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解唱邯郸曲,惟有垂杨夹堤绿。夜来谁抱焦尾琴,弹作东风雉登木。
少年解唱邯郸曲,惟有垂杨夹堤绿。夜来谁抱焦尾琴,弹作东风雉登木。
虎陂闸里水生烟,荆门山头星照船。争似扬州春十里,一双鸾信待君传。
虎陂闸里水生烟,荆门山头星照船。争似扬州春十里,一双鸾信待君传。

yùnshìdàobēizházhōuzhōng--lái

shǎoniánjiěchànghándānwéiyǒuchuíyángjiā绿láishuíbàojiāowěiqíndànzuòdōngfēngzhìdēng

bēizháshuǐshēngyānjīngménshāntóuxīngzhàochuánzhēngshìyángzhōuchūnshíshuāngluánxìndàijūnchuán

吴莱

吴莱

(1297—1340)婺州浦江人,初名来,字立夫,号深袅山道人。吴直方子。从学于方凤,博极群书。仁宗延祐七年以《春秋》举进士,不第。退居深袅山中,穷诸书奥旨,著《尚书标说》、《春秋世变图》、《春秋传授谱》、《古职方录》、《孟子弟子列传》、《楚汉正声》、《乐府类编》等书。后以御史荐,授长芗书院山长,未上卒。私谥渊颖先生。有《渊颖集》 ▶ 11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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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欲为乱,恐群臣不听,乃先设验,持鹿献于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谓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马以阿顺赵高。或言鹿,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后群臣皆畏高。《史记》
赵高欲为乱¹,恐群臣不听,乃先设验²,持鹿献于二世³,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谓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马以阿顺⁵赵高。或言鹿,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后群臣皆畏高。
译文:赵高想要叛乱,害怕群臣不愿意听从他,就预先设下计谋试探他们,他拿一只鹿献给二世,说:“这是一匹马。”二世笑着说:“丞相错了吧?把鹿说成是马。”赵高问左右大臣,左右大臣有的缄默不语,有的说是马,来阿谀迎合赵高。有的说是鹿,赵高就假借刑法暗中陷害那些说是鹿的人。从这以后,大臣们都很惧怕赵高。
注释:¹为乱:作乱,这里指篡夺秦朝的政权。²验:试验,试探。³二世:指秦二世胡亥。⁴左右:身边的人。⁵阿顺: 阿谀顺从。⁶阴:暗地里。⁷法:刑法。
轼启。近递中奉书,必达。比日春寒,起居何似。昨日武昌寄居王殿直天麟见过,偶说一事,闻乏酸辛,为食不下。念非吾康叔之贤,莫足告语,故专遣此人。俗人区区,了眼前事,救过不暇,岂有余力及此度外事乎?天麟言:岳鄂间田野小人,例只养二男一女,过此辄杀之,尤讳养女,以故民间少女,多鳏夫。初生,辄以冷水浸杀,其父母亦不忍,率常闭目背面,以手按之水盆中,咿嘤良久乃死。有神山乡百姓石揆者,连杀两子,去岁夏中,其妻一产四子,楚毒不可堪忍,母子皆毙,报应如此,而愚人不知创艾。天麟每闻其侧近有此,辄驰救之,量与衣服饮食,全活者非一。既旬日,有无子息人欲乞其手者,辄亦不肯。以此知其父子之爱,天性故在,特牵于习俗耳。
轼启。近递中奉书,必达。比日¹春寒,起居何似²。昨日武昌寄居王殿直天麟见过,偶说一事,闻乏酸辛,为食不下。念非吾康叔之贤,莫足告语,故专遣此人。俗人区区,了眼前事,救过不暇³,岂有余力及此度外事乎?天麟言:岳鄂间田野小人,例只养二男一女,过此辄(zhé)杀之,尤讳养女,以故民间少女,多鳏(guān)。初生,辄以冷水浸杀,其父母亦不忍,率常闭目背面,以手按之水盆中,咿嘤良久乃死。有神山乡百姓石揆(kuí)者,连杀两子,去岁夏中,其妻一产四子,楚毒不可堪忍,母子皆毙,报应如此,而愚人不知创艾。天麟每闻其侧近有此,辄驰救之,量与衣服饮食,全活者非一。既旬日,有无子息人欲乞其手者,辄亦不肯。以此知其父子之爱,天性故在,特牵于习俗耳。
译文:轼启。最近由驿车进呈给您的信,谅必达览。近来春寒,身体如何?昨天,寄居武昌的王麟殿直过访,偶然说起一件事,听后甚感酸楚,吃不下饭。想如非老友康叔您这样的贤人,不值得告诉这些话,所以专门派遣此人到您官衙。俗人襟怀扁窄,只想了却眼前琐事,救补罪过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余力照顾到这与自己无关的事呢?天麟说:岳州、鄂州一带乡村百姓,照例只生两男一女,超过这个数就杀死他,特别忌讳生女孩,因此民间妇女少,而没有妻子的人多。婴儿出生,往往用冷水浸没,孩子的父母也不忍心,常常闭着眼睛背过脸去,用手把婴儿按在水盆中,咿呀啼叫好久方才死去。神山乡有个叫石揆的百姓,连杀二婴,去年夏天,他的妻一胎生了四个儿子,痛苦得无法忍受,母子都死了。上天如此报应,但愚昧的人不知道鉴戒。天麟每次听到附近有溺婴的,就赶快跑去抢救,酌情给些衣服食物,救活的不止一个。十多天后,即使有没有子嗣的人想要他的儿子,婴儿的父母也不肯再给了。因此知道父子之爱,天性就是这样,只是受当地的牵累罢了。
