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手如芽子笋。固爱弄妆偷傅粉。金蕉并为舞时空,红脸嫩。轻衣褪。春重日浓花觉困。
斜雁轧弦随步趁。小凤累珠光绕鬓。密教持履恐仙飞,催拍紧。惊鸿奔。风袂飘飖无定准。
十岁手如芽子笋。固爱弄妆偷傅粉。金蕉并为舞时空,红脸嫩。轻衣褪。春重日浓花觉困。
斜雁轧弦随步趁。小凤累珠光绕鬓。密教持履恐仙飞,催拍紧。惊鸿奔。风袂飘飖无定准。
张先

张先

张先(990-1078),字子野,乌程(今浙江湖州吴兴)人。北宋时期著名的词人,曾任安陆县的知县,因此人称“张安陆”。天圣八年进士,官至尚书都官郎中。晚年退居湖杭之间。曾与梅尧臣、欧阳修、苏轼等游。善作慢词,与柳永齐名,造语工巧,曾因三处善用“影”字,世称张三影。 ▶ 21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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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不如其乡里,明孝宗时,尝行乞于吴。凡丐所得,多不食,每贮直之竹筒中。见者以为异,久之,诘其故,曰:“吾有母在,将以遗之。”有好事者欲窥其究,迹之行。行里许,至河旁,竹树掩映,一蔽舟系柳阴下。舟虽蔽,颇洁,有老媪坐其中。丐坐地,出所贮饮食整理之,奉以登舟。俟母举杯,乃起唱歌,为儿戏,以娱母。母食尽,然后他求。一日乞道上,无所得,惫甚。有沈孟渊者,哀而与之食,丐宁忍饿,终不先母食也。如是者数年,母死,丐不知所终。丐自言沈姓,年可三十。
(gài)不如¹其乡里,明孝宗时,尝²行乞于吴³。凡丐所得,多不食,每贮(zhù)直之竹筒中。见者以为异,久之,诘(jié)其故,曰:“吾食母在,将以遗之。”食好事者欲窥(kuī)其究,迹之行。行里许,至河旁,竹树掩映,一蔽(bì)舟系柳阴下。舟虽蔽,颇洁,食老媪(ǎo)坐其中。丐坐地,出所贮饮食整理之,奉以登舟。俟(sì)¹⁰母举杯,乃起唱歌,为儿戏,以娱母。母食尽,然后他求。一日乞道上,无所得,惫甚。食沈孟渊(yuān)者,哀¹¹而与之食,丐宁忍饿,终不先母食也。如是者数年,母死,丐不知所终。丐自言沈姓,年可三十。
译文:一个乞丐的生活状况不如他的同乡人。明孝宗年间,他曾经在吴地一带乞讨。凡是乞到的食物多数都不吃,每次都把它储存在一个竹筒中。看见的人都对这件事感到很奇怪,时间长了,就食人问乞丐这是为什么,乞丐说:“我还食老母亲在世,这些食物将要送给她。”食好事的人想偷看事情的究竟,于是跟随着乞丐。走了几里路来到了一条河边,河岸竹树掩映,一叶小舟系在柳树下。小舟虽然破旧,但颇为整洁,舟中食一个老妇人坐在里面。乞丐坐在地上拿出储存的食物整理一下,然后端到船上。等母亲吃的时候,他就唱歌,表演儿戏,使母亲高兴,等母亲吃完了才做别的。食一天乞丐什么也没食乞到,十分疲惫,食一个叫沈孟渊的看他可怜给他食物,但是乞丐宁可饿着也要先给母亲吃,这样过了多少年后,乞丐的母亲去世了,以后也再看不到乞丐了,听乞丐说自己姓沈,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
注释:¹如:比得上。²尝:曾经。³吴:古名地,今江苏浙江一带。⁴贮:储藏。⁵诘:问。⁶遗:送。⁷许:左右。⁸颇:十分。⁹奉:同“俸”。双手相持,表示尊敬。¹⁰俟:等到。¹¹哀:为....感到可怜。
金陵劳劳送客堂,蔓草离离生道旁。
金陵劳劳送客堂,蔓草离离¹生道旁。
译文:金陵之南有一座送客的劳劳亭,亭边道旁长满了离离的野草。
注释:¹离离:草盛貌。
古情不尽东流水,此地悲风愁白杨。
古情不尽东流水,此地悲风愁白杨¹
译文:自古以来,别情不如长江东流之水,再加上此地的白杨悲风,更伤人情。
注释:¹悲风愁白杨:《古诗》:“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我乘素舸同康乐,朗咏清川飞夜霜。
我乘素舸(gě)¹同康乐²,朗³咏清川飞夜霜。
译文:我像谢灵运一样缘流乘素舸,清霜之夜在长江的清流上朗咏。
注释:¹素舸:不加装饰的船。²康乐:即谢灵运,以其袭封康乐公,故世称谢康乐。³朗:声音清晰响亮。⁴川:指长江。
昔闻牛渚吟五章,今来何谢袁家郎。
昔闻牛渚(zhǔ)¹吟五章²,今来何谢袁家郎³
译文:曾闻此日的袁虎在牛渚之下咏诗,被谢尚宠遇,而今我之诗才不在袁家郎之下。
注释:¹牛渚:即今安徽马鞍山采石矶。²五章:五首诗。³袁家郎:指袁宏,字虎。晋人。
苦竹寒声动秋月,独宿空帘归梦长。
苦竹¹寒声动秋月,独宿空帘²归梦长。
译文:而今所遇唯有苦竹寒声动秋月而已,可惜没有知音,只好空船独宿寄情于归梦之中。
注释:¹苦竹:王云:竹有淡竹苦竹二种,其茎叶不异,其笋味有别,以其笋味之苦淡而名。²帘:指船窗帘。

