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台上望,答子五言诗。
客路八千里,乡心十二时。
孟劳欣已税,区脱未相离。
忽报江南使,新来贡荔枝。
李陵台上望,答子五言诗。
客路八千里,乡心十二时。
孟劳欣已税,区脱未相离。
忽报江南使,新来贡荔枝。
王清惠

王清惠

王清惠,约活动于宋度宗咸淳至元世祖至元(1265—1294)前后。宋度宗昭仪。 [1] 恭帝德佑二年(1276),临安(今浙江杭州)沦陷,随三宫一同被俘往元都,后自请为女道士,号冲华。现存诗四首,词一首,皆融个人遭遇与国破家亡、去国怀乡于一炉,为亡国遗民长歌当哭之作,格调低回悲壮。 ▶ 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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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栉凭栏眺锦城,烟笼万井二江明。
未栉(zhì)¹凭栏眺锦城,烟笼万井二江明。
译文:还未梳头就倚着栏杆眺望锦城,千家万户都笼罩在薄雾中,江水在月光中波光粼粼。
注释:¹栉:梳头。
香风满阁花满树,树树树梢啼晓莺。
香风满阁花满树,树树树梢啼晓莺。
译文:迎春阁充满了花香,树枝开满了花朵,早晨所有的树梢头都有黄莺在歌唱。
王定国歌儿曰柔奴,姓宇文氏,眉目娟丽,善应对,家世住京师。定国南迁归,余问柔:“广南风土, 应是不好?”柔对曰:“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因为缀词云。
王定国¹歌儿曰柔奴²,姓宇文氏,眉目娟丽,善应对,家世住京师。定国南迁归,余问柔:“广南风土, 应是不好?”柔对曰:“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因为缀词云。
注释:定风波:词牌名。一作“定风波令”,又名“卷春空”、“醉琼枝”。双调六十二字,上片五句三平韵,二仄韵,下片六句四仄韵,二平韵。寓娘:王巩的歌妓。¹王定国:王巩,作者友人。²柔奴:即寓娘。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天应乞与 一作:天教分付; 尽道 一作:自作)
常羡人间琢(zhuó)玉郎¹,天应乞与点酥(sū)²。尽道清歌传皓(hào)齿³,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尽道 一作:自作)
译文:常常羡慕这世间如玉雕琢般丰神俊朗的男子,就连上天也怜惜他,赠予他柔美聪慧的佳人与之相伴。人人都说清亮悦耳的歌声从她芳洁的口中传出,令人感到如同风起雪飞,使炎暑之地一变而为清凉之乡。
注释:¹玉郎:是女子对丈夫或情人的爱称,泛指男子青年。²点酥娘:谓肤如凝脂般光洁细腻的美女。³皓齿:雪白的牙齿。⁴炎海:喻酷热。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¹梅香。试问²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³
译文:她从遥远的地方归来,更加容光焕发,更显年轻了,微微一笑,笑颜里好像还带着岭南梅花的清香;我试着问她:“岭南的风土应该不是很好吧?”你却坦然答道:“心安定的地方,便是我的故乡。”
注释:¹岭:指大庾岭,沟通岭南岭北咽喉要道。²试问:试着提出问题,试探性地问。³此心安处是吾乡:这个心安定的地方,便是我的故乡。

  这首词不仅刻画了歌女柔奴的姿容和才艺,而且着重歌颂了她的美好情操和高洁人品。柔中带刚,情理交融,空灵清旷,细腻柔婉,是这首词的风格所在。

  上片总写柔奴的外在美,开篇“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描绘柔奴的天生丽质、晶莹俊秀,使读者对她的外貌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真切而又寓于质感的印象。

  “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这句的意思是:柔奴能自作歌曲,清亮悦耳的歌声从她芳洁的口中传出,令人感到如同风起雪飞,使炎暑之地一变而为清凉之乡,使政治上失意的主人变忧郁苦闷、浮躁不宁而为超然旷放、恬静安详。苏词横放杰出,往往驰骋想象,构成奇美的境界,这里对“清歌”的夸张描写,表现了柔奴歌声独特的艺术效果。“诗言志,歌咏言”,“哀乐之心感,而歌咏之声发”(班固《汉书·艺文志》),美好超旷的歌声发自于美好超旷的心灵。这是赞其高超的歌技,更是颂其广博的胸襟,笔调空灵蕴藉,给人一种旷远清丽的美感。

