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来石廪峰头寺,忽忆画船斋里人。城市山林虽一致,不知何处是真身。
偶来石廪峰头寺,忽忆画船斋里人。城市山林虽一致,不知何处是真身。

fāng广guǎngfèng怀huáidìngsǒu--zhū

ǒuláishílǐnfēngtóuhuàchuánzhāirénchéngshìshānlínsuīzhìzhīchùshìzhēnshēn

朱熹

朱熹

朱熹(1130年9月15日~1200年4月23日),行五十二,小名沋郎,小字季延,字元晦,一字仲晦,号晦庵,晚称晦翁,又称紫阳先生、考亭先生、沧州病叟、云谷老人、逆翁。谥文,又称朱文公。汉族,祖籍南宋江南东路徽州府婺源县(今江西省婺源),出生于南剑州尤溪(今属福建三明市)。南宋著名的理学家、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诗人、闽学派的代表人物,世称朱子,是孔子、孟子以来最杰出的弘扬儒学的大师。 ▶ 126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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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¹两相逢。浅情终似,行云²无定,犹相梦魂中。
译文:离别就像那流水,二水分流,一个向西,一个向东,但最终还能再度相逢。即使情感浅薄似那行踪无定的白云,仍能相逢在梦中。
注释:¹解:懂得,知道。²行云:喻自己所思念的女子,用巫山神女朝云暮雨的故事。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可怜¹人意,薄于云水,佳会²更难重(chóng)³。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译文:可惜有的时候人的情意比行云、流水还要浅薄无定性,美好的聚会难以再来。细细回想从前的种种,虽然多次令人肠断,但都与这次截然不同。
注释:¹可怜:可惜。²佳会:美好的聚会。³难重:难以再来。

  此词抒离别怨情,上片分写云、水,以水虽离多而终能相逢、云虽无定犹能到梦中,为下片反衬作好铺垫。过片总云、水言之而又能翻进一层,说人意薄于云水。开篇先以双水分流设喻:“离多最是,东西流水。”以流水喻诀别,其语本于传为卓文君被弃所作的《白头吟》:“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第三句却略反其意,说水分东西,终会再流到一处,等于说流水不足喻两情的诀别,第一层比喻便自行取消。于是再设一喻:“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用行云无凭喻对方一去杳无信息,似更妥贴。不意下句又暗用楚王梦神女“朝为行云”之典,谓行云虽无凭准,还能入梦,将第二个比喻也予取消。短短六句,语意翻复,有柔肠百折之感。

  这里,有两点值得特别一提。

  其一,两层比喻均有转折,而造句上均有所省略。“东西流水”与“行云无定”,于前句为宾语,于后句则为主语。即后句省略了主语。用散文眼光看来是难通的,即使在诗中这样的省略也不多见,而词中却常常有之。这种省略法不但使行文精炼,同时形成一种有别于诗文的词味。

  其二,行云流水通常只作一种比喻,此处分用,“终解”与“犹到”在语气上有强弱之别,仿佛行云不及流水。故两层比喻似平列而实有层递关系,颇具新意。

  过片将前二意合并,“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可怜”乃哀人生遭际,好景不长,既不如流水之“解相逢”,亦不如行云之“入梦来”,别易会难。流水行云本为无情之物,可是它们或终解相逢,或犹到梦中,似乎又并非二味无情。在苦于“佳会更难重”的人儿心目中,人情之薄岂不甚于云水。翻无情为有情,加倍突出人情之难堪。“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这番同”。“细想”二字,是抒情主人公直接露面;“从来”指一生漫长岁月中;“断肠多处”,不知经历过多次的生离死别;仔细回想,过去最为伤心的时候,也不能与今番相比。而经过三重的加倍渲染,这样明快直截的内心独白中,自觉有充实深厚的内蕴。

