁国陬邑(今山东曲阜)人,开创儒家学派,对后世影响极大。其言论事迹主要见于他的弟子或再传弟子所编辑的《论语》一书。⁹亟:屡次。¹⁰美:赞赏。¹¹颜渊:即颜回,是孔子得意的学生,孔子常常称赏其品质。如《论语·雍也》:“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论语·为政》:“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发以,回也不愚。”《论语·雍也》:“孔子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始,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¹²子路:孔子的七十二弟子之一,姓仲,名由,字子路,春秋时鲁国人,为人好勇。¹³愠:怒,怨恨。“愠见”语出《论语·卫灵公》:“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大意是:孔子在陈国断绝了粮食,跟随的人都饿病了,爬不起来。子路怨恨地来见孔子说:“君子也有穷得毫无办法的时候吗?”孔子回答说:“君子虽穷,还是坚持着,小人一穷就无所不为了。”对子路的行为加以责备。¹⁴难其人:认为能做一个“平其心志,恰其性情”的人是困难的。
已而观陶子之集,则其平淡冲和,潇洒脱落,悠然势分之外,非独不困于穷,而直以穷为娱。百世之下,讽咏其词,融融然尘查俗垢与之俱化。信乎古之善处穷者也。推陶子之道,可以进于孔氏之门。而世之论者,徒以元熙易代之间,谓为大节,而不究其安命乐天之实。夫穷苦迫于外,饥寒憯于肤,而性情不挠,则于晋、宋间,真如蚍蜉聚散耳。昔虞伯生慕陶,而并诸邵子之间。予不敢望于邵而独喜陶也,予又今之穷者,扁其室曰陶庵云。
已而观陶子¹之集,则其平淡冲和,潇洒脱落²,悠然势分(fèn)³之外,非独不困于穷,而直以穷为娱。百世之下,讽咏其词,融融然尘查(zhā)俗垢(gòu)与之俱化。信乎古之善处穷者也。推陶子之道,可以进于孔氏之门。而世之论者,徒以元熙易代之间,谓为大节,而不究其安命乐天¹⁰之实。夫穷苦迫于外,饥寒憯(cǎn)于肤¹¹,而性情不挠,则于晋、宋间,真如蚍(pí)(fú)聚散¹²耳。昔虞(yú)伯生¹³慕陶¹⁴,而并诸邵(shào)¹⁵之间。予不敢望于邵而独喜陶也,予又今之穷者,扁¹⁶其室曰陶庵(ān)云。
译文:不久前我看了陶潜的文集,文章中表现出淡泊平和,洒脱自然,悠然自得地处在权势地位之外,不只是不被贫穷所困扰,简直是将贫穷也当作了一种快乐。百世以后的人,诵读他的文章,自己心中的世俗污秽的念头就全都消失了。确实啊,陶渊明是古代善于处穷不变的人。推想学习陶渊明处穷不变的方法,就可以做孔子的学生了。可是时下评论陶渊明的人,只看到他在东晋末年的行为,赞赏他的大节,而不谈他乐天知命的事实。陶渊明他外有穷困的逼迫,内有饥寒的痛苦,但是性情没有受到干扰,对于晋、宋朝代的改变,在陶渊明看来就像蚍蜉聚散一样,完全与自己无关。从前虞伯生仰慕陶渊明,将他与邵雍相提并论。我不敢望邵雍之项背,只喜欢陶渊明,如今我身处困境,所以把自己的居室命名为陶庵。
注释:¹陶子:即陶渊明(365—427),一名潜,字元亮,晋浔阳(今江西九江)人。曾为州祭酒,复为镇军、建威参军,后为彭泽令,因“不为五斗米折腰”而弃官隐居,后人称靖节先生。他以写田园诗著名,有自然朴素之美。有《陶渊明集》。《晋书》《宋书》均有传。²脱落:疏阔,洒脱。《梁书·处士传·何点》:“心游物表,不滞近迹;脱落形骸,寄之远理。”³势分:权势、地位。⁴融融然:和乐的样子。⁵尘查俗垢:指节俗间的尘土污垢。查同渣,即渣滓。⁶推:发扬光大。⁷元熙:东晋最末一个皇帝晋恭帝的年号(419—420)。⁸易代:指宋武帝刘裕灭亡晋朝并取而代之,建立刘宋王朝。