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危勤扈从,俯仰尽周旋。小试屠龙技,翻成抱虎眠。
艰危勤扈从,俯仰尽周旋。小试屠龙技,翻成抱虎眠。
脱钩鱼纵壑,漏网鸟冲天。万事从今始,灰心未死前。
脱钩鱼纵壑,漏网鸟冲天。万事从今始,灰心未死前。

dōnggōngèrshǒu--mèng

jiānwēiqíncóngyǎngjǐnzhōuxuánxiǎoshìlóngfānchéngbàomián

tuōgōuzònglòuwǎngniǎochōngtiānwànshìcóngjīnshǐhuīxīnwèiqián

李孟

李孟

(1255—1321)元潞州上党人,徙汉中,字道复,号秋谷。七岁能文,博学强记,通贯经史。世祖时累荐不就。成宗大德初,侍仁宗于宫中,日陈善言正道,多所进益。武宗之立,孟有策画功。仁宗嗣立,拜中书平章政事,力以国事为己任。以宋儒及许衡从祀孔庙,行科举取士之制。英宗即位,为铁木迭儿诬谤,降授侍讲学士。孟宇量闳廓,材略过人,三入中书,民间利益,知无不言,士无贵贱,贤者进拔。为文有奇气。卒谥文忠。有《秋谷集》。 ▶ 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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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妻之曾大父王翁致谦,宋丞相魏公之后。自大名徙宛丘,后又徙馀姚。元至顺间,有官平江者,因家昆山之南戴,故县人谓之南戴王氏。翁为人倜傥奇伟,吏部左侍郎叶公盛、大理寺卿章公格一时名德,皆相友善,为与连姻。成化初,筑室百楹于安亭江上,堂宇闳敞,极幽雅之致,题其扁曰“世美”。四明杨太史守阯为之记。
余妻之曾大父¹王翁致谦²,宋丞相魏公³之后。自大名徙宛丘,后又徙(xǐ)(yú)(yáo)。元至顺间,有官平江者,因家昆山之南戴,故县人谓之南戴¹⁰王氏。翁为人倜(tì)(tǎng)奇伟¹¹,吏部左侍郎¹²叶公盛、大理寺卿¹³章公格¹⁴一时名德¹⁵,皆相友善,为与连姻。成化¹⁶初,筑室百楹(yíng)于安亭江¹⁷上,堂宇闳(hóng)¹⁸,极幽雅之致,题其扁曰“世美”。四明¹⁹杨太史守阯(zhǐ)²⁰为之记。
译文:我妻子的曾祖父王致谦是宋朝丞相魏公之后。他们家从大名府搬迁到宛丘,后来又迁徙到了馀姚。在元朝至顺年间,他们家出了一位在平江路做官的,又因为他们家在昆山的南戴,所以县里的人都称他们家南戴王氏。曾祖父他性情豪爽洒脱,奇异不凡,与吏部左侍郎叶公盛、大理寺卿章公格一样,都是当时德高望重的人,他们相互之间交情很好,并结成儿女亲家。到成化初年,他们家在安亭江边建了上百间房子,厅堂十分宏伟宽敞,极尽优雅的情趣,又在匾上提了“世美”二字。四明山的杨守阯太史为他写作了《世美堂记》。
注释:¹曾大父:即曾祖父。²王翁致谦:即长者王致谦。翁,对年长者的尊称,这里是对已故前辈人的尊称。³魏公:即王旦,字子明,宋太平兴国间进士,宋真宗时擢知枢密院,为丞相之位。他长期在相位,参与军国重事,很受倚重。死后封魏国公,谥文正。《宋史》有传。⁴大名:宋代大名府,治所在今河北大名以东。⁵宛丘:治所在今河南淮阳。⁶馀姚:今属浙江。⁷至顺:元文宗年号(1330—1333)。⁸平江:元代平江路,即今江苏苏州。⁹昆山:在今江苏省东南部,邻接上海市。¹⁰南戴:昆山东南永安乡有南戴村。¹¹倜傥奇伟:豪爽洒脱,奇异不凡。