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焚香一室,孤灯细雨天涯。强刲欲爱诸业,自长薰修寸芽。
扫地焚香一室,孤灯细雨天涯。强刲欲爱诸业,自长薰修寸芽。

chūnshānshìshū怀huáishíèrjuéliù--guōzhī

sǎofénxiāngshìdēngtiānqiángkuīàizhūzhǎngxūnxiūcùn

郭之奇

郭之奇

郭之奇(1607年-1662年),字仲常,号菽子,又号正夫、玉溪。广东揭阳县榕城东门(今广东揭阳市榕城区)人。为南明大臣,历任南明文渊阁大学士加太子太保(相当宰相)兼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率军转战闽粤滇黔抗清,于顺治十八年(1661年)在广西桂林为清将韦永福所俘,翌年殉国。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追谥忠节。 ▶ 145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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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末年十四时,学无常师,负笈不远险阻。每言:“人而不学,则何以成?”或依林木之下,编茅为庵,削荆为笔,刻树汁为墨。夜则映星望月,暗则缕麻蒿以自照。观书有合意处,题其衣裳,以记其事。门徒悦其勤学,更以净衣易之。非圣人之言不视。临终诫曰:“夫人好学,虽死若存;不学者虽存,谓之行尸走肉耳!”
任末¹年十四时,学无常师²,负笈(jí)不远险阻³。每言:“人而不学,则何以成?”或依林木之下,编茅为庵(ān),削荆(jīng)为笔,刻树汁为墨。夜则映星望月,暗则缕麻蒿(hāo)以自照。观书有合意处,题¹⁰衣裳,以记其事。门徒悦¹¹其勤学,更以净衣易¹²之。非圣人之言不视。临终¹³¹⁴曰:“夫(fú)¹⁵人好学,虽¹⁶死若存;不学者虽存,谓之行尸走肉耳¹⁷!”
译文:任末十四岁时,求学没有固定的老师。(他)背着书箱跟老师求学,不怕困难险阻。他常常说:“人如果不去学习,凭什么成功?”任末有时靠在树下,编白茅为茅草小屋,削荆条制成笔,刻划树汁作为墨水。晚上就在星月的辉映下读书,如果视线昏暗就捆麻蒿点燃它用来照明自己。看书有领会的时候,便写在他的衣服上,用来记住这件事。学生们钦佩他的勤学精神,常用洗净的衣服换取他写满字的衣服。不是圣人的话不重视。他临终时告诫别人说:“人要勤奋好学,虽然去世了可是精神仍在。而不好学的人,虽然还活着,只是生命活着罢了!。”
注释:¹任末:字叔本,东汉繁人(今属成都市新都县),少习《齐诗》,学识渊博,游京师,教授十年。²学无常师:学习没有固定的老师。³负笈不远险阻:背着书箱不认为这是万里险阻。远:认为……远。负:背。笈:书箱。⁴或:有时。⁵庵:茅草小屋。⁶荆:这里指荆的枝条。⁷刻:划。⁸麻蒿:一种植物,点燃后可照明。⁹题:题写。¹⁰其:书上的。¹¹悦:敬佩。¹²易:交换。¹³终:死,终止。¹⁴诫:告诫。这是他临终时对他弟子说的话。¹⁵夫:无意义,句首发语词。¹⁶虽:即使。¹⁷耳:罢了。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相思似海深,旧事¹²天远。泪滴³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译文:离别后的相思似沧海般幽深、无际,美好的往事就像天边一样遥不可及。想把握住这将别的时刻,可流下千千万万行的眼泪,也留不住远行的恋人,让人愁肠寸断。
注释:答施:指答复姓施的情人。¹旧事:往事。²如:如同。³泪滴:流眼泪。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要见无因¹见,拚(pàn)²(liǎo)³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chóng)结、来生愿。
译文:想要相见却又无法相见,想要割舍这段爱情却终究舍弃不了。你我如果是前生没有缘分,那么就等待来生,再结为夫妻。
注释:¹因:作“由”的意思。²拚:割舍。³了:结束,断绝。⁴若是:如果是。⁵重:重新。

