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开篇就说,虽然内地与边疆相隔甚远,但唐朝与渤海在文化上属于“一家”。这指出了双方文化上的一致性。既然文化“本一家”,那么,双方就不会因为地域不同而影响精神上的联系。首联是临别时的劝慰,也表达出双方间的厚谊深情,特别是唐人对东北边疆渤海人的情谊。颔联是对王子文化素养的赞誉。王子勤奋学习,如今博学多才,载誉而归,值得庆贺;王子美妙的文章、诗句都留在中国,为人传诵,这又是值得称道与感谢的。颈、尾联两联诗笔折转,想象王子归途情况及归国后对长安内地的思念。越过赤岭勋碑,顺着东流江水,王子扬帆直进,向朝霞曙光出现的东方故国驶去。“曙霞”暗含着对“海东盛国”的赞美。王子到达本国后,追忆在长安时的美好生活,定然会回首遥望,可那时已天遥地远,各在一方了。尾联透露出送行者依依不舍之情,于此可见篇首的劝慰,不仅含有王子的眷恋惜别之情,而且更有送行者本身强作笑容的离愁别绪。
此诗语言清浅朴素,感情色彩浓郁,是一首较好的赠别诗。作为我国各族人民之间亲密交往的历史记载,此诗更有其独特价值。尤其是这首反映了一个重要史实:当时渤海国重视学习、吸取中原文化,以至于中原文化渗透融合进渤海文化的各个方面。
在送别杨绘的诸多词作中,此篇最大的特点是以直抒胸臆为主。只有首尾两句是个例外。首句从当前聚会的场景落笔,说友人阳春白雪一般的清妙的词作在座席中间就一挥而就了。虽然由于杨氏作品的失传,今天已无法欣赏他的原作,但从苏轼的赞美中仍然可以看出其作品的格调高雅以及其人的才思敏捷。这一笔精要的叙写,从一个侧面写出了友人的才华,为下文作了一个铺垫。接着词人便直抒对友人的爱赏之情:“爱君才器两俱全。”唐人刘肃说过:“士之致远,先器识而后文艺也。”(《大唐新语·知微》)固然强调了“器识”的重要性,却也说明了才识两全的不可多得。而在词人心目中,友人杨绘却是这种才识两全的人才。这除了出于倾慕友人的才华之外,当然也与在党争中志同道合分不开的(见《宋史》杨绘本传)。“异乡”句则意在暗点节令“重九”,“异乡”杭州,说明它与故乡蜀地的节令风光没有什么两样,似乎流露出认他乡为故乡的亲切感,怅惘与慰藉兼而有之。
下片进而抒写离愁别绪。词人满怀优伤地写道:可恨彼此相聚能有几多时光,这一次分手之后,不知到哪一年才能重逢。字里行间充分表露了对相逢短暂、后会难期的怅恨。这两句是词人向友人直接吐露衷肠,有语浅情深之妙。末句“茱萸子细更重看”,暗用杜甫“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九日蓝田崔氏庄》)的诗意,以对带有节令特征的茱萸“重看”这一细节表达了依恋的情慷,并将“明年此会知谁健”这一层意思寄之于言外,暗含着别后对友人怀念的深情。所以此篇尽管在作者的别情词中略嫌平实,还是有它的可取之处的。
这首小令,词短情长,语言流丽平易,表达了词人深挚的友情。
通过上述“白话译文”的通读理解,我们对全诗有了大致上的了解。该部分主要对其中的意象、环境和情感进行分析解读。我们通过首联、颔联、颈链、尾联四大块进行鉴赏分析:
首联中,诗人选用了冷风、衰荷、断烟和残月四个意象。衰荷一意象点明了此时已经到了夏末秋初的时节,“寂寞”一词在这里是拟人的修辞手法的运用,用来描写衰败荷莲的余香,其实是诗人自己内心寂寞,飘零无依的伤感。“断烟”、“残月”两意象的巧妙组合,营造出秋意萧瑟,云雾飘渺,凄清苍茫的夜色,为全诗奠定下感伤、凄清的基调。
颔联中较为突出的意象,便是“红叶”。独自飘零、旋转无依的红叶,从树上凋落,看似在写秋景,给人以悲秋之感,实则为诗人个人的象征,红叶即诗人,诗人即红叶。表明了诗人无人为伴的孤独,人生的郁郁不得志,四处漂泊的伤感。见到此情此景,悲从中来,心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可奈何之情。
颈联中不出意外的运用到了“大雁”、“阴云”、“南浦”和“北楼”意象,这一意象在我们所阅读过的诗歌中并不陌生,该意象的选取都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即“送别诗”中的常用意象。那么此时独自借宿在楚国寺的诗人要和谁作别呢?为何要分别呢?分别后又将去向何处?这一系列问题才应当是本联的重点所在。首先我们知道如“词句注释”中第一个注释中写到,“楚国寺中有楚哀王等金身铜像”,再结合诗人的生平,诗人胸怀壮志,年轻时便四处游历,多次参加选官考试,为求功名而奔走。说明诗人是怀有一个能够报效国家,施展才华的雄心的。但是屡次考试的失意,无人问津的落寞,让他内心彷徨抑郁。此时作别的将是何物?既是作别楚国寺,更是作别过往,作别初心。大好年华的流逝,客游奔波的徒劳,孤寂艰辛的处境,凄凉迷惘的前景等等是否会让他做出别样的选择?
