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吁嘻,秋风从天来,
一扫酷吏热。嗷嗷天下心,
无复苦炊爇。丛丛篱边花,
幽香知素节。与化同一啸,
世事花能说。前兮酷暑在,
击揖志如铁。岂无如谢安,
围棋声未歇。胸中森甲兵。
千里胜自决。诗人扪虱穷,
忧时心惙惙。歌秋风兮歌国风,
问知音兮问豪杰。
噫吁嘻,秋风从天来,
一扫酷吏热。嗷嗷天下心,
无复苦炊爇。丛丛篱边花,
幽香知素节。与化同一啸,
世事花能说。前兮酷暑在,
击揖志如铁。岂无如谢安,
围棋声未歇。胸中森甲兵。
千里胜自决。诗人扪虱穷,
忧时心惙惙。歌秋风兮歌国风,
问知音兮问豪杰。
宋伯仁

宋伯仁

湖州人,一作广平人,字器之,号雪岩。理宗嘉熙时,为盐运司属官。工诗,善画梅。有《西塍集》、《梅花喜神谱》、《烟波渔隐词》。 ▶ 28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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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讳平,字秉之,姓许氏。余尝谱其世家,所谓今泰州海陵县主簿者也。君既与兄元相友爱称天下,而自少卓荦不羁,善辩说,与其兄俱以智略为当世大人所器。宝元时,朝廷开方略之选,以招天下异能之士,而陕西大帅范文正公、郑文肃公争以君所为书以荐,于是得召试,为太庙斋郎,已而选泰州海陵县主簿。贵人多荐君有大才,可试以事,不宜弃之州县。君亦常慨然自许,欲有所为。然终不得一用其智能以卒。噫!其可哀也已。
君讳平,字秉之,姓许氏。余尝谱¹其世家,所谓今泰州海陵县主簿者也。君既与兄元相友爱称天下,而自少卓荦不羁,善辩说,与其兄俱以智略为当世大人所器²。宝元时,朝廷开方略之选,以³招天下异能之士,而陕西大帅范文正公、郑文肃公争以君所为书以荐,于是得召试,为太庙斋郎,已而选泰州海陵县主簿。贵人多荐君有大才,可试以事,不宜弃之州县。君亦常慨然自许,欲有所为。然终不得一用其智能以卒。噫!其可哀也已。
译文:先生名平,字秉之,姓许。我曾经编过他的家谱,他就是家谱上边所说的现在任泰州海陵县的主簿。先生不但与兄长许元相互友爱而被天下称赞,而且从少年时就超出一般人,他从不受约束,擅长辩论,与哥哥都因富有才智谋略而被当世的大人先生所器重。仁宗宝元(1038—1040)年间,朝廷开设方略科,来招纳天下具有特异才能的人才,当时陕西大帅范文正公(范仲淹的谥号)、郑文肃公(郑戬的谥号)争相写信推荐先生,因此,他被征召进京应试,结果被任命为太庙斋郎,不久被选派做泰州海陵县主簿。朝中的大臣多荐举先生有雄才大略,应该任用做重要的事以考验他,不应该把他放置在州、县做一般官吏。许君也曾经意气慷慨,自信自负,想有一番作为。但终究没能有一次显示自己才智的机会就死去了。唉!真令人哀伤啊。
注释:¹泰州海陵县:现在的江苏省泰县。现在为江苏省泰州市姜堰区。¹谱:为……做家谱。²器:器重。³以:来...。⁴范文正公:名仲淹,字希文,苏州吴县人。为宋名臣。⁵郑文肃公:名戬,字天休,苏州吴县人。
士固有离世异俗,独行其意,骂讥、笑侮、困辱而不悔,彼皆无众人之求而有所待于后世者也,其龃龉固宜。若夫智谋功名之士,窥时俯仰以赴势物之会,而辄不遇者,乃亦不可胜数。辩足以移万物,而穷于用说之时;谋足以夺三军,而辱于右武之国,此又何说哉!嗟乎!彼有所待而不遇者,其知之矣。