  《少年游》是重头词,它不仅上下片格式全同,有一体(例如此词)每片也由相同的两小节(以韵为单位)构成。作者利用调式的这一特点,上片作两层比起,云、水意相对,四四五的句法相重,递进之中有回环往复之致。而下片又更作一气贯注,急转直下,故绝不板滞。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唐宋词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571-572
2、 王双启.晏几道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7:248-249

shàoniányóu ·duōzuìshì

yàndào sòngdài 

duōzuìshì dōng西liúshuǐ zhōngjièliǎngxiāngféng qiǎnqíngzhōng xíngyúndìng yóudàomènghúnzhōng 
liánrén yúnshuǐ jiāhuìgèngnánchóng xiǎngcónglái duànchángduōchù jīnfāntóng 
雅致装庭宇。黄花开淡泞。细香明艳尽天与。助秀色堪餐,向晓自有真珠露。刚被金钱妒。拟买断秋天,容易独步。
雅致装庭宇。黄花开淡泞(nìng)¹。细香²明艳尽天与³。助秀色堪餐,向晓明有真珠露。刚被金钱妒。拟(nǐ)买断秋天,容易独步。
译文:庭院被装点得非常雅致,黄色的花朵散发着清新明净的气息。细腻的香气与明艳的色彩都是大自然天生的恩赐。这秀色可助餐,快到天亮时,花朵上还沾着像珍珠般的露水。金黄色的花朵如此美丽,令金钱也嫉妒不已,它们打算夺走秋色的独特之美,展现出独一无二的迷人风采。
注释:¹淡泞:清新明净。²细香:细细的香气。³与:给予,给。⁴拟买断:打算占尽。
粉蝶无情蜂已去。要上金尊,惟有诗人曾许。待宴赏重阳,恁时尽把芳心吐。陶令轻回顾。免憔悴东篱,冷烟寒雨。
粉蝶无情蜂已去。要(yāo)¹上金尊,惟有诗人²曾许³。待宴赏重阳,恁时尽把芳心吐。陶令轻回顾。免憔悴东篱,冷烟寒雨。
译文:蜜蜂也离开了,粉蝶无情地飞走,我将菊花酒倒入酒杯。惟有诗人陶渊明曾经赞美过这盛开的菊花。等到重阳节的时候,我将倾吐心中美好的情感。陶渊明不久就会归来。这样做可以避免让东篱上的菊花凋零败落,遭受冷烟和寒雨的侵袭。
注释:¹要:同“邀”。²诗人:指的是陶渊明。³许:赞许,称赞。⁴芳心:心里美好的情意。

shòuēnshēnshídiào--liǔyǒng

zhìzhuāngtínghuánghuākāidànnìngxiāngmíngyànjǐntiānzhùxiùkāncānxiàngxiǎoyǒuzhēnzhūgāngbèijīnqiánmǎiduànqiūtiānróngfěndiéqíngfēngyàoshàngjīnzūnwéiyǒushīréncéngdàiyànshǎngzhòngyángnènshíjǐnfāngxīntáolìngqīnghuímiǎnqiáocuìdōnglěngyānhán

杨柳青青沟水流,莺儿调舌弄娇柔。
杨柳青青沟水流,莺儿调(tiǎo)¹弄娇柔²
译文:杨柳的枝叶青青,沟水潺潺地淌流;黄莺在调舌歌唱,卖弄着娇美轻柔。
注释:¹调舌:等于说调嘴,耍嘴皮子。²娇柔:娇媚柔弱;娇媚轻柔。
桃花记得题诗客,斜倚春风笑不休。
桃花记得题诗客¹,斜倚(yǐ)²春风笑不休。
译文:桃花似记得当日,题诗的客人来游。斜倚和煦的春风,咯咯地笑个不休。
注释:¹题诗客:暗用唐代崔护的故事。²斜倚:轻轻地从直立位置移到倾斜的位置。

