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首诗中,诗人塑造了众多审美意象,有峨日朵之雪和石岩壁蜘蛛,它们共同营造出一个凝重壮美的氛围,将饱含沧桑的情怀,古老开阔的高原背景,博大的生命意识,构成一个协调的整体。通过意象之间的的变化与相互作用,描绘出诗人内心深处向往的乌托邦,那是一个仅存于诗人心中的天堂。
全诗两节。起句“这是我此刻仅能征服的高度了”,写得凝练而含蓄。它暗示了多重意思:“此刻”的高度虽不是山之顶峰,却是“我”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所达到的;这并不意味着将来(或“下一刻”)“我”不能达到新的高度,也不意味着此刻的高度微不足道,这毕竟已是一次历尽艰辛的征服。它还暗示了“我”身后已经陆续征服了的那些高度,暗示了“我”的目标与“我”的努力之间的差距,暗示了某种“先喘口气”的决定。于是,“我小心地探出前额”,仿佛是一切艰辛的一种报偿我”吃惊地看到一派壮丽的雪峰落日景象。“朝向峨日朵之雪彷徨许久的太阳/正决然跃入一片引力无穷的/山海。”这是一个宛转重叠绵密奇崛的长句,长句极易写得或累赘或松散或拖沓,而这里意象的密度却显示了诗人锤炼的功力。在辉煌的视觉形象之上,诗人又叠加上一个宏大的听觉形象,“石砾不时滑坡,引动棕色深渊自上而下的一派嚣鸣,像军旅远去的喊杀声。”这一音响的叠加使落日更显壮观。滑坡的动势与落日的动势都是下坠的,与攀登者的动势正好相反。于是视听合一的效果就不单产生审美意义上的“崇高”,而且在读者的生理上引发一种紧张。那一片“引力无穷的山海”事实上也在竭力使“我”下坠。千军万马般的厮杀声响在“我”身旁向深渊“自上而下”地远去时,“我"在这个高度上的坚持就决非易事。因此,诗句立即转入到对自身状态的描述:“我的指关节铆钉一样楔入巨石的罅隙。/血滴,从撕裂的千层掌鞋底渗出。”由此,我们可以想见攀登者所具有的顽强与坚韧,更可以想见他为此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此时此刻的“我”,多么渴望如雄鹰般飞翔于蓝天,如雪豹般驰骋于莽原呵,但由于“这是我此刻仅能征服的高度”的缘故,无法与雄鹰或雪豹为伍。这就是第节诗的首行诗人为我们描画出的攀登者的内心感受。继续攀登,暂无“气力”,选择放弃,于心不甘,怎么办,正在这个当口,诗人突然给出一个“特写镜头”,一只小小的蜘蛛在岩壁上与“我同在。这确实是出人意料的神来之笔。在这样的高度上,有一只不起眼的蜘蛛与“我”为伴:在这样的高度上,即便一只小得可怜的蜘蛛,也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快慰”。与前一节的宏阔与“嚣鸣”相对照,这里,“可怜”与“默享”两个词甚具分量。它们使前一节的辉煌壮丽不流于虚矫浮饰,使之凝定在一个谦卑而坚毅的高度之上。伟大与渺小,理想与现实,全由这只小小的蜘蛛得到诠释。在这里,“我”与蜘蛛实际上已经合二而一了。
在这首诗中,诗人塑造了众多审美意象,有峨日朵之雪和石岩壁蜘蛛,它们共同营造出一个凝重壮美的氛围,将饱含沧桑的情怀,古老开阔的高原背景,博大的生命意识,构成一个协调的整体。通过意象之间的的变化与相互作用,描绘出诗人内心深处向往的乌托邦,那是一个仅存于诗人心中的天堂。