  这是一首赠词。该词表达了诗人与恋人分别时的痛苦之情,同时也体现出诗人与恋人之间一种生死不渝的精神。该词直抒胸臆,明白如话。

  上片中,“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临别之前,却从别后的情况说起,起句便奇。“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上一句势若江河,一泻而下,下一句一断一续,正如哽咽。诀别的时刻最终还是来临了。女诗人既道尽别后的痛苦,又诉尽临别的伤心,似乎已无可再言。

  而下片更是奇外出奇,奇人之又奇。“要见无因见,拼了终难拼。”表现出诗人内心那种要重见,却无法重见,要死心,却又死不了心的纠结心理。而“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表现的是诗人在绝望之中,发一愿,又生出一线希望。而此一线希望,到底是希望还是绝望,令人难以分辨。唯此一大愿,意长留天地。

  全词篇幅虽短,但是,一位感情真挚,思想果断的女性形象,活脱脱的跃然于纸上。以泪滴千千万万行之人,以绝不可能断了之情,直道出作者的真挚情感,为之一拼,转念便直说出终是难舍,如此种种念头,皆在情理之中。但在别人则未必能够直接道出自己的感情,而她却能直言不讳,这正是由于作者的性格豪爽果决。至于思旧事如天远,要重见而无因见,待重结、来生愿,若不是感情真挚的人,那是说不出的。

  上下片两结句(赠词下结除外),较通常句式增加了一个字,化五言为六言句,于第三字顿,遂使这个词调一气流转的声情,增添了顿宕波峭之致。全词犹如长江之水,一流而去永不回头,但其意蕴仍觉有馀。以一位风尘女子,而能够得到此段奇情异彩,历来受到人们的喜爱,其奥秘正在于词中道出了古往今来的爱情真谛:生死不渝。这是词中的最高境界。

  中国古代的仁人志士,小而对于个人爱情,大而对于民族传统,皆抱有一种忠实的态度,即使当其不幸而处于绝望关头,生死难关之时,也能体现出一种生死不渝的精神。唯其此种精神,小而至于个人爱情,才能够心心相印,肝胆相照;大而至于民族文化,才能够绵延不绝,生生不已。两者表面上有大小之别,实际上则具共通之义。乐婉此词虽为言情小令,但其比喻的宗旨则并非一首言情小令所能代替的。

参考资料:
1、 林力 肖剑.宋词鉴赏大典 (上、中、下卷):长征出版社,1999年11月第1版:第812-813页

bosuànzi··shī--wǎn

xiāngshìhǎishēnjiùshìtiānyuǎnlèiqiānqiānwànwànxínggèng使shǐrénchóuchángduàn

yàojiànyīnjiànpànlezhōngnánpànruòshìqiánshēngwèiyǒuyuándàizhòngjiéláishēngyuàn

秋至捣罗纨,泪满未能开。
秋至捣罗纨,泪满未能开。
风光肃入户,月华为谁来?
风光肃入户,月华为谁来?
结眉向蛛网,沥思视青苔。
结眉向蛛网,沥思视青苔。
鬓局将成葆,带减不须摧。
鬓局将成葆,带减不须摧。
我心若涵烟,葐蒀满中怀。
我心若涵烟,葐蒀满中怀。

  “秋至捣罗纨,泪满未能开”,秋天到了,天气转凉,照例要另添新衣了。罗、纨都是丝织品,在制衣前先要将其展开放在砧上用杵捣,然后才能制衣。在古代诗歌作品中,捣衣常常用来表现妇女对远行在外的亲人的思念,可是这首诗中,诗人却因捣衣无人而引起了和妻子生死永诀的巨大悲哀。捣衣、制衣都是妇女的工作,妻子如果在世,此时肯定要忙碌起来了,可如今到了这个时节,妻子却已永离人世了。面对成叠的罗纨,诗人不觉又潸然泪下。那帛匹上已沾满了泪水,诗人还在怅然伫立。“未能”二字,见出诗人的内心已由酸痛而至于麻木,他无力也不忍打开那帛匹了。这二句由事及人,由人及情,包含了作者深切的情思。

  “风光肃入户,月华为谁来?”秋风急急地闯进庭院门户,这才惊动了独自出神的诗人。皎洁的月光也偏在这个时候不速而至。“月华”暗点诗人一直伫立到夜黑,语似浅而实深。月华本是无情物,可此时诗人却认定它是有情的,是理解人间的欢乐与悲愁的。那么,如今妻子不在了,它却照样把清辉洒向人间,诗人不由得要责问它为谁而来。在他看来,妻子既已不在人世,月华乃至一切,都变得多余了、毫无意义了。语似不合常理,情意却异常真切。