  抒情诗多是缘情之作,在唐人孟棨(qǐ)的《本事诗·情感第一》中,详细描述了崔护《题都城南庄》的传奇故事。诗人崔护,进士不第。清明日独游城南,来到一处花木掩映的庄院,但见花木丛萃,寂寂无人,扣门久之,有一妙龄女子自门隙窥之,崔护“酒渴求饮”,女子赠以杯水,“开门设床命坐,独倚小桃斜柯伫立,而意属殊厚”,妖姿媚态,绰有余妍。崔以言挑之,女子不以言对而目注者久之。“崔辞去,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及来岁清明日忽思之,情不可抑,径往寻之,旧地重游,门墙如故,大门紧锁。崔护失望之余,题诗于左扉曰: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显然,元好问这首《杨柳》隐括着崔护的《题都城南庄》诗中故事。“杨柳青青沟水流”,在桃红柳绿的春天,沟边杨柳青青,沟边流水汩汩,杨柳傍着野外沟渠而生,自是郊野之景。“莺儿调舌弄娇柔”,这里绿柳成行,柳丛中黄莺呖呖啼转,好似与诗人相识一般,有意在调转着它那如簧巧舌、逞弄着美妙娇柔的歌喉。

  在这春天的郊野大自然里,与诗人似曾相识的何止莺儿,作为当年故事的见证物桃花,对旧地重游的昔日题诗客可记得很清楚,“桃花记得题诗客”,“记得”二字仍这首《杨柳》诗的“诗眼”,它把大家从时间的隧道中带到一个令人难忘的一幕:一个极偶然的机会,与一位面若桃花的女子相遇,却又失之交臂。那女子脉脉含情地“斜倚小桃柯伫立”,可时不待人,机不再来,人面桃花不知何处去了,门上题诗又有何用! “斜倚春风笑不休”,是直接从崔护的“桃花依旧笑春风”中脱化而出的,只是情绪、意蕴更显深沉了。诗人在借此感叹世上有多少崔护式的题诗客,连通晓世情的桃花也感到这些人太可笑了,每当年复一年的前来寻找自己那遗落的青春梦想时,不由得“斜倚春风笑不休”了。

  元好问这首诗的意蕴与崔护《题都城南庄》完全一样,只是诗中描写的主角换了,崔护的诗突现在面前的是一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女子,而元好问的《杨柳》让大家看到的却是男主角“题诗客”,这样的变换显然在表明今日的题诗客已不同于唐代的崔护,他更多地在思考人生,有更多的觉醒与自责,因而在心灵深处也就有了一种更深沉的终生遗恨。