láoláotíng--bái

jīnlíngláoláosòngtángmàncǎoshēngdàopáng

qíngjǐndōngliúshuǐbēifēngchóubáiyáng

chéngtóngkānglǎngyǒngqīngchuānfēishuāng

wénniúzhǔyínzhāngjīnláixièyuánjiāláng

zhúhánshēngdòngqiūyuè宿kōngliánguīmèngzhǎng

残叶翻浓,余香栖苦,障风怨动秋声。云影摇寒,波尘销腻,翠房人去深扃。昼成凄黯,雁飞过、垂杨转青。阑干横暮,酥印痕香,玉腕谁凭?
残叶翻浓,余香栖(qī)苦,障风怨动秋声。云影摇寒,波尘销腻,翠房人去深扃(jiōng)¹。昼成凄黯,雁飞过、垂杨转青。阑干横暮,酥印痕香,玉腕谁²凭?
译文:深秋寒风劲扫,枯荷叶越积越多,夏秋间的荷花香,如今已所剩无几。眼前的屏风似乎也在秋风的淫威下瑟瑟地发抖,还在诉说着它对深秋降临的哀怨。风吹云动,地上人影在云影中闪忽,凉风袭人,更增寒意,绵绵秋雨,似波不绝,似尘细密,消除了夏日残留的浓郁腻香,人离深闺之后,空房紧闭。玉人在这深秋的白天中也感到恰似一幅凄凉、阴暗的秋景图,当大雁飞过,杨柳返青的春季,恐怕也不会再有你的信息传递到这里了。室外垂柳纵横,时已近暮,但我思念玉人的情怀难泯。在她酥胸上亲吻的余香似乎还在我的唇上留着,可是如今不知道你的藕臂又与哪一个陌生人携在一起?
注释:庆春宫:词牌名,即“高阳台”的变体。双调,一百二字,上、下片各十一句,上片四平韵,下片五平韵。¹扃:上闩,关门。²谁:一本作“难”。
菱花乍失娉婷。别岸围红,千艳倾城。重洗清杯,同追深夜,豆花寒落愁灯。近欢成梦,断云隔、巫山几层?偷相怜处,熏烬金篝,销瘦云英。
菱花¹乍失娉(pīng)²。别岸围红,千艳倾城³。重洗清杯,同追深夜,豆花寒落愁灯。近欢成梦,断云隔、巫山几层?偷相怜处,熏烬金篝(gōu),销瘦云英
译文:眼前的莲花已失去往日的风韵,恰像你如今人老珠黄已被另一位千娇百美的绝色佳人所替代一样。我幻想中又与她重聚而洗杯交欢,共度良宵。可眼前灯花爆裂,惊醒幻觉,更觉得满目凄凉。现实中我俩已被云山阻隔得不能再重聚了。我偷偷地来到这空闭的动房访旧,一直徘徊到那灯笼中的蜡烛燃尽,幻觉中仿佛还有你消瘦的人像在我的眼前显现。
注释:¹菱花:即菱花镜。²娉婷:形容女子姿态优美。³倾城:喻美女。《汉书·孝武李夫人传》:“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此是汉武帝时乐工李延年歌其妹之词,后用以喻称艳美的女子。⁴豆花:灯花。一灯如豆。⁵巫山:用楚王遇巫山神女事,喻男女之情。⁶熏:一本作“重”。⁷金篝:精美的篝灯。或指熏笼。篝灯,把灯烛放在笼中,避免风吹。⁸云英:唐代歌妓名。