  “结眉向蛛网,沥思视青苔”,室中全是蛛网,院内爬满青苔,一派荒芜凄凉。这一切,既见得妻子死后,家务无人操持;又见得爱妻一失,诗人已百无聊赖,万事都不关心。同时,“蛛网”、“青苔”,在这里又有象征意义。诗人对妻子的思念之情,亦正如这蛛网一样缠绕心头,剪不断,理还乱,这密布的青苔所显示的凄凉衰败,也恰是他此刻心理状态的形象写照。这两句把有形的蛛网、青苔和无形的心理活动巧妙地组合在一起,构成了深邃的意境。“结眉”意即紧锁眉头,“结”字正好和蛛网相关联,构思很巧妙;而“沥思”一词更为形象生动,表明那不尽的哀思是从诗人心灵深处一点一滴流滴出来的,是凝结着深切的、全部的爱的。两句用笔奇巧而浑然无迹,体现了江淹的卓越才思。

  “鬓局将成葆,带减不须摧”,鬓发犹如杂草般屈曲蓬乱,形体也日见消瘦,以致衣带显得宽缓了许多,而诗人也无心去收紧。诗人在这两句中描绘了自己的形象,读者仿佛看到了他那形容憔悴、哀毁骨立的模样。失去亲人的痛苦使他无心顾及自己的仪容甚至健康,可见内心的痛苦有多么深重。

  “我心若涵烟,葐蒀满中怀”,葐蒀,烟气氤氲貌。诗人只觉得心怀中像是包涵了一腔烟气,那烟在胸中屈曲盘折、流动不定、四处撞击、无时或止。这两句用葐蒀烟气来形容诗人哀思的缠绵婉转和触处皆是,手法极其精妙,可使人产生无穷联想。全诗语气平稳,没有什么波澜,但读后仍然强烈地感受到作者充满胸怀的哀伤之情。江淹诗歌中的抒情多数如此,没有激烈慷慨的喷发,却有含蓄深沉、持久蕴藉的感染力。

