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凰本是和鸣友。奈无计、长相守。云雨匆匆分袂后。彩舟东去,橹声呕轧,目断长堤柳。
涓涓清泪轻绡透。残粉余香尚依旧。独上南楼空回首。夜来明月,怎知今夜,少个人携手。
鸾凰本是和鸣友。奈无计、长相守。云雨匆匆分袂后。彩舟东去,橹声呕轧,目断长堤柳。
涓涓清泪轻绡透。残粉余香尚依旧。独上南楼空回首。夜来明月,怎知今夜,少个人携手。
蔡伸

蔡伸

蔡伸(1088—1156)字伸道,号友古居士,莆田(今属福建)人,蔡襄孙。政和五年(1115)进士。宣和年间,出知潍州北海县、通判徐州。赵构以康王开大元帅幕府,伸间道谒军门,留置幕府。南渡后,通判真州,除知滁州。秦桧当国,以赵鼎党被罢,主管台州崇道观。绍兴九年(1139),起知徐州,改知德安府。后为浙东安抚司参谋官,提举崇道观。绍兴二十六年卒,年六十九。《宋史翼》有传。伸少有文名,擅书法,得祖襄笔意。工词,与向子諲同官彭城漕属,屡有酬赠。有《友古居士词》一卷。 存词175首。 ▶ 21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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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干十二独凭春,晴碧远连云。千里万里,二月三月,行色苦愁人。
栏干十二独凭春¹,晴碧²远连云。千里万里,二月三月,行色苦愁人。
译文:春天时独自凭栏远眺,倚遍了每一个栏杆。蓝天下青草绵延,至目尽处与天相接。放眼远处,辽阔无际,千里万里,时令正是盛春的二月三月间,远行之人啊,你去也,行色匆匆,令我愁苦无穷。
注释:¹独凭春:春天时独自倚栏远眺。²晴碧:指蓝天下的青草。
谢家池上,江淹浦畔,吟魄与离魂。那堪疏雨滴黄昏。更特地、忆王孙。
谢家池¹上,江淹浦畔(pàn)²,吟魄³与离魂。那堪疏雨滴黄昏。更特地、忆王孙
译文:谢家池塘边,江淹浦的岸边,独自吟诗颂苦。黄昏时分,稀疏的雨滴点点飘落,哪里能够承受这离愁之苦!更何况,此时此地,又想起了远行之人。
注释:¹谢家池:据《南史·惠连传》载,族兄灵运激赏惠连之才思,尝于永嘉西堂思诗竞不成,忽梦见惠连,即得句云:“池塘生春草。”²江淹浦:指别离之地。指南朝文学家江淹作《别赋》描摹各种类型的离别情态。³吟魄:指诗情、诗思。⁴离魂:指离别的思绪。⁵王孙:公子,指远游之人。

  词的上片写主人公凭栏远眺的感受,引出离别相思之苦,下片用一系列离别相思的典故,使离愁别绪进一步深化。全词以写意为主,全凭涵咏的意境取胜。

  词从凭栏写入。“春”字点出季节,“独”字说明孤身一人。当春独立,人之了无意绪可知。“栏干十二”,着一“凭”字,表示凭遍了十二栏干。李清照词:“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点绛唇》)辛弃疾词:“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水龙吟》)“倚遍”、“拍遍”,都是一种动作性的描绘。这里说栏干十二,一一凭遍,说明词中人物凭眺之久长、心情之焦切。这一句不只点出了时、地、人,还写了人物的处境、动作和情态。

  “晴碧远连云”承上句凭栏所见,以“晴碧”着色,正面咏草。江淹《别赋》云:“春草碧色”。晴则色明。“远连云”,是说芳草延伸,至目尽处与天相接。杜牧《江上偶见绝句》:“草色连云人去住。”可见此景确实关乎别情。

  写景如画,亦有点染之法,即先点出中心物象,然后就其上下左右着意渲染之。“晴碧”句是“点”, “ 千里”两句为“染”。“千里万里”承“远连云”,从广阔的空间上加以渲染,极言春草的绵延无垠。 “二月三月”应首句一个“春”字,从“草长”的时间上加以渲染,极言春草滋生之盛。

  “行色苦愁人”句将人、景绾合,结出不胜离别之苦的词旨,并开启了下片的抒情。“行色”总括 “ 晴碧”三句,即指芳草连天之景这一远行的象征。这种景象在伤离的愁人眼中看出,倍赠苦痛,因为引起了对远人的思念。