  这首词借写深秋萧瑟之景以抒发作者相思之愁绪,表达了作者对旧日恋人的深厚情意。全词写景多采用以情设景之法,在布景中运用多种方式渲染愁情。

  词的发端“残叶翻浓”一韵,布出秋景,以渲染今之愁情。言秋风阵阵,残叶翻转,秋意更浓,残荷馀香,苦意栖存,一派秋声蕴含着幽怨之情。此是景中情,更是情中景。“云影摇寒”一韵,点出爱姬离去。先以景物铺染,白云舒卷满蕴着寒意,碧波摇荡不见伊人的倩影。“销腻”化用《阿房宫赋》:“渭流涨腻,弃脂水也。”以美人胭脂消失,暗写姬之离去。“动房人去深扃”明点姬去,绣门紧锁。此韵的“云影”“波尘”亦是情中景。昼成凄黯”一韵,写时光荏苒,更觉伤感。“雁飞过”言秋去。“垂杨转青”言春来。“昼成凄黯”为倒装句,言不管秋去还是春来,悲愁使人白天也是满目晦暗,满耳凄清。此非眼中景,而是以景抒情的情中景。歇拍“阑干横暮”一韵,眼前的凭栏处,只有暮霭横陈,昔日爱姬已远去不返。“酥印痕香”言爱姬玉腕香迹。“酥”形容皮肤洁白柔软如脂。“玉腕谁凭”此以设问句出之,带出无限伤感。

  换头继写姬之离去。“菱花乍失娉婷”一韵,写菱花镜内再也照不见爱姬姣美的身影,“别岸围红”一韵,以设想之景作反衬,言他处是红花绕岸,美女如云,欢声笑语,而我这里,即或真的“重洗清杯,同追深夜”,也只能是“豆花寒落愁灯”,这里以“寒”“愁”修饰一灯如豆,可见“重洗清杯”“同追深夜”是设想之词,实不可能。此以虚写实,加浓了愁情的深度。上韵中的“千艳”“倾城”映树此韵中的“愁灯”,这正是以乐景写愁情,倍增其哀也。“近欢成梦”一韵,继写姬去之悲,“断云层、巫山几层”化用巫山神女的故事,言两人相爱已成梦幻。宋玉《高唐赋序》:“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息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而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最后“偷相怜处”一韵,亦设想之辞,表达了对姬之挚爱深情。言如果我另有新欢,岂不辜负你,使你伤情消瘦。黑尽金篝”指熏笼之香燃尽,既从夜达旦意。“云英”化用歌妓云英未嫁的典故。《唐才子传·罗隐》:“隐初贫来赴举,过钟陵,见营妓云英有オ思。后一纪,下第过之。英曰:‘罗秀才尚未脱白?’隐赠诗曰:‘钟陵醉别十余春,重见云英掌上身。我未成名英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此词写景多采用以情设景之法,在布景中渲染愁情。渲染法多种多样,有用烘托法,如首韵以苦景烘托悲情;有用映衬法,如二、三韵以凄寒、黯淡之景映衬悲情;四韵以虚拟的玉腕印香不存之景映衬愁情;八韵以梦幻之景映衬惆怅之情;有的用对比法,如六、七韵以红艳之景反村豆灯寒愁之悲情。其二,此首词语锤炼极精。如“残叶翻浓”以“翻浓”修饰“残叶”,赋予“浓”字以深深的愁意,而且“浓”在“翻”字之后,使愁意不断加深加浓,词非静态,而是富有动感。“馀香栖苦不仅写出荷香尚留,而且以“苦”来形容“香”,运用通感手法,将味觉和嗅觉统一起来,而且还说“苦”是“梄”留在荷花上,此运用拟物法,将荷香比拟成禽类,赋予了活泼泼的生命。“云影摇寒”写“云”着一“影”字,加浓了云的朦胧感,再著一动词“摇”字,似乎那“寒”是“云影”为之,如此将无生命物赋予生命,富有动态美。再如“雁飞过、垂杨转青”言秋去春来,以雁、杨写季节变化,增加了色彩与动感,将“春”“秋”赋予形象。“豆花寒落愁灯”以“寒”“愁”二字修饰“灯”,用拟人法,将姬走后,人之悲情托出。在词语锤炼中还表现在对仗上,如“残叶翻浓”对“馀香栖苦”,“云影摇寒”对“波尘销腻”,不仅词性相对,而且平仄相对,甚至名词中的事类亦相对。无怪张炎说:“吴梦窗善于炼字面。字面亦词中之起眼处,不可不留意也。”(《词源》)陈廷焯则说:“梦窗才情横逸,斟酌于周秦姜史之外,自树一帜,亦不专师白石也。”(《白雨斋词话》)

