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里通过汝河边上一位贫家女子的悲怆控诉,描叙了一个由于征集乡乒,致使贫民家破人亡的典型事例,反映宋仁宗时期人民在兵役中所遭受的苦难。和另一首《田家语》是作于同一年的姊妹篇。
起笔两句入题:“汝坟贫家女,行哭声凄怆。”这个诗题《汝坟贫女》定得很有意义,《诗经·周南》中,就有一篇《汝坟》诗,“汝坟”,指汝河堤岸边上。那首诗,用一位妇女的口气描写乱世,说丈夫虽然供役在外,但父母离得很近,仍然有个依靠。这一篇取《汝坟》旧题,也用一位女子的口吻来描叙,但这位妇女的遭遇却更加悲惨。作者从她走着哭着的凄怆声音,引入下文悲酸的诉说。诗从第三句“自言有老父”到末句“生死将奈向”,全是贫女控诉的话语。这段话可分为三小段。第一小段由“自言有老父”,至“幸愿相依傍”八句,诉说老父被迫应征的情况。前四句诉说家中孤苦,没有丁壮,老父年迈无依。郡吏征集弓手,强迫老父应征,县官虽知实情,却不敢违抗。后四句诉说老父被督遣上路,符令紧迫,不许稽留,老人只得拄着拐杖应役。在老父上路之时,贫女殷殷地嘱托同行的乡邻,恳求他们照顾年迈的父亲。按照当时诏书“三丁籍一”的规定,这家本不在征集之内,但是官吏们取媚上司,多方搜集丁口,以致超过兵役年龄的老人,也被搜索入役。《田家语》诗中所写的“搜素稚与艾,唯存跛无目”,与这里所说的情况相同。
第二小段由“适闻闾里归”至“僵死壤河上”四句,诉说老父出征之后,隔了一段时日,闾里有人从戍所回来。贫女前来问讯,怀疑她父亲还在勉强撑持,但回答的是她父亲已在寒雨中僵冻而死,露尸在壤河边上。
第三小段由“弱质无以托”至结尾句“生死将奈向”六句,叙说老父死后,贫女弱质,孤苦无依,老父的尸体运到村里,也无力安葬。只好捶胸痛哭,呼天抢地,悲痛自己是个女儿,不如男子,虽然活在世上,却没有什么用,就连自己是生是死,也不知如何了结。
全诗语言质朴,字字悲辛,纯用自诉口气,真挚感人。诗里写的,仅仅是在兵役中被折磨而死的一个实例,但这个事例,是成千成百事例中的一个,很有代表性。它道出了当年兵役过滥,使人民遭受苦难的悲惨实况。诗的小序说:“时再点弓手,老幼俱集,大雨甚寒,道死者百余人,自壤河至昆阳老牛陂,僵尸相继。”可见当时无辜的人民,未遭外患,先受内殃,所造成的社会悲剧是十分惨痛的。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汝水边贫苦人家的女儿,一边走一边哭声音凄凉悲伤。
她说家中上有老父,除了她这女儿再没丁壮。
郡中的官吏下来态度强暴,县官那里敢表示违抗。
催逼严厉不允许片刻担搁,老迈的父亲扶着拐杖上路忙。
临走时再三拜托四邻,希望对老父亲多多相帮。
刚才听到同乡人回来,向他们打听父亲下落时心里疑虑不安。
果然在寒冷的雨中,父亲冻死在河边堤上。
我这瘦弱的女子没人依靠,父亲的尸体也无力安葬。
生女儿比不上男子,我虽活着有什么事可以承当?
摸着胸顿足高呼上天,我是活是死真是两难!