士固有离世异俗,独行其意,骂讥、笑侮、困辱而不悔,彼皆无众人之求而有所待于后世者也,其龃(jǔ)(yǔ)¹固宜。若夫智谋功名之士,窥时俯仰以赴势物之会,而辄不遇者,乃亦不可胜数。辩足以移万物,而穷于用说之时;谋足以夺三军,而辱于右武²之国,此又何说哉!嗟乎!彼有所待而不遇者,其知之矣。
译文:读书人当中本来就有那种远离尘世、与世俗不合,一味按自己的意图行事的人,即使受到讽刺谩骂、嘲笑侮辱、穷苦愁困都不后悔,他们都没有一般人那种对名利的营求之心,而对后世有所期望,因此他们的失意、不合时宜也是应该的。至于那些富有机智谋略、追求功名利禄的读书人,企图利用时世的变化,去营求权势和物利,却往往不能得志的,也是难以数记的。然而,才辩足以改变一切事物,却在重用游说的时代困穷;智谋足以夺取三军的统帅,却在崇尚武力的国家遭受屈辱,这种情况又怎么解释呢?唉!那些对后世有所期待、遭受困厄却不后悔的人,大概知道其中的原因吧!
注释:¹龃龉:这里指政治意见不合。²右武:崇尚武道。
君年五十九,以嘉祐某年某月某甲子葬真州之扬子县甘露乡某所之原。夫人李氏。子男瓌,不仕;璋,真州司户参军;琦,太庙斋郎;琳,进士。女子五人,已嫁二人,进士周奉先、泰州泰兴县令陶舜元。
君年五十九,以嘉祐某年某月某甲子葬真州之扬子县甘露乡某所之原。夫人李氏。子男瓌,不仕¹;璋,真州司户参军;琦,太庙斋郎;琳,进士。女子五人,已嫁二人,进士周奉先、泰州泰兴县令陶舜元。
译文:许君死时五十九岁,在仁宗嘉祐(1056—1063)某年某月某日葬于真州扬子县甘露乡某地的原上。夫人姓李。长子名瓌,没有做官;次子名璋,任真州司户参军;三子名琦,任太庙斋郎;四子名琳,中了进士。五个女儿,已经出嫁的两个,一个嫁于进士周奉先,一个嫁于泰州泰兴县令陶舜元。
注释:¹不仕:不出来做官。
铭曰:有拔而起之,莫挤而止之。呜呼许君!而已于斯,谁或使之?
铭曰:有拔而起¹之,莫挤而止之。呜呼许君!而已于斯,谁或使之?
译文:墓碑上的铭文是:有人提拔而任用他,没有谁排挤而阻碍他。唉!许君却死于小小的海陵县主簿的官位上,是什么人使他这样的呢?
注释:¹起:使……起。
许平是个终身不得志的普通官吏。在这篇墓志铭中作者主要是哀悼许平有才能而屈居下位的悲剧。第一段写许君有大才却终不得用的事实;第二段以离俗独行之士和趋势窥利之士的不遇,来衬托许君的不得志;第三段写许君的后事;第四段铭文只二十余字,概括许平一生遭遇,隐含强烈的悲愤。全文议论较多,情调慷慨悲凉。

tàizhōuhǎilíngxiànzhǔ簿jūnzhìmíng

wángānshí sòngdài 

    jūnhuìpíng bǐngzhī xìngshì chángshìjiā suǒwèijīntàizhōuhǎilíngxiànzhǔ簿zhě jūnxiōngyuánxiāngyǒuàichēngtiānxià érshàozhuóluò shànbiànshuō xiōngzhìlüèwéidāngshìrénsuǒ bǎoyuánshí cháotíngkāifānglüèzhīxuǎn zhāotiānxiànéngzhīshì érshǎn西shuàifànwénzhènggōng zhèngwéngōngzhēngjūnsuǒwéishūjiàn shìzhàoshì wéitàimiàozhāiláng érxuǎntàizhōuhǎilíngxiànzhǔ簿 guìrénduōjiànjūnyǒucái shìshì zhīzhōuxiàn jūnchángkǎirán yǒusuǒwéi ránzhōngyòngzhìnéng  āi 