  下片先用典来咏物抒情。

  “谢家池上”,指谢灵运《登池上楼》中的名句“池塘生春草”。这首诗是诗人有感于时序更迭、阳春初临而发,故曰“吟魄”。 “江淹浦畔”,指江淹作《别赋》描摹各种类型的离别情态,其中直接写到春草的有“春草碧色,春水渌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因为赋中又有“知离梦之踯躅,意别魂之飞扬”,所以欧词中出现“江淹浦”与“离魂”字面。

  接着“那堪”一句用景色的变换,将此种不堪离愁之苦的感情再翻进一层。“疏雨滴黄昏”,则是黄昏时分的雨中之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人知和靖《点绛唇》、圣俞《苏幕遮》、永叔《少年游》三阕为咏春草绝调结拍“更特地忆王孙”, “更”与“那堪”呼应,由景入情,文意连贯而下。

  “忆王孙”本自“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楚辞·招隐士》)。至此,确知词之主人公是思妇无疑。她于当春之际,独上翠楼,无论艳阳晴空,还是疏雨黄昏,她总是别情依依,离梦缠绕。宋词之由婉约到豪放,有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欧公乃是这一过程中一位承先启后的人物。这一点,在此词中有集中体现。从艺术上看,此词境界辽远阔大,语言质朴清新,与一般描写离别相思之苦的婉约词已有所区别。

参考资料:
1、 李文禄 宋绪连主编 余冠英 杨仁恺 张震泽 刘万泉顾问,古代爱情诗词鉴赏辞典,辽宁大学出版社,1990年07月第1版,第647页

shàoniányóu ·lángānshíèrpíngchūn

ōuyángxiū sòngdài 

lángānshíèrpíngchūn qíngyuǎnliányún qiānwàn èryuèsānyuè xíngchóurén 
xièjiāchíshàng jiāngyānpàn yínhún kānshūhuánghūn gèng wángsūn 
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之。
饥来驱我去¹,不知竟²何之³
译文:饥饿驱我出门去,不知究竟去哪里。
注释:¹驱我去:逼迫我走出家门。²竟:究竟。³何之:往何处去。之:往。
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辞。
行行至斯¹²,叩门拙言辞³
译文:前行来到此村落,敲门却难致词语。
注释:¹斯:这。²里:居民聚居的地方,指村里。³拙言辞:拙于言辞,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这里表现一种羞于启齿、欲言又止的复杂心理活动。
主人解余意,遗赠岂虚来。
主人行余意¹,遗(wèi)²赠岂虚来³
译文:主人理行我心意,慷慨相赠来不虚。
注释:¹行余意:理行我的来意。²遗:赠送。³岂虚来:哪能让你(指诗人)白跑一趟。
谈谐终日夕,觞至辄倾杯。
谈谐¹终日夕,觞(shāng)至辄(zhé)倾杯²
译文:畅谈终日话投机,斟酒即饮不客气。
注释:¹谈谐:彼此谈话投机。²觞至辄倾杯:每次进酒总是一饮而尽。觞:进酒劝饮。辄:就,总是。
情欣新知欢,言咏遂赋诗。
情欣新知¹欢,言咏²遂赋诗。
译文:新交好友心欢畅,即席赋诗表情意。
注释:¹新知:新交的朋友。²言咏:吟咏。
感子漂母惠,愧我非韩才。
¹子漂母惠²,愧我非韩才³
译文:感你恩深似漂母,无韩信才我心愧。
注释:¹感:感激。子:对人的尊称。²漂母惠:像漂母那样的恩惠。漂母,在水边洗衣服的妇女。事见《史记·淮阴侯列传》:当年韩信在城下钓鱼,有位漂母怜他饥饿,给他饭吃,韩信发誓日后报答此恩。后来韩信帮助刘邦灭了项羽,被封为楚王,果然派人找到那位漂母,赠以千金。³非韩才:没有韩信的才能。
衔戢知何谢,冥报以相贻。
衔戢(jí)¹知何谢,冥报²以相贻(yí)³
译文:牢记胸中如何谢,死后报答君恩惠。
注释:¹衔戢:谓敛藏于心,表示衷心感激。衔:马勒于口,勒不会掉落,意为永远不忘。戢:收藏。²冥报:谓死后在幽冥中报答,这是古人表示日后重报的说法,非关迷信与否。冥:幽暗,死者神魂所居。³贻:赠送。

