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一开头,就以发问的句式“渔父饮,谁家去”,突出烘托渔父以鱼蟹换酒的宁静气氛,到底想去哪个酒家。其意有二:一是哪一家能以鱼蟹换酒,二是哪一家的酒质最好。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渔父的贫苦状态,也隐含了作者对渔父的深深同情之心。
紧接着写渔父与酒家的和谐与体贴的良好关系,“酒无多少醉为期”,这是酒家发出的敬言,让渔父只管饮酒,饮多饮少,酒家不在乎。
最后一句“彼此不论钱数”,是作者的评论,也是点题之笔,充分反映了当地渔父与酒家这些社会底层的人民最宝贵的品质:善良、纯真和质朴。用浅易的语言说世俗的生活,尽显日常生活的状态与趣味。
第一首词先叙述后议论,明快自然,写出了渔父以鱼蟹换酒来饮的愉悦心情。突出了渔父“饮”酒中以鱼蟹换酒的特有情趣,以及渔父与酒家特有的淳朴的人际关系。
这篇词词人从塞上秋来的异样风光入笔,展开对边防军旅生活的铺陈,表现了将士们立功报国、以苦为乐的精神,同时也是渴望保家卫国却无用武之地的自我宽慰,使得读者产生深刻的印象。
上片描写的是北方边塞深秋景象。首言“霜天秋晓”,时令已届“白露为霜”的深秋,天刚拂晓。一个“正”字,领起景物环境的描绘。“紫塞故垒,黄云衰草”,景物对举,色彩斑烂。表明词人立足之处已是边防关塞,景物萧瑟苍茫。接着用工整的对句,由环境景物描绘,进入军旅生活的铺陈。“汉马嘶风,边鸿叫月。”宋朝边防军的骏马正迎着凛冽西风呼啸,是对战斗的向往;南归的鸿雁,在边庭拂晓时的月下飞鸣,给苍茫边塞增添了几分凄清。作为身先士卒的统帅,词人身上的铁甲奈不得陇上早寒,故称“陇上铁衣寒早。”“剑歌骑曲悲壮,尽道君恩须报”。两句通过悲壮的军乐军歌,揭示了边防将士的心理。在“朕即国家”的当时社会,人们视君王与国家为一体,一个“尽”字,突现报效君国为国戍边是全军上下的心愿。正由于以身许国,万众一心,尽管置身早秋的异域,历尽边地的艰辛,人人都能以戍边为乐。“塞垣乐”三字,洋溢着战斗乐观情绪。一字千钧。“尽櫜鞬锦领”句,描写将士们的装束。又一“尽”字,既见所有将士的飒爽英姿,又见全军上下的严明风纪。“山西年少”四字,点明这英勇的行伍,是由华山以西的少年组成,收束上片。
下片描写词人渴望保家卫国以及无法消遣的愁思。用“谈笑”二字,承接“山西年少”,进一步展现以“塞垣”为“乐”的英雄群象。“刁斗尽”,意味着夜尽天明以照应篇首。“烽火一把,时送平安耗”,既表明敌情及对敌情的警惕、戒备,又表明边防线上没有战争冲突。“圣主忧边,威怀遐远,骄寇尚宽天讨”。忧虑边患,威震边庭,怀柔远方,这是对“圣主”神宗赵顼的歌颂。“骄寇尚宽天讨”句,既是边防没有战事的原因,又为词人那老却英雄的愁思伏笔。将士渴望报国立功,圣主对“骄寇”却“尚宽天讨”,在这一对矛盾面前,身先士卒的词人,倍觉无有用武之地,故有“岁华向晚”时的“愁思”和“谁念玉关人老”的嗟叹。语辞婉转,含义深沉,是全词眼目所在。这几句,是词人的自我宽慰。“太平也,且欢娱,莫惜金樽频倒”。意谓趁着边庭没有战事,姑且为欢作乐,用“金樽频倒”来浇灌“岁华向晚”的愁思,享受玉关闲置的太平岁月。
全词突出表现戍边将士立功报国的共同心愿与以苦为乐的战斗精神,倾诉了帅驻边关唯恐时光空过、老却英雄的忧愁。景物描绘有声有色,形象刻画神采飞扬。言词流利婉转,风格含蓄深沉。词人通过这首词暗讽边防政策的不力又讴歌盛世的太平、渴望早立边功又不安久戍,耐人寻味。十分鲜明表现出词人不愿闲置边地的心思和愁绪。
