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垓的《渔家傲》在写作手法上与其他诗词相比,有其独特性,这种独特性主要体现在:一是别具一格的谋篇布局。一般表现男女离别之情的词作,都是以泪洗面,依依不舍的场景描写,扣人心弦。这首词却撇开这些不写,而把描写的场面集中在离人的船上。它通过倒叙,把前夜的聚会,叠印在当日的悲离之中,用当前的相思苦,反衬出以前的相爱之深,从而形成虚与实、悲与欢的对照。这就使得它画面集中,表现深刻。二是独辟蹊径地构想了一个极富表现力的小情节,即在结尾处所写,让残阳传达相思之苦。不过,它的真正目的,并非是通过落花来传情达意,而仅仅是表现自己的一片真心与痴情,减轻一点相思之痛苦罢了。
上片着意描写与情人分别后船行江中的所见所感。
首三句写春江春雨景色:自己乘坐的小船在烟雨朦胧中行进,到处都是湿湿润润的;燕子在碧绿的江面上纷纷点水嬉戏;两岸的青山若隐若现,倒也可以随意寻认。这些烟雨朦胧中的景物自然是很美的,但又处处暗示出一种忧郁的气氛。“人寂寂”二句也是写景,却更带着浓厚的感情色彩。人寂寂,既指两岸人影稀少,也指自身形影相吊,象离群的孤雁。“落花芳草催寒食”是一种风趣的拟人说法,意即落花缤纷,芳草萋萋,寒食节要到了。古代的寒食节是一个以亲朋友好相聚赏花、游春为主要内容的欢乐的节日。词人于节前离开情人,想必是出于不得已,难免更添几分惆怅。
下片着意表现不堪忍受的相思之苦。“昨夜青楼今日客”二句点明自己何以感到孤寂与忧伤,那是因为前晚还在青楼(泛指妓女所居)与心爱的人儿欢聚,此时却成了江上的行客,这骤然离别的痛苦叫人怎么忍受得了。想借东风把心中的愁云惨雾吹散吧,只因愁恨如山,东风也吹它不动。在百般无奈中,终于想出了一个排解的新法,那就是后三句所写:将岸边、洲头飞来的落花(即残红),小心拾起,写上自己的愁苦,撒向江中。可是流水太急,不知会漂向何处,意中人怎能看到,这些爱情的使者又向谁传递消息呢?言外之意是愁还是愁,怨还是怨,相思仍如春江水,无止无息。这几句显然是由唐人的红叶题诗的故事演化而来,不仅十分自然,其表现力也超过了原故事,实在是一种再创造。
在古代,有许多文人骚客,每当他们遇到不顺心,难以排解的事情时,譬如,科场失意,官运不佳,爱情坎坷,他们便不惜花费许多时间、金钱去青楼寻花问柳,寻求一时解脱。这首词所描绘的就是这种落魄文人的浪漫生活。这种题材在婉约派诗词中很常见,但在写作上,作者颇费心思,没有落入别人的窠臼。
这实际是一首标准的况物自比的咏梅诗。
陆游是南宋著名的爱国诗人,文武双全,年轻时意气风发,曾有一首词自赞:“人误许,诗情将略,一时才气超然。”北宋灭国,是陆游一生中永远的痛,他一怀忠贞,念念不忘北伐,但一直得不到南宋小朝廷的重用,直至死去,中国人都熟悉他“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望告乃翁”的诗句,这首诗所表达的情绪也是相通的,反应的是在诗人特有的政治处境下,心念复国,若有所待,非常幽微,非常复杂的心理状态。
从诗比较明朗的格调上看,这应是陆游中年时期的作品,当时的政治空气应该是,偏安势力牢牢控制政局,北伐派的处境至为严酷。
“幽谷那堪更北枝, 年年自分着花迟。”说的是诗人自忖处于政治势力的边缘,资历不高,又力主北伐,长时间得不到当权派的重用是自然的事。
但是,他的心中确实仍有期待。年复一年的等待并没让他感觉到绝望,“自分”二字准确地传达出了他的这种心态。
要知道,在当时的氛围中,能保持这样比较舒解,比较积极的心态并不容易!