  《乞食》一诗,是陶渊明躬耕生涯之一侧面写照,至为真实,亦至为感人。这首诗不仅比较真实地反映了陶渊明晚年贫困生活的一个侧面,而且也真实地反映出陶渊明朴拙真率的个性。

  “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之。”渊明归耕之后,备尝农民之艰辛,尤其是饥饿。《有会而作》云:“弱年逢家乏,老至更长饥。”《饮酒》第十六首云:“竟抱固穷节,饥寒饱所更。”皆可印证。起二句直写出为饥饿所逼迫,不得不去乞食的痛苦情形和惶遽心态,诗人自己也不知该往何处去才是。“竟”之一字,透露出反覆的思忖,既见得当时农村之凋敝,有粮之家太少,告贷几乎无门;亦见得诗人对于所求之人,终究有所选择。渊明乃固穷之士。萧统《陶渊明传》载江州刺史檀道济“馈以粱肉,(渊明)麾之而去”,就是一好例。“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辞。”走啊走啊,不期然地走到了那一处墟里。由此可见,虽然“不知竟何之”,但下意识中,终究还是有其人的。此人当然应是一可求之人。尽管如此,敲开门后,自己还是口讷辞拙,不知所云。乞食,对于一个有自尊心的人,毕竟是难于启齿的呵。“主人解余意,遗赠岂虚来。”主人见渊明此时的饥色和窘样,他全明白了,立刻拿出粮食相赠,诗人果然不虚此行。多么好的人呵!诗情至此,由痛苦惶遽转变、提升为欣慰感激。“谈谐终日夕,觞至辄倾杯。”主人不仅急人之难,而且善体人情。他殷勤挽留诗人坐下相谈,两人谈得投机,不觉到了黄昏,饭已经做好了,便摆出了酒菜。诗人已经无拘无束了,端起酒杯便开怀畅饮。渊明爱酒。“倾”之一字,下得痛快,这才是渊明“质性自然”之本色呵。“情欣新知欢,言咏遂赋诗。”诗人为有这位新交而真心欢喜,谈得高兴,于是赋诗相赠。从“新知”二字,可见主人与诗人尚是新交,但诗人心知其人亦是一雅士,所以才“行行至斯里。”下面四句,正面表达感激之情,是全诗的主要意旨。“感子漂母惠,愧我非韩才。”《史记·淮阴侯列传》载韩信“始为布衣时,贫”,“钓于城下,诸母漂(絮),有一母见信饥,饭信,竟漂数十日。信喜,谓漂母曰:‘吾必有以重报母。’”后来韩信在刘邦部下立大功,封楚王,“召所从食漂母,赐千金。”诗人借用此一典故,对主人说,感激您深似漂母的恩惠,惭愧的是我无韩信之才能,难以报答于您。“衔戢知何谢,冥报以相贻。”您的恩惠我永远珍藏在心里,今生不知如何能够答谢,只有死后我在冥冥之中,再来报答于您。中国古代有“冥报”的说法,如“结草衔环”的故事便是。“冥报”之语,表达的是至深至高的感激之忱。“冥报”之是否可能,虽可不论,但此种感激之忱,则至为珍贵。

  此诗的启示意义,超越了乞食一事。全幅诗篇语言平淡无华,却蕴发着人性美丽的光辉。主人急人之难,诗人感恩图报,皆至性真情,自然呈露,光彩照人。这是两种高尚人格的对面与相照。急人之难,施恩不图报;受恩必报,饮水不忘挖井人——这是中国民族精神中的传统美德。诗中映现的两种人格,深受传统美德的煦育,亦是传统美德的体现。

参考资料:
1、 吴小如 等.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532-533

shí

táoyuānmíng wèijìn 

lái zhījìngzhī 
xíngxíngzhì kòuménzhuōyán 
zhǔrénjiě wèizènglái 
tánxiézhōng shāngzhìzhéqīngbēi 
qíngxīnxīnzhīhuān yányǒngsuìshī 
gǎnpiǎohuì kuìfēiháncái 
xiánzhīxiè míngbàoxiāng 
早起见日出,暮见栖鸟还。
早起见日出,暮见栖(qī)鸟还。
译文:早晨起来看见太阳升起,傍晚时分看见归鸟还巢。
客心自酸楚,况对木瓜山。
客心自酸楚,况对木瓜山¹
译文:身在异乡内心本已酸楚,何况还面对着木瓜山。
注释:¹木瓜山:在今安徽省池州市青阳县木瓜铺。木瓜:蔷薇科落叶灌木或小乔木,果实长椭圆形,其味酸。