¹²吏部左侍郎:吏部的副职。叶公盛:即叶盛(1420—1474),字与中,昆山人,正统十年(1445)进士,授兵科给事中,擢右参政,天顺时以右佥都御史巡抚两广,官至吏部左侍郎。卒谥文庄。有《菉竹堂集》《水东日记》等传世。《明史》有传。¹³大理寺卿:明代中央主司法审判的机构大理寺的长官。¹⁴章公格:即章格(1426—1505),字韶凤,号戒庵,常熟(今属江苏)人。景泰二年(1451)进士,历官南京工部主事、广东按察使、大理寺卿。¹⁵名德:德高望重的人。¹⁶成化:明宪宗年号(1465—1487)。¹⁷安亭江:安亭在今上海市嘉定区西南。归有光《畏垒亭记》:“自昆山城水行七十里,曰安亭,在吴淞江之旁。盖图志有安亭江,今不可见矣。”这里“安亭江”即指安亭镇。¹⁸闳敞:宽敞明亮。¹⁹四明:宁波附近有四明山,此为宁波的别称。²⁰杨太史守阯:即杨守阯(1436—1512),字维立,号碧川,宁波(今属浙江)人。成化十四年(1478)进士。累迁翰林侍读学士、南京吏部右侍郎,以尚书致仕。著有《碧川文选》《浙元三会录》《困学寘闻录》等。《明史》有传。太史:明代对翰林官的尊称。
嘉靖中,曾孙某以逋官物粥于人。余适读书堂中,吾妻曰:“君在,不可使人顿有《黍离》之悲。”余闻之,固已恻然,然亦自爱其居闲靓,可以避俗嚣也。乃谋质金以偿粥者,不足,则岁质贷。五六年,始尽雠其直。安亭俗呰窳而田恶。先是县人争以不利阻余,余称孙叔敖请寝之丘、韩献子迁新田之语以为言,众莫不笑之。 余于家事,未尝訾省。吾妻终亦不以有无告,但督僮奴垦荒菜,岁苦旱而独收。每稻熟,先以为吾父母酒醴,乃敢尝酒。获二麦,以为舅姑羞酱,乃烹饪。祭祀、宾客、婚姻、赠遗无所失,姊妹之无依者悉来归,四方学者馆饩莫不得所。有遘悯不自得者,终默默未尝有所言也。以余好书,故家有零落篇牍,辄令里媪访求,遂置书无虑数千卷。
嘉靖¹中,曾孙某以逋(bū)²官物³(yù)于人。余适读书堂中,吾妻曰:“君在,不可使人顿有《黍离》之悲。”余闻之,固已恻(cè)然,然亦自爱其居闲靓(jìng),可以避俗嚣(xiāo)也。乃谋质金以偿粥(yù)¹⁰,不足,则岁质贷¹¹。五六年,始尽雠(chóu)¹²其直¹³。安亭俗呰(zǐ)(yǔ)¹⁴而田恶¹⁵。先是县人争以不利阻余,余称孙叔敖请寝之丘¹⁶、韩献子迁新田¹⁷之语以为言¹⁸,众莫不笑之。 余于家事,未尝訾(zī)(xǐng)¹⁹。吾妻终亦不以有无告,但督僮奴²⁰垦荒菜²¹,岁苦旱而独收。每稻熟,先以为吾父母酒醴(lǐ)²²,乃敢尝酒。获二麦²³,以为舅姑²⁴羞酱²⁵,乃烹饪。祭祀、宾客、婚姻、赠遗(wèi)²⁶无所失²⁷,姊妹之无依者悉来归,四方学者馆饩(xì)²⁸莫不得所。有遘(gòu)²⁹不自得者,终默默未尝有所言也。以余好书,故家³⁰有零落篇牍(dú)³¹,辄(zhé)令里媪访求,遂置书无虑数千卷。
译文:嘉靖中期,王翁的曾孙因为欠官府的税金,要把世美堂卖掉。我正在堂中读书,我妻子说:“只要有你在,就不能让人有家园毁坏的悲哀。”我听后,本来觉得很伤感,然而我自己也很喜欢那里环境的幽静、美好,可以避开尘世的喧嚣。于是,我想借钱来还给那个买主(买下世美堂),钱不够,就每年典押借贷。过了五六年,才把那些钱还完。安亭这个地方民风懒惰,土地贫瘠。开始时,县里的人都争着用这样做的害处来阻止我,我就说了孙叔敖请寝之丘、韩献子迁新田的典故给他们听,众人都在笑他。我对于家中的财务,自己从来没有计算、核查过。我的妻子也从来不把情况告诉我,只是叫僮奴们去开垦荒地,在大旱的年成,只有我家的地获得丰收。每年当稻子成熟的时候,(我的妻子)先用它们酿酒给我的父母品尝,自己才敢尝。当丰收了大小麦的时候,(我的妻子)先用它们做成美味的酱制品给公婆,自己才敢用它做菜。祖宗的祭祀,宾客的接待,子女的婚嫁,亲友间的礼尚往来,她没有做得不周到的,姐妹中孤苦无依的大都来投奔我,四方往来的读书人没有不照吃和住的。有时候碰到不顺心的忧愁事,她最后都默默接受没有怨言。因为我喜爱读书,那时旧时的书香人家有零散的书籍,她就让邻里的老妇人求借,于是购置的书籍不下几千卷。