注释
汝坟:河南省汝河岸边。《诗经·周南》有《汝坟》诗,以妇女的口吻诉说“王室如毁”,此诗也写妇女的哭诉。此诗题下作者原注:“时再点弓手,老幼俱集。大雨甚寒,道死者百余人,自壤河至昆阳老牛陂,僵尸相继。”
再点弓手:第二次征集弓箭手。
道死:死在路上。
壤河:疑即河南省的禳河,流经鲁山县入沙河。
行哭:即哭。行,从事,做。
丁:成年的男子。
壮:壮年人。
督:督促。
遣:遣派。
稽留:停留。
龙钟:老年人行动迟缓、衰惫的样子。
去携杖:老人拄着手杖去充乡兵。
依傍:依靠。这两句是说老父临行时,女儿殷勤地恳求四邻一同应征的人予以照顾。
适:刚才。
闾里:乡里。闾里归,指同乡应征回来的人。
疑:迟疑。
强:勉强。是说想打听一下父亲的消息,又怕凶多吉少,所以迟疑不敢问。
弱质:柔弱的身体。贫女自谓。
何所当:活着有什么用?当,抵当。
拊膺:捶胸。膺,即胸。
奈向:犹言活下去呢?还是一死完事呢?奈,犹何。
诗里通过汝河边上一位贫家女子的悲怆控诉,描叙了一个由于征集乡乒,致使贫民家破人亡的典型事例,反映宋仁宗时期人民在兵役中所遭受的苦难。和另一首《田家语》是作于同一年的姊妹篇。
起笔两句入题:“汝坟贫家女,行哭声凄怆。”这个诗题《汝坟贫女》定得很有意义,《诗经·周南》中,就有一篇《汝坟》诗,“汝坟”,指汝河堤岸边上。那首诗,用一位妇女的口气描写乱世,说丈夫虽然供役在外,但父母离得很近,仍然有个依靠。这一篇取《汝坟》旧题,也用一位女子的口吻来描叙,但这位妇女的遭遇却更加悲惨。作者从她走着哭着的凄怆声音,引入下文悲酸的诉说。诗从第三句“自言有老父”到末句“生死将奈向”,全是贫女控诉的话语。这段话可分为三小段。第一小段由“自言有老父”,至“幸愿相依傍”八句,诉说老父被迫应征的情况。前四句诉说家中孤苦,没有丁壮,老父年迈无依。郡吏征集弓手,强迫老父应征,县官虽知实情,却不敢违抗。后四句诉说老父被督遣上路,符令紧迫,不许稽留,老人只得拄着拐杖应役。在老父上路之时,贫女殷殷地嘱托同行的乡邻,恳求他们照顾年迈的父亲。按照当时诏书“三丁籍一”的规定,这家本不在征集之内,但是官吏们取媚上司,多方搜集丁口,以致超过兵役年龄的老人,也被搜索入役。《田家语》诗中所写的“搜素稚与艾,唯存跛无目”,与这里所说的情况相同。
第二小段由“适闻闾里归”至“僵死壤河上”四句,诉说老父出征之后,隔了一段时日,闾里有人从戍所回来。贫女前来问讯,怀疑她父亲还在勉强撑持,但回答的是她父亲已在寒雨中僵冻而死,露尸在壤河边上。
第三小段由“弱质无以托”至结尾句“生死将奈向”六句,叙说老父死后,贫女弱质,孤苦无依,老父的尸体运到村里,也无力安葬。只好捶胸痛哭,呼天抢地,悲痛自己是个女儿,不如男子,虽然活在世上,却没有什么用,就连自己是生是死,也不知如何了结。
全诗语言质朴,字字悲辛,纯用自诉口气,真挚感人。诗里写的,仅仅是在兵役中被折磨而死的一个实例,但这个事例,是成千成百事例中的一个,很有代表性。它道出了当年兵役过滥,使人民遭受苦难的悲惨实况。诗的小序说:“时再点弓手,老幼俱集,大雨甚寒,道死者百余人,自壤河至昆阳老牛陂,僵尸相继。”可见当时无辜的人民,未遭外患,先受内殃,所造成的社会悲剧是十分惨痛的。
这首诗是描写汝坟贫女哭诉朝廷的兵役给人民造成的灾难和痛苦。此诗所写是有史实根据的,作者原注称“时再点弓手,老幼俱集”,据与作者同时的司马光《论义勇六割子》之《第一割子》说:“康定、庆历之际,赵元吴叛乱……国家乏少正兵,遂籍陕西之民,三丁之内选一丁以为乡弓手……闾里之间,惶扰愁怨……骨肉流离,田园荡尽。”(见《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卷三十一至卷三十二)可以与此诗所写互相印证。不同的是此诗以一个家庭的悲剧形象地反映这段历史,龙钟老人拄杖应征,死在阴雨严寒之中,弱质贫女,无所依托,“拊膺呼苍天,生死将奈向?”这种对生命绝望的呼唤,比历史记载更生动、形象并深刻地揭露兵役的残酷和罪恶。这便是这首诗歌所达到的艺术高度。