  “早起见日出,暮见栖鸟还”运用铺叙手法,描绘出一幅早见蒸蒸日出、晚见归鸟还巣的忧伤感怀图,诗人触景生情:见日出,见栖鸟,不见众鸟,不见孤云,表达出诗人无可奈何的孤寂心声。正如白居易《夜雨》:“我有所感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的无限向往和百结愁肠。

  “客心自酸楚,况对木瓜山”写诗人客居他乡,内心本已酸楚,再看到木瓜山,想起酸涩的木瓜,心中就更酸了。“客心”、“酸楚”是诗歌中的意境情感,“木瓜山”,是诗歌中的形象事物。这三个诗词,有清晰有模糊,有实体有虚象,有眼里的更有心中感悟的,使得诗歌的语言凝练,渲染氛围,加深诗人客居酸楚之感。

  此诗语极平常,而意甚含蓄,字字辛酸。诗人触景生情:早见蒸蒸日出,而悲自已穷途潦倒,想要过神仙那样的无拘无束的生活,然而真当他处于寂寞境地的时候,又难免生出许多忧伤和悲愁。晚见归鸟还巣,而悲自已去国离乡,看透了现实世界的混沌,想起各种人情世故,更增一份凄楚。木瓜味酸苦,诗人望见木瓜山而感怀身世,感触漂泊生活的孤寂,内心倍感酸楚,流露出李白忧伤悲愁的情感。

参考资料:
1、 常秀峰 .李白在安徽 :安徽人民出版社 ,1980年09月第1版 :181-182 .

wàngguāshān

bái tángdài 

zǎojiànchū jiànniǎohuán 
xīnsuānchǔ kuàngduìguāshān 
古坟零落野花春,闻说中郎有后身。
古坟零(líng)¹野花春,闻说中郎有后身²
译文:古坟零落唯有野花正逢春,我听说蔡中郎也有了后身。
注释:¹零落:衰颓败落。²“闻说”句:闻说,犹听说。后身,佛教有“三世”之说,谓人死后转世之身为“后身”。
今日爱才非昔日,莫抛心力作词人。
今日爱才非昔日¹,莫抛(pāo)心力²作词人³
译文:如今爱惜人才已不如昔日,不要白白抛掷才华作诗人。
注释:¹昔日:往日;从前。²心力:指精神与体力。³词人:擅长文辞的人,指诗人。

  温庭筠的七律《过陈琳墓》,是寄慨遥深、文采斐然的名作,他的这首《蔡中郎坟》则不大为人注意。其实,这两首诗虽然内容相近,艺术上却各有千秋,不妨参读并赏。

  蔡中郎,即东汉末年著名文人蔡邕,曾官左中郎将,死后葬在毗陵尚宜乡互村(毗陵即今常州)。这首诗就是写诗人过蔡中郎坟时引起的一段感慨。

  首句正面写蔡中郎坟。蔡邕卒于公元192年(汉献帝初平三年),到温庭筠写这首诗时,已历六七百年。历史的风雨,人世的变迁,使这座埋葬着一代名士的古坟已经荒凉残破不堪,只有那星星点点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它的周围。野花春的“春”字,形象地显示出逢春而发的野花开得热闹繁盛,一片生机。由于这野花的衬托,更显出古坟的零落荒凉。这里隐隐透出一种今昔沧桑的感慨;这种感慨,又正是下文“今日爱才非昔日”的一条引线。

  第二句暗含着一则故实。殷芸《小说》记载:张衡死的那一天,蔡邕的母亲刚好怀孕。张、蔡二人,才貌非常相似,因此人们都说蔡邕是张衡的后身。这原是人们对先后辉映的才人文士传统继承关系的一种迷信传说。诗人却巧妙地利用这个传说进行推想:既然张衡死后有蔡邕作他的后身,那么蔡邕死后想必也会有后身了。这里用“闻说”这种活泛的字眼,正暗示“中郎有后身”乃是出之传闻推测。如果单纯咏古,这一句似乎应当写成“闻说中郎是后身”或者“闻说张衡有后身”。而诗中这样写,既紧扣题内“坟”字,又巧妙地将诗意由吊古引向慨今。在全诗中,这一句是前后承接过渡的枢纽,诗人写来毫不着力,可见其艺术功力。