参考资料:
1、 赵慧文 徐育民.吴文英词新释辑评(上).北京:中国书店,2007:122-125
2、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206
鼓鞞惊破霓裳,海棠亭北多风雨。歌阑酒罢,玉啼金泣,此行良苦。驼背模糊,马头匼匝,朝朝暮暮。自都门燕别,龙艘锦缆,空载得、春归去。
鼓鞞(pí)¹惊破霓(ní)(cháng)²,海棠亭³北多风雨。歌阑酒罢,玉啼金泣,此行良苦。驼背模糊,马头匼(kē)(zā),朝朝暮暮。自都门燕别,龙艘锦缆(lǎn),空载得、春归去。
译文:战乱的繁鼓声,惊破霓裳羽衣的轻歌曼舞,海棠春睡的亭北,骤然一阵凄风苦雨。歌断宴残,一片凄惶的玉啼金哭,这北掳一去是何等的不堪悲苦?骆驼背上,摇摇晃晃泪眼模糊,押解的铁骑,一路巡防一路催逼,惊悸不定从朝到暮。故都啊,城外一席冷宴,辞别得那么仓皇急促,北上的锦帆龙舟,空载衰残的春色归去。
注释:水龙吟:词牌名,又名《龙吟曲》《庄椿岁》《小楼连苑》等。双调一百零二字,上下片各四仄韵。¹鞞:同“鼙”,军中小鼓。²霓裳:即《霓裳羽衣舞》,唐代宫廷乐舞。³海棠亭:即唐代皇宫中的沉香亭。因唐玄宗在沉香亭上曾将杨贵妃比为睡起之海裳,故称。⁴玉啼金泣:指被俘北行的后妃、宫女、王孙等临行时痛哭流涕。⁵驼背模糊,马头匼匝:描写北上途中羁旅行役的苦状。匼匝:环绕。⁶龙艘锦缆:指被俘北上人员所乘龙船。
目断东南半壁,怅长淮已非吾土。受降城下,草如霜白,凄凉酸楚。粉阵红围,夜深人静,谁宾谁主?对渔灯一点,羁愁一搦,谱琴中语。
目断东南半壁,怅长淮已非吾土。受降城¹下,草如霜白,凄凉酸楚。粉阵红围²,夜深人静,谁宾谁主?对渔灯一点,羁(jī)愁一搦(nuò)³,谱琴中语。
译文:远望江南如画的半壁江山,可叹江淮两岸拱手相送,已非吾土。受降城下如茫茫秋霜白草干枯,北去的残余生涯将是无尽的凄凉酸楚。这狭窄舟中粉拥红围,夜深时疲困睡熟。又怎能分辨哪是高贵的殡妃,哪是卑贱的奴仆?只有瘦影伶俜的她一怀羁愁对一点渔火,犹自将难言的凄哀在琴声中低诉。
注释:¹受降城:本为汉代接受匈奴贵族投降而筑的土城,故址在今内蒙古阴山北。词中是指宋朝向元朝投降的临安城。²粉阵红围:指被掳的宫女。³一搦:一把。