  下片通过写柔奴的北归,刻画其内在美。换头承上启下,先勾勒她的神态容貌:“万里归来颜愈少。”岭南艰苦的生活她甘之如饴,心情舒畅,归来后容光焕发,更显年轻。“年愈少”多少带有夸张的成分,洋溢着词人赞美历险若夷的女性的热情。“微笑”二字,写出了柔奴在归来后的欢欣中透露出的度过艰难岁月的自豪感。“笑时犹带岭梅香”,表现出浓郁的诗情,既写出了她北归时经过大庾岭的情况,又以斗霜傲雪的岭梅喻人,赞美柔奴克服困难的坚强意志,为下边她的答话作了铺垫。

  最后写到词人和她的问答。先以否定语气提问:“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陡转,使答语“此心安处是吾乡”更显铿锵有力,警策隽永。白居易《初出城留别》中有“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种桃杏》中有“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等语,苏轼的这句词,受白诗的启发,但又明显地带有王巩和柔奴遭遇的烙印,有着词人的个性特征,完全是苏东坡式的警语。它歌颂柔奴随缘自适的旷达与乐观,同时也寄寓着作者自己的人生态度和处世哲学。

  这首词中以明洁流畅的语言,简练而又传神地刻画了柔奴外表与内心相统一的美好品性,通过歌颂柔奴身处逆境而安之若素的可贵品格,抒发了作者在政治逆境中随遇而安、无往不快的旷达襟怀。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49-650
2、 朱靖华.苏轼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2007:961-965

dìngfēng ·nánhǎiguīzèngwángdìngguóshìrénniáng

shì sòngdài 

wángdìngguóéryuēróu xìngwénshì méijuān shànyīngduì jiāshìzhùjīngshī dìngguónánqiānguī wènróu  guǎng广nánfēng yīngshìhǎo  róuduìyuē  xīnānchù biàn便shìxiāng  yīnwèizhuìyún 

chángxiànrénjiānzhuóláng tiānyīngdiǎnniáng jìndàoqīngchuánhàochǐ齿 fēng xuěfēiyánhǎibiànqīngliáng  (tiānyīngzuò tiānjiàofēn jìndàozuò zuò )
wànguīláiyánshào wēixiào xiàoshíyóudàilǐngméixiāng shìwènlǐngnányīnghǎo quèdào xīnānchùshìxiāng 

娟娟凉露欲为霜,万缕千条拂玉塘。
娟娟凉露欲为霜,万缕千条拂玉塘。
译文:秋天凉凉的露水快要结成白霜,万千柳条正随风飘拂于池塘的岸边水上。
浦里青荷中妇镜,江干黄竹女儿箱。
浦里青荷中妇镜,江干¹黄竹女儿箱。
译文:水中的荷叶好似妇人所用的妆镜,那水边的黄玉可以做成少女的箱子。
注释:¹江干:水边。
空怜板渚隋堤水,不见琅琊大道王。
空怜板渚(zhǔ)¹隋堤(dī)²水,不见琅(láng)(yá)大道王。
译文:可惜板渚、隋堤景色依旧,再不见穿着华美衣衫的贵家少年穿梭往来。
注释:¹板渚:古津渡名。板城渚口的简称。²隋堤:隋炀帝时沿通济渠、邗沟河岸修筑的御道,道旁植杨柳,后人谓之隋堤。
若过洛阳风景地,含情重问永丰坊。
若过洛阳风景地,含情重问永丰坊。
译文:倘若有幸经过洛阳这让人羡慕的风景地,定会满怀感情的踏访永丰坊。

  开头的“娟娟凉露欲为霜,万缕千条拂玉塘”,似乎是写眼前景,——他们会饮的大明湖水亭外不也正有千余株杨柳,枝条低拂水际吗?但第四句的“江干”(长江边上)一词却暗示了此首所写仍是第一首所歌吟的“白下门”,诗人只是从眼前的景色联想到南京的杨柳罢了。

  其下四句则曲折地显示南京的破败与荒凉。把“荷”与“镜”联系起来,出于梁代诗人江从简的《采莲词》:“持荷欲作镜,荷暗本无光。”寻是讽刺当时宰相何敬容的无能的,以“荷”影“何”。王士禛却只是利用“荷”与“镜”的这种关联,由“浦里青荷”想到了妇女用的镜子。“中妇”一词出于陈后主《三妇艳词》的“大妇上高楼,中妇荡莲舟,小妇独无事,……”是妯娌三人的中间一人,并不意味着她已经到了中年。诗题为“三妇艳”,这当然也是一位艳妇。