注释:¹比日:近来。²何似:如何;怎样。³救过不暇:补救过失都来不及。⁴辄:就。⁵讳:忌讳。⁶鳏夫:无妻或丧妻的人。⁷初:刚刚。⁸咿嘤:婴儿的啼哭声。⁹旬日:十天,亦指较短的时日。
准律,故杀子孙,徒二年。此长吏所得按举。愿公明以告诸邑令佐,使召诸保正,告以法律,谕以祸福,约以必行,使归转以相语,仍录条粉壁晓示,且立赏召人告官,赏钱以犯人及邻保家财充,若客户则及其地主。妇人怀孕,经涉岁月,邻保地主,无不知者。若后杀之,其势足相举觉,容而不告,使出赏固宜。若依律行遣数人,此风使革。公更使令佐各以至意诱谕地主豪户,若实贫甚不能举子者,薄有以周之。人非木石,亦必乐从。但得初生数日不杀,后虽劝之使杀,亦不肯矣。自今以往,缘公而得活者,岂可胜计哉。
准律¹,故²杀子孙,徒³二年。此长吏所得按举。愿公明以告诸邑(yì)令佐,使召诸保正,告以法律,谕以祸福,约以必行,使归转以相语,仍录条粉壁晓示,且立赏召人告官,赏钱以犯人及邻保家财充,若客户则及其地主。妇人怀孕,经涉岁月,邻保地主,无不知者。若后杀之,其势足相举觉,容而不告,使出赏固宜。若依律行遣数人,此风使革。公更使令佐各以至意诱谕地主豪户,若实贫甚不能举子者,薄有以周之。人非木石,亦必乐从。但得初生数日不杀,后虽劝之使杀,亦不肯矣。自今以往,缘公而得活者,岂可胜计哉。
译文:依据法律,故意杀死子孙,判处两年徒刑。这是州县官吏能够督察检举的。希望您能把这些明确地告诉各县县令及其副长官,让他们召集各村的保长,向他们宣读法律,晓喻祸福利害,规定必须执行,使他们回去辗转宣传,还要把条款抄录张贴在白墙上,昭告百姓,并且定下奖励办法鼓励人揭发溺婴罪,资金由犯法人、邻居和保正的家财中出,如果是客户,则由他的地主出。妇人怀孕,经历很长的时间,邻居、保正和地主,没有不知道的。若产后溺婴,按情形能够互相检举,发觉包庇而不告官的,使他出赏钱当然是合适的。如果按照法律判处几个人,这种浸杀婴儿的风气便能革除。您再使县令县丞等分别以诚意晓谕地主豪户,如果有实在太穷困不能抚养孩子的,稍微周济他一些。人非木石,谁能无情?他们也一定乐于听从。只要做到出生几天后不杀,以后即使再劝他们杀婴,他们也不肯了。从今以后,因为您的关注而活下来的婴儿,哪能数得清呢?
注释:¹准律:依照法律。²故:故意。³徒:剥夺犯人自由的刑罚。
佛言杀生之罪,以杀胎卵为最重。六畜犹尔,而况于人。俗谓小儿病为无辜,此真可谓无辜矣。悼耄杀人犹不死,况无罪而杀之乎?公能生之于万死中,其阴德十倍于雪活壮夫也。昔王濬为巴郡太守,巴人生子皆不举。濬严其科条,宽其徭役,所活数千人。及后伐吴,所活着皆堪为兵。其父母戒之曰:“王府君生汝,汝必死之。”古之循吏,如此类者非一。居今之世,而有古循吏之风者,非公而谁。此事特未知耳。
佛言杀生之罪,以杀胎卵为最重。六畜犹尔,而况于人。俗谓小儿病为无辜,此真可谓无辜矣。悼(dào)(mào)¹杀人犹不死,况无罪而杀之乎?公能生之于万死中,其阴德十倍于雪活壮夫也。昔王濬为巴郡太守,巴人生子皆不举。濬严其科条,宽其徭(yáo)(yì),所活数千人。及后伐吴,所活着皆堪为兵。其父母戒之曰:“王府君生汝,汝必死之。”古之循吏,如此类者非一。居今之世,而有古循吏之风者,非公而谁。此事特未知耳。
译文:佛经讲杀生之罪,认为杀胎卵的罪孽最重。对六畜尚且如此,何况对人呢?俗话说小儿有病为无辜,这真可以说是无辜而被杀了。幼童和老人杀人还不得死罪,何况无罪而把他杀掉呢?您能使婴儿从万死之中获得生命,这种阴德要比给壮夫洗雪冤情使他保全性命超过十倍。从前王濬任巴郡太守,巴人生了孩子都不养育。王濬严明法律,放宽徭役,救活的有几千人。等到后来讨伐吴国,婴儿长大成人的都能当兵。他们的父母告诫孩子说:“王太守使你活下来,你一定要用生命为他效力。”古代的良吏,像王濬这样的不只一个。生活在当今社会,而具有古代良吏风范的,不是您还是谁呢?但这件事究竟结果如何,现在还难以预知啊!
注释:¹悼耄:幼童与老年人。
轼向在密州,遇饥年,民多弃子,因盘量劝诱米,得出剩数百石别储之,专以收养弃儿,月给六斗。比期年,养者与儿,皆有父母之爱,遂不失所,所活亦数十人。此等事,在公如反手耳恃深契,故不自外。不罪!不罪!此外,惟为民自重。不宣。轼再顿首。
轼向¹在密州,遇饥年,民多弃子,因盘量劝诱米,得出剩数百石别储之,专以收养弃儿,月给六斗。比期年,养者与儿,皆有父母之爱,遂不失所,所活亦数十人。此等事,在公如反手耳恃深契,故不自外。不罪!不罪!此外,惟为民自重。不宣。轼再顿首。
译文:我从前在密州,遇到灾荒年,有很多百姓抛弃孩子,于是我就盘查官库中用于劝家的粮食,拿出剩余的数百石另外储存,专门用来收养遗弃的孤儿,每月供给六斗。等满一年,抱养者与婴儿,都有父母之爱,就不至于流离失所,救活的也有几十人。这种事情,对您来说就易如反掌了。我自恃交谊深厚,所以不把自己当局外人。不要怪罪,不要怪罪!此外,希望您为民保重身体。书不尽言,轼再顿首。
注释:¹向:从前。
嗟予沈迷,猖獗已久。
(jiē)予沈迷,猖獗(jué)已久。
译文:叹我沉迷于酒,狂傲疏放已久。
注释:沈迷:即沉迷,深深地迷惑、迷恋。猖獗:狂放之意。
五十知非,古人尝有。
五十知非,古人尝有。
译文:五十而知非,古人常有。
注释:五十知非:用蘧伯玉事。
立言补过,庶存不朽。
立言补过,庶(shù)存不朽。