    shìyǒushì xíng  xiào kùnérhuǐ jiēzhòngrénzhīqiúéryǒusuǒdàihòushìzhě  ruòzhìmóugōngmíngzhīshì kuīshīyǎngshìzhīhuì érzhézhě nǎishèngshǔ biànwàn érqióngyòngshuōzhīshí móuduósānjūn éryòuzhīguó yòushuōzāi jiē yǒusuǒdàiérzhě zhīzhī 

    jūnniánshíjiǔ jiāyòumǒuniánmǒuyuèmǒujiǎzàngzhēnzhōuzhīyángxiàngānxiāngmǒusuǒzhīyuán rénshì nánguī shì zhāng zhēnzhōucānjūn  tàimiàozhāiláng lín jìnshì rén jiàèrrén jìnshìzhōufèngxiān tàizhōutàixīngxiànlìngtáoshùnyuán 

    míngyuē yǒuérzhī érzhǐzhī jūn ér shuíhuòshǐ使zhī 

雁奴,雁之最小者,性尤机警。每群雁夜宿,雁奴独不瞑,为之伺察。或微闻人声,必先号鸣,群雁则杂然相呼引去。
雁奴,雁之最小者,性尤机警。每群雁夜宿,雁奴独不瞑¹,为之伺察²。或³微闻人声,必先号鸣,群雁则杂然相呼引去。
译文:雁奴是雁群中最小的一只,性格非常机警。每次雁群晚上睡觉时,只有雁奴不睡,为它们观察情况。有时稍微听到有人的声音,一定先大声鸣叫,雁群就互相叫着杂乱地飞去。
注释:¹瞑:同“眠”。²伺察:侦视;观察。³或:有时。
后乡人益巧设诡计,以中雁奴之欲。于是先视陂薮雁所常处者,阴布大网,多穿土穴于其傍。日未入,人各持束緼并匿穴中,须其夜艾,则燎火穴外,雁奴先警,急灭其火。群雁惊视无见,复就栖焉。于是三燎三灭,雁奴三叫,众雁三惊;已而无所见,则众雁谓奴之无验也,互唼迭击之,又就栖然。少选,火复举,雁奴畏众击,不敢鸣。
后乡人益巧设诡计,以中雁奴之欲。于是先视陂(bēi)(sǒu)¹雁所常处者,阴布大网,多穿土穴于其傍。日未入,人各持束緼(yùn)²并匿(nì)穴中,须其夜艾,则燎火穴外,雁奴先警,急灭其火。群雁惊视无见,复就栖焉。于是三燎三灭,雁奴三叫,众雁三惊;已而无所见,则众雁谓奴之无验也,互唼(shà)³迭击之,又就栖(qī)然。少选,火复举,雁奴畏众击,不敢鸣。
译文:后来乡里的人更加喜欢设下更加巧妙的陷阱,专门用来对付雁奴。于是先找到雁群常栖息的湖边地带,暗中铺下大网,并在网的附近挖好洞穴。白天雁群不在,人们就拿着牵网的麻绳藏在洞中,等到夜晚时分,人们就在洞外点火,雁奴最先警觉而鸣叫,(人们)立刻灭掉火。雁群惊醒不见有什么动静,就又栖息睡觉。于是人们屡次点火,雁奴屡次鸣叫,雁群屡次惊醒;惊醒了而又什么都没发生,雁群就认为雁奴毫无根据地乱叫,轮番啄食、攻击它,然后又栖息睡觉。过了一会儿,(人们)又点火,雁奴害怕雁群再啄击它,不敢鸣叫报警了。
注释:¹陂薮:陂,堤岸、湖边。薮,湖泽通称。²緼,乱麻绳。³唼:水鸟吞食声,这里指鸣叫。
乡人闻其无声,乃举网张之,率十获五而仅有脱者。
乡人闻其无声,乃举网张之,率十获五而仅有脱者。
译文:人们没有听到雁奴的鸣叫,就拉绳张网,大概十只鸟中能捉住五只。
高台不见凤凰游,浩浩长江入海流。
高台不见凤凰游¹,浩浩长江入海流。
译文:登上了金陵凤凰高台,已经看不见凤凰游的盛景了,只见浩浩长江汹涌澎湃,入海东流。
注释:凤凰台:故址在南京市城西风凰山。相传刘宋元嘉年间,有三只状如孔雀之异鸟集此,人谓凤凰,遂筑此台。¹凤凰游:用李白诗首句“凤凰台上凤凰游”意。
舞罢青蛾同去国,战残白骨尚盈丘。
舞罢青蛾(é)¹同去国,战残白骨尚盈²丘。
译文:那一批粉黛青蛾也都被掳离故国,唯有当年弃下的白骨,依旧掩埋在长江边野草丛中的古墓中。
注释:¹青蛾:原指美人之眉,此泛指美女。²盈:满。
风摇落日催行棹,湖拥新沙换故洲。
风摇落日催行棹(zhào)¹,湖拥新沙换故洲²
译文:傍晚起风了,风助浪势,不断地催送着那些船,湖水拥来的新沙,便改换了故洲,如今只能见新洲了。
注释:¹棹:摇船工具,泛指船。²故洲:白鹭洲,在南京西南长江中,李白诗有“二水中分白鹭洲”句。
结绮临春无处觅,年年荒草向人愁。
结绮(qǐ)临春¹无处觅,年年荒草向人愁。
译文:临春、结绮两阁已经找不到了,荒草年年发,清风徐来时,随风飘动,如同在诉说着不尽的愁意。
注释:¹结绮临春:两阁名。《陈书·张贵妃传》:南朝陈后主至德二年(584年),于光昭殿前起临春、结绮、望仙三阁。高数十丈,并数十问。后主自居临春阁。张贵妃等居结绮、望仙,以复道交相往来。