  第四句则出于古乐府《黄竹子》:“江干黄竹子,堪作女儿箱。”所以,这两句是说,在南京,伴随着万千杨柳的,是可以使人想到年轻,漂亮的妇人所用镜子和少女箱子的青荷与黄竹。南京本是有许多美丽的女性的地方,她们也常见于诗人的歌咏;而今却只能由青荷而想象对镜的“中妇”,由黄竹而想象使用箱子的少女,却再也见不到那许多美艳的妇女了。

  “隋堤”本指隋炀帝所开通的运河堤岸,在堤上筑有供其行幸所用的道路,路边植有很多柳树。这里借指南京杨柳众多的水边大道。第六句“不见琅琊大道王”下有王士禛自注:“借用乐府语。”“乐府”指古乐府《琅琊王歌》:“琅琊复琅琊,琅琊大道王,阳春二三月,单衫绣裲裆。”此处以“琅琊大道王”借指穿着华美衣衫的贵家少年。总之,以前在南京经常看得到的艳丽妇女、贵游子弟,现在是再也看不到了;只有行将摇落的大片杨柳,伴随着青荷与黄竹,满目荒凉。

  末两句则用唐代白居易《杨柳枝词》的典故。白居易的原诗是:“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永丰西角荒园里,尽日无人属阿谁?”永丰坊为唐代东都洛阳的坊里名,白居易曾寓居洛阳。又据孟启《本事诗》:“白尚书姬人樊素善歌,妓人小蛮善舞,尝为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年即高迈,而小蛮方丰艳,国为《杨柳》之词以托意。”孟启听说是否可靠姑且不论,它在古代文人中却广泛流行。因此这两句是说:像过去那样的生长着娇嫩的杨柳——丰艳的青年女性——却令人深感青春的浪费、夭瘀的悲惨场所,现在也已成了值得羡慕的“风景地”,倘若有幸经过,就应“含情重问”。因为那里还有青春,虽然是悲凉的青春;而今却已压根儿没有青春了。——此处需要补充说明的是:“洛阳”实暗寓南京。洛阳为唐代的第二个首都,南京则为明代的第二个首都。