译文:立言以补过,希望永存不朽。
注释:立言:谓著述之事。
包荒匿瑕,蓄此顽丑。
包荒匿瑕(xiá),蓄此顽丑。
译文:包藏缺点和瑕疵,将它们掩遮不漏。
注释:包荒:包含荒秽之物。匿瑕:即使是美玉也有暗藏的瑕疵。顽丑:不光彩之事。
月出致讥,贻愧皓首。
月出致讥,贻(yí)愧皓(hào)首。
译文:《诗经》中《月出》一诗已有好色之讥,使陈国之君终生抱愧惭羞。
注释:贻愧:留下羞愧。皓首:白头,白发。谓年老。
感悟遂晚,事往日迁。
感悟遂晚,事往日迁。
译文:由于时日迁延,大错已铸,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白璧何辜,青蝇屡前。
白璧(bì)何辜,青蝇屡(lǚ)前。
译文:白璧竟有何罪?青蝇屡次上前点污。
注释:“青蝇”句:谓青蝇点污白玉,喻人被诬。
群轻折轴,下沉黄泉。
群轻折轴,下沉黄泉。
译文:轻的东西积多了,也会将车轴压断下沉黄泉。
注释:群轻折轴:谓物虽不重,装载过多亦可压断车轴。比喻小患会酿成大灾。
众毛飞骨,上凌青天。
众毛飞骨,上凌青天。
译文:众多的毛羽,也能将鸟的肉身抬上青天。
注释:众毛飞骨:谓众多轻物能掀起重物。此言谣言屡兴,谗言屡进,便能致祸。
萋斐暗成,贝锦粲然。
萋斐(fēi)暗成,贝锦粲(càn)然。
译文:谗言就像是织贝的花纹一样,积多了就会粲然成章,不由你不信。
泥沙聚埃,珠玉不鲜。
泥沙聚埃,珠玉不鲜。
译文:聚集的泥沙,掩住了珠玉的光辉。
洪焰烁山,发自纤烟。
洪焰烁山,发自纤烟。
译文:火山的洪焰,来自于一缕青烟。
苍波荡日,起于微涓。
苍波荡日,起于微涓(juān)
译文:海中荡日的狂涛,起目于一点水珠。
注释:微涓:极小的水流。
交乱四国,播于八埏。
交乱四国,播于八埏(yán)
译文:谣言传播于四面八方,可使四维之国无事生非。
注释:四国:犹四方。八埏:犹八方。
拾尘掇蜂,疑圣猜贤。
拾尘掇蜂,疑圣猜贤。
译文:颜回拾尘,使孔圣人怀疑其窃食;伯奇掇蜂,大夫尹吉甫猜疑其淫乱。
注释:拾尘:用颜回事。
哀哉悲夫,谁察予之贞坚?
哀哉悲夫,谁察予之贞坚?
译文:真是令人悲哀啊,有谁能明白我的坚贞呢?
注释:贞坚:坚贞不移。
彼妇人之猖狂,不如鹊之强强。
彼妇人之猖狂,不如鹊之强强。
译文:那个妇人的猖狂,还不如《诗经》中所说的“鹊之强强”;
注释:“彼妇人”四句:《诗经·国风·鄘风·鹑之奔奔》:“鹑之奔奔。鹊之强强。”状鸟之双宿双飞貌。原诗讽刺卫宣姜淫乱。
彼妇人之淫昏,不如鹑之奔奔。
彼妇人之淫昏,不如鹑之奔奔。
译文:那个妇人的淫昏,还不如《诗经》中所说的“鹑之奔奔”。
坦荡君子,无悦簧言。
坦荡君子,无悦簧言。
译文:坦荡的君子啊,不要被那些花言巧语迷惑了。
注释:坦荡:一作“皎皎”。簧言:花言巧语,欺人的谎言。
擢发赎罪,罪乃孔多。
(zhuó)发赎罪,罪乃孔多。
译文:那个妇人就是擢发数其罪,也不足以言其罪;
注释:“擢发”二句:谓披着头发数罪,也数不清其罪。赎,当作“续”,数也。孔,甚也。
倾海流恶,恶无以过。
倾海流恶,恶无以过。
译文:就是倾海倒其恶,其恶也不足为过。
注释:“倾海”二句:谓其恶比东海之水还要多。
人生实难,逢此织罗。
人生实难,逢此织罗。
译文:人生实难啊,使我遭此罗织的灾祸。
积毁销金,沈忧作歌。
积毁销金,沈忧作歌。
译文:毁谤积得多了,就是金子也会被消蚀。深深的忧患,使我悲歌长叹。
注释:积毁销金:谓谗毁聚积多了,连金属之物也会销毁。沈忧:即“沉忧”。
天未丧文,其如余何。
天未丧文,其如余何。
译文:但是天既未丧斯文,他们能奈我何?
妲己灭纣,褒女惑周。
(dá)己灭纣,褒女惑周。
译文:妲己毁掉了殷纣王,褒姒使周幽王迷惑丧乱。
注释:妲己:殷纣王之爱妃。相传纣王因宠爱妲己,荒废国政,为周所灭。褒女:即褒姒,周幽王之宠妃。
天维荡覆,职此之由。
天维荡覆,职此之由。
译文:他们的天下之所以丧失,都是因她们之故。
注释:天维:国家的纲纪。荡覆:毁坏;颠覆。职:主也。
汉祖吕氏,食其在傍。
汉祖吕氏,食其在傍。
译文:汉高祖的吕后,与其臣属审食其私通;
注释:吕氏:即汉高祖皇后吕雉。相传吕雉当皇太后时与左相审食其私通。
秦皇太后,毐亦淫荒。
秦皇太后,毐亦淫荒。
译文:秦始皇的田后,也与其宫人嫪毐淫乱。
注释:“秦皇太后”二句:秦始皇之后与宫人私通。事见《史记·吕不韦列传》。
螮蝀作昏,遂掩太阳。
(dì)(dōng)作昏,遂掩太阳。
译文:虹霓所发出的阴昏之气,掩遮了太阳之光。
万乘尚尔,匹夫何伤。
万乘尚尔,匹夫何伤。
译文:万乘之君此事尚不能免,而何况是平民百姓呢?
注释:万乘:指帝王,帝位。匹夫:古代指平民中的男子。亦泛指平民百姓。
辞殚意穷,心切理直。
辞殚(dān)意穷,心切理直。
译文:我已辞尽意穷,但却心切理直。
注释:殚:尽; 竭尽。
如或妄谈,昊天是殛。
如或妄谈,昊(hào)天是殛。
译文:如有一句不实之辞,我愿受苍天的惩罚。
注释:昊天:即苍天。
子野善听,离娄至明。
子野善听,离娄至明。
译文:师旷善以听音,离娄的眼光最为明亮。
注释:子野:春秋时晋国乐师师旷字。离委:古之明目者,能在百里之外,察秋毫之末。
神靡遁响,鬼无逃形。
神靡遁响,鬼无逃形。
译文:任何声响和形影都逃不过神的耳朵和眼睛,鬼蜮之辈无可逃遁。
注释:靡:表示否定。遁:逃走。
不我遐弃,庶昭忠诚。
不我遐(xiá)弃,庶昭忠诚。
译文:苍天如不弃我,请昭示我的一片忠诚吧。
注释:遐弃:《诗经·国风·周南·汝坟》:“既见君子,不拢遐弃。”