  这首诗首联写眼前景物。诗人此日登上了金陵凤凰高台,已经看不见凤凰游的盛景了,唯剩脚下的一座空台。台下,浩浩长江汹涌澎湃,入海东流,这联意思实际上相当于李白诗的第二句:“凤去台空江自流。”但由于郭祥正的诗以二句扩展一句的内容,因此他便得以在第二句中缀以“浩浩”、“入海”二词,来壮大长江的气势,使永恒的江山与下面衰歇的人事形成强烈对比。首联的意思并非仅仅如此而已。在古代。凤凰向来被认为是祥瑞的象征,惟太平盛世方始出现。此时,此地已“不见凤凰游”了,当年建都此地、盛极一时的六朝也相继随凤之去而消逝得无影无踪了,而唯有高台、大江在作着历史的见证人。

  颔联承上,很自然地转入怀古。诗人想起了六朝之中的最末一个王朝——陈的最末一个君王——后主陈叔宝。想当年,那个荒淫奢侈的昏君日日灯红酒绿,沉溺在歌舞、美女之中,纵情作乐。不料笙歌未彻,隋军鼙鼓已动地而来,惊破了“玉树后庭花”之曲,藏于景阳宫井中的后主被搜出,抓到长安,那一批粉黛青蛾也都凄凄惶惶跟着他一起被掳离故国,再无时日重返陈宫翩跹起舞了。唯有当时两军激战而弃下的白骨,依旧满满地掩埋在长江边野草丛中的累累古墓中,令人触目惊心。

  颈联先宕开一笔,然后又拉回到追念古昔的思路之上。夕阳西下时,刮起了风,滔滔长江中正行着几条船,风助浪势,不断地催送着那些船向前、向前;西半天上,渐渐下沉的红日也不时随着云朵晃动着,仿佛要被那风摇落下来似的。这种景象,使诗人想到:大自然的力量真是巨大的,那湖水不断地拥来新沙,日久天长,便改换了故洲的结构,如今只能见新洲而不见故洲了。