dàoshìrén--jiāngyān

qiūzhìdǎoluówánlèimǎnwèinéngkāi

fēngguāngyuèhuáwèishuílái

jiéméixiàngzhūwǎngshìqīngtái

bìnjiāngchéngbǎodàijiǎncuī

xīnruòhányānpényūnmǎnzhōng怀huái

贞元十一年九月,愈如东京,道出田横墓下,感横义高能得士,因取酒以祭,为文而吊之,其辞曰:
贞元十一年¹九月,愈如东京²,道出田横墓下,感横义高能得士,因³取酒以祭,为文而吊之,其辞曰:
译文:贞元十一年九月,我到洛阳去,从田横的墓旁经过,感叹田横义气高尚,得到贤士的爱戴,于是就取出酒来祭奠他,做一篇祭文来悼念他。文章是这样的:
注释:田横:秦末群雄之一。曾为齐国宰相,一度自立为齐王,后兵败,逃于海岛(今山东即墨市田横岛)。刘邦建立汉朝后,田横因不肯归汉而自杀。田横墓,在河南偃师。¹十一年:各本或作十九年。“月”下有十一日字。²如东京:一作“东如京”。如:往;到……去。《管子·太匡》:“公将如齐,与夫人协行。”³因:于是,就。
事有旷百世而相感者,余不自知其何心。非今世之所稀,孰为使余欷歔而不可禁?余既博观乎天下,曷有庶几乎夫子之所为?死者不复生,嗟余去此其从谁?当秦氏之败乱,得一士而可王,何五百人之扰扰,而不能脱夫子於剑铓?抑所宝之非贤,亦天命之有常。昔阙里之多士,孔圣亦云其遑遑。苟余行之不迷,虽颠沛其何伤?自古死者非一,夫子至今有耿光。跽陈辞而荐酒,魂仿佛而来享。
事有旷¹百世²而相感者,余不自知其何心。非今世之所稀³,孰为使余欷(xū)(xī)而不可禁?余既博观乎天下,曷(hé)有庶(shù)乎夫子之所为?死者不复生,嗟(jiē)余去此其从谁?当秦氏之败乱,得一士而可王,何五百人之扰扰,而不能脱夫子於剑铓(máng)¹⁰?抑所宝之¹¹非贤,亦天¹²命之有常。昔阙(quē)¹³之多士,孔圣亦云其遑(huáng)¹⁴。苟¹⁵余行之不迷,虽¹⁶颠沛其何伤?自古死者非一,夫子至今有耿(gěng)¹⁷。跽(jì)¹⁸陈辞而荐¹⁹酒,魂仿佛而来享。
译文:事情有经过了上百世而相感应的,我现在不知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您不是当今之世所崇尚的,是谁让我哽咽唏嘘不停啊?我看遍了全天下,哪里有与您类似的行为啊?死去的人不能再复生,感叹您离开后又可以去跟随谁呢?当年秦朝败乱的时候,得到一个大贤士就可以称王天下,可为什么您有五百人跟随,却不能使您远离刀剑的锋芒啊?抑或时代所珍视的并非贤才,或许这就是天命有常。当年阙里有很多的贤能之士,孔圣人据说不也是匆匆忙忙。只要我所行走的方向不迷失,即使困苦无数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古以来死去的方式都不一样,您到现在还是光芒万丈的。我恭敬地跪下来诵读祭文向您献酒,您的灵魂仿佛就过来享用了。
注释:¹旷:阻隔,间隔。刘桢《赠五官中郎将》诗:“自夏涉玄冬,弥旷是余旬。”²百世:形容时代之久远。世:古代以三十年为一世。³稀:清沈钦韩曰:“稀”当作“希”,言非今世所尚。⁴欷歔:叹息,哽咽。⁵曷:何。⁶庶几:差不多。表示可能。⁷夫子:对田横的尊称。⁸死者:一作“死而”。⁹嗟:慨叹,忧叹。¹⁰剑铓:宝剑的锋芒。铓:刀尖,锋刃。¹¹宝之:一作“宝者”。宝:器重,珍视。¹²天:一作“大”。¹³阙里:地名。相传为春秋时孔子授徒之所。故址在今山东曲阜城内。¹⁴遑遑:匆匆忙忙的样子。¹⁵苟:如果,只要。¹⁶虽:即使。¹⁷耿光:光明,光辉,光荣。¹⁸跽:长跪。两膝着地,上身挺直。¹⁹荐:进献。

  这是一篇祭文。此文表面上是为悼念秦末群雄之一的田横而作,而实际上是作者借历史之酒杯,浇现实之块垒,以古今对比的手法,通过歌颂田横“义高能道士”,借以表达作者对当时统治者不能任用贤明的不满。文章主旨明确,却又写道曲折朦胧,扑朔迷离,而在行文上一气奔纵,淋漓酣畅,具有非同寻常的艺术魅力。

  全文第一段实际上是文章的小序,用来过渡。但韩愈常常在小地方作大文章,给人以深刻的印象。韩愈单单凭吊田横,事出有因。田横出生于齐国贵族,兄弟三人相继为王。秦汉之际,田横兵败携五百人逃至海岛。汉高祖刘邦以“大则王,小则侯”劝其归附。田横却在未见刘邦之前自杀。刘邦感叹而厚葬田横,随后田横手下两人也自杀。海岛上五百人获悉田横及手下二志士皆死,全部集体自杀。史称田横“高节,宾客慕义而从横死,岂非至贤”。韩愈过田横墓以“能道士”为表象,以“义高”的意蕴,展开文思,借历史的酒杯,浇现实之块垒,借田横的酒杯,浇自己之块垒。这第一段是为下文运气、蓄势。