参考资料:
1、 钱仲连 等 .元明清诗鉴赏辞典(辽金元明).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4年12月(2012年7月重印):第74-75页 .
昔众尝至一乡陬,颓然靡然,昏昏冥冥,天地为之易位,日月为之失明,目为之眩,心为之荒惑,体为之败乱。问之人:“是何乡也?”曰:“酣适之方,甘旨之尝,以徜以徉,是为醉乡。”
昔众尝至一乡陬(zōu)¹,颓(tuí)然靡(mí)²,昏昏冥冥³,天地为之易位,日月为之失明,目为之眩,心为之荒惑,体为之败乱。问之人:“是何乡也?”曰:“酣(hān)之方,甘旨之尝,以徜(cháng)以徉(yáng)¹⁰,是为醉乡。”
译文:从前我曾游至一地方,一到那里就浑身发软,歪歪倒倒,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天地因此变换了位置,日月因此失去了光明,眼睛因此发花,心因此荒乱迷惑,身体因此衰败不堪。我向别人打听说:“这是什么地方?”回答说:“畅快舒适的地方,可以尝到美味的地方,可以徘徊闲散的地方,这里便是醉乡。”
注释:¹乡陬:偏僻的地方。陬:隅,角落。²颓然靡然:颓唐萎靡的样子。该句以下七句,均系写酒醉时的状况。³昏昏冥冥:昏暗不明。⁴眩:眼花,看不清。⁵荒惑:恍惚迷惑。“荒”通“恍”,恍惚。⁶败乱:受到损害扰乱。⁷酣适:酣畅适意,指痛快饮酒。⁸方:地方,处所。⁹甘旨:美味。¹⁰徜徉:安闲自在。
呜呼!是为醉乡也欤?古之人不余欺也,吾尝闻夫刘伶、阮籍之徒矣。当是时,神州陆沉,中原鼎沸,而天下之入,放纵恣肆,淋漓颠倒,相率入醉乡不已。而以吾所见,其间未尝有可乐者。或以为可以解忧云耳。夫忧之可以解者,非真忧也,夫果有其忧焉,抑亦必不解也。况醉乡实不能解其忧也,然则入醉乡者,皆无有忧也。
呜呼!是为醉乡也欤?古之人不余欺也,吾尝闻夫刘伶、阮籍¹之徒矣。当是时,神州²陆沉³,中原鼎沸(fèi),而天下之入,放纵恣(zì)肆,淋漓颠倒,相率入醉乡不已。而以吾所见,其间未尝有可乐者。或以为可以解忧云耳。夫忧之可以解者,非真忧也,夫果有其忧焉,抑亦必不解也。况醉乡实不能解其忧也,然则入醉乡者,皆无有忧也。
译文:啊!这里便是醉乡了吗?古人果然没有欺骗我。我曾听说刘伶、阮籍这一类的人迷恋醉乡的事。在那个时代,国土沦丧,中原纷乱,天下的人,放纵自己痛饮之后便颠颠倒倒,一个接一个不断的进入醉乡了。据我所见,那里不曾有可使人快乐的地方,有的人认为那里可使人消除忧愁。如果是可以消除的,就不是真的忧愁;如果是真有了忧愁的人,或许也不必去消除它。何况醉乡实在不能使人消除忧愁,那么,进入醉乡的人,都是没有忧愁的人。
注释:¹刘伶、阮籍:俱为西晋人,与嵇康、向秀、王戎、山涛、阮瑀、阮咸等五人交好,世称“竹林七贤”。刘、阮好酒,刘伶尤甚。《晋书刘伶传》说他“常乘鹿车,携一壶酒,使人荷锸(chā)而随之,谓曰:‘死便埋我。’”²神州:中国。《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中国名曰赤县神州”。³陆沉:国家陷于灾祸,有如大陆沉沦。⁴鼎沸:形容局势不安定,有如鼎水沸腾。鼎,是古代的一种炊器。⁵或以为可以解忧:曹操《短歌行》:“何以解忧,惟有杜康。”相传杜康为始造酒者,曹操诗以杜康为酒之代称。
呜呼!自刘、阮以来,醉乡遍天下;醉乡有人,天下无人矣。昏昏然,冥冥然,颓堕委靡,入而不知出焉。其不入而迷者,岂无其人者欤?而荒惑败乱者,率指以为笑,则真醉乡之徒也已。
呜呼!自刘、阮以来,醉乡遍天下;醉乡有人,天下无人矣。昏昏然,冥冥然,颓堕(duò)委靡,入而不知出焉。其不入而迷者,岂无其人者欤¹?而荒惑败乱者,率指以为笑²,则真醉乡之徒也已。
译文:啊!自从刘伶、阮籍以来,醉乡遍及天下;醉乡有了人,天下就没人了。这样的境况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颓废消沉,萎靡不振,进去了就不知道出来了。虽然不曾进去而被迷惑了想进去的人,难道没有那样的人吗?而昏聩无能,丧德败乱的人,常被人指着他们取笑的人,就真不愧是醉乡中的酒徒了啊!
注释:¹“其不入”二句:意谓不入醉乡而昏迷荒惑的清醒之士,还是有的。²“而荒原”二名:醉乡中的荒惑败乱者,不自知其昏迷颠倒,反指清醒者为可笑。