注释:¹嘉靖:明世宗年号(1522—1566)。²逋:拖欠,积欠。³官物:官家的物品,财产,公物。⁴粥:通“鬻”,出售。⁵顿:立时。⁶《黍离》之悲:这里指祖传家产归于他人的悲伤。《黍离》是《诗经·王风》中的一篇,中有句云:“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相传这是一首凭吊故国的诗歌,周室东迁后,周大夫行经西周故城镐京,见宗庙宫室均已毁坏,长了庄稼,不胜感慨,就写下此诗。后世多用“黍离”喻国家之沦亡或家园之破灭。⁷闲靓:幽静、美好。靓通“静”。⁸俗嚣:喧嚣,吵闹。⁹质金:借款。质,以财物抵押。¹⁰粥者:卖主。¹¹质贷:典押借贷。¹²雠:偿还。¹³直:通“值”,价钱。¹⁴俗呰窳:民风懒惰。¹⁵田恶:土地不肥沃。¹⁶孙叔敖请寝之丘:春秋时,楚国的令尹孙叔敖在临死时嘱咐儿子说,如果楚王要给你们封地,那就请求封到寝之丘这个地方(又名沈丘,在今河南沈丘),因为这个地方贫穷,不会有人争夺,可保长久。事见《史记·滑稽列传》。¹⁷韩献子迁新田:春秋时的晋国决定迁都,众大夫们主张迁到郇瑕(xún xiá)去,因为那里比较富庶。只有大夫韩厥(即韩献子)主张迁都到新田(在今山西曲沃西南)去,因为那里的百姓容易管理。晋君最后接受了韩厥的意见。¹⁸以为言:用这些事例作为理由相告。¹⁹訾省:计算、核查财务。²⁰僮奴:未成年的男仆。²¹荒菜:即荒地。²²酒醴:酒与醴(甜酒)。语出《诗·周颂·丰年》:“丰年多黍多馀,亦有高廪,万亿及姊。为酒为醴,烝畀祖妣。”大意是:丰收之年打下粮食多,粮仓盖得大又高,藏贮数以亿万计,酿成各成酒,献给祖先品尝。²³二麦:指大麦、小麦。²⁴舅姑:古代称公公与婆婆。²⁵羞酱:美味的酱制品。²⁶赠遗:这里指有礼品互赠的人际往来等。²⁷无所失:没有不周到之处。²⁸馆饩:居住之地与食物供应。²⁹遘悯:指遇到不顺心的忧愁事。³⁰故家:传世久远的书香人家。³¹零落篇牍:指零散的书籍等物。
庚戌岁,余落第出都门,从陆道旬日至家。时芍药花盛开,吾妻具酒相问劳。余谓:“得无有所恨耶?”曰:“方共采药鹿门,何恨也?”长沙张文隐公薨,余哭之恸,吾妻亦泪下,曰:“世无知君者矣!然张公负君耳!”辛亥五月晦日,吾妻卒,实张文隐公薨之明年也。
(gēng)(xū)¹,余落第出都门²,从陆道旬日至家。时芍药花盛开,吾妻具酒相问劳。余谓:“得无有所恨耶?”曰:“方共采药鹿门³,何恨也?”长沙张文隐公,余哭之恸(tòng),吾妻亦泪下,曰:“世无知君者矣!然张公负君耳!”辛亥五月晦日,吾妻卒,实张文隐公薨(hōng)之明年也。
译文:庚戌年的时候,我到京城参加会试落榜,走了十天才到家。那个时候正是芍药花盛开的时候,我的妻子准备了美酒来慰劳我。我说:“难道没有遗憾吗?”她说:“我正想和你一起去鹿门山采药隐居,有什么好遗憾的呢?”长沙张文隐公去世的时候,我悲伤地痛哭,妻子也潸然泪下,说道:“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解你的人了!但是张公是有负于你的啊!”辛亥年五月末,我的妻子去世,是在张文隐公去世后的第二年。
