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是借柳咏情。一、二句写柳色,一簇簇,一条条,如缕如金,形象娩媚。三、四句是借题发挥,写柳色与松色一样,而苏小小偏偏要在松下与郎定情,却不在柳下,对此,一般有情之物都将怪怨苏小小厚此薄彼。而词中的柳却“不愤”,可见柳之宽厚温柔,能对苏小小之情的体谅。从咏柳中,也称道了人的情操。
此词提到馆娃宫和苏小小,周啸天教授认为是说苏州之柳胜于钱塘,似乎与白居易的《杨柳枝》词唱着反调。前两句是说吴王宫柳非常繁富。后两句是说,要是钱塘的柳色更好,苏小小就不会约郎到松柏之下去“结同心”了。周啸天把“不愤”解为不服,认为词人是根据古乐府《苏小小歌》,对白词进行了反讽,词意是说苏州宫柳胜于杭州。
不过,这首词的意味还不止于此。它留有丰富的想象余地。杨柳枝柔,本来是可以绾作同心结的,但苏小小却和她的情人为何不来柳下。刘禹锡《杨柳枝》“御陌青门拂地垂,千条金缕万条丝。如今绾作同心结,将赠行人知不知?”原来柳下结同心,乃有与情人分别的寓意。而松柏岁寒后凋,是坚贞不渝的象征,自然情人们愿来其下结同心而作山盟海誓了。如果作者有将宫柳暗喻宫人之意的话,那么“不愤钱塘苏小小,引郎松下结同心”就不但不是贬抑,反倒是是羡慕乃至嫉妒了。
这首诗首句“卷地风抛市井声”,承其一而来,写风吹市井喧闹之声自外传来,角度在自己,喧闹在别人。“卷地风”,语出韩愈《双鸟》诗“春风卷地起,百鸟皆飘浮”,但仅取其“卷地春风”之意;“市井声”,化用黄庭坚《仁亭》“市声鏖什枕,常以此心观”诗句,亦仅化出“市井声”一词;受陈师道《春夜》“风回晚市声”一语启发,着一“抛”字,状”市井”喧闹之声如在目前,顿使全句神采飞扬,活灵活现,充满春天的活力。次句“病夫危坐了清明”,读来令读者陡然一紧,与墙外市井之声的喧闹相反,诗人却自称“病夫”,而且“危坐”,那份拘谨,那份压抑,跃然纸上;尤其是一“了”字,更是透出了诗人充满遗憾且有所不甘的心情。其时,诗人名震朝野,众目所瞩,也有些许迹像看来于已不利,因此他只能努力压抑着自己,端坐高堂,不去游春。但身未动心却”飞,“抛”过来的市井之声时时喧闹着诗人之心。眼随心转,“帘晚日看收尽,杨柳微风百媚生”,无奈之下,只得眼盯着一帘之隔的窗外,看那一抹晚霞渐渐收起,杨柳吐绿的柔条,在微微春风中轻舞飞扬,婀娜多姿,百媚横生。虽此一窗春色,却已令诗人心旌摇荡。“百媚生”,语取白居易《长恨歌》“回眸一笑百媚生”,以人拟物,更见出杨柳春意。
“文似看山不喜平”,诗歌亦然。此诗虽短,却一波三折,写得摇曳多姿。加之语句畅朗,音节浏亮,风格俊爽,既有江西诗派锻字炼句的精工,又具有陶、谢、韦、柳妙契自然的神韵。
此词开头“鸠雨催成新绿,燕泥收尽残红”这两句组成对偶,意象结集丰富,颜色对照鲜明,基调自然,对仗工整,是上片词形象浓缩的焦点。“春光还与美人同。论心空眷眷,分袂却匆匆”把春光说成与美人一样,在相聚的时候,彼此间无限眷恋,但说到分手就这样依依不舍地分手了。这个比喻恰当,深挚地体现出词人恋春又惜春的真挚感情。“空眷眷”的“空”,是惜别时追叹之语,正是在“分袂却匆匆”的时刻感觉前些时的“眷眷”已如梦幻成空。这三句写景抒情,化浓密为清疏;疏而不薄,因有开头二句为基础,从而能够取得浓淡相济的效果。
“只道真情易写”从惜别的常情着想,早已是预料中的“那知怨句难工”,从内心发出的感叹是实践后的体验。韩愈《荆潭唱和诗序》说:“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也。”词人相信这个道理,但其结果不是这样,意思递进一层极言惜别之情的难以表达。“水流云散各西东”说明春光难以挽留,兼写客中与果州告别,词人与果州的朋友告别,天时人事融合在一起了。“半廊花院月,一帽柳桥风”这两句也是对偶句,前句写离开果州前的夜色之美,后句写离开后旅途中的昼景之美。明月照着半个花院,旅途中和风轻轻吹着。词人陶醉在这样的美景中,虽不言情,却可见轻快之情,浓清丽又似含蓄有加。
这首词上片以写景开始而以抒情结尾,下片以抒情开始而以写景结尾。全词仅插两句单句,其余全部用对偶句。单句转接灵活,又都意含两面;对偶句有疏有密,起处浓密,中间清疏,结尾优美含蓄。情景相配,疏密相间,明快而不淡薄,轻松而见精美。同时也抒发了词人的惜春之情,与友人的离别之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