  文章起首一段极力描绘“醉乡”中的种种颠倒迷乱情状。从表层意义上看,所谓“醉乡”不过是酒醉后的荒唐情态;但总观全文,便可悟出,作者是以此暗指整个清代社会。由于文字狱的构陷和残酷的民族镇压,在这个社会里,“昏昏冥冥”,“天地易位”,“日月失明”,人们为这恐怖统治弄得“心荒惑”而“体败乱”,内心的愤懑只好借酒来排解乃至忘却.以期在醉态热絮中求得心灵的麻醉与自适。

  正因为出于这样一种立意,文章在对“醉乡”作了一番着意描绘之后,便进而改用议论的笔墨对这种处世态度进行分析。饮酒无度,以醉酒来逃避现实,这在中国是古已有之,西晋的刘伶与阮籍等即是如此。他们所以借酒浇愁,其原因便在于“当是时,神州陆沉,中原鼎沸”,司马氏篡魏之后,为迫使曹魏旧臣拥戴新政权,承认它的合法性,便滥杀无辜,杀人之多,以致他们的后人东晋明帝司马昭闻之,都吓得“复面箸床”。政治的黑暗和恐怖,迫使土族知识分子纷纷设法全身远祸,“放纵恣肆,淋漓颠倒,相率入醉乡不已”。写西晋意在影射现实,文章极隐蔽地揭示出主旨:产生作者所见“醉乡”的缘由,便是清军入关并建立异民族政权,清代统治者和西晋王朝的统治者一样的凶残。对处于严酷专制下的臣民来说,这完全是不见底的深渊。至此,文章一笔折转,斩钉截铁地说:“以吾所见,其间未尝有可乐者”,所谓“酣适之方,甘旨之尝,以倘以祥”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而亡国的苦痛,民族的耻辱是绝不可能真正被忘却的。然后,文章再推进一层,剖析“可以解忧”的说法,“夫忧之可解者,非真忧也;夫果有其忧焉,抑亦必不可解也。况醉乡实不能解其忧也”。这节议论,激切峻急,纵横恣肆,语语转,笔笔紧,层层推进,剖析入微。

  文章第三部分是全文主旨所在,作者写此文的目的,是意在针砭荒惑败乱者,唤醒尚有爱国良知者,称扬那些“不入而迷”者,鼓动人们起来为挽救民族危亡而斗争,所以他沉痛呼号:“自刘、阮以来,醉乡遍天下。醉乡有人,天下无人矣!”社会尽管已是如此,但志节之士依旧大有入在,作者厉声斥骂那些荒惑败乱者为“真醉乡之徒”时,就是号召人们做那清醒而坚定的志节之士。

  这篇《醉乡记》和《河墅记》、《芝石记》等一样,都是浑然而一、神气流通的作品。终天不没的浩然正气和独特的结构形式全然混合为一,显得特别完美。为了避免文字狱,作者匠心独运,采用以虚写实的手法,通篇不离“醉乡”,又笔笔都在写现实,写醉乡是虚,写现实是实。既含蓄深沉又痛快淋漓,充分展现出了作者内心既想归隐林泉,又不甘民族沉沦的矛盾和苦痛。

参考资料:
1、 王琦珍著.翰墨天下雄:吉林文史出版社,1997年01月:41-45
北望燕云不尽头,大江东去水悠悠。
北望燕云¹不尽头,大江²东去水悠(yōu)³
译文:举目向北方望去,白云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滚滚江水向东流,永不停歇。
注释:¹燕云:指“燕云十六州”,包括现在河北、山西两省北部的广大地系北宋末年打算收复的北边失地。这里代指北方地区。²大江:指长江。³悠悠:形容水滔滔。
夕阳一片寒鸦外,目断东西四百州。
夕阳一片寒鸦(yā)外,目断¹东西四百州²
译文:斜阳渐沉,一群归巢的寒鸦划过天际, 望穿茫茫四极啊,何处是故园神州?
注释:¹目断:看不到。东西:一本作“东南”。²四百州:指南宋统治下的府、州、郡一级行政单位。宋朝全盛时号称“八百州”,南宋时的半壁江山,约为一半,作者故称为“四百州”。