注释:¹庚戌岁:即嘉靖二十九年(1550),这一年归有光四十五岁,上京会试,下第归。²都门:指北京城门。³方共采药鹿门:指抛弃功名事,隐居不出仕。见《后汉书·逸民传》所载庞公事。庞公是南都襄阳人,与妻子相敬如宾,屡次拒绝刘表的征召,最后“遂携其妻子登鹿门山,因采药不反。”鹿门,山名,在今湖北襄阳东南。⁴长沙张文隐公:即张治(1488—1550),字文邦,号龙湖,茶陵(今属湖南)人。正德十六年(1521)进士,累官南京吏部尚书,入为文渊阁大学士,进太子太保,他性格卞急而志意慷慨,喜奖进士类。卒谥文隐,后改谥文毅,有《龙湖文集》。⁵薨:古人用以称三品以上的大臣死亡。⁶世无知君者矣:据归有光《上瞿侍郎书》,张治为应天府乡试主考,以未能取中归有光为恨,曾对客说:“吾为国得士三百人,不自喜;而以失一士为恨。”⁷张公负君:据明王锡爵《明太仆寺寺剥开归公墓志铭》云:“岁庚子,茶陵张文毅公考士,得其文,谓为贾、董再生,将置第一,而疑太学多他省人,更置第二,然自喜得一国士。”⁸辛亥五月晦日:即嘉靖三十年(1551)农历五月三十日。晦日,农历每月的末一天。按,归有光《王氏画赞并序》一文记其妻卒年为五月二十九日,此云晦日,似误记。
后三年,倭奴犯境,一日抄掠数过,而宅不毁,堂中书亦无恙。然余遂居县城,岁一再至而已。辛酉清明日,率子妇来省祭,留修圮坏,居久之不去。一日,家君燕坐堂中,惨然谓余曰:“其室在,其人亡,吾念汝妇耳!”余退而伤之,述其事,以为《世美堂后记》。
后三年,倭(wō)奴犯境¹,一日抄掠数过,而宅不毁,堂中书亦无恙。然余遂居县城,岁一再至而已。辛酉²清明日³,率子妇来省(xǐng),留修圮(pǐ)坏,居久之不去。一日,家君燕坐堂中,惨然谓余曰:“其室在,其人亡,吾念汝妇耳!”余退而伤之,述其事,以为《世美堂后记》。
译文:又过了三年,倭奴侵犯我国边境,在一天之中多次经过了掠夺,我的房子没有被毁坏,堂里的书也没有损毁。后来我一直居住在县城,一年才去两次而已。辛酉年的清明节,我带着儿子儿媳前来祭扫,留下来把损坏的地方加以修葺,长住在这里没有离开。一天,我的父亲闲坐在厅堂里,悲痛地对我说:“房子还在,人却已经不在了,我想念我的女儿啊!”我退下后,十分哀伤,于是将这些记录下来,写了这篇《世美堂后记》。
注释:¹倭奴犯境:倭奴,指日本海盗,又称倭寇。嘉靖三十三年(1554)夏四月,倭寇大举入侵昆山,生灵涂炭。²辛酉:嘉靖四十年(1561)。³清明日:农历二十四节气之一,约在公历的每年4月5日。该辛酉年的清明日在农历三月二十一日。⁴省祭:祭扫、察阅。⁵圮:倒塌。⁶家君:自己向人称自己的父亲。⁷燕坐:闲坐。⁸“其室在”两句:语出《诗经·郑风·东门之墠》:“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后世用作悼念亡者之词。
亦莫恋此身,亦莫厌此身。
亦莫恋此身,亦莫厌¹此身。
译文:不要贪恋这身躯,,也不要不满足这身躯。
注释:¹厌:满足。
此身何足恋,万劫烦恼根。
此身何足恋,万劫烦恼根。
译文: 这身躯哪里值得留恋?那是导致你万劫不复的烦恼根源。
此身何足厌,一聚虚空尘。
此身何足¹厌,一聚虚空尘。
译文:这身躯哪里值得满足?有了它,就能把所有的红尘虚幻景象,聚成一处让你感受、享用。
注释:¹何足:哪里值得。
无恋亦无厌,始是逍遥人。
无恋亦无厌,始是逍遥人。
译文:对这身躯不贪恋也不厌烦,该有时就有,随其自然,才称得上是个逍遥人哪!