全诗两节。起句“这是我此刻仅能征服的高度了”,写得凝练而含蓄。它暗示了多重意思:“此刻”的高度虽不是山之顶峰,却是“我”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所达到的;这并不意味着将来(或“下一刻”)“我”不能达到新的高度,也不意味着此刻的高度微不足道,这毕竟已是一次历尽艰辛的征服。它还暗示了“我”身后已经陆续征服了的那些高度,暗示了“我”的目标与“我”的努力之间的差距,暗示了某种“先喘口气”的决定。于是,“我小心地探出前额”,仿佛是一切艰辛的一种报偿我”吃惊地看到一派壮丽的雪峰落日景象。“朝向峨日朵之雪彷徨许久的太阳/正决然跃入一片引力无穷的/山海。”这是一个宛转重叠绵密奇崛的长句,长句极易写得或累赘或松散或拖沓,而这里意象的密度却显示了诗人锤炼的功力。在辉煌的视觉形象之上,诗人又叠加上一个宏大的听觉形象,“石砾不时滑坡,引动棕色深渊自上而下的一派嚣鸣,像军旅远去的喊杀声。”这一音响的叠加使落日更显壮观。滑坡的动势与落日的动势都是下坠的,与攀登者的动势正好相反。于是视听合一的效果就不单产生审美意义上的“崇高”,而且在读者的生理上引发一种紧张。那一片“引力无穷的山海”事实上也在竭力使“我”下坠。千军万马般的厮杀声响在“我”身旁向深渊“自上而下”地远去时,“我"在这个高度上的坚持就决非易事。因此,诗句立即转入到对自身状态的描述:“我的指关节铆钉一样楔入巨石的罅隙。/血滴,从撕裂的千层掌鞋底渗出。”由此,我们可以想见攀登者所具有的顽强与坚韧,更可以想见他为此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此时此刻的“我”,多么渴望如雄鹰般飞翔于蓝天,如雪豹般驰骋于莽原呵,但由于“这是我此刻仅能征服的高度”的缘故,无法与雄鹰或雪豹为伍。这就是第节诗的首行诗人为我们描画出的攀登者的内心感受。继续攀登,暂无“气力”,选择放弃,于心不甘,怎么办,正在这个当口,诗人突然给出一个“特写镜头”,一只小小的蜘蛛在岩壁上与“我同在。这确实是出人意料的神来之笔。在这样的高度上,有一只不起眼的蜘蛛与“我”为伴:在这样的高度上,即便一只小得可怜的蜘蛛,也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快慰”。与前一节的宏阔与“嚣鸣”相对照,这里,“可怜”与“默享”两个词甚具分量。它们使前一节的辉煌壮丽不流于虚矫浮饰,使之凝定在一个谦卑而坚毅的高度之上。伟大与渺小,理想与现实,全由这只小小的蜘蛛得到诠释。在这里,“我”与蜘蛛实际上已经合二而一了。
这首诗创作于1962年8月,是时代、社会、政治、意识形态等等外在因素刺激诗人后,引发起诗人的心理反应而产生的具有鲜明整体象征特点的一首短诗。这首诗最后完成在1983年,那是一个思想解放的年代。这也体现了诗人已经从一个“英雄”的年代大步跨入了一个真正的“人”的年代。
这首词主要描写女主人公梦醒后无名的孤独和惆怅。词中并未点破女主人公为什么惆怅,但字里行间蕴含了其惆怅的原因。
首二句写景:花蕾初绽,半开半闭,水灵鲜嫩;春雨初霁,阳光明媚。寥寥六字,描画出女主人公所处环境的清雅优美,也暗寓女子正值豆蔻年华。花之半开,夜雨昼晴,依稀逗露出春天的气息,这也自然牵动着女主人公的情怀。
“未卷”句写女主人公尚未睡起,珠帘未卷。“梦残”句则开始打破沉寂,女子迷蒙中,被梦中的情景牵绕,忽听晓莺鸣叫,惊醒过来,美梦不再,内心一片空虚与失落。这句仿佛是唐代诗人金昌绪《春怨》诗的缩写。梦中有欢,方有梦残的遗恨。梦与现实的反差,惆怅自在情理之中。
“宿妆”句接写女主人公因惆怅不快而懒得梳妆打扮。梦中惊醒,隔宿的妆淡了,眉黛浅了,眉深如望“远山”,眉浅则如望“粉山”。这为下文写她的临镜梳妆做铺垫。
末二句笔锋突转,描写女主人公临镜梳妆:对着鸾镜,把头发盘成环形,穿上彩绣丝罗衣裙,轻盈地转身,欣赏自己的美貌,推出少女轻盈娇美的形象,同时也表现了她的孤独感。至此,“约鬟”二字,与词首“花半拆”景色相合,可见“花半拆”也是烘托女主人公豆蔻年华的少女妆容。
此词通过女主人公晨起的形象,含蓄地表现出她对意中人的相思及由此而生的惆怅之情。全词首尾贯串,意脉相连,构思极妙。词中有些句子的描写很有耐人寻味的地方。
天岂无情?天也解、多情留客。向向暖、朝来底事¹,尚飘轻雪?君过向来纡²组绶(shòu)³,我应归去耽(dān)⁴泉石⁵。恐异时、怀酒忽相思,云山隔!