参考资料:
1、 喜马拉雅.秋柳四首·其二
彼何人斯?其心孔艰。胡逝我梁,不入我门?伊谁云从?维暴之云。
彼何人¹²?其心孔³。胡逝我梁,不入我门?伊谁云从?维暴之云。
译文: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人啊?我只知道他的心肠太阴险。他为什么偷偷去我的鱼梁,却不愿意迈进我家的门槛?请问这小哥你是谁的跟班?原来他是唯暴公马首是瞻。
注释:¹何人:什么人,不知其姓名。²斯:语助词。³孔:甚,很。⁴艰:此指用心险恶难测。⁵梁:拦水捕鱼的坝堰。⁶伊:其。⁷从:跟随。⁸暴:粗暴、暴虐。
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我?始者不如今,云不我可。
不人¹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yàn)²我?始者不如³今,云不我可
译文:你们主仆二人相跟一路行,到底谁是这场灾难的祸根?他为什么偷偷去我的鱼梁,却不愿意走进我家来慰问?当初惺惺相惜浑然不如今,今已分道扬镳你我不同心。
注释:¹不人:主人公与“彼”人。²唁:慰问。³如:像。⁴可:通“哿(gě)”,嘉、好。
彼何人斯?胡逝我陈?我闻其声,不见其身。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彼何人斯?胡逝我陈¹?我闻其声,不见其身。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译文: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人啊?他为什么悄悄来我的院庭?我明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却实实没见到的他的踪影。难道他走在人前就不愧疚,在天命面前就不诚惶诚恐?
注释:¹陈:堂下至门的路。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祇搅我心。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祇(zhǐ)¹²我心。
译文: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人啊?他好像那飘忽不定的疾风。他为什么不从北方刮过来?他为什么不是南方来的风?他为什么跑到我的鱼梁坝?他的不轨搅扰得我心不宁!
注释:¹祇:病,或曰安也。²搅:搅乱。
尔之安行,亦不遑舍。尔之亟行,遑脂尔车。壹者之来,云何其盱。
尔之安行,亦不遑(huáng)¹²。尔之亟(jí)³行,遑脂尔车。壹者之来,云何其盱(xū)
译文:你不急不躁安安稳稳前行,也从未停下脚步片刻安闲。你马不停蹄急匆匆地赶路,润滑一下车毂都没有时间。就请你百忙之中来一次吧,为何这样难让我望眼欲穿?
注释:¹遑:空闲。²舍:止息。³亟:急。⁴脂:以油脂涂车;或曰通“支”,以轫木支车轮使止住。⁵壹:同“一”。⁶盱:忧、病,或曰望也。
尔还而入,我心易也。还而不入,否难知也。壹者之来,俾我祇也。
尔还而入,我心易¹也。还而不入,否²难知也。壹者之来,俾(bǐ)³我祇也。
译文:如果你返回来进入我的门,我悬着的心才会尽快平静。如果你返回来不进我的门,我心情败坏难知何去何从。就请你百忙之中来一次吧,唯如此才会使我心绪安宁。
注释:¹易:悦。²否:不。³俾:使。
伯氏吹埙,仲氏吹篪。及尔如贯,谅不我知,出此三物,以诅尔斯。
伯氏¹吹埙(xūn)²,仲³氏吹篪(chí)。及尔如贯,谅不我知,出此三物,以诅(zǔ)尔斯。
译文:想当初老兄你悠悠吹陶埙,愚弟我为你伴和声吹竹箎。我和你在一起犹如绳相串,不料你却和我全然不相知!如今我贡献犬豕鸡三牲物,一片冰心可表我对你盟誓!
注释:¹伯氏:兄。²埙:古陶制吹奏乐器,卵形中空,有吹孔。³仲:弟。⁴篪:古竹制乐器,如笛,有八孔。⁵及:与。贯:为绳贯串之物。⁶谅:诚。⁷知:交好、相契。⁸三物:猪、犬、鸡。⁹诅:盟诅。古时订盟,杀牲歃血,告誓神明,若有违背,令神明降祸。
为鬼为蜮,则不可得。有靦面目,视人罔极。作此好歌,以极反侧。
为鬼为蜮(yù)¹,则不可得。有靦(tiǎn)²面目,视³人罔(wǎng)。作此好歌,以极反侧
译文:如果你是鬼或是个狐狸精,那么咱们此生不可再相见。现你靦着脸有鼻子也有眼,给人印象却在反复无常间。我今用心写成这首妙歌曲,以慰我心不用再反侧展转。
注释:¹蜮:传说中一种水中动物,能在水中含沙射人影,又名射影。²靦:露面见人之状。³视:示。⁴罔极:没有准则,指其心多变难测。⁵好歌:善良、交好的歌。⁶极:尽。⁷反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此诗塑造了一位地位虽有不同,但命运却与《卫风·氓》之主人公相似的可怜弃妇形象。她当初也许曾有过海誓山盟、夫妇相爱的短暂幸福。但随着秋来春往、珠黄色衰,“其心孔艰”(心思难测正如“氓”之“不三其德”、其心“罔极”)的丈夫,待她便“始者不如今”,粗暴取代了温柔,热恋化作了冷漠。丈夫回到家中,想到的只是上河梁去取鱼虾享用,而对操劳在室的妻子,则连“入”房中慰问一下的兴致都没有。他总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大抵早已有了“外遇”罢)。说他事忙吧,他却能在庭中慢条斯理地油他的车;说他没事吧,却连“遑舍”(止息的闲暇)一夜的功夫都没有。好容易盼得他回来一次,却只给妻子留下暴虐相待的伤痛。想到命运之绳曾将自己和丈夫贯串在一起(“及尔如贯”),相互间理应亲如“埙”、“篪”相和的“伯”、“仲”(古时常以兄弟相亲喻夫妻相谐);而今,丈夫竟连起码的夫妇之礼都不顾了,不能不激得女主人公悲愤难平。在长夜焦灼的“反侧”之中,她终于发出了愤切的诅咒:“为鬼为蜮,则不可得。有靦面目,视人罔极”——你真正是枉然生了一张人脸,心思的险恶莫测,简直胜过鬼蜮呵!