xiāoyáoyǒng--bái

liànshēnyànshēnshēnliànwànjiéfánnǎogēn

shēnyànkōngchénliànyànshǐshìxiāoyáorén

冷空淡碧,带翳柳轻云,护花深雾。艳晨易午。正笙箫竞渡,绮罗争路。骤卷风埃,半掩长蛾翠妩。散红缕。渐红湿杏泥,愁燕无语。
冷空淡碧,带翳柳轻云,护花深雾。艳晨易午。正笙箫竞渡¹,绮罗争路。骤卷风埃,半掩长蛾²翠妩。散红缕。渐红湿杏泥,愁燕无语。
注释:¹渡:一本作“沸”,一本作“波”。²蛾:一本作“娥”。
乘盖争避处。就解佩旗亭,故人相遇。恨春太妒。溅行裙更惜,凤钩尘污。酹入梅根,万点啼痕暗树。峭寒暮。更萧萧、陇头人去。
乘盖争避处。就解佩旗亭,故人相遇。恨春太妒。溅行裙更惜,凤钩尘污。酹入梅根,万点啼痕暗树。峭寒暮。更萧萧、陇头人去。

  《扫花游》,词牌名。双调,九十四字,上片十一句六仄韵,下片十句七仄韵。此词咏调名本意,与词牌名实相符。

  “冷空”三句,寒食清晨出游西湖所见。言白云在蓝天中飘荡,阴影不时遮暗了湖边的柳色。湖中晨雾涌起,像一扇扇护花的屏障。寒食多雨,“清明时节雨纷纷”可证之。所以词人清晨游湖,天气虽无雨状,却已暗伏雨意。“艳晨”三句,概绘了当时西湖寒食游人踏青的盛况。言游人在春日遇到一个少见的艳阳天,所以在心目中觉得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从清晨转为晌午。是时,湖面上游船如蚁,笙歌阵阵;岸堤上年青女子摩肩接踵,人群如流,互相争道而行。词人对西湖繁华晴日的描述,是作为伏笔来与下面的雨境狼藉成强烈对比。“骤卷”五句,转写雨中情景。突然间狂风骤起,尘埃翻滚,真是“春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所谓“雨来风领路”,这雨前序曲使游湖女子的秀发散乱,花容失色,纷纷以袖、巾掩面而行。刹时雨点来临,那些豆大的雨点将许多桃花瓣、杏花瓣一一击落在地,任人践踏。这时候,连无知的春燕也停止了呢喃声,似在为这场狂风骤雨发愁,默默地在雨中低翔。西湖春天的特征:桃、杏、燕子等在雨景中的特写镜头,被词人一一摄入。上片刻画了西湖寒食的晴雨景观。