这是一首送别词,题目交代了写作缘由。词作直抒惜别之情,委婉深挚,亲切感人。
词一开始,便写友情难舍之意:“天岂无情?天也解、多情留客。”这是借“天气”写“人情”。说天也懂得多情留客,那么,人意岂不比天意更切?不言已,而言天,这是借景抒情的曲致,深婉而又自然之笔。为了说明天的”多情留客“之意,接着又一反问:”春向暖,朝来底事,尚飘轻雪?”是呀,正月里来是新春,正月中旬,春讯已报,为什么不早不晚,就在文安国决定还朝的时候,天一亮就飘起雪来了呢?这不分明是天也很多情地劝客莫归吗?话不在多,而在情衷;语不在华,而在恰切。只此两句,便借节侯异象申足了留客之意。
但客人毕竟要如期还朝的,所以下面便转入对友人的衷心祝愿和抒发自己此刻的情怀:“君遇时来纤组授,我应老去寻泉石。”上句是实意真清而带对时政的隐讽,下句是纯粹的牢骚。不说做宫而说腰系绶带(官员系玉的丝带),这就把抽象的祝愿具体形象化了。但说“纡组绶”得等到“遇时来”(政治昌明)方可,这就含有对时政的讥讽了。至于说自己要归休泉石,去过隐居生活,这牢骚就更深了。词人曾以“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自许(《沁园春·赴密州早行马上寄子由》),这绝非说大话,而是道其真智,言其实情。但现实却硬逼着他走,“······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行香子·静夜无尘》)的道路。这是因现实所逼,在这送别友人之际,词人便一吐其苦,而发出“我应归去寻泉石”的牢骚。这里应注意一个“应”字,“应”是忖度之词,是坎坷中无可奈何之想,意思是除非现实逼我无路可走,我还是轻易不肯走这条“不食人间烟火”的消极道路的。虽然词人毕竟是热爱人民,热爱生活,但复杂的现实又很难说不逼他走这条归隐之路,所以接下去说:“恐异时杯酒复相思,云山隔。”这里应注意一个“恐”字,恐怕如何,即不愿如何,此字道出了“云山隔”非其本愿。因而可以说,上阕是以送客叙友倩为主,但也有借送客而述怀的成分,而述怀中虽有“寻泉石”、“云山隔”等想归隐的字句,但寻绎词旨,这些都是送别中的一些激愤之词,牢骚之语。这是词人那种高尚人格、进取精神与现实相矛盾的反映,是词人“奋厉有当世志”(苏辙《东坡先生墓志铭》)而又不得实现的变态反映。
词虽分上下两阕,但上下阙之间确实意脉贯通、语气相连的。因而下阕一开头边说“浮世事,俱难必。人纵健,头应白。”“浮世事,俱难必”六字写出了“咄咄怪事出”、“人问底事无”的现实,抒发了真理难寻、直士难作、壮志难伸而又不甘苟且从流的痛苦和牢骚;而后六个字,又写出了时光易逝、时不我待的痛切之苦,同时,它又巧妙的把话题归回到送客劝酒的正题上来。“何辞更一醉,此欢难觅”这里是说,老朋友,我们还是举大杯痛饮吧!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大有宁做酒中仙,不为名利客的感慨。
为了让友人多饮几杯,故不做悲酸语,而写旷达情:“不用向佳人诉离恨,泪珠先已凝双睫。”当劝别人不比痛苦之时,也正是自己心中酸楚之时,因此,词人虽写的是旷达之语,但实际上表现的却是相别时共有的痛苦难舍之情。“但莫遣新燕却来时,音书绝。”词人非正面说,而是以反话出之,这就更充分表现了词人对友谊的珍惜、主动、迫切感。同时,按密州的“节候”说,属于农谚中“七九河开,八九燕来”的区域。按正常年份,正月十三,尚属“数六九”之末,但十天之后,便属“新燕”飞来的“八九”,诗人不说“你到京就马上来信”,而以“新燕”云云,这就把抽象的思想变成了有时空感、形象感、有韵味的艺术语言,很是新美。