尾联中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江边松菊”的分析。如“词句注释”中对“江边松菊”的理解,指的是故园松菊,在漂泊途中,诗人回想故园的松菊,从中可以知道诗人的思乡之情溢于言表;松菊又是品格高洁的象征,也表明了诗人不愿与世俗同流。尾联中诗人再次点明时间、地点,漫漫长夜却无人交谈,内心孤苦、郁闷难解。
综上所述,在本诗的鉴赏分析中,笔者主要对字词、意象和修辞方法及表现手法等方面入手,对诗人在诗中的情感抒发做出鉴赏,该观点仅为笔者个人看法,望大家能够批评指正,不断完善。
词人写这首词颇费了一番心力。上片前三韵描绘美好艳丽的春色,为宴饮铺设美好的背景。至第四韵始,以乐声拉开宴饮的序幕,作为下片正面描写宴饮的过渡。这里写乐声,词人以晴空的震雷与云中的仙乐为喻,所游之地也以蓬莱仙境代指,目的只在于突出宴饮的不凡。
下片正面写宴饮,不仅“集旟”、‘下车”、“春台”均系出自古代文献中的词语,词人更连续用典。“三千珠履”、“十二金钗”,前者写与宴人之众之贵,后者写表演者之多之美;“好雍容、东山妓女”、“堪笑傲、北海尊罍”,前者写宴饮的气派,可与东晋谢安媲美;后者写宴饮的热烈,盖过了东汉孔融。几个典故又全以对偶句出之,极尽铺排之力。而词人自己不过是盛宴中的一个“追陪”的角色,还以“凤池归去,那更重来”一语,表示盛宴难逢的欣幸之情。
词人如此费尽心力地写作,也可能是出于无奈境地中的应酬,但如此写来,到底显得俗气,即下片语言,也有些生硬板滞,缺少流畅清明之美。
这首词值得一读之处只在上片前三韵景语。无论是所绘之景还是所用之语,都能给人以美的感受。
本文是欧阳修在挚友石曼卿去世26年后为他所作的祭文。文章开始说明写作祭文的缘起,接下来先是颂扬石曼卿的不同流俗,“生而为英,死而为灵”,死后形体虽化,而名声却如同古代的圣贤一样彰显后世。复又极力形容荒野坟茔的凄凉景象,千秋万岁之后,或将为狐貉鼯鼪诸类藏身之穴,感叹“此自古圣贤亦皆然兮,独不见夫累累乎旷野与荒城!”最后明言作者虽明白人之生死是自然之理,然而追念往昔,仍凄然泪下,不能忘情。篇末以“尚飨”二字作结,哀戚怆恻之情,溢于言表。
整篇祭文集描写、议论、抒情于一体,有回想,有感喟,有痛悼,感情低沉回转,作者对亡友的一片挚情笃意,不能不令人动容。
首段是例行公事。凡是祭文,都需在首段点明时间与人物关系。
第二段始进入祭文正文,劈空就是一句“呜呼曼卿”,行文突兀,而情感真切。仿佛要将亡友从地下唤醒,对他细细倾诉。所要倾诉的又是什么呢?“生而为英,死而为灵”八个字正是这一段的眼目。这八个字又仿佛是劝慰亡友的魂灵可以放心安息。所谓“身去德音存”,人固有一死,美好的名声却必将流芳百世。
第三段又以“呜呼曼卿”领起,正是欲将一腔心事都说与亡友来听。这一段,以“奈何”为界是两层意思。“奈何”之前的几句是接着上一段说,仍是说“生而为英,死而为灵”。“奈何”以下,笔锋陡转,“荒烟野蔓”数句将一幅荒冢凄凉景象刻画得淋漓尽致,不由人不起“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之悲。两层意思之间,一客一主,前一层只是引起,只是为了反衬,后一层才是重点,也是全篇的核心。
第四段仍以“呜呼曼卿”领起,正是欲将心中蕴含的感情都与亡友说尽了。而一段之精神乃在不能忘情。“固知其如此”的“固”字好,与下文的“而”字构成转折。名可不朽的道理,我不是不知;万古长空,空悲无益的道理,我不是不知。可是,追念往昔,我又怎么能忘却那些歌哭笑悲的记忆!理智,终究抑制不住情感。从理智上明白和接受一些大道理,并不是很难的事;可心灵的感受终究是点点滴滴,往昔的感伤无声无息地渗透。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文章不长,但情感富于转折。正文一段与二段之间是转折,末段自身又含一层转折。一段的不朽之名,终究敌不过二段的万古之空;末段的理智超脱,终究敌不过情感的悄然渗透。转折之后,方见分量,方见沉重,而终不外“悲”与“情”二字。欧阳修曾云:“人生自是有情痴”,信然。
全文以情驭笔,一气呵成,不假修饰,却又得结构之妙。文中以“轩昂磊落、突兀峥嵘”八个字推许曼卿,实可移来评此篇。正文第一段写名之不朽,是何等斩钉截铁!全然是劈空说起,有游龙出海之势。第二段写万古之空,却又将第一段全盘抹倒,非力挽山河的笔力,绝不能做到。前二段是放得开,末段却是收得紧,如一道闸门,将两条游龙紧紧关锁。正可见当时文坛巨匠的文字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