  尾联紧承上联,并以感慨兼讽谕作结。诗人说:真是沧海桑田呀,岂止故洲如此?诗人进而又想到那陈后主于至德二年(584年)营造的结绮阁、临春阁两阁,它们都高数十丈,并数十间,门窗、栏槛之类。都是用檀香作成,又饰以金石、珠翠,如此华关、坚固的建筑,此时却已不在了。与那寻欢作乐的陈后主一样,都无处寻觅了。楼阁的故址处,荒草年年发,清风徐来时,随风飘动,如同在诉说着不尽的愁意。讽谕之意于此已溢于言表,足够发人深省的了。

  这首发挥李白诗神韵的怀古伤今七律,作者用敏捷的诗思追念古昔,叙述今朝,用独特的方式抒发吊古讽今的感慨,其蕴意使人回味不尽。

参考资料:
1、 傅德岷,李元强,卢晋等编著.宋诗名篇赏析:巴蜀书社,2012.02:154-155
2、 缪钺等撰写 .宋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7.12 :476-477 .
春流半绕凤凰台。十年花月夜,泛金杯。玉箫呜咽画船开。清风起,移棹上秦淮。
春流半绕凤凰台¹。十年花月夜,泛金杯。玉箫呜咽画船开。清风起,移棹(zhào)上秦淮。
译文:春天气息流转半绕在凤凰台上。数年深夜与花月相伴,饮进数杯酒。行进中的画船上玉箫声泛,箫声凄伤。吹泛清风,摇着船棹驶向秦淮。
注释:¹凤凰台:在南京秦淮河附近的凤凰山上。
客梦五更回。清砧迎塞雁,渡江来。景阳宫井断苍苔。无人处,秋雨落宫槐。
客梦五更回。清砧(zhēn)迎塞雁,渡江来。景阳宫井¹断苍苔。无人处,秋雨落宫槐。
译文:客居他处五更时回萦梦中。秋风潇潇,塞雁南迁,渡过江来。景阳宫井已不见苍苔,景阳宫中也不见人迹,满目萧疏,一派荒凉,只有淅淅沥沥的秋雨润着寂寞的宫槐。
注释:¹“景阳宫井”:又名胭脂井,故址在南京。隋兵攻占南京,陈后主入井避难,后被活捉。

  宋征舆,与同乡陈子龙、李霁称“云间三子”。宋于陈去世那年(1647)即顺治四年,进士及第。宋之事清与隐匿之殉明,大相径庭,但并不妨碍他对朱明故国的缅怀和伤悼。这首词记录了在南京的见闻,浸润着宋征舆对故国衰亡的无限凄伤。

  “春流半绕凤凰台”,起韵点明地点。“凤凰台”在南京秦淮河附近的凤凰山上,相传南朝刘宋永嘉年间有凤凰集于此山,乃筑台。在古代,凤凰被视为祥瑞之物。李白曾有名作《登金陵凤凰台》,慨叹六朝繁华一去不返。宋征舆透支了李诗的一部分诗趣。“十年花月夜,泛金杯”,写往日的情景。朱元璋建立大明帝国,定都南京。朱元璋死,以皇太孙朱允炆即位,年号建文。建文元年(1393),朱允炆四叔燕王朱棣自北平(今北京)起兵,自称“靖难”,四年破京师,夺取帝位,年号永乐。永乐十九年(1421)迁都北京,以南京为留都,设有职无权的六部。至明末崇祯年间,北京成为起义军和后金攻击的目标,许多大官显宦南迁留都,于是南京又显现出短暂的病态的繁华。第二韵写的就是这个史实。句中的“泛”字,出语轻微,却勾勒出享乐于金陵的人们的醉生梦死的情态。

  “玉箫呜咽画船开”,写现时的情景。古诗词里常用“吟”来描写玉箫的乐音,此处却用“呜咽”。未必是箫声凄伤,这在是因为宋征舆心绪凄伤的缘故。“清风起,移棹上秦淮”,一接触到“秦淮”,立即使人联想到杜牧的名作《泊秦淮》。杜牧是夜泊秦淮,宋征舆也是夜泊秦淮。杜牧辛辣地讽刺了南朝陈后主的荒淫误国,宋征舆却在词句中寄寓着故国衰亡的凄伤,当然,其中不无对不念国亡仍然享乐者的愤慨。