这是一首叙事诗,开头二句交代环境,引出人物。“汝坟”,指河南汝河岸边。《诗经·周南》中有《汝坟》一首,诗中以妇女口吻说道:“鲂鱼额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朱熹《集注》认为是写“汝坟之人”,“供纣之役,其家人见其勤苦而劳之”。事情竟如此之巧,历史上最反动的纣王在这里征集徭役,宋仁宗也在这里募集兵丁,诗人通过这一令人容易产生联想的典型环境,便把这次徭役的性质告诉读者。下面便同样以妇女的口吻控诉徭役的罪恶——“行哭音凄怆”,真是高度的艺术概括!你看她一边行走,一边啼哭,那声音多么凄惨、悲怆!仅这一句造成的气氛已笼罩全篇。
从“自言有老父”以下,可分三个段落。这位女子只有一位老父相依为命,“孤独无丁壮”一句很像北朝民歌《木兰诗》所说的“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在交代了家庭成员以后,便说郡吏突然上门,把老父抓走。一个“暴”字写出了郡吏凶恶的气势,而“县官不敢抗”一句则是对“暴”字的补充,连县官都不敢违抗,何况平民百姓呢。这里的“县官”,恐是诗人自指。“督遣”二句,几乎使人听到郡吏呵斥声,他们凶神恶煞似的督促壮丁们离村,不准迟延,更不准停留。女子的老父虽已年迈龙钟,步履维艰,还要拄着拐杖前往兵营。女儿见状,于心不忍,便再三嘱咐被抓去的邻人,希望邻人路上多多照顾老父。这“四邻”二字,反映出被抓者之多,恐怕比历史上所载的“三丁选一”还大大地超过。以上为第一段。过了一段时间,村子里渐渐有人被放回,女子连忙去打听,在她心目中,老父或许还能勉强支撑。“疑犹强”三字,写人物的心理状态极为贴切,这使人们想到在老父去后,她心中始终忐忑不安,疑信参半:一会儿担心老父累倒了,一会儿又希望他能活着回来。由于经过这样的铺垫,下面“果然寒雨中,僵死壤河上”,便如晴天霹雳,震撼着这位女子的灵魂。啊,老父果然死了,在大雨严寒的时刻,在“僵尸相继”的壤河道中!诗笔至此,达到了高潮。这是第二段。
老父死了,只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又能依靠谁呢?老父的尸体横躺在壤河道中,又有谁给安葬呢?生者如此痛苦,死者如此凄惨,这是一幅惨绝人寰的图景。面对如此现实,女子毫无办法,只好自怨自艾:她恨自己身为女子,不能代父从军,又不能为父营葬,虽然活着又能顶什么用呢?最后她捶胸顿足,口呼苍天,是生是死,莫知所从。“将奈向”,据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卷三云:“义犹云奈何也。”如黄庭坚《归田乐引》词:“前欢算未已,奈向如今愁无计!”盖为宋时俗语。此诗用这三字作结,颇符合诗家所说的“言尽而意不尽,意尽而情不尽”,值得人们吟味和深思。这是第三段。
此诗的特色在于叙事中带有真挚的感情。作者虽是客观地反映当时徭役带给人民的苦难,但通过诗中人物之口抒发了父女之情、反对暴政之情,特别是最后一段写老父横尸道路,女儿欲葬不能而自己的命运又生死未卜,呼天抢地,感人至深。因此此诗又可称之为“叙事抒情诗”。
通览全诗,值得惊叹的是诗人在创作上的勇气。他把犀利的笔锋直接指向宋朝的兵制,激烈地反对统治者所进行的战争。“郡吏来何暴,县官不敢抗”二句,颇值得人们深思。郡吏为何那样凶暴?县官为何不敢违抗?简言之,是因为来头很大。这不是在暗示上有朝廷撑腰么?宋朝以诗歌讥切时政,往往是要受到处分的,苏轼的“乌台诗案”便是一例。比苏轼略早的梅尧臣用比苏轼激烈得多的诗篇,的确是十分难得的。
公元1040年(宋仁宗康定元年),作者任襄城(今河南中部县治)县令,在汝河流域。当时西夏犯边,朝廷下令征集乡兵。又值夏雨成灾,河水暴涨。作者区区县令,无力改变局面。做此诗与《田家语》同时。《诗经·周南》有《汝坟》篇,为乱世之辞,作者以之为题。
这首诗具体而形象地描绘了春雨体物精微,细腻生动,绘声绘形。别具风韵的咏雨诗。
通过笔者的讲解,我想大家可以发现,唐太宗写的这首诗,每一句就如一段动画,而整首诗又构成了一幅远近景色结合的动态的“山雨飘洒图”。各位读者可以看看本文所配的图片,这张图片用“珠缔叶”三个字就说明了,而“泫丛(一串串雨滴如珍珠般滴下)”的动态景象却看不到。换一句话说,笔者所找到的这张图片只是“泫丛珠缔叶”这个动画片中的一个画面。