  上片“鼓鞞惊破霓裳,海棠亭北多风雨。”起笔即点出德祐之难,词人用形象的语言,写亡国的巨变。朝廷还沉浸在欢歌乐舞之中,却突然被城外惊天动地的战鼓惊醒,战争的血雨腥骤然降落的皇城深宫。这里,词人借唐天宝之变写本朝之事,借历史来喻今,批判朝廷的败落。”玉啼金泣“兼用金人滴泪的典故,写易代被遣的悲哀,颇为贴切。“驼背模糊,马头匼匝,朝朝暮暮。”化用杜甫“马头金匿匝,驼背锦模糊。”诗句,承上“此行良苦”,想象到敌国之地的亡国奴生活。“自都门燕别,龙艘锦缆,空载得、春归去。”三句,极言其“苦”。南下和北上都是亡国之事这三句,既是舟载北行的实况写照,意谓国运已尽、无力回天。“春”是押解出发的季节,象征南宋国运。“春归去”指南宋王朝的国亡如春天一样终结。“空”字浸透了徒唤奈何的深悲。

  下片转写船经淮河时的感受。“长淮”点题“淮河舟中”。“非吾土”用王粲《登楼赋》“虽信美而非吾土兮”之意。望断长淮,美景色已非昔日色调,盖心情不同之故。“目断”“怅”,眷恋、凄婉之情赤者然墨上。“受降城下,草如霜白,凄凉酸楚。”三句借用唐李益《夜上受降城闻笛》诗句:“受降城外月如霜”,再以设想之辞,想起以后的生活,心中泛起陈陈酸楚。汉、唐均有受降城,多在西北边塞但非一地。这里仅借用而已,不是实指。“粉阵红围,夜深人静,谁宾谁主?”目光又从远方回到近旁。帝王、侍臣、后妃、宫女、等级原本森严,而今“粉阵红围”皆为囚徒,主奴难辨,不分宾主。在狭窄的小舟中,拥挤着入眠。唯独那位满怀愁绪,多愁善感的宫女,在孤灯下弹拨着琴弦,也撩拨着词人幽伤的心绪。最后“对渔灯一点,羁愁一搦,谱琴中语。”直应词题“夜闻宫人琴声”收束全篇,含蕴悠长。

  上片重在铺陈背景,下片围绕题面。全词着重展示被掳北上、舟行淮河的见闻和感受,同时又将眼前实景及行程的记叙与回忆及设想结合起来,将时间和空间大为拓展,而且又统一在“惊”“苦”“愁”及“凄凉酸楚相交杂的感情基调上,显得跌宕起伏而又真切感人。