  “客梦五更回”,宋征舆梦中思索些什么呢?“清砧迎塞雁,渡江来”,这句交待了此作的时令:秋风萧萧,塞雁南迁。由此可以推算,这首词是宋征舆由京外放福建布政使,途经南京时所作。

  “景阳宫井断苍苔”,这一韵分明是造境。上征暂歇处分明是在秦淮,“客梦”之后怎会出现“景阳宫井”呢?借梦造境无疑。“景阳宫井”又名胭脂井,故址在今南京玄武湖西侧。据《陈书·后主纪》,祯明三年(589)隋兵攻占台城(今南京),后主闻兵至,与张妃丽华投此井。至夜,为隋兵所执。宋征舆引用“景阳宫井”的典故,分明是为了抒写故国衰亡的哀思。

  “无人处,秋雨落宫槐”,景阳宫井已不见苍苔,景阳宫中也不见人迹,满目萧疏,一派荒凉,只有淅淅沥沥的秋雨润着寂寞的宫槐。在这充满凄伤的景象里,依稀可见宋征舆凄伤的形象。

参考资料:
1、 《近三百年名家词选》:上海古籍出版社
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
秋菊有佳色,裛(yì)¹露掇(duō)²其英³
译文:秋天的菊花颜色美好,采摘下沾着露水的菊花。
注释:¹裛:通“浥”,沾湿。²掇:采摘。³英:花。
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
¹²忘忧物³,远我遗世情
译文:把菊花泡在酒中,使我避俗之情更深浓。
注释:¹泛:浮。意即以菊花泡酒中。²此:指菊花。³忘忧物:指酒。⁴远:这里作动词,使远。⁵遗世情:遗弃世俗的情怀,即隐居。
一觞虽独尽,杯尽壶自倾。
一觞(shāng)虽独尽,杯尽壶自倾¹
译文:一挥而尽杯中酒,再执酒壶注杯中。
注释:¹壶自倾:谓由酒壶中再往杯中注酒。
日入群动息,归鸟趋林鸣。
日入群动¹²,归鸟趋(qū)³林鸣。
译文:日落之后各类生物都已歇息,归鸟向林欢快鸣。
注释:¹群动:各类活动的生物。²息:歇息,止息。³趋:归向。
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
(xiào)¹东轩²下,聊复得此生³
译文:纵情欢歌东窗下,姑且逍遥度此生。
注释:¹啸傲:谓言动自在,无拘无束。²轩:窗。³得此生:指得到人生之真意,即悠闲适意的生活。

  此诗写对菊饮酒的悠然自得,实际蕴藏着深沉的感伤。

  秋天是菊花的季节。在百花早已凋谢的秋日,惟独菊花不畏严霜,粲然独放,表现出坚贞高洁的品格。惟其如此,作者非常爱菊,诗中屡次写到,而且常常把它同松联系在一起,如《和郭主簿》:“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归去来辞》:“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此诗首句“秋菊有佳色”,亦是对菊的倾心赞美。“有佳色”三字极朴素,“佳”字还暗点出众芳凋零,惟菊有傲霜之色,如果换成其他秾丽字眼,比如“丽”、“粲”、“绚”之类,反倒恶俗不堪。前人称此句“洗尽古今尘俗气”(宋李公焕《笺注陶渊明集》引艮斋语),并非虚誉“裛露掇其英”,带露摘花,色香俱佳。采菊是为了服食,菊可延年益寿。作者《九日闲居》就有“酒能祛百虑,菊解制颓龄”之旬。曹丕《与钟繇九日送菊书》云:“辅体延年,莫斯(指菊)之贵。谨奉一束,以助彭祖之术。”可见服食菊花,是六朝的风气。屈原《离骚》说:“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故服食菊花不仅在强身,还有志趣高洁的喻意,而通篇之高远寓意,亦皆由菊引发。