  《雪谗诗赠友人》是一首以四言为主的古诗。全诗可分五段。

  第一段,由起首到“事往日迁”。开头两句是叹喟,由此引出全篇。叹喟自己徒有一番“济苍生,安社稷”的才能和志向,反而落个大才难用,受谗遭谤的境地。接下两句是因“伯玉年五十时知四十九年之非”,恰好诗人也届此不惑之年,故有同感,感到往日之非。因为他本想“奋其智能,愿为辅弼”,然后功成身退,可这个愿望未能实现,既然立功无望,那就退而求其次,去以立言为务吧。接下两句“立言补过,庶存不朽。”因为立言也同立德、立功一样是经久不废的不朽事业。而著书立说,写诗作文也都是立言的内容。“补过”二字正反映出他的心情是沉痛而真切的。难道过去的追求真的错了吗?话虽如此,从李白的一生来看,今所谓的“立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因为当时的士人虽推重诗文、学业,但多把它作为进身的阶梯,终以出仕入相为目的的。

  从“包荒匿瑕”到“事往日迁”是对其要立言不朽的补充。说他年过半百才有此感悟,原来仕途不通,怀才不遇,究其原因是受谗谤所致,从而引出他的回顾,重点是雪谗。诗中“荒”、“瑕”、“丑”,指污秽、缺点、丑恶。这是他对事物的分析,实是对时弊的指点,已看出盛唐的败象,从而也作为他立言雪谗的背景和依据。接着以《月出)为例借古喻今,证明立言自古有之,是不朽之言。因为《月出》相传是有讥刺好色之意的一篇名诗,又由彼及此,虽然自己现在“感悟”晚了些,知道过去之“非”了,但还可以“立言补过”,否则到晚年就会抱憾终身。