  祭文真正开始是在第二段,形式为韵文。“事有旷百世而相感者,余不自知其何心”,有劈空而来、声势夺人之概。旷,空可以引申为超越。超越百世而相感,是“心有灵犀”,显示了强大的道德力量,有千钧之力。而饶有兴味的是,这“事有旷百世而相感”一句所聚集起来的能量,又用“余不自知其何心”释放,故作腾挪。其实,产生“旷百世而相感”的韩愈其心非常明确,就是第一段中的“感横义高能道士”。这里的“余不自知其何心”,盖有难言之隐衷。因而曲折隐约,扑朔迷离。“非今世之所稀,孰为使余欷歔而不可禁”,又扳回一笔。“今世之所稀”和“欷歔而不可禁”都暗中紧扣“义高能道士”之事而言。行文中不出现此等字面,是故作隐约朦胧。“余既博观乎天下”以下四句,是针对现实有感而发。“余既博观”二句,承上文“今世之所稀”生发;“死者不能复生”二句,继上文“使余欷歔而不可禁”深入,层层逼近,部署谨严。统观天下,无田横之高义,亦无田横之重士,道尽心中不平之气,骂尽当时的权贵;田横死而不能复生,自叹无人可归以从,道尽心中愤懑之情,骂尽世上庸俗之人。以上八句,两换其韵,行文跳动闪烁,似承而折,若断若续,文心锦绣,姿态横生。

  但是,由田横而感发的当时政坛无义、不能道士必须进一步阐明,因为田横“义高能道士”毕竟以失败告终,于是韩愈又从田横的失败着笔,说“当秦氏之败乱,道一士而可王,何五百人之扰扰,而不能脱夫子於剑铓”,以退为进,将田横的历史以极简括的语言表达出来。首先表明田横的失败与道士无关,以孔门多士而孔子一生却道不行于列国为例,确认田横所道之士皆贤,而田横失败,惟归之于天命。但是韩愈以“苟余行之不迷,虽颠沛其何伤”两句,力挽山河,否定天命。而否定天命论,就是承认“义高能道士”的正确性,而肯定了田横的“义高能道士”的正确性,就是针砭当时执政者不能做到“义高能道士”。因此与其说此文是哀悼田横,还不如说是慨叹作者自己的怀才不遇。不过,他并不因此悲观绝望,他说“苟余行之不迷,虽颠沛其何伤”,表明他对自己的未来有着道义上的自信。文章正面表态,反面一枪,正正反反,妙处横生。

  当然,这是一篇祭文,最后道回到对田横的悼念上来:“自古死者非一,夫子至今有耿光。跽陈辞而荐酒,魂仿佛而来享。”韩愈不仅在精神上感到田横的存在和道德的力量,而且表示了他的极大虔诚。对田横的虔诚,正是对今世的怒视。以上十四句一韵到底,虽意蕴上腾挪擒纵,曲折多姿,但在行文上一气奔纵,淋漓酣畅,与前一层次有明显的不同。韩愈为文,变化莫测,此文也是一个佳例。

参考资料:
1、 虞云国.一吊田横一断魂——韩愈的《祭田横墓文》.中文自学指导,2004,04
2、 陈振鹏 章培恒.古文鉴赏辞典(上).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7:974-976
参差烟树灞陵桥,风物尽前朝。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楚宫腰。
参差烟树灞(bà)陵桥¹,风物²尽前朝。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cuì)楚宫腰³
译文:高低不一好像烟一样的柳树掩映着灞陵桥。此处风俗依旧和往朝一样,送别的人们,折柳送亲人。衰败的古杨残柳,几经攀折也憔悴的像朝宫里的细腰女人一样消瘦了。
注释:¹灞陵桥:在长安东(今陕西西安)。古人送客至此,折杨柳枝赠别。²风物:风俗。³楚宫腰:以楚腰喻柳。楚灵王好细腰,后人故谓细腰为楚腰。
夕阳闲淡秋光老,离思满蘅皋。一曲阳关,断肠声尽,独自凭兰桡。
夕阳闲淡秋光老,离思满蘅(héng)(gāo)¹。一曲阳关²,断肠声尽,独自凭兰桡(ráo)³
译文:夕阳悠闲照大地,秋光渐消去,离别的忧思如蘅草铺满江岸望不尽。一首送别《阳关》曲,曲尽人肠断,独自倚靠着船栏杆久久行。
注释:¹蘅皋:长满杜蘅的水边陆地。蘅即杜蘅。²阳关:王维之诗《渭城曲》翻入乐内《阳关三曲》,为古人送别之曲。³兰桡:桡即船桨,兰桡指代船。