  秋菊佳色,助人酒兴,作者不觉一杯接着一杯,独自饮起酒来。《诗经·邶风·柏舟》“微我无酒,以遨以游”,毛《传》:“非我无酒可以遨游忘忧也。”又曹操《短歌行》:“何以解忧,惟有杜康。”(相传杜康是开始造酒的人,这里用作酒的代称。)如果心中无忧,就不会想到“忘忧”,这里透出了作者胸中的郁愤之情。“遗世”,遗弃、超脱俗世,主要是指不去做官。明黄文焕《陶诗析义》说:“遗世之情,我原自远,对酒对菊,又加远一倍矣。”分析甚确。不过,结合“忘忧”看,这里的“遗世”,也含有愤激的成分。因为渊明本来很想做一番“大济于苍生”(《感士不遇赋》)的事业,只是后来在官场中亲眼看到当时政治黑暗,这才决计归隐的。

  后面六句具体叙写饮酒的乐趣和感想,描绘出一个宁静美好的境界,是对“遗世情”的形象写照。这里写的是独醉。他既没有孔融“坐上客常满,尊中酒不空”(《后汉书·郑孔荀列传》载孔融语)那样的豪华气派,也不像竹林名士那样“纵酒昏酣”,而是一个人对菊自酌。独饮本来容易使人感到寂寞,但五、六两句各着一“虽”字、“自”字,就洗去孤寂冷落之感,“自”字显得那壶儿似也颇解人意,为诗人手中的酒杯殷勤地添注不已。“倾”字不仅指向杯中斟酒,还有酒壶倾尽之意,见出他自酌的时间之长,兴致之高,饮酒之多。所以从这两句到“日入”两句,不仅描写的方面不同,还包含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饮酒增多,作者的感触也多了起来。

  再下二句,“日入群动息”是总论,“归鸟趋林鸣”是于群动中特取一物以证之;也可以说,因见归鸟趋林,所以悟出日入之时正是群动止息之际。“趋”是动态,“鸣”是声音,但惟有在特别空旷静寂的环境中,才能更加显出飞鸟趋林,更加清晰地听到鸟儿的声音,这是以动写静、以声写寂的表现手法。而环境的宁静优美,又衬托出作者的闲适心情。这二句是写景,同时也是渊明此时志趣的寄托。渊明诗中写到鸟的很多,尤其归隐以后,常常借归鸟寓意。除此诗外,他如“翼翼归鸟,相林徘徊。岂思天路,欣及归栖”(《归鸟》),“翼翼归鸟,戢羽寒条。……矰缴奚施,已卷(倦)安劳”(《归鸟》),“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归园田居》),还有“云无心而出蚰,鸟倦飞而知还”(《归去来辞》),“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饮酒·结庐在人境》),“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读山海经》),等等。这些诗中的归鸟,都是作者的艺术化身。趋林之鸟本来是无意中所见,但它却唤起了作者的感慨深思:“群动”皆有止息之时,飞鸟日落犹知还巢,人生何独不然?鸟儿始飞终归的过程,正好像是作者由出仕到归隐的生活历程。这里既是兴,也是比,又是即目写景,三者浑然一体,使人不觉,表现手法非常高妙。

  末尾写所以归隐之故,表达了隐居终身的决心。“啸”是撮口发出长而清越的声音,是古人抒发感情的一种方式。“啸傲”谓歌咏自得,无拘无束。《饮酒》第五首《饮酒·结庐在人境》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知东轩即在此东篱内,东篱之下种有菊花。对菊饮酒,啸歌采菊,自是人生之至乐。“得此生”是说不为外物所役使,按着自己的心意自由地生活,也就是苏东坡所说的“靖节以无事自适为得此生,则凡役于物者,非失此生耶?”(《东坡题跋·题渊明诗》)“得此生”和“失此生”实指归隐和做官。啸傲东轩,是隐居悠闲之乐的形象描绘,它是赞美,是庆幸,也是意愿。然而,“聊复”(姑且算是)一词,又给这一切罩上了一层无可奈何的色彩,它上承“忘忧”、“遗世”,仍然表现出壮志难酬的憾恨,并非一味悠然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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