就像这眼前大雪覆盖,依然含苞待放的梅花一样——你可能理解到,那雪中咏诗之人的高标逸韵?……
浓烈的诗情画意,夹杂着无法言说的身世之感,虚实相照,浑然一体,烘托出一种清逸深幽的特殊美感。这是中国古典诗歌的惯有风格,也是我们的祖先奉献给世界文学宝库的一份独到财产。
此诗通过竹亭述志,赞扬了兄弟之间志同道合、友爱情深的思想感情。全诗叙写自己与诸弟很友爱,且都有远大的志向,像古代的竹林七贤一样,常雅集竹亭,饮酒抚琴,以寄托豪情逸气。
在意象运用上,此诗以竹作为清幽和隐逸的意象。竹在古代,是潇洒挺拔、高雅脱俗的逸士的象征。颈联两句的“竹林”有借竹林七贤喻指诗人兄弟之意。这里继承魏晋风度之气,以魏晋的名士风流来刻画兄弟们的高雅志趣,来烘托他们超然脱俗的品格。而“竹林”同时切诗题中的竹亭,作者也是借阮籍(竹林七贤之一)的出世之志来映照自己对遁迹竹林的出世生活的无限向往。
从写作方法上,此诗运用了白描和用典的手法,写了竹亭集会,赋诗饮酒弹琴的和谐场面,写出兄弟之间的友爱之情。
孟浩然诗中常表现出一种“安以乐”的太平气象,在此诗中则具体表现为“逸气”。逸气是一种超脱世俗的气概、气度。陈贻焮《孟浩然诗选》认为,这里的“逸气”表现出孟浩然高雅的心情;“高雅的心情”是抽象的、综合性的体验,也是孟浩然“韵高”的方面。从陈贻焮的赏评中可以看到,在这首诗歌中,孟浩然将原本矛盾的“鸿鹄志”和“竹林”的清逸洒脱、高雅爽朗进行有意识的协调,并且调和得极为自然。此诗是孟浩然的“韵”和“才”能够统一起来的典型例子。
词人纯从个人角度出发,通篇吟咏其个人情感,并不多加掩饰的将情感真实地凸显出来,体现了纳兰性德词作的完整风格。正是这样由于厌倦官场,无心于仕途,感情的细腻处又受到太大伤害,身处边塞,不能安心入睡。纳兰填词就是如此地
上阙以夜为背景。夜深无寐,边声静寂时,挑灯孤守。“倦舞却闻鸡”反用了祖逖闻鸡起舞的典故。这个典故出自《晋书·祖逖传》,纳兰性德反用“闻鸡起舞”的典故,说“倦舞却闻鸡”,表达出了词人真实而又矛盾的情感。好不容易有些许睡意,却又天亮,在夜与非夜的短暂缝隙里,征人偷空梦里回家,醒时泪湿青帕,乡思可谓缠绵凄切。
下阙的景色描写衬托出了睡意朦胧中在梦的边缘游荡的情形,其写景状物直至抒情,都显得丰富饱满。笔划到处,包揽无遗,沉郁而不见凝涩,全词“梦远轻无力”比喻精当,将无形的梦化作有形的时空距离来衡量,足见征人独守边地的凄苦恋家。作者胸中的离愁与款曲在迷离恍惚的氛围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这一首词写作者在边地夜深独处,面对残灯短焰,欲睡还醒的朦胧情态。“倦舞”句用典出新出奇,深藏了诗人的隐怨。上阕不言愁而愁苦自见,下阕以浪漫之笔法出之,从梦中思念家乡来下笔不免落于常套,但却是以梦中去浣花溪寻觅诗圣的遗迹,真是诗人之想,诗人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