这首诗还有一个写作特点是每句都包含了一个动词的片语,这些片语是罩云、喷雨、低飞、斜足、泫从、起溜、濛柳、含吹。这八个词把雨写活了,就好像是施雨龙王、推云童子、布风婆婆等天神在天上操控的那样。现在有些人不相信有神的存在,认为下雨是自然现象,其实就笔者个人在很浅的层次上所见,所谓的“自然”其实是不存在的,神在控制着一切。请各位读者权且相信有施雨龙王、推云童子、布风婆婆等天神的存在,并重新读一下这首诗,可能您会发现对诗的意境的理解和您刚开始读的时候不一样了。也许您会发现,万事万物在唐太宗的笔下都是活的,都是有生命的。也就是把大自然的神韵通过诗的形式描写出来了。
这篇文章把那些自以为“饱食而无祸”的人作老鼠, 深刻有力地讽刺了封建剥削阶级丑恶的人情世态,讽刺了纵恶逞凶的官僚和猖獗一时的丑类,暗喻小人得志虽能嚣张一时,却不能长久,依仗权势的小人会遭到彻底被消灭的下场。全文主旨突出,文笔精粹,叙事生动,形象鲜明。此文的警示意义在于:依仗外力保护所获得的安全和威福是不能持久的。
文中故事涉及三方:鼠、鼠的旧主人、鼠的新主人及其用以杀鼠的猫和僮仆。在这三方中,旧主人因其生年属鼠而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这是导致群鼠猖狂肆虐的关键,也埋下了鼠被新主人歼灭的伏笔;鼠因有人保护,故有恃无恐,恣意妄为,不仅使得“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而且“窃啮斗暴,其声万状”,其行为其实已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是导致其被新主人歼灭的关键;新主人与旧主人的态度截然相反,来居伊始,即“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从根本上杜绝了鼠患。假如当初旧主人不是如此纵容群鼠,而群鼠也不是如此肆无忌惮,则鼠的灾难以及新主人的杀鼠手段也许不会如此之速、之猛;唯其两方面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物极必反,祸不旋踵,作者在文末所发“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的感叹,其意义也就来得格外深远。
这篇寓言状物摹形生动形象,情景如见。如写在主人放纵下,群鼠猖獗之状说:“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余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可谓淋漓尽致,穷形尽相。寓言寓意深厚,对讽喻之意不作详尽展开,主要通过故事和形象本身体现出来,可让人从不同角度玩味受教。如寓言结尾说:“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画龙点睛,可谓意味深长。
作诗嘲弄人并非完全以直接的方式,还有可能借题发挥,就事论人。李休烈《咏毁天枢》:天门街上倒天枢,火急先须卸火珠。计合一条麻线挽,何劳两县索人夫。题注:“长寿三年,则天征天下铜五十余万斤,铁一百三十余万斤,于定鼎门内铸八棱铜柱。……纪革命之功。……金彩荧煌,光侔日月。”
据《新唐书·本纪第四》:“延载元年腊月甲戌,突厥默啜寇灵州,右鹰扬卫大将军李多祚败之。二月……己卯,武威道大总管王孝杰及吐蕃战于冷泉,败之。五月甲午,加号越古金轮圣神皇帝,大赦,改元,赐韫七日。”
可知武后耗费如此大的代价造这一座天枢,于她本人是十分有意义的。但由于政治风云的变化,“(开元二年)毁天枢,发匠熔其铜铁,历月不尽。先是,韦后亦于天街作石台,高数丈,以颂功德,至是并毁之。”(《资治通鉴·唐纪二十七》卷二百一十一)统治者的朝令夕改,实质就是劳民伤财,这也才是诗人要真正批驳的。
诗的后半章戏谑性地用“一条麻线”与“两县人夫”作对比,把对统治者的怒骂宣泄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