参考资料:
1、 林力,肖剑主编.宋词鉴赏大典 (上、中、下卷):长征出版社,1999年11月第1版:第18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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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àndōngnánbànchàngzhǎnghuáifēishòujiàngchéngxiàcǎoshuāngbáiliángsuānchǔfěnzhènhóngwéishēnrénjìngshuíbīnshuízhǔduìdēngdiǎnchóunuòqínzhōng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知章¹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译文:贺知章酒后骑马,晃晃悠悠,如在乘船。他眼睛昏花坠入井中,竟在井底睡着了。
注释:¹知章:即贺知章,越州永兴(今浙江萧山)人,官至秘书监。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汝阳¹三斗始朝天²,道逢麴(qū)³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译文:汝阳王李琎饮酒三斗以后才去觐见天子。路上碰到装载酒曲的车,酒味引得口水直流,为自己没能封在水味如酒的酒泉郡而遗憾。
注释:¹汝阳:汝阳王李琎,唐玄宗的侄子。²朝天:朝见天子。此谓李痛饮后才入朝。³麴车:酒车。⁴移封:改换封地。⁵酒泉:郡名,在今甘肃酒泉县。传说郡城下有泉,味如酒。故名酒泉。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
左相¹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²吸百川,衔杯³乐圣称避贤。
译文:左相李适之为每日之兴起不惜花费万钱,饮酒如长鲸吞吸百川之水。自称举杯豪饮是为了脱略政事,以便让贤。
注释:¹左相:指左丞相李适之,天宝元年(742年)八月为左丞相,天宝五年(746年)四月,为李林甫排挤罢相。²长鲸:鲸鱼。古人以为鲸鱼能吸百川之水,故用来形容李适之的酒量之大。³衔杯:贪酒。⁴圣:酒的代称。此化用李之诗句,说他虽罢相,仍豪饮如常。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宗之¹潇洒美少年,举觞(shāng)²白眼³望青天,皎(jiǎo)如玉树临风前。
译文:崔宗之是一个潇洒的美少年,举杯饮酒时,常常傲视青天,俊美之姿有如玉树临风。
注释:¹宗之:崔宗之,吏部尚书崔日用之子,袭父封为齐国公,官至侍御史,也是李白的朋友。²觞:大酒杯。³白眼:晋阮籍能作青白眼,青眼看朋友,白眼视俗人。⁴玉树临风:崔宗之风姿秀美,故以玉树为喻。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苏晋¹长斋²绣佛³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译文:苏晋虽在佛前斋戒吃素,饮起酒来常把佛门戒律忘得干干净净。
注释:¹苏晋:开元进士,曾为户部和吏部侍郎。²长斋:长期斋戒。³绣佛:画的佛像。⁴逃禅:这里指不守佛门戒律。佛教戒饮酒。苏晋长斋信佛,却嗜酒,故曰“逃禅”。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斗酒 一作:一斗)
李白¹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斗酒 一作:一斗)
译文:李白饮酒一斗,立可赋诗百篇,他去长安街酒肆饮酒,常常醉眠于酒家。
注释:¹李白:以豪饮闻名,而且文思敏捷,常以酒助诗兴。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译文:天子在湖池游宴,召他为诗作序,他因酒醉不肯上船,自称是酒中之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张旭¹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²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译文:张旭饮酒三杯,即挥毫作书,时人称为草圣。他常不拘小节,在王公贵戚面前脱帽露顶,挥笔疾书,若得神助,其书如云烟之泻于纸张。
注释:¹张旭:吴人,唐代著名书法家,善草书,时人称为“草圣”。²脱帽露顶:写张旭狂放不羁的醉态。据说张旭每当大醉,常呼叫奔走,索笔挥洒,甚至以头濡墨而书。醒后自视手迹,以为神异,不可复得。世称“张颠”。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焦遂(suì)¹五斗方卓然²,高谈雄辩惊四筵(yán)
译文:焦遂五杯酒下肚,才得精神振奋。在酒席上高谈阔论,常常语惊四座。
注释:¹焦遂:布衣之士,平民,以嗜酒闻名,事迹不详。²卓然:神采焕发的样子。

  《饮中八仙歌》是一首别具一格,富有特色的“肖像诗”。八个酒仙是同时代的人,又都在长安生活过,在嗜酒、豪放、旷达这些方面彼此相似。诗人以洗炼的语言,人物速写的笔法,将他们写进一首诗里,构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群像图。

  八仙中首先出现的是贺知章。他是其中资格最老、年事最高的一个。在长安,他曾“解金龟换酒为乐”(李白《对酒忆贺监序》)。诗中说他喝醉酒后,骑马的姿态就象乘船那样摇来晃去,醉眼朦胧,眼花缭乱,跌进井里竟会在井里熟睡不醒。相传“阮咸尝醉,骑马倾欹”,人曰:“箇老子如乘船游波浪中”(明王嗣?;《杜臆》卷一)。杜甫活用这一典故,用夸张手法描摹贺知章酒后骑马的醉态与醉意,弥漫着一种谐谑滑稽与欢快的情调,惟妙惟肖地表现了他旷达纵逸的性格特征。

  其次出现的人物是汝阳王李琎。他是唐玄宗的侄子,宠极一时,所谓“主恩视遇频”,“倍比骨肉亲”(杜甫《赠太子太师汝阳郡王琎》),因此,他敢于饮酒三斗才上朝拜见天子。他的嗜酒心理也与众不同,路上看到麴车(即酒车)竟然流起口水来,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封地迁到酒泉(今属甘肃)去。相传那里“城下有金泉,泉味如酒,故名酒泉”(见《三秦记》)。唐代,皇亲国戚,贵族勋臣有资格袭领封地,因此,八人中只有李琎才会勾起“移封”的念头,其他人是不会这样想入非非的。诗人就抓着李琎出身皇族这一特点,细腻地描摹他的享乐心理与醉态,下笔真实而有分寸。