  由“白璧何辜”到“谁察予之贞坚!”为第二段,主要讲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他以白璧自喻,把奸佞肖小比做青蝇,所以他的遭谗正如“蝇粪点玉”一般,是被玷污的。接下说的是人言可畏,因为闲言碎语多了也是危害很大的。“群轻”四句是说轻微的东西如果积聚多了也能压坏车子,沉了船:即使是羽毛,它如排列好也会使鸟儿飞上天,可见上下其手的厉害。诗人再类举说明其危害性,由一般到具体,由人及己,进而危及国家社稷。如那闪光夺目的“贝锦”原是谮人们像女工织锦一样在暗地里做成的“文章”(指诬谄他的罪名)。如当时他被说成是“狂士”、“酒徒”,甚至被诬为“恃才傲物,指斥乘舆”、“交通外官,图谋不轨”。继而又举聚沙成埃、洪水成灾等例子说明谗谤的危害。其中的重点是“拾尘掇蜂,疑圣猜贤”两句。“拾尘”指颜回把掉进饭里的脏东西“偷”吃了,有人告他偷吃,这对孔门子弟来说可是个严重的问题。当时连孔子也半信半疑,他佯称要用这饭去祭祀,颜回则坦然地说,因有脏东西掉进去,把饭都倒掉可惜,因为他们正在挨饿,是他拾起来吃了,这饭不能祭祀了。于是真相大白,颜回又得到了孔子的信任,被誉为“复圣”。“掇蜂”是说伯奇之贤的故事。伯奇素仁孝,但遭后母忌。一次,他见后母衣领上有只青蜂就去捉了,谁知中了计,被诬为“调戏”后母而遭放逐。后来弄清事实,伯奇被召回,后母为其父所杀。“惺惺惜惺惺”,作者用这两个典故无疑是他的自况,以圣贤自喻。因凡圣贤无不经受磨难,他也如此,而所不同的是颜回和伯奇都平反召雪了,为后人所推崇,可他还在忍辱负重,何时才能出头?何时才能为人所理解呢?这或许是他的幻想,但不必苛求古人,因为他不可能超越那个时代,反之亦可见其坚贞。相反的是他离京后,以玄宗为首的一伙权贵们更是骄奢淫逸,残暴专横,可还在吹嘘什么“野无遗贤”了,一般士人都无出路。所以诗人在说“疑圣猜贤”的同时,又指出由于奸佞当道,谗谤横行的危害,必将会造成“交乱四国,播及八埏”的严重后果。对于谗谤的危害及自己的无辜,作者苦口婆心,如泣如诉地说了这么多,他只得哀叹,有谁能理解我呢?也等于说希望能得到人们的理解,理解他的一片忠贞和坚毅的追求。这时的作者年已五十,离长安已近八年了,这是他最痛苦、最矛盾的时期。他经常纵酒浪游,甚至去求仙学道,很是消沉。他又时常愤慨不已,抨击时弊,这说明他既有牢骚又关心国事。但他又总不失拳拳之心和傲岸之性。如曾有诗云“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看来他还想着大器晚成。所以有时他也想复归再图,如“长安不见使人愁”,又想念着长安。但同时也写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表现他傲岸不屈,旷达不羁的性格。看来这后一种思想是主要的是积极的,他之所以炼丹学道,纵酒浪游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从当时杜甫的诗中可以看出,“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谁为雄?”因为李白是长安失意,杜甫也不得志,所以他二人能心心相印,愤世嫉俗,慨叹英雄无用武之地。可惜像杜甫这样能理解他的人确实不多。也或许是李白的雄心壮志与他那傲岸风骨的矛盾是为世俗所不容的。因为在当时只有那些斗鸡玩鸟,阿谀谮谗的人才会得到重用。