  “乘盖”三句承上。“乘盖”,即乘轿。“旗亭”,即市楼,这里引作酒店。可参见王之涣“旗亭画壁”故事。“解佩”,用唐贺知章“金龟换酒”典故。此言由于下雨,因此乘桥游春的人们也纷纷找寻地方避雨。词人在湖旁的酒店里与老朋友不期而遇,于是就解下身上的玉佩换酒待友。“恨春”三句,酒中话题也。词人说:“这场大雨是‘春姑娘’的嫉妒心在作怪,因此下一场大雨不但使游春女子的罗裙湿透,也使其‘金莲’(即双足)沾满了尘埃,弄得她们狼狈不堪,实在可恨。”“恨春”句与上片“愁燕”句相同,都用拟人手法描摹物态,更显生动形象。“酹入”两句,以幻象道之。言眼前的春雨像醇酒般地浇灌在梅树林中,而绵绵不绝的雨点又如泪帘般地遮暗了那远处的梅林。西湖边多梅树,故有此语。词人极富想象,所以能将眼前之雨,忽成醇酒,忽化泪珠,显得变幻莫测,跌宕多姿。“峭寒暮”两句,言春寒临暮更甚,寒风中有人用笛子吹着《陇头曲》渐渐远去。这也是说游湖众人在临暮时渐渐散去的情景。

  全词概括出西湖寒食一日游中的天气变化及游人的各种姿态,为后人提供了古代风俗的一些写真材料。

形容不识识乡音,挑尽寒灯到夜深。
形容不识识乡音,挑尽寒灯到夜深。
译文:来的乡人虽然不认识但乡音格外熟悉,挑尽寒灯一直交谈至深夜。
故旧凭君休更说,老怀容易便沾襟。
故旧凭¹君休更说,老怀²容易便沾襟(jīn)
译文:故旧去世的消息请你不要再说起,老年人总是容易伤感泪湿衣襟。
注释:¹凭:请求。²老怀:老年人的心怀。

  李昌祺是庐陵(今江西吉安)人。他二十九岁成进士,入仕途,居官北京和广西、河南,到六十多岁才告老归家,一生游宦三十多年。古人重乡土。在外地的日子越长,越是怀念故乡,一旦能晤乡人,即使彼此素不相识,也觉得特别亲热,有说不完的话。李昌祺活了七十多岁。当他老年居官异地时,故乡的许多亲朋已经谢世;由于当时交通不便,音书梗阻,这些人的消息他无法一一知道;一旦听到故乡来人说起,老人便不禁伤心泪落,不忍卒听。这首小诗写的就是这种心情。诗中“故旧凭君休更说”的“凭”是请求的意思,“凭君”犹言“请你”,唐宋诗词中常用此义。

  不忍心听故旧死亡的消息,是老年人共同的心态。一来,人到老年,心多慈软,不能承受这种刺激;二来,故旧飘零,往往勾起老人许多辛酸往事,陷入复杂痛苦的回忆中,容易引起感伤;再则,亲朋一个个死了,他这位幸存者能不想到自己的来日无多吗?对此,年龄越大的人,越发敏感。因此,这首诗抒发的是人之常情,具有广泛的典型意义。