  从诗之结语“作此好歌(因为歌意涉及男女之情,故称),以极反侧”看,此歌作于女主人公长夜难眠的“反侧”之际。诗虽也带有相当的叙事成分,但脉络并不清晰。在充满疑云的反覆诘问中,展出“彼”人的飘忽身影,又穿插进回忆中的种种生活片断,使全诗的结构显得似断非断、散乱飘忽。如果要找一个适当的词汇来说明此诗的表现特点,那就是两个字——“梦幻”。而这,大抵正与女主人公作歌时的“反侧”难眠状况有关。从诗中透露的消息可知,那位薄情丈夫对女主人公的冷遇,无疑已天长日久。每当她望眼欲穿盼其归来时,丈夫却总是迟迟不归;就是归来,也行迹诡秘、形同飘风,出没于庭院、鱼粱之际,只顾着自身的享受,极少有入房与妻子叙叙的诚意。一对往日的燕尔夫妻,竟变得如同陌路之人。这些景象,当然会深深烙在女主人公脑际而难以抹去。因此,当她辗转反侧之际、神思恍惚之中,往事今情便可能全化作散乱的片断,梦幻般地涌现在眼前。此诗正适应了这一特定背景,采用叠章和问句、跳荡不定和迅速转换的意象,表现了女主人公似忆似梦间的疑惑与惊诧、痛愤和哀伤。进入女主人公梦思中的对象,明明是她丈夫,她却似乎不认识他,开篇即以“彼何人斯”相询,正绝妙地传达了这种神思恍惚中的迷乱之感。后文的“胡逝我梁,不入唁我”、“我闻其声,不见其身”,更以扑朔迷离之辞,表现了唯有幻梦才带有的视听和思虑特点。女主人公刚想细细审视,幻境却又一变,车影、语声竟化作一团“飘风”,忽东忽西地卷向鱼梁去了;但转眼间,她又似乎看到,丈夫分明还在庭中,正如往日那样悠然自得地“脂车”呢。梦境的飘忽变幻,伴随着女主人公神思恍惚间的疑惑、惊惧、失望和愤懑,一起化作诗行涌现,便产生了这首奇妙、独特的弃妇歌。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420-424

rén

míng xiānqín 

rén xīnkǒngjiān shìliáng mén shuíyúncóng wéibàozhīyún 

èrréncóngxíng shuíwéihuò shìliáng yàn shǐzhějīn yún 

rén shìchén wénshēng jiànshēn kuìrén wèitiān 

rén wéipiāofēng běi nán shìliáng zhǐjiǎoxīn 

ěrzhīānxíng huángshè ěrzhīxíng huángzhīěrchē zhězhīlái yún 

ěrhuánér xīn huánér fǒunánzhī zhězhīlái zhǐ 

shìchuīxūn zhòngshìchuīchí ěrguàn liàngzhī chūsān ěr 

wéiguǐwéi  yǒumiǎnmiàn shìrénwǎng zuòhǎo fǎn 

上吞巴汉控潇湘,怒似连山静镜光。
上吞巴汉控潇湘,怒似连山静镜光。
译文:长江上连巴蜀汉中,下接潇湘吴越,汹涌时惊涛拍岸,叠浪如山,平静时水光接天,明如平镜。
魏帝缝囊真戏剧,苻坚投棰更荒唐。
魏帝缝囊(náng)¹真戏剧,苻静投棰(chuí)²更荒唐。
译文:曹操缝囊填江就像一出闹剧,苻静投鞭断流更是无知与荒唐。
注释:¹魏帝缝囊:三国时,魏方以沙囊填塞长江并借以南侵孙吴。魏帝:即曹操。²苻静投棰:秦王苻静企图征服南方的东晋王朝。可是,许多大臣都认为进攻东晋的时机还不成熟。苻静傲慢地笑道:“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苻静不听劝告,进攻东晋,结果在淝水之战中被晋军彻底打败了。
千秋钓舸歌明月,万里沙鸥弄夕阳。
千秋钓舸歌明月,万里沙鸥弄夕阳。
译文:江上渔歌阵阵,沙鸥嬉戏翻飞,夕阳西下,明月东升,又何尝因为这些狂人而改变半分?
范蠡清尘何寂寞,好风唯属往来商。
范蠡(lǐ)清尘何寂寞,好风唯属往来商。
译文:范蠡,如今又何在呢?还不是一抔黄土、化为清尘;江上的好风依然在吹,却都付与了往来江上的商人。

  人们常常不知道为什么登高望远、咏史怀古的诗歌总要带上一股浓浓的愁绪,仿佛凭吊历史古迹,眺望莽苍景色必然要“惆怅”。从陈子昂那首《登幽州台歌》中“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到苏轼那两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似乎让人读来浑身上下都裹了一层悲凉。

  也许,登高极目时,总会让人感到宇宙的浩瀚与自然的阔大,从而感受到“人”的渺小。凭吊古迹时,总会让人感到时间的流逝与历史的无情,从而感受到“我”的短暂。所以,在时间与空间面前的悲哀、孤独、失落,是人类一种共同的心理感受,它从古到今笼罩着那些敏感的诗人,使他们一登上山峦楼阁,一看见遗址陈迹,就会从心底里透出一种哀伤悲凉的感慨。