⁹大节:指陶渊明忠于司马氏的东晋王朝,不肯做刘宋王朝的官员。¹⁰安命乐天:即乐天知命,指乐从天道的安排,安守命运的分限。¹¹憯于肤:使身体受伤痛。¹²蚍蜉聚散:比喻无关宏旨的小事情。作者认为晋宋易代,在陶渊明看来,本不足道。¹³虞伯生:即元代著名学者虞集(1272—1348),字伯生,号道园,历官国子助教、集贤修撰、翰林直学士兼国子祭酒,卒谥文靖。有《道园学古录》五十卷。《元史》有传。¹⁴慕陶:仰慕崇敬陶渊明。据《元史》本传,虞集“早岁与弟盘同辟书舍为二室,左室书陶渊明诗于壁,题曰陶庵;右室书邵尧夫诗,题曰邵庵。故世称邵庵先生”。¹⁵邵子:即邵雍(1011—1077),字尧夫,北宋哲学家。好《易》理,居洛阳三十年,名所居曰安乐窝。卒谥康节,有《皇极经世》《伊川击壤集》。《宋史》有传。¹⁶扁:用如动词,即题扁于室。
白闻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语而百物生。白人焉,非天地也,安得不言而知乎?敢剖心析肝,论举身之事,便当谈笔,以明其心。而粗陈其大纲,一快愤懑,惟君侯察焉。
白闻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语而百物生。白人焉,非天地也,安得不言而知乎?敢剖(pōu)心析肝,论举身之事,便当谈笔,以明其心。而粗陈其大纲,一快愤懑(mèn),惟君侯察焉。
译文:我听人讲过,苍天闭口不言,却使四季不断运行;大地默默不语,却让万物蓬勃生长。我是普通人,不是天地,怎么能不通过语言表达就让人了解我呢?我就冒昧地向你说出心里活,申述自己立身处事的观点,相当言笑谈心,而粗略地说一大概,以一泄心中的烦闷为快,希望长史明察。
白本家金陵,世为右姓。遭沮渠蒙逊难,奔流咸秦,因官寓家。少长江汉,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轩辕以来,颇得闻矣。常横经籍书,制作不倦,迄于今三十春矣。以为士生则桑弧蓬矢,射乎四方,故知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乃仗剑去国,辞亲远游。南穷苍梧,东涉溟海。见乡人相如大夸云梦之事,云楚有七泽,遂来观焉。而许相公家见招,妻以孙女,便憩于此,至移三霜焉。
白本家金陵,世为右姓。遭沮(jǔ)渠蒙逊难,奔流咸秦,因官寓家。少长江汉,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轩辕以来,颇得闻矣。常横经籍书,制作不倦,迄于今三十春矣。以为士生则桑弧蓬矢(shǐ)¹,射乎四方,故知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乃仗剑去国,辞亲远游。南穷苍梧,东涉溟海。见乡人相如大夸云梦之事,云楚有七泽,遂来观焉。而许相公家见招,妻以孙女,便憩(qì)于此,至移三霜焉。
译文:我本家住于金陵,属地位较高的世家。外敌侵扰遭难,流落秦地,先辈因官场矛盾而住家中。我少年时代在蜀中生活,五岁背诵甲子,十岁就读诸子文章。古来史事,了解很多。枕边经常放着书籍,不知疲倦地写作诗文,至今已有三十多年。我认为一个有志男儿,要用桑弧蓬矢之类的精良弓箭,敢射天地四方。应该知道,大丈夫必有辅佐帝王治理天下的宏伟志向。于是持剑而去,离别故土,辞别亲人,远游他乡。足迹所到之处,南至湖南宁远,东至海滨。遇到同乡司马相如《子虚赋》中谈及七泽、云梦之事,故来楚游览。到此以后,被原宰相许圉师招为孙女婿,便就此安家,一住就是三年光景。
注释:¹桑弧蓬矢:古代男子出生,礼官需用桑木做的弓和六支蓬草做的箭,射向天、地、四方,以示之志向远大。