  “今日爱才非昔日,莫抛心力作词人。”这两句紧承“中郎有后身”抒发感慨,是全篇主意。蔡邕生当东汉末年政治黑暗腐朽的时代,曾因上书议论朝政阙失,遭到诬陷,被流放到朔方;遇赦后,又因宦官仇视,亡命江湖;董卓专权,被迫任侍御史,卓被诛后,蔡邕也瘐死狱中。一生遭遇,其实还是相当悲惨的。但他毕竟还参与过校写熹平石经这样的大事,而且董卓迫他为官,也还是因为欣赏他的文才。而作者当时的文士,则连蔡邕当年那样的际遇也得不到,只能老死户牖,与时俱没。因此诗人十分感慨;对不爱惜人才的当局者来说,蔡邕的后身生活在“今日”,即使用尽心力写作,也没有人来欣赏和提拔,根本不要去白白抛掷自己的才力。

  这两句好像写得直率而刻露,但这并不妨碍它内涵的丰富与深刻。这是一种由高度的概括、尖锐的揭发和绝望的愤激所形成的耐人思索的艺术境界。熟悉蔡邕所处的时代和他的具体遭遇的人,都不难体味出“今日爱才非昔日”这句诗中所包含的深刻的悲哀。如果连蔡邕的时代都算爱才,那么“今日”之糟践人才便不问可知了。正因为这样,末句不是单纯慨叹地说“枉抛心力作词人”,而是充满愤激地说“莫抛心力作词人”。诗中讲到“中郎有后身”,看来诗人是隐然以此自命的,但又并不明说。这样,末句的含意就显得很活泛,既可理解为告诫自己,也可理解为泛指所有怀才不遇的士人,内涵既广,艺术上亦复耐人寻味。这两句诗是对那个糟践人才的时代所作的概括,也是当时广大文士愤激不平心声的集中表露。