  但是,有趣的是:故旧死亡的消息老人不忍闻,故乡的近事老人却特别想听,哪怕只是一丘一壑的变迁,一时一事的兴革。诗把这两种心情写得非常生动突出。“形容不识识乡音,挑尽寒灯到夜深”:来的这位乡人,尽管老人从不认识,但他那满口乡土语音,老人听来却格外熟悉,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长期在广西、河南游宦,几曾听到过江西吉安人的口音?贺知章说:“乡音无改鬓毛衰”,乡音是一种特殊的乡土文化的印记;在天涯异域,听到乡音便倍感亲切,彼此的心自然靠近了,而且有了共同的话题。今晚,这话题是那样富于吸引力,把老人带入了色彩斑斓的世界。天尽管寒冷,夜尽管深沉,老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挑尽寒灯,毫无倦容。诗句对此只作了平静的叙述,我们却借着那“寒灯”的微光,看见了这位老人兴奋的脸色,激动的童心。

  于是我们看到:这首小诗揭示了一种有趣的矛盾心态——又是爱听,又是怕听。“爱听”的心情,通过“挑尽寒灯”四字写得盎然欲滴,老人仿佛小孩瞪着大眼,托着腮帮子听人讲故事一样,形象十分鲜明。“怕听”的心情,通过“凭君”二字,也显得深沉迫切,老人的形象又变得皱纹满脸,灯光下老泪纵横。正是这种有趣的矛盾,这种前后截然不同的形象,使这首小诗充满了喜剧情调。你读着它,将止不住发出幑再一想,又不禁感到凄然。

  更值得一提的是:诗写得如此自然浑成,你找不到什么“诗眼”,也找不到什么“警句”,诗人只是叙写了这次夜话的过程,他只是顺着生活的本来面目来写一己之哀乐,却无意之中表现出了老年人的普遍的心态,勾画出从童心盎然到老怀凄怆的形象变化。诗,真有不可思议的魅力!

晶帘一片伤心白,云鬟香雾成遥隔。无语问添衣,桐阴月已西。
晶帘¹一片伤心²白,云鬟(huán)香雾成遥隔。无语问添衣,桐(tóng)阴月已西。
译文:白得叫人心惊的月光,映照在水晶帘上;我俩遥遥相隔,看不到你如云的秀发,嗅不到你似雾的浓香。想问候一声要不要多添件衣裳,却毫无办法;月挂西天,梧桐的树阴已经拉得很长。
注释:¹“晶帘”:水晶帘。²伤心:极言之辞。伤心白即极白。
西风鸣络纬,不许愁人睡。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
西风鸣络(luò)(wěi)¹,不许愁人睡。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²流。
译文:西风起,蟋蟀声声鸣响;不让忧愁的人儿睡下;秋天还是去年的秋天,可为什么面对秋景,泪水总想流上我的脸庞?
注释:¹“络纬”:蟋蟀。一说纺织娘。²欲:是将出未出,想流不能流,容若将那种哀极无泪的情状写地极精准。一说纺织娘。

  李白《菩萨蛮》词有“寒山一带伤心碧”,指日暮之时,山色转深。伤心是极言之辞。伤心碧即山色深碧,伤心白即极白。后人之词多类于此。在月光的映衬下水晶帘看上去一片白。水晶帘内端坐的美人已然不在。全词除却“云鬟香雾”的指代略露艳色之外,言语极平实。如果知晓这指代是化自杜甫《月夜》,明白杜甫藏在“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后面的相思凄苦,恐怕只有艳丽之后掩饰的惘然。

  细读“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欲”字更是用的恰到好处,“欲”是将出未出,想流不能流,容若将那种哀极无泪的情状写地极精准。

  年年秋日,看时光流转,如习以为常,总觉得日久天长,看见花谢都心无凄伤。待得一日光阴流尽,才醒转过来。秋风虫鸣月色深浓,仍似去年秋,你知为飘渺孤鸿?感情的付出是相互映衬的。

mán··jīngliánpiànshāngxīnbái--lánxìng

jīngliánpiànshāngxīnbáiyúnhuánxiāngchéngyáowèntiāntóngyīnyuè西

西fēngmíngluòwěichóurénshuìzhǐshìniánqiūlèili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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