  第三段是由“彼人之猖狂”到“其如予何!”大意是面对谗毁决不屈服,而且要以天下为己任,“天生我材必有用”。“彼人”四句取自《诗经》,原诗是讥刺卫宣姜的淫乱,这里有借古讽今,讥刺杨贵妃的用意。接下四句是说那些谮谗之徒的罪恶累累。因须贾曾自供其罪恶是“擢发续罪,尚未足”,可见其罪恶之多。“倾海”句是由“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化用来的,也是形容罪恶累累的。作者的这些话是有所指的。据记载,李白在长安初任供奉翰林时,玄宗赏识,自己也得意。如玄宗在金銮殿上诏见他,“以七宝床赐食,御用调羹以饭之。”他也觉得“一朝君王垂拂拭,剖心输丹雪胸臆。……王公大人借颜色,金章紫绶来相趋。”他“敢进兴亡言”又代草王诏,据传有《出师诏》、《和蕃书》等,又写了一些歌咏宫廷生活,赞颂溢美的诗词,如《宫中行乐词》、《清平调词》等,都很受玄宗和太真妃(此后才封杨玉环为贵妃)的赏识,每每赐宴加赏。然而这时的李白又成了有名的“酒中八仙”之一,经常醉卧长安。有一次,李白“赏识醉殿上,引足令高力士脱靴,由是斥去。”高力士是无才无德的宦官,但善献媚谮谗,故深得玄宗的宠信,权倾朝野,炙手可得。为报脱靴之辱,他挖空心思,摘李白《清平调词》中“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的句子向杨玉环进谗。而这词作本是夸她美的,她曾十分得意并对李白有过赏赐的。今高力士又左右其手说什么李白低贬了她,拿她同赵飞燕相提并论。因为飞燕虽贵为汉成帝的皇后,可原出身于歌妓,恰巧太真妃的出身也不高,原为寿王妃,应算是玄宗的儿媳,今得宠于玄宗,有可能加封,故对此“低贬”十分忌恨,深怕影响她的前程,于是她们便沆瀣一气,竭力谗陷李白。据传谗毁李白的还有玄宗的女婿,同为翰林的张垍。在这种情况下,李白感到他的初衷无法实现,对玄宗失望;再加受到诋毁等因,如有诗说“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本是疏散人、屡贻褊促消。”遂有归隐之念。于是不久他就被“恩准赐金还山”了。对此,他认为尽管“坦荡君子”是不屑于那些谗谤的,但面对现实,“人生实难,逢此织罗”即人的生死难卜,如一旦陷入他们的罗网,就会遭到“销金”、“磨骨”的残害。从这一点讲,他主动辞官离京是幸运的,当然也是被迫的。因他当时也是担惊受怕的,如曾说“乍向草中耿介死,不求黄金笼下生”。他离京不久后的情况正是这样。一方面是高力士、杨贵妃及其兄、姊、李林甫等都加官进爵、姿意横行;另一面则是大批忠良惨遭迫害,如名士兼太守李邕、韦坚、裴敦夏均被害,前相李适之被逼自杀,名将王忠嗣也遭贬而死,又株连抄没,一片白色恐怖。对此,李白不畏缩而是“沉忧作歌”,如对李北海、裴尚书等作诗痛悼,对黑暗政治大加挞伐。所以他效法孔子身处绝境而从容放歌,“天未丧文,其如予何!”意即如上天不抛弃文化,那文化表现在我身上,所以别人的谗毁又能对我怎样呢!可见诗人是把立言当作不朽的事业,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在此时期他写下了如《梦游天姥吟留别》、《殷后乱天纪》、《丁都护歌》、《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等讥评时弊,同情人民的不朽诗篇。在他的创作历程上也是个转变,即现实性和批判精神是个新特点;他的政治抒情诗也达到了很高的造诣。

  从“妲己灭纣”到“遂掩太阳”为第四段,是此诗的深刻之所在。由“妲己灭纣”到“毒亦淫荒”都是讲的“女祸”。他先用了妲己、褒姒妖媚取宠,导致国亡身灭的史实说明“女祸”的危害,这是旧史观,但在当时是有说服力的。值得注意的是他又列举秦皇太后和吕后淫乱的例子,这是步步进逼,把矛盾直指杨贵妃了,同时更预言“女祸”的历史悲剧将要重演。因据史载,秦始皇的母亲在继吕不韦之后又同其臣下嫪毐私通;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吕氏也同臣下审食其有私。所以这不言而喻是在揭露杨贵妃与其臣下、养儿安禄山的淫乱丑闻。安禄山本胡人,善战,但更善钻营,他镇守边疆,经常弄虚作假,邀功请赏,累累加官为节度使。他又巴结京官,走高力士、杨贵妃的门路,在玄宗面前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故深得玄宗的宠信,又恬不知耻地向贵妃献媚,说什么,胡人只知有母,以母为大,故被贵妃收为养儿,遂出入宫掖,与贵妃淫乱。这丑闻在当时皆讳莫如深,今唯有李白敢“冒言之”,可见诗人的勇气是令人折服的。又传玄宗曾要给李白加官重用,连续三次为贵妃所阻。关于李白和杨贵妃的斗争,还有待史料的证实和补充,但可以肯定这是蔑视权贵、主张仁政同昏庸腐朽、专横残暴的斗争。李白对贵妃的揭露和批判是必要的是有进步意义的,决不是什么个人恩怨问题。因为有人以李白不屑于恩怨攻讦为由,从而认为这首雪谗诗是伪作。这等于说李白对贵妃的讥刺是个人恩怨,是不应当的。这种看法是不全面、不符事实的。因为李扬的矛盾和斗争如上所述是有代表性的,个人之间恩怨只是其具体表现而已。同时李白也不只抨击贵妃一人,对贵妃的抨击也不只这一首诗,更不限于个人间的瓜葛。如《古风·咸阳二三月》、《古风·殷后乱天纪》等都含有对杨贵妃的讥刺。不仅如此,作者的笔锋又指向唐玄宗,说他“昏”。“螮蝀”两句是借天象说人事,从字面上看是因为虹这股淫气使太阳发昏了,但也不难理解为正是万乘之尊的皇帝“作昏”,所以才有“女祸”之害。事实正是如此,玄宗的前期,励精图治,有“开元盛世”之称,可到后期则沉溺声色、荒于朝政,虽招贤纳士,如命李白为待诏翰林,但只不过是为了装点门面,多个弄臣而已,一旦犯龙颜则弃之不惜。相反,他亲小人,爱奉承,听谗言害忠良。如杨、高、安、李等人的得势与作乱都是他姑息养奸造成的。是他连连加封安禄山为三镇节度使的,又封杨贵妃的三个姊姊为国夫人,还肉麻地叫“姨”并给予“宠幸”。如此“作昏”,上行下效,乌烟障气,所以诗人以史为鉴指出:它将同历史上的“女祸”一样会弄到“天维荡覆”的地步。