曩昔东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馀万,有落魄公子,悉皆济之。此则是白之轻财好施也。又昔与蜀中友人吴指南同游于楚,指南死于洞庭之上,白禫服恸哭,若丧天伦。炎月伏尸,泣尽而继之以血。行路间者,悉皆伤心。猛虎前临,坚守不动。遂权殡于湖侧,便之金陵。数年来观,筋骨尚在。白雪泣持刃,躬申洗削。裹骨徒步,负之而趋。寝兴携持,无辍身手。遂丐贷营葬于鄂城之东。故乡路遥,魂魄无主,礼以迁窆,式昭明情。此则是白存交重义也。
(nǎng)¹东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馀万,有落魄公子,悉皆济之。此则是白之轻财好施也。又昔与蜀中友人吴指南同游于楚,指南死于洞庭之上,白禫(dàn)服恸(tòng)哭,若丧天伦。炎月伏尸,泣尽而继之以血。行路间者,悉皆伤心。猛虎前临,坚守不动。遂权殡于湖侧,便之金陵。数年来观,筋骨尚在。白雪泣持刃,躬申洗削。裹骨徒步,负之而趋。寝兴携持,无辍身手。遂丐(gài)贷营葬于鄂城之东。故乡路遥,魂魄无主,礼以迁窆,式昭明情。此则是白存交重义也。
译文:以往旅游扬州,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为全力接济潦倒失意的读书人,耗去资金三十余万。这就是我慷慨解囊,乐于助人的具体表现。 当年曾与四川朋友吴指南同游于楚,指南不幸死于洞庭湖上,我身穿素白丧服痛哭流涕,如同失去亲骨肉兄弟。正值炎热的夏天,伏尸哀哭欲绝,路人听到,都感到十分伤心。为保护指南的尸体,猛虎前来,仍坚守不惧。我将指南暂葬于湖侧,才到金陵游历。数年之后来看,指南筋骨还在,我拭泪持刀,怀着诚敬之情,亲自洗削尸骨,然后包裹好了,背着徒步快走,白天赶路,晚上睡觉,都不离身。靠借账将指南礼葬于武昌城东。故乡路远,指南无亲,我只好以礼迁葬,以显示朋友间的深情。这是我重义交友的又一实例。
注释:¹曩昔:从前。
又昔与逸人东严子隐于岷山之阳,白巢居数年,不迹城市。养奇禽千计。呼皆就掌取食,了无惊猜。广汉太守闻而异之,诣庐亲睹,因举二以有道,并不起。此白养高忘机,不屈之迹也。
又昔与逸人东严子隐于岷山之阳,白巢居数年,不迹城市。养奇禽千计。呼皆就掌取食,了无惊猜。广汉太守闻而异之,诣庐亲睹,因举二以有道,并不起。此白养高忘机,不屈之迹也。
译文:游历结友未打开出路,我就和东严子隐居于岷山之南,过着极为简朴的山野生活,连续几年都没有涉足城市。在岷山饲养了数以千计的奇禽珍鸟,一呼而来,在手掌上啄食,一点也不惊诧。广汉太守听到此事就觉奇异,曾亲自到家拜访,并推荐两人参加有道科的考试,但都谢绝不去。这就表现出我不屈于权贵的高贵品德。
又前礼部尚书苏公出为益州长史,白于路中投刺,待以布衣之礼。因谓群寮曰:“此子天才英丽,下笔不休,虽风力未成,且见专车之骨。若广之以学,可以如比肩也”。四海明识,具知此谈。前此郡督马公,朝野豪彦;一见礼,许为奇才。因谓长史李京之曰:“诸人之文,犹山无烟霞,春无草树。李白之文,清雄奔放,名章俊语,络绎间起,光明洞澈,句句动人”。此则故交元丹,亲接斯议。若苏、马二公愚人也,复何足尽陈?倘贤贤也,白有可尚。
又前礼部尚书苏公出为益州长史,白于路中投刺,待以布衣之礼。因谓群寮曰:“此子天才英丽,下笔不休,虽风力未成,且见专车之骨。若广之以学,可以如比肩也”。四海明识,具知此谈。前此郡督马公,朝野豪彦;一见礼,许为奇才。因谓长史李京之曰:“诸人之文,犹山无烟霞,春无草树。李白之文,清雄奔放,名章俊语,络绎间起,光明洞澈,句句动人”。此则故交元丹,亲接斯议。若苏、马二公愚人也,复何足尽陈?倘贤贤也,白有可尚。