  接着出现的是李适之。他于742年(天宝元年),代牛仙客为左丞相,雅好宾客,夜则燕赏,饮酒日费万钱,豪饮的酒量有如鲸鱼吞吐百川之水,一语点出他的豪华奢侈。然而好景不长,天宝五载适之为李林甫排挤,罢相后,在家与亲友会饮,虽酒兴未减,却不免牢骚满腹,赋诗道:“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旧唐书。李适之传》)“衔杯乐圣称避贤”即化用李适之诗句。“乐圣”即喜喝清酒,“避贤”,即不喝浊酒。结合他罢相的事实看,“避贤”语意双关,有讽刺李林甫的意味。这里抓住权位的得失这一个重要方面刻画人物性格,精心描绘李适之的肖像,含有深刻的政治内容,很耐人寻味。

  三个显贵人物展现后,跟着出现的是两个潇洒的名士崔宗之和苏晋。崔宗之,是一个倜傥洒脱,少年英俊的风流人物。他豪饮时,高举酒杯,用白眼仰望青天,睥睨一切,旁若无人。喝醉后,宛如玉树迎风摇曳,不能自持。杜甫用“玉树临风”形容宗之的俊美丰姿和潇洒醉态,很有韵味。接着写苏晋。司马迁写《史记》擅长以矛盾冲突的情节来表现人物的思想性格。杜甫也善于抓住矛盾的行为描写人物的性格特征。苏晋一面耽禅,长期斋戒,一面又嗜饮,经常醉酒,处于“斋”与“醉”的矛盾斗争中,但结果往往是“酒”战胜“佛”,所以他就只好“醉中爱逃禅”了。短短两句诗,幽默地表现了苏晋嗜酒而得意忘形,放纵而无所顾忌的性格特点。

  以上五个次要人物展现后,中心人物隆重出场了。

  诗酒同李白结了不解之缘,李白自己也说过“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襄阳歌》),“兴酣落笔摇五岳”(《江上吟》)。杜甫描写李白的几句诗,浮雕般地突出了李白的嗜好和诗才。李白嗜酒,醉中往往在“长安市上酒家眠”,习以为常,不足为奇。“天子呼来不上船”这一句,顿时使李白的形象变得高大奇伟了。李白醉后,更加豪气纵横,狂放不羁,即使天子召见,也不是那么毕恭毕敬,诚惶诚恐,而是自豪地大声呼喊:“臣是酒中仙!”强烈地表现出李白不畏权贵的性格。“天子呼来不上船”,虽未必是事实,却非常符合李白的思想性格,因而具有高度的艺术真实性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杜甫是李白的挚友,他把握李白思想性格的本质方面并加以浪漫主义的夸张,将李白塑造成这样一个桀骜不驯,豪放纵逸,傲视封建王侯的艺术形象。这肖像,神采奕奕,形神兼备,焕发着美的理想光辉,令人难忘。这正是千百年来人民所喜爱的富有浪漫色彩的李白形象。

  另一个和李白比肩出现的重要人物是张旭。他“善草书,好酒,每醉后,号呼狂走,索笔挥洒,变化无穷,若有神助”(《杜臆》卷一)。当时人称“草圣”。张旭三杯酒醉后,豪情奔放,绝妙的草书就会从他笔下流出。他无视权贵的威严,在显赫的王公大人面前,脱下帽子,露出头顶,奋笔疾书,自由挥洒,笔走龙蛇,字迹如云烟般舒卷自如。“脱帽露顶王公前”,这是何等的倨傲不恭,不拘礼仪!它酣畅地表现了张旭狂放不羁,傲世独立的性格特征。

  歌中殿后的人物是焦遂。袁郊在《甘泽谣》中称焦遂为布衣,可见他是个平民。焦遂喝酒五斗后方有醉意,那时他更显得神情卓异,高谈阔论,滔滔不绝,惊动了席间在座的人。诗里刻画焦遂的性格特征,集中在渲染他的卓越见识和论辩口才,用笔精确、谨严。

  《八仙歌》的情调幽默谐谑,色彩明丽,旋律轻快。在音韵上,一韵到底,一气呵成,是一首严密完整的歌行。在结构上,每个人物自成一章,八个人物主次分明,每个人物的性格特点,彼此衬托映照,有如一座群体圆雕,艺术上确有独创性。正如王嗣奭所说:“此创格,前无所因。”它在古典诗歌中的确是别开生面之作。

参考资料:
1、 何国治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433-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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