  最后一段的主要精神是通过雪谗向友人重申:虽怀才不遇但忠贞不变。“万乘”两句是作者的自慰,连万乘之尊的皇帝都发昏,何况一般人呢!当然这只能是意会,是作者对自己过去的沉迷的一种宽慰。而如今要立言不朽,谈古论今,洗冤雪谗,数说自己的怀才不遇和不变初衷的决心,希望得到朋友的信任和理解。所以他首先说“辞殚意穷,心切理直”,即是真心实意的。反之,则可对天发誓,决不是妄谈臆说。更进一步,也是作者的感情到了高潮,所以不惜反复,说如有虚假,是鬼是神,都逃不过子野的耳朵和离娄的眼睛。最后两句是再次呼告:希望得到朋友的信任和理解。

参考资料:
1、 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352-355
2、 宋绪连 初旭.三李诗鉴赏辞典.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317-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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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ínhuángtàihòu ǎiyínhuāng 
dōngzuòhūn suìyǎntàiyáng 
wànshèngshàngěr shāng 
dānqióng xīnqièzhí 
huòwàngtán hàotiānshì 
shàntīng zhìmíng 
shéndùnxiǎng guǐtáoxíng 
xiá shùzhāozhōngchéng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¹。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²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chù)(tì)³(cè)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yāo)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¹⁰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¹¹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¹²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¹³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¹⁴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¹⁵,泉之始达¹⁶。苟能充之,足以保¹⁷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译文:孟子说:“每个人都有怜悯体恤别人的心情。古代圣王由于怜悯体恤别人的心情,所以才有怜悯体恤百姓的政治。用怜悯体恤别人的心情,施行怜悯体恤百姓的政治,治理天下就可以像在手掌心里面运转东西一样容易了。之所以说每个人都有怜悯体恤别人的心情,是因为,如果今天有人突然看见一个小孩要掉进井里面去了,必然会产生惊惧同情的心理;这不是因为要想去和这孩子的父母拉关系,不是因为要想在乡邻朋友中博取声誉,也不是因为厌恶这孩子的哭叫声才产生这种惊惧同情心理的。由此看来,没有同情心,简直不是人;没有羞耻心,简直不是人;没有谦让心,简直不是人;没有是非心,简直不是人。同情心是仁的发端;羞耻心是义的发端;谦让心是礼的发端;是非心是智的发端。人有这四种发端,就像有四肢一样。有了这四种发端却自认为不行的,是自暴自弃的人;认为他的君主不行的,是暴弃君主的人。凡是有这四种发端的人,都知道要扩大充实它们,就像火刚刚开始燃烧,泉水刚刚开始流淌。如果能够扩充它们,便足以安定天下,如果不能够扩充它们,就连赡养父母都成问题。”
注释:¹不忍人之心:怜悯心,同情心。²乍:突然、忽然。³怵惕:惊惧。⁴恻隐:哀痛,同情。⁵内交,内交即结交,内同 “纳”。⁶要誉:博取名誉。⁷乡党:同乡。⁸非恶其声而然:并非因为厌恶孩子的哭声才这样。⁹羞恶:对自身的不善感到羞耻,对他人的不善感到憎恶。¹⁰辞让:谦逊推让。¹¹端:开端,起源,源头。¹²四体:四肢。¹³贼:伤害。¹⁴我:同“己”。¹⁵然,同“燃”。¹⁶达:流通,指泉水涌出。¹⁷保:定,安定。

  从人性的前提推导政治,具体说,从人人都有“不忍人之心”的仁心推导仁政。由于这种“不忍人之心”是人本身所固有的,所以,仁政也应该是天经地义的。这就是孟子的思路。

  孟子的推导仍然是为了推行他那毕生的追求,即“仁政”理想。但他的推导本身似乎没有产生很大影响,倒是他那推导的前提——“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尤其是在此基础上所提出的“仁义礼智”都发端于这种“不忍人之心”的看法,更是成了中国古代哲学中“性善论”的理论基础和支柱。

  孔子曾经说过:“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论语·阳货》意思是说,人性本来是相近的,只因为教养的不同,便相差很远了。 但孔子既没有说相近的人性是什么,是善还是恶,也没有展开论述。而且,从我们的理解来看,孔子还主要强调的是后天教养的 一方面。

  孟子就不同了,他不仅展开了论述,指出了那相近的人性就是发端仁义礼智的“不忍人之心”,而且还举出了生动的例证论证这种“不忍人之心”是人所固有的。没有它,简直就不是人。从这个角度来说,孟子的人性理论的确是“先验论”的,是主观唯心主义的。因为他把“仁义礼智”这些社会性质的道德观念说成是人的天性里所固有的,与生俱来的,甚至带有生理性的色彩。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孟子也不是完全否认后天培养的作用。因为他认为“不忍人之心”包含四个方面,即“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简称即为“四心”。而这“四心”只是“仁义礼智” 这四种道德范畴的发端,或者说“四端”。这“四端”就像刚刚燃烧的火或刚刚流出的泉水一样,还需要“扩而充之”才能够发扬光大。不然的话,就会熄灭或枯竭。“扩而充之”也就是后天的培养,也就是“习相远”。