译文:前礼部尚书苏颋为益州长史,我曾于路中投名片拜见,苏以礼相待,十分赏识我的文学天才,对他的属官称赞道:“这位书生,才华杰出,纵笔挥洒。虽然风骨未能定型,但文章气象宏大。若再深造,可与司马相如取得同等成就。”天下具有卓识远见的人,都知道这一评价。 此郡前任都督马正会,是朝廷和地方上的英豪,初次相见,就以礼相待,赞许我是奇异的人才。因此对裴长史之前任李京之说:“他人之文就像山无烟霞,春无草树,淡然寡味。李白的文章,清新雄奇,气势奔放,名篇佳句,接连不断。通篇明晰、畅达,句句动人。”这是我的老朋友元丹丘亲自听到的评论。 假如苏、马两人是愚人,又有什么必要向您陈述呢?倘若是推敬贤人的人,我就有可崇尚之处。
夫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是知才难不可多得。白,野人也,颇工于文,惟君侯顾之,无按剑也。伏惟君侯,贵而且贤,鹰扬虎视,齿若编贝,肤如凝脂,昭昭乎若玉山上行,朗然映人也。而高义重诺,名飞天京,四方诸侯,闻风暗许。倚剑慷慨,气干虹霓。月费千金,日宴群客。出跃骏马,入罗红颜。所在之处,宾朋成市。故时节歌曰:“宾朋何喧喧!日夜裴公门。愿得裴公之一言,不须驱马将华轩”。白不知君侯何以得此声于壤之间,岂不由重诺好贤,谦以得也?而晚节改操,栖情翰林,天才超然,度越作者。屈佐国,时惟清哉。棱威雄雄,下慑群物。
夫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是知才难不可多得。白,野人也,颇工于文,惟君侯顾之,无按剑也。伏惟君侯,贵而且贤,鹰扬虎视,齿若编贝,肤如凝脂,昭昭乎若玉山上行,朗然映人也。而高义重诺,名飞天京,四方诸侯,闻风暗许。倚剑慷慨,气干虹霓。月费千金,日宴群客。出跃骏马,入罗红颜。所在之处,宾朋成市。故时节歌曰:“宾朋何喧喧!日夜裴公门。愿得裴公之一言,不须驱马将华轩”。白不知君侯何以得此声于壤之间,岂不由重诺好贤,谦以得也?而晚节改操,栖情翰林,天才超然,度越作者。屈佐国,时惟清哉。棱威雄雄,下慑群物。
译文:贤才在尧舜时代与周朝初期最盛。就在那时,十人之中,尚有一位妇人,此外只有九个贤人而已,由此可知人才难得。我是一个村野布衣,但很有文学才华,希您看重,不要轻意呵叱。您是贵而且贤,威武雄壮。齿如编排整齐的贝壳,皮肤洁白健美,容貌出众,光彩照人。而且,高义重诺的美名传遍京都。各地方长官传闻无不私下赞许。仗剑慷慨行事,气冲霄汉。每月不惜耗资千金,天天宴请众多宾客。出外骑着骏马,归家美女环列。所在之处,宾客众多,喧闹如市。因此,当时人们歌颂道:“宾客多热闹,日夜裴公门。愿得裴公一句话,不须驱马当乘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名声如此之大,难道不是由于重诺好贤和谦虚得来的吗?而到暮年改变操守,倾心文翰,天才高远,超越一般作者。您屈居安州都督的辅佐,但政事清明。威风凛凛,为人所畏服。
白窃慕高义,已经十年。云山间之,造谒无路。今也运会,得趋未尘,承颜接辞,八九度矣。常欲一雪心迹,崎岖未便。何图谤詈忽生,众口攒毁,将欲投杼下客,震于严威。然自明无辜,何忧悔吝!孔子曰:“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过此三者,鬼神不害。若使事得其实,罪当其身,则将浴兰沐芳,自屏于烹鲜之地,惟君侯死生。不然,投山窜海,转死沟壑。岂能明目张胆,托书自陈耶!昔王东海问犯夜者曰:“何所从来?”答曰:“从师受学,不觉日晚”。王曰:“吾岂可鞭挞宁越以立威名?”想君侯通人,必不尔也。
白窃慕高义,已经十年。云山间之,造谒无路。今也运会,得趋未尘,承颜接辞,八九度矣。常欲一雪心迹,崎岖未便。何图谤詈忽生,众口攒毁,将欲投杼下客,震于严威。然自明无辜,何忧悔吝!孔子曰:“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过此三者,鬼神不害。若使事得其实,罪当其身,则将浴兰沐芳,自屏于烹鲜之地,惟君侯死生。不然,投山窜海,转死沟壑。岂能明目张胆,托书自陈耶!昔王东海问犯夜者曰:“何所从来?”答曰:“从师受学,不觉日晚”。王曰:“吾岂可鞭挞宁越以立威名?”想君侯通人,必不尔也。
