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赞文见于小说第三回,是在贾宝玉和林黛玉初次会面时贾宝玉对林黛玉的第一印象。此文并没有对林黛玉的容貌作细致描写,却体现出她弱不禁风的娇态和超凡脱俗的气质。全文展现给读者的是一个容貌、才华过人的少女形象。
《赞林黛玉》是一篇骈文,写贾宝玉眼中的林黛玉。文中并没有对她的容貌作细致描写,却体现出她弱不禁风的娇态和超凡脱俗的气质。古时女孩子画眉毛用一种松烟,有一点像墨。黛玉的眉间有一点淡淡的像烟一样的东西笼罩着,是说她不发愁的时候,都有一种发愁的感觉。她的姿态很美,两腮上满是愁容。这里形容一个女孩子的美不是讲她的容貌,而是在讲她的心情。所以宝玉看到的林黛玉不是一个物质性的存在。在他眼里,林黛玉看起来好娇弱,一身都是病。一般人很少这样形容美女。可这是宝玉在看黛玉,表示宝玉对她有很多的疼惜,这是一个主观的描绘。林黛玉的存在不是一个客观的存在,而是对宝玉特别有缘的。最奇特的描述是“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八个字。宝玉第一次看黛玉就觉得她一片泪光,这是一种感觉。第一回、第二回讲他们俩前世有过缘分,这一世相见的时候,留有对前世的回忆。“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完全是宝玉对黛玉心疼的描绘,而不是实际的描绘。
《红楼梦》中写王熙凤跟写林黛玉的方法差别很大。王熙凤是黛玉眼中的一个光彩夺目的女人,而宝玉眼中的黛玉,给人一种娇弱的感觉。林黛玉的美是一种病态美,惹人心疼,惹人怜爱;“心较比干多一窍”又是对她冰雪聪明的赞美。整段文字展现给读者的是一个容貌、才华过人的少女形象,正所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小说中的林黛玉以弱不禁风的娇态为美,说明了美感是有阶级性的。贾府上的焦大固然不会爱林妹妹,新时代的青年阅读《红楼梦》,虽然可以理解和同情处在当时具体历史环境下的林黛玉,喜欢她的纯真聪明,却未必欣赏这种封建贵族阶级的病态美。而且,她的高傲与矜持,也让许多人对她颇有微词。
该诗借用西汉文帝时缇萦上书的事迹,表达了对诸子不肖使自己受到牵累的哀伤与无奈, 同时也流露出能够因圣主明君发动恻隐之心而获得宽宥的微茫期许。该诗叙事凝练,语言质朴;全诗中遣字用韵融入声韵理论,偶句押韵,一韵到底,全押平声。该用韵方式为后人写古诗效法,也接近唐律诗用韵方式。
全诗可分为三部分。开首两句,是第一部分。简短捷说。追叙肉刑起始,以引出太仓令将受肉刑一事。这两句,类似全诗的“引子”,却暗含着对肉刑的谴责。意思是说,夏禹、商汤、周文王等三王的仁德之治,随着时代的变迁,渐渐被淡薄了,后来就使用起了肉刑。赞“三王”之道用“德”,那么“用肉刑”者自是不德。作者对残暴肉刑的谴责,对仁德之政的向往,就尽在这两句中了。
由“太仓令有罪”至“恻然感至情”,是第二部分。这部分是叙述缇萦之父获罪,缇萦上书救父,汉文帝深受感动的历史故事。
在这部分中,诗人先用四句,来写齐太仓令淳于意获罪,将被递解长安受刑,以及他自恨没有男儿,到危急之时深感孤独无援的悲痛。再用四句,来写幼女缇萦伤于父亲“生子不生男,缓急无可使者(指危急时无可用之人)”的话,伤于父亲的命运,想到古歌《鸡鸣》中那“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的诗句,于是随父至京,“诣阙下(即到宫阙之下)”上书朝廷,“愿入苍为官婢,以赎父刑罪”。接下来两句“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是渲染缇萦的为父心忧和上书之言,足以使天地折裂,晨风为之传颂。其悲壮之言行,足以感天动地。果然,连皇帝也被感动了。这两部分的末两句,“圣汉孝文帝,侧然感至情”,就是写汉文帝被他那孝父至情所感动,顿生恻隐怜悯之情。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正如《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所载,“上悲其意,此岁中亦除肉刑法。”
缇萦,苍为一个封建社会的弱女子,竟敢伏阙上书,甘愿没苍为婢以赎父罪,并且希望废止肉刑而给人以改过自新的机会。其情可悯,其见甚明,其行亦悲壮矣。
因而,诗人在最后一部分,用两句,将她的言行与男子作比道:“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以“百男”与一女作比,本苍已见出高下之势:百男竟“不如”一女,则更见出此女子的不同凡俗。作者正是通过这样一个强比,将他对这奇女子的敬佩和盛赞之情,以及对“百男”的轻蔑之意,充分地表达出来了。