这首词从怨女的角度,展现了一幕人铸间悲剧。通过描写闺中人思念远戍征人,表现了作者忧国忧民的思想。
上片起二句从捣练的工具运思下笔,而字里行间自有捣练之人。从“砧面莹”的“莹”字,可以想见,作为一位征人的妻室,捣练帛,作征衣,早已是她的繁重的家务劳动的一部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至那面砧石已经被磨得如此光莹平滑。从“杵声齐”的“齐”字,则可以想见她的捣练操作之熟练,以及与同伴合作之协调。而那一记记有节奏的杵声中,正倾注了她辛劳持家的全部心力。传出了她忆念远人的万缕深情。
下面“捣就征衣泪墨题”一句。道破题旨,点明其捣练制衣的目的是寄与远戍边关的丈夫,而题写姓名、附寄家书之际。一想到丈夫远在万里外,归期渺茫,生死难卜,今世今生,相见无日,不禁愁肠千转,泪随墨下。“泪墨题”,一边磨墨,一边落泪,泪水和着墨水写信。这三个字,饱含了一位失去家庭幸福的妇女的无限辛酸苦痛。
结末两句与“捣就征衣”句紧相承接,从戍人的角度进一步加重了这幕悲剧的份量。句中的“玉关”即玉门关,但此处不一定是实指,只是极言戍地之远,也暗含班超上疏所说“但愿生人玉门关” (《后汉书·班超传》)及李白诗“玉关殊未人” (《塞下曲》六首之五)之意。
结末两句采用了翻进一层的写法。这两句先写玉关之远,再推进一层。写戍人所在地之远,从而使上、下句间有起伏转折之致,而且,每转愈深,把这一家庭悲剧显示得更其可悲,把悲剧中女主角的伤离怀远之情表现得更深更曲。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这负载着她的柔情蜜意的征衣包裹,寄到玉关已要经历千山万水,不知何时才能到达,寄到远在玉关之西的戍人手中,就更遥遥无期了,更不知这包寒衣寄到时戍人是否尚在人间。这样一个最凄惨、最残酷而又可能出现的悲剧结局,正是长期笼罩在她心头的一片阴影,也正是她题寄这包征衣时泪墨难分的一个最痛楚的原因。
欧阳修名句“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颇为人称道,此词结尾句式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全词精炼含蓄,概括集中,感情真挚,余韵悠长,正如张炎在《词源》中所述:“词之难于令曲,如诗之难于绝句,不过十数句,一句一字闲不得,末句最当留意,有有余不尽之意始佳。”
上片写景。月下赏花,饮酒赋诗,是古诗词中常见的题材,读者关心的是诗人举杯时所产生的感受和联想。苏轼此首写他把月光斟进自己的酒杯里,让读者与他一起分享美酒的芬芳和清光。这种感受是新奇的,大胆的,但又是合理的,自然的。开篇的“月午”,不是早已指明中天明月光正泻向杯中。而“摇荡”一词,正透露出诗人举杯相属的豪兴而使月光翩然起舞。诗人从寻常的生活中,捕捉到不寻常的诗意,于平易中见工夫,逸趣中显天才。月色是这样的皎洁明净,所照之处冷浸一片银色。聚星堂前的梅花也更显得璀灿晶莹,洗尽铅华见雪肌。诗人不禁离席,漫步于积水空明的回廊上。此时他始觉幽香袭来,柔顺清润,以至于物我两忘,陶醉在这优美安谧的境界之中。