本文通过唐雎向信陵君的进言,说明一个人做了好事切不可居功自傲、于人有恩德的事不应放在心上的主旨。
文章在表现这一主旨时,不是用直白方法,而是迂回切入。唐雎先从事情有不可知、不可不知,不可忘、不可不忘四种情况说起,再具体为人之憎我、我之憎人,人有德于我、我有德于人而应采取的不可不知、不可得而知,不可忘和不可不忘的四种态度,最后才落实到信陵君救赵一事上,说明这是有德于赵、不可不忘之事。辩证说来,环环相扣,严谨有致;语句反复,却不刻板,回环有味,令人深思。
这篇文章,篇幅至短,而文气则甚宽舒,在简单交代信陵君窃符救赵,赵王郊迎的背景之后,重点写唐雎与信陵君的对话。唐雎先对信陵君说:“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这四句话,没头没脑,看似不着边际,不知所云,信陵君也的确不明白,难怪他会问:“何存也?”于是唐雎不慌不忙,就信陵君的疑问,为他解释这四句话:“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也;我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德于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这四句话可分两层,前二句为上层,后二句为下层,上层为宾,下层为主;在下层中,前句为宾,后句为主,宾主相衬,顿挫有致。“吾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是唐雎这番话的主旨,于是由泛言“可忘”与“不可忘”,自然而然地引出要规劝的现实的具体的问题:“今君杀晋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此大德也。今赵王自郊迎,卒然见赵王,愿君之忘之也!”水到渠成,情理自现。对唐雎之谏,信陵君欣然接受。这段对话,前半为虚笔,后半才落实,虚笔作铺垫,实写见真意,虚实结合,宽缓从容,不急不懈,飘逸有致。
上片描述词人与友人王定国在南都不期而遇的欢快情景。“银筝旋品。不用缠头千尺锦”,词人自己拨动起银筝的调音“品”,确定音位后,便弹起乐曲来,用不着请歌舞艺人来表演送她们千尺锦帛作“缠头”装饰了。“妙思如泉。一洗闲愁十五年。”筝曲发出的奇妙乐响,有如泉水淙淙流淌的畅快思绪,一下子把两人相别十五年的闲愁全部冲洗干净了。
下片写舞蹈,诚如《淮南子·本经训》所云:“心和欲则乐,乐斯动,动斯蹈,蹈斯荡,荡斯歌,歌斯舞。”下片从上片的音乐快感过渡到欢歌狂舞,既自然,又真实,目睹着二人在相遇欢宴中种种心花怒放的冲动过程:“为公少止。起舞属公公莫起。风里银山。摆十鱼龙我自闲。”大家为了国家朝廷整年的忙忙碌碌,不妨少事休息,相嘱一起来跳舞。于是,欣然跳起了“公莫舞”,两人手执着珍异动物模型摇摆踏跳,似乎幻觉在风里的三神山上,好像鱼龙变化、嗷水作雾,霎时化成八丈黄龙,出水遨游,炫耀着日光。……在这般神仙境界中,他们内心的什么烦恼都忘怀了。“我自闲”,尤其是词人自己,全身心感到无比闲适、轻松、惬意、自在,他已完全放开了。有如他在知密州任时的“放意肆志”韵“超然”态度,所谓“凭君借取《法界观》,一洗人间万事非”。
这首词全篇非常乐观、旷达、自适、自在的情趣抒写,并毫无物累、压抑、疲惫、伤感的格调韵致者,其实,正是词人“野性犹同纵壑鱼”的放逸个性的突出表现。