广汉张侯敬夫守荆州之明年,岁丰人和,幕府无事。顾常病其学门之外,即阻高墉,无以宣畅郁湮,导迎清旷。乃直其南凿门通道,以临白河,而取旁近废门旧额以榜之,且为楼观以表其上。
广汉张侯敬夫¹守荆州²之明年,岁丰人和,幕府无事。顾常病其学门之外,即阻高墉(yōng)³,无以宣畅郁湮(yān),导迎清旷。乃直其南凿门通道,以临白河,而取旁近废门旧额以榜之,且为楼观以表其上。
译文:广汉人张敬夫任江陵知府的第二年,五谷丰登,百姓安乐,衙门清闲。只是常常为学校门外被高墙所档,不能排除阻塞郁闷之气、迎纳旷野清新之风,而感到不快。于是在它的正南面,凿墙开门修路,直达白河,取近旁已废弃的门上原有的牌匾,悬挂在新门之上,并在上面加筑一座楼台使其壮观。
注释:¹张侯敬夫:张栻,字敬夫,后改字钦夫,又字乐斋,号南轩,湖湘学派集大成者,“东南三贤”之一,朱熹好友。²荆州:宋时为江陵府。³墉:城墙。
敬夫一日与客往而登焉,则大江重湖,萦纡渺弥;而西陵诸山,空濛晻霭,又皆隐见出没于云空烟水之外。敬夫于是顾而叹曰:“此亦曲江公所谓江陵郡城南楼者邪?昔公去相而守于此,其平居暇日,登临赋咏,盖皆翛然有出尘之想。至其伤时感事,寤叹隐忧,则其心未尝一日不在于朝廷。而汲汲然惟恐其道之终不行也。呜呼,悲夫!”乃书其扁曰“曲江之楼”,而以书来属予记之。
敬夫一日与客往而登焉,则大江重湖,萦纡渺弥;而西陵诸山,空濛晻(yǎn)¹,又皆隐见出没于云空烟水之外。敬夫于是顾而叹曰:“此亦曲江公²所谓江陵郡城南楼者邪?昔公去相而守于此,其平居暇日,登临赋咏,盖皆翛(xiāo)³有出尘之想。至其伤时感事,寤(wù)叹隐忧,则其心未尝一日不在于朝廷。而汲(jí)汲然惟恐其道之终不行也。呜呼,悲夫!”乃书其扁曰“曲江之楼”,而以书来属(zhǔ)予记之。
译文:一天敬夫和客人前往登览,只见浩瀚的江水、相连的湖泊,迂回曲折,旷远深满。西陵峡的群山,烟岚迷濛,云气昏暗,又都隐约可见在苍茫的水天之外,时出时没。敬夫于是环顾四周,慨叹道:“这不就是曲江公所说的江陵郡城南楼吗?过去张公离开宰相之位,被贬到这里做太守,在平时闲暇的日子里,登楼吟诗,总是自由自在地有超脱尘世的念头。至于他感伤时事,往往长夜不眠,喟然兴叹,深深忧虑,足见他的心未曾一天不在朝廷,焦急迫切,唯恐他的主张最终不能实现。唉,真可悲啊!”于是在匾上题写“曲江之楼”四字,并来信嘱咐我为曲江楼作记。
注释:¹晻霭:昏暗不明。²曲江公:即张九龄,唐玄宗开元年间任宰相,后为李林甫所谮,贬为荆州长史。曾作《登郡城南楼诗》。³翛然: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样子。
时予方守南康,疾病侵陵,求去不获。读敬夫之书,而知兹楼之胜,思得一与敬夫相从游于其上,瞻眺江山,览观形制,按楚汉以来成败兴亡之效,而考其所以然者;然后举酒相属,以咏张公之诗,而想见其人于千载之上,庶有以慰夙心者。顾乃千里相望,邈不可得,则又未尝不矫首西悲而喟然发叹也。抑尝思之:张公远矣,其一时之事,虽唐之治乱所以分者,顾亦何预于后之人?而读其书者,未尝不为之掩卷太息也。是则是非邪正之实,乃天理之固然,而人心之不可已者。是以虽旷百世而相感,使人忧悲愉佚勃然于胸中,恍若亲见其人而真闻其语者,是岂有古今彼此之间,而亦孰使之然哉?
时予方守南康,疾病侵陵,求去不获。读敬夫之书,而知兹楼之胜,思得一与敬夫相从游于其上,瞻眺江山,览观形制,按楚汉以来成败兴亡之效,而考其所以然者;然后举酒相属,以咏张公之诗,而想见其人于千载之上,庶有以慰夙心者。顾乃千里相望,邈不可得,则又未尝不矫首西悲而喟然发叹也。抑尝思之:张公远矣,其一时之事,虽唐之治乱所以分者,顾亦何预于后之人?而读其书者,未尝不为之掩卷太息也。是则是非邪正之实,乃天理之固然,而人心之不可已者。是以虽旷百世而相感,使人忧悲愉佚(yì)勃然于胸中,恍若亲见其人而真闻其语者,是岂有古今彼此之间,而亦孰使之然哉?
译文:当时我正担任南康知军一职,因疾病折磨,要求辞官又不获批准。看了敬夫来信,得知此楼的佳处,真想能有一次机会和敬夫一起在上面游览,眺望江山,观看城楼,依据楚汉相争以来成败兴亡的情况,考察它们所以如此的原因,然后相互劝酒,吟咏张公的诗篇,遥想千年以前的他的风采,差不多才能满足平素的心愿。可是现在竟远隔千里,只能遥遥相望,因路途渺远而心愿终不能实现。唯有抬头对着西方,悲伤地叹息。可我又曾想:张公距今已很久了,他一时的遭遇,虽然唐代治乱据此而分断,但对唐朝以后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但读他书的人,无不为他的境遇而合上书本,深深地叹息。这是因为辨别是非邪正而合乎实际,是稳固不变的天理,也是人心永远不会停止思辨的内容。因此虽历时久远,依然能引起感触,使人忧愁欢乐之情在胸中兴起,仿佛亲眼看到了他的面容,真的听到他的言语。这哪有古今彼此的间隔,而又有谁使他这样的呢?
《诗》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登此楼者,于此亦可以反诸身,而自得之矣。
《诗》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yí),好是懿(yì)德。”登此楼者,于此亦可以反诸身,而自得之矣。
译文:《诗经》中说:“天生万民万物,他们都有自己的规律。人之常情,都喜爱美好的品德。”登上这楼的人,在这里也可以反顾自身,就有所感悟了。
予于此楼,既未得往寓目焉,无以写其山川风景、朝暮四时之变,如范公之书岳阳,独次第敬夫本语,而附以予之所感者如此。后有君子,得以览观焉。
予于此楼,既未得往寓目焉,无以写其山川风景、朝暮四时之变,如范公之书岳阳,独次第敬夫本语,而附以予之所感者如此。后有君子,得以览观焉。
译文:对于此楼,我既然未能前往观赏,无法像范公写《岳阳楼记》那样,描写群山江流、风光景物、早晚四季的变化,唯有逐一陈述敬夫的原话,并附上自己如此这般的感慨,以供后世君子观看。
淳熙己亥十有一月己巳日南至。
淳熙己亥十有一月己巳日南至。
译文:淳熙已亥年十一月已巳日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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