下片发议论。过片由“半落梅花”而来,“欲落梅花更多情”,何况这梅花烟雾轻笼,有一种朦胧含浑之美。花前月下,自古以来“总是少年行乐处”,这少年是泛指,也是指赵德麟。诗人很赏识这位年轻的签判,称赞他“吏事通敏,文采俊丽,志节端亮,议论英发。”他们平时诗歌唱和,此时又同饮花下,“齿发日向疏”的太守,也有与少年同游乐之意。最后以其夫人关于月色的议论作结,他认为这议论富有诗意。
在这首词中,他选取了月色、梅花,冷香,回廊,烟雾等,构成清幽恬静的艺术境界,表现了他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对良辰美景的珍惜,使他的精神从政治得失中解脱出来,一念清净,旷达闲适,这表现了他精神生活的一个方面。
这首词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刚刚到得成年就被嫁出,因其尚不解风流韵事,故而在出嫁之后不能完全适应新婚生活的情形。上片写这位少女婚前的美艳和天真,下片写她婚后的羞怯。
词的上片写及笄女孩娇羞怯懦,形态心境一一活脱画出,可谓丹青妙手。首句写女子身材,抓住腰细得只有一把,身材苗条;次句写其年龄,“方当笄岁”,才步人成年,正当豆寇年华。“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二句可见这女子性意识刚刚觉醒,才把头上两个下垂的发髻挽合在一起盘了起来,即俗称“上头”,这是从姑娘到新妇的发式变化,意思是她初做新妇。
“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新妇与姑娘在妆束上的区别是,姑娘数活泼为佳,新妇以端庄为美,所以,新妇的第一项任务学习“严妆”;再一个重要区别是,姑娘是单栖,新妇要过夫妻生活。这是用典。由于是新妇,看起来她那弱不禁风的身材,对性生活还有点承受不起。她那一举一动都妩媚多姿,十分可人。
词的下片,写女子不习惯婚后生活。“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过片承上片而来,是说这女子还有点像做姑娘时那样任性,没有学会疼爱自己的丈夫。随着时间的推移,故事层层展开,其心理活动的复杂与丰富活现纸上,生动如画。羞怯之中,洋溢着新婚生活的甜蜜与喜悦,简直是一幅风俗画。整个下片着重抓取了几个动作,来进一步将人物写活,使其更具立体感。一是对丈夫不懂得温存,二是不肯脱衣就寝,三是背灯而立,四是着令丈夫先睡,全然是一个不懂规矩、人世未深的孩子。结三句尤妙,但使丈夫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留下一片令人忍俊不禁且想象不尽的空间。
此词全部主旨都集中在两个字上——“娇羞”,在不同的场景、从不同的角度倾力表现了词中女性的这一心理状态。通首香艳至极,却不堕恶趣。在主题上虽未能免俗,但其对女子心性之感悟能力、描写之笔力都足以弥补这一缺憾。
有人认为柳永此度赏玩的是一位既解风情、又不失清新的雏妓,最得狎客欢心。作者无所顾忌地用俚言俗语将自己的“猴急”心态赤裸裸地表现出来。这种狎妓病态心理在当时的病态社会里,反而显得十分正常,被众人、乃至社会文化所认可。
头巾气重的道学先生以为此词儇薄,斥柳永无状。不必讳言,语词相当刻露。柳词轻薄、秽亵的罪名是难以推脱的,然而细绎词意亦或是写好人家小儿女初嫁的情形,作者体味细腻真切,描摹生动传神,颇值得反复揣摩。此当是柳词中别一种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