该诗有两点需要说及。一是,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班固能以“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的态度,来歌颂一个奇女子,已属难能可贵。二是,此诗虽仅老实叙事,缺乏文采和形象性,但它毕竟是有文献可考的第一首文人五言诗,那种初学者的质朴和幼稚是情有可原的,而作者那种敢于实践新诗体的精神,也是可贵的。
这篇赋细致地刻画了一出身卑微,但容貌美丽端庄,心灵高尚纯洁的青衣女子形象,以细腻的笔触、真挚坦白的言辞、自身亲历的口吻追叙自己的一段恋情,寄托了对出身低微之青衣婢女的赞赏爱慕。全篇文辞清丽,感情真挚,摹写女子形象尤传神动人。
赋用四言诗体形式,今存六十四句,大致可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前三十句)集中刻画“青衣”形象,充分表现其外美内慧的个性特点。作者采用铺陈手法,从容貌、身材、服饰、举止、表情等,一直写到“青衣”的聪敏勤快、心细手巧。所有这一切,旨在说明这位“青衣”的“宜作夫人,为众女师”,只是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让她投胎在“贱微”人家。值得注意的是,在描写“青衣”形象时,作者自始至终把她当作“夫人”、“后妃”来对待。赋中刻画“青衣”的外貌,有不少词语乃至成句都出自《诗经·卫风·硕人》,而《硕人》是一首赞美春秋初年卫庄公夫人庄姜的诗。赋中又称“《关雎》之洁,不陷邪非”。《关雎》是《诗经》中第一篇作品。依照儒家传统的解释,这首诗是颂扬“后妃”之德的。蔡邕显然是想说“青衣”虽出身“卑微”,却具有“后妃”的美德与情操,她是绝不会去做那些不正、不好的事情的。因此,这位“青衣”在作者的心目中,俨然是“世之所希”的诸侯“夫人”、天子“后妃”一般的人物。
这样的描写,一方面表现了作者对“青衣”的颂美和爱慕之意,而另一方面也传达出作者的矛盾心态,因为作者与“青衣”之间毕竟存在着门第悬殊的阻碍。赋的开头“金生沙砾,珠出蚌泥;叹此窈窕,产于卑微”几句,在赞扬“青衣”出类拔萃的同时,作者因“青衣”的卑微出身而产生的那种惋惜之情也溢于言表。从作者对“青衣”形象的刻画中,我们能够感受到的是真情的流露,赞美、爱慕之意与惋惜、慨叹之情交织在一起。作者将“青衣”与“夫人”、“后妃”相匹配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表明这位“青衣”是完全值得作者去追求的。
该赋的第二部分(后三十四句)开头“代无樊姬,楚庄晋妃;感昔郑季,平阳是私”四句就委婉地传达出了这个意思。樊姬是春秋时楚庄王的夫人;庄王沉溺于狩猎,樊姬用不食禽兽之肉来进谏,她还设计让庄王任用孙叔敖为令尹,庄王因此得以称霸。蔡邕在这里是说,世上如果找不到像樊姬这样的贤德女子,那么,楚庄王也就只能降格以求,娶一般的女子为妻了。很明显,这是在为作者爱上“青衣”寻找托词。郑季是汉武帝时名将卫青的生父,卫青的生母卫媪原为平阳侯曹寿家的婢女。郑季曾任县吏,被派往平阳侯家供使遣,因而与卫媪私通。这个典故用得有言外之意:既然有郑季的榜样在前,那么,作者今天与“青衣”的相恋结合也不算为过。这里或许透露出作者与“青衣”相识相恋时的身份,跟当年郑季与卫媪的情况是相似的。
作者是在“锡国”赴任途中,在“寒雪翩翩”“条风狎猎”的时节里,经过“青衣”所居“邦畿”,才与“青衣”邂逅相识的,而双方的地位与境遇又不能维持这种恋情的继续发展,因此,这场“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的经历,给双方尤其是作者带来了无限的惆怅与苦痛;赋的第二部分的主要篇幅就是写双方别离时和别离后的感情。“停停沟侧,嗷嗷青衣”是第二部分仅有的描写离别时“青衣”形象的句子,但却将“青衣”藏身僻静处目送作者远去、黯然神伤、痛苦抽泣的情态生动地表现了出来,显得十分悱恻动人。第二部分的主要笔墨还是落在铺写作者分别时的痛心疾首和别后的深切思念上,写得也非常真挚、细腻。如果说,在赋的第一部分中,作者还显得比较清醒、理智,还存在门第等级的顾虑,表现得有点犹豫的话,那么,在第二部分中,作者已经完全为情感所支配,几乎到了不能自拔的境地。“蒙冒蒙冒,思不可排”,“思尔念尔,怒焉且饥”,这些赋句表达的就是情不自禁的痛苦呼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