译文:我私下羡慕长史崇高的节义,已有十年之久,只因为山水阻隔,无从登门拜会。如今幸得良机,得以跟随趋走,会面接谈,已有八九次之多。经常想表白心中所想之事,但因遇到阻碍未能如愿。岂料诽谤之言忽然传开,众人交口毁谤。但恐诬陷不实之词也使您相信,感到震恐,因而逐客。然而自知无罪,为何忧虑耻辱和悔恨。孔子说过:“敬畏天所赋的正理,敬畏有德位的大人,敬畏圣人所说的话。”除此三者,鬼神也不可怕。假使所言属实,罪有应得,则将芳草沐浴,自己真愿退居受刑之地。死生由您处置。若非如此,则逃窜山林海边,辗转死于沟壑之中,怎敢明目张胆地上书,陈述已见呢!昔日王东海问过了宵禁时间的人:“从哪里来?”答道:“向老师求教,不知不觉时间已晚:”王说:“我难道可以鞭挞宁越以树立自己的威风!”想来您是博古通今之人,必不如此的。
愿君侯惠以大遇,洞天心颜,终乎前恩,再辱英眄。白必能使精诚动天,长虹贯日,直度易水,不以为寒。若赫然作威,加以大怒,不许门下,遂之长途,白既膝行于前,再拜而去,西入秦海,一观国风,永辞君侯,黄鹄举矣。何王公大人之门,不可以弹长剑乎?
愿君侯惠以大遇,洞天心颜,终乎前恩,再辱英眄。白必能使精诚动天,长虹贯日,直度易水,不以为寒。若赫然作威,加以大怒,不许门下,遂之长途,白既膝行于前,再拜而去,西入秦海,一观国风,永辞君侯,黄鹄举矣。何王公大人之门,不可以弹长剑乎?
译文:愿您待我以极大的礼遇,宽大为怀,在以前对我厚爱的基础上,再次对我器重。一颗真诚之心能使苍天感动,长虹穿日而过。可效荆轲,直接渡过易水,心中不觉寒冷。假若您不谅解,赫然大怒,不准进门,把我驱逐到遥远的地方去,我将膝行门前,再拜而离去,往西到长安,一览朝廷景象,和您永别,黄鹄高飞。你不能纳贤,为什么别的王公大人之门,我不可以转投呢??
玉溆花争发,金塘水乱流。
玉溆(xù)¹花争发,金塘²水乱流。
译文:玉光闪闪的水塘边,绚丽芬芳的鲜花争相绽放,采莲的轻舟来来往往,塘中水波回旋荡漾。
注释:¹玉溆,玉光闪闪的水塘边。溆:指水塘边。²金塘:形容阳光照在池塘的水面上。
相逢畏相失,并著木兰舟。
相逢畏²相失,并著木兰舟²
译文:恋人们在小河上相会,唯恐被水波分开,于是把小船紧紧靠拢。
注释:¹畏:怕。²木兰舟:《述异记》:“木兰舟在浔阳江中,多木兰树;昔吴王阖闾植木兰于此,用构宫殿也。七里洲中,有鲁班刻木兰为舟,舟至今在洲中;诗家云木兰舟,出于此。”

  《采莲曲》,乐府旧题,为《江南弄》七曲之一。内容多描写江南一带水国风光,采莲女劳动生活情态,以及她们对纯洁爱情的追求等。崔国辅的这首《采莲曲》就是一首清丽而富有情趣的篇什。

  “玉溆花争发,金塘水乱流。”“玉”、“金”二字用得很有讲究。用“玉”形容塘边,就比用“绿”显得明秀、准确、传神,它能使人想见草茂、气清、露珠欲滴、风光明媚的景象;玉溆配以鲜花,为主人公的活动设计了明丽动人的环境。金塘的“金”,和前面的“玉”相映增色,读者可以因此想见阳光灿灿,塘波粼粼,桃腮彩裙,碧荷兰舟,相映生辉的情景。绘画学上,很讲究“补衬”之色,以“金”色补衬其他颜色,则使和谐的色调更加光彩明艳。金塘的“金”字,正有如此妙用。在这一联中,“争”、“乱”二字,也运用得活而有力。一个“争”字,把百花吐芳斗艳的繁茂之态写活了。“金塘水乱流”,塘水本不流动,即使是通河之塘,水也只能朝着一个方向流;但由于有了几多采莲轻舟,此往彼返,那塘上的水波便相向回旋起来;一个“乱”字,写尽了青年男女们轻舟竞采、繁忙不息的劳动情景。诗人不写人的活动,人的活动自见,只从水波蛇行回旋的乱流中,便可想见人物的活动情态。

  这些江南水乡的青年男女们天真活泼,对美好的爱情有着大胆炽热的追求:“相逢畏相失,并著木兰舟。”这两句写了恋人的心理活动。恋人水上相逢,喜出望外,十分珍惜这次相逢,唯恐水波再把他们分开,于是两只船儿紧紧相靠,并驾齐驱,谁也舍不得离开谁。“畏相失”,活现出青年男女两相爱悦的心理状态,写尽了情侣间的相互爱慕之情。