  所以,从理论基础来说,孟子的确是从天赋性善论(“四心”)推导出天赋道德论(“四端”),再推导出“不忍人之政”(仁政)。但从实践来说,他还是重视后天努力(“扩而充之”)的作用的。而且,撇开关于先天还是后天、唯心还是唯物的抽象讨 论,联系到孟子所处的战国时代社会状况来历史地看问题,主张人性本善,强调天赋道德,推行仁爱政治,这些都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rénjiēyǒurěnrénzhīxīn

mèng xiānqín 

    mèngyuē  rénjiēyǒurěnrénzhīxīn xiānwángyǒurěnrénzhīxīn yǒurěnrénzhīzhèng rěnrénzhīxīn xíngrěnrénzhīzhèng zhìtiānxiàyùnzhīzhǎngshàng suǒwèirénjiēyǒurěnrénzhīxīnzhě jīnrénzhàjiànjiāngjǐng jiēyǒuchùyǐnzhīxīn fēisuǒjiāozhī fēisuǒyāoxiāngdǎngpéngyǒu fēishēngérrán yóushìguānzhī yǐnzhīxīn fēirén xiūzhīxīn fēirén ràngzhīxīn fēirén shìfēizhīxīn fēirén yǐnzhīxīn rénzhīduān xiūzhīxīn zhīduān ràngzhīxīn zhīduān shìfēizhīxīn zhìzhīduān rénzhīyǒushìduān yóuyǒu yǒushìduānérwèinéngzhě zéizhě wèijūnnéngzhě zéijūnzhě fányǒuduānzhě zhījiēkuòérchōngzhī ruòhuǒzhīshǐrán quánzhīshǐ gǒunéngchōngzhī bǎohǎi gǒuchōngzhī shì  
胸中磊落藏五兵,欲试无路空峥嵘。
胸中磊落¹藏五兵²,欲试无路空峥(zhēng)(róng)³
译文:胸中自有军事谋略,想要试炼一番却没有门路,空怀豪情。
注释:¹磊落:众多错杂的样子。²五兵:即古代戈、殳、戟、酋矛、夷矛等五种兵器,此处借指用兵韬略。³峥嵘:山势高峻的样子,此处喻满怀豪情。
酒为旗鼓笔刀槊,势从天落银河倾。
酒为旗鼓笔刀槊(shuò)¹,势从天落银河²倾。
译文:草书如同行军打仗,书写前喝酒,好似军中的旗鼓以壮声威,手中的笔好似战士的刀枪,其气势如同银河从天上倾泻而下。
注释:¹槊:长矛,古代兵器之一。²银河:天河,晴朗夜空中云状光带,望去像河。
端溪石池浓作墨,烛光相射飞纵横。
端溪石池¹浓作墨,烛光相射飞纵横。
译文:以端溪出产的砚台磨墨,在烛光的照耀下,下笔纵横如飞。
注释:¹端溪石池:指端砚,为名砚。端溪在今广东高要县,古属端州。
须臾收卷复把酒,如见万里烟尘清。
(xū)(yú)¹收卷复把酒,如见万里烟尘清²
译文:瞬间就完成草书,又端杯饮酒,就像打了一场胜仗,消除国难,恢复了太平,感觉酣畅淋漓。
注释:¹须臾:片刻,一会儿。²烟尘清:比喻战斗结束。
丈夫身在要有立,逆虏运尽行当平。
丈夫¹身在²要有立³,逆虏尽行当平。
译文:有志男儿当建立功业,有所立身,金人侵略者的命运已尽,应当去平定他们。
注释:¹丈夫:大丈夫,陆游自指。²在:存。³立:指立身处世,即立德、立言、立功。⁴逆虏:指金侵略者。⁵运:国运,气数。⁶行:将。
何时夜出五原塞,不闻人语闻鞭声。
何时夜出五原塞(sài)¹,不闻人语闻鞭声。
译文:何时才能够像汉朝时在五原塞出兵讨伐匈奴那样北伐金人呢?我已能想象到我军队伍十分整肃的场景,只听到扬鞭催马的声音,而没有人语声。
注释:¹五原塞:在今内蒙古自治区五原县,汉时曾从此处出兵,北伐匈奴。

  陆游是南宋有名的书法家,由于胸藏五兵,欲试无路,因此引起下面借酒浇愁、作书泄愤的生动描绘。三至六句在我们面前展示了一幅醉中作草书的生动画面:笔力千钧,如银河从天倾泻;烛光与浓重的墨色相映,诗人走笔纵横,真是“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李白《草书歌行》)诗人把为国平胡尘的战斗场面和整个草书的过程(蓄势、疾书、书成)以及高度的草书技巧自然而紧密地结合起来了。比喻的运用也十分成功。“须臾收卷复把酒,如见万里烟尘清”,写出扫敌人,平逆虏后的清平景象和诗人的得意神情。“何时夜出五原塞,不闻人语闻鞭声!”最后两句呼应开头,直接表达了诗人渴望参加收复国土战斗的迫切心情。给人展示了一幅夜袭敌营的生动画面,而诗人纵马疾驰、英勇矫健的身影也跃然在目。

  诗中借醉中作草书的情况,表达了诗人为国立功的思想感情。诗中表明作者为国征战的愿望无法实现,便把豪情寄托于饮酒和写字当中。诗人从作草书联想到用兵,表现他时时处处不能忘情于收复国土。最后,诗人又从书、酒之中返回到现实,盼望着早日出关塞、平逆虏、立军功。

参考资料:
1、 王克俭 .《陆游诗词选》:海南国际新闻出版中心,1997年12月:第65页—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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