  这是柳永漫游长安时所作的一首怀古伤今之词。上片写词人乘舟离别长安时之所见。“参差”二句,点明所咏对象,以引起伤别之情。回首遥望长安、灞桥一带,参差的柳树笼罩在迷的烟雾里。风光和景物还和汉、唐时代一样。词人触景生情,思接百代。“衰杨”三句,进一步写灞桥风物的沧桑之变,既“古”且“衰”的杨柳,几经攀折,那婀娜多姿的细腰早已憔悴不堪了。时值霜秋,没有暖意融融的春风,杨柳已经不堪忍受,况复“几经攀折”,唯有憔悴而已矣!拟人化修辞手法的运用,不仅形象生动,而且也增强了表达效果。上片通过描绘眼中景、心中事、事中情的顿挫,写出了词人伤别中的怀古,及怀古心中的伤今。

  下片写离长安时置身舟中的感触。“夕阳”句,点明离别之时正值暮秋的傍晚,一抹淡淡的夕阳,映照着古城烟柳。连用三个形容词“闲”、“淡”、“老”,集中描写“夕阳”的凋残,“秋光”更是“老”而不振,清冷孤寂的环境,令人颓丧、怅恼的景物与词人自己愁怨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使他愈增离恨。“离思”句,极写离思之多、之密,如长满杜蘅的郊野。然后以“阳关曲”和“断肠声”相呼应,烘托出清越苍凉的气氛。结句“独自凭兰桡”,以词人独自倚在画船船舷上的画面为全篇画上句号,透露出一种孤寂难耐的情怀。

  本词紧扣富有深意的景物,以繁华兴起,又陡转萧瑟,有咏古之思和历史变迁之叹,但未触及历史事实,不加议论,只是通过描写富有韵味的景物和抒发离情别绪来突出感情的波澜起伏,虚实互应,情景相生,笔力遒劲,境界高远。

  开篇总揽灞桥全景“参差烟树灞陵桥”一句,直接点明所咏对象,暮色苍茫中,杨柳如烟;柳色明暗处,霸桥横卧。灞桥是别离的象征,眼前凄迷的灞桥暮景,更易牵动羁泊异乡的情怀。灞桥不仅目睹人世间的离鸾别鹤之苦,而且也是人世沧桑、升沉变替的见证。“风物尽前朝”一句,紧承首句又拓展词意,使现实的旅思羁愁与历史的兴亡之感交织,把空间的迷茫感与时间的悠远感融为一体,貌似冷静的描述中,透露出作者沉思的神情与沉郁的情怀。“哀杨古柳”三句从折柳送别着想,专写离愁。作者想象年去岁来,多少离人此折柳赠别,杨柳屡经攀折,纤细轻柔的柳条竟至“憔悴”!此词写衰杨古柳,憔悴衰败,已不胜攀折。以哀景映衬哀情,借伤柳以伤别,加倍突出人间别离之频繁,别恨之深重。

  自“夕阳闲淡秋光老”一句始,词境愈加凄清又无限延伸。面对灞桥,已令人顿生离思,偏又时当秋日黄昏,日色晚,秋光老,夕阳残照,给本已萧瑟的秋色又抹上一层惨淡的色彩,也给作者本已凄朝的心灵再笼罩一层黯淡的阴影。想到光阴易逝,游子飘零,离思愁绪绵延不尽,终于溢满蘅皋了。“离思满蘅皋”,是用夸张的比喻形容离愁之多,无所不在。

  “一曲《阳关》”两句,转而从听觉角度写离愁。作者目瞻神驰,正离思索怀,身边忽又响起《阳关》曲,将作者思绪带回别前的离席。眼前又进行一场深情的饯别,而行者正是自己。客中再尝别离之苦,旧恨加上新愁,已极可悲,而此次分袂,偏偏又传统的离别之地,情形加倍难堪,耳闻《阳关》促别,自然使人肝肠寸断了。至此,目之所遇,耳之所闻,无不关合离情纷至沓来。词末以“独自凭兰桡”陡然收煞。“独自”二字,下得沉重,依依难舍的别衷、孤身飘零的苦况,尽含其中。

  这首词运用了回环断续的艺术手法,借助灞桥、古柳、夕阳、阳关等寓意深远的意象,不加丝毫议论,只通过凭吊前朝风物,就抒发无限的感慨,做到了“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而出之以自然”(《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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