  该诗所写的爱情十分纯真,也十分含蓄,一句“并着木兰舟”,十分耐人寻味。诗人不直接写人,而通过富有诗情画意的景物,将人物的活动融入美景之中,写得神态逼真,生活气息浓郁,风味淳朴,是一首活泼清新的抒情小诗,它反映了盛唐社会生活的一个侧面。

参考资料:
1、 荣新编著,咏荷诗词精选,金盾出版社,2008.11,第28页
2、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唐诗鉴赏辞典珍藏本 上,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01,第588-589页
3、 乐云主编,唐宋诗鉴赏全典,崇文书局,2011.11,第1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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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āngféngwèixiāngshībìngzhelánzhōu

孜孜矻矻。向无明里、强作窠窟。浮名浮利何济,堪留恋处,轮回仓猝。幸有明空妙觉,可弹指超出。缘底事、抛了全潮,认一浮沤作瀛渤。本源自性天真佛。只些些、妄想中埋没。贪他眼花阳艳,谁信道、本来无物。一旦茫然,终被阎罗老子相屈。便纵有、千种机筹,怎免伊唐突。
(zī)¹(kū)²。向无明³里、强作(kē)(kū)。浮名浮利何济,堪留恋处,轮回仓猝。幸有明空妙觉,可弹指超出¹⁰
译文:勤勤恳恳不眠休,向来胸无大志,只是勉强做着这事业。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对于身处困顿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帮助,哪里有值得留恋的地方,只觉时光飞逝。幸有那明理静心的佛学,让我能在精神上超越他人。
注释:¹孜孜:勤勉;不懈怠。²矻矻:勤劳不懈貌。³明:目标,意志所趋。⁴强作:勉力而做,出自《孔丛子·执节》。⁵窠窟:动物栖身之所。喻指事业。⁶济:对困苦的人加以帮助。⁷堪:能,可以,足以。⁸仓猝:匆忙急迫。⁹弹指:捻弹手指作声。佛家多以喻时间短暂。¹⁰超出:超越别人。
鄂渚逢游客,瞿塘上去船。
鄂渚(shān)¹逢游客,瞿(qú)塘上去船。
译文:在江边与将要出游蜀地的杨秀才相逢,此刻他正要登上溯流往瞿塘峡而去的客船。
注释:¹鄂渚:湖北地界的江边。渚:小洲。
峡深明月夜,江静碧云天。
峡深明月夜,江静碧云天。
译文:在这明月夜,客船行走在两岸峭壁之中,江水幽静,夜空云天碧蓝。
旧俗巴渝舞,新声蜀国弦。
旧俗巴渝舞,新声蜀国弦。
译文:想必蜀地既有旧式的巴渝舞蹈,又有当地新出的乐曲。
不堪挥惨恨,一涕自潸然。
不堪挥惨恨,一涕自潸(shān)¹
译文:但是这些欢愉都不能把我们之间的离愁别恨一挥而去,想到这里,我的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潸然而下了。
注释:¹潸然:流泪的样子。

sòngyángxiùcáiyóushǔ--zhāng

èzhǔféngyóutángshàngchuánxiáshēnmíngyuèjiāngjìngyúntiān

jiùxīnshēngshǔguóxiánkānhuīcǎnhènshānr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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