  杜牧这首诗就是在浩荡的大江面前生出来的无限感慨。有人以为曹操能以布囊盛沙塞断长江,这荒唐的念头真是可笑;苻坚自称投鞭可以断流,这口气也实在狂妄得可以。可是这些荒唐与狂妄的人如今都早已灰飞烟灭,而江上渔歌依然、沙鸥依然,夕阳西下,明月东升,又何尝因为这些狂人而改变半分?就是那位智谋极高、财富极多,进而运筹帷幄、退而泛舟江湖的范蠡,如今又何在呢?还不是一抔黄土、化为清尘了吗?只能让人千载之下感到寂寞而惆怅。江上的好风依然在吹,但曹操享受不上,苻坚享受不上,范蠡享受不上,却都付与了往来江上的商人。惟有长江依然是长江,它千百年来仍是上连巴蜀汉中,下接潇湘吴越,汹涌时惊涛拍岸,叠浪如山,平静时水光接天,明如平镜。

  人在宇宙与历史之中永远是一个匆匆过客和一粒小小沙砾,除非缩于蜗角,坐井观天,才能获得夜郎自大的满足,否则就永远会感到存在的悲剧意味。诗人与常人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总是在思索一些常人不愿意思索的问题或觉得不必思索的问题,所以他们总是比常人更多地品尝到人生的悲哀。正像杜牧另一首咏史怀古诗《江南怀古》所说:“车书混一业无穷,井邑山川今古同。”很多人都忽略了这两句的潜含意义。其实,诗人是在叹息,纵然像秦始皇那样使“车同轨,书同文”,建立了一统帝国的伟人,如今又安在呢?井邑山川却仍然是老样子,并不因为一两个伟人而改变。杜牧另一首《题敬爱寺楼》里说:“独登还独下,谁会我悠悠。”这“悠悠”就是陈子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悠悠”,并不是《诗经》中“悠悠我心,青青子衿”的“悠悠”。冯集梧注引《淮南子》:“吾日悠悠惭于影”,也是对的;日影是时间的标志,在时间的无情流逝之前,有谁能不惭愧自己的短暂生涯?在高楼远眺,又有谁能不怅叹自己的渺小?

  《三国演义》开篇的一首《临江仙》,有几句是“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其中的苍凉正是“人”对生存意义的困惑。同样,当读杜牧《西江怀古》时,便不由感到这个诗人当时眺望长江、缅怀古人,心里一定也在想人在无垠的空间与无际的时间里那尴尬的处境。

  诗歌里有几类主题常常是老生常谈地被人反复吟咏,像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包括爱情与友谊),什么理想与事业,什么山水自然的美丽等等,千人道过来,万人道过去。人生的短暂、个人的渺小与宇宙的永恒、自然的阔大,也不知道有过多少诗歌写过这个主题,像《古诗十九首》的“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飘尘”,“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等,都是这一主题的咏叹调。可是,为什么诗人总是乐而不疲地反复咏哦,而读者总是不觉其烦地愿意捧读呢?这是因为这个主题永远牵动着人类心灵深处的一个暗结,即“人生存的意义是什么”。如果人活着就是要建功立业,那么当他生命结束化为黄土之后这功业又有什么意义?但如果人存在于世不是为了建功立业,那么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人生如果是一场戏,那么每个人似乎都成了牵线木偶式的傀儡。人生如果不是一场戏,那么表现了一番身手之后又由谁来评是说非?人生为什么只有百年之期,而宇宙却为什么永世长存?自人的角度看宇宙,那似乎是一个永远解不尽的巨大的谜,而从宇宙的角度看人类,是不是会觉得人类像忙忙碌碌的蚂蚁或不知春秋的蟪蛄?于是,这个主题在人们心中就成了一个“原型”,每当这一原型出现,人心都会发生共鸣,因为古人也罢,今人也罢,东方人也罢,西方人也罢,都有着这么一个心灵共震频率。

  所以,当杜牧的《西江怀古》以浩瀚宏大、亘古不变的长江及江上古今咏唱的渔歌、江面飞去飞回的沙鸥、永远东升西落的日月反衬人类英雄智者的渺小时,人们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阵“人”的哀伤。尤其是当想到曹操、苻坚、范蠡虽是英雄豪杰。却不过是匆匆过客徒留笑柄,因而反观更加渺小的“我”时,这心中的怅惘便更加上了一重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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