  原诗是南宋灭亡后,作者作为俘虏被押送到燕山一带去的途中所作。北望燕云诗人有无限感慨,此次北去,吉凶未卜,江水悠悠东去,象征南宋国运已一去不复返了

  诗人与被俘人众怀着凄恻的心情被押往北方,途中步履维艰,却后退不得。举目北望,哪里是个尽头?眼中所见再也不是熟悉的故国风物,头顶天空再也不是故国的天空。“不尽头”,是指北国的云天苍茫弥漫,神秘莫测,这艰难的路程没有尽头。这三个字透露出诗人前程未卜、追怀故国、难舍难休的心态。第一句就以沉缓迷惘的语气奠定了全诗缠绵惆怅、凄神哀肠的感情基调。

  第二句写大江东流的壮阔之景。面对浩大之物,人们往往感到宇宙时空宏大永恒,人生渺小短暂,既而或看破红尘,游戏人生,或情动于中,积极奋进。诗人正处此境,面对这永不停歇的江水,感慨万千。“水悠悠”似乎说诗人的痛苦永无断绝,象悠悠的东流水一样。孔子指着江水说“逝者如斯夫”。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而诗人心中的亡国之思随时间的推移不是一去不返而是像江水那样滔滔不停永无尽期。江水悠悠,心潮起伏,诗人或许也想到人世更迭,人生荣辱之变,但最为刻骨铭心的却是故国之思,是对国事变迁的沉痛追怀。故国往事是否如流水逝了?时光之水是否真能冲刷掉心头的哀伤愁绪?诗人以“大江东去水悠悠”的壮阔之景衬托心中难耐的孤凄无助、恍然如梦的思绪,传达出哀怨、惆怅、悲凉的心境。

  “夕阳一片寒鸦外”,化用秦观的词:“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因正是眼中所见,真情实景,便自然无痕,不觉生硬。画面很简单,夕阳渐沉,暮色苍茫,寒鸦归巢。但那种孤寂清冷、悲凉凄恻的情绪却深入人心。这动人心弦的画面与前两句所述是同一双忧郁眼睛所见,同样都折射出诗人心中的苦楚,正所谓“一切景语皆情语”。

  “目断东西四百州”,读至此处,我们仿佛听到了一声喟然长叹。环顾四野,高天长云,大江东流,夕阳寒鸦,暮色暝暝,故国神州何处?我身何处?“目断”是思而望,望而不见。从诗的第一句起,诗人就开始了寻找,东西南北望断,只落得心中一声无奈的叹息。“四百州”说明了魂牵梦绕的故国曾经是地大物博、国强民盛,而今再也寻不见了。国势衰微至此,连皇帝都成了敌人的俘虏,想想真是泪眼望穿,愁肠寸断。

  “望”字起到全诗景物描写的统领作用。四句诗只写一个“望”字,紧紧围绕一个“望”字来写。北“望”燕云,不知命运如何;眼前“望”着大江东去,无力挽回颓势;向东西的四百州一“望”,不胜依恋之情。

  “大江东去水悠悠”抒发了作者身处国家衰亡不可挽救之时的悲痛心情,侧重现实,这不同于苏轼的,苏轼的诗句表达的是对历史流转、英雄不在的感慨,侧重怀古。

  评价:读后我们仿佛能看到他那缓缓四顾的身影,他那忧郁渴念的目光,听到他那失望无奈的叹息。他曾有诗“书生空有泪千行”,说的就是这种心情,他只能低吟亡国之音,寄托“亡国之苦,去国之戚”。李钰的《湖山类稿跋》评汪元量诗:“开元、天宝之事,纪于草堂,后人以诗史目之。水云之诗亦宋